她从来不想拿慕煜北跟乔宇阳作对比,也很少拿他们两个做对比,她知道,就慕煜北那样的男人,别看他平淡冷静,其实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她当然不会傻到真的以为慕煜北之所以那么熬得住的不去碰她,那仅仅是因为尊重她,那样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去碰一个心里存在着别的男人的女人?事实上,他根本就是不屑,只不过,从之前的情况看得出,他的心境似乎也在改变了。

静下心来,思量了这么多,忽然就想到了这么一些事情,这段时间,她除了训练,剩下来的时间其实都是在想着她跟慕煜北,这件事恐怕她自己也都没有意识到,恍惚之间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了。

淡淡的夕阳穿过云层,将最后的那一缕温暖送了下来,云舒就那么一个人孤独的坐在花圃边上,冷冷的眯着眼,望着那轮暖日,忽然就有点想起了家里的男人了,不知道他现在都在干些什么。

这滋味,似乎有点难受就是了。

老云卡文了…写写删删,好苦逼…扑倒的事情也就是在这两章了,别郁闷了,老云也很郁闷,太传统了放不开,没办法,以后多多给少爷福利就是了…

120 我心已彷徨

自打那天夜里在蓝山疗养院分别之后,云秀就再也没有见过云卷了,她甚至还不知道他姓什么,到底是不是本市人,她自是不会觉得她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帮助了,一向好强独立的她都习惯一个人撑着,因为有人给你依靠了,你也就习惯了,哪一天当这个人乍然离去的时候,你就会感到茫然无措,一点办法也没有。

然而,纵使没有见到云卷本人,他之前跟在身边的那位小郭军官倒是来过好几次,每次都有提东西过来,蓝老太太也非常的高兴,就是特别的惦记着云卷,时常问着云秀,云卷什么时候才过来看看她,就像此刻一样。

小郭军官一脸憨笑的老太太床头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正拿着一个苹果小心翼翼的削着,蓝老太太则是靠着垫高的枕头正细细的端详着小郭,脸上挂着一丝和蔼的笑意。

“小郭,你也别瞎忙活了,放着吧,瞧你这一张脸冻得通红的,阿秀,把房里温度调高一点,别冷着了!”

蓝老太太十分的平易近人,小郭同志这么几次下来,蓝老太太都已经跟他聊得很熟了,这下子都直接把小郭当成了自己人了。

这两个月以来,蓝老太太若是昏睡过去的话,总是要很长的时间才清醒过来,而且眼下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可是精神却很好,至少比之前是好了不少,这样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云秀倒了一杯热水缓缓的走了过来。

“先喝杯热水,你们忙着也不用特地过来。”

清淡的声音融着春风般的暖意,听得出,那是一分感激。

小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伙子还是挺害羞的,尤其是在云秀跟蓝老太太面前,更是觉得有些忐忑了,“那不成,我们团长指派的任务,让我有时间就过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

其实当初吧,云卷就是随意说了一句而已,让小郭有时间的话顺带过来看看,也没有想太多的,可是人家小郭心里就有了别的想法,琢磨着这团长对这云秀姑娘好像挺特别的,说不定就是团长处的对象呢,所以云卷那么一说,小郭同志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的,就是一空闲下来,就过来看看了,正好赶上今天轮到他休息一天,出来买点东西,然后就提上一些水果过来看看了。

“真是麻烦你了,小郭,对了,你们团长什么这些天都在忙什么呢?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你们平日里是不是都是很忙啊?”蓝老太太问道。

小郭同志接过了云秀递过来的热水,十分客气的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才回答蓝老太太的问题,“还好,部队就这样,团长平时都是很忙的,这回是搞集训去了,约莫着也快回来了吧,军部那边都来人了,蓝外婆您别惦记着,等我们团长回来了,一定就会马上过来看望您跟云秀小姐的。”

小郭没坐一会儿就回去了,云秀伺候老太太擦擦身子,吃了点东西,之后老太太就安静的睡下了,这一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就上一次还是沉睡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才清醒片刻的,而现在…

听着蓝秀英那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一直坐在床边的云秀才淡淡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老太太那早已经花白稀疏的头发,看着那憔悴而苍白,甚至沟壑深深的面容,总感觉心里有一把刀正狠狠的插心尖上一般,疼得差点让她窒息。

王主任说,蓝秀英情况越来越糟糕了,这一停止之前的治疗,改用传统的药物治疗,蓝秀英的身体机能就急剧的衰竭了,可是,看得出,蓝秀英现在倒是比之前少了很多的痛苦,都是即将要走的人了,能做的,也就是让她走得开心一点,不再是带着牵挂走的,就像当初她的外公一样,临走的时候还是恋恋不舍的望着她跟她的外婆。

外公是躺在她的怀里闭的眼睛,云秀怎么也忘不了他那担心而不舍的眼神,那时候,云秀最恨自己怎么就那样的无能为力,总是说着,上帝要是给你关上了一道门,一定就会又给你打开新的一道门,然而,这到了云秀这里,为什么就是这样的统统失灵了。

这么想着,然后逆袭而来的,就是无边无际的心酸难过,有时候真希望自己也就像自己妈妈一样,就那么离开了,像一阵风似的,生无可恋,若是蓝秀英这么一走,她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让她支撑活下去的信念,都一无所有了…

小心的拉过蓝秀英那只枯瘦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时之间就感觉喉咙梗塞,眼眶灼热得厉害,若是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到她眼底隐约闪烁着的点点星光,虽然好看,可是这般看了,竟然也会让人觉得一股沉郁的疼意蔓延而来。

“外婆…我求你坚强一点,多陪陪我…您要是走了,我也就支撑不下去了…我好累,真的很累…”

压低的嗓音充满了浓郁的苦涩,怕是向那早已经绷紧的弦,再轻轻那么一触碰,这弦也就这样断开了。

诺大的病房里很是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一阵十分沉重的压抑,外面的寒风依然呼啸着,窗户都已经关上了,房内的温度也调得很高了,可是却不见得就会让人感觉到温暖。

不知道紧握着蓝秀英的那只手坐了多久,云秀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又小心的将那只枯瘦的手放回了被子里,体贴的掖好被角,深深的望了蓝秀英一眼,然后才缓缓的退了出去。

而,云秀不知道的是,她刚刚关上房门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蓝秀英却忽然缓缓的睁开了那沉寂的眼睛,两颗浑浊的眼泪就那么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落进了脑袋下面垫着的白色的枕头里,苍老的眼睛里弥漫着一道迷蒙的浑浊,继而又拂过了一道无奈的叹息,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伤感,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刻,蓝秀英已经下了一个决定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难受,在她归去之后,至少还要给她找到一个可以支撑她好好生活下去的东西,就趁着自己还能熬的这段短暂的时日里,可是,她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云秀衣袋里的手机立马就响了起来了,掏出来一看,电话是夏凌薇打过来的。

夏凌薇跟云秀谈不上是她们跟云舒一样是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就是一般的好朋友而已,她们之间也是通过云舒才互相认识的,但这也没有什么影响,平日里大家还是互相往来的。

“喂?薇薇?”

云秀还是有些惊讶的,夏凌薇一向很忙,私底下,两人单独联系的话还是比较少的,就是云舒在的时候,三个人约着出来喝喝茶,或者唱几首歌而已,当然了,这样的机会是很少的,云舒之前不在本市,想要聚聚也是不容易的,有时候匆忙的回来一次,也就是大家吃顿饭就各自回家了,好在,云舒调回来的那一段时日里,大家又热乎了起来。

给云秀打电话的时候,夏凌薇正在逛超市,今天是难得休息日,还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怎么的,也得要好好聚聚的,可惜的是,云舒忙着,到处找不着人的,眼下也只能找好朋友云秀一起聚聚餐了。

“云秀,是我,薇薇!”

夏凌薇微笑的将一包速冻饺子扔进推车里,又缓缓的往前走了去,轻笑道,“外婆好一点了吗?上次过去看她,没见她清醒着,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夏凌薇那温柔的关切语气,云秀心里暖一下,一边放慢了脚步,轻声感谢道,“还好,刚刚醒过来一次,现在已经睡下了。”

“需要帮助的就尽管开口,我这边不能随便走开,事情太多,不过只要是你们的事情,我一定会随传随到的。”

“谢谢,我能应付得过来,不用替我操心。”

云秀那平淡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暖意,她知道的,夏凌薇这话当然是真诚的,就像云舒一样,这会儿想着,就想起云舒了,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有什么消息。

“好了,别跟我客气了,看着你那么忙活着,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夏凌薇那暖暖的声音传来了。

什么日子?今天能是什么日子不成?

意识到了云秀忽然的沉默,夏凌薇欣然一笑,“就知道你真的忘记了,今天是平安夜,想起了吗?明天就是圣诞了,这会儿商场里都摆满了圣诞树了,虽然不是我们国家的传统节日,但是这外面还是挺热闹的,而且想着也好久没有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了,我今天刚好休息,现在就在超市里转悠着,琢磨着买点菜回去好好犒劳一顿,怎么样?要你过我这边来,还是我提着东西上门?”

“平安夜?”

云秀怔住了,恍惚了一下,这才幡然想起来了。

“对啊,平安夜,圣诞过去很快就是新的一年了,云舒还不见人影呢,电话一直打不通,琢磨也是有事情耽搁了,反正也就我们两个人,不如就凑合着吃顿饭,说说话吧。”

最后,两人又合计了一下,终于决定夏凌薇提着菜直接去云秀那里,反正云秀也是自己一个人住着,倒也是自由了。

云秀的家其实就是靠江的一栋小别墅洋楼,四周圈成了一个别致的小院落,这是她的外公唯一给她留下的东西了,也是她的外公跟外婆拼了一辈子才攒下来的唯一能为她遮风挡雨的温馨小房子。

对于这栋房子,云秀是相当珍惜的,这里有他们一家子美好的一切,载满了她所有的欢乐幸福,同时也深埋了她所有美丽的回忆。

小洋楼一共也就是两层,不算很大,小洋楼前方是一个很传统的花圃草地,一条洁净的水泥大道自门口直通小洋楼的大门前,眼下正值寒冷的冬季,然而,花圃里居然还有一些零星的粉色小花,就那么凌乱地点缀着那片枯黄的草地,煞是美丽。

夏凌薇提着几大袋的东西按下云秀家的门铃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了,整个安静的院落里也就是云秀一个人,很是安静。

其实吧,在夏凌薇眼里,云秀贤惠的功夫可不下于云舒的,做菜的功夫也是一流的,夏凌薇哪里知道,就云秀这功夫,云舒之所以会下足了时间去研究厨艺,研究茶道,或者偶尔跟着过去跳几支舞,这些都是因为云秀。

蓝老太太本来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她本人的涵养还是很高的,云秀也是深受了她的影响,从小就跟着她学习了好多东西,礼仪方面的,自然是不必说了,所以,包括夏凌薇在内的许多人都能感觉到云秀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高雅的气质。

夏凌薇踏进房里的时候,云秀正盘着腿坐在榻榻米上琢磨着插花,眼前正摆着一束兰花,看着应该是刚忙活到一半,不过看起来真的很不一般,很高雅大方,云舒之前总说云秀插的花好像有了灵魂一般,让她很是移不开眼。

早就听说过云秀热衷于插花艺术,倒是很少亲眼看见过她插花,其实吧,云秀这闲下来的时间还是挺多的,而且她又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闲下来的时候也就是插插花,或者研究一些文艺之类的东西了,到底也就是一个消遣的好办法,像她那般安静的女子,中意做的事情不多的。

“插得真好看,我看着你好像老中意这兰花,闻着还是挺香的!”

夏凌薇小心的隔着桌子,在云秀对面的榻榻米上坐了下来,眯着眼,仔细的端详着云秀摆弄着的花瓶,低声的开口道。

云秀此时正是一头的长发披肩,身上仅仅是穿了一件米色的低领毛衫,脸上的神情很是专注,星眸里流光熠熠,这副模样看着也让夏凌薇心里不由得一副赞叹了,暗暗寻思着,就这气质,也就只有云舒能跟得上了。

听了夏凌薇的话,云秀那洁白秀丽的脸上乍然就掠过了一道新月浅笑,清幽的语气响起,“胡乱摆弄而已,家里太冷清,所以总习惯随便买些花回来摆摆,那样这房子才有一点生气,总不能买回来了就那么胡乱的插花瓶里,没事就装饰一下,当做消遣时间也好。”

看着云秀这淡漠悠远的样子,夏凌薇吸了口气,随意弯过身子,在旁边的茶几上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叹息道,“有时候总觉得你跟云舒跟我离得很遥远,真不知道怎么就能跟你们成为了朋友。”

“缘分而已,都是人,还能说什么离得很遥远?现在不就是在你的眼前吗?大平安夜的,你怎么不陪着于洋?”

云秀终于慢下了手里的动作,微抬起头望了望夏凌薇那分明有些落寞惆怅的小脸,眼底闪过了一道迷惑。

夏凌薇舒了口气,淡然笑了笑,瞬间又变得很轻松了起来,仿佛刚刚的惆怅不曾存在过一般,“他出差去了,哪有时间陪我?这不就过来让我们两个凑合着吗?”

“薇薇,有什么千万别搁心里,不然会闷出病来的,难道跟于洋吵架了不成?”

云秀悄然眯起那美丽的星眸,淡淡的凝视着夏凌薇,那清凉的眼神几乎要将夏凌薇看透了一般。

闻言,夏凌薇一滞,继而才微笑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很好,你别瞎操心。”

“你跟于洋都好些年了,我看也应该有所突破了,其实交往的时间久了也不见得很好,觉得差不多就点头吧,女人总要经过这一关的,不是吗?”

云秀说着,便缓缓的收回了眼神,又开始了手里的动作,专心的修剪着手里的枝叶,一脸的专注平静。

“你跟云舒都一样,总是喜欢替我琢磨着这事情,都别担心了,我心里有分寸的,你就会说着我们两个,那你呢?你跟云舒可是差不多的,云舒现在也算是找到自己的归宿,那你呢?你都没有给自己打算吗?”

据说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围在一起话题,多半就是在什么男人婚姻之类的话题上,说的可都是一点都不假的,她们现在也都算是事业有成的了,能让她们纠结的事情,无非也就是这样所谓的什么婚姻大事了。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不是过的好好的吗?”

云秀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回答道。

然而,云秀口里是说着这样的话的,但是这心里头未必也就是这么想着了,压在心底的心思被夏凌薇这么一提,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躺在病床山的外婆跟她说的最后的心愿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毫无牵挂的走呢?至少,云秀是想着让老太太走的时候,是放心的,脸上是带着微笑的,那样,也算是尽了孝道了,外婆辛苦了一辈子,她真的不希望她临走的时候,都走得那么不放心。

只是,是这么想着,然而,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到底是平安夜,要说现在什么也都是跟国际接轨了,这洋节日在这么一个传统的国家,也变得格外的热闹了起来,繁华的锦阳城内,一路的街道过去都摆满了圣诞树,闪烁的灯光五颜六色的,即使天气也都是那么冷,街道上依然还是热闹喧哗一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很快就是灰茫茫的一片了,这几天天气虽然冷,但是到底也没有下着雨,前些天那么一阵寒冷的冬雨下来,这几天倒是略微暖和了一些。

翠园里依然还是一片安静祥和,赶上平安夜,军区那边自然是不过这洋节日的,不过慕思雅还是提了一大堆的东西过翠园这边来了,跟她一起过来的,还有南宫逸,他也是刚刚忙完事情回来没几天的。

两人踏进翠园的时候,慕煜北就坐在书房里跟东方谨讨论着公司的事情,也就是一些决策性的问题而已,慕煜北这么一回来坐镇总部,东方谨就开始偷懒了,很多事情都丢回给慕煜北了,反正也掂量着慕煜北这厮用那卑鄙的手段赢了他,他才不用这样给他慕煜北卖命呢!

聊了一下子,便有了答案了,刚好这时候南宫逸跟慕思雅就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看电视喝茶的。

“你出去跟他们聊一下,我它修改一下,你等下直接拿回去。”

慕煜北说着,便低下头,徐然抓起了笔筒里的笔,开始专注的批阅文件。

东方谨也从南宫逸的嘴里得知慕煜北已经结婚的消息,也知道了对象就是之前闯进包厢里的女人,还特地咨询了一番,自然也知道云舒的身份了,眼下正是对云舒好奇得不行了,云舒那模样他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打死他也看不出什么云舒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慕煜北看上的,多少的千金美女豪门闺秀都没有能入这个骨灰级吸金牛逼男人的眼,怎么就那么一个连美女都算不上的女人就这么轻易的俘虏了这男人?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成?东方谨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哎,北,你那媳妇了?怎么那么久了还不见她人了?金屋藏娇了?是兄弟就把人叫出来给瞧瞧,我听逸说了,那么突然,是不是你把人家干了,她老子不放过你啊?那女人还有点家底的,不过也不见得能逼你就范啊,惹出事来了不成?你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东方谨眯着眼,很是疑惑的看着慕煜北,然而,那清俊的男人硬是连头都不抬一下,平静的声音传来,“你抹黑的本事见长了,我不介意…”

“得!得!兄弟,淡定!我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了好吧?你忙吧,我出去跟他们聊几句!”

东方谨一听慕煜北那不冷不热的语气,顿时就没了底了,慕煜北这男人卑鄙无耻的程度你是想象不出来的,他可不敢再次冒险了。

东方谨退出去没多久,慕煜北也就完成了手头的工作了,收拾了一下,将文件整理好,然后才徐然站起身了。

若是慕思雅不说的话,他也忘记今天是所谓的平安夜了,有些疲惫的将桌角上的书籍放回了身后的书架上,然后才又坐回了椅子里,心里忽然感觉烦闷的不行,索性就弯下身子,一手拉开了手边的最下面的一个抽屉,他记得他塞了一包烟在下面的。

看也没看,一拉开就伸手往抽屉里面摸了去,然而,他那大手一伸,除了探到那烟包之外,竟然还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小盒子,下意识的一道抓了出来。

只见躺在手心里的,竟然是一个小盒子,这当然不是他的东西,应该是女人的东西,这房间也就是他们两个的东西了,女人有个不太好的习惯,虽然着东西整理得挺整洁的,可是那些东西就是习惯了随意乱放,比如,你总能在他那边的床柜里找到她的手表,耳钉,甚至身份证之类的,或者,在书房的抽屉里的最角落找到她的那把宝贝得不行,连他平时没事拿出来欣赏一下也都被她很不高兴的收回去的金色口琴。

黑眸里折射出了一些好奇的溢彩,小心的打开了那个黑色的小盒子,只见盒子里正静静的躺着一只精致漂亮的怀表,金色的外壳,古朴美丽而复杂的花纹,这让慕煜北眼底亮了一下,只是,这怀表怎么看着就那么熟悉呢?

男人终于还是愣了一下,脑海里开始不断的涌入了一些破碎的场景,都是一些很遥远很遥远的场景,泛黄的记忆。

一波接一波的狂潮从心底一涌而过,慕煜北那清俊的脸上乍然拂过一道柔和,深眸顿时也变得深邃而迷蒙了起来。

沉默了片刻,只见他缓缓的合上了那个红色的盒子,徐然伸手抓过了桌上的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阿朔,给我备车,我要出去一趟,十分钟后门口等我。”

简单的下了一个指令,慕煜北便合上了手机,一身优雅的站了起来,大步的出了书房,换了一身白色纯手工修身西装,依然还是金色暗纹的袖口,水晶琉璃扣子,披了一件黑色的大风衣,一阵清冷的下楼来了。

“看你这样子,很冷吗?”

慕煜北刚刚下楼,南宫逸就眼尖的发现了,狭长深幽的眸子一扫,很是惊讶的看着慕煜北。

“少爷,你要出去吗?”

郑伯刚好从外面进来,看到慕煜北这样子,也诧异了一把。

“我出去一趟。”

慕煜北简单的回答道。

“什么?都晚上了,阿雅还在厨房忙活着煮饭呢,有什么事情不等吃饭再做?”

东方谨也停下手里喝茶的动作,疑惑的望着慕煜北。

“你们聚着吧,不用等我。”

慕煜北淡然回道,这时,阿朔也备好了车,大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要现在出发吗?”

点了点头,轻轻地拉了拉肩上的大风衣,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留下南宫逸跟东方谨两人眼巴巴的望着,满脸的疑惑。

“你说北他今天又排了哪一出?”

东方谨挑了挑眉,转过头,望着南宫逸,开口问道。

南宫逸微微皱起了眉头,那幽深的眸子闪了闪,沉默了好久也不见得能得出一个解释的过去的答案。

倒是郑伯有些意味深长的望着慕煜北那清冷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方向,平和的脸上染上了一道微笑,这道微笑当然还是被机警的东方谨给捕捉到了。

“郑伯,北他今晚有什么节目不成?我还说今晚一起过科大那边走走,管理系那边有几个女人挺上眼的,那唇,粉嫩粉嫩的,那腿,雪白雪白的,那…啊!”

东方谨还没有说完,只见一个紫色的东西捎着一些水珠就朝自己飞了过来,硬生生的砸上了他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幸亏他反应够快才没有被砸疼了。

“东方谨!你给我正经一点,不然让你扫地出门了,少来招惹我哥,等我嫂嫂回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最是看不惯你这样子,整天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也不怕精虫入脑了,我哥怎么就交了你这样的烂货狗屁朋友!”

只见慕思雅正一脸阴沉的站在厨房门口的不远处,鄙夷而不屑的望着东方谨跟南宫逸两人,那眼神,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最恶心的东西一样。

对于慕思雅那眼神,南宫逸当下就感觉到不舒坦了,“阿雅,那话是从他东方谨那张嘴里说出来的,你别顺带也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可吃不消!”

而东方谨倒是一点也不把慕思雅的怒气放在眼里,小妮子向来都是这么维护着她的哥哥慕煜北的,倒是她的话让他那心思波动了几下。

“哈哈,好了,都别这么掐着了,今个儿是平安夜,我们这边也挺兴那节日的,今晚郑伯我就给你们露一手吧,你们也别担心少爷了,看那架势啊,八层是跟少夫人有关了,别见怪,呵呵,等你们遇上了,也就明白咯!”

郑伯笑道,对于南宫逸和东方谨这几个家伙的情况,当然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这下,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拿过了东方谨手上抓着的茄子,满脸慈祥的笑意。

121 冷夜情亦浓

冬天的深夜里的军营很冷,尤其是在这样僻静的山坳里的,总感觉四面都是风,呼呼的吹着,纵使这里离那不会下雪的锦阳城不远,然而云舒总感觉这里要远远比那城里头冷得多了,也记不得今天是初几了,反正天上并没有那溶溶的圆月就是了,倒是依稀有一点黯淡无比的小星星正一下一下的闪烁着。

训练在这几天也就是收尾工作了,再过两三天约莫也就可以走了吧,两个多月下来,不说把云舒那清瘦的身子给磨得跟一堆排骨似的,就那清秀洁白的脸蛋也被磨合得有些苍白了,怎么看着就是沧桑了许多,然而,那双美丽的星眸却更加的清亮了,举足间那股飒爽的英姿尽是显现出来了,比之前更多出了一份沉稳洒脱,怪不得都是说人们都说军营是最好的打磨性子的地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寂静的深夜,外面很是安静了,辛苦的了一天的队友们都躺床上休息的休息,聊天的聊天了,熄灯的时间没到,趁着这空挡,一帮人就老习惯围在一起琢磨着琢磨那的,小八卦还是有的。

然而,也是这样安静的时刻,昏暗的路灯下,浅淡的昏黄的光辉正静静的笼罩着两个娇小纤细的身子,苍茫的冷夜里,也唯独是这两道清丽的小影给这夜色增添了一股引人遐思的神秘感。

云舒跟时纤就是这么并肩的坐在那冰凉的石凳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两个月下来,这两个同样坚强独立的女子已经成为了好朋友了,这两个多月也就是这么一眨眼就过去,这几天闲暇下来的时间里,两个人倒也是这么经常坐在一起聊聊天。

“今天好像是平安夜,要赶在城里头一定是非常热闹的,而这山里都是静悄悄的,一朵烟花也没有看到。”

时纤有些冷寂的抬起头,望了望那寂静的夜空,清凉悦耳的嗓音响起了。

“没几天就结束了,以后想一起集训的也就难了,这段日子下来,忽然想起了在警校的那段日子,还是挺怀念的。”

云舒这么说着,沙哑的声音有些悠远而清冷。

闻言,时纤徒然转过头,悄然收回了目光,静静的望向了云舒那张清冷淡漠的小脸,忽然淡淡的笑了笑,“真难想象,像你这样的人竟然还中意干那苦差事,你从警校出来有好些年了吧?看着你这样子,差点都以为你都有了好几十年的警龄了,挺深沉的。”

“嗯,出来是有些年了,也就是这样凑合着过而已,我可不像你,高学历出来打磨一下就闪闪发光了,我父亲当初也想让我进部队的,不然进政府机关那边随便找个职位也好,可是,我还是选择了警察。”

云舒低声道,语气有些低落。

“部队也不见得很好,我还琢磨着转业呢,羡慕你们自由一些,可是这对我来说都不可能了,从我踏进部队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能离开了。”

时纤淡然一笑,才默默的将视线从云舒身上收了回来,又淡淡的望向了遥远的夜空外。

有的时候吧,云舒也是挺欣赏时纤的,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她身上的那种洒脱的归属感,从她身上她可以看到那坚韧的执着和那种坚定的荣誉感,所以,时纤就有了追求的目标,这一段时间下来,云舒竟然有时也会感觉到恍惚了,要赶在以前,她只会一味的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所做的事情,都是她分内的事情,所以,她总感觉她好像不适合做一个领导。

这么想着,忽然脑袋里就拂过了云秀之前跟她说的话,那封邮件,云舒并没有回信给云秀,因为走得匆忙,所以一时也没有了时间。

两人的话也不多,也没有再聊几句就直接回去休息了,然而,正当两人刚刚朝宿舍走去的时候,身后就会然传来了云卷那低沉的声音。

“小云,等一下。”

这声音一传过来,云舒跟时纤就立马停下了脚步,两人一齐回过身,朝前方望了过来,只见云卷正站在她们的身后,里面依然还是一身绿色正装,肩上披着一件军风衣。

“教官!”两个清淡的声音同时响起。

云卷摆了摆手,沉声道,“私下别整这些,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边说着,便用那深邃的眸光扫了云舒一眼,然后才落在了站在云舒身边的时纤身上,云卷当然是认识时纤的,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队的,但是他还是见过她的,再加上这两个月的相处,倒也觉得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怪不得能让他那兄弟魏军迷得七魂八窍,操心得死去活来的。

“看着今晚夜色不错,就出来坐坐,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时纤知道云卷是有话要跟云舒说的,所以便很礼貌的敬了个礼,然后便转身离去了。

看到时纤一退下去,云舒才浅浅吸了口气,抬起头望着云卷,有些诧异道,“哥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找你?过两天你直接回去,我也得回部队了。”

兄妹俩边说着话,便是一边朝小路那头走了去,脚步放得很慢,云舒就那么低着头跟在云卷的身旁,忽然一阵暖意袭来,肩头一重,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哥哥肩上的那厚厚的风衣已经稳稳的披在她的肩上了。

云舒顿时感觉一阵暖洋洋的,恍惚之间又想到了好像有那么一个人,也总是这么做,谁都渴望被呵护,被心疼,她云舒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其实,云卷今天好像有些心情不好了,瞧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嘴里叼着的烟支,一脸惆怅的吞云吐雾着,云舒就知道了。

“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云舒轻轻的拉了拉肩上的风衣,顿时也蹙起了秀眉,有些担忧的望着云卷。

云卷狠狠的吸了口烟,然后才将烟头熄灭,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要说吧,云卷跟云舒兄妹两的感情还是很好的,平日里有什么,云卷大多也就是跟他的这个妹妹说,有的时候,他根本也不把云舒仅仅当成他的妹妹一样看待,而且更是当成一种知己,这种感情是很难得的,兄妹之间能成为可以互相倾诉的对象。

“小云,你说你哥我是不是老了?”云卷有些闷闷的开口。

而,云卷此话一出,云舒便立刻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如花。

“哥,你不是一向都说你还年轻,没玩够吗?怎么这会儿忽然问起我这事情来了?瞧着你皱着眉头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小老头,怎么了?不会是忽然发现自己当真不年轻了,想给我娶个嫂嫂回来了不成?”

云舒满脸柔和的揶揄道。

这话说出来,自然是免不了惹来了云卷的一阵怒视,外加头上吃了几颗爆栗子,然后霸道威武的男人才又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云舒的脑袋,低沉的嗓音压制着一起怒火。

“娶个屁!父亲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对象是他们部队的一首长千金,你应该认识的,就是前些时候老往我们家里跑的那个胡首长,父亲做得可真绝,直接给军部致电,刚刚政委还特地赶过来了,就是跟我说这事情。”

“胡首长?就他那女儿?那可是留洋博士啊,那不是比哥你还要大上一两岁吗?好像都三十好几了吧今年?父亲脑袋抽了不成?不然怎么会让你配那样的女人?那女的我都见过好几次了,海归派的,似乎瞧不起我们这些没文化的吧?我记着跟她聊天的时候,她可是满口的文化论,老实说,我看着,她跟你怎么也不配的。”

想起那女人,云舒不禁有些替云卷担忧了。

“父亲说找个比我大的懂得照顾人。”

云卷也是满头黑线的说出了这么深恶痛绝的话,他那父亲向来就是那么绝的,他若极力的赞成此事,云卷约莫着十有八九他也就是被逼着就范了。

“那还不如让父亲给我们找个后妈算了,不过,看着留洋博士也不错啊,听说那女人挺厉害的,都是一大公司的技术总监了。”

云舒徐然一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真搞不懂姚首长的想法,又不图人家啥的,就凭她哥哥的这条件,要找的条件好的,自然是一大把的,要说这拉关系吧,也不见得吧,难不成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少说什么风凉话了,还不是父亲自己惹出的事情?早年以前,父亲就跟那胡首长定下约定,说以后要结成亲家,胡首长那儿子不是发改局那边的吗?原本父亲也想把你介绍过去的,没想到碰上了慕首长插一脚进来,你成了阿北的媳妇,这事情自然也就不能指望你了,前些日子那依然单身的留洋博士回来了,胡首长见着担心着,才想起他跟父亲之间的约定,前几天还特地找父亲聊了一下,父亲这才催着我回去的,你也知道,那就是父亲酒喝多了酿下的恶果,怎么能让我随随便便就娶一个女人?笑话!”

云卷一想起这事情,饶是淡定,也是禁不住被气得一肚子火,婚姻大事啊,这媳妇是娶来给自己的,当然要自己满意了才行,最少,一是要让自己看得顺眼才行啊,怎么能随便就硬塞一个女人给他?这往后可是大半辈子啊,要天天对着那么一张看得不顺眼的脸,那得多难受啊!

看着云卷这副憋屈的样子,云舒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哥,还记得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吗?在我没有嫁给慕煜北之前…我记得你跟我说趁着有时间赶紧出手吧,免得父亲硬塞一个人过来,你就知道提醒我,怎么也不见得你会提防一下呢?而且,说真的,哥你也不年轻了,我记得你比慕煜北还要大上一些呢,也难怪父亲急了。”

“瞎扯淡!我跟阿北怎么能混为一谈?部队里打光棍大把多,父亲自己本身又岂会不知道?才三十,多年轻!”

云卷不以为然道,说着,还有些不满的瞥了云舒一眼。

“我是跟你说真的,要是幸运,你躲过了这次,难免下一次又不会挨逮着了,就父亲那人,你还能指望他怎么给你缓和了?倒不如抓紧时间找一个顺心的,大不了先斩后奏,父亲也就没有办法了,你知道的,父亲那人一向注重承诺,要是那海归博士没有看上你还好,要是真的看上你了,你就等着认命吧,我现在瞧着哥你这模样,这身军装,八层那女人会瞧上你的,你自己还是掂量一下吧,照父亲这架势,你要娶那女人的几率很大。”

云舒那语气很是沉重,听得云卷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抓毛的难受。

“那女人长什么屁样我都不知道,还让我娶她?倒不如让父亲直接拉我出去枪毙得了。”

云卷一脸的阴沉,深眸里尽是恼怒与烦躁。

“哥都没有看得上眼的吗?还是,你还…”

云舒乍然停下了脚步,微蹙着眉,偏过头,淡淡的望着云卷那张俊脸。

“得了,有几个女人真稀罕当兵的?你哥我也不想祸害了人家,你忘了父亲的教训了吗?”

果然,这么一提起这事情,兄妹两忽然间又沉默了下来了。

“哥,你很优秀,其实我就中意你这样的,要不是我们是兄妹,我就稀罕你这样的,所以你别灰心,我早跟你说过了,父亲的事情并不能说明什么,你忘记了,我公公婆婆慕首长他们不就是很让人羡慕的一对吗?我就觉得,你要是也能找一个像我婆婆那样的女人,就你这性子,你们就一定能幸福下去的。”

云舒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安慰了,素手一伸,轻轻的抓住了云卷的衣袖,云卷乍然吸了口气,微侧过身子,又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云舒小脑袋,沉郁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柔和与宠溺。

“行了,都别瞎操心了,且是先看看情况吧。”

决计是不想让云舒担心的,云卷最后也就是用这句话收住了话题,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听说有人在门口等她的时候,云舒是非常的惊讶的,大晚上的,掂量了很久,也不知道谁还会找上她了。

“人就在外面呢,这大冷天的,风有那么大,还往山上跑,想着都佩服。”

那名引着云舒过去的军官叹了一句,拼命的搓着手,脚步十分的利索。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自己过去吧,你先回去吧,这天挺冷的。”

云舒淡然一笑,打发了那名军官,然后才徐步往前走了去,冷风一阵接着一阵,傍晚洗了澡还洗了头,现在还披着一头秀发呢,里面也就是简单的穿了一件棉衬衣迷彩服,外披着云卷刚刚给她披上的军风衣。

云舒也是觉得这冷意够吓人的,感觉自己那双脚都没了知觉了一般,一边搓着手,一边加快了脚步往门口走了去。

通过那戒备森严的门楼,只见门楼前方的空地上正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当然是上档次的货,云舒隐约看着就是觉得眼熟,好像家里的车库里面也停放着这么一辆的吧?男人的车挺多的,就她那辆破大众,男人还好几次让她换了。

云舒很是诧异,禁不住又瞥了车牌一眼,顿时一个激灵,这分明就是家里那停放在车库里的车!只是,这车怎么出现在这里?

脑袋里闪过了一个几乎不敢置信的念头,清眸凝滞住了,顿时就停下了脚步,纤细的身子微微一僵,眸光竟然有些迷蒙的朝车子里望了去…

这时候,车门忽然就打开了,一只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推开了车门,终于,那清俊熟悉的面孔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一身袖口印着金色暗纹的白色西装,肩上简单的披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还捧着一束美丽的小雏菊点缀着些许零星的淡紫色小花,漆黑的眸光里流淌着一种十分平静的柔和,清俊的脸上尽显尊贵优雅…

这,这不是家里的男人,还能是谁?

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云舒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心跳得厉害了起来,沉郁在心底的一股暖流正缓缓的复苏了,正悄悄的往全身各处蔓延而去,怎么的就忽然觉得这心里头酸涩得厉害,干涩的眼睛有些灼热了起来,逼得她不得不将那迷蒙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偏过头去,不愿意去看他了。

清淡熟悉的冷香淡淡的袭来,顷刻之间,优雅俊美的男人就已经在云舒的跟前停下了脚步,脚步声停止了,两人一时之间也不说话,耳边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唰唰’声。

男人笔直的站在女人的面前,微微的低着头,黑眸深沉宛如此刻那神秘寂静的夜空,静静的落在女人那洁白淡雅的脸上,唇线微微抿着,仿佛思索了很久,那低沉的嗓音隐含着一丝感性的温柔才如同二月的春风般,温暖,柔和,轻飘飘的传了过来。

“我可以把你这个样子理解为,你在因为我感动了吗?”

闻言,云舒那眼眶顿时一热,喉咙很是苦涩,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什么,不禁吸了吸鼻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平息住自己那狂乱不已的心跳,这一霎那,总感觉心里已经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了。

缓缓的抬起头,已经迷蒙一片的星眸对上了男人那深不可测却异常的柔和的眼睛,眨了眨那差点婆娑的眸子,细长的手臂缓缓的往他腰间一身,柔软的身子往前一倾,情不自禁的紧紧抱住男人那精壮结实的腰身,沙哑声音伴着一丝别样的温柔。

“超级自恋的大男人主义的沙文猪。”

低低的轻斥声听在男人耳中,当然是非常受用的,几乎有那么一瞬间,这个男人的就以为,被他拥在怀里的媳妇的声音几乎是这个世界最好听的声音。

“你不就是猪他媳妇吗?别总顺带也把自己给骂进去了,瓜类。”

男人那感性的柔和的嗓音听在女人耳中,也是就那么轻飘飘的,被他拥在怀里的感觉也是暖暖的,也有那么一刹那,女人还真想就这么抱下去算了。

说话的瞬间,女人忽然就感觉自己怀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直接身后又是一阵冷,然后又是一阵暖的,一道淡淡的菊花香飘了过来,女人不禁又是一阵恍惚的。

肩上那原本的军风衣早就被男人抓在手里了,就这么不知不觉的换上了那仍然夹着他暖暖的温度的黑色大风衣,两人依然还是抱得紧紧的,似乎正在努力的汲取相互之间的体温,熟悉而温暖的怀抱,清新而特别的冷香,这都在提醒着云舒这一切都是真的,这男人竟然就这么跑过来了。

“你怎么过来了?山路不好走,天又那么黑。”

云舒那张明澈动人的小脸紧紧的贴着他那温暖的胸膛,低低的开口问道。

“当然是出差路过,顺便过来看看,你该不会以为我特意过来看你的吧?”

对于男人这样死要面子的嘴硬,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云舒也只有抿着唇低声的笑着,有谁大晚上的跑深山里出差来着?

但是,云舒也没有点破,只是环在他腰间的那双手臂又收紧了几分,然而,这时候,云舒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悬空,惊慌之下,她连忙伸手紧紧的环住了男人的肩头,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拦腰抱起她稳稳的往车子里走了去了。

“瘦了。”

男人很快就下了评论,那俊眉还微微皱了起来。

“别这样,放我下来,这里是军营,有人。”

云舒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还好,这夜色够深了,约莫着这男人应该也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