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煜北有些意味深长的低下头,深深的盯着她那素洁的小脸,唇边勾出了一弯完美的弧度。

云舒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头都没有抬一下,伸手就拍了他那脑袋一记,“你好像很得意?”

“有人关心谁不得意?放心吧,不会有事,赌场是由我,南宫逸,还有东方谨联合一些人共同出资的,要找也不会找上我,挂的都是别人的名,我周一就让阿朔去你们局里,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就直接跟他说吧,他都会给你安排好的。”

慕煜北很大方的回答道。

“这么好说?你就不担心我查你,找到证据把你送监狱里去?”

“在你送我进去之前,我先把你给送进去,然后照样在里面过我们两个的日子。而且,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个条件,现在,我要你答应我的第一个条件。”

慕煜北这话一落,云舒便扬了扬眉,真没想到这男人还真当真了,还真来三个条件了!而且还是一脸的认真,似乎不允许她赖账的样子,那俊脸就那么严肃的绷着,就是平日里跟他的合作方谈判的时候的样子吧!

没辙的摊了摊手,有些郁闷道,“你说说看。”

“…”

“不行!换一个!”

“不行,再换一个!”

“这个也不行!你再换一个!”

“姚云舒!我看你这是存心在消遣我,三选一,否则后果自负!”

云舒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男人翻起旧账,莫名其妙的吃起飞醋来,那还是相当可怕的,她还以为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真是无耻得令人发指,竟然趁她在情迷意乱,意志最薄弱的时候,给她下了套!

这场冬雨来得很缠绵,都连续了两天,也没有见有停下来的趋势,天寒地冻的,冷得不行。

又是朦胧临近傍晚的时刻,一辆军用猎豹披着一身的寒风冷雨,在团部的办公楼下稳稳的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了,从上面很快就走下来了一位高大挺拔,轮廓分明的英俊男子,男子的脸色可不怎么好,他一从车上下来之后,早就等在一旁的小郭同志连忙就迎了上去,脚一跺,敬了个礼。

“团长,您回来了!冯政委早就在上面等着您了!”

没错了,此人正是刚刚从军部汇报情况回来的云卷,看着脸色有些阴沉,小郭就知道团长铁定是在军部那边挨批了,就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

“他的消息倒是灵通。”

云卷淡淡的开口,步履铿锵,大步的往楼上走了去。

“团长!团长!那个,您可算回来了,蓝外婆那边都惦记了您很久了!我每次过去,她可都向我打听您的情况了,问您什么时候回来!”

“蓝外婆?”

一听小郭这话,云卷便停下了脚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盯着小郭看了一眼,绵绵的雨丝悠悠的飞上了他的肩头,就连他那顶帅气威武得呱呱叫的军帽也略微染湿了一些。

一瞧着云卷这样子,小郭同志就知道他是一时没想起来他临走时交代的事情了,跟在他身边都好些年了,这位首长的性子,还是能摸到一些的,于是连忙细细的解释了,“团长,就是云秀嫂子的外婆啊,您忘记了?您临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还让我有时间经常过去探望一下她老人家来着!”

云秀?

一听到这名字,云卷这心里立马就付过了一张清秀淡雅的面孔,原来是她,差点忙得忘记了,之前好像还隐隐约约的想起她好几次了,这段时间太忙也走不开,所以一时也没有时间过去看看。

深眸微微一闪,心里已是明了了,又迈着大步伐往前走了去,一边开口道,“外婆的情况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吗?”

小郭自然明白这个所谓的大家是什么意思了,憨然一笑,立刻回答道,“报告团长,嫂子很好!就是外婆的情况有点糟了!”

嫂子?这次云卷总算捕捉到关键词了,深沉的偏过头,又望了小郭一眼,便已经知道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了,“可别乱喊,团部的人约莫都知道了吧?别让我下不了台,那云秀小姐跟我只是朋友而已。”

云卷还是低沉的解释了,但是这么一解释了过后,忽然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了,因为他很明白他团部的那些人,就算他解释了,那也只会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放屁一个!

所以,很显然的,小郭同志也直接将他的话给忽略掉了,“团长,外婆好像有事情挺急着找您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收拾一下,我等下要回家里一趟!”

一走进办公室,果然就看到冯锡年正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正在翻看着一份军事日报,冯锡年一看到云卷走进来,便将手上的报纸往桌子上一放,利落的给云卷倒好一杯茶。

“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先坐下喝杯热茶吧!”

云卷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让架子上挂了去,才朝冯锡年走了过来,接过他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才沉声道,“有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专门跑这边来给我接风洗尘的。”

冯锡年笑了笑,“嘿嘿,姚团!老云!瞧你这话给说的,好像我老冯就是那万恶的小日本似的,怎么就这么遭你嫌弃啊?”

“不然你还以为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云卷扫了冯锡年一记,搁下茶杯,大步的朝办公桌走了去,弯下腰,只听到‘呯呯’的几声响,冯锡年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云卷那办公桌上已经多出了一瓶大大的药酒,里面正泡着什么药材还有蛇之类的东西。

“好东西啊!哪里弄来的!”

这冯锡年一瞧着,便是两眼放光的冲了过来。

云卷一个挥手,利落的拿出了一个布袋罩住了,瞥了冯锡年一眼,道,“好东西也没有你的份,这是我托人从西北弄回来的,给我父亲疏通一下筋骨,你宝刀未老,就用不着这东西了。”

“怎么说的啊!我这几天这一下雨的,就特别觉得腰酸背痛的,今早还差点起不了床了!你给我倒一小瓶给我喝几口呗,说不定就是酒到病除了!”

冯锡年抱怨了一句,有些憋屈的望了云卷一句,瞧着他那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别提有多郁闷了,然而他也总算发现了云卷自打一进门那脸色就不对劲了,沉思了一下,才笑道,“对了,老云,你这次到军部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你的脸色可不太好啊!听说军部的政委请你过去谈话了,是不是?都说了一些什么?是不是又给你上了什么政治课了不成?还是…跟兄弟我一样,被下了最后的通牒了?”

“你什么都知道了还用得着过来问我?”

云卷有些恼怒的扫了冯锡年一记,他正为这事情愁着呢,没错了,政委那边确实就是找他过去谈话了,自然是谈什么解决单身问题,他现在也不过是三十出头,年轻着呢,料想着就知道是自己父亲的主意,个人不行就直接找组织,那确实是是像他那父亲会做的事情!要是真的娶那个留洋博士,那还不如直接枪毙了他算了!

刚刚两人就在军部那边又见了一面,那女人那叫挑剔啊,云卷这么一个标准的军人坐姿,她嫌弃云卷动作僵硬,云卷说自己厨艺一般,她就嫌弃云卷没有做居家主男的潜质,问云卷打不打算要小孩,云卷当然说要,他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做丁克?就算他同意姚首长也绝对不会同意的!这么一来吧,她又嫌弃云卷是老八股,担心嫁给人家云卷会不自由混有生活不够潇洒了,差点没把云卷给气死了,想他这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虽然说算不上很富裕,但是至少结婚后也有足够的能力给她买房买车不是?怎么到这女人眼里就好像都成了压在箱底的堆积物了?难道是他思想跟不上朝代了?云卷这么想着,就怎么觉得自己特别冤,于是还没等那个女人说完就直接走掉了,刚好就遇到那女人的爸爸,看到云卷这么不给面子,那胡首长便给云卷甩了一个脸色,云卷想着都知道这个劳什子首长会跟他的父亲告状了,所以今晚他必须赶回家里一趟,否则有得好果子给他吃!

“到底是什么情况?”

冯锡年看着云卷越来越沉郁的脸色,便来了兴趣了,非要问个究竟。

“什么什么情况!你的情况怎么样我那情况就怎么样,不跟你扯淡了,我回家一趟,明晚回来,有事你先压着,不行再给我电话,我走了,出来给我关上门!”

云卷麻利的系好袋口,然后又走了过来,端起那杯茶,几口喝了下去,利落的取过大衣往肩头披了去,抱起那大瓶的酒,往门外走了去。

“喂!老云!老云!”

冯锡年反应过来的时候,云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车子驶出团部的大门的时候,天已经灰暗了下来,再加上那一层蒙蒙的冬雨,这天地倒是昏暗得很,眼下也不过是下午五点多,这天几乎都要黑下去了。

云卷并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而是自己驾着车出来的,披着一场苍凉的冷雨,车子如同那肆虐的狂风一般,飞快的往市区驶去。

团部离市区算不上是很远,没有多少分钟的车程,再加上云卷一路都是开快车过来的,没一下子,这车子便驶进了那繁华的街道刚好是赶上了下班的时间,锦阳城的城市规划算得上是比较早的,所以有的一些路段的马路比较狭窄,很容易堵车,虽然后面很多的路段都重新规划过了,但难免也有那么一些还来不及实施,就比如云卷所在的这天通往市中心的马路就是了。

这一到下班的时间,那车子就跟洪水似的,一窝蜂的往马路里涌,街道上堵得不行!而且现在又赶上下雨的天气,街道上的人都撑着伞,一时之间竟然感觉这个城市真是够拥挤的!

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没有动静的车辆,云卷干脆拉上手刹,打算抽一根烟再说,不得不说,云卷是一个烟瘾非常重的人,他想戒掉都难了!伸手往衣袋里摸了去,利落的掏出了一个烟包,干巴巴的,里面只剩下一支烟了,点上之后,悠闲的吐了一口烟,往外面望了去,打算找个地方停车,买两包烟再说。

这一路段好像挺熟悉的,都是回家的必经之路,瞧着旁边的那个小烟酒店,这不是上次他买烟的地方吗?好像还撞到了那个叫云秀的女子,云卷深眸一沉,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果断的放下手刹,打转方向盘,绕过了人行道,往路边的临时泊车位驶了去…

云秀感觉自己今天挺倒霉的,刚刚去医院看外婆的时候,伞忘了下来了,走到医院外面看见下雨了才想起来,只好直接打的了,想着家里的那些兰花大多都枯萎了,预定的花今天也应该到了,于是就直接去了那个花店,可是花店的老板却说因为下雨,送货的没有办法及时送过来,所以她又在花店里等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拿到了花,抱着一大束花从花店里出来,这雨却忽然大了起来,公交车站牌那里早就站满了等车的人,她根本就挤不下去了,更何况她怀里还抱着一大束的花,想直接打的吧,看着这塞车又那么严重,所以只好退到泊车位旁边的小报亭避避雨了,心里有点后悔为什么没有自己开车过来了!这会儿,冷得她直发抖,衣服都被淋湿了一些,脚下冰冷得僵硬了,也没有等到有公车过来。

而,就在云秀蹙着眉头看着不远处骚动的人群的时候,忽然一辆猎豹汽车出现在她的眼前,并且缓缓的在她跟前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往后退,而这时候,车子的车窗忽然就摇了下来,一张熟悉的俊脸出现在了眼前。

“上车!”

低沉的嗓音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

云秀不禁怔了一把,细细一看,星眸里溢出了些许温和,有些意外的望着眼前的这张俊脸,“怎么是你?”

“就是我,上车吧!”

云卷越过身子给她开了车门,云秀凝神想了想,低下头望了望自己怀里的那一大束鲜花,终于还是感激的望了云卷一眼,然后往副驾驶座上坐了去。

利落的关上了车门,身旁的云卷很快就丢来了纸巾,然后发动了车子,此时前方的交通好像已经恢复了些许正常了,车辆正在缓缓的前进着,后面却依然还是处在交通瘫痪的状态,怪不得公交车都过不来了!

云秀取过纸巾轻轻的擦拭自己脸上还有头上沾着的雨丝,云卷也适当的将车里的空调开大了。

“要去疗养院那边吗?”

云卷问得很自然,两人就好像已经是很熟络的朋友一般。

云秀用指尖轻轻地梳了梳理那满头凌乱的秀发,感激道,“不了,我刚刚从医院回来,你到前面的路口放我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前面不经常塞车的。”

“说一下你家的地址吧,我送你回去,下雨天的也不好打车,我家也就在前面的方向。”

“真不用麻烦了,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地址!”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啰嗦,直接说不就结了!云卷直接就下了命令了,习惯了这样的方式,用来对付这个女人好像也挺管用的,云秀被云卷那语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乖乖的把自己家里的地址报了出来了。

“外婆的情况怎么样了?前段时间太忙,出去了一趟。”

云卷稳稳地把着方向盘,淡然扫了一脸淡雅的云秀一眼,鹰眸一转,又紧紧的锁着前方的路线。

“还好,就是醒过来的时间越来越短了,前几天刚刚醒过来一次,现在又睡过去了,也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医生说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而已了。”

云秀淡淡的开口,语气有些苦涩,美眸里闪过了一道沉痛与无奈,稍纵即逝。

“生死有命,听了医生的说法,外婆好像也坚持了很多年过来了,现在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你别太难过。”

云卷低沉的安慰道,说着,还一边打开了车上的CD,是一张非常经典的红歌CD,想来,他也就习惯这种音乐了,不然以前念书的时候还听过什么F4或者什么别安的,不过听来听去,还是觉得他们部队里的歌中听!简单易懂,又容易学,听多了,连他这样五音不全的人,偶尔也能哼上几句。

云秀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听着播放器里传来一阵非常轻快的音乐,好像觉得挺熟悉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叫什么曲名了,于是有些恍惚的偏过头望着正在专注的开着车的男人。

云卷敏锐的感觉到了身旁的女人在观察他,只是转头又望了她一眼,刚毅的俊脸上掠过一道暖暖的微笑,“部队里的歌都这样,别见笑,小郭也没在车上放几张CD,将就着听吧。”

“还好,旋律也挺不错的。”

“外婆的事情,小郭都跟我说了,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这几天有些时间,明天我会过去看看。”

“谢谢你!”

云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也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而已,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外婆那边每次醒过来就念叨着这个男人,每次小郭过来也是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情况,看这架势,外婆是打算硬要将她跟这个叫云卷的男人凑一对了。

想着,云秀这心忽然就有些忐忑了起来,忽然觉得两人就这么坐着,不免是有些压抑了,是的,云秀感到有些不自在了。

车子缓缓的驶过的安静的水泥道,一栋美丽的小洋房出现在眼前了。

稳稳的停下了车,云卷望了那栋小洋楼一眼,“就是这里吗?”

云秀点了点头,轻轻的抱起了怀里的花束,淡然一笑,轻声道,“谢谢你,就是这里了,看着天也黑了,不如先进家里坐坐吧,在这边吃完饭再回去,当做我对你的感谢。”

说着云秀松了一口气,想着总算到家了,原本就是客套一下,以为他那么忙,应该是会拒绝的,可是,只见那男人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非常不客气的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阿秀!我还真是有点饿了!下车吧!”

云卷说着,已经率先下了车了,站在大门前观望了一圈,云秀才皱着眉头,有些骑虎难下感觉。

她怎么,怎么忽然觉得,这人好…好厚脸皮!

“不是真心想邀请我进去的?”

云卷敏锐的察觉到了云秀脸上的那道不自在。

“怎么…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

云秀吸了口气,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从衣袋里掏出了钥匙,开门。

“不然你怎么拖着一张苦瓜脸?”

云卷不打算放过云秀,饶有兴味的望了她一眼,单手负在身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老实说,云卷还是挺欣赏云秀的品味的,房子的装饰简约而温馨,很干净,是他所中意的风格。

云秀将怀里的花束缓缓的放在小客厅的矮桌上,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衫,房内装有空调,很暖,将风衣往沙发上搁了去,立刻开始煮水泡茶。

云卷也将肩头的大衣扯了下来,往沙发上丢了去,十分自然的在那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睁着那双沉寂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正在煮水泡茶的女人,那锐利的目光看得云秀怎么就感觉如芒在背一般,好不自在。

“你就自己一个人住?”

云卷低沉的开口了,深沉锐利的眸子里溢出了一道淡淡的流光。

点了点头,云秀那清冽的嗓音传了过来,“嗯,这栋房子是外公留给我跟外婆唯一的东西。”

“你自己一个人住不怕吗?那么大的一个房子!”

云卷又继续了。

“习惯了就好了,小区里的保卫措施还是挺不错的,不用担心有什么坏人进来,你中意喝什么茶?普洱茶还是铁观音?”

扬了扬手里的两罐茶叶,云秀转过头望着一脸深沉的云卷轻声问道。

“普洱。”

云卷非常不客气的开口道,其实,他没有什么茶瘾的,平日里也不过是放一点为了不让那开水那么清淡无味,对茶道的研究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要赶上他那妹夫慕煜北的话,那才是行家,就这情况看,这女人的生活习性应该还是不错的,字少品位是有些高雅了,单单看那茶具,还有榻榻米那边的矮桌上摆着的花,还有那一面墙上挂着的许多的好看的花束,就可以看得出来了。

不过云卷就一山野莽夫,觉得这些艺术类的东西,他多半是看不懂的,就是不知道那偶尔修修佛道算不算得上是一种艺术呢?

水没一下子就开了,云秀利落的润洗好了茶具,斟上了茶,对云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茶叶是我特地请人捎过来的,个人觉得还可以,你试试吧,对了,遥控器就在你背后,无聊的话你可以看看电视,我现在马上就煮饭去,很快就好了,你请便吧,不然到处走走也可以。”

云卷点了点头,“你忙去吧。”

云秀陪他喝了两杯茶之后才站了起来,正想往厨房走去,冷不防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迅速的从自己的脚底蔓延而来,让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还非常有失形象的打了一个喷嚏,幸亏她及时的拉住了纸巾捂住了脸,不然指定又不知道要怎么样丢人了!

深沉的男人盯着那清瘦因为寒冷而有些瑟瑟发抖的女人看了一眼,那低沉有力的嗓音又响起来了,“先去洗一个热水澡再说,现在马上去!”

“不用,我没事,可能是刚刚吹了一下冷风而已。”

云秀哪里好意思,客人还在这里呢!心想着总不能怠慢了人家!

一听云秀这话,云卷就明白了这女人好像有些拗啊,怎么就是老拒绝人家的好意呢?当下就皱了皱眉头,语气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决,“先去洗洗,你那头发都是湿的,逞强的后果也不过是自己承受着。”

这点凉风冷雨就受不住了,女孩子都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吗?这姑娘就跟他那妹妹一样,娇气!云舒小时候也是风一吹就倒了!真娇气!

终于,云秀还是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之下被迫妥协了,其实她想着也是很奇怪的,怎么她好像之前也不见得会买谁的账的,这男人要一严肃起来,她那就好像是那不听话的学生见到了教导处的主任似的,不由自主的就听了他的话呢?

望着云秀抱着一堆的衣服走进了浴室,云卷又喝下了两杯茶,然后才起身,缓缓的往厨房走了去,打开冰箱一看,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这架势就跟云舒当初在家所谓的什么研究厨艺的时候一样,什么材料应有尽有的。

云卷的并不见得厨艺很好,就跟他那父亲姚首长一个德行,平日里要是云舒在家的话父子两就不挨饿,要是云舒不在家里,一般都是直接去军区的食堂解决了,或者约着那帮兄弟出来聚餐,就此解决而已,所以,云卷这就是想帮忙也都有些难了,合上了冰箱正向四处走走的时候,衣袋里的手机忽然就震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竟然是姚首长打过来的,连忙就按下了接通键。

“父亲?吃饭了吗?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云卷语气挺柔和的,跟云舒一样,云卷对他们的这位父亲也十非常的尊敬的!

然而,云卷这话才刚刚落下去,那头立马就传来了姚首长那暴跳如雷的嗓音,“姚云卷!你个王八蛋兔崽子!老子限你一个小时之内立马出现在老子面前!不然老子枪毙你!听到没有!枪毙你!立刻给老子滚回来!立刻!马上!”

姚首长要是生气起来,那是房子都要抖上三抖的,正是知道了这一点,云卷老早就将手机离着自己的耳朵远远的了,不过还是可以很清楚的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愤怒的咆哮声!不用想着,也知道是那胡首长给姚首长打小报告了!他这位父亲特别好面子,所以活受罪的总是他跟他那可怜的妹子云舒!

无奈的对着电话那头应了一声好,可惜那边那头早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看得出这次姚首长的火气可不小了!不知道等下回去还要怎么挨一阵非人类的批斗,唾沫洗礼了!

合上了手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是有些头疼啊!这饭看着也是吃不成了,又下意识的拉开了冰箱看了看,终于还是…

云秀穿着一身家居服舒服的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房内已经是静悄悄的一片了,来到小客厅一看,已经不见了云卷的身影,不过衣服好像还扔在沙发上,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隐约可以闻到空气里似乎飘荡着一道诱人浓郁的香味,诧异的挑了挑眉,赶紧往厨房走了去,而厨房里并没有人,可是那橱柜上却多出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的鸡蛋加肉伊面,配着几块西红柿,看上去好像很好吃。

云秀也是后来才知道,这是云卷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一道菜,应该也不算一道菜吧,反正姚云卷的厨艺也就到这里而已了。

云秀愣了一下,望着那一大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伊面,顿时有了一些恍惚,迷糊之间听到外面好像传来了车子的声音,于是她便转身朝外面走了去…

接下来妹纸们很快就要知道冷振跟云舒的关系了,淡定哈,老云正在努力的更新中,努力的力求情节尽快紧凑明朗起来~

爱你们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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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不容错过,妹纸要给力的顶起~

139 想过结婚吗

刚刚走到门边,一道刺眼的亮光便扫射了过来,云秀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住了那道光线,只听到车子远去的声音,光线暗了下去,她才轻轻放下手,朝门口的方向望了去,却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车影正慢慢的消失在阴沉缠绵的冬雨之中,凛冽的寒风一阵接着一阵袭来,就穿了一件家居服站在门口的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但还是忍着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良久良久,才转身回到房内,缓缓的关上了门。

老实说这一碗面煮得并不怎么样,至少在云秀这位算得上厨艺高手的人来说,这面的味道还真只是一般而已,但是云秀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沙发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竟然感觉到心里有些软绵绵的,冰冷的身躯也变得有些暖和了起来,然而,此刻,竟然也有一抹淡淡的酸涩从心底蔓延而过,好像又有点难过起来,她还是不习惯有人关心的感觉,因为那样她会感到会有些留恋,因为有了留恋所以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洒脱。

回到怀山军区大院的时候,到处漆黑一片,微弱的光线是旁边不远处的路灯散发出来的,雨下得有点大,云卷下了车关上车门之后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扔在云秀那边,冷死了!

扛起那瓶药酒,掏出钥匙开门,大步的往里面走了去。

才一走大门口就感觉到一股沉郁而压抑的怒气朝自己袭了过来,一走进门,抬头往里面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姚首长正襟危坐的,一脸阴沉的坐在沙发里,听到房门响,便转过头朝门口看了过来,那锐利的眼神夹着滔天的怒火一般,生猛的盖了过来。

“父亲,我回来了,您吃过饭了吗?”

云卷有些心虚的提着那瓶药酒,朝怒气冲冲的姚首长走了去。

“气都快被你给气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饭!我问你,你怎么对人家胡首长的女儿的?老胡刚刚在电话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别以为老子听不懂,那是在指桑骂槐的说我教不好你们的!人家胡小姐有什么不好,哪有那么遭你嫌弃的?不就比你大一两岁吗?风度!知道什么叫风度吗!都长那么大了,难道这点都不懂!真是丢了我们男人的脸!那么拍屁股一走,你还想要老子给你擦屁股啊!臭小子!”

一想起老胡那语气,姚首长就气得不行,怎么说两人也算好战友,老交情了,平日虽然也是有事谁也不让着谁的,但是到底也是一个军校出来的,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也算是好朋友了,人家刚刚那语气,那叫酸啊!听得姚首长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自己的儿子那脾性自己还是知道的,铁定是这小子太过分了,在军部那边的大领导面前也不给人家面子,这些让人家的女儿跟老子的面子都往哪里搁啊!也难怪人家老胡酸溜溜的了!要赶上自己,估计就一阵暴打了!

云卷将手里的大酒瓶轻轻的搁在姚首长的跟前,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一边倒了杯热茶,喝了下去,才低沉的回道,“父亲,你这不懂状况!那女人嫌弃我配不上她,我想既然如此,多说也无益,团部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呢,为了不浪费时间,先撤了,这有什么不对?反正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谁知道那胡首长跟军部的政委当时竟然就在外面,那女人当真不适合做军嫂,父亲,不信你可以问问小云,她也见过那女的!”

云卷很无奈,只好很无耻的将云舒拉下水了,不用想了,从小到大兄妹两的感情都是这么好的,云舒一定是站在云卷这边的!所以,云卷根本就不担心在小云那一关,他会过不小!更何况,他的这位父亲,可是很在意他那妹妹的意见的!

“还把责任推别人身上了!老子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明明是你不在理在先的,还怨人家姑娘!风度!这男人,没了风度还算是男人吗!太不像话了!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就没一个让人省心了,要是猪的话,早拿你们去换了!你看看人家老马那儿子,现在就在交管局那边混得好好的,人家还不是年头相亲结婚的?现在人家老马都抱上孙子了!你再看看你,像什么样!三十了,就要奔四了,还光棍一条!,我当年跟你一样的年纪的时候,舒儿都会喊父亲了!”

姚首长说着说着就急了,一身怒气的站了起来,负着双手,在云卷面前一身火气的来回走动,充斥着火花瞪出微红的血丝的眼睛就那么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云卷,不停的数落着。

“父亲,那事情真不怨我,反正随你怎么想!”

云卷也懒得解释了,姚峥这个人,你越是给他解释,他就会越是怀疑你动机不良,解释等于掩饰,默不作声的听着他数落还能免遭皮肉之苦!

“怎么!还觉得你委屈了!就你这样,老子就特别想枪毙你我!枪毙了还省得操心了!都教不好你们了!臭小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在边防那边,人家王部长把那么漂亮的女儿介绍,打算许配给你,你也是像现在这样拂了人家的面子,你想想看你都得罪了什么人了!还让老子给你这王八犊子擦屁股!你就不能拿你脑袋想一下,这会给造成多么不好的影响吗!老胡跟王部长还好,跟我算是有些交情,没把你这事放在心上,这要是赶在别人的身上,指定就要搞点小动作了,你就那草包的脑袋怎么就是想不通?智慧!懂吗!就算你不中意那也得用你的智慧别给人家难堪,就你那做事的方式,要赶上我是人家胡首长,早揍死你了我!”

姚首长越讲越气,一边喘着气,一边瞪着一语不发的云卷,真想就这样拖出去耳提面命了。

姚首长这人也没有大多的缺点,那就是有一个特别让云卷跟云舒头疼的,那就是特别的好面子!往死里的好面子!所以每次要承受痛苦的永远是他跟云舒,云舒是女孩子,倒还是不要紧,他可就倒霉了一些了!

“父亲!不中意那就是不中意,我这样叫干脆利落,免得纠缠得不清不楚,到时候你还说我想纨绔子弟老拉扯不清!”

云卷有些不赞同了。

“屁!你这是在放屁!屁话!就你那样子!还当真以为别人巴拉着你不放啊?瞧你那德行!你以为你多有本事!连个媳妇都讨不回来,没用的东西!你今年要真能弄个女朋友什么的回来过年,给我瞧瞧,那算你有能耐,算你威风!”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父亲,您没事就训训您的那些兵就成了,少操心这些。”

“再给我多说一句,我就枪毙你!你刚刚迟到了一分钟,听口令,立正!目标地,大院的小操场,项目,三个一百外加20圈,任务不完成你就别给我进门,快去!还想我拖着你去啊!”

每次发火了永远都避不开体罚,大院里的那个小操场简直就是云卷云舒的噩梦!

“父亲,外面正在下着雨,这次能不能记下算了,哦,这就是我托人从西北弄回来的,上次你说喝了挺有效的,就让人给您再弄了一瓶!”

“你当我白内障没看见啊!这点雨叮不死你!就你这罪行,看着都觉得你碍眼,还不赶紧去!少拿这些东西来贿赂我!没得商量!”

姚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眼看就要一脚踢过来了,幸亏云卷身手灵活,身子一翻,就越过了沙发,站直了身子,有些不服气的望了姚首长一样,将头上的帽子一摘,往沙发上扔了去,再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只穿了一件浅绿色的军衬衣,这才闷闷的出门去了。

云卷走出去之后,姚首长才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弯下身子,替云卷将那帽子跟衣服收拾好,挂到门边的衣架上。

不是他这做父亲的心狠,只是你不跟他教训一下,他就永远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姚峥其实也承认他的这对儿女都很优秀,都深得他的心,说真的,作为父亲,他真的感到非常的骄傲,云卷跟云舒打小就缺乏母爱,这么些年来,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们拉扯大的,很多战友,包括上级都有劝他再找一个女人好好的重建家庭,可是他已经没那个心了,他把一生的热情都奉献给了他热爱的部队,还有他的一对儿女,再也腾不出什么心思经营什么感情了,之前在边防条件不好,所以只能带着云卷一男孩子跟在身边,让云卷寄住在他之前的团长的家里,云舒是女孩子,扎在男人堆里也不方便,所以只能托付给冷宅那边了,直到他提拔上来,条件允许了,才把云舒接了过来,一家子才算团聚了,后来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把他折腾得疲惫不堪的。

就今天的事情上看,云卷总以为这事情有多简单,只有到了他今天的位置上,才明白,很多时候任何的突发状况你都要小心得和处理了,年轻的时候,他也就是像云卷这样无拘无束,狂野不羁的,所以才吃了不少的亏,没有什么后台,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他付出的努力比别人要多得多,他没有怨过谁,但是现在他却怨他自己了,怨他自己没有能力给孩子们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然而孩子们却很懂事,就是孩子们越懂事,他这心里头才越不是滋味,他倒希望孩子们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对他撒撒娇什么的,这样他这心里也好受一点了!

小时候,云卷跟云舒都是比较调皮不听话的,尤其是一听到别人说他们的母亲的时候,这两个孩子就发了疯似的冲上去给人家撕扯,所以少不了这里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小时候的他们身体也比较弱,回来的话,自然是不忍心再对他们打骂了,只能让他们变相体罚的往他们绕着大院里的那个操场跑上十来圈的,这样也算达到教训跟锻炼的目的了,记得刚刚开始的时候,云舒都是哭着跑完的,兄妹两感情深,云舒跑不下去了,云卷就背着她,或者扶着她跑,想想,那时候炎日当空的,两个孩子那小脚都起泡了,回来他还得拿针给他们挑破那水泡然后再上药,这说的没错啊,到底都是疼在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口上了。

他这要做严父的形象,回头还得做慈母,这么些年来,累是肯定的,可是这心里它甜啊!瞧着孩子们那孝顺的,桌上的那些酒,衣柜里还有女儿给他准备的满满的一柜子的厚厚的保暖的衣服,袜子,还有鞋子!

想着想着,姚首长这心里头忽然就拂过了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的一幕幕,想着,这眼眶不禁就发热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又喝下了一杯茶,才往厨房里走了去,不用说,就是给云卷熬姜汤去了,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

再说云卷,一出了家门就冒着雨来到了大院的小操场里了,当真是非常认真的完成了三个一百之后便绕着操场跑了起来,这里应该是算他跟云舒最熟悉的地方了,小时候没少挨罚,姚首长要想体罚你的话,他才不管用什么理由,就像刚刚,他明明就没有迟到,可是他说你迟到,那你就是迟到了!

冰冷的寒雨不断的飞落在他那刚毅的脸上,还有身上,他那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比起在部队训练,这点还算是小儿科,安静的操场上只能听得见他自己那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微微的喘气声,寒风冷雨将他尽数的包裹住了,尽管现在是出了一身的汗,但是依稀还是感觉到有些冷。想着今天那个挑剔的女人,云卷不禁是感到自己一阵委屈的,虽然刚刚听自己的父亲那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但是云卷始终觉得,这自己的婚姻大事就是不能勉强着,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怎么说也要是自己对的上眼的,不然想想,每天醒过来身边就躺着一个让自己十分反感的人,那可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一辈子那么长!他可不想活得不舒坦,相比之下,他宁愿多被体罚几次算了,反正跑跑步之类的而已,没事!就当做平时训练好了!

想着,忽然又郁闷了,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瞧瞧自己父亲刚才那劲儿,要这么快就放过他,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过两天说不定又从哪里弄来一个女人烦着他了,唉,要是现在真有一个相互对得上眼的,那该有多好!想起了云舒之前跟他说的话,他要去哪里找一个女人来应付一下他这难缠的父亲!

一面迎着寒风冷雨大步的往前狂奔着,一面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跑完再说吧!

完成了任务回到家里的时候,姚首长已经给他放好了洗澡水熬好姜汤了。

“把姜汤喝下去,吃几片感冒药预防一下,水我给你放好了,赶紧的给老子去洗洗,再下来吃饭!”

姚首长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在将身上那湿漉漉的衬衫脱了下来,光着膀子在客厅里握着一杯热茶喝着的云卷,伸着手指了指他刚刚盛好反正该桌上的,还冒着腾腾的热气的姜汤,扯着嗓门嚎道。

云卷应了一声,将那衬衫直接挂在自己的肩上,放下杯子,端起那碗姜汤几口喝尽,然后才往浴室走了去。

姚首长其实厨艺还真不咋滴,做出来的东西勉强能吃,云卷跟云舒早就被他这蹩脚的厨艺虐待习惯了,反正能吃饱就行了,云卷已经饿了一天了,本来今晚以为可以在云秀那边吃上一顿,没想到被姚首长这么一催,终于还是没法子了!

父子两面对面的坐下来,享用晚餐的时候,那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

“咳咳,这饭放的水多了一点,于是又加了点水,放了点瘦肉,干脆直接煮成瘦肉粥了,前两天舒儿跟阿北回来了,捎回了好多好吃的东西,你多吃一点!这媳妇的事情,你现在必须要把它当成首要的任务了,拖不得了,你奶奶跟她先生明年说要回来看看,还打算长住一段时间,看看这边的什么药物发展前景什么的,到那时候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媳妇了,父亲不想让你奶奶担心失望的,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等下还要为你们操心,那就太不应该了,大老远的还特地给我打了很多次电话了解你的情况。你这情况又特殊,不然她还想给你介绍一个新加坡的女孩,那女孩就住在她家里,你奶奶说挺不错的,可惜你又不能娶!”

姚首长这回的语气是好了不少了,严肃的脸也缓和了下来。

“父亲,婚姻这东西那是得讲究缘分的,不是一厢情愿就可以了事的,算了,我服了您了,我保证会尽快的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求您以后别把那些女人往我这里塞了!还跟军部那边的人啰嗦,您儿子的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军部那边大把多都快奔四了都不急,我才三十,三十!还没玩够呢!”

“老子才懒得管你!三十一过那就是奔四了,别以为你还年轻!凭什么人家老马都有孙子抱了我就没有,舒儿也是,对这事都不上心的,回头把手头能放的事情都放一放,赶紧找个媳妇,不然你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过几天王部长的女儿刚好回国了,这次你可要跟人家好好的处处,对你以后很有帮助!人家对你那可是一往情深的,刚好,我也很满意,那个胡小姐你不满意就算了,这个王小姐你应该没话说了!你这次就干脆把人家给娶了吧,回头就直接打结婚报告,免得夜长梦多的!话说到这里,什么也不说了!吃饭!”

习惯了下命令的人,云卷在这里也只有吃瘪的份!

第二天,阴雨依然缠绵淅沥沥的下着,已经是早上将近十点多了,翠园里依然还是一片安静,今天是休息日,云舒之前并没有赖床的习惯的,原本也是打算在家里好好的查看资料分析一下案情的,那件案子交到手上,她还一直都没有机会去了解呢,现在集训回来了,很多的工作也应该开始进行了!但是昨晚上被这男人折腾了一宿,今早硬是没有醒过来,不知天南地北的这么一睡下去,一觉起来就差不多吃饭了!

缓缓的睁开了依稀朦胧的眼睛,意识还有些模糊,隐约的感觉到自己那身子传来一阵阵暖意,温热的气息袭来,让她那耳朵痒痒的,下意识的抬起脑袋一看,果然看到那男人依然还是双眸紧闭,呼吸均匀的睡着,长长的睫毛,清俊略显白皙的俊脸,薄薄的唇,是挺勾人的一张脸!

浅浅的吸了口气,偏过头望着落地窗那边,隐约可以看到那灰蒙蒙的天色,正想挣扎着起身,忽然就感觉到被子自己那身子都被男人紧紧的抱着,想要挣扎一下都难,她这才挣扎一下,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就越发的收紧了!

暖暖的气息拂来,室内一片安静,淡淡的清香溢满了一室,被子下,云舒就这么被男人拥在怀里,他那清淡的冷香就这么从她的鼻下缓缓的流淌而过,于是她这脑袋里就不禁晃过了昨晚的一张张绯色的镜头,不由自主的抬手拍了自己那脑袋一下,暗暗的骂一声自己色,于是更努力的挣扎着要起床了。

“再睡一下,郑伯煮好饭了会叫我们,难得不用上班。”

低沉的嗓音传来,云舒已经感觉到某只不安分的大手已经往她衣内滑了进去,连忙扣住那只大手的手腕,蹙着眉非常大煞风景开口,“你给我安分点,昨晚都便宜你了,别得寸进尺!今天去姐姐那边一趟,有点事情要问问她的意见,我起来了,你放开我…”

语毕,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身上一重,顷刻之间,男人已经压了上来,牢牢的将她禁锢在身下,漆黑的眸光深邃如雨夜的夜空,深不可测的盯着她,就好像那盘旋在天空中的秃鹰正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两双眼睛就这么相互对视了很久,男人的眼神才缓和了下来,紧紧的搂着她良久,才沉声问道,“记得我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吗?”

“什么?”

云舒有些恍惚的眯起眼,望着慕煜北,显然是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

果然!慕煜北有些阴沉了脸,瞥了云舒一眼,薄唇微微一抿,唇边勾出了一抹完美的弧度,那笑容让云舒看得毛骨悚然的,听似温和平淡的声音传来了,“看你这样子,显然是在暗示我,让我在以实际行动提醒你一次了,我很乐意效劳!”

“你说什么!我不要…我想起来…唔!”

“你这败招,小时候用来对付我还可以,现在,过时了!”

“我说我现在想起来…”

“太迟了…”

“还用问吗?”

于是乎,又继续大战一回合下来,云舒都不得不佩服这男人的体力,这种事情,一旦拉开头,他可是一点顾虑也没有,像之前他那么安分,不敢越过雷池一步的,可是自打上次稀里糊涂的那个什么之后,这男人就开始体现出了他那兽性了,亏她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

云舒蹙了蹙眉,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过头望着拥着她正在惬意的闭目养神的男人,忽然想起了昨晚上她见到了他好像在吃一种什么黑色的药丸一类的东西,隐约之间又记起了温雅静说着男人的身体好像有时不太好,于是便轻声的问道,“你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云舒这话一落,男人立马就不淡定的睁开了眼睛,紧紧的盯着云舒,有些阴沉地开口,“你的意思是指你还不满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给我正经一点!”

云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昨晚上看到你吃药了,妈之前也说你身体不太好,怎么回事?我看着你,也不像身体不好的啊!”

云舒暗有所指的扫了他那健硕结实的胸膛一记,但星眸里却不可避免的掠过了一丝担忧。

“你少听她们瞎说,不过是一些补气之类的药丸。”

午饭过后,云舒就直接去了S大医院,慕思雅也趁着休息跟着一同过去了,温雅静跟尹佩她们刚好也都在。

“这种人不用说了,就应该让她坐牢!姐,你也别发什么菩萨心肠,一点都不值得,你看你包容他们还少吗?哪一次她们懂得感激你们了?我就是见着你跟姐夫都是太好心了,哥看着你们有时候不想撒手不管了,反正连我看了有时候都觉得你跟姐夫活该了!”

慕思雅翘着二郎腿坐在慕悠兰的床头,悠闲地削着苹果,于是十分的不客气,慕思雅向来就是说话直接了,不会拐弯抹角的,她这话一出来,慕悠兰的脸色就苍白了一些,应该是觉得自己有些受伤吧。

“阿雅!怎么说话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瞧着慕悠兰不好受,温雅静就低斥了慕思雅一句。

慕思雅撇了撇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难道我说错了吗?姐,要我跟你说,就算你是好心的,别人也未必会接受你的好意,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是好心不想让姐夫为难,可是人家不懂啊,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一个妈妈的,怎么就这么对自己的儿子啊?看看,奶奶,妈,还有嫂嫂,我看你们着婆媳就处的挺好的,天底下怎么会有那样的妈妈,我现在真是替姐夫觉得可怜,每个月还要养着他们也就算了,还一句好话也不给你说,要我遇上这样的婆婆,早就跟她干起来,她还以为她有多厉害!不过是一个小小税务副局的夫人而已,嫂嫂都是一个堂堂的公安副局了!亏哥之前跟他们那局长吃饭的时候还替周正德美言了几句呢!你现在还怕了他们不成!摊着上次也就算了,这次还想害人,这样的人就算姐你放过了他们,我也绝对不会放过的!”

慕思雅的话让尹佩听了也直直点头,“我看阿雅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这次决不能在妥协了,再说了,阿兰,你这条件又不差,还非要吊死在周宇这一棵树上吗?奶奶再给你找一个就是了,当初好几个年轻看上了你,现在课可都还是单身呢,而且前些日子那个王总跟我一起喝茶的时候还问起你的情况呢,就是之前你王伯伯的儿子,他当初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现在都还是单身未娶的,当年我就是最属意他做我们慕家的女婿了,你要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听了这一席话,还有温雅静投过来的那担心的眼神,慕悠兰只是淡然笑了笑,“奶奶,您就别再说这些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回医院上班一段时间,然后在家里好好的养胎,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至于林丽丽,云舒,你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一切都按照你的程序办吧,奶奶,妈,曼曼就多劳你们照顾了,医生说我已经没事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回家养着休息几天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姐,你还别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看看,连姐夫都对那个女人失望不想搭理她了,我看你就不用管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对了,听说那个周鹏可是欠了赌场好一大笔钱了,这段时间要是交不出钱的话,赌场那边的人可能就要下手了,以前…咳咳,反正这事姐还有姐夫你们都不要搭理了,赌场那边本来就是一个无底洞,有多少就进去多少,没有出来的说法,明年一回来你们医院就要换届了,姐,你跟姐夫就多下一些功夫吧,哥说希望你跟姐夫别让他的心思白费了,咳咳,这样,你应该懂是什么意思了吧?”

慕思雅微微弯下腰,压低了声音,低声在的慕悠兰耳边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