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已经坐着三个中年男子,一个应该是市委那边的,另外两个云舒则是不认识,几个人都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不过对着门口的设置的三个主座还有主座两旁的也都还是空着,足以见得主客还没有到场。

“哈哈,老陈来了!咦,还带着你的得意手下了!”

说话的正是市委那边的中年男子,之前云舒曾跟他吃过一两餐饭,所以多少有点印象,这中年男子这么一说话,另外的两个男子也停止了攀谈,一起朝陈局长和云舒望了过来,一脸谦和的笑意的站了起来。

“陈局长!这位应该就是姚副局吧?果然是年轻漂亮,巾帼不让须眉啊!”

云舒大方得体的淡淡一笑,平和的语气传了过来,“你们过奖了!”

这时候,即使你心里不舒坦,你也得装出一副微笑大方的样子,这样的情况太经常发生了,云舒早就应付自然了。

“你们等很久了吗?王市长过来了吗?”

陈局长脸上挂上了一道微笑,朝那名中年男子走了去。

“也是刚刚过来,王市长跟宁厅长他们都还在路上,估计也差不多到了吧!”

中年男子话才刚刚落下去,门口便传来了一阵开门声,云舒跟陈局长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几道笑声从门口传了过来,云舒下意识的转过头,朝门口望了过去。

“阿北啊,你看吧,你都回来这么久也不去看看宁叔叔,好不容易来一趟锦阳城,要不是你们王副,我说不定想见你一面都难了,你现在可是大忙人啊,没想到离开部队搞生意,你小子也是搞得有声有色的!”

一个平缓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了。

云舒那清凉的眼神一抬,只见走在前面是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挺谦和温雅的,他的左边是王副市长,右边竟然是慕煜北!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挺帅气的年轻男子,带着一副金色框的眼睛,看起来挺斯文温和的,不过看着那男子,觉得跟那个宁厅长有点像!

还是习惯性的一身白色休闲西装,衣袖绣着金边点缀,清俊的脸上是一片毫无波澜的平静,古井不波的深眸。

看到慕煜北的出现,云舒不禁淡淡的扬起眉梢,有些意外了,不过,她也就是简单的扫了他一眼而已,竟然装作不认识移开了眼神,朝那中年男子还有他身旁的王副市长望了过去。

“宁厅长!王市长!慕董!你们来了!”

刚刚跟陈局长说话的那个中年男子还有陈局长他们迎了上去,云舒则是安静的站在原地。

宁厅长点了点头,提着脚步往主座上走了去,“都坐下吧!”

只见慕煜北朝门外站着酒店经理做了一个上菜的手势,然后缓缓的朝云舒这边走了过来,临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云舒分明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轻柔的笑意,虽然脸上依然还是波澜无惊的,但那眼神早已经洋溢着浅浅的温和了,男人打一开始进门就发现女人了,可惜这女人就当做不认识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再正眼瞧他一样了,这个认知有些让他不高兴。

淡淡清新的冷香袭来,云舒只感觉自己那垂在身侧的素手微微一暖,仅仅一下,又放开了,她诧异的低下头,刚好看到男人那只已经收回去的大手,没有错过他眼里的那抹揶揄的淡淡喜悦,云舒这心里一阵轻轻跳动,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周围一圈,发现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下才松了口气。

不冷不热的瞥了男人一眼,不用说,自然是那幽怨的眼神了!

慕煜北唇边染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走到宁厅长身旁的那个位置上,先是拉开了自己身旁的椅子,淡淡的望了云舒一眼,那意思已经很明显,就是让云舒坐在他身边。

云舒淡淡的瞥了他一记,站在原地没动,而刚刚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个斯文的年轻男子已经往那个位置坐了下去,还对慕煜北感激的点头笑了下,云舒挑了挑眉,便在那个男子的身旁的位置坐了下来,陈局长他们也是紧挨着王市长依次坐了下来,标准的官员吃饭模式,连位置都是安排得好好的。

众人才坐下来,菜便端上来了,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菜,酒店的招牌菜。

那个宁厅长先是寒暄了几句之后,各自一圈子介绍了过去,云舒作为在场的唯一的一位女性,还是格外的引人注目的,那个宁厅长还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大家脸上都是洋溢着笑容的,就男人好像不太高兴,脸上跟以往一样,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是染上了一些寒意,尤其是在看向云舒的时候。

一齐敬了杯酒之后,大家便又坐下来。

云舒才懒得搭理他,默默地低下头,优雅的吃饭,宁厅长跟王市长他们正在闲聊着什么,那宁厅长还时不时的转过头跟慕煜北说些什么。

“你好!姚局长!还记得我吗?”

云舒正低头喝了一口饮料,淡定的听着陈局长他们攀谈的时候,忽然边上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嗓音,云舒一个惊讶,徐然抬起头,往身旁一望,只见那个温和的带金边眼镜的斯文帅气的男子正一脸微笑和气的望着她。

云舒那星眸里闪过一道迷蒙,弯弯的柳眉轻轻一蹙,很显然,她是想不起来了!

看到云舒这个反应,温和的男子笑了笑,“果然想不起来了?我是宁康,上次你刚刚接手城北局的时候,我们在三棵树那里一起吃过一顿饭,还记得吗?”

宁康的提醒,让云舒细细的想了一下,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检察院那边的人,上次陈局长在大排档请客的话,他好像叶也在了,这下才欣然大方的笑了笑,“原来是宁检察官,不好意思,时间隔得太久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现在想起来了就好,工作感觉还适应吗?你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子,要撑起那么沉重的一个任务,不觉得挺辛苦吗?”

宁康的语气很温和,翩翩有礼的,云舒觉得跟这样的人说话还是挺舒服的,官场里,这样的人比极少见了,一般都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包括她自己在内也经常是这个样子的。

“还好吧,习惯了就好了。”

云舒客套的回答道。

“年底到了,你们局的工作可就繁忙起来了,对了,听说姚局长你好像也是刚刚从外面调回锦阳城的?”

“嗯,之前一直都是在别的城市任职,不过回来也好,离家里近一点,也就可以放心的定下来了。”

“这话说得没错,女孩子家的,要说一直在外地,总说有一种漂泊的感觉。”

宁康的话倒是挺让云舒赞成的,欣然一笑,点了点头,“是有这样的感觉,你也是刚刚调回来的不成?”

宁康脸上那温和的笑意不减,温润的声音温暖如春风一般,“是的,比你早调回来一个月左右,有时间可以去我们检察院坐坐。”

“有时间的话,会过去的。”

云舒轻声回道,而就在这时,云舒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朝自己袭了过来,蹙了蹙眉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扫了周围一圈,只发现陈局长他们攀谈甚欢,男人正端正笔直的坐着,优雅的举着杯子回敬着王市长,云舒以为自己感觉错误了,还失了一下神呢,幸亏身边的宁康及时的唤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了,对着宁康歉意的笑了笑。

然而这才收回了视线,有感觉到一阵冷意袭来,总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在盯着她,迅速抬头,果然,发现那男人正冷冷的盯着她看了一眼,扫过了宁康正在给云舒倒饮料的动作,那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了,深眸漆黑如神秘深邃的夜空一般,那眼神看着分明是对她有意见,云舒不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秀眉蹙了蹙,没搭理他!

于是又收回了眼神,宁康又问了她一些问题,坐在云舒另一边的那位云舒不认识的男子不一会儿也加入了攀谈之中。

饭局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晚饭过后,本来还有安排去K歌之类的,但是因为宁厅长不胜酒力,此事便作罢了,从房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阿北,有空一定要去宁叔叔那里坐坐,今年馨儿可能回来过年了,当初你们,嗝!”

宁厅长摇晃了一下,有些站不稳了,宁康一看,连忙皱着眉头迎了上去,扶住了他,“爸,你喝多了,我们先回去吧。”

“没喝多!我怎么喝多了!清醒着呢!阿北,一定要记得过去坐坐,告诉你爸爸,我改天去军区找他唠唠!嗝!”

“爸!”

宁康无奈的唤了一句,有些歉意的望了云舒一眼,“抱歉,我爸喝多了,我们先回去了,云舒,下次有机会再聊,有时间就过来坐坐,我们检察院离你们局很近的。”

云舒点了点头,“会的,你先送宁厅长回去吧。”

宁康再次对这种人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才同王市长扶着宁厅长朝外面走了去。

“慕董,小云,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好好玩吧!还得回局里拿点东西。”

陈局长到底也不太兴年轻人什么K歌的玩意儿,看到王市长他们一走,陈局长也就想直接回去了。

“嗯,陈叔叔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没喝什么酒,倒是王市长跟慕董喝了不少!”

陈局长说了一句,便同另外的几人一道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那几人还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了站在一起的慕煜北跟云舒一眼。

“人都走远了,那个宁康好像挺不错的。”

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传了过来,正是慕煜北那厮的声音。

而果然,正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的云舒一听到男人这话,便附和的点了点头,像小鸡啄米一样,轻声道,“是挺不错的,那么年轻的检察官,而且挺温和有礼的,可不多见。”

“所以你才会这样依依不舍了!”

怪异的语气响起,云舒忽然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酸味,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徐然转过脸,微微扬起头,只见男人正皱着眉头盯着她,那眼神,那眼神分明带着一股淡淡的幽怨!没错,是幽怨!

其实慕煜北就是有些怨了,这可恨的女人,刚刚都给她拉好了椅子让她坐他身边,她还不愿意了,硬是坐到了别的男人的身边,非要跟他撇清了关系似的,他有让她觉得丢人了吗?还跟别的男人交谈甚欢,最后连名字都叫上了!对他却是爱理不理的,尤其是刚刚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不禁让他心中燃了一把火似的,酸泡泡直冒!

男人的反应让云舒有些适应不过来,有些迷糊的眯着眼,看了他好久,忽然,这眸光才一亮,心里竟然浮起了一道隐约的甜蜜,眉梢也染上了一道浅浅的愉悦,有些好笑的望着他,低低的嗓音传了过来,“我可以把你这反应理解为吃醋吗?我说怎么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你这人还真幼稚!”

“鬼才吃醋!就你?”

“那你就是那只鬼了。”

云舒饶有兴味的看着已经别过脸去不看她的男人,忽然间就觉得这男人其实还真有点可爱。

“行了,你还跟我较劲上了!我这是纯粹的欣赏而已,翩翩有礼的温和公子现在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这宁厅长的儿子还真是挺不错的,也没有纨绔子弟的作风。”

云舒解释道,然而,不解释还好,云舒这么一解释,空气中的那股酸味就越是浓郁了。

“你中意这一类型不成?”

男人眯起那漆黑的眼眸,眸光有些危险而寒冷。

云舒诧异的仰起脸,有些迷惑的盯着他,眸子里浮起了一道迷茫,显然是没有听出男人话里的意思。

“听不懂就算了。”

慕煜北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憋出病来,多半就是这女人给气的,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自己最近这么容易就动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的,都是这女人给害的,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这么飞快的变得荡然无存了。

“好了,也挺晚的了,我们也回去吧,阿雅呢?”

云舒有些无奈的收回了眼神,素手一伸,轻轻的拍了拍男人的手背,转身大步的往前走了去,然而,她走出了好几步远了,却不见男人跟上来,不得不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慕煜北正冷然的站在原地,冷冷的望着她,那眼神竟然还有些委屈了,像一个小孩吵着要糖没得到的一样。

“回家了,还杵着做什么?”

没有声音,眼神变得有些冷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依然还是没有声音。

抬手揉了揉眉心,云舒还是第一次觉得有些没辙了,颇为无奈的折了回去,脑袋一抬,有些郁闷的瞪了慕煜北一眼。

“也不嫌丢人!”

皱着眉头,云舒干脆慵懒的往墙上靠了去,一边抬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嘀咕了一句,翻了一记白眼,挣扎了好久,才伸手过去,轻轻地拉住了男人的大手。

“别生我的气…没别的意思…”

“真想把你脑袋打开看看到底里面装着什么!顺便把心也掏出来看看,到底怎么长的!跟小时候一样让人咬牙切齿!还拿你没办法了!”

慕煜北有些怒了,低下眸光,瞪了她那只讨好的洁白的素手正拉着他的小指,然而,这心里早就软了一大半。

“想把我大卸八块肢解了解恨不成?”

云舒微微握紧了那只大手,终于浅浅地叹了口气,脚尖一转,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了一道灿烂至极的流光,缓缓的迎了上前去,闲置的素手轻轻的抱住了他那精壮结实的腰,无奈的声音伴有一道难得的温柔,“我检讨,慕董事长,你叫饶过小女子这一回吧,下次绝不再犯,不然诅咒我男人上厕所忘拿手纸。”

事实上,云舒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的时候,自己都笑了,心里开始幻想那种邪恶的镜头了,难得的幽默一回,禁不住低下头拼命的忍住了笑意,那肩膀一耸一耸的,忍得好不辛苦,可是抬起头一看,男人那俊脸都已经黑得跟锅底一样了!

“不然就,诅咒他洗澡洗到一半没水了。”

云舒忽然发现,逗逗这个男人寻开心,还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难得了,有这么轻松的时刻,但,云舒显然是低估了男人那深沉的心思了,慕煜北脸上拂过了一道阴沉,然而很快便沉寂了下来,清俊的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淡然,深潭般的眼睛略过了一道幽暗的光芒。

一手拉开了云舒,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大步的往前走了去。

被慕煜北这么一甩开,云舒错愕得有些说不出话了!愣愣的望着男人一步一步朝楼梯口走出的背影,久久说不出话来,星眸都瞪得大大的,她还是头一次见着这男人发这么大的火!难不成还真的惹恼了他?云舒隐隐约约的意识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

“慕煜北…”

沙哑而清冷的嗓音传了过去,挺拔略显清瘦的身影不曾停下驻足半分。

怎么办?她怎么好像又用错办法了!这哄人的玩意,她当真怎么也学不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只能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清冷的开口,“你给我站住!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就不信了,她堂堂的一个铁血公安副局,制服过的敌人比吃过的米还多,还治不了一个男人!

莫名其妙的吃飞醋闹点小别扭也就算了,她都那么拉下脸来讨好他,他还这么给她甩脸了,男人这不都得让着女人吗?

妹纸们目测谁会先败下阵来?生活嘛,小吵小闹那是必须要有的。

姨妈给我们家送来了一些什么凤阳鸡爪,老云吃了两爪结果往死里拉,吃毛保济丸都不管用,苦逼~

145 打成了平手

果然,被云舒这么一吼,走在前边的男人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徐徐转过身,淡淡的打量了云舒一眼,便暗暗的垂下了眼帘,最后还是转了回去,宽大的步子不再停留,一直往前走去,只留给云舒一道孤寂浅淡的背影。

见到男人还是这般漠不关心,负气而去的样子,云舒顿时就怒了,看着那脚步渐行渐远的,都不搭理她,顿时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也觉得她委屈,又心酸又气愤的,心里有些难受,清眸里掠过了一道黯然,咬了咬牙,一个气愤的冲了上去。

慕煜北只听身后传来的‘蹬蹬’的急促的脚步声,知道是女人的脚步声,然而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感觉自己手臂被人扯住了,一道淡淡的幽香拂了过来,来不及反应就被女人摁住了肩膀,往墙上按了去,墙壁上那淡淡的凉意透过背后传了过来,慕煜北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

炽焰般的红唇带着几分炽热的温度毫不犹豫的落了下来,落在他那微凉的薄唇上,带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怒火,丁香灵舌如同急促的狂风一般呼啸而过,势如破竹的攻占领地,清冷的星眸里已经染上了一丝狂傲的野性。

云舒的一只素手就是狠狠的摁住了男人的肩头,一手抱住他那精壮结实的腰肢,用力之大,足以让男人感到微微的疼意,柔软的娇躯紧紧的将他压在墙上,然而,她的味道却很美好,男人被迫的承受了女人那狂野火辣带着腾腾的怒气的吻,可是,他承认,他该死的竟然觉得享受极了!于是,闲置的两只大手也毫不犹豫的环上了她那盈盈一握的细腰,什么怒气理智统统抛到九霄云外了,乖乖的回应着,并且努力的想夺回主动权。

可是,正当慕煜北觉得享受得飘飘然的时候,忽然唇上传来了一道疼意,继而,一道咸腥味迅速的在两人的口中蔓延了,血是他的!女人咬破了他的唇!

这一疼以后,云舒也迅速的退开了。

清淡如清水般的清眸微微一眯,望着男人微肿略沾有鲜血的薄唇,云舒眸光一寒,轻轻的抬手擦去自己唇上还残留有的血丝,漠然收回了眼神,脚尖一转,大步的离去了,铿锵的脚步声急促如夏日的骤雨。

慕煜北有些错愕的望着那道清丽的小影,顾不上唇上肆意往嘴里蔓延的咸腥味,拔腿刚想追上去。

“舒儿!”

然而,这次云舒没有再应答了!

慕煜北那深眸里不禁闪过了一道焦急与担心,然而他才迈出脚步,两道笑声忽然从身后响起了。

“哈哈,北,想不到你这女人挺厉害的啊!不愧是堂堂的警察,有点手段,没两招就把你给制住了!你那些气势都哪里去?啧啧,瞧瞧,逸,你瞧瞧,都咬出血来了呢!”

这揶揄调笑的声音除了东方谨的,还能是谁的?

慕煜北停下脚步,一身冷然的转过了身,只见南宫逸跟东方谨正一脸看戏的好笑的环着胸斜斜的靠在墙边,悠闲的望着他,阿朔则是站在他们的身后。

慕煜北冷眸微微一眯,带着几分警告的瞥了南宫逸跟东方谨一记,却是对阿朔说的话,“阿朔,去看看少夫人,跟着她。”

阿朔点了点头,一边从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了慕煜北。

慕煜北缓缓伸手接了过来,阿朔这才飞快的往云舒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慕煜北低下眸光,抬手擦了擦被女人咬破的唇,还真是有些疼,又漠然的扫了南宫逸跟东方谨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们怎么也在?”

边说着,一边随手推开了身边的包间,大步的走了进去,南宫逸跟东方谨相视一笑,饶有兴味的望着慕煜北那抹背影,也提步跟了进去,‘呯’的一声,随手关上了门。

慕煜北一脸深沉的往偏厅的沙发里坐了去,将手上的纸巾一揉,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南宫逸也跟着坐了下来,东方谨则是熟练的打电话让前台把酒点心饮料之类的送上来。

既然是老板点的东西,前台的服务倒是很迅速的,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酒水很快就送了上来了。

“今晚的事情,你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慕煜北沉默了良久,才端起东方谨给他倒上的酒,几口喝了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我说你们怎么了?怎么我跟逸一过来,就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说实话,你女人还真是挺有野性的,我喜欢,瞧你被她压在墙上那镜头,我怎么就感觉我们的少爷都变成了小白羊了?”

东方谨又给慕煜北满上了酒,南宫逸则是给慕煜北递来了一支烟,慕煜北皱着眉头接了过来,点上了,吸了一口,才有些心烦的低沉道,“突发状况,少拿这个说事,不然你知道我会做些什么。”

闻言,东方谨不禁一阵憋屈,挑了挑眉,“我说北,你跟你媳妇吵上了不带你这么向兄弟撒火的啊!怎么状况,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跟逸都还能给你出点主意呢。”

东方谨的话一落,南宫逸也悠闲的吐了口烟,懒洋洋的半躺在那柔软的沙发上,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告诉你,女人就不能宠着,不然她没几天都上房揭瓦了,要我女人,我早出手拖回去关上门好好调教了!让她清清楚楚的,好好的记着,老子到底是谁!女人嘛,充其量也不过是用来暖暖床,没事逗逗乐子而已,何必为她们烦忧呢?”

南宫逸的话,东方谨倒是很赞同,点了点头,“北,我觉得逸说得很对,我一直觉得你是脑袋抽了才会去娶一个警察老婆,你也不怕她吃死你!”

“她敢!”

慕煜北本来就已经觉得有些烦心了,被东方谨这么一说,这心里自然就是越发的烦躁了。

“算了,说说看怎么回事?说不定还能给你教上几招,目前还没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南宫逸叼着烟,伸手脱下了身上的风衣,随手丢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淡淡道。

“得了,逸!就你那点技术!能干点什么?吹呢!吹就能真成事?”

东方谨有些不屑的瞥了南宫逸一记,眼神从慕煜北那张深沉的俊脸上扫过,却发现他好像正在出神了,这样的状况可是很少见的,那剑眉还皱得如此的厉害。

东方谨的话让南宫逸颇为的不爽了,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眼神望向了东方谨,冷然笑了笑,那笑容阴森森的,语气很是低沉,“你回家把你那妹妹叫过来,看看我能干点什么!”

“禽兽啊你!我妹你也想染指,滚一边去!不买你帐的女人多得是!少来吹嘘!”

东方谨忍不住操起了背后的抱枕朝南宫逸砸了过去,那南宫逸倒是动作敏捷的抓住了那抱枕。

“哪个不买我的帐?说来听听!”

南宫逸有些不服气,冷冷一笑,掐灭了烟头,然后端起酒,一饮而尽。

东方谨悠闲的搁下手中的酒杯,弹了弹烟灰,一脸的淡笑,“也不说远的,就这帝都里。”

“谁?”

南宫逸眯起了那危险的眼神,一副蓄力待发的样子。

东方谨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扫了慕煜北一眼,才慢条斯理道,“阿雅咯,我还没见过她买你的帐,怎么,有没有这回事我也不逼你,你自己说!”

果然,东方谨这话一落下去,南宫逸便软了下来,明摆着已经承认了!

慕思雅那人根本就是一个怪胎,只要有人想靠近她,她就很不客气的拿那个人跟她的哥哥慕煜北比,结果怎么比都比不过,你说,这人总有差别的,怎么能那么比着不是?而且她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说脸长得好看的男人都不可靠,她宁愿找一个长相平庸一点的,这人的样貌本来就是父母给的,又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抱着玩的态度,你们就不要去招惹阿雅,不然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别怪我没有警告你们!”

一直沉默着的慕煜北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

“招惹谁也不敢招惹你妹妹阿雅啊,行了,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陷进去了吧?你真看上那女人了?看着也没有见得有多漂亮,比那个什么宁馨儿的,姿色还稍稍逊色了那么一点点吧?脾气也不见得很好,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发光点能让你看上了?嘶,我就觉得奇了怪了,你该不会是制服控吧?看着她那身警服漂亮精神就盯上她了?”

东方谨一边嘀咕着,一边皱着眉头望着慕煜北,还不时的跟南宫逸交换眼神。

慕煜北又喝尽了杯中的酒,俊眉深锁,这才搁下了酒杯,优雅的倒了杯茶,喝了下去,低沉略伴着沙哑的声音响起,“你们当我有那么肤浅?等你们遇上,你们就知道了,中意了,在意了,她身上的一切都会成为发光点,有时候你还真狠毒的希望她都一无所有了,这样,她也就只能安心的呆在你身边了…”

慕煜北轻轻的吸了口气,沉寂的眼中刷过了一道淡淡的伤感,自从遇见她之后,他就慢慢变得患得患失了,眼神不经意间的一扫,只见南宫逸跟东方谨都是有些惊讶的盯着他,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慕煜北这心里不禁一沉,低沉的嗓音有些森冷了,“我跟你们两个蠢货说这些做什么,我回去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了,南宫逸大手一伸,连忙拉住了慕煜北的胳膊。

“唉,别激动!急什么呢!你该不会是真的栽下去了吧?瞧你这样子,活生生的一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你以前的气势都哪里去了?”

“想数落我也等我走了再说,想嘲笑就尽管嘲笑吧!”

慕煜北心烦意乱的,被南宫逸这么一拉,又坐了回去,东方谨又给他倒了茶。

慕煜北承认,他这心里头就是惦记着那女人了,他也承认他在意她,真的,所以,看到她那样负气而走的时候,他这心里也会感到忐忑不安,感到焦急了,这心里头隐隐约约的希望,她那心里,那眼里,要是只能看见他那该有多好!

“你真的就她了?就这么打算跟她过一辈子了?”

东方谨压着嗓音低低的询问道。

他这话一落,自然是免不了慕煜北的一记冷漠的漠视,有些烦躁的开口,“废话就不要说了,结婚证都领了多久了?不是她我还能娶谁去?再说,我们…都习惯了,当然过一辈子,就她了。”

“那好办啊,你既然都认定了,那就赶紧诏告天下吧,生个孩子出来拴住她,这锦阳城里还有谁敢跟你抢女人的,你只要征服她那颗心,以后你怎么撵她,她估计也不会离开你了,女人嘛,要做了母亲之后,那心软得跟豆腐似的,多生他几个,以后儿孙满堂了,你就有福可享了!话说,女人征服男人,那得先征服他的胃,北,你那媳妇厨艺还可以,你也不错,这招你是行不通了,那还有一个办法!”

东方谨一边说着,眼里已经浮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深沉。

一听这话,慕煜北似乎有了一些兴趣了,漆黑的眼神淡淡的落在东方谨的身上,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东方谨轻咳了几声,跟南宫逸又对望了一眼,两人估计这心思都明白了,一致若有所思的望向了慕煜北,目标就是腰下的某一个部位。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何况跟这两货从穿开裆裤混到现在的慕煜北,这脸顿时一沉,抽了张纸巾又擦了擦依然还有些咸腥味溢出的薄唇,冷着一张脸,然而,只有他自己明白,他那俊脸似乎有些微微的发烫了。

“我回去了,你们自己喝吧。”

饮尽了杯中的茶,将手里的杯子一放,慕煜北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北,这可是经验之谈!不还真别不信啊!”

东方谨忍不住还是提醒了一句。

慕煜北冷哼了一声,“那就留给你们自己吧,我还不需要,她不是你们的那些女人,不要拿她跟她们比,至于那个女人,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在舒儿的面前提起,记住我的话,我先回去了,你们喝够也赶紧回去躺下吧。”

最后落下了这么一句,只听到一声‘呯’的关门声,洁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留下了南宫逸跟东方谨面面相觑…

回到翠园的时候,郑伯他们还在等着,慕煜北让他们都回去休息,然后一个人上了楼,房间还空荡荡的,刚刚阿朔还打了电话过来,说云舒直接回了局里,现在办公室的灯都还在亮着呢,约莫着是在忙着工作的事情吧。

慕煜北将身上的外套一脱,随意往沙发上扔了去,领带,也扔到了一边,然后才往卧室走了去,洗了一个漫长的澡之后,原本有些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了,女人还是没有回来,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到了晚上十一点了,打电话直接关机,这女人绝对是跟他杠上了!

慕煜北想想,便是感觉到一阵头疼了,躺在床上看书却一页也看不下去,就盯着那页书出神了。

斜斜的靠着床头,大手里把玩着她之前给他送的那盏菊花小灯,深眸里尽是一片的沉郁。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的长久,终于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了,他微微直起了身子,‘咔’的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云舒正缓缓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他刚刚随意丢在沙发上的衣服跟领带什么的,看都没有看慕煜北一眼,便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将他的衣服扔进待洗的衣物桶里,然后才折回来,开始打开衣柜找衣服了。

慕煜北就那么靠坐着,深眸里流光淡淡,望着女人忙碌着,也不说话,看得出,她好像不待见他,从进门来都没瞧他一下,这会儿收拾好了衣服又直接进了浴室。

‘唰啦啦’的水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慕煜北这心还真不是滋味了,总感觉这心里头有什么东西撩拨,被针给扎了一般,有些微微地疼意,深眸紧紧地锁着浴室的门。

约莫十来分钟过去,云舒便从里面出来了,换了一身米色的纯棉睡袍,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一下那那一头凌乱的秀发,然后走到衣柜前,利落的从里面翻出了一张厚厚的毛毯,走到床边将自己的枕头一抱,便往卧室外面走了去。

慕煜北看着云舒这架势,立马就急了眼了,所有刚刚努力保持的淡定冷静统统都见了鬼去了,连忙一把爬了起来,朝云舒开口,“你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云舒却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云舒最后关上门的时候,正是听到了男人咬牙切齿的这么喊了她的名字,秀眉挑了挑,任由着他闹去吧!

抱着被子跟枕头往沙发上一扔,沙发那么大,一个人睡着还是挺舒服的,其实也没怪他,就是想治他一下而已,这男人分明就一大醋桶,上次跟乔宇阳吃饭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这次只不过是跟宁康说了几句话,他也这样,人本来就是生活在这么一个大社会里,交际总是要的,再说了,要是能跟法院那边搞好了关系,对他们城北局来说,也是有益无害的,她云舒又不是傻瓜,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了,再说了,人家宁康看着也是挺朴实的一个人,而且以他现在的作为,将来很有可能成为检察院那边的新一代领军人物,潜力男一个!现在很多时候都要讲究关系的,多一个朋友那肯定是好事的!她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考虑了,其实吧,这男人不笨,很聪明,就是醋意大了一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云舒觉得她很有必要好好的让他改正一下才行,这说明了他还不够信任她。

吸了口气,两手枕在脑后,舒服的睡了下来,黑暗之中,星眸却闪闪发亮着,清澈的流光如同抖落了一地的月光一般,光华淡淡,清凉似水。

月光偏移,将满满的柔光透过那还没记得拉上窗帘的落地窗洒了进来,一时之间,那地上就好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子一般,释放着浅淡的银光,让人这么一看着,总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

慕煜北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躺下去多久了,黑暗之中的他就是这么侧着身子,隐匿在黑暗之中的那眼眸已经褪去了往日的深邃,此刻倒是清澈得跟那皎洁的月光似的,淡淡的望着那静静的照耀进来的一地的月光,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竟然缓缓的平和了下来,最后所有的怒气都被压制在心底了,俊脸上也换上了一副平静似水的神情。

眸光淡淡的落在了身边空荡荡的位置上,心里颇为的无奈,吸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爬了起来,也没有开灯,缓缓的下了床,稍稍拉了拉衣服,然后才往外面走了去。

客厅内黑漆漆的一片,也没有开灯,唯一微弱的光线便是透过没有拉好的窗帘缝泄漏进来的月光,借着着微弱的月光,慕煜北隐约的可以看到小客厅的沙发上正睡着一个人,吸了口气,提着步子,小心地走了过去。

果然,女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身子都蜷缩成了一团了,身上的毛毯早就有一大半掉到了地上了,睡梦之中的她并不见得睡得很安稳,秀眉一直都是微微蹙着,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长长的秀发洒落了一枕头,有几撮甚至还长长的垂到了地上,清瘦纤细的身子缩成了一团,这一幕让慕煜北,说老实话,看得有些心疼。

缓缓的弯下腰,认真的端详着她那清秀的脸蛋看了许久,修长的手指一伸,拢了拢她那凌乱不堪的秀发,眼里有一股难得的淡淡宠溺,徐然一笑,清淡的笑容灿烂如天上悬挂着的美丽的上弦月,皎洁明净动人。

“小时候睡觉的时候总流着口水,长大后,这坏毛病倒是改了。”

微凉的指腹轻轻的刷过了那细腻洁白的脸蛋,小心的摩挲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身子一低,一个轻吻迅速的落在了云舒那光洁的额头上,然后两手一伸,轻轻的抱起她,云舒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

“回去睡,非要跟我置气,什么时候还不是我让着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小东西!一定是上辈子欠你,这辈子上天就派你过来折磨我,着凉了还得我伺候你!”

念叨了一句,缓缓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朝卧室走了去。

说实话,这女人并不见得有什么体重,抱在怀里很轻松,怪不得慕悠兰说着要给她补身子了。

轻轻的把人放床上,被子一拉,自己也躺了进去,长臂一伸,紧紧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这下好了,没有刚刚那样空虚的感觉了,不然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好像一下子就被填得满满的。

然而,这时候,一双柔软细长的手臂也轻轻的回抱住了他,胸膛传来了一阵淡淡的温暖,那是一种可以令人恍惚的温暖,清淡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温柔,细细的听着,其实还是可以察觉到里面含着些许委屈,“你气消了?”

“你醒了?”

慕煜北怔了一下,有些惊讶的低下了眸光,深潭般的眸光望着怀里的女人,自然就迎上了女人投过来的那清澈明亮的眼神,瞧着她那委屈的样子,慕煜北忽然发现自己刚刚压制在心底的怒气竟然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便是无奈与淡淡的心疼,慕煜北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个女人特别的心软,真的,就唯一对这个女人心软,她那么一个委屈的眼神他就觉得受不了,更不用说什么撒娇了,虽然她很少很少撒娇,那就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抢过来送到她面前,拼命地讨好她,取悦她的感觉,想想,还很是有点窝囊!在意一个人真的可以到达这种境界吗?

事实上,慕煜北刚刚把云舒从沙发上抱起来的时候,云舒就已经醒了过来了,她一向浅眠的,要在平常的话,有人稍稍靠近她,她都能清醒过来了,可能是习惯了他那清新好闻的气息了,再加上这几天比较累,所以她就刚刚就没有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不过稍稍一动,她还是醒了过来了,但是她也没有说话,直到这男人将她抱回床上,感觉到他好像心情好了不少,于是她才打算跟他说说话的。

是啊,说说话,婚姻吧,越往下,越到后面,也不过是夫妻两个人说说话而已了,身边的人也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也是能陪你着你走得最远的人了。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云舒又低声问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刚刚醒来的慵懒,听在慕煜北的耳中,很是受用。

“我什么时候生气?是你自己跟我置气,还那么理直气壮的要跟我分房睡不成?”

慕煜北一边说着,一只大手紧紧的搂着云舒那纤细的腰,一只大手则是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云舒,云舒见状,也学着他,侧过身子,也是一手支着小脑袋,一双清眸微眯着,淡淡的望着男人,夫妻两便是侧身而视,两张脸相隔着两个拳头那般的距离,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的,双方都可以感觉到对方那浅淡的气息。

“我是看你生气了不待见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自己乖乖的消失,免得讨你嫌弃。”

云舒挑了挑眉,轻声解释道,很奇怪,本来应该是冷战中的夫妻两,现在竟然一下子就能心平气和的躺在同一张被子里,好像在分析谈判似的。

“以后不准闹分开睡,不管怎么样,你都只能睡在我身边。”

男人忽然皱了皱眉,低沉地提出了要求。

“谁让你先不搭理人的!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因为乔宇阳的事情你也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我最讨厌被人丢下的感觉,让我总想起当初被那个女人丢在街头的感觉,那种感觉很无助,很心酸,你没体会过,所以你不会懂。”

云舒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黯淡了下去,虽然不明显,然而慕煜北还是能感觉到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想了,现在过得好便好,嗯?”

慕煜北低柔的安慰道。

“那下一次你也不准这样了,不然,我就回怀山陪陪我父亲,反正他一个人也寂寞。”

云舒扫了他一眼,低声说道。

“你敢!那你得跟我保证离那些男人远一点,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夫人,头上还冠着我女人的名号,按理说,你还应该叫慕姚云舒,你的光辉形象时刻影响到你男人的形象,懂吗?”

“少来唬我!你这都是什么逻辑?我是我,你是你,别人还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各过各的,很好,再说了,我本来就跟他们没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也不担心我不好受!还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然你不干警察了,你来公司,我给你换个好职位,给我做助理,我保证每个月给你的工资是你现在的几倍,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