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世子妃找宁表妹?”薛珍趁此机会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事儿?”

王月莹皱了皱眉头:“大姐姐只是想同宁表妹说几句话,可谁知她却不肯,大姐姐会很伤心的。”

薛珍叹道:“世子妃是个有后福的人,熬过这几日,能享受一辈子的太平富贵。”

今日齐王大寿,世子妃有喜,薛珍记得王月茹一生富贵,后来更是凭着王季玉独霸齐王府,就算是她养面首,也不会有人敢说她。

王月莹双手合十,”借二嫂吉言。”

薛珍看向外面,宁欣哪去了?薛珍心中一紧,“你去看世子妃,我去瞧瞧宁表妹。”

撇下王月莹,薛珍走出花厅。

在齐王府里,常见两三个小姐或是几名年轻勋贵子弟在一起谈笑,花前月下,也有不少人互诉衷肠。

薛珍找了宁欣好半晌,她最担心的是宁欣勾引到了肯娶她的人。宁欣对男人的吸引力,薛珍可是记忆犹新。

薛珍想让宁欣品尝她上辈子的痛苦,怎会容许宁欣嫁出威武伯爵府?宁欣天生就是做妾的命儿。

“她好像再找你。”

“不用你多管闲事。”

宁欣躲在假山后面,眼看着薛珍走过去。

齐王世子邪魅的一笑,道:“我以为碰不见你。”

“我出来是想看好戏,不是想成为好戏中的人。”宁欣后退了好几步,嘲弄的说道:“你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此地,就不怕外人发现了?”

齐王世子耸了耸肩膀,“该做的安排都做了,我在齐王府不是白住的,对了,我要宁家京城的情报网。”

“你做梦。”

“是吗?”齐王世子身体前倾,眸光深邃,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你若是不想做本世子的世子妃最好听本世子的话。”

“你怎知我会不想?”宁欣靠近了齐王世子,性感的舔了舔嘴唇,“你怎知我不是欲擒故纵?”

齐王世子愣住了,突然感到胸口一痛,他捂着宁欣打过的胸口,“你又骗我。”

“不长记性,我最恨受人威胁。”

宁欣挑起了眉梢,齐王世子淡笑:“合作可好?”

“看心情。”宁欣转身离开,“齐王妃还是很疼儿子的。”

齐王世子摸着下颚,“可惜,我已经都安排好了。”

第九十一章 丑闻(下)

拳头划过空气,齐王世子本能的向后躲闪,前生他为天下藩王之首并非是完全凭着祖上的基业。

他随着师傅练武十年,也曾同鞑子疆场拼命,可如今齐王世子身娇肉贵,他的身手比以前差太多了。

突然袭击的人一拳挥空,转瞬变了招数,齐王世子看清楚来人,怒道:“李冥锐,你发什么疯?”

李冥锐根本不理会齐王世子,一个横摔将他压倒在草地上,按住齐王世子上身,李冥锐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两世为人的齐王世子怒极反笑,放弃了挣扎悠然的拍了拍李冥锐的肩头,“你压本世子是不是压习惯了?”

“你说,若是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看到,会不会想多呢?宁欣机灵古怪,但对断袖分桃之事儿可是很在意的。”

李冥锐没有理会齐王世子的调侃,继续按着他上身,“你答应过我,不威逼算计她。”

齐王世子握住了李冥锐的手腕,用力向外拉扯,他身体随即翻身而起,“本世子想知道,若是她嫁给旁人,你待如何?抢亲?还是让本世子派兵给你?”

“只要是她心甘情愿选择的人,我不会多说一句。”

李冥锐拽起了坐在地上的齐王世子,“我不愿意你勉强她。”

“你怎知她不会选本世子?本世子英俊潇洒,志向远大,哪会有女子不喜欢?”

“她就不会喜欢你。”

李冥锐很诚实的回答,齐王世子目光暗淡了不少,她是不喜欢,前世今生她都不喜欢,甚至今生哪怕他会守着一夫一妻的承诺,她也没给过他机会。

“因为她知道。你守不住的。”

“什么意思?”齐王世子皱了皱眉头。

“您的心太大,天下女子太多,你要不起她。”

“你现在怎么说话这么顺流?”齐王世子调侃李冥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李冥锐像是他的兄弟,最亲近的兄弟。

李冥锐尴尬的说道:“因为知道,所以说得出来。”

“你怎么不跟她说?”

“我不想逼她。”李冥锐背靠着假山,目光看向宁欣消失的方向,“过两日我会出京一趟。”

“去做什么?”

“她要去江南为父母扫墓。我不放心她。”

齐王世子捂着额头,无奈的说道:“你知不知道陛下随时都有可能召见你?知不知道你...你...”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用为我操心。”李冥锐狐疑的看着齐王世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齐王世子摇头道:“情种!”

他转身远离李冥锐,”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江南...嗯。倒是个躲避风头的好机会,齐王世子咬牙切齿,你们两个休想甩掉我!李冥锐...你想娶到师妹,先过我这一关。

重生之后,也许是融合了原主的天真浪漫,他此时的性子同当年的韩王有所区别。

在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傻子看的时候,只有李冥锐把他当作正常人。李冥锐可以不分对错的站在宁欣身后,同样只要他不同宁欣的意愿冲突,李冥锐也可以不分对错的帮他,银狼...齐王世子拍了拍额头。将来他会封李冥锐为狼王。

对月长啸,忠贞凶猛的狼王。

不过怎么算他都排在第二位,齐王世子多了几分的不甘。

阴影处,闪过一人。跪伏在齐王世子身前,“主人。”

齐王世子冷傲的问道:“可安排好了?”

“喏。”仆从缩了缩身体。无视尊贵的主人身上粘着的草芥灰尘,“世子妃...”

“嗯?”

“不,是王氏已经去了西暖阁。”

只有在李冥锐或者宁欣面前,齐王世子才像凡人。

“把昭容县主...”齐王世子勾起嘴角,唇边邪魅的笑容越浓,“就是那个嫁给威武伯儿子的薛氏,让她撞破奸情,我想齐王不介意多一个美人。”

打扮寻常,面容寻常,扔人堆里就找不见的仆从额头冷汗滴滴,看来那个薛氏得罪了主人,撞破皇家齐王府的丑闻,在京城她想不出名都很难。

齐王世子深幽的眸子溢出一缕幽冥般阴冷,“她不是四处寻找宁欣?本王..本世子如她所愿。”

“奴才明白。”

齐王世子摆了摆手,“做得漂亮点。”

“喏。”仆从磕头之后,快不离去。

齐王世子拍掉了身上的草芥,能帮宁欣的事儿,他一定会帮忙,这算是他欠她的,哪怕宁欣不需要,回味前生,到底是谁欠谁的?

他同她的恩怨情仇一时之间很难区分清楚谁亏欠谁,好在他们都有了重生的机会,齐王世子叹息一声:“守不住吗?”

薛珍寻找着宁欣,她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寻宁欣,她走走停停,碰见相熟的人还得停下来说两句。

在一处凉亭前,薛珍正同人说笑,恍惚间看到花丛后有人影闪过,薛珍道:“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宁表妹,最近她神色不大好。”

“宁表妹?”

“是我夫君的表妹,从小就养在伯爵府的。”

“你可真真是大方,换了我谁管夫君表妹的死活?”

旁边的人拽了一下说话人的袖子,低声道:“你才回京城,不明白的。况且谁家没有表妹?你没有表哥?怎么一说起表妹来,口气这么冲?”

薛珍笑道:“总是亲戚,她那副哀愁落落寡欢的样子,我看着很心疼。”

“那不耽搁昭容县主了,您快去寻宁小姐吧。”

等到薛珍走后,方才被拽住的少妇不悦的说道:“你拉我做什么?表妹?哼。”

“你刚到京城什么都不知道,薛珍利用人家宁小姐,现在还倒打一耙说她精力不济,你也不想想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想嫁给表哥?可方才齐王妃还说宁小姐身体比以前更好了。你想想谁得话可信?我知道你受了丈夫家表妹的苦楚,可不是所有的表妹都惦记着勾引表哥。凡事你多想一想,别是听风就是雨的,我看表妹夫的心还是在你这的。”

说话的两人是正宗的表姐妹,这年头谁没有亲戚?谁没做过表妹?

薛珍寻着熟悉的人影向西边走去,来往的下人越来越少,薛珍多了几分的担心,不由得停住脚步,宁欣会来此处?

薛珍打算向回走。刚迈出两步,听见女子的呻吟声,薛珍侧耳听了一会,很耳熟,是宁欣?

不会。宁欣勾引男人用得是眼泪,用得是清高柔弱的凤仪。

不管在此处偷情的人是谁,薛珍都不会凑这份热闹,后宅中的阴私任谁都说不清,两世为人给薛珍的教训太深了。

薛珍不由得加快脚步,在转过密林的时候,薛珍闻到一股香气。她眼前一黑,噗通摔倒了,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体被人移动,薛珍咬着嘴唇。喃喃的说道:“不,放过我。”

“昭容县主,不是小的不想放过你,谁让您没事闲得到处溜达。小的惹不起你,更惹不起主子。您放心。一会您就会清醒了,放心,放心,小的用得迷药很少很少。”

薛珍努力的睁开眼,可眼睑像是被粘上了一样只能勉强撩开一道缝隙,她被人抬着...抬着,薛珍虽然身体无力,但精神是清醒的,越是如此,薛珍越是后悔,她为什么要来寻找宁欣?如果同众夫人在一起,她也不至于遭受这些了。

吱嘎...是门打开的声音,薛珍感觉身体腾空飞起,哐当...她落在了地上,因为震动,薛珍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她此时听到男女嬉戏交欢的声音...眼睑轻了一些,薛珍睁开眼儿,发现在床上有两男一女,他们白花花的光着身子,薛珍很是恶心...

她挣扎的起身时,床上的四十左右的男子跳下来,抱住薛珍,色迷迷的说道:“又来一个。”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薛珍的耳边,薛珍身上像是有恼人的虫子爬过,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

“让本王亲一个。”

本王?是齐王?薛珍抬脚狠狠的踹齐王的下身,齐王目光迷蒙,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不肯松开她,薛珍从头上拔除簪子,插进齐王的肩膀,齐王抬手给了薛珍一记耳光,“不识好歹。”

然后撕扯起薛珍的衣服,薛珍的力气显然敌不过齐王,贞洁攸关,薛珍惊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啊。”

坐在密林中磐石上的齐王世子勾起嘴角,“引齐王妃过去。”

“喏。”

西暖阁东边是一片密林,因此足以隐藏住齐王世子。当看到齐王妃领着嬷嬷冲进西暖阁后,齐王世子低垂下眼睑,师妹,你到哪里看戏去了?

齐王世子从大石上起身,慢慢走进西暖阁,一进门看到齐王妃抽了王月茹两记耳光,“贱人!”

齐王世子目光呆滞,“你们...你们...噗...”

他吐血昏迷过去.

齐王,王月茹,玉表弟,还有衣服被撕得破碎的薛珍...场面很诡异,此时又有几个夫人听到声音赶过来,虽然她们进不来西暖阁,可在内宅打滚的人何尝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彼此露出明白的神色,讪讪又八卦的退下去。

早就回到宾客中间的宁欣察觉到气氛极是诡异,也听到宾客之间的窃窃私语,抿了一口茶水,师兄就不怕丑闻太重,把王位给折腾没了?

第九十二章休妻

在宾客命妇们窃窃私语的时候,薛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她们中间,除了重新梳洗换了一身接近来时的衣衫之外,看不出薛珍有何异样来。

对旁人或探究,或嘲讽,或淫秽的目光视若无睹,薛珍像是从来没有出去过。

宁欣抬眼睨了薛珍,在这一点上很佩服她,不是谁都能镇定下来装作无事的,此时越是急促不安,越是解释,就越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宁表妹。”

“嗯?”

薛珍捧着茶盏走到宁欣身侧,含笑的说道:“你方才去哪了?”

宁欣淡淡的一笑:“方才我去哪了不能告诉你,可刚刚我在客厅里的时候没有看到二表嫂。”

....

扑哧,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薛珍本就是瞩目的焦点,很多人明的,暗的关注着她。

宁欣给薛珍这可软钉子,让她很下不来台。

薛珍含笑道:“我在齐王府里好一顿找你,相公让我照看着宁表妹,往后宁表妹再出门,可得提前同我说一声。”

“看二表嫂说得,我有手有脚,而且已经长大了,哪里用得着二表嫂看着?二表嫂很忙的,您还是将注意放在二表哥身上得好。”

薛珍还想再说什么,宁欣眉梢一挑:“二表嫂是个孝顺的,您就没在外祖母身边伺候?”

薛珍脸色变得煞白,“我...我...”

她被齐王亲吻到脸颊耳根被齐王扯碎外衣的记忆不会消失,她更是亲眼目睹了齐王,齐王世子妃,以及一个青年的淫秽,两辈子都受过贞洁教育的薛珍对此很是恶心。

“世子妃身上不好,祖母和母亲陪着她呢。”薛珍讪讪的说道。

宁欣眼睛弯弯的。“二表嫂一向颇懂得药理,您没去看看世子妃么?也许你能帮到忙呢。”

你不仁,我不义。薛珍找茬,宁欣不还回去,让薛珍不痛快,她就不是宁欣!

薛珍慌乱的说道:“我不行,我不懂得医术。”

“若是不懂的东西多呢,二表嫂多听少说就是了。”

“....”

薛珍沉默的坐在一旁,宁欣微扬起嘴角。欺负薛珍的感觉不坏!

薛珍的经历,宁欣不用费力就能想得到,齐王世子那人最是护短,不说他们上辈子的恩怨情仇,就说这辈子他也不想再同宁欣交手。总得有人撞破丑闻,薛珍又盲目自信的四处乱溜达,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的了。

宁欣现在看不透得是,齐王世子如何把世子两个字去了,就不怕陛下一怒之下夺爵?出丑的人薛珍也算上一个...宁欣突然想到了薛珍是谁的人?也许贤妃娘娘可用...

脑子里总是想着阴谋诡计,宁欣默默的叹息,什么时候能轻松一点

李冥锐的身影在她脑子闪过。也许同他一处,不用考虑从背后射来的冷箭。宁欣不惧对敌,最怕得是信任亲近人射出的冷箭。

“齐王殿下到,齐王妃到。”

齐王府两位主人同时驾临银安殿。众人纷纷起身,男子行礼,女子屈膝。宁欣从齐王脸上看到几许的茫然,齐王妃搀扶着齐王。笑容有几分的尴尬。

他们同时出现,也可以制止旁人过多的议论。

“齐王世子呢?”有人这样的问。

齐王妃淡笑道:“他身体不好。在后院给王爷磕过头了。”

“齐王世子的病很重?”

“调养两日就会好的的。”

齐王妃神色局促,齐王手撑着脑袋似昏昏欲睡,男宾命妇不敢多说别的,一个劲的粉饰太平,满嘴的祝齐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坐在宝座上的齐王只是抬了抬手答谢祝寿的众人。齐王妃让乐坊的女子吹拉弹唱,让舞姬献舞活跃气氛。

本应该很热闹喜庆的寿宴弄得气氛极为诡异,过了不大一会,齐王以身体疲倦为由率先离去,寿星公走了,宾客们再好奇也得告辞离开。

于是,齐王府清净了,外面热闹了。不解释是错,解释一样是错,像这种桃色丑闻一直是京城百姓的最爱。不到片刻功夫,外面的流言丰富走样得令人震惊人们的想象力。

宁欣和表姐妹们被留在齐王府的后宅花厅里,虽然隔着一座屏风,但楚氏训斥王月茹的声音,汪氏的哭声还是能听到一二的。

二太太孟氏面容凝重,好在她只有一个女儿,还是双方早有默契的定下了,虽然对方不敢毁婚,可伯爵府如今名声顶风臭八百里,二太太咬了咬牙,回去还是劝说相公分家得好。

以前她还惦记着能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如今早早离开泥潭才是上策。

王月莹,王月容不知错错,惨白着一张脸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薛珍抿着嘴唇忍了好一会,听楚氏越骂越不像话,薛珍一下子起身,拉开九扇屏风,哗啦一声,楚氏的声音彻底的灌入众人的耳朵:

“不守妇道,身怀孽种...你怎不去死?我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孽种?宁欣宽着茶水,莫怪齐王世子选这个时候动手,头上有点绿没什么,弄个野种出来,他将来不好办呢。

王月茹哭得肝肠寸断:“祖母。”

“你别叫我,我没这样的孙女!”楚氏抬手给了汪氏一巴掌,“你教导出的好女儿...王家的脸色都被她丢尽了,你让王家剩下的小姐怎么嫁人?偷人...偷人也不弄干净了,还偷到齐王的床上!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有脸活着?”

薛珍道:“您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不想着解决办法,你就是骂死了她,也挽回不了伯爵府的名声。”

楚氏瞪着薛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的好孙媳,我还没说你呢!”

孙女偷人,身怀孽种。这事楚氏是有过预判的,况且孙女怎么都是齐王府的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楚氏一向是只顾着威武伯爵府,她连亲生女儿都敢算计,孙女有算是什么?

薛珍平静的说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堂堂正正,祖母您说我什么?”

楚氏冷笑道:“堂堂才正正?好一句堂堂正正。你的衣服怎么换了,我明明记得你不是穿这件的吧。”

“齐王发疯,中了迷魂的药剂...我不过是被他撕碎了衣服而已。”薛珍不愿意回想当初的的事儿,劝道:“您就不想想怎么离开齐王府?”

楚氏咬着嘴唇,离开齐王府谈何容易?外面布满了齐王妃的人。齐王妃离去前曾说过,这事不算完,王家一定要给齐王府一个交代。

怎么交代?杀了王月茹显然是不够的。

“你有什么办法?”楚氏问薛珍。

薛珍斜睨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王月茹,淡淡的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大姑奶奶是有贼心没贼胆,她更没有怀着野种的手段。”

楚氏眼前一亮,“你是说?”

“不错。同大姑奶奶有染的人是玉家少爷,那可是齐王妃的亲侄子。齐王府里哪一件事能隐瞒得过起齐王妃?又有哪一件事儿不经她的首肯能做成的?退一万步说,这事同齐王妃没关系...玉家少爷总是她的叫进王府的。”

楚氏微微点头算是赞同薛珍的话,“齐王...”

薛珍道:“据我猜测齐王殿下定是中了迷药。大姑奶奶方才神色迷蒙,也像是用错了东西,不管怎样,齐王妃都不会想要被陛下夺爵。我...若是齐王妃有心,我可以进宫求求陛下。求求贤妃娘娘。”

“你?”楚氏惊喜的说道:“对,你是陛下最疼的外甥女,是贤妃娘娘看重的人。”

楚氏有逃脱升天的感觉,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宁欣再次对薛珍刮目相看,同时她微微的蹙起眉头,难怪齐王世子选她....皇帝和贤妃曾经有着那样的关系,若是陛下以齐王扒灰夺爵,齐王喊起冤枉来,陛下纳贤妃的事情会再次被提起。

唯一能进宫去求情的人,只有薛珍。她自己本身又不干净,自然无法置身事外,齐王世子的隐藏势力再在京城摇旗呐喊敲敲边鼓,齐王的爵位应该会保住。

而齐王弄出这样的丑事,荣养是必祸事的办法,齐王府必然会交给齐王世子。荣养的齐王也容易‘病逝’,如此没有谁再能干扰到他了。

宁欣低垂下眼睑看着压裙的玉佩,他一直这么厉害。

齐王妃走进花厅,冷笑道:“你们商量得可有结果了?”

宁欣看到跟着齐王妃的人手中捧着三个托盘,一碗药,一把匕首,一条白绫。

谁都能活,王月茹不行,齐王世子不会要这样一个不贞洁的世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