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眼里闪过一丝的玩味,“五城兵马司和锦衣近卫的人是皇帝的鹰犬,指望着他们探听消息,捉拿百官可行,但论起打仗厮杀,他们根本不是李冥锐的对手……宇文统领只怕是明白了皇上的意图,他不会同李冥锐拼个鱼死网破……如果造反这么容易的话,早就有人攻进皇宫中去了。”

“京城乱成了这样,你见到京郊的驻军有异动?他们虽然整装待发。但直到现在还没开赴京城平乱,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皇上想看看京城的反映,同时也想看看李冥锐的真本事,顺便……皇上也可以换掉一批人,尤其是本王的人……”

齐王面色多了几许的凝重,他自认为做事很隐秘,然有些事儿隐瞒不过耳聪目明的宇文统领。

皇上对他根本就放心过,但凡亲近齐王的人,哪怕再有才华。皇上也不会用。

以无能无用为借口。皇上可以彻底的将京城清洗一遍,内阁那群大学士会对皇上的清洗保持沉默。

“主子,属下是不是告诉他们一声……”

“已经晚了!”

齐王闭了一下眼睛,手指慢慢的握紧拳头。叹息:“他这一拳打得本王不轻。这笔帐本王将来再跟他算!”

转身下了阁楼。齐王向后院走去,“眼下最要紧的事儿,是王妃。别的……随皇上心意,那点人手本王还损失得起。”

齐王可不想他谋害皇帝皇子的事情出现在齐王妃身上,他有了儿子,也可让追随他的人更有信心。尤其在皇上儿子很少的情况下……宫里的贤妃也是个没用的,是不是再催一催?

齐王妃怀孕虽然辛苦,但有齐王时时相伴,齐王又对她温柔体贴,她心底是喜悦的。

齐王拒绝了收用丫鬟,也没纳侧妃的心思,这让齐王妃对齐王更多了几分的好感……

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温柔,专一的男人,齐王本就面容俊逸,被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怜爱的注视着,齐王妃有几的沉醉,她会忍不住抓牢自己的夫君——齐王。

……

金殿上,百官齐聚,勋贵中只缺少在府邸里养病的齐王,皇上特许齐王可以不上朝。

世人皆知皇上其实算是圈养了齐王,齐王不上朝,不干政,皇帝会让齐王安稳的活着,齐王表现得越多,越是招揽民心,他死得越快。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对满朝文武咆哮,“废物!朕竟然养了一群的废物!”

他的声音仿佛震得金銮殿抖三抖。

“不过是两千人,竟然将京城搅和的天翻地覆,朕实在不知平时你们向朕说,京城固若金汤从何而来?整个京城都快被李冥锐冲散了!”

“臣等知罪!”

呼啦啦的跪倒了一片,上至首辅内阁,下到靠近金殿门边的官吏,他们齐齐的向皇上请罪,承受着皇上的怒骂和怒火,谁都晓得这次的事情必然会导致一群人丢官……

很多人将怨恨恼怒的目光投向跪在金銮殿中间的李冥锐,不是他领人冲击京城,他们怎会被皇上怒骂?

御史中有人趁着皇上歇口气的机会,跑到了金銮殿中间,跪在李冥锐身边,扬声道:“陛下,臣弹劾燕国公世子!“

皇帝问道:“他袭击京城是朕默许的,你弹劾他什么?”

“皇上,臣熟读史书,忘不掉烽火戏诸侯之事儿。”

“你的意思是说朕为亡国之君?”

“臣不敢。”御史磕头道:“臣认为是燕国公世子公报私仇,意图迷惑陛下。不严惩燕国公世子不足以平民愤,他突入京城造成京城多大的损失?若不是燕国公世子向陛下提此祸国殃民的毒策,陛下怎会一时不差轻信了燕国公世子?百姓为此事议论纷纷,臣请陛下三思,防民之口,胜于防川。”

“臣附议,臣附议。”

见有人弹劾燕国公世子,也有二十多位官吏站出来附议。

虽然他们的官职不高,但他们合在一处,还是很有气势的,一时之间金殿满是对李冥锐妄为的斥责!

朝廷大员跪伏在金殿上,悄悄打量着皇帝,揣测皇帝的打算。

从今日看神机营已经成军,虽然有人放水,但仅仅凭着两三千人就将京城弄成了一锅粥,直接攻入了九门,除了京城守备松懈外,神机营的勇猛超乎很多人的预料。

皇上能忍耐京城京郊驻扎着颓废的神机营,但勇猛锋芒毕露的神机营只怕皇上也会忌惮。

可因为祖训,皇上应该不会轻易的调动神机营,还有便是燕国公世子能文能武。将他留在京城,实在是有点浪费他的才干。

国泰民安时,刀戈入库,马放南山,可如今大唐帝国虽然强盛,然一南一北都有战乱发生的可能,朝廷上武将青黄不接,庸才多于英才,只要皇上信任燕国公世子,他崛起之势谁都阻挡不住。

如今唯一的问题是皇上可相信燕国公世子?

皇上打算怎能对待燕国公世子夫人?

总不会用燕国公世子在外打天下。皇帝在京城偷了燕国公世子夫人……不对。世子夫人也是个不好惹的,即便皇上想弄上手,只怕也不容易。

况且后宫妃嫔随皇上宠爱,世子夫人又不是绝色。皇上也许只是对她特别关爱一点?

朝臣们脑筋有点打结。燕国公世子借此报复早在他们预料之中。然皇帝对世子夫妻的态度,让朝野上下的老狐狸犯了难……

等到第一波弹劾渐渐停歇后,李冥锐申辩道:“烽火戏诸侯是亡国之举。然臣今日的举措乃是兴国安国之策,是想若不是臣手下留情,诸位可还有性命在?”

李冥锐侃侃而谈,“一切的纷乱只为了让京城的守备更完善,更警觉,五城兵马司的掌印都督皆不合格,臣能适可而止,并未伤到几位大人,可真有敌人入侵,你们拿什么抵挡?只是跟在敌人屁股后面转么?”

“臣不过是奉皇上的命令勉强一试,竟然试出了掌印都督操练士兵松懈,指挥一盘乱,且各自为政,不懂配合设网……皇上,他们被臣击败,实在是因为他们往日无心政事,得过且过!”

李冥锐看了一眼弹劾自己的御史们,“诸位言官若是往日将注意力放在朝廷庸臣身上,也没有今日的事了。只有在意外的状况下才能看出谁尽忠职守,谁闲散怠慢。烽火戏诸侯,是亡国君为博美人一笑,皇上下令我突袭京城,是为了给诸位大臣敲响警钟,我以为两者不可混淆。“

”况且……京郊的兵营唯皇上命令是从,大唐没有拥兵自重的诸侯,只有臣服忠诚的臣子!“

“你们若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还不如回家多看几本书!”

皇帝勾起了嘴角,“不愧是朕钦点的状元郎,嘴皮子很利索。”

“臣不敢……”

李冥锐躬身请罪,“臣今日为确保真实,着实伤了一些百姓,臣甘愿受陛下责罚,只要大唐都城固若金汤,皇上怎么罚臣,臣都毫无怨言。”

真是个会说话的人!

重臣纷纷在心底洒然一笑,皇上即便晓得李冥锐有私心,可李冥锐扫荡的民居多是无赖混混聚集之地,皇上怎会因为一点点损失责怪赤胆忠诚的李冥锐?

果然,皇帝道:“你行事虽然是朕默许的,然损坏了民居。朕罚你三年的俸禄,以安百姓之心。”

“臣谢主隆恩。“

燕国公府虽然穷,但李冥锐是不缺银子用的,有个有百万家资的妻子,皇上便是一辈子不给李冥锐俸禄,他也饿不死。

……

不痛不痒的罚了李冥锐,意味着皇帝不会再让任何人弹劾李冥锐了。

“朕很痛心,你们都被朕依为干吏,可突然有人袭击京城,你们挡不住不说,还抓不住……你们只会在朕面前耍花枪?”

皇帝拍着龙椅的扶手,“五城兵马司掌印都督……你们不觉得该同朕解释一下,为何你们被李冥锐打得鼻青脸肿?是他太能干,还是你们太无能?”

“臣等有罪。”

五个人齐齐的跪成一排,痛哭流涕的请罪。其中以王大老爷哭得最为伤心。

论资历,论能力,论后台他都是最差的,倒霉也会是他先倒霉。

王大老爷成为五城兵马司掌印都督后,没有一日的顺心,也没他想得那样受人尊重,且大发横财。

时常被同僚谢大人索贿就不了,往往同僚一句话,他就得跑断腿,

他如今兢兢业业办事,却被外甥女婿给打了,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一撸到底,王大老爷能不哭得伤心么?

王大老爷肉痛失去的银子,怎么也得把花出去的银子赚回来啊,他泪水横流。泣不成声,“陛下,罪臣辜负圣恩,罪臣罪该万死。”

他本就挨了李冥锐一拳,此时又哭得悲切,到是很有悔过的样子,又因为他是第一个冲到皇宫阻挡李冥锐的人……皇帝对他的印象到还不错,起码他没有跟在李冥锐屁股后面跑,懂得抢先护驾……事后又如此内疚的承认错误……

皇帝疑惑的目光扫过李冥锐,怀疑李冥锐因为亲戚关系。对王大老爷不仅下手留情。也许还暗自知会了他。

五城兵马司的其余四位掌印都督都被李冥锐狠狠的教训过,尤其是中军都督谢大人,他肋骨差一点被李冥锐挑断了。

他们受伤比较重,对李冥锐的怨气也比较重。况且他们做掌印都督多年。实在是学不来王大老爷的哭功……

因此他们虽然请罪。但明显没有王大老爷赤诚!

李冥锐斜视着他们,宁欣的大舅舅这也算是天赋?

本来李冥锐以为王大老爷会最先丢掉官职,可现在看来。没准他和谢大人是唯一能保住官职的人。

谢大人是因为皇上有私密的事情让他做,王大老爷虽然不太中用,但好在听话,且忠心。

五位掌印都督可以平庸,但必须得听话,皇上能容忍他们是庸才,可不会容忍他们不够忠心。

歪打正着,没准在皇上心里,王大老爷位置会上升,李冥锐想到了宁欣很郁闷的脸庞,他心底泛起一股好笑,更好笑得是昭容县主薛珍……她本以为的脱身之计,反而成全了王大老爷。

人的机遇谁也预料不到,薛珍……再想让王大老爷罢官,只怕是不容易。

这边李冥锐想着心事,那边皇上已经开始罢免官员了。

许多人李冥锐都不认识,但金銮殿的金砖上放下的官帽越来越多,便是皮糙肉厚的李冥锐都感到朝臣们怒视宛若刀子的目光。

李冥锐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以后他和宁欣人缘可能是京城最差的一对,恶妇恶夫之名将明满京城……不过,他们再恨他们夫妻,也不敢轻易下手报复。

没有完全的把握,仇人们看他们这对恶妇恶夫只能干瞪眼!

散朝之后,丢了官的人垂泪痛哭,但没一人赶上前同李冥锐理论,不过也没人同他说话。

以他为圆心,半径为三米的地方无一活物,他仿佛带着瘟疫一般,朝臣纷纷躲开他。

王大老爷抹去了眼泪,见有三位掌印都督被罢官并赶出京城,王大老爷还好好的在掌印都督上坐着……他又惊又喜,怎么回事?他不是替罪羊?

皇上再委任掌印都督,他也不会是资历最浅的一个了。

王大老爷揉了揉被李冥锐打青的下巴,强忍着欢喜走出了皇宫。

“兄弟,行啊。”

平王世子一如既往的靠近李冥锐,在他肩头重重的砸了一拳,“没想到你本事不小,这次又掀掉了将尽三十位大小官员的官帽……就算是首辅阁臣都得上请罪的折子,你才入朝为官几年?”

李冥锐谦虚道:”我没料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你当我乐意看他们丢官?谁晓得他们不经事……“

仔细想了一会官员的名字,李冥锐皱紧了眉头,同平王世子出了皇宫,苦笑道:“我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罢了,被罢免的人并非全部因为我,可他们会恨我。”

平王世子眼睛亮亮的,问道:“可后悔?那人心眼儿可是不大。”

“如果恨和惧怕能让他们不敢伤害宁欣……”李冥锐翻身上马,“我先领着神机营回驻地,改日我请你喝酒。”

平王世子抬起的手臂慢慢的放下,改日?上哪喝酒去?如今京城还有人敢招待他们喝酒么?

……

燕国公腰板挺得很直,底气十足,满面红光的回到燕国公府。

进门后他没做别的事情,直接去祠堂挨个给祖宗上香,通报祖宗这则消息,他一脸的得意,“锐儿是我们李家的种!”

老管家将点燃的香料递给燕国公,心想,前两日您还说,世子爷太过专情,不像李家的后代!

燕国公上完了香,对老管家说:“今日锐儿扬名,今晚加菜。”

“是。”

“你让人知会夫人一声,将账本,库房钥匙,田产地契都给锐儿媳妇送去,以后这个家让宁欣来管。”

“夫人正病着……”

燕国公道:“又不用她亲自去?交给可信的人给宁欣带过去就是了,我也是为她着想,得了燕国公的账册库房钥匙,宁欣哪还好意思在宁家住着?调养身体,在哪不行?宁家太夫人也是想给锐儿媳妇撑腰……齐王妃有身孕,我也为锐儿媳妇着急,可她那身子……看起来也是个晚生的。”

“您还惦记着给世子爷寻个二房?”

“……”

燕国公沉默了一会说道:“以锐儿的性子,正同宁欣好得蜜里调油,今日让他纳二房,明日他就敢彻底入赘宁家他……我还是见机行事得好,眼下不是锐儿离不开燕国公府,而是咱们离不开他们夫妻!”

“主子,奴才方才听说太后娘娘派了个女官过来……”

“不用问了,又一个为宁欣出头的。”

燕国公嘴唇动了动,”夫人的心思,我不是不明白,宁欣非等闲之辈,她还是老实点为好,你亲自去同夫人说,让她适可而止,锐儿在我眼里比任何人都要紧!”

他以前一直不大喜欢继妻,最近才对继妻有点改观,因此不想弄让继妻太过惹恼宁欣。

他自知活不了多久,继妻却还在盛年,将来她还要靠李冥锐奉养。

……

昭容县主薛珍带着制好的纺纱车走进皇宫,她不求富贵荣华,只想借此换个一生平顺,顺便向王家讨回嫁妆!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郡主

几日后,燕国公府,宁欣从娘家返回燕国公府。

虽然燕国公夫人逐渐对中馈放开手,然她还不甘心就此荣养,背后小动作不断,几次挑拨二太太同宁欣对着干。

二房长媳蒋氏虽是精明,但眼看着爵位无望的状况下,能给宁欣添点麻烦,她还是很乐意的。

再加上上窜下跳的萧欢助阵,宁欣做事一时不大顺手。

她虽然震慑住了燕国公府的人,可像二房那群同他们夫妻有夺爵之恨的人不会被宁欣吓住。

宁欣对李冥锐私底下感叹过,不要面皮的人和恨你的亲人最难对付!

燕国公夫人装病静养,宁欣还能真去她房中收缴账本?

太后给了燕国公夫人口谕,可她装糊涂,也不算是违背太后的口谕,宁欣一时不好对滚刀肉般的燕国公夫人下手,起码在明面上她将大权交给了宁欣。

便是燕国公和李冥锐也不明白其中的猫腻,

不好下手,不意味着不能下手!

宁欣回燕国公府后,还是经常送貞姐东西,今日送一串手串,明日送一个宫里的荷包,后日会送她一些摆设……有时候宁欣会将貞姐,宁姐和李婉儿叫到跟前说话,教导她们怎么打扮,怎么在后宅中收拾小妾!

听了宁欣那些手段之后,李婉儿很佩服她,貞姐在背后对宁姐说,“做她身边的小妾太危险了。”

貞姐言行比以前收敛许多,虽然还像是故意让人取乐的傻大姐。然她将宁欣的话也听进去了,如果自己不尊重自己,那么指望谁尊重你?

她再碰到李冥锐时规矩老实了很多。

李冥锐见到貞姐和宁姐的变化后,夜晚紧紧的搂着宁欣,将脸庞埋在她双峰中间,宁欣无奈又好笑的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他到现在还不肯说以前的事……男人呐,还是让他保留一些尊严吧。

宁欣目光柔和,他心底那道伤痕只能慢慢的抹平……以李冥锐今时今日的地位,应该很难碰上像是貞姐那样遭人戏弄的人……如果当时没有人拽李冥锐一把。宁欣现在算是挽救了貞姐。李冥锐会感激她的吧。

“呜呜……轻一点……”

宁欣再一次无力的推了推身上的人,她真不希望要这种感激呐……怎么开始的,她怎么就答应摆出诱人的姿势让他为所欲为?

他眼睛亮晶晶,像是两簇火焰。哪里有方才感伤的感觉?

宁欣似悲似喜的俏脸埋入枕头里。被骗了!

以前都是她耍男人。只有在李冥锐面前,她才会失了平时的冷静,见不得他难过……

他看起来是一只诚实的笨狗儿。其实是披着人皮的‘狼’,他的体力怎么会那么好?宁欣感觉腰都快断了!

宁欣审问过李冥锐为何会懂那么多的姿势?

李冥锐一个劲的傻笑,殷勤的伺候恼怒的宁欣,或是用偷吻分散宁欣的注意力……不过在书房里,宁欣翻出了好几本秘制齐全的春宫图!

制作精良,绝不是民间百姓能有的,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平王世子最近几日阿嚏连连,他又一连喷了好几个阿嚏,摸了摸发热的耳朵,疑惑的喃喃自语:“哪个美人惦记着我?最近我老实读书,没做窃玉偷香的事儿啊。”

……

李冥锐回到书房找不到春宫图后,向平王府方向拱了拱手,兄弟,对不住了!

左右平王爷对平王世子不务正业很头疼,李冥锐觉得让宁欣督促平王世子上进挺好的,因此他栽赃嫁祸平王世子毫无压力。

……

宁欣手中拿着纺纱车的图纸,认真了看了半晌,抬头对管事道:“完全搞不懂。”

眼前这位年约四旬的中年男人掌管着宁欣的南边的生意和田产,他是宁欣颇为倚重的两位大管事之一,他们一南一北帮宁欣看管着多门生意,

宁欣放弃了研究纺纱车的图纸,“人无完人,我是看不明白了,你同我说说看,这份图纸值得五十万两银子?昭容县主……不,昭容郡主这赚银子的手段太厉害了。”

“朝廷上一共出了十份图纸,每一份标价为五十万两,而且买到图纸的人必须保证不贩卖给旁人。”

管事含笑解释:“不过属下看,纺纱车的秘密保持不了两年!”

宁欣赞赏的点头,“没错!花五十万两银子买得就是这两年!这价格是定的?这笔生意皇上应该不会归入国库,十份就是伍佰万两,足够皇上北苑了,也省得首辅内阁们为此同皇上磨叽。”

在大唐,如果皇帝想动用国库修建殿宇,还需要首辅投赞成票,否则朝臣们会劝谏皇上爱惜民力!

前两年皇上就有心重建北苑,充做避暑山庄,当时遭到一干重臣的反对,皇帝只能无奈放弃了修建北苑的计划,皇帝的私房银两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首辅朝臣们无法过问!

“这么看起来,还是陛下会做生意,一个郡主的名头却换了皇上的内库丰盈,不过多给些俸禄,昭容郡主的俸禄也是朝廷给的……”

“主子,咱们是不是抓紧修建纺纱厂?”

管事见宁欣明显跑偏了,将话重新往回拉,“若不是世子爷的面子,咱们根本无法得到这份图纸,有银子也买不到。”

宁欣道:“既然这份图纸的秘密只有两年的时效,我们早进场和晚进场有何区别?标价八十万两银子,把图纸卖掉。”

“主子……”

“王管事。”

宁欣晃了晃桌上的算盘,“先建造纺纱厂是很重要,然新型纺纱机的出现会提高纺纱速度。纺出来的丝绸锦缎卖给谁去?大唐百姓可不是人人都能穿得起绫罗绸缎!况且桑蚕农桑一直在朝廷手上,没有蚕丝,纺纱机在好用,你也纺不出布匹来。”

“那……”王管事宽宽的额头满是汗水,“八十万两银子到时有人要,若是能建成纺纱厂,两年就会回本,刚开始属下以为不愁销量的问题,属下以为还是建纺纱厂稳妥,有燕国公世子爷在。蚕丝上谁敢亏待我们?”

“可不想被人卡不住脖子!”

宁欣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后看了一眼王管事,“被人卡住脖子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不过,我也总不能有银子不赚……量产丝绸并不是最关键的一环。怎么卖出去才能换得银子!这才是利润所在。”

“你可晓得大唐的丝绸在属地南越等地价值几何?”

“属下不知。”

“我听人说过。同黄金等价。”

宁欣眼底闪过几许的感伤。小姨是没有办法走通海路的,外祖家虽然是韩地有名的富商,在小姨的经营下。也成为大唐有名的大商户,然当时父亲一心都放在靖边上,他不会支持小姨经商……况且韩地宁家的根本影响不到南边!

王管事反映过来,说道:“属下到是听说过有百姓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出海,不过海上有海寇,皇上有旨意静海……”

“陛下静海不了多久的,两年之后必然会废除静海的策略。”

宁欣勾起了嘴角,“所以……这两年我要造船!能出海的船只,要想做成这笔生意,需要很多的银子,也不是宁家和燕国公府能独享的,合伙人很重要呐。”

“你加紧把图纸卖出去,我另外有事交给你做。”

“主子,万一两年后依然无法出海,怎么办?”

王管事自然知晓造船的花费,万一把宁家的家底都砸进去,一旦无法出海……

”我对那人有信心!”宁欣将书信交给抱琴,“送去平王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