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和世子愿为陛下成就伟业,臣妇死而无憾。”

“朕不要你死!”

皇帝笑道;“朕要你活着,好好的活下去……”

宁欣长翘的眼睫眨了眨,心底涌起了狐疑,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陛下,臣妇便是去天牢也会过得很好的。”

“宁欣了解朕的野心,但你不明白朕!”

皇帝伸手抬起了宁欣低垂的下颚,黑亮的眸底蕴藏着宁欣看不懂的偏执:

“朕不管外面人怎么说,不管李冥锐是怯战还是分兵致胜,朕会将你留在宫里,你去天牢不是不合适,而是朕不需要让你去那种地方受苦,朕若是畏惧人言,走不到今日!”

“只要朕想的,就会得到。”

皇帝轻轻的抚摸了宁欣的脸颊,低沉的说道:“你也一样。宁欣,朕看上的人,没有谁能逃开,朕不会让你离开李冥锐,但你……朕要定了。”

宁欣握紧拳头,尽量控制住暴揍皇帝的冲动。宁欣一转头,脱离皇帝对自己的调戏。清冷的说道:“陛下,臣妇是宁家女儿,向来遵从三从四德,万万不会做出不贞的事来。”

“你敢拒绝朕?”

“臣妇是有夫之妇,同世子相许今生,为何不敢拒绝您?”

“好大的胆子啊,宁欣!”

皇帝被宁欣的拒绝逗笑了,似猫戏老鼠一般,戏虐道:“你眼下身上也不方便。你先在宫里住着,有太医和宫女伺候你,朕也可以安心一些, 至于朕和你的事情,以后再说。”

皇帝大步向外走去,宁欣耳边还回荡着皇帝方才的话:“你会从了朕的。”

从你个鬼!

也许是因为怀孕。也许是因为皇帝的话,宁欣此时的脾气不大好,学了旁的女人发怒摔东西的习惯,又是在宫里住着,宁欣便是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她也不觉得心疼。

茶盏,果盘。古董,瓷器,凡是能砸的,宁欣都给砸了。

门口的宫女听着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在宫里当差好几年,可没见过哪个臣子敢在皇宫里摔东西……陛下对燕国公世子夫人挺看重呢。

这里发生的事情,自然有人原封不动的转告给太后。

太后听了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倦怠的说道:“哀家管不了皇帝,再给燕国公世子夫人送一批瓷器去,告诉她,哀家说了,随她摔!随她出气,既然皇帝说不让她去天牢,她就在慈宁宫陪伴哀家罢。”

“母后,儿臣看还是劝劝陛下为好。”

庆林长公主低声说道:“儿臣见过她,她看起来虽然娇弱,但行事泼辣狠绝,又懂得医术,万一伤到陛下……况且燕国公世子毕竟领兵在外,陛下这么做,会让朝臣议论,让忠臣良将离心离德。虽然陛下如今大权在握,不怕什么,可到底名声上不好听。”

当初宁欣指点过庆林长公主,薛珍也在背后同她说过,能帮宁欣说话的机会不要错过,所以庆林长公主才借此机会为宁欣说情:她见太后脸上也露出几许的犹豫,加了一把柴火:“陛下是母后的依靠,可陛下年岁再大,在您面前也是您的儿子,母后能眼睁睁的看着亲子走错了路?”

“不好办,不好办,皇帝太固执,也太偏激,哀家的话,他听不进去……”

太后也需要有个人说说心中的委屈,苦闷,庆林长公主以前虽然糊涂一些,但现在看起来她是想通了,总是太后的嫡亲女儿,母女之间的心结解开了大半。

“哀家不是没劝过,也不是没压过皇帝,但有什么用?哀家就是把后宫都给皇帝填满了,他喜欢别人的妻子……这点怎么都改不了,当年也是哀家忙着在先帝面前争宠,忽略了他。当年哀家怕他被年轻的宫女勾引了了去,给他挑选了一些成熟稳重的宫女伺候他。”

太后唇边多了一抹苦笑,自己的一片苦心,却养成了皇帝独特的爱好品味,太后怕小妖精勾引皇帝纵情玩乐耽搁功课,以为成熟的女子会让自己的儿子兴致不高……弄成今日的局面,太后怎么都想不到的。

庆林长公主喃喃的说道:“宁欣的年岁不大啊,她只是看起来特别沉稳而已。”

太后锤了庆林长公主一拳,无奈的说道:“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禁忌的,皇帝越是在意,宁欣到是个聪明,贞烈的,宁可去天牢也不想名节受损,可惜……咱们的那位皇帝认准了一条路怎么都扯不回,固执得狠!”

如果宁欣没有身孕,也许太后会助皇帝得偿所愿!得到了,皇帝也就不会在惦记宁欣了。

世间最不可捉摸的是,做母亲的养了一个偏激固执的儿子,而且这个儿子还有某些特殊的爱好。

庆林长公主看出了太后有心成全皇帝的心思,吓了一跳,忙道:“母后,宁欣可不是寻常的女子,她若是拼命或是随了贤妃,后宫便没有平静日子过了。您还是劝劝陛下为好,宁欣……并非是儿臣没用,儿臣真是怕了她、”

太后眉头紧锁,叹息一声没有再言语,自己有何尝不畏惧宁欣?偏偏儿子不争气,太后也觉得没脸见宁欣,只是吩咐宫女好好的照顾伺候宁欣。

……

地上的碎片已经被宫女收拾干净了,屋子里又重新摆上了各色的瓷器摆设,太后娘娘和皇帝随便宁欣摔的话也传进了她耳中,宁欣独自坐在床榻上生闷气。

两世为人她自认见了很多当权者,没有一个像大唐皇帝这么任性偏激,也没见过一个帝王像皇帝这样不在意身后的名声,从皇帝的表现来看,他是真不怕被后世人唾弃,嘲讽他独特的喜好。

宁欣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幅皮囊不错,但绝达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皇帝到底喜欢她哪?还是说嫁了人的夫人,皇帝都想弄上床?

皇宫宁欣是出不去了,怎么躲避皇帝是当年的最要紧的事儿……宁欣吩咐宫女打水,她将绢帕侵蚀了放在自己脸颊上,虽然没用用致命的毒药,但皇帝调戏她,她又怎么会不给皇帝一点点教训?

顾及腹中的胎儿,宁欣没用太过刺激的药物,不过皇帝用了晚膳后,脸上就开始起了疹子,太医诊断皇帝的脸上的疹子是受风所致……太后对宁欣有怀疑,但宁欣一切正常,皇帝又没用宁欣碰过的东西,太后只当作了意外。

贤妃知晓皇帝起疹子后,主动提出照顾皇帝,贤妃对皇帝伺候的很周全,在皇帝脸上疹子渐消后,突然某一日皇帝高烧不退这回不仅是脸上,他的身上也长满了疹子!

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到了皇帝身边,太后亲自坐镇看着他们为皇帝诊脉,用药。

在贤妃得照顾下,皇帝的病情不仅没好,反而更重了,太后有了足够大理由训斥贤妃,不是顾及儿子,太后都有心下令仗毙了贤妃。

贤妃自然喊起了冤枉,后宫中热闹了许多。

……

宁欣从点心里取出了一张纸条,上面是熟悉到极致的暗号……仔细看了一遍后,宁欣将纸条碎得粉碎,没想到齐王连贤妃都命令得动,并且齐王能将消息送到慈宁宫,由此看来,齐王的实力远超过宁欣的想象!

“皇帝不可能病太久,贤妃也不可能此时让皇帝一病不起。”宁欣摸了摸扁平的小腹,自己的危机并没解除,”师兄,你会怎么做?提前夺位?有健康的九皇子和七皇子在,你再强的隐藏实力都无法做到名正言顺的登基……”

“李冥锐分兵,最快也得两个月才能有结果。”

齐王将今日收到的李冥锐亲笔所写的书信扔进火盆里,“宁欣在宫里步步危险……该死的,李冥锐,本王凭什么为你收拾残局?”

飞宇垂首听着,主子只是嘴上抱怨抱怨罢了,“等世子凯旋,奴才想世子夫人一定饶不了他!”

“她极为护短,背后怎样都可以,但当着本王的面,她不会说李冥锐一句,本王若是教训李冥锐,她反而会生气。“

齐王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就当上辈子欠他们夫妻的人情没还完,“翰林院什么时候上折子?”

“后日罢,该安排的都安排妥当了,勋贵那边也有响应,天牢已经不知妥当,就等着世子夫人了。”

“皇帝太偏执,下面的朝臣也难当。”

齐王没想到皇帝宁可被人鄙视,也要将宁欣留在宫里,不过此时皇帝面对朝臣的奏折,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罢。343

正文第三百四十四章 逼迫

皇帝养病时,大臣们除了跪宫门规劝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朝臣们晓得轻重,在皇帝龙体不愈时上折子指责皇帝,纯粹是找死,往大了说,这种行为会被皇上看作逼宫谋反。

齐王不惜同贤妃翻脸,用往事逼迫贤妃,就是想趁着皇帝染病这段日子可以串联大臣,顺便在京城造谣李冥锐兵败的传闻,朝中的大臣不可能都是齐王的人,也不可能都听齐王的话。

朝中紧要衙门的重臣都是忠诚于大唐的。

有前方李冥锐失踪的配合,有南越探子在京城频频活动,李冥锐又是以文状元转武将领兵的,朝中对他持有怀疑的人很多。

以前他们不说话,可如今的状况他们不可能再保持沉默。

皇帝看重燕国公世子夫人,换做平常时,大臣们只当作皇帝的风流了一些,并不会太在意。

忠诚于大唐帝国的朝臣此时不能眼看着大唐迎来一场惨败,更不能眼看着李冥锐的妻子在后宫中迷惑君主。

虽然李冥锐还没失败,但对李冥锐的家眷起码得监管起来,怎么都不能将宁欣关在宫中!

皇上的这种做法,比色欲熏心的亡国之君强不了多少。

皇上养病不过十日,朝堂上的局势便在齐王暗自的推动下,风云变幻。

皇上的病情来得快,去得也快,贤妃几夜没合眼的照顾皇帝,皇帝睁眼时,见到了贤妃那双温柔,痴恋的眸子,他心底涌起一片的暖意,对贤妃更好了。

太后说贤妃的不是,皇帝全当作了耳边风,气得太后回转了慈宁宫,庆林长公主一个劲的安慰母后,她对当今皇帝的言行很是失望。

以前她一心巴结着皇帝和贤妃,觉得他们两人是真爱,不应该因为身份被阻断,但现在见母后被他们气得身体不好,庆林长公主怨恨上了皇帝,难道就不能体谅母后的心情?

以前贤妃做先帝贵人的时候就时常在先帝面前给母后上眼药,如今过去的仇人成了儿子的宠妃……母后能忍这么多年,已经是很疼爱儿子了。

庆林长公主和薛珍不愧是母女,两人个性很像,认准一个道理轻易不会回头,她现在厌恶贤妃,心疼母后,自然对宠爱贤妃的皇帝也没了好印象。

她对太后更孝顺也更用心了。

哪怕她做个不得皇帝看重没权没势的长公主,她也不想再因为捧贤妃的臭脚,而伤母后的心。

长公主的地位说穿了是指望着皇帝赐予的。

想要做一个权柄显赫的长公主,必须得听皇帝的话,否则长公主同其她宗室女子没任何的区别。

薛珍已经不用她操心了,她同驸马之间的问题也有所缓解,她本就不是彪悍公主的材料,平平淡淡的生活对庆林长公主来说更舒心一些。

……

皇帝恢复了健康,自然不能再在后宫里养病,朝堂上有事需要他处理。

这次皇帝也晓得自己病得很奇怪,便将太医等召过来询问了一番,他不是不怀疑宁欣,但他清楚的记得他没碰过宁欣用过的任何的东西。

宁欣一直无病无灾在后宫里生活,皇帝的密探也查不出宁欣的异样来,皇帝也只能当这次的染病是一场意外。

皇帝穿上龙袍上早朝后,贤妃仿佛失去了浑身力气的瘫倒在床榻上,她长出了一口气,压下了担心,这次在齐王威胁下,她只能让皇帝多病了几日。

贤妃平生最恨旁人威胁。

她眼底闪过仇恨的光芒,齐王,本宫不会饶了你!

等皇帝腾出手来,你齐王的位置就做到头了……本宫一定要让你削爵,贬为庶民……不,齐王圈进致死才能让她出这口恶气。

如今贤妃的荣辱都在皇帝身上,贤妃便是被齐王威胁着让皇帝养病,她也不敢给皇帝下太重的毒药。

她总归是在给皇上的汤药里放了东西,皇帝清醒后让人探查染病的起因,贤妃为此吓得够呛,再害怕她都不敢表现出来,最近这段日子耗费了贤妃全部的精力。

贤妃按着额头,因为此事,她也没精力对付宁欣……齐王不准她碰宁欣,并且对宁欣有维护的心思……是因为齐王想拉拢李冥锐?还是说齐王也看重了宁欣?

齐王这次的举动,冒失得不似他寻常老谋深算的行事习惯。

甚至他不惜同贤妃的翻脸,不惜暴漏他的野心,虽然在贤妃看来,齐王的野心不值得一提,但齐王这种不顾一切的做法,让贤妃心中愤怒的同时,对宁欣又多了几分的好奇。

桌上的镜子映出贤妃娇艳的容颜,贤妃的肌肤保养得极好,白皙细腻,贤妃能走到今日,也因为她容貌出众,对着镜子里风韵卓绝的自己:“她到底哪里好?让一个两个的男人都惦记着?”

守在宫门口的宫女禀告贤妃:“娘娘,您娘家人求见。”

贤妃抿了抿发鬓,恢复了她寻常时的端庄沉稳,道;“让他们进来。”

贤妃对娘家人是不大看重的,他们除了让贤妃收拾乱摊子外,没做过一件让贤妃满意的事情。

可因为是她娘家人,所以贤妃也不能不管他们,好在他们虽然愚蠢没用,但也只是贪婪一些,没做过天怒人怨的坏事,贤妃还是能宽容的对待他们。

听听亲眷对贤妃的吹捧,贤妃心情也会愉快了不少,顺便还能用他们敛财,招揽一些贤妃能看得上的人,宫外若是没有亲人帮忙,贤妃也不可能有今日。

贤妃出宫一趟是很费劲的。

她的亲族最大的优点还有一样,听话!

贤妃的母亲进门后,便示意贤妃让身边的人退出去,悄悄的同贤妃嘀咕着外面的消息。

比如李冥锐是战败了?还是投靠了越王?再比如鞑子最近天灾人祸,鞑子的盟友蒙古部族不满鞑子汗王云泽……

“你怎么会晓得鞑子的消息?”

“女儿啊,你不晓得咱们家同韩地人有生意来往,听说运送到那边粮食都能多卖出两倍的价钱,蒙古不满鞑子汗王的消息也是你兄弟亲自去韩地打听来的,不是我说,咱们才是大大的忠臣,朝野上下谁关心过鞑子?鞑子才是大唐的死仇!”

“娘,你先给我说说鞑子的消息。”

贤妃灵光一现,总觉得这是个机会,一个可以让皇帝名垂青史的机会。

皇帝一心想要做圣主,超越开国皇帝和复国皇帝的心思,贤妃一直是明白的。

若是皇帝能消灭鞑子的话,皇帝的愿望就很容易达到了,而且齐王再多的布置都没用,皇帝的地位会空前的稳固。

贤妃不仅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她还想做一位有本事的贤后!

皇帝若是成了圣主,后世上对贤妃的评价也会高一些。

不提旁人,贤妃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出身,她笼络住皇帝,又有了九皇子,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洗白自己往日的污点,哪怕洗不干净底细,也可用卓越的功勋掩盖一些污点。

只要她能得一句瑕不掩瑜的评价,贤妃就已经很满足了。

先辅佐皇帝剿灭鞑子,再后教养儿子一手打造太平盛世……这样的评价让贤妃足以同前面的皇后并列,身后的皇后都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她。

况且她身后的皇帝皇后都是自己的血脉子孙,他们也会尽力维护自己的名声。

贤妃眸子火热急迫上了一些,鞑子若是内乱的话,对如今的贤妃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

“娘的意思是我弟弟去过韩地?见过鞑子的人?”

贤妃的母亲一五一十的将鞑子的消息讲出来,话语里将勇敢机灵的儿子夸了又夸,贤妃从她话中了解到鞑子的消息,她不至于全然相信,可到底是将这个机会记在了心中。

她会派能干可信的人去韩地查证,若是消息准确的话,贤妃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说服皇帝对鞑子用兵,对贤妃来说不是很难!

在金銮殿上,百官跪在了皇帝面前,年岁大的老臣哭得老泪纵横且痛心棘手的说:“臣请陛下三思,燕国公世子夫人实在不适合居于后宫中。”

“陛下此举,有违礼数。”

“陛下,燕国公世子生死未卜,臣不知前面的状况,可燕国公世子分兵不报备您,不给内阁上折子,臣以为他居心不良,恳求陛下监禁燕国公世子夫人。”

皇帝刚上朝就被大臣们群起而围攻,朝臣围着他苦劝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皇帝被跪在自己面前的老臣哭得心烦,冷声道:“前面尚且没有李冥锐战败的消息,朕将宁欣关在后宫监禁也是一样的。”

“陛下的后宫乃是天底下最高贵的地方,怎能用于关押犯错朝臣的妻儿?”

“你们是想朕做昏君,诛杀前面领兵将领的妻子?”

朝臣们一听这话身体一震,皇帝您将宁欣关在后宫里就不怕旁人议论您是昏君了?哪个光明磊落的皇帝会将大臣的妻子关在自己的后宫?

太后染病需要宁欣救治这样的借口白痴都不会相信。

首辅斟酌了半晌,“太后娘娘染病自然有太医,燕国公世子在外征战,便是世子夫人医术卓绝,臣也不信她能尽心尽责的医治太后娘娘,况且她怀有身孕,精力不挤,若是耽搁了太后娘娘的病情,陛下岂不是不孝?“

“陛下若是坚信燕国公世子,将世子夫人送回燕国公府邸,命人妥当照料,燕国公世子在前面敢不尽力?若是陛下对世子的存疑,将世子夫人送去天牢……便是燕国公世子得胜,他也不敢怨恨陛下无情,毕竟此时的消息……实在是不利于他。”

首辅最后说道:“恳请陛下准臣等所请。”

“陛下。”

呼啦啦,朝臣,勋贵这回齐齐的的跪下了.

皇帝紧紧的握着龙椅扶手,怒道:“你们这不是在劝谏朕,是在逼朕向你们屈服,朕……朕自有主意,不必你们多言。”

正文第三百四十五章 生产

朝臣苦谏,皇帝置之不理,最后皇帝被逼极了,他入了后宫,不出来了,任由朝臣跪宫门。

皇帝任性固执的举动惊呆了很多人。

让朝臣和百姓们想起当年皇帝执意纳先帝贵人入后宫的事情了。

本来经过几年的沉淀,贤妃入宫以前的事情很少有人再提起来,可经过这次事后,贤妃的往事被人频繁的提起,就连贤妃的亲生骨肉九皇子都跑过来问贤妃,“母妃是皇爷爷的贵人?”

九皇子这句话,气得贤妃差一点吐血,她首次狠狠的教训了九皇子,“你是皇帝的皇子!是本宫的儿子!”

贤妃的双手死死按住九皇子的肩头,“你是要做皇帝的人,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九儿,你不想君临天下?”

“母妃,儿子明白了。”

九皇子一直认为做皇帝很威风,想怎么样就可以怎样,因此他才会听贤妃的话,一个劲儿的讨好父皇,在父皇面前展现聪明伶俐,展现他的孝心。

“儿子有好几日没见过父皇,母妃,父皇是看重了燕国公世子夫人么?她也入宫的话,儿子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她怀有身孕,这辈子别想入宫同我争宠,皇上……你父皇只是倔脾气又发作了而已。”

贤妃摸了摸儿子粉雕玉琢的脸庞,语重心长的低声道:“你以后在一点可不能学你父皇!记得,你要听我的话。别像你父皇似的,为了大肚子臣妻同太后争吵!”

贤妃入宫前,将皇帝的倔强当作了资本,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让儿子像皇帝,冒犯自己的生母。

皇帝能为宁欣坚持这么久也让贤妃很意外,当年她费尽了心机手段才让皇帝坚持下去。

如今宁欣一直对皇帝避而不见,皇帝站在她面前,她就叫肚子疼,她就哭……宁欣恨不得满后宫的人都晓得,她根本不待见皇帝!

如此宁欣更不可能勾引皇帝了。

贤妃想到过去她自己的谦卑。再联联想到此时宁欣对皇上的拒绝。贤妃不平不甘的心思更重了。

如果不是宁欣太谨慎,还有齐王在宫外护着,贤妃早就对她下手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给本宫等着!”

贤妃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打听清楚北边鞑子的动向。如果鞑子和蒙古诸部内斗的话。贤妃便可以鼓动陛下出兵剿灭鞑子了!

只要她和皇帝能剿灭鞑子,谁还敢说贤妃以前的事情?

贤妃盼着北边的消息能早一点传到她手中。

……

在慈宁宫中,宁欣无奈的叹息。皇帝的任性偏执实在让她无可奈何,若是贤妃入宫是皇上年少轻狂不够稳重的表现的话,如今皇帝不顾宫门口跪请的大臣执意将宁欣留在后宫中,皇帝的言行实在是让世人无法理解!

他登基都有十多年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不顾大局,招人非议的事情?

宁欣摸了摸有点凸起的独自,入宫这一个多月来,皇帝虽然经常被她拒绝,可直到现在皇帝依然不肯放她出宫,一样好吃好喝的招待她。、

有时宁欣气急骂皇帝昏君,他竟然也听之任之,宁欣对当今皇帝有些速手无册了。

这种无力感,颓废是宁欣两辈子从来没有过的。

宁欣喝着太医精心熬制的补药,摇头道:“也许我只能对付正常人。”

像任性固执的皇帝,宁欣只能认输了。

只要皇帝不靠近她,宁欣更为愿意在宫中享福,可皇帝最近给她的压力足够大,宁欣知晓不能再指望齐王了,她得另外想办法。

李冥锐分兵有一个多月了,到现在前面还没确实的消息,宁欣此时也猜不透李冥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儿!

“夫人,皇上命马公公给您送来了赏赐。”门口的宫女通禀。

马公公亲自捧着一盒子人参丸子走进来,向宁欣行礼后,将人参丸子送上,低垂下眼睑,“用的人参都是百年的,皇上说夫人体弱,需要人参丸子补养,皇上还说,夫人需要什么,尽管提,皇上……对您无所不应,除了放您出宫之外。”

”那我没什么同皇上说的了,恳请马公公转告陛下,臣妇只想着出宫!”

马公公抬了抬眼,宁欣出落得是不错,比她漂亮的人不是没有,皇帝怎么偏偏就对她上了心?甚至不顾外面跪谏的大臣,不顾天下百姓的议论……

他欠着李冥锐父亲的人情,曾经也给过李冥锐方便,可此时马公公不敢给宁欣方便,“陛下听您这话,一准不会高兴,宫门口的大臣有二十多个已经受了廷杖,陛下的意思是在后宫中保护夫人,太后娘娘……总之夫人要当心。”

马公公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道:“前两天太后娘娘同陛下大吵了一顿,陛下已经在您身边派了可信的人伺候,陛下没那么容易死心,太后娘娘也不会眼看着陛下被夫人迷惑了。”

“我又做了红颜祸水,命该如此,怎么都挣脱不开呢。”

宁欣两世为人,却总是落入祸水的行列,她嫁给同自己心意相通的李冥锐,本想和美平静的过日子,没想到她嫁人后,就没闲着,又惹起了另外的纷争。

“夫人,您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