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奴婢这便去。”春桃忙说,心里想着新夫人投湖被救上来就被强塞进花轿抬进了府,想必身子虚弱的很,娇气些也是正常的,况且她也听说过宋小姐打小被兄长娇惯着长大,若非兄长过世无人相护怎么能被送进这里来等死……她又生的这般美,让人心中是惋惜,便起身出门小跑出去替新夫人找小轿。

九阴瞧着她扫兴的将扇子丢在了梳妆台上,“这丫头怎么连嘴也不顶?这样都不生气?没有恶念?未免也太没意思了,这本书里大反派身边不该有个心高气傲想爬上大反派床的心机女丫鬟吗?想方设法的对付新夫人,连这标配都没有算什么宅斗。”反派这么少,她怎么滋补?

“……”系统一时无言,这位祖宗真是没事也要搞事啊……

春桃真找来了一顶小轿,过来小心翼翼扶着九阴说:“夫人靠着奴婢些,不然奴婢背你上轿?”

无趣的丫头。

九阴半点逗她的兴趣也没有了,扶着她的手上了轿。

确实离的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传说中裘衣轻的院子,裘衣轻院里的亲随瞧见小轿里下来的新夫人都有些惊讶,这新夫人前所未有的娇气……穿的单薄被丫鬟扶着弱柳迎风,仿佛风吹一吹就倒,这样的娇小姐竟然昨晚没被吓着还纵火??

亲随低着头将那扇房门打开请她进去,她脚下的鞋子发出“嗒嗒”的轻响声,叫人不自觉的目光瞧过去,只见那绯红的裙摆下细白的脚若隐若现,她竟是没穿鞋袜只穿了一双木屐。

啊,反派的味道。

九阴一踏进这屋子就舒坦的吐出一口气,屋子里除了汤药之味,还有她熟悉的、甜美的,反派气息。

不愧是排行榜反派第一位,还没见着人这恶念就让九阴确信了,主神老儿没诓她。

系统实在是……没有闻到,反派有什么味?是不是像ABO信息素的味儿?对宿主祖宗来说反派就是甜美的……血袋?而其他人闻不到。

比如春桃。

她此刻扶着九阴站在那里怕的不敢乱看,只闻到屋子里一股子浓重的苦药味,她本来是府中厨娘的女儿,临时被选过来伺候新夫人,她从未见过嗣王爷,别说进嗣王爷的屋子里,府中没有嗣王爷的允许谁也不敢靠近他这院子。

如今第一次进来,这屋子被厚重的帘子遮盖的严严实实,外面的月色和星光进不来,房中也只点了几只灯烛,昏暗至极,让人觉得透不过来气。

大夏天将屋子遮的严严实实,这作风很反派,系统默默想。

“爷有吩咐,夫人留下伺候爷便好,其他人等一概退下。”亲随低着头让春桃跟他一块出去。

春桃紧张的看了一眼新夫人,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多嘴,她听她娘偷偷说过,之前那位被圣上塞给爷的前夫人,就是新婚之夜被单独留在爷喜房里,然后……然后就吓疯了,谁也不知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位新夫人只怕……只怕也撑不过今晚吧。

她在心里替宋小姐叹了口气,轻声与她说:“奴婢在外等候夫人。”

九阴随便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心情可比他们愉快多了,听着背后的房门关闭,她深吸一口气笑着朝那床榻走过去。

那床帐厚重,里面没有一丝的动静,但那股子反派的气味可真甜啊。

九阴伸出手去挑那床帐,系统紧张极了,生怕这次里面还没人,那它这位祖宗一定会烧光了嗣王府……

好在,里面有人,厚重的床帐挑开一点先露出了里面搭在榻上的一只手,白的没有血色,秀气至极,指甲圆润透着嫩红色。

不是黑指甲,手还挺好看。

再挑开一点,九阴总算将里面躺着的人看完整了,她脑子里浮现出主神老儿跟她介绍裘衣轻时用的浮夸至极的词——美绝人寰。

是真的美,他昏睡在榻上,一头乌黑的发压在身下,一张脸雪白雪白,一张唇血红血红,睫毛安静的盖在眼睑上像羽毛一般。

九阴找不出什么像样的形容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个睡美人,主神老儿诚不欺她,她对这个反派非常满意。

系统稍稍松了一口气,是排行榜第一的裘衣轻没错了,幸亏反派长的真争气!这位祖宗的愤怒情绪居然一扫而空!今晚不会烧房子了!

“原著里反派裘衣轻确实身患重病,在娶宋燕呢的时候已经重到一天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清醒的,其他时候都是昏迷不醒,不是装的。”系统向九阴科普原著是信息,它也很想直接把全部信息传送给九阴,但是这位祖宗不允许它塞信息进她的脑子里,只能这样口述。

它把原著里的信息全部告诉了九阴,原著里宋燕呢是在新婚当天逃婚没逃掉,在被抓回去的路上投湖自杀死了。

没错,宋燕呢就是个出场一章内被炮灰的女配而已。

本文真正的女主是个穿越者,这是一本很古早的穿古甜宠烂尾文,女主是身穿。

原著里写一位同名同姓的现代妹子身穿到了这个世界,刚好就在宋燕呢死的这天,刚好掉在了本文真正男主顾朝的马前,顾朝皇后娘娘的亲弟弟,当朝国舅,而这桩指婚就是顾朝为皇后出谋划策选定的宋燕呢。(文里写这其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可究竟是何秘密作者到最后烂尾了也没有编出来。)

所以顾朝在听说宋燕呢死后立刻赶往宋家,没想到在半路捡到了从天上掉下来的穿越女主,这位女主长的和宋燕呢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比宋燕呢多了一对梨涡和一颗女主标配的泪痣。

顾朝当下决定,让穿越女主代替宋燕呢嫁给裘衣轻。

然后穿越女主就顶着宋燕呢的身份嫁给了大反派裘衣轻,她凭借着身为新世纪人的与众不同和积极向上的温暖以及爱,温暖打动了从小缺爱,长大变态的大反派裘衣轻,令大反派疯狂的爱上了她,而她却爱上了暗地里一直与她私会安抚她、帮助她、保护她的男主顾朝,甚至怀上了顾朝的孩子。

大反派在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之后彻底疯了,囚禁女主,要杀了男主顾朝,还要流掉女主的孩子,让女主永远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女主为了爱人和孩子和顾朝联手给裘衣轻下了毒,裘衣轻在临死之前苦笑着跟女主说:他只是在利用你,只有我……只有我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你……

果不其然,在裘衣轻死后,男主顾朝公告天下女主肚子里怀着的是裘衣轻的孩子。

究竟是为什么,本文没有说,因为裘衣轻一死这本书的读者就暴怒了,掐女主和男主三观不正,是狗男女,掐作者瞎jb写,为虐反派不择手段,从一开始那么一个大反派就被女主喂个药就爱上了女主就不合理!就是为了虐把大反派的人设写崩,还让女主那么渣的害死大反派!她们要求作者炮灰男主,扶正大反派,不然她们就刷负刷到作者叫爹!

于是作者一怒之下就烂尾坑掉了。

“可能是因为您是“重生”在宋燕呢身体里和原著不太一样,所以昨天您嫁进来之后的情节和原著不一样。”系统说,原著里没有狗拜堂,猪洞房啥的,直接就是穿越女主被送来裘衣轻的房中,裘衣轻昏睡在榻上,穿越女主对着他一同嘀嘀咕咕的乱说,说他真可怜啥的,同情的悉心照料昏迷的他。

“现在的情节应该是对上了。”系统说:“接下来的情节应该是随从止水送药进来,原著里穿越女主非常温柔耐心的亲手喂裘衣轻喝药,又悉心照顾他好几天,打动了裘衣轻。”虽然这个情节被读者诟病,但……应该对裘衣轻是管用的?说不定人家大反派就吃这一套呢。

果然,门外有人敲门进来,刚刚那个随从止水端着一碗药进来,询问她是不是她亲自喂药。

“没有错了,您试试看亲手喂药能不能打动他。”系统忙说。

九阴却挑了一下眉头对那随从说:“我是你们爷娶回来的夫人,又不是丫鬟,且我娇生惯养自己服药还需要人喂呢,你要我来喂?”

止水一愣,抬眼看了一下这位新夫人,只见新夫人坐在榻边对他笑了一下,手指轻轻抚了抚榻上裘衣轻的脸,娇声说:“我可不会喂药,若要我来喂那我就只能嘴对嘴喂了。”

系统:“!”女主套路呢?您这是什么作风!

止水的脸瞬间就红了,这、这是什么令人羞臊的话!可是他们爷吩咐了让新夫人单独来喂药,就是为了试探新夫人是不是受人指使而来在他这药里动手脚。

新夫人却对他一抬手,“拿来啊。”

止水端着药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急的满脑门是汗,爷啊……您、您介意吃新夫人口水吗?

第4章

止水跪在那里经过了激烈的心理斗争,最终决定,还是算了吧,试探新夫人的方式有千百种,但他们爷是被人碰碰衣角便会将整件衣服全烧了丢了的性子。

他不敢想若是真让新夫人嘴……对嘴的喂药,他们爷醒来会怎样剥了他的皮。

“还是小的来吧。”止水端着药上前去亲自喂榻上之人服药,新夫人也没有让一让的意思,懒洋洋的靠在榻上瞧着他,一双美目仿佛会说话一般,欲说还休,看得他根本不敢抬头。

“你叫止水?长的倒也算俊朗,多大了?可有婚配?”九阴嗅了嗅,这个止水也是个坏人,虽说恶念不如裘衣轻三分之一,但勉勉强强可以做个备胎。

“……”系统立刻提醒她,“宿主万万不可!我们是和谐穿越,文明系统,上头严令禁止了np行为,您、您……您看看裘衣轻这位大反派长的多好!将来还会专宠您一人!”您怎么忍心刚嫁过来就寻摸备胎绿人家呢!

止水哪里敢随便说话,如芒刺在背一般将那药喂完就飞快的退去了房间,生怕新夫人再问出什么不该问的话来,他们爷虽然昏迷着但听觉、触觉全在,是有意识的,再有半个时辰今日就该醒了,爷在这个时候将新夫人带过来就是想看看她会动什么手脚……

背后房间里的灯烛忽然灭了。

止水立刻转头警惕的盯着漆黑的房间,新夫人将灯灭了?她这是……打算下手了?

他将药碗递给门外的随从,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脊之上,按照爷的吩咐偷偷在屋顶之上监视这位皇帝派过来的新夫人——

昏暗之中只见站在榻前的新夫人慢慢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襟带……外袍掉在地上,她又将里衣和襦裙脱了……

止水慌忙撇开了眼,只在余光中瞄见新夫人钻进了爷的榻中……

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不止止水发出疑问,榻上昏睡着的当事人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裘衣轻听见“扑”的灭灯声,之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再之后“嗒嗒”两声轻响,像是有人踢掉了木屐,他身上的被子一轻,一个热乎乎的身子躺了进来。

软、热、香。

那股子香味像是刚刚沐浴过后又发了汗的香味,熏香化在女人身上腻腻歪歪的香,那人的身子也像是化了一般软若无骨,往他身上挨,她竟像是只穿了亵衣,双臂双腿全是光溜溜热乎乎的。

裘衣轻从未与人同床过,更别说是女人了,整个脊背紧绷了起来,却听见她在耳边发出一声舒服的呼吸声,呢喃一般说:“你好凉呀,挨着可真舒服。”

“……”她真是宋家的大小姐?宋家娇养出来的女儿如此主动上男人的床吗?

她却将整个身子全挨了过来,小细胳膊往他腰上勾,热热的手指小蛇一般就摸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身上一通摸评价道:“瘦了一些,但皮肤滑溜溜凉冰冰,摸着不赖。”

她倒是点评起来了。

裘衣轻在心里冷笑,怎么?他的皇帝叔叔失败两次之后改变策略特意挑选了自荐枕席的放□□人来勾引他吗?以为他会对这种放荡的女人上钩?

他的脖颈间全是热潮潮的呼吸,他听见她黏糊的声音,“你真香真甜……闻起来可真合我胃口,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脖颈间一热,裘衣轻的鸡皮疙瘩瞬间就从脊背冒到了脖子上,那热热湿湿的触感……她竟然舔了他??!

她顿了一下伸手扭过了他的脸来,裘衣轻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她似乎瞧着他,离的极近极近问他,“相公是醒着还是昏着?我瞧着相公耳朵竟是红了。”

胡说八道,他只是恶心有人这么碰他,那湿湿的口水……恶心至极!

“那相公是有感觉的?”她又问,声音娇媚的仿佛在呢喃。

裘衣轻感觉糟糕极了,她那只伸在他衣襟里的手指又热又轻的划到了他的腰间,停在了他的肚脐,像小蛇的尾巴一样轻轻的在他肚脐旁画圈,仿佛无意一般,一圈一圈却令裘衣轻又痒又麻,鸡皮疙瘩顺着她的手指立起来……

“相公抬我来不是要圆房吗?”她在他的眉眼间呢喃,“你这般昏睡着,到底……行不行?”

她毛毛躁躁的手将他摸了个遍,然后叹息一般道:“你昏着果然不行?”

“……”裘衣轻惊讶至极,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放荡的女人?

这女人却还嘟嘟囔囔贴上了他的嘴唇,“不能双修,亲一口滋补滋补也行……”

“?”一张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他脑子里雷劈一般,她却撬开他的唇齿,伸了舌头……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他恨不能此刻醒来剪了她的舌头!止水呢?止水是死在外面了吗!

她仿佛还来了劲儿,热乎乎的小脚从他的裤管里探了进来,顺着他的小腿往他大腿上挨。

连腿一起打断!

他讨厌被触碰,火气一股股起来,脑子却忽然一顿——

好热,她的脚挨在他没有温度的皮肤上仿佛要将他融了……他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的小脚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又热又痒,从小腿到大腿,她蹭过的每个地方,他都感觉到了。

怎么会?他的双腿已经将近十年没有知觉没有触感了……他拿刀子划拉也没有痛感,他的腿已经废了十年了,可如今……他竟然感觉到了。

“这里怎么有疤?”她的脚蹭到了他腿上的疤痕,脚尖轻轻的磨蹭着那道疤。

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她蹭的每一下,那热热的触感陌生极了。

还有多久药效过去?裘衣轻竟然有些急躁起来,他的腿怎么会忽然有触觉了?是对她有触觉?还是触觉真的恢复了……

裘衣轻还没想明白,脑子却涣散了起来,在她的亲吻之下渐渐的不清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又昏睡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猛地睁开眼,身边床榻之上已经是空荡荡没有人了。

“止水。”他唤了一声,想要从那榻上撑身坐起,却觉得头晕脑胀,有些发虚。

止水忙从外面进来,推门进来的瞬间外面大亮的天光照进来。

裘衣轻在榻上眯了眯眼,“什么时辰了?”

“已经午时了爷。”止水快步过来将他扶起,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他的衣襟早被人摸开了,如今敞开着一片雪白雪白,止水忙替他拉了拉被子,他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止水的脸上。

冰冰凉的手指“啪”的一声,不算轻。

止水慌忙跪下,听见他声音微哑的问道:“我让你监视那个女人,你是如何监视的?任由她爬上我的床?”

将他摸了个干净。

“爷息怒,小的该死。”止水头也不敢抬,“小的以为……以为爷是让小的监视新夫人会对您动什么手脚,所以一直在等着她下手……可谁知新夫人只是抱着爷您睡了一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人呢?”裘衣轻脸色难看至极,铁青铁青,慢慢的抬手系上自己的衣带问道。

“今日是新夫人三朝回门之日,一早宋家就派人来接了。”止水回道:“爷您之前吩咐过不要阻止新夫人的去留,只要监视着她与谁会面即可,所以小的没有阻拦,怕了人偷偷跟着了。”

是,他之前是这么吩咐过,所以新夫人院子里没有一个把守的人,他之前恨不能这位新夫人新婚之夜就自己逃出府去,或是与什么情郎私会,这样就省的他动手赶走她,休了她,杀了她。

可如今……

裘衣轻低头望着自己的双腿,伸手重重的按了一下他没有血色,僵冷僵冷的腿,没有知觉。

“过来。”他抬手对止水说:“摸摸我的腿。”

“啊?”止水懵了,慌忙道:“小的不敢!”

“还不过来?”裘衣轻彻底冷了语气,“是要我再说第二遍吗?”

止水脸色惨白,跪行上前,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缓缓的伸出手,慢慢的落在了裘衣轻的腿上,隔着薄薄的里裤摸了一下,裘衣轻却抓起他的手伸进了他的裤管里,摸在他的小腿肚上,止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一脊背。

他觉得他可能要死了。

而他的爷却皱着眉看着他的手,自己的腿,呢喃一般说:“没有感觉。”

什么没有感觉?当然没有感觉!有感觉就坏了!止水在他松开的一瞬间赶紧收回了罪恶的手,“请爷恕罪!”

裘衣轻却坐在榻上半天半天没有说话,直到止水没有感觉到他发怒,忍不住抬头瞧他,试探性问:“爷……可是哪里不舒服?爷在想什么?”

想什么?

裘衣轻冷笑了一声:“想一个恶心又放荡的女人。”

她的名字是叫宋燕呢?梁上燕呢喃,这个名字倒是配她的很,字字句句娇媚如呢喃细语。

“派人去将那个女人接回府来。”裘衣轻冷着声音吩咐,“回门用得着回一整日吗?”

止水又愣了愣,他们爷……之前不是吩咐新夫人要是跟人私奔跑了都不用管的吗?怎么如今……才走半日就要去把人给接回来了?

他犹豫的问道:“那……若是新夫人跑了呢爷?”

裘衣轻却瞧着他眯了眯眼,斜靠在了床头,一头乌发散下挂着笑意与他说:“打断她的腿给我带回来。”

止水应是,心中却觉得他们爷的心,那就是海底针。

第5章

温玉一大早就来接宋燕呢了,听春桃说天刚蒙蒙亮宋府的马车就停在嗣王府外了,且温玉是亲自来的。

按规矩回门是女婿带着新妇回娘家答谢父母,再没有她做嫂子的亲自来接人的,但自从宋燕呢嫁进嗣王府她日日夜夜悬着一颗心,京中皆在等着看嗣王府什么时候把这宋家小姐的尸体给抬出府来,连宋府那些人也在说,嗣王府喜房着了火,八成燕呢凶多吉少了,回门恐怕是回不来了。

温玉恨不能第二日就冲进嗣王府来看燕呢,却被阻拦着,硬是等到了这回门之日,她根本没睡觉,等着天一亮套车来接人,她甚至带着家丁藏着剑,打算好了如果那疯子裘衣轻不交出燕呢,她就是死也要冲进去把燕呢带回家,便是……便是燕呢死了,她也要带燕呢回家去。

她抱着剑在马车里眼眶发红的愣坐着,她想起她的夫君宋燕回,她夫君还在时将燕呢当眼珠子似得疼,京中都说燕呢跋扈嚣张,可燕呢心地再纯善不过,小小的女儿从小丧父丧母,被宋家那些吸血虫算计着、针对着,她和哥哥相依为命一路走来,无人知晓这其中酸楚。

燕呢是蛮横,她若不蛮横些早就被宋家那些人欺负死了!

她始终记得在她嫁给夫君第一日,燕呢依偎在她怀里与她说:“这世上我只有哥哥和嫂子这两个亲人,嫂子什么也不必怕,安安心心与哥哥过日子,谁若敢欺负嫂子我和哥哥绝不会饶了他!”

燕呢是个好孩子,好姑娘,若是她大哥还活着看到她被宋家那些人逼进火坑,生死不明,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若他还在一定冲进去杀了欺负他妹妹的人将她带回家,什么圣旨什么砍头之罪,没有比他妹妹更重要的。

她等到天亮起来,嗣王府才准许人通报进去,说是怕打扰他们爷休息。

消息通报给止水,止水见他们爷难得睡的如此好便不想惊扰,让马车在外等着,是春桃于心不忍让大着肚子的宋夫人在外苦等,便好说歹说,说只去低低与新夫人通报一声。

九阴本抱着又香又凉的裘衣轻睡得正舒坦,却被春桃轻轻摇醒了,一肚子火气眼皮也不想睁,系统却小心翼翼开口道:“宿主,您还记得之前跟您说过的那个小任务吗?虽然您可能忘了,也不是非要让您做任务,只是走流程提醒一下宿主,按照原著剧情,今天温玉会突然小产。”

九阴慢慢睁开了眼,问系统:“是今日吗?”

“是今日。”系统将原文情节口述给九阴,原文里写宋燕呢死后温玉悲痛万分,哭昏过去几次,大夫开了安胎的药给她,她连服了两日非但不见好,在今日刚服完药之后忽然见红了。

然后大出血小产了,那孩子已是七个月大成了人形,落地时还有微弱的呼吸,却喘两口气就死了。

温玉情绪崩溃大出血昏了过去,在当天夜里拔剑自杀了。

“您……是否愿意帮原主宋燕呢完成她唯一的心愿?”系统不敢硬性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