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邪的运足十层十的修为要再次试试冲破这道门,脚下的泥潭却忽然深陷,眼前的画面被迷雾陡然吞噬——

裘衣轻醒了。

她被猛地抽出梦境,仓促的结束了入梦,还没睁开眼便听裘衣轻先咳了一身,惊醒一般猛地从她身侧坐了起来。

裘衣轻“嘘”了一声,缓慢是喘出一口气。

九阴听到门外是有人在,那动静和气息……是止水。

裘衣轻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还在喘气才从她身侧离开下了榻,拉开门低声问止水:“出什么事了?”

“爷不好了。”止水低声急道:“牢里传话过来说宋燕音跑了。”

“跑了多久?”裘衣轻立刻将门关了上,他的声音越走越远,“将人全派去追,无论如何也要将她抓回来。”

他的脚步声和止水一起消失在院子里。

昏暗之中九阴从榻上睁开眼坐了起来,宋燕音跑了?宋燕音居然能从裘衣轻的手下跑了,不愧是女主啊。

外面淅淅沥沥的还在下着小雨,九阴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莲花,眉头皱的紧紧,她居然无法窥探裘衣轻的前世?

“宿主打算怎么办?”系统也很惊讶,还没问完就见它的宿主已经盘腿凝神,它不敢再说话。

九阴凝神细听着裘衣轻的动静,他亲自带人出了府去追人,一路追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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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在城门外山道上追到了刚逃出城门的宋燕音。

细雨的秋叶里她穿着一身狼狈的囚服,怀里竟还抱着个娃娃,九阴开千里眼瞧见她手里的娃娃才想起来,她走了一年了,宋燕音的孩子已经出世了。

宋燕音抱着怀里的孩子被逼到了绝路,再往后是黑漆漆看不见底的山崖,而她面前的路被裘衣轻带人堵了上,宋燕音抱着孩子突然哭了起来,她哭求裘衣轻放过她和孩子,说她已经按照裘衣轻想知道的,全都告诉她了,如今她只想离开这里带着孩子去过平淡的日子。

她怀里的孩子也哇哇啼哭起来,哭的她揪心。

裘衣轻坐在马上对她道:“我已经饶了你和孩子一条生路,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自然会让你们在京中平安的过日子。”

“你抓我留在京中只是为了要挟宋燕呢!”宋燕音瑟瑟发抖,一双眼又红又愤怒,“你知道杀了我和顾朝一切就会清零从来,你只为了用我们的命来要挟宋燕呢留下来!可她若是再次走了呢?你会毫不犹豫杀了我们对不对!”

裘衣轻坐在马上脸色阴沉至极,“做棋子就该有做棋子的觉悟,若非你还有这一点用处,你以为我会留你生下孩子?”他看了一眼止水,“将她抓过来。”

“别过来!”宋燕音抱着孩子往后退了半步,险险的站在山崖边盯着裘衣轻愤恨的道:“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让一切归零,让你失去现在的宋燕音!”

裘衣轻抬手拦住了止水,眯了眯眼,忽然笑了一下,“宋燕音,你以为你如今怀里抱着的是你的儿子?”

宋燕音一下子愣了住,宛若雷声过耳一般,脸色褪去了所有的血色,他说什么?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慌忙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这……这不就是她的儿子吗?

“你以为我没料到你会想方设法的跑吗?”裘衣轻握着马鞭摇了摇,笑着道:“在你生下你儿子时我就将他与一位仆人刚生下的孩子换了,如今你儿子还在京中,你还要跑吗?”

别说宋燕音了,连九阴听的也抽冷气,裘衣轻这个人……真的防不胜防,太阴了,若他要算计一个人,那这个人毫无挣脱的生机。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过来,我没有耐心陪你在这里耗。”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披着披风,戴着披风的围帽,只瞧得见一双阴森森的眼,他看了一眼天色,马上天就要亮了,她也要醒了。

孩子在哭,宋燕音也在哭,她瑟瑟发抖的站在夜雨中的山崖旁,绝望至极,她受够了,受够了……她永远也逃不出裘衣轻的牢笼,她甚至……不能确定怀里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她仰起头不知是哭还是笑的抖了一下喉咙,抱着孩子又望向了裘衣轻,“裘衣轻,你不是一直想掠夺我的系统去留下你的夫人吗?我同意了,我将我的系统解绑给你,只要你答应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裘衣轻在马上看向了她,“哦”了一声笑道:“你终于是想通了。”

“是,我想通了,留着这个系统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斗不过宋燕呢,更斗不过你,不如给你求一个解脱。”她摸了摸怀里孩子的脸,对裘衣轻道:“你过来,我将系统给你。”

裘衣轻顿了一下,只是一下便翻身下了马,将马鞭丢给止水朝她走了过去。

宋燕音弯腰将怀里的孩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地上,才又站起来看裘衣轻,他停在她的几步之外,“王爷离我那么远我要怎么将系统给你?”她朝裘衣轻伸出了手,“王爷需要握着我的手。”

九阴忙问了系统一句:“你们的系统还可以解绑换给其他人吗?需要手拉手的换系统?”

“在绑定系统,任务失败或者成功之后该宿主可以选择解绑系统,等同于放弃所有系统给过的福利,包括重生和寿命。也可以通过向系统申请委托其他人继承她的系统帮忙完成任务,比如宋燕呢在她的任务失败死去后将她的系统委托给了您。”系统解释道:“只需要双方同意即刻,不需要手……”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裘衣轻就握住了宋燕音的手,在一瞬间宋燕音眼皮一抬,抓紧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你该死!”她猛地攥着裘衣轻的手将他往身后的山崖扯了下去。

裘衣轻猝不及防的身子往前一倾,被她推着肩膀瞬间推下了山崖——

裘衣轻!

九阴又惊又怒,连骂了两句脏话,连一秒也没敢犹豫瞬间神行而去,细雨里她还穿着一身睡觉时的里衣,突然出现在大雨里,所有人的面前,鬼魅一般,打破了她所有的计划。

可她看着裘衣轻被推下山崖,山风将他的披风吹开,围帽垂下,像只失去羽毛的黑鹰,她还是骂了一句娘,冲过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将他扯进了怀里,另一只手红光惊鸿一般探出,如同绸缎一般卷住了山边的一颗大树,将两个人的身体从山崖下拽了上来,“你傻了吗!你怎么能信她!你……”

裘衣轻忽然伸手紧紧抱住了她,一双眼亮的惊人,“你还不承认吗宋燕呢?”

她所有的话和情绪一瞬间顿在那里,看着他发愣,他的黑发和睫毛被细雨淋湿,他紧紧的扣着她的腰突然对她笑了,“你也舍不得我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会不顾身份暴露也要冲出来救我。”他像是开心极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现在还不肯告诉我吗?”

九阴彻彻底底的愣在了那里,他……他怎么知道?他这是……和宋燕音在演戏骗她??

“她已经被你逼出来了,你只要接受系统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跌坐在山崖边的宋燕音突然道:“你让我做的我全部做完了,你该放了我吧裘衣轻?”

九阴看她一眼震惊的又看向裘衣轻,“你……你和她在演戏逼我出来救你?你疯了吗裘衣轻!若我不来救你,你……”

“那我就将这条命还给你。”裘衣轻站稳在崖边不容她挣扎的与她十指相扣,这条命本来就是她救的,留不住她,他就将命还给她。

可她还是来了,不顾暴露身边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将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他知道,只有她会救他,从来都是。

九阴惊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是惊还是气恼,“你今晚是故意和宋燕音演了这出戏,为逼我出来救你?还是……你这几日一直在处心积虑的布置,只等着这一晚?”怪不得,怪不得她总觉得裘衣轻一直隐忍不发,也不试探她,揭穿她的身份很不像他……怪不得那么精明的裘衣轻居然会毫无顾忌的上前去握宋燕音的手……

原来他一直憋着这个陷阱等她跳!他太阴了!

他忽然顿了一下,眼睛盯着虚空不知为何笑了一下,低下眼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吗?”他顿了一下看着虚空道:“你果然不是为了我回来的……你是为了你的任务。”

九阴傻在了那里,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糟了宿主!”系统的声音响起来,“大反派他掠夺了女主的系统!您的那个“大反派的前世今生”任务是和女主共享竞争的任务……”

这居然是个和女主的共享任务!这一点也不合理啊!

九阴被主神老儿安排的这些任务和傻子系统惊呆了,垃圾主神老儿!

“你回来是为了了解我的前世今生对吗?”裘衣轻看着她,他的一双眼睛仿佛被雨水打湿了一样,满脸的雨水,他忽然笑了笑,“你想知道吗?”

他紧紧抱着她拉过她的另一只手突然仰身朝着山崖下倒去,“那就一起回去吧。”

山风将他的黑发和九阴的黑发吹起,九阴听见止水他们疾呼叫他:“王爷!”

他抱着她坠下山崖,不等她反应,系统跳出蓝光的界面——您是否接受女主邀请一起进入裘衣轻的前世?

女主?女主的系统现在被裘衣轻绑定了,裘衣轻邀请她一起进入他的前世?

系统急道:“宿主请选择,倒数三秒之后您就会:穿入裘衣轻的前世或是拒绝,继续留在本世界。”

九阴看着那个界面下裘衣轻的那张脸,他在对她笑,笑的志在必得。

“不是想完成你的任务吗?”裘衣轻轻声对她道:“无论你是为了谁,只要你想我就会给你。”

九阴在坠入崖底的一瞬间点了:接受。

她在系统的倒数三秒之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70章

“宿主?宿主??”

她听见系统的烦人的声音, 猛地睁开了眼,眼前一阵阵的晕眩,这感觉太熟了, 是每次穿越后的短暂晕眩感。

四处好黑, 她身下的冰冷的硬石头, 双膝发麻的厉害。

她穿进了裘衣轻的前世?

“宿主您现在和女主系统一起进入了裘衣轻的前世,但是有点奇怪……”系统不敢确定的说:“您好像穿到了这个世界里对应的自己……身上?”

什么?

九阴驱动灵气在指尖燃出一簇光, 借着光看清了四周, 脸色顿时变的十分难看,这是一处山洞,洞壁之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罚”字。

那个“罚”字在微光之下简直熟悉的要刻入她的骨子里, 这个地方不就是曾经她没有叛离师门, 常常被罚跪的禁闭思过崖吗?

她在这里跪过数不清的日日夜夜, 她们云浮山上再没有一个弟子比她来这地方的次数多了。

她再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青色衣袍,腰带之上挂着一块玉牌,玉牌上刻着——剑。

是了, 这身衣服和玉牌是她们剑修一门统一特殊的服侍和腰牌,而她记得很清楚, 她的玉牌曾被她不小心磕去了一个角。

挂在她腰上的玉牌,缺了一个角。

她再运行体内灵气,掌心的红白莲花若隐若现, 在她面前凝成一面光镜, 镜子里的映出她的脸来, 无论发饰和额角微微发红的伤口,都令她确认她真的穿进了从前自己的身体里。

这太诡异了,裘衣轻的前世……居然有她吗?这是多早以前的她啊?裘衣轻的前世果然也是修道之人吗?如果按照他梦境里她无法窥探他的前世来推断,裘衣轻的前世不但是修道之人,且修为在结丹之上,高过如今刚修至结丹的她。

那他前世到底是谁?

她检查了一下四周,这禁闭洞里只有她一个人,裘衣轻不知道穿去了哪里,“裘衣轻是不是也穿进了他前世的身体里?”

“可能是。”系统很没用的道:“抱歉宿主,我没有查看女主系统的权限,按照您本次的穿越模式来看,裘衣轻应该也和您一样是灵魂穿进了前世的身体里。”

九阴还要再问它现在这个时间段,紧闭的洞门缓缓打了开,外面明亮的光线透进来,晃的她眯了眯眼,一时之间适应不了光线只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洞门口,素白的衣袍,广袖微微吹荡。

“阿九。”那人在门口叫她,声音仿佛九重天外无欲无求的神仙。

只这两个字便令九阴浑身僵了一下,慢慢的眨了眨眼,看清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她低下头笑了一声,她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日她会回到她最不愿意回到的过去,再次见到她的,师父谢永宁。

“你可知错悔过了?”她的师父在洞穴外问她。

她再抬起头来看着那张脸轻轻笑着,真奇妙,如今她心中无爱也无恨,只觉得阅尽千帆之后她曾经魂牵梦萦的容颜倒是……没有记忆里那么好看了,比裘衣轻差了一些。

“知错了师父。”她笑着轻轻说:“也悔过了,师父。”

这是哪一次受罚来着?她受罚次数太多,有些分不清,其实她如今想来她与师父没有谁对谁错,错的只是她压根就不适合修道习剑修,要她做到清心寡欲,断情根灭六欲实在太难太难了。

到最后她与师父互相辜负,两败俱伤。

他那双没有情绪的眼睛瞧着她,慢慢的点了点头,“既然知错也悔过,那便随为师去向王掌教请罪。”

王掌教?她们隔壁峰的剑修同门王道貌岸然掌教?她因着这位掌教受罚的次数可多的很呢!从她被师父带回来这位掌教就断言她心术不正,他日必入歧途,后来她在剑修比试大会上赢了他门下最受瞩目的大弟子,他就更加看她不顺眼了。

这该不会正好是那次剑修比试结束后吧?

九阴摸了摸自己额角的伤口,她记得那次剑修比试大会她一人挑战了其他峰每一位首席大弟子,包括王掌教的大弟子凌云,她那时年轻气盛非要做最强最令师父骄傲的弟子,拼了狠劲的比试,最后是赢了所有弟子,却在最后对战凌云时一时没收住剑伤了他的手腕。

那位王掌教便立刻出手一枚核桃朝她眉心击来,她险险躲开却是被打中了额角,破出了这么一道伤口。

王掌教勃然大怒,当着众人面与她师父说,她招招阴险狠辣半点不留手,好战好斗,修的是什么道?剑修旨在修身修性,并非争强好斗。

他将她好一顿的教训也就算了,还连带她的师父一块指责了进去,并且喝问她,她修道是为何?握剑又是为何?

她那时一身反骨,满心的不服和轻蔑,即便是知道他与在座所有人想听到的的答案就是她常背的那一套,她依旧不愿意说。

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说,她修道是因为师父修道,她握剑是为了斩杀那些欺负过她的杂碎。

可想而知这样的回答引起众怒,连她的师父也皱了眉头,喝令她跪下。

之后她就被关进了这禁闭洞中思过,整整被关了七日。

她那时实在太年轻了,才刚刚十六,在这洞中七日委屈和恐惧将她吞没。

九阴站了起来跟着师父离开这洞穴,回头又看了一眼密不透风的洞穴中殷红殷红的巨大“罚”字,仿佛看到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脆弱幼稚没出息的她抱膝坐在角落里哭泣。

那时的她怕黑,更怕师父不要她了。

“今日是无恙师祖出关之日,你先随为师去迎师祖出关,然后再去向王掌教道歉。”谢永宁走在她身前与她道。

九阴顿了一下,是了,看来就是那次比试之后了,她记得比试之后那位传说中闭关几千年的无恙师祖出关了,她跟随师父去迎师祖,本想看看那位传奇的师祖,却没有见到。

玄冰洞穴之中空无一人,师祖只留下一句话,说他历劫去了,不必记挂。

走的十分潇洒。

谢永宁回过头来看她,见她顿在了原地目光落在了她的膝上,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她,“服下它,膝盖便不痛了。”

九阴看了一眼,是一小瓶丹药,她小时被罚跪后膝盖痛的走不了路,师父给她吃一粒便好了。

她那时觉得师父待她好极了,天下再也没有师父待她更好的人,可如今接过这丹药却有些五味杂陈,她体会过裘衣轻给她的偏爱之后才明白,师父待她的好,和他悲天悯人待天下良善之人的好没有区别。

“不用了师父,我不疼。”九阴没有接那药,她来不过是为了了解裘衣轻的前世,不想再与过去的人和事纠缠,有什么好回头的,她过去所做的每件事,都不后悔。

包括叛离师门堕入魔道,自在快活,无论结局如何,她当时是真的快活了。

她跟着师父去了无恙师祖闭关的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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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仙山终年积雪,漫山遍野白茫茫的一片寒霜雪地。

九阴跟着谢永宁到时诸位其他峰的掌教、大弟子和正派有头有脸的仙师皆已到场,若非师祖不喜热闹,恐怕这仙山之上来的仙师比雪花还多了。

可惜他们白来一趟,师祖早就历劫去了。

这位无恙师祖她早就有所耳闻,他不在三界中露面,三界中却流传着他,据说他乃灵兽修成的正道,但是年龄就上万岁了,他开创了剑修宗门,之后才有了如今的修道十二峰,但他在一两千年前就进入这玄冰仙山中闭关了,一闭千年不曾露面,出关便去历劫,之后的数千年都没有人见过这位师祖再出现,也不知他的历劫失败消失了,还是为列仙籍飞升了。

反正九阴也没有什么兴趣,她如今一心在等着前世的裘衣轻的来找她,她十分清楚裘衣轻一定会来找她。

那位道貌岸然的王掌教也在,带着他伤了手腕的大弟子凌云。

谢永宁带着她上前歉意的拱了拱手,询问凌云的伤势如何。

王掌教却冷飕飕的扫了她一眼道:“谢掌教这便算是罚过你的弟子了?她此等心性谢掌教还打算留她在门下修道?”

即便是过了几千年,她依旧十分瞧不上这个道貌岸然的王老头,若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毫不留情打翻他所有的弟子,甚至连他一块打了。

她负着手站在谢永宁身后没有半点跟他道歉的意思,道他个大头鬼,刀剑无眼,输了便是输了,跟她扯什么道不道的。

手下败将。

她一脸是不屑激怒了凌云,他输给一个修为不如他的女弟子本就难看至极还被她划伤了手腕,险些伤了经脉再也握不了剑如何能不气?如今她还一副轻蔑的表情,什么意思!

“师妹这副表情什么意思?”凌云憋不住登时就开了口,却被他师父看了一眼。

“有什么事等迎了师祖出关后私下再说。”王掌教不想在此地闹的难看,惹得师祖不快。

垃圾,九阴瞧也不屑瞧一眼,在场的所有仙师皆是她曾经的手下败将,十二峰仙师联合起来也败在她手上,他输在她手上是他的荣幸,这场中除了洞中那位已去历劫的创教师祖之外,她一个也不放在眼里,大不了再一起灭了就是。

他刚说完便有人低道一声:“门开了。”

一群仙师的目光全汇集在了那扇紧闭的玄冰洞门上,门轰隆隆的缓慢打开,震的洞穴之上的积雪款款而落,洞中的寒气如同烟雾一眼腾了出来。

九阴百无聊赖的站着,这场景她之前就见过一次了,仙气飘飘结果空无一人,只有师祖的一句话飘了出去……

“恭迎无恙师祖出关!”前排的掌教仙师忽然带头喊了一声,之后的仙师齐齐拱手应和,连同她身前的谢永宁。

九阴一愣,下意识的探着脑袋从她师父身后往那洞穴中瞧去,只见寒气之中一袭白衣白发之人缓步而出,她还没看清脸时诧异了一下,无恙师祖这一次怎么会在?和之前的剧情不一样啊?

等到她看清那走出洞穴踏在皑皑白雪之上的无恙师祖那张脸时,她如同被积雪猛地兜头盖下一般,又惊又冷,整个身子都僵了住,那、那、那是无恙师祖???

“徒孙带领十二峰弟子恭迎师祖!”头前白发苍苍的老掌教情绪激动的一拱手跪了下去。

他是无恙师祖的徒孙,曾见过无恙师祖,他这一跪,跪的九阴心寒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