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两个字结结巴巴的说出来,于妈眼角湿润了,“你起来了,要不要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煮点白粥。”苏易楠看着于妈,淡淡的说道。

于妈哎了一声,转身往厨房里走,顺便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她没想到少爷还有一天能走出书房,从知道楚韵没了的消息,她就一直怕,怕他再也振作不起来。

剁碎了人参加进白粥里,于妈怕苏易楠反悔,只煮了两碗,开了最大的火来煮。

十分钟后,她端着白粥走出来,看到坐在客厅里看报纸的苏易楠,满是激动,“少爷,你吃,粥有些烫,你小心点。”

苏易楠把报纸放下,拿起勺子,舀了稍许,直接放进了嘴里。

没有皱眉头就直接咽了下去。

于妈眉头一皱,粥是刚煮好就放进碗里的,不可能不烫的,可为什么少爷直接就吃下去了?

目光落在热气腾腾的白粥上,心里滑过一抹的不安。

苏易楠神色不动的把一碗白粥全都吃完,用餐巾擦干净了嘴,起身往外走。

“少爷,你去哪里?”

于妈下意识的问,反应自己太过多嘴,赶紧捂住了嘴。

日子才过没多久,她就又忘了,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逾距。

苏易楠的脚下一顿,而后看着他说,“我很快就回来。”

没看着威廉死,他不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阿韵,他们的孩子,他会替他们报仇。

就算威廉死了,还有他亲近的人,还有以前陷害她的人,所有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紧绷了面色,苏易楠修长的腿以极快的速度迈动着,黑色的手工皮鞋踩在青色的石板上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萧冷的风吹的他衣服的棱角发出凛凛的声音,莫名的给人冷漠的感觉。

这个北京的冬天,注定不平常。

而此刻,在人民广场的酒店里,威廉面色露出急躁的表情,房间里开着空调,三十度左右。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喉结上下的滚动,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可楚韵依旧没醒。

外面追查他下落的风声越来越紧,再耽搁下去,只怕很快就会查到这里。

楚韵要是再不醒,带着她走目标会很大。

苏易楠以为她已经死了,找到他估计会立刻杀了,根本不会给他任何机会来威胁。

花费了那么多功夫才救回来的人,舍弃了太可惜。

可不舍弃,又如同鸡肋,带着她大大的增加了他曝光的几率,在找到足够保护自己的势力之前,他还不想同苏易楠那些人正面交锋。

思来想去,威廉站起来,走到床边,粗暴的扯起还在熟睡的人。

她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睡衣,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消瘦的身体,他决定了,既然没办法带她走,又没办法拿她去威胁苏易楠,为了不白白浪费自己那么多的功夫,他先把她上了再说。

虽然她现在还昏迷着,没反应,不过只要想一想苏易楠最爱的女人躺在自己的身下,精神上的愉悦就足以让他兴奋起来。

动手一颗一颗的解开她身上的扣子,随着衣服的坦露,她如玉的身体展现在眼前,带着病态的苍白。如蝶翼般的碎骨随着她的呼吸而上下的起伏,黑色的文胸包裹着她的柔软,腰肢不盈一握,小腹平坦没有多余的肉。

真是一副勾人摄魄的身体,这个身体能引起很多男人蹂躏的欲望,难怪他那个表弟会对她如此的痴迷。

低头轻咬着她干涩的唇,目光落在她没有任何反应的脸上,嘴上不由得加重了一些力道。

他要她,要用她来羞辱苏易楠。

啃完了她的唇,又往下面移了一些,在她苍白的肌肤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他喜欢在sex上来刺激的,以前他身边的那些情妇玩死了好几个。不过楚韵的身体太差,他真折腾起来,只怕她连一个小时都活不了,还是算了。

粗喘着气息,在楚韵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下,嘴里尝到血腥的味道的同时,身下的人也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抬头,以为她醒了,可实际上并没有。

楚韵依旧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威廉又忙活开来,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身体有些热,他不耐烦了,以前从没做过这么长的前奏。下面早已剑拔弩张,叫嚣着要宣泄,他伸手拉开楚韵的腿,身子一沉,正要进入。

头侧忽然传来了划破空气的声音,他动作一顿,抬头却正看到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砸了下来。

:情深依旧 004 演戏

额头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威廉摸了摸脸,血染满了手。

楚韵拿着台灯又想砸第二次,却被人抓住了手,威廉的血滴落在她的脸上,她看着他脸上那道横贯了半张脸的伤疤,满是恨意,“呸!”

威廉忽然笑出声来,蓝色的眸子里满是疯狂,“敢划伤我的脸,你会付出代价的。”

他抓着她的手,用领带捆缚住她的手,粗喘着气息,用自己最大的力气去压制她不停扭动的身体。

男人的五官靠近,气息喷洒在脸上,楚韵眼前一黑,“你会不得好死!威廉,我诅咒你,这辈子不得好死!”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活着一天,都不会让他过的好!

威廉觉得胸口一阵气血凝聚,按住她的手,甩了一巴掌,“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不得好死,可我知道,你今天会得不到好下场!”撕毁了自己所有的伪装,粗暴的在她身上制造伤痕。

直接弄死她,把她的尸体挂在苏家的门口,他就不信苏易楠这辈子都忘记这事!

原本决定放过她的,她自找死路,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楚韵拼命的挣扎着,唯一的念头就是和威廉同归于尽。她的孩子没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她要他死!

死!

身上的伤口很疼,知道自己没死,落在威廉的手里,她从来没想着活着回去。

两个人像斗兽一样,在床上撕扯着,原本旖旎的气氛在刹那间成为残暴的搏斗。

楚韵的刀伤裂开,血从绷带里渗出来,威廉脸上的伤口不停的流着鲜血,分不清谁是谁的血,染红床单。一开始威廉还留着余力,想让着楚韵,可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几次差点踹到他的命根子,身上也被她打了几处伤口都在疼。

“贱人!”

被扯到脸上的伤口,威廉暴怒,抬手掐住楚韵的脖子,很用力的压下去。

楚韵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伸手拼命的想在他身上制造出更多的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放心,我的手艺很好,一招就能要你的命。”

说着,他的手探向她脖颈后面,那里有一块骨头,只要稍微一用力,他就能夺去她的性命。

楚韵的脸色,惨白的失去了血色,呼吸急促,瞪大了眼睛看着威廉,大脑一片空白,呼吸越来越艰难。

哮喘病发了,力气渐渐的消失,即使他不掐着她的脖颈,她也没办法呼吸。身体骤然紧绷,她高高的扬起脖颈,像是被厉鬼纠缠住了一般,疼得魂飞魄散。

天花板离她越来越远,轮廓也在她的眼睛里渐渐的扭曲,变得模糊。

这是不是人间地狱?

双手不停地抓着身下的床单,指甲断裂,冷汗粘腻着落下。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威廉的手一松,往门口看去,额头上的青筋微微的跳动。

喘息了好久,他确定楚韵再没了挣扎的力气,才松开抓着她脖颈的手,站起来。

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人,“什么事情?”

“先生,安排的人已经来了,今晚连夜就能离开北京,到了边境后就能安全了。”门外站着一个低调的女人,浑身上下裹得很严,眼睛是黑色的,但只要稍微注意下,就能注意到她是戴着美瞳,五官也和中国人不同,话说完,她直勾勾的看着威廉脸上的伤,“先生,您脸上的赏…”

“不该问的别问。”威廉的脸色一沉。

女人当即垂下了脑袋,“是我多嘴了。”

“下去准备,我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再待下去,他要疯了。

苏易楠想条疯狗似的,到处乱咬,早晚有一天会咬到他这里,他要找个地方休养生息。去哪里都行,只要不在中国和英国,他安全系数就会大大的提高。

吩咐完事情,威廉转身进了房间,却在看到床上的楚韵,面色变了变。

他刚才被她气极了,才会下那么狠得手,现在冷静下来,才注意到她的异常。她面色苍白冷汗淋漓,战战兢兢的蜷缩着,好像在经历着无法忍受的疼痛,隐约记得医生说过,她有哮喘病。

“楚韵?”

急匆匆走到床前,拍了拍她苍白得脸,想让她清醒一些。

可楚韵死死地掐着手心,她好像在受刑一般,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碰一下,她的身体就针扎似的疼痛。实在受不住了,楚韵拼命的挣扎起来,张嘴咬住一个东西,牙齿深深的陷进去瞬间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shit!给我松口!”

被咬住了胳膊,威廉红着眼睛,想要把楚韵拉扯开。

可他无论怎么拉,楚韵都死死地咬住他的胳膊,疼极了,他抬手,一掌劈在她的后被。

楚韵身体蓦地一松,整个人软了下来。

威廉捂着自己的胳膊,血从手缝里涌出来,他倒抽着气,拿出医药箱。

包扎好胳膊,他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人,恨不得把她立刻扔出去,哪还有什么兴致!

杀人的行都有了!

“等我利用完了你,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撂下了狠话,他再也不愿意呆在这个满是血腥的房间里,打开门沿着走廊去了另外一边。

楚韵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她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一动浑身都在疼。房间里没有了威廉的身影,缓缓地顺着床走下来,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冷气顺着她光裸的脚钻进身体里,她一点也不在乎,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

她听到他们说,是要离开北京,大致猜测还在中国。

只是没想到躲藏的地方是人民广场。

身处的地方是酒店的十二楼,从窗户边不可能逃的出去。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守着。她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杀不了威廉,哪怕是自杀也不可能,不知道威廉什么时候会回来。

想了一会儿,楚韵又折回到床边,目光扫过电话,一顿。

电话应该能通到外面,只是…她能打给谁呢?

苏易楠吗?她连累他的已经够多了,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陷入不幸,都是因她而起的,她不能再回去害他们了。

闭上眼睛,楚韵的手稍微一转,按响了酒店的客房服务铃。

时间是十二点半,让酒店的人员进来,不会引起威廉的怀疑,她只要一个不会引起人怀疑的人进来,逃离这个地方就可以了。

两分钟后,门铃被按响,楚韵安静的躺在床上,没主动开门。

门铃响了几遍后,房门从外面打开,一个女服务员探头探脑的走进房间里,看到楚韵,轻声问,“请问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

“浴室的里的淋雨好像有些问题,可以帮我去看看吗?”楚韵艰难地起身,露出自己脖颈上可怖的伤痕。

女服务员目光一闪,露出同情,“可以,不过坏了的话,可能需要找专业的修理工,可以稍等一下吗?”

楚韵面露为难,“我想清理一下身体,伤口…有些发炎了。”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清理伤口?”

“嗯,我被打了,伤口裂开了,现在很难受。”楚韵期期艾艾的说道。

“打人?需不需要我帮你报警?”服务员更加的同情,心里感慨,怪不得这位整天不出房间,这间房间被预订了整一个月,进进出出的不少人,她是负责这个房间饮食的。每次送饮食进来,注意到这位都是躺在床上。

开始还以为她病了,丈夫对她照顾有加,可今天看来,有钱人的生活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她躺在床上,或许就是因为被打的下不了床。

楚韵摇了摇头,“不需要,不过可不可以把你的衣服借给我?我想离开这里,又害怕被那人发现。”

“这…恐怕不行,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了,我怕工作就保不住了。还是报警吧,我帮你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情。”服务员有些不同意,报警还可以,可若是直接帮她走了,那回头她老公找酒店,解雇她怎么办?能订制这么贵的房间这么久,哪里会是没钱的人。

楚韵听到老公两个字,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来是服务员误会了她和威廉的关系,以为他们是夫妻。

眼泪眨了一下,拉着服务员的手说:“我家里不方便报警,你也知道有些人不能张扬自己的生活。我怕报警了,那些记者又乱说,到时候我会更受罪。你只要把衣服借给我,我穿着衣服溜回我家里,把事情告诉我爸爸,一定会有重谢。”

她刻意不去解释,让自己更可怜一些,用利益来诱惑服务员。

“这…”

“这个先给你,你拿出去能卖几万,等我回到家里一定再给另外的钱。”楚韵拿出自己唯一值钱的东西塞到服务员手里恳求。

“好吧,我就帮你一次,你快点,你老公说不定就要回来了。”重金诱惑之下,服务员咬牙说道。

一个小小的帮助就能换来更大的利益,又能帮助一个需要帮助的人,何乐而不为。

:情深依旧 005 围堵,无路可逃

服务员把衣服脱下来,交给楚韵,害怕她忘记自己,还特意问了下她的名字,楚韵想到了辛蕊,就说自己是辛家的女儿,穿好了衣服,还把服务员的名字和电话号码记了下来。

走出客房的门,门外没有人,她不知道在暗处是不是有威廉的人,匆匆忙忙的走到电梯口,按下了下楼的按键。

就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的刹那,她听到头顶有人说话的声音,“等下让威廉先生和那个女人分开走,那边的人很快就会赶到这家酒店。”

后面的话她没听到,静静的等着那些人走远,才上了电梯。

数字从12一格一格的往下跳,漫长的令人窒息,最终停在一楼,她开始还能压抑住自己的心情,慢慢的走,后来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奔跑起来。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可她还是拼命的往前奔跑,仿佛身后一只吃人的怪兽一般。

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她只是拼命的向前跑,直到跑到人民广场,看着那栋大厦,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站了一会儿,耳边忽然传来警笛声,她猛地扭头看过去。

只看到很多警车向人民广场驶来,不到片刻的时间,里面下来的警察开始迅速的疏散人群。

楚韵擦干了脸上的泪水,顺着人潮往外走,她回头的一刹那,隐约的看到警车护着的一辆黑色的兰基博尼车里下来了两个人,那熟悉的身影,让她心头一跳。是他,是苏易楠,张开嘴想要,可那个名字滚到了嘴边又落了回去。

不能叫,不能回头,她不能回到他身边。

她只会害了他!

就让他当自己已经死了吧!

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楚韵把自己隐没在人潮里,盲目的被人推搡着离开人民广场。

“你在看什么?”辛成拍了拍苏易楠的肩膀,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只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不解。

苏易楠收回目光,冷冷的说:“没有。”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在那群人里,可真的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

大概是他想她想的魔障了吧,亲眼看着她跌落海里的,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会完好的回来。心口一堵,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紧绷着脸继续往前走,不停停下。

等他替她报完仇,就去找她。

那个骗子,就是死,他也不会放过她。

紧紧地攥着手心,忍下心里的伤痛,苏易楠大步的向前。

队列整齐的武装刑警,把景泰酒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辛成抬头看了下高耸入云的大厦,侧过头问一旁的江队长,“真的是这里吗?”威廉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在英国找了那么久没找到,原来他一直停留在中国。

辛成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威廉立刻揪出来大卸八块。他改威廉记录的时候,才发现,这人已经是犯案累累,是英国警方警方通缉的要犯。从苏易楠外公手里接手他部分势力后,威廉接连走私枪支和毒品,根本不需要他做任何事情,只是告诉了父亲,威廉已经来中国,并想对一些高层不利,立刻就引起了父亲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