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岛主微微笑着饮尽杯中酒不在说话,一直站立在旁的青竹开口道:“古兄,也许岛主的话你还不明白,这情岛不属于什么圣天,也从不对外开放,我们并不希望外面的人前来,也不会让岛上的人出去,这里进的出不得。”

古皓然淡淡一笑看着岛主道:“岛主放心,浩然定然不会把此间事情向外透露半句,绝对不会引其他任何人来破坏岛上的一草一木。”

那岛主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态度诚恳,说出的话落地有声,不由轻声道:“小兄弟看其面目不是说谎之人,相信小兄弟此刻说出的话肯定是真心所想,不过,这外面的世道复杂着,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今日或许是真心诚意如此说,可难保证他日有了麻烦还会做如此想,这岛上你也不是第一个流落来的人了,我的岛上有些什么东西,在外面的世道上有何价值我也明白,这里幽静的生活,我可不想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破坏了。”

岛主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诚实之极,完全开门见山不避一点嫌疑,古皓然早已明白若是这岛上能与外界交流,那么这上面的资源只会对自己的有利,只要自己派人来帮助岛上的人与外界做交易,那肯定会很轻巧的出岛,如果是与世隔绝闭关自守的话,那这岛上的资源就对自己等有莫大的害处,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丰富的黄金,珍稀的动植物,无一为中旷世财富,要外界真有人知道这么一个地方,怕圣天王朝和影束王朝都不会放过这里,古皓然一念至此不由叹气,要是不明白此间矿藏重要性,可能还能凭借自己的唇舌好说歹说,现在岛上人完全明白他们的价值,这就难办的很了。

古皓然想了一下满面诚恳的道:“岛主的话说的也在理,不过浩然家境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若说财富金钱什么的,我敢说倾你一岛的财富,也许也比不上我家圣天第一门庭的富贵,我手里的金山银山若聚焦在一起,怕不是你这个岛可以比拟,所以岛主尽可以放心,我对此间物事并不感兴趣,若岛主不信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回去绝对不泄漏这里的一切,若泄露一字半句天打五雷轰。”

古皓然一翻话傲气无比,听的在坐的众人都一脸的惊讶,一家的财富与一岛相比居然还只多不少,不由都有点不信起来,青竹看了一眼满面贵气的丰皓然,眼光扫向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其中一道颤巍巍的声音立马传来道:“若真是圣天王朝第一门庭,那等于是一国的财富之首,怕真的不是我们岛上的资源可以相比的,但是我记得圣天第一门庭是山家啊,古家好像还排在五六位吧?”听此话不用说外界的人,虽然比较了解圣天王朝。

古皓然立刻道:“两年前我古家已经位列第一,山家现在不过是第二名吧了。”那声音喔了一声就不在说话,但此翻对话显然奠定了古皓然的身份,至少不是个穷人了。

古皓然话音落下便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岛主,那岛主打量了古皓然一眼微微笑道:“没想到还上位如此有钱的人,怪不得有这么美丽的妻子和如此大的家规,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规矩已经定下,无法更改,我也不愿意更改。”话声云淡风轻,却掷地有声的打碎了古皓然的希望。

话音落下古皓然听出无法更改,脸色不由沉了下来,望着岛主严肃的道:“若我执意要走呢?”

岛主慢悠悠的又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后道:“你可知道这么多年从没有任何外来人,能从这里在踏出去。”蝶衣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来路上那个眼神复杂的中年男子,他怕也是外来的人口,却一辈子被囚禁在了岛上。

古皓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等着岛主的下文,那岛主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的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从来不强人所难,不兄弟,别说我不给你们希望,想出情岛,可以,不过,就怕你们办不到。”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说天气一般,一点情绪都不外露。

第六十章 血路

青竹目光中露出一丝嘲讽道:“那你们听着,要出岛就按岛上的规矩过三关,过了我们派人送你回去,量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位置,如果过不了,死了也就算了,没死的话废了功夫贬做奴隶,男人女人具可以被所有岛上人挑选,也就是伺候,懂我的意思。”

古皓冷冷看着青竹道:“没有那一天。”

青竹微微嘲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往里闯,可惜这么美的女人沦落到伺候所有人的地步,不过,我想岛上的兄弟们会很喜欢你这个决定。”说罢走上前伤势闻了闻蝶衣身边的香味,脸上一脸满意。

古皓然顿时大怒一拳头就朝青竹打去,青竹脸上带着冷淡的笑容不避不让,蝶衣眼中光芒一闪一把架住古皓然的手,古皓然一脸怒气的转头看着蝶衣,见蝶衣面色冷淡的看着青竹,古皓然一转念顿时明了,冷冷哼了一声放开了手,青竹此时轻轻笑道:“尊夫人好厉害的观察力,古兄,岛上的人可是很团结的喔,若有人打了其中一个,其他的势必要讨回这个公道。”

古皓然目光炯炯的看着青竹,目光中惧无怕意,神色冷淡而严肃,青竹收了面上的轻笑,冷冷的道J:“第一关,只要在预定的地点你走完五十丈距离,还能活的下来就算你赢,你们可以全部一阵,也可以挑人代表四个人,不过我看这里就你会点功夫,其他人上了不过是找死罢了。”话音一落场地上的众人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朋友就好生相待倾心相交,敌人的话就言语手下都不用客气,不是朋友就是敌人,没什么好说的。

古皓然看了一眼蝶衣,俩人对视一眼什么话也没说,青竹扫了两人一眼接着道:“别说我们岛上的人欺负你们,今晚就好生休息,明日一早开始闯关,只要在闯关之前相通留下,那我们就是朋友岛主刚才的话依旧算数。”说罢也不等古皓然答复,挥手唤来旁边一个女子指引古皓然等晚间的住处后,转身一拍手高声笑道:“我们继续。”场中的人哄然叫好,杯酒交错起来,完全漠视古皓然等的存在。

古皓然也不气馁,搂着蝶衣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跟着女子朝歇息的地方而去,无视身后嚣张的气氛。

四个分四个屋子睡下,理由很简单奴隶房没有大张的床铺,也没有多余的床,带古皓然来的女孩淡淡的道明,岛上的人绝对不卑鄙,不会趁任何时候对你们下手,意思就是因为很快他们就会成为岛上人的公用物品,岛上的人完全不屑趁这个时候动手。

蝶衣见这个岛上的人很自傲,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在不明情况下示人已弱是件好事,不由与古皓然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没商议怎么对付,一切等到了明天看过现场在说。

晚间岛上微风阵阵吹拂着纱窗,不时传来两声鸡犬之声,到是难得的宁静祥和,蝶衣和衣躺在一张只能够容纳一个人的小床上,平静的气息和神态让人捉摸不出她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月色当空,此时一道悠扬的笛子声轻飘飘的传了进来,如泣如诉,如梦如幻,蝶衣唰的睁开眼睛扫了眼窗外,笛子声音并不远,就好像是从窗子外传来的,但蝶衣却感觉的到外面并没有人。

笛声缠绵悱恻围绕着蝶衣四周,好像是邀请她出去一般,蝶衣眼中光芒闪动,无声的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身旁古皓然房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并没有听见这笛声一般。

蝶衣顺着笛子声走去,远远看见一人坐在莲花池边的大石头上,手中横笛放在唇边,如墨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整个人翩翩有出尘之势,却正是那岛主。

蝶衣冷漠的站在旁边看着眼前好像沉静在笛声中的岛主,任由他倾情吹奏不发一言,笛声渺渺风情茫茫一曲终了,那岛主放下唇边的横笛轻轻叹了一声,沉默了下来,蝶衣也依旧保持沉默,好半响岛主转头过来看着蝶衣淡淡笑道:“好沉的住气。”

蝶衣冷漠的双眼扫了眼岛主仍然无话,那岛主也不见怪笑着道:“我复姓上官,你可以称呼我为上官岛主。”说罢对着蝶衣微微一笑,儒雅之气尽显,一股成熟男人的优雅味道渐渐弥漫出来,蝶衣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观察着这上官岛主的一切言行举止,全身布满防备。

上官岛主淡笑着看着蝶衣道:“好冷的性子,到也却更能衬托你的气质来,跟我的师妹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不过看来你比她还甚,她有时候还像个小孩子一般任性的紧,却也实在让人喜欢,你这性子却有点太过了。”说罢微微的摇了摇头。

上官岛主见蝶衣依旧什么话也不说的看着他,不由淡淡笑道:“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杀人,女孩,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一个这样好气质的人应该配一个完美的名字。”

蝶衣见上官岛主转过身去望着莲花池,虽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身上却缓缓发出一股淡淡的忧伤味道,有寂寞有孤独有苍凉,那种味道跟有时候的自己很相像,孤独,悲凉,不由微微皱眉道:“蝶衣。”

上官岛主背对着蝶衣轻声恩了一声,半响缓缓的道:“好名字,不过蝴蝶的衣服到最后终究注定是被抛弃的命运,这名字却也悲凉了点。”

蝶衣扫了一眼上官岛主的背影,名字不过就是一称呼而已,那里来的什么讲究,不过注定被抛弃这几个字,让蝶衣心中微微有点不舒服,这个世界谁都可以抛弃谁,不过她却不为谁而活,除非自己抛弃,否则还有什么人能够抛弃她。

上官岛主也没有等蝶衣答话,自顾自的说:“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呢?在好的容貌也有凋谢的一天,在浓的感情也有暗淡的一天,在坚强的人也有死亡的一天,没有永远,什么事情也不能永远,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就只能相信自己?”

蝶衣听上官岛主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浓浓的无奈,眉头微皱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不过到最后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

上官岛主没有听见蝶衣的回话,微微转头看向蝶衣,见蝶衣冷漠的眼直视着自己,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道:“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这么些年没有与人说过自己的想法,今天还真是破例了,没有经历过失望那里知道被抛弃的孤独,这些事情你们小孩子不明白。”

蝶衣漠然的看着上官岛主道:“我不需要明白。”

上官岛主微微淡笑着扫了蝶衣一眼道:“希望你明日还能说这样的话,唉,年轻人,真是不走到最后一步不知道后面是悬崖,流落来岛上的人那一个不是气势汹汹的要走,最后又是多么卑贱的来乞求留下,留下人也留下生命,哪怕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最珍惜的东西来换取自己的生命,蝶衣,也许明天你就会明白被抛弃的味道,没有人在自己的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会选择保全别人而不是自己。”

蝶衣冷眼看着上官岛主道:“这就是你找我来要说的。”

上官岛主回过头去抚摸着手中的横笛,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想见到美丽的东西陨落而已,感情并不是牢不可破的东西,有的时候它不过是一镜花水月而已,经受不住敲打,或许我们可以打个赌,看明日你的丈夫是选择自己还是选择你,是选择命还是选择情?”

蝶衣冷冷的道:“不需要。”说罢不在理睬上官岛主,转身坚定的离开,上官岛主微微侧头看着蝶衣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喃喃的道:“是太自信还是根本没有信心?这样美丽的女人,我真不忍心敲碎那层情感的烟雾,不过,是你们自己要选的,那就不要怪我。”说罢上官岛主微微勾起嘴角,眼眸中却冷漠如常,轻轻把横笛放在唇上再度吹奏起来。

蝶衣缓缓回到房屋前,见古皓然正立在她的门前望着自己,见她起来微微皱眉道:“这么晚了不在房里跑什么地方去了?”

蝶衣见古皓然眼中藏不出的关心和焦急,淡淡的道:“上官岛主想抒发他的情感。”边说边推门往里走。

古皓然抬眼望了眼远处,跟着蝶衣走进去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单独去面对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我居然没有看出他有一身功夫,要不是刚才突然听见有笛声响,我还察觉不出来,以后你别单独出去了,要是在有这种事情你来找我一起,我不想你出什么事,这岛上目前我们的情况很危险。”边说边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蝶衣的腰。

蝶衣站在屋子中间没有动让古皓然抱着,半响淡淡的道:“我要睡觉。”古皓然听着抱起蝶衣俩人一起挤在单人床上道:“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睡,我陪你,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蝶衣侧头冷眼扫了古皓然一眼,不会做什么,你敢做什么,见古皓然坚持要在这里,蝶衣也不反对,这个时候保持体力很重要,也就依着古皓然胸前自顾自的睡了,古皓然看着蝶衣淡漠的面容,想了想刚才居然什么都没觉察到,不由担心的把蝶衣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二日一大早万里晴空,微风轻拂而过,阵阵花香传遍了岛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古皓然和蝶衣四人被带到一平整的草地上,看不出有什么埋伏陷阱的痕迹,不过就是一片平常的草地,显然是临时选择出来的,古皓然嘴角带笑,这还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岛上的人基本全部聚焦在这地方,本来以往也没这么多人来观看的,不过今日这古皓然和蝶衣容貌实在出色,不由都跑来看热闹来,只见上官岛主坐在边上一桃花树上,其他或坐或站的立在一旁,肆意谈笑风生,好像真的是来看热闹一般。

草地中央空了约五十丈长短的距离,两边各自站了一整排人,的中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长剑,有的拿着斧头,也不些人什么也没拿,就那么空手站立在当处,有些位置上的人还正在与旁边的人争闹,听内容居然是看热闹的人也想上来玩玩。

青竹走到古皓然面前道:“我在问你一次,是愿意留下还是要闯过去?”

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道:“闯。”

青竹挑了挑眉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多说,前面的阵势你也看见了,你可以选择任何武器来用,他们对你下手绝对不会留情,你不本事能伤他们或者杀了他们都算你的本事,我们绝对不会计较,只要你能活着走过五十丈人墙,这第一关就算你过了。”话音刚落一阵笑声哄然响了起来,那些人墙中的人脸上充满了不屑的笑容,似乎青竹刚才这翻话实在是个笑话。

当头的青雪哈哈大笑道:“能伤我们?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什么手段,只要你能过去,哪怕把我们全部杀了,这岛上的人也绝对不会追究你半分。”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青竹瞧了眼不行轻声一笑,双手高举起啪啪啪拍了两掌,本来喧闹的场面顿时寂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带着不经意的笑容注视过来,青竹单手一挥对古皓然做了个请的动作道:“我希望等会不是我来给你收尸。”

古皓然淡笑道:“我也不希望。”说罢手在腰间一探,一直随身的软剑唰的拿在了手上,青竹一见淡声道:“原来有自己的准备,也好。”

边说边退了下去,周围的众人也各自退后几米,偌大的草地射箭全部让给了人墙他们。

此时林野看了古皓然一眼道:“少爷,小心。”一旁的红净站在古皓然边上接过古皓然递过来的外衣,笑眯眯的道:“我相信你,少爷。”

古皓然朝二人微微一笑,走至蝶衣身边看着蝶衣什么话也没说,只伸出双臂紧紧的搂着蝶衣,微笑着在蝶衣唇上深深的印下一吻,转身就往前走,蝶衣默不作声看了眼古皓然,自然的跟上。

古皓然不由微微一顿侧头看着蝶衣,蝶衣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非常时刻,一切从权。”边说边从旁边罗列的兵器上取过一短剑,比匕首略长经长剑略短,古皓然看了一眼蝶衣,见蝶衣不管是出与那种考虑,能跟他在一起,就等于把命抛下了,知道蝶衣的决定他改变不了,也不想改变,心中一阵难言的喜悦后,嘴角勾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绝美笑容,并肩与蝶衣朝人墙走去,命都没有了,那里还管曾经不能杀人的决定。

青竹见蝶衣走出微微皱眉道:“你这是上去送死。”

蝶衣理也不理青竹,与古皓然并肩站立在人墙之初,围观的众人见蝶衣站了上去,不由都犹豫的看过去,这么一个绝顶的美人马上就要受伤,或者说死亡,实在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人墙前面的人也皱了皱眉头,对一个不会功夫的女人动手,实在让人比较为难。

古皓然审视了一遍长达五十丈的人墙,眼睛直视着前方道:“蝶衣,准备好了没有?”

蝶衣紧握手中的短剑,斜斜垂在身旁恩了一声,古皓然双目一凛,一股壮大的气势透体而出,本来慵懒的气息一瞬间变化,整个人说不出来的威严霸气,围观的众人不由咦了一声。

古皓然退后一步沉声道:“你走前面我给你断后,你只管往前走。”蝶衣一听知道古皓然的意思,她只管走挡前面一面,其他三面全部交给他抵挡,蝶衣此时也不在多说,恩了一声当先走去。

人墙见俩人起来顿时齐齐喝了一声,声势到惊人的很,蝶衣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浑身的阴森气息四处荡漾开去,眼也不眨的当先踏进了人墙的范围,那当头的青雪冷哼了一声,直接放过蝶衣长剑一挑就向蝶衣身后的古皓然击去,另一边的人则二话不说,斧头当头就朝蝶衣头顶砍去。

蝶衣面容冷到极致,那用斧头攻击的人武功高强,其来势若避开则必须退后,踏入青雪与古皓然的交手当中,同样死路一条,然时间紧迫不能后退,蝶衣当下不避不让反手一剑就朝那人的眼睛刺扶持,那人眼看得逞却见蝶衣快如闪电的一剑刺了来,速度力量都刁钻的让人无法想像,一剑快如疾风的手腕一翻就刺进了那人的胸膛,那人大惊之下一个后跃纵开,避过蝶衣直取性命的杀手,胸膛间却也鲜血淋漓,受伤不轻。

一切不过瞬间,却让人墙后面的人面容大变,本来吊二郎当的面容一下子就严肃起来,蝶衣看也不看周围的人,手中短剑发挥到极致,迎上前方刚递过来的攻击,一身血腥之气缓缓的散发出来,冷烈,阴森。

跟在蝶衣身后的古皓然,同时抵挡左右两方和后方的攻击,古皓然软剑本是利器中的利器,是收集圣天王朝精铁所铸造,虽然不是什么吹发既断的旷世神兵,却也是难得的好东西,此时遇上青雪一剑袭来,古皓然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中软剑顺着青雪的长剑而上,一个照面直接断了青雪的兵器。

人墙中的人此时才看出两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在严肃起来的同时,眼中更是透露出一丝兴奋,在也管不上什么戏耍,临蝶衣和古皓然身边的攻击同时发动,前面的攻击也同一时间快速的递了上来,一时间只见人墙中人影晃动,刀剑相加,剑光影影,杀所腾腾,在蝶衣和古皓然身边围成了圈,快速的攻击不分人,不分先后,不分男女,带着誓要至他们与死地的力量前来。

蝶衣一脸冷酷的当先而行,手中短剑挥舞手起刀落,快速的穿插在纷乱的攻击当中,身形在刀光剑影间快速的落腾,对上迎面攻击过来的兵器,蝶衣躲也不躲,只是在攻击还未到身上的时候,一剑已经刺向敌人的命门要害,完全用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却成功的让那些人收回招式,选择避开保命。

有本就心狠手辣,此时面对上要她命的人,下手更加的不留情,手中短剑挥舞,一身杀气浓烈的让这片天空渲染了这份血腥,岛上的人那里见过蝶衣这样刀刀干净利落,直奔要害的打发,没有所谓的虚招,实招,总是从最匪夷所思的地方刺过来,一个不小心眼睁睁的看见短剑刺进自己的胸膛。

人墙中的人本来只是认为取俩人的命实在是小意思,没有想到本来只是冷漠的女人,一入杀场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地狱里来的索命阎罗,带着最冷酷的面容,毫无庚日挥舞着镰刀收取生命。

一旁看热门的岛上众人在蝶衣一踏入人墙的时候,悠闲的味道就变了,无不站直身子惊恐的盯着,人墙中当先而行一身浓烈杀气的蝶衣,这个女人已经变成了杀人的机器,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脚下不停的往前走,同时无情的挥刀对上攻击过来的人。

青竹看着染红地上的鲜血,和跌倒在地上的岛民,惊讶的失声道:“怎么会是这样?”本来一直漠然的坐在树梢上注视着俩人的上官岛主,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古皓然护在蝶衣身后,同时拉下几面的攻击,脚下却一刻不停的跟着蝶衣往前走,一道剑网把自己和蝶衣尽可能的护在里面,蝶衣杀人不眨眼,四方的攻击都同时注意着在,这样一来不由分心的有时候同时与古皓然去接一个人的攻击,而身旁的攻击则没有人去挡。

古皓然连着几下差点打上蝶衣的短剑,几个分神下手臂腿上吃了几刀,好在古皓然此时顾不上藏着捏着,完全全力以赴,身上把受的伤也碍不了什么大事,古皓然不由急道:“你顾你的前面,其他的交给我,听见没有,有我在不会伤了你,交给我,相信我。”

蝶衣一个对刀换身的机会侧头看了古皓然一眼,见古皓然眼中全是焦急,其中却含着说不出来的关心,见古皓然为了避开自己的攻击,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伤,不由定定的看了古皓然一眼,回身头也不回的往前就冲。

古皓然见蝶衣不在回身来接身后的攻击,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旁边全是招招致命的攻击,一个接不住就是死路一条,不能在分心挂着什么时候有突然感觉到了背后的威胁,回身狠辣之极的攻击,此时见蝶衣尽可能的没有回头,古皓然心下定然,剑法展开护着蝶衣身后和自己身边。

几个辗转交手之间,鲜血在无声无息中染红了蝶衣和古皓然走过的草地,站在古皓然身后已经递不上招式的人墙,自动退了开去,不少人不是伤在古皓然手里,就是伤在蝶衣手中,俩人为了保命下手都不容情,岛上的人动起手来也没想过要留他们的命,伤势不能不说不重,退下去的人立马有人迎上来医治,而古皓然和蝶衣一身是血,在人墙中犹如两个人在刀山中义无反顾的前进。

第六十一章 溃败

滴滴答答,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又随着剑尖朝四面八方挥洒,在半空中荡漾起一阵迷茫的血雾,清脆又激烈的兵器交加声,在寂静无声的空气中传递开来,或轻或重,或快如闪电的连击,或一声闷哼的以强对强。清爽的天空下,却缠绕着令人窒息的杀戮之气。

血顺着蝶衣的手臂滑落,一滴一滴的融化在青青的绿草中,与湿润的土地纠缠在一起,神色冷漠异常的蝶衣,手中的短剑明亮光滑,一条细细的血丝缠绕着剑身,那是因为蝶衣的动作太快,所刺中的位置第一时间带不出多少血来,只有在短剑离体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深。

蝶衣犹如没有察觉到自己受伤一般,眼也不眨的挥舞着短剑在前方开路,森严冷酷的面容让人墙中的人无端端的感觉到惧怕,落在她身上的攻击不由曲与少些,都齐齐朝她身后的古皓然攻过去。

古皓然一人抵挡三方的攻击,身上早已经不知道受了多少小伤,淡黄的内衫早已被染成了红色,上面有敌人的血也有他的血,此时人墙中的人大部分攻击都落到他身上,古皓然咬紧牙关死死抗着,脚下的步伐跟蝶衣越来越远,渐渐的有跟不上蝶衣的趋势。

古皓然一见下心中焦急不已,这人墙中的人武功都高强的离谱,要单打独斗或者以一对几,古皓然承认他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却是这么多高手,怕是有一百多个人,这样下去就算现在能够抗的住,如果冲不出去迟早也是个累死,不由一个转身间看了眼前方的蝶衣,见蝶衣果然不再转身接身后的攻击,心中一瞬间暖洋洋的,这是蝶衣在开始尝试的相信自己,顿时古皓然心中百种思量,绝对不能辜负蝶衣的信任,绝对不能。

当下一咬牙手中剑法挥洒开来,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要伤敌先伤己,先置自己于死地,却也要敌人舍命奉陪,这一来挑上古皓然的人,也一瞬间犹豫了起来,杀死他是件小事,但是要自己的命做陪同,那么就是一件大事,古皓然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几个落腾翻越间已经跟上了蝶衣。

正好赶上边上三个人同时攻击蝶衣,古皓然一剑挑开攻向蝶衣后背的利刀,反手就朝那人反击过去,同一时间蝶衣快速的转身回剑,见古皓然已经帮她接过了攻击,不由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深深看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扬起一抹坚定的微笑,示意你的背后有我,蝶衣双目光芒闪动快速回头就对上前方的人,古皓然背靠上蝶衣的后背大声道:“往外冲,不要回头。”

蝶衣当背靠上古皓然的后背时,一瞬间身体紧绷的死紧,没有人可以在站在她的背后,特别是在她动手的时候,她的后背不会留给任何一个人,蝶衣顿时下意识的就想一剑刺过去,却在短剑刺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古皓然的说话,声音很沉稳,不似往日的轻佻也不若平日的傲然自大,带着一股让人宁静的味道,那后背暖暖的,在浓郁的血腥味中散发着自己所熟悉的让的气味,让蝶衣在最后一刻收了手。

古皓然哪里知道他这一靠,差点把命送到蝶衣手上,古皓然想也没想背后的蝶衣会做什么,手中利剑挥舞着招招拼命,见周围的人墙果然有点犹豫,嘴角不由挂出一抹冷淡的笑容,自己料想的没错,这些岛上的人平日里生活舒适惯了,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取外人性命那是谁都会做的事,可真让他们要拿命来换敌人的一条命时,下意识上就会身体早与头脑收手,习惯过安逸日子的人,有的时候是惜命的人。

古皓然一发现这个弱点,登时全部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完全不避讳人墙中攻击过来的刀剑,甚至把身子往上扑,手中软剑更是发疯的朝敌人要害攻击,其气势从开始的沉稳老练,到现在的如痴如狂,整个变了个彻底,在攻防中古皓然百忙里回头看了一眼蝶衣,见蝶衣早已经是这样的打法,不由心中喝了一声彩,脚下加快就喝着蝶衣往外冲。

岛上的人哪里见过这样不要命的疯狂,要想出岛的人哪一个不是爱惜自己生命的人,这般拿命不当命,好像是特意去寻死一般的疯癫,不由让所有人心下胆寒。

上官岛主坐在桃花树上默默注视着下方的战况,半晌淡然的一笑眼中滑过一丝欣赏,自言自语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聪明的两个人。”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去的青竹皱眉道:“他们是不是疯了?哪有这样不要命的打法,要是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出去。”

上官岛主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人啊,都知道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没有人愿意拿命去赌,就算是再看破生死的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都有着恐惧,都想着是不是能够避免,所以没有人轻易放弃,这两个人够狠够聪明,以命赌命,最后赢家会是他们。”

上官岛主两句话说的笼统,青竹却听明白了,看了眼战场上那些不由自主收回招数的岛民,心中光芒一闪有所悟的道:“也许我们不应该用这么多人去对付他们两个,人太多反而并不齐心,当面临生死抉择的话,有时候牺牲或者依靠别人,未尝不是一种好的选择。”

上官岛主淡淡微笑道:“青竹聪明,狠到别人身上不是狠,狠到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狠,能狠到拿自己的命去博对方的收手,这才是极致的狠。”

青竹苦笑一下道:“可惜我们岛上并没有愿意拼上自己一命,让同伴收拾了对手的人,人性都是自私的,当两方人都珍惜自己的命时,那就看哪一方能珍惜的少点能狠一点,那就是赢家,而当其中一方完全不在乎生死,拼死要拉个垫背的搏命之人,那就已经狠到了极致,就算对手人再多功夫再好,到最后赢家只会是那个搏命的人,这一点大家都心里明白,只是从来没有遇上过,今日他们让我大开眼界。”

上官岛主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眸中依然漠然,淡声道:“明日,带他们去第二关。”说罢一个飞跃落下地来,几个呼吸间已经不见了人影。

再说草地上的杀戮现场,蝶衣和古皓然的凶悍已经成功震慑住了所有人,人墙中的人心中骇然,虽然人多武功也好,可是只要没有摆脱对死亡的恐惧,还想舒适的生活,就无法对上古皓然和蝶衣取胜,在犹豫的时候,古皓然和蝶衣已经脚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站在空荡的草地上,古皓然和蝶衣浑身是血气喘吁吁,古皓然伸过手也不顾身上的鲜血,一把牢牢抱住了蝶衣喜悦的道:“我很高兴你能相信我,我真的很高兴。”蝶衣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一双眼却冷酷的望着身周的众人,浓烈的杀气依旧弥漫。

草地上的人墙中人又是懊恼又是悔恨的站在原地,瞪着正搂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人墙中的人,前半段伤的人不少,几乎个个都是重伤,几个毁在蝶衣手下的不知道还有没有命,而后半段则基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有也不过是一些小伤口,相行之下脸色难看的很。

这厢红净和林野一直相当冷静的站在一旁,此时红净大叫一声就朝古皓然和蝶衣跑去,也不顾两人身上浑身的血迹,一个猛扑上去抱着蝶衣和古皓然两个,哽咽道:“还好,还好,主子和少爷没事,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古皓然平息一下胸中翻腾的气血,提着红净的衣领瞪眼道:“谁让你碰我老婆的,放手。”语气凶悍的紧,神态却洋溢着微笑。

一边跟着走上来的林野拉过又哭又笑的红净,神色努力克制住颤抖,望着两人道:“有没有受伤,重不重?”

蝶衣扫了两人一眼淡淡的道:“不重。”对她来说只要不是死了,伤势都不重。红净一听林野的话,立马又开始紧张蝶衣和古皓然的受伤情况,惹的古皓然也对着蝶衣一阵寻根究底,蝶衣不由恼也不是喜也不是,从来受了伤后都是自己料理,没有人会关心的情况,今天这样子还真叫她不适应,不由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几人。

这边青竹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人墙中的人,那些岛民无一不面有愧色的低下头,要真说本事古皓然和蝶衣哪里能够从他们的围困中脱出来,就算放到哪里一对一,也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的过关,但是看见他们俩的气势和那股疯狂,不由有一瞬间的震撼和畏惧,手底的功夫当有十成也只出到一成,等到明白过来后,古皓然和当有早已经冲过他们的范围了。

青竹看了一眼众人后淡淡的道:“大家都辛苦了,先各自去休息吧。”

当头的青雪本是这些人中最强的一个,被古皓然断了长剑后,不过挑了挑眉没有追击放了古皓然过去,不过是想后面的人过过瘾,哪里想到古皓然和蝶衣能够冲破重围闯过去,当下面上一阵青一阵红,朝青竹道:“我们不过是一时大意,让他们给蒙混了过去,我不服,我要与他重新比过。”说罢一剑指向古皓然。

青竹看了青雪一眼缓缓的道:“岛上的规矩你不遵守了?”此话一出,青雪顿时狠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一使劲直接震断手中的长剑转身就走,青竹没有看青雪,冷冷的对着面有不服的众人道:“他们闯过去是他们的本事,在战场上没有拦住就是没有拦住,没有任何借口,也不要找任何原因,机会只有一次,不管你们有多滔天的本事,

输了就是输了,难道我情岛上的人连输也输不起?”

声严令色的一席话青竹虽然说的淡漠,但却一字一句敲打在面前众人的心上,草地上的众人立马恭敬的对着青竹弯了弯腰,二话不说看也不看古皓然等齐齐退了下去。

青竹缓缓走到古皓然身旁,仔细打量了一番收回了满身杀气的蝶衣,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道:“没有看出来夫人居然有如此好的身手,如此狠辣冷酷的气质,若早知道这样也许我会派另外一些人出来,不至于让他们输得那么没面子。”说罢轻轻一笑,仿佛刚才的输赢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蝶衣扫了青竹一眼没有说话,青竹也不在意,转头看着古皓然道:“很出色,有身手,有胆量,有智谋,这些东西若有一件已经是不错的了,你身上居然全部具备了,今日我们输的倒也不冤。”

古皓然对视着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笑容道:“承认。”

青竹看了一眼倨傲的古皓然微微挑了挑眉道:“这第一关算你们过了,这第二关本来定的是明日,不过你是要休息还是要接着继续?我并不介意给你几天休养时间。”

“不用,该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逗留。”古皓然想着外界的大事还没有处理,现在也不知道外面已经成什么样子了,哪里有什么时间休养,再说身上的伤势确实也没有多重。

青竹点了点头道:“好,明日自会有人来带你们前往。”说罢转过身风度翩翩的离去。

跟着昨日青竹吩咐照顾他们的女子回到住处,古皓然才龇牙咧嘴的呼痛,红净帮忙脱下古皓然的衣服一看,手臂,背上,肩上,腿上到处都是伤口,尤其背上的伤口长长的一道,虽然不深面积却大,到现在还一直不停的流血,红净和林野手忙脚乱的要给古皓然包扎,好在这岛上的人自傲的紧,硬是要保持什么风度,面上虽不过什么好看,药物什么的倒也不吝啬。

古皓然却疼的皱着一双眉抓住蝶衣不放,要先给蝶衣看了伤势才管自己,蝶衣被古皓然拽着也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他,一旁的红净和林野对视一眼,放下手中的药品一溜烟出了门,剩下两个人单独在房间里。

古皓然赤裸着上身拉着蝶衣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势,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不轻,我刚才在外面不问是怕他们知道我们伤势的底细,针对我们设置关卡,现在给我看看,我才放心。”边说边拉着蝶衣坐下,自己动手给蝶衣脱起衣服来。

蝶衣让开古皓然的双手,自己撕开身上的外衣,肩头被划了一刀,腰间破了些皮肉,左手臂上有条比较深的伤口,伤口都不在重要地方,只是流了些血罢了,要知道蝶衣从小就学习怎么避开要害部位,怎么避开伤害,能让他受伤绝对要算不得了的人了。现在鲜血已经开始凝结,远比古皓然身上的轻多了。

古皓然一见之下皱眉道:“怎么伤的这么重。”蝶衣闻言不由挑眉看了他一眼,这就叫重?那他身上的那些伤算什么?这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啊?蝶衣正微微皱了皱眉,就见古皓然低下头轻轻吻在肩头上的那道伤痕上。

蝶衣轻轻一颤转头看向古皓然,只见古皓然双唇轻轻的沿着不在流血的伤痕上走,伤口周边的血迹被他轻轻的用舌尖舔去,温柔轻致的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生怕些微动作大了损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