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这话摆明了是对三公主所得罪的人道歉,大家自然都明白明皇指的是什么人,这下古家面子明里暗里都有了,古皓然不由轻轻握了握蝶衣的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三公主对蝶衣语出不驯这厢有明皇暗里的赔礼,一切也都够本了。

明皇苦涩的一笑后又接着道:“若我这女儿能好起来,本皇一定好好教导她为人处事之道,不得再让她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这么大的女子也该知道个理长理短了,就怕她再也好不起来了。”

古离听明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由淡笑道:“明皇这说的是什么话,三公主本君怎么看怎么是长命百岁的命格,明皇你这是多虑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三公主自然就好了。”

明皇听得古离这么一说,突然眼中冒出喜悦的光芒立时道:“秋衡君这么说是有办法医治好小三了?那好,有秋衡君这句话,本皇就放心了,本皇的三儿就交给秋衡君医治了。”

古离本来是安慰他的话,听明皇突然这样一说,不由微微挑了挑眉头后突然也呵呵笑起来,摇头朝明皇道:“明皇你这是为难我啊,要是我不能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明艳如初的三公主,那我还脱不了手了。”

明皇哈哈大笑道:“秋衡君这么有能耐的人若不能让我的三公主好起来,本皇相信也就没有人能够让她好起来了,把小三交给你本皇放心,我看就这么定了,马上就把小三送到你居住的皇家别苑里去调养,我想秋衡君一定会想方设法医治我的小三的,有你这样的大能人,本皇就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那开怀大笑的声音和精神奕奕的面容,一点也找不到刚才那副悲切担心的神态,好像一切都雨过天晴似的。

古离好似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明皇这可是要我竭尽全力了,也罢,也罢,我就拼着这条老命应承下来,既然明皇这么相信我,我少不得也不能辜负了明皇,不过我也不敢说我有必定的把握,若不能彻底医治好三公主明皇可不要怪我办事不利啊。”

明皇笑着看了眼古离和古皓然等三人,语重心长的道:“本皇绝对不干涉秋衡君你的医治过程,我的小三直接交给你了,至于你需要什么或要什么人帮忙,本皇这里绝对没有意见,只有医治的药物和代价不太过重,本皇只要最后见到一个安然无恙的小三就好。”

一旁的古皓然和蝶衣听见两人此时的对话,对视一眼后都暗暗的笑了起来。这明里是明皇强制古离医治三公主,实则是把三公主作为人质压在了自己等手中,而且刚才的话暗地里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只要古家要求的不是太重,所作所为不会太离谱,他都不会干涉,不过代价就是要一个完整如初的三公主,这一个重量级的帮手,此时是得到了。

古离优雅的一笑道:“既然如此有明皇的大力支持,我想三公主的病情一定很快就会好转的,那,现在我们就不打扰明皇了,三公主的病情需要尽快的医治,否则以后落下病根可不是好事情。”

明皇点点头站起身道:“如此甚好,一切就烦劳秋衡君多费心了。”古离礼貌回应后,几人与宫中的太监一起带着三公主回了皇家别苑。

待三人离开离宫后,一直在内室的吴公公微微皱眉的看着明皇道:“皇上,就这么肯定秋衡君一定能医治三公主殿下吗?”

明皇站在宫门口望着几人离去的道路,淡淡的道:“本皇要是看不出来问题出在谁身上,这个皇帝也就不必要再当了。”

吴公公顿时担心的道:“既然皇上知道是秋衡君他们动的手,那何必把三公主殿下再交到他们手里,若是有个万一那怎么是好?”

明皇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缓缓的道:“这都是她自找的,我影束多少男子她看不上,偏偏看上只见过一面的古皓然,这下子好了,他的妻子又不是个吃素的人,她怎么应付的了这么厉害的女人,这次是狠狠的吃了大亏了。”

吴公公听明皇这么一说当下点了点头道:“这个女人也实在是强悍,昨日回来后听说许多郡王,驸马等去观看了比赛的人都不舒服,有些夫人,郡主,公主的还开始生起病来,那样恐怖的手段老奴这么多年,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三公主确实应付不了啊。”

吴公公一口气说到这顿了顿又接着道:“可是就为了这些,就让三公主吃了这么大的亏,这古家人也太嚣张了,要知道他们现在还是来我影束逃难的,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敢于我们作对,秋衡君难道也不知道其中厉害?”

明皇听到这突然微微的笑了起来,半响老神在在的道:“好手段,好谋略啊,一石二鸟,难怪本皇见那么高傲性子的古皓然,被这个叫蝶衣的压得死死的,这样的女人世间罕见。”

吴公公那是从小伺候大明皇的,明皇的想法他也是知道个八九不离十,双眼微微一转后顿时明白过来,不由睁大眼睛道:“皇上,这不就是明摆着要皇上站在他古家的一方吗?好阴狠的手段。”

明皇淡淡笑道:“本想等他们与右相斗个两败俱伤后,本皇再来拣这个好事,没想到这古家人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能把圣天搅的这么天地变色,自然也有他们的本事,本皇虽然没有把他们想简单,但也没有想到多厉害,这次居然也栽在他们手里了,嘿嘿,有本事,有本事啊。”

吴公公不由微微咬牙道:“那么难道我们就这么放弃了?”

明皇嘿嘿笑了两声缓缓摇摇头道:“小三已经握在他们手里,还谈什么放弃不放弃,本皇本来也不过是想能的就得,不能得也就算了,虽然他古家家大业大,不过我影束王室也不把他们那点放在眼里,若要拿我的小三换这份锦上添花的东西,本皇反倒觉得完全不值得了,毕竟那些是死物,本皇已经够多了,而小三本皇只有一个。”

吴公公听明皇这么一说,不由连连点头,半响后突然又皱眉道:“三公主绝对比那些金钱重要,不过,皇上,圣天已经乱了,若是我们能够现在控制住古家拥有的一切,那圣天那边不是也能轻易攻取,若能趁乱得到圣天,这可是影束祖祖辈辈人的心愿啊。”

明皇哈哈大笑道:“小吴子啊,这些本皇何尝没有想过,若是拿小三来换整个圣天王朝,本皇就算再痛本皇也能舍得下,可是你有没有细细想过,圣天虽然目前乱了,整个经济倒退回三十年前,各地的起义也不断,皇室也出现了分庭抗礼的一面,可是它的内乱不足以误国。

古离等若回去那是可以轻易控制局面,那是因为他们是圣天人,若我们侵入那就算是入侵,圣天人可以允许任何的内乱,但是在关键时候绝对会全民一起对抗入侵的我们,以前的历史上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可每每惨痛教训我们不能视为其无能。

更何况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本皇也没想到那个女皇居然如此无能,会把权利看的比王朝还重要,要是没有了王朝她又何谈什么权力,若古家全抛的时候我们趁势跟进,大乱的圣天很难说不会落入我们的手里,现在则惊慌已过,时机已经失去,一个古家可以动乱整个圣天,但是他们无法撼动圣天的根基,这个想法没有可以支撑的落点。”

吴公公听明皇分析的这么透彻,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可惜了,那难道就这么算了不说,还要帮助他们对付右相他们,再怎么说右相也是我影束的丞相,哪能让他们就这么扳倒了?”

明皇伸手摸了摸眉心,嘴角缓缓流露出一丝老狐狸般的笑容,低低的道:“右相狼子野心,取古家的财力要做什么,本皇难道不清楚,既然他这么不满他的位置,那么借别人的手给他换一个,本皇也没有什么意见。”

吴公公先是诧异的看了明皇一眼,沉思了半响后突然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这个右相还是这么不知足啊,要知道他的所作所为皇上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过问罢了,他还真以为皇上是无能的君上了,唉,既然云相一个人扳不倒他,那就让古家帮他使一把力吧。皇上算的还真是精。”

明皇和蔼的一笑道:“本皇可没有算什么,本皇只是对一个毒瘤的发展置之不理罢了,古家既然动了本皇的人,那就为本皇做些实在的事情,要不把我影束的事情帮本皇安排好,他们就别想回圣天去巩固地位。”说罢明皇和吴公公相视而笑。

吴公公边笑边低声的道:“何况以后在圣天有了古家这门交情,就算我们不能真正的入侵圣天,不过经济入侵也是完全水到渠成了。”明皇顿时哈哈大笑,不动古家除了上述的理由外,还有一点就是动了他们,比以后得到的利益少得多,在影束王室看来,这样的事情实在不是太划算,这也就定成了今日这么顺利的同盟之约,而这一场交锋已经说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了。

再说古皓然等三人带着三公主回到皇家别苑后,古震等一见到被带回来的三公主,顿时都轻笑起来,这所代表的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皓然,这下你不用烦恼了。”古浩影等见三公主从进入了皇家别苑,所有她的侍从都离开之后,顿时安静至极的待在蝶衣的身后,无神的双眼愣愣的注视着一个方向,哪有皇宫中的那副景象。

最是心软的二嫂青柔看了看无神的三公主,不由有点不忍的对蝶衣道:“蝶衣,她以后就这个样子了吗?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蝶衣看了一眼面露不忍的青柔,淡淡的道:“不会,等这件事情过去,她会像平日一样,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她都不会有记忆,她的人生不会因为这场事情发生任何的改变。”虽然这个刁蛮的三公主让她看着不爽,不过并没有严重的要祸害她的一生,教训是要教训,不过适可而止就行了。

几个面色有点不忍的女眷听蝶衣这么一说,不由都长长出了一口气,古皓然笑看着几人搂着蝶衣道:“我的蝶衣知道分寸,她做事情我绝对放心,她有她做人做事的准则。”古浩扬等见古皓然这么当面称赞蝶衣,不由都齐齐开始与古皓然玩笑起来。

古离淡笑着看着众人挑眉道:“别高兴的太早,解决了一个大头,后面还有很多小尾巴,尾巴们怎么样你们还不快快报上来。”

古浩影等听古离说的好笑,不由都边笑边聚集了过来,古震一直以比较平静的面容看着大家,此时见只剩下古皓然等几个人,方沉稳的道:“明皇那里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古皓然正了正颜色点了点头道:“不会出问题,一是有三公主在我们手里,明皇以爱女之深应该不会动手。

二则是若端了我们全家,右相,东楚君的利益会很大,但是对明皇来说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以一个商人皇室来说,追求最大的利益,永远大过一时所得,我相信明皇会使一个很成功的商人皇帝,所以,目前我们不用担心他在背后对我们下冷手,只需要担心他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

古离挑眉笑道:“说的不错,明皇有什么算计我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既然目前大家心照不宣,那么就趁着这时候有人暗中明里的支持,把我们想做的,能做的,一起做个干净。”

古皓然顿时笑起来道:“狐狸与狐狸争,那就要看看哪只狐狸老谋深算了。”古浩影等听古皓然这么一说,顿时都望着古离笑起来。

古离挑眉笑看着古皓然缓缓的道:“看你好像很闲啊,本来给你应付三公主的任务,现在有蝶衣给你解决了,你就自己看着要领什么任务,别等我来给你安排,否则……”

古皓然听着古离威胁味极重的话语,不由一脸笑容的拉过蝶衣靠在身上,笑眯眯的道:“蝶衣,小叔欺负人,给我收拾他。”

古离顿时眯起双眼看着古皓然道:“小六,别以为有了靠山我就怕你,右相那边要一处与藩王通藩的罪证,才能给他致命的一击,本来是交给浩远去办的,现在你给我去取回来,要是取不会来,你就别回来了。”

古浩影等顿时哈哈大笑,古皓然一脸可怜的朝蝶衣道:“小叔欺负我,蝶衣,你要为你丈夫我讨个公道,他居然要把我遣送去里郡,那么危险不说,要那么多日不能见到你,这可不行。”话里虽然满是抱怨,可神情和语气都不是那么回事情。

蝶衣还没有答话,一旁的古浩名一脸同情的朝古离道:“小叔,瞧瞧你也太残忍了,别小六才新婚不久就让他们夫妻分离,你这不是要小六相思成疾吗?我可怜的小六,要是想蝶衣想出病来怎么办?要是遇上敌人没有蝶衣在场怎么办?啊,小叔,你太残忍了。”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顿时引的古浩影等哈哈大笑,一脸戏谑的望着咬牙切齿的古皓然。

第一百零八章

古离接过古浩名的话点点头,一本正经的上下打量了古皓然一番后道:“说的也是,我家小六要是离了蝶衣这怎么得了,啊,我都不知道小六原来的十八年是怎么过的,你们说说以前他是不是梦游的过了十八年?”顿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连蝶衣也淡淡的笑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伸手捏了捏蝶衣的脸颊,搂过来亲了一口后,转头对着古离道:“你少里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就梦游了十八年怎么了?我就离不开蝶衣了,哼,就让你羡慕去。”

古震见几个人斗起了嘴,不由无语的摇摇头道:“好了,就小六去吧,影束他最熟悉,小六,记着,里郡的蜀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右相这边这几日我们都去探查过了,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只有去看看那边有什么把柄,相当危险,小六,自己当心。”

由于影束的朝廷和藩王各掌一脉,所以朝廷中的忠臣都不能与藩王通藩,要是通藩则是杀头灭门的大罪,所以可以想象这样机密的事情,要古皓然去揪出他们的尾巴,那有多困难,其危险有多高。

古震话一说完古浩远直接接过话道:“我去,小六是我们古家的现任当家,他必须居中策应所有的事情,何况蜀王既然与右相联手,那皓然肯定也在他的狩猎范围内,暴露的可能性太大,我没有来过影束,谋面的机会绝对比小六来的少,而且我的功夫比小六高,若事情败露自保的机会也比他大。”

古浩远话音还未落,古皓然顿时不正经的脸色一变,皱眉道:“二哥,我比你熟悉影束的多,你少跟我争,现在爹和小叔都在这里,居中策应有的是人,而且蝶衣也在这里,消息的灵通性也不会出现障碍,再说蜀王我见过一次,那个人心机谋算很重,我曾经听过,他所住的地方机关重重,你不熟悉的话只可能有去无回,你不行,去了一定出不来。”

古皓然瞪着古浩远才把话说完,古浩清顿时沉着一张脸道:“二哥和小六都别争,小六不说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蜀王的住所这么诡异,既然这样,我去,我的功夫怎么样,你们心里都明白,机会怎么也比你们高。”说罢古浩清冷眼紧紧的扫了古皓然等几兄弟几眼,虽然古浩影,古浩名等功夫都很高,平时也爱说他们的功夫是古家最高的,可是大家心里都有数,真正高强的是这个一向沉默少言的古浩清。

古浩清这话这么一说,本来听着不妥都想争着去的古浩扬等人都哑了下来,古浩清的功夫是最高,可是并不代表就有好处,但是确实自保的机会会比几兄弟都高,古浩远等顿时面面相觑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古皓然微微一挑眉什么话也没说,突然单手一动,作手刀就朝古浩清攻过去,古浩清一个侧身避过古皓然的手刀,冷冷的道:“小六,你不是我的对手。”

古皓然一个翻跃悬空朝古浩清踢去,一边淡淡的道:“四哥,万事没有绝对,我们比过才知道。”

古浩清双手快速挥动挡开古皓然接连的几脚,一伸手取过身旁徐敏递过来的长剑,虚空一挑就向古皓然刺去,四嫂徐敏微笑着道:“小六。别争了,你四哥不会手下留情的。”

古皓然一声长笑单手在腰间一按,软剑快速握在手上接过古浩清迎面的几剑,笑道:“四哥,看清楚了。”话音一落,身法突然一变,手中软剑突然刚硬如刀,一剑快胜一剑以古浩清等绝对想不到的力量和速度朝他刺去。

古浩清一见下顿时大吃一惊,只听见几声清脆的砰砰长剑相交的声音,古皓然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腾身在空中连连几下脚都不粘地翻腾,手腕一沉剑花几朵,在让人目不暇接的空隙中,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刺向了古浩清。

碰,只听见一声兵器交加的大响,古浩清连连退了几步,待站定身形后,古皓然的软剑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间,古浩清不由怔怔的看着一脸笑容的古皓然,这才几招就打败了自己。

沉默,一瞬间所有人都沉默了,古浩扬等都一脸震惊的看着胜利的古皓然,从来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个一直认为最弱的小弟,真实面容是这么强悍。

古皓然收回手中的软剑,见大家都震撼的看着他,不由笑着看着众人道:“谁还跟我争?”边说朝蝶衣走过去。

蝶衣扫了古皓然一眼淡淡的道:“退步。”

古皓然顿时一脸苦笑的道:“那是没出全力好不好,哪里是退步。”知道蝶衣是用在情岛时候的手段在做比较,那是拼命怎么能跟这样的友谊比试做比较,古皓然不由苦笑着搂过蝶衣。

古浩扬一脸震惊的道:“小六,这就是你的真实本事?居然还没有用全力,你什么时候功夫居然有这么高?”

古皓然笑着道:“自家兄弟何必要较真。”却没有说也有这个三公主选夫婿的作用在里面。

古浩影难以置信的看着古皓然道:“你小子藏的也太深了吧,居然强的这样离谱,还一天到晚装软弱。”想着平日古皓然任由自己等奚落,从来没有反抗和回嘴,古浩影目光有点复杂的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一脸得意的道:“唉,本来就比哥哥们出彩了,要是再把你们的风头都盖过了,那我岂不会太不好意思了。”古皓然见古浩影等都太震撼了,不由开起玩笑调节气氛来。

古离微微挑了挑眉扫了古皓然几眼后,缓缓的道:“小六,看来你是真的爱蝶衣。”

古震等听见不由都点了点头,以前以为古皓然功夫不行,所以会被蝶衣这么压住,而现在这么看来,若不是古皓然自己甘心,蝶衣再出色也只能跟他平分秋色罢了,哪里会出现今天一面倒的局面。

古皓然听古离这么一说,不由拥紧了蝶衣,笑眯眯的亲了亲蝶衣后道:“我的妻子我不爱谁爱?我不疼谁疼?我又不与她打架,要表露那么高的功夫做什么?”

古浩名此时回过神来摇摇头道:“原来看似最弱的人,实则才是最强悍的人,小六,你可隐瞒的我们好啊,往日白白看了我们许多笑话是不是?”

回过神来,古浩名虽然惊讶,不过对象既然是古皓然,那惊喜的感觉比惊讶还要更多,毕竟,往日古皓然武功低微始终是他们的心头忧患,自从看见蝶衣功夫高强,心中虽然也松了口气,不过毕竟为古皓然受制一个女人感觉不太对,不过现在知道古皓然自身本领这么高强,心中的喜悦慢慢溢了出来。

古皓然轻轻一笑道:“现在你们知道谁才是最强的了吧?还有没有人要跟我争,出来,我打断他的腿,哼哼。”

古离和古震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意思,本来就决定是让古皓然去,一是因为古皓然对影束比较熟悉,也认识所要面对的人物,心里比较有个底;二是论心机,论算计,古浩扬等人都是个中高手,但是古皓然却是高手中的高手,虽然年纪是最小,却有不输于古离的计算,这才是这次前去最关键的地方。

先前也因为古皓然功夫较弱,所以两人都有点担忧,现在一见古皓然居然强悍如斯,惊讶的同时也就更加坚定了两人的想法。

当下古离恩了一声后直接道:“那就这么定了,小六去。”

古浩扬等沉默了一下也都齐齐没有反对,这样看来古皓然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蝶衣听见此去如此危险,不由冷冷的道:“我与你同去。”

古皓然顿时手中加劲搂了搂蝶衣,笑容满面的道:“别,你若去了那我就算摆平了一切,那也不显我的本事,你可不能让他们白看我啊。”边说边在蝶衣脸上印下一吻。

蝶衣见古皓然反对,不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古皓然眼中自信的光芒让蝶衣与他对视半响后,微微皱眉缓缓的道:“自己小心。”

蝶衣心中明白古皓然不让自己去,一是月堂就算有古震古离在,但她才是真正能够指挥月堂一切的人;二是冬楚君那里还要自己去应付,若自己把手中的事情放下陪他去,所有的进度和努力都会减慢,那一切事情就不好说了,这样几方同时努力,快速拿下面前的障碍就容易的多。蝶衣见古皓然坚持,暗中估算了一下古皓然的实力,均衡之下才终于点了这个头。

古皓然见蝶衣点了头,不由笑着道:“放心,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计议妥当,当下古震,古离,古浩扬等人按照商量好的安排,分头行事而去,这影束看来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变化了。

且说古皓然别了蝶衣等人后,一个人快马加鞭的朝里郡赶去。这里郡在影束京城的东面,离京城一千里路途,占地约有一万平方公里左右,藩下面所属的郡县一共有七个,是影束所有藩地里面最富庶的一个藩,也是最强威的藩,它的藩王是当今皇帝的叔叔,性格多疑善猜忌,攻于谋略机关,却善于用人,甚是于性格相怪异的存在。

时机一晃而过,这日恰逢蜀王六十一岁寿诞,金碧辉煌的蜀王府里外日头未升开始,人流就没有断过,各地,各府,各郡来拜会的人,把一个诺大的蜀王府挤得快水泄不通了。

“快点,快点,前面要开宴了,你小子手脚动作快点,我们蜀王府可不养没用的人,快点。”

“喔喔喔,小的知道,小的知道。”这一阵训斥和忙乱的脚步声后,纷乱的后院更加的忙碌和行迹匆匆了。

“新来的,过来把水挑满了,奶奶的,一群王八羔子,用水这么费也不知道省着点,现在这个时候谁还顾得着去挑水。”起先训斥大家的声音,在一片忙乱的声音中又再度响起,而他训斥的对象正是一个脸上有伤的年轻人。

年轻男人忙放下手中的工作,一边高声答应,一边快步就去干这管事吩咐下来的事情,满脸横肉的管事见此点点头道:“你们瞧瞧,这才是干事情的人,一个个白天黑夜的只知道偷尖耍滑,王府简直就是白养了你们这些蛀虫,再不用功我就把你们全部辞退了去,一群蠢货。”

被骂的众人一个个闷声不说话,埋着头努力的干自己手中的活计,面上不敢对着管事的怎么样,暗里却把这个新来的又听话又勤快的男子骂了个透,这不明摆着争表现,惹众怒,一个个背地里眼光暗度,等管事的走了再来收拾这个不知道规矩的小子。

再说这脸上有伤的年轻人,挑着两只木桶去井边打水,这井并没有打在后院显眼处,与众人做事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所以这也是众人为什么不想去取水的原因了,这年轻人在挑满两桶水后,几个转弯就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当下就挑着一桶水晃荡起来。

“喂喂喂,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年轻男子晃荡了半天后,在极为华丽与后院有天差地别的地方被一些凶神恶煞给叫住。

年轻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满脸惶恐点头哈腰的道:“这两位大哥,我是后院厨房做事的,管事的刚才叫我去挑水,可我又新来的没几天,这转着转着就找不到路了,还请两位大哥给小弟指点一下道路,若我再不回去,管事的肯定又要骂我了。”边说边更加急得一头大汗。

两个护院一类的人物,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年轻人,半响其中一个一脸鄙夷的道:“没用的东西,后院的闲杂人等也敢跑到这里来,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迷路,迷路也敢迷到主宅来了,快给老子滚,这里也是你这种下等人能够来的?滚。”边说边一脚踢出,把年轻人奋力担着的两桶水,统统给踢翻在地上。

年轻人诚惶诚恐的连连道歉道:“是小弟的不是,是小弟的不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罢,忙扑到地上拣起两只水桶,脸上极是惊恐的看也不敢看两人就往旁边跑。

“混蛋,你给老子看路,那地方也是你能去的,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还不给我从什么地方来,滚回什么地方去。”那开口说话的凶恶男子,见这年轻人往另一条路走去,忙一伸手提过年轻人就狠狠的朝旁边扔去,嘴里更是一些恐吓和不干净的话。

年轻人从地上撑起来,一边摸着受伤的屁股,一边慌忙去拣滚出多远的木桶,脸上又惊又怕连连的道:“那,那我要走哪条路才能回去?这院子里这么多条路,哪一条才是回后院的啊?”眼前分向几个方向的几条路,让年轻人眼花的完全不知道走哪里是好。

一直没有开口注视着年轻男子的另一个护院,此时方冷冷的指着其中一条路开口道:“走这条退回去,不知道就问人,如果再发现你出现在这些地方,把你剁了拿出去喂狗,还不快滚。”

年轻人顿时害怕的话都不敢说了,抓起两只木桶前脚打后脚的,就朝着这男子指的道路跑了起来,那凶恶的护院见年轻人这么惧怕,狼狈,不由在年轻人的身后哈哈大笑起来。

跑过一个转弯处,年轻男子才满脸惊恐的长长吐了一口气,看了眼挑着的木桶里一滴水也没有,年轻人不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低下的头那双刚才还惊恐木讷的双眼,此时却闪着清亮的光芒。

年轻男子站定脚步,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清新的空气,一边回过身去打量着身后刚刚经过的地方,只见这里看似没有人烟,只有什么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但是在不经意间就会出现护院,就如刚才根本没有看见有人,但是一个转身人就已经在身边,让人防不胜防。

而行径的道路错综复杂,虽然表面上看去只有一条道路,但走着走着就会出现很多条分叉的道路,每一条看上去都是大道一条,引得人根本不知道走哪里的是好,而有些真正走上去待走过去后,才发现根本就是回到了原地,或者出现在刚才走动不远的地方,根本找不到正确的道路。

年轻男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嘴里却恨恨的怒道:“呸,有什么大不了,说不定以后我还能做到你这个位置呢,现在我就让你们欺负我,看我以后做到比你们高的位置,那时候我才来好好欺负你们。”说罢,愤愤的转身挑着木桶四下看了几眼后突然哀号一声道:“这到底走什么地方才能回去啊,怎么像个迷宫一样,我不记得路了。”

“直走,前面五十米转右。”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年轻人吓了一跳,忙回身看过去,可哪里有什么人影,年轻人顿时慌了,一边惊恐的睁大眼,一边一连串的道:“我的妈呀,怎么没有人,这,这,啊……”边说边挑起木桶脚不沾地的就朝前方势如逃命的跑走。

而他身后一道暗门里传来扑哧一声笑声后,带笑的道:“老三,这小子会不会是把你当鬼了,哈哈,可惜你还提醒他出去的道路,既然放他过去了,那又何必提醒他,王府不差一个挑水的下人。”

那先头开口的声音淡淡的接话道:“放他过去是因为搞不清楚他的来意,自然要防备着,指点他回去是搞清楚了他走到这里来的原因,一个白痴而已,虽然王府是不缺一个挑水的下人,不过今天正好是王爷大寿的日子,多一个人帮手总比少一个人好,何况,今天不宜见血腥。”

那另一个人恩了一声后道:“还是你想的周到。”说罢就再也没有声音传出,这里依旧恢复了刚才的宁静。

那仓皇奔出的年轻人离开这段地界后,走到一空旷处,突然放慢脚下的脚步,嘴角勾勒出一抹狡猾的笑意,低低的自语道:“果然藏的有人,好一个阴险狡诈的蜀王,整个院落居然明岗暗岗的下了这么多,要不是我以前在皇宫里见过这样的布置,今天还真栽的这里了。”说罢不由微微慎重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那双神采过人的双眼里流露出的神色,令人分外的熟悉,哪里是他那平庸的有点丑恶的脸可以匹配的,此时就像漆黑的天幕中两颗耀眼的星星,光华乱灿。不过光华只一显后就收敛了起来,年轻男子再度抬头的时候,已经还原起先前那一副惶恐无用的表情和气质了,只见他一路小跑这朝指点的道路走去,脸上的神色又急又惊,整个一副害怕被责骂的下人标准形象。

这年轻男子是谁?这正是昼夜兼程跑到里郡的古皓然,古皓然在路上早就想好了一切应对的方法,再加上一进里郡就听见蜀王的寿诞,这无疑是为他提供了最便捷的渠道和道路。

乔装改变后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混进了戒备森严的蜀王府做下人,明里挑水砍柴就一老实巴交的男子,暗里踩点寻觅那是夜夜如此,虽然他也才来了一天时间,不过到真让他摸着点路数,今天就是借着担水来试试真假,果然此地暗藏玄机。

“你小子跑什么地方去了?居然这么大半天都没见人影,说,是不是偷懒去了,老子本来还说你这个小王八羔子是个手脚麻利的东西,原来是这么一个懒惰的下贱人,看老子不好好教训你,今天都敢偷懒,那还得了,想翻天了是不是?”古皓然前脚还没有进后院,就被正在发怒的管事看见,一见之下顿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古皓然一顿臭骂。

古皓然满脸惧意连连的道:“不是小的想偷懒,这个院子实在是道路太多了,小的有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这一走出去看哪里都是漂亮的没有办法比拟,都是一般模样,小的分不清楚路途不知道怎么走回来,小的不是故意想偷懒的。”古皓然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可现在时间和地盘都不允许,不由只有暗里憋着气,嘴里,面上都小心翼翼的陪着小心。

那些本来就被这个管事教训的窝了一肚子火的下人们,见此时本来被当作模范对象表扬的古皓然,这个时候被管事的骂的这么惨,不由一个个都幸灾乐祸的边手上做事情,边面上肚子里笑得没鼻子没眼,嘴里还无声的也跟着咒骂着,乐的在一旁看好戏。

“大管事,这小子不知道好歹,居然敢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搪塞大家,明显是没有把你看在眼里,而且也辜负了大管事对他的信任,这小子实在是欠教训。”一旁一个人点头哈腰的对着那管事说道,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古皓然。

“迷路,哪个让你不问清楚了再去?今天是什么时候,你也敢给我迷路,害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等你一个人,你个蠢货知不知道外面有多重要的事情在做,有多少客人等在那里,是你能够怠慢的了的吗?妈的,我看不好好教训一下你,让你小子知道这王府的规矩,你还真当自己是大爷了。”管事的刚表扬了古皓然,此时就给他丢这么大的面子,而且还被人这么说,顿时心头火气,管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反正耽搁就是不对,顿时抄起边上的藤条就朝古皓然抽去。

第一百零九章

古皓然一看顿时苦着一张脸急急的叫道:“没有,大管事,小的没有故意偷懒,小的是真的不认识路啊。”眼角见大管事根本不听他说的这些,一脸怒气的冲过来,古皓然不由一边大叫一边慌忙躲闪。

这慌忙间的一躲闪,一时间只听见整个后院到处都是怒骂声,本来一个个看好戏的人,现在都一边跳脚一边大声的喝骂,而中央被众人当作众矢之的的古皓然,则一脸的震惊看着众人。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这是今天我才穿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