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都看到了。”赞许的看了一眼叶凌韬,周济然转过头,恶狠狠的瞪着僵住的盛昕蓉,“盛昕蓉,你今儿若是不给我周家个满意的交代,我会让你知道国舅府这三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国舅爷大驾光临,尚书府蓬荜生辉...”盛昕蓉没想到周济然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尚书府竟然没一个下人赶来通报。此时此刻,盛昕蓉只能暗自庆幸叶凌韬为周芸梓挡下了她的巴掌和拳头,否则...盛昕蓉不敢多想后果,只能僵硬的笑脸示人。

“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说这些违心的话,你都不怕天打雷劈,半夜鬼缠身吗?废话少说,谁给你的胆子打我国舅府的小姐和姑爷?”都说国舅爷周济然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莽夫。然而这个莽夫在自家闺女被打的时候,一句简简单单的质问却将自认了不得的尚书夫人打好腹稿的回答尽数噎回肚中。

谁给她的胆子?周济然难道不该问问她为何要打周芸梓和叶凌韬吗?到了嘴边的回答嘎然而止,盛昕蓉的面色极度难看却半句不敢多说。

“心虚的无话可说?盛昕蓉,老子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装装哑巴此事就能善了。你敢打老子的女儿,老子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照样敢让你这个尚书夫人乖乖跪在地上给老子的女儿磕头求饶!”周济然一生无子,最为看重的就是太子妃和周芸梓两姐妹。太子妃还好说,打小就懂事的无需他操心。反倒是向来调皮捣蛋的周芸梓,性子随了他,脾气也随了他,简直是疼进了心窝窝里。要说他最无法容忍的事,宝贝梓儿被欺负当属第一!

磕头求饶?那也要看周济然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不信皇上会坐视周济然无法无天!盛昕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只当周济然的这句威胁是放屁!

“爹,不能这样的。虽然姑父封了梓儿当公主,可梓儿毕竟已经嫁进尚书府,大伯母要打要骂,娘家人都不能插手的。”周芸梓刻意强调“娘家人”三个字,说给周济然听,更是说给盛昕蓉听。盛昕蓉真当皇上不会向着他们国舅府?那就瞧瞧她姑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吹起这阵枕旁风!

娘家人?皇上封周芸梓为公主,那就是昭告天下认下这个女儿,那就是周芸梓的娘家人。如果皇上真的要为周芸梓出头...盛昕蓉脸上的淡定瞬间散去,换上无法自抑的心悸和惊慌:“国舅爷,这只是误会...”

“误会?行啊!你站着这让老子揍你一顿,老子也跟你说句误会。你不怨恨老子,老子也不再要交代。这事了结,如何?”周济然说着就挽起袖子,冲着身后的护院招招手。于是,护院领头立刻双手奉上一根粗、棒。

看着周济然抓过粗、棒二话不说的就挥了过来,盛昕蓉尖叫一声,吓得面色苍白,软倒在地。

“国舅爷手下留情!”叶涛威一回府就听到下人禀报尚书府出了事,慌忙赶过来却瞧见这骇人的一幕。当下顾不上其他,面如土色的求情道。

粗棒在碰到盛昕蓉的头的前一刻停下,周济然铁青着脸扭过头:“尚书府的意思是,此事一定要闹到皇上面前才肯给我国舅府交代?”

“国舅爷息怒!下官绝无此意。”盛昕蓉到底干了什么事惹的周济然带着护院冲上尚书府?叶涛威不用多想也能肯定此事他们定然不占理。不然以盛昕蓉得理不饶人的霸道气势,还不将来找麻烦的人轰出尚书府?

“那行,我周济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尚书大人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可以暂且把此事压下,不禀明圣上。”冷冷的看着叶涛威,周济然收起了棒子,意外的好说话。盛昕蓉一介女流,交给他家夫人过来处理便是。至于他,哼哼!

暂且压下?叶涛威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茫然失措间便瞥见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凌韬:“凌韬你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

“大伯,我家夫君受了大伯母的打,被大伯母罚跪祠堂三天三夜不准吃喝不准睡觉,更不准起身!”周芸梓的态度看似恭敬,说出来的话语却极其刺人。盛昕蓉何以此般嚣张?叶涛威的纵容绝对脱不了干系。

“周芸梓你胡说八道,肆意造谣!我何时责罚凌韬了?我责罚的明明是你这个恶...”最后那个“妇”字终是没有说出口,盛昕蓉骇然的看着从她头上飞过的大粗、棒,张大了口呆愣当地。

“搞了半天你责罚的是我家梓儿?好啊!很好!非常好!我家梓儿打小金贵,从没受过半句骂,更没挨过丁点打。就是皇上到了国舅府,对咱家梓儿也是轻声哄着,好言安抚。你们尚书府倒是胆子肥啊!三天三夜不准吃饭不准睡觉更不准起身?来人,给我砸!今儿不砸的尚书府面目全非,谁都甭想回国舅府!”亲耳听见盛昕蓉承认责罚他家梓儿,周济然就是撕破脸皮也要将尚书府的脸面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

“岳父慎重,这里是叶家祠堂。”心知国舅定然会为周芸梓撑腰,却未料到事情会发展至这步田地。无论如何,叶凌韬不能让叶家祠堂遭到波及。

“爹爹...”未免周济然拿叶凌韬开刀,周芸梓扯扯周济然的袖子,哀求的眨眨眼。

然而这一次,倒是周芸梓想多了。在亲眼见到叶凌韬护着周芸梓不被盛昕蓉责打之后,周济然对叶凌韬的印象可谓大好。虎着脸瞅了一眼的叶凌韬,周济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挥手吼道:“都给我出去砸!不要碰叶家祠堂一砖一瓦!”

“是!”整齐的应答伴随着退出去的脚步声远去,随后响彻耳边的是桌椅倒地、瓷器破碎的刺耳声音。间或传来丫头们的惊呼尖叫,短促微弱,一听便是受到极大惊吓后瞬间捂住嘴巴的压抑叫声。

“国舅爷,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早在盛昕蓉脱口而出真正责罚之人乃周芸梓之时就已吓得没了言语的叶涛威迟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心下大急的上前求情道。

“尚书大人放心,本国舅出了尚书府立刻进宫谢罪。今日之事,本国舅一力承担,绝不推脱!”砸了尚书府又怎样?敢动他家梓儿,都别想安稳过日!

“国舅爷这又是何必?”见周济然盛怒难消,叶涛威咬咬牙,猛的转身快走几步,一巴掌甩在了跌坐在地的盛昕蓉脸上,“都是你这毒妇整日仗着长辈身份欺压小辈,苛责侄子侄媳,打死你都不为过!”

“叶涛威,你敢打我?你居然打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我还不是咱们家轻言?咱家儿子差点被周芸梓踢断腿,我罚她跪三日祠堂又怎样?我是让她自己跟列祖列宗谢罪!我...”盛昕蓉越说越伤心,气势汹汹的恶狠表情再也挂不住,双手捶地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儿啊...我苦命的儿啊...都是娘没用,娘护不住你啊...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人伤了还得跪在地上磕头跟害你的人求饶赔罪啊...我不活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我去死,我这就去死...”盛昕蓉的苦情戏越演越上瘾,先是坐在地上撒泼大哭,随即双腿蹬地双手捶胸,最后更是一骨碌自地上爬起身朝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哪曾见过盛昕蓉如此弱势的一面,叶涛威三魂吓掉了六魄,拦腰抱住盛昕蓉:“你...你这是干什么你?”

“老爷,是妾身没用。妾身护不住咱们的轻言,保不住尚书府的安宁。妾身...妾身这就当着叶家众位老祖宗的面以死谢罪...”双手死死的扒着叶涛威的衣服,盛昕蓉痛哭流涕,打定主意让周济然父女无颜见人。

只不过,周济然和周芸梓是何等人物?别说盛昕蓉这撒泼闹死的情景实在太过滑稽可笑,就是盛昕蓉真的死在这里,关他们何事?他们可没碰盛昕蓉一根手指头,按着盛昕蓉自己的话说,那可是为了叶轻言、为了尚书府以死谢罪,死给叶家众位老祖宗看的...

是以,周芸梓和周济然对视一眼,冷笑着走到叶凌韬身旁跪下:“曾曾祖爷爷,您亲耳听见了,大伯母为了咱们尚书府要以死谢罪。等到了地下,您见着大伯母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千万不要误解芸梓不懂事,随意伤人。”

“刚刚在院子里,是大哥先对芸梓口出污言秽语,还试图对芸梓动手。夫君是担心芸梓才出面阻拦的,没有半点对兄长不敬之意。哪想到大哥接着便口出恶言,还公然对夫君动脚。芸梓实在是气不过才反抗的,曾曾祖爷爷一定要明鉴啊...”以死谢罪,说的好听,不就是想把脏水泼在他们父女身上吗?她倒要看看,列祖列宗在上,盛昕蓉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恶妇陪说话

胡说八道!栽赃陷害!信口雌黄!搬弄是非!眼瞅着周芸梓竟然反过来拿老祖宗来压她,盛昕蓉气的浑身发抖,恨的咬牙切齿。只是这寻死觅活的戏,却是再也演不下去了。

死掐住叶涛威的胳膊,盛昕蓉低下头,频临崩溃的吼道:“老爷,咱家轻言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叶涛威闻言一震,望向周芸梓的眼神变得深沉。因着这个女子,尚书府一再不得安宁,不得已的搭上凌韬已经使得皇上近日对他的不满愈发的明显,现在连尚书府也被牵连祸事...

“分家!”没有在意盛昕蓉的鬼哭狼嚎,周济然道出了今日前来的终极目的。他家夫人说了,无论如何都要帮着梓儿分出尚书府,免得日后徒遭盛昕蓉报复。只要搬进新的府邸,梓儿便是当家夫人,再也没人敢欺负。

“不行!”周济然的喝声沉如大钟,盛昕蓉毫不迟疑的拒绝则是尖利刺耳。惹了祸就想跑?她偏偏要将周芸梓留在尚书府好生折磨!

“谁说不行?老子说行就行!梓儿,回屋收拾东西!爹帮你搬!”完全没把盛昕蓉当回事,周济然的强势霸道绝不容小觑。

外面砸东西的声音依旧缠绕耳边,眼前周济然的威逼霸权步步戳人要害。叶涛威只觉胸腔中憋闷的怒气一团一团的揉在一起,越积越多,越涨越大...

“都住手!”就在叶涛威频临爆发的前一刻,外面的大厅传来一道威严不失悦耳的冷喝声。

落后几步的柳琴一抵达尚书府就见国舅府的护院正赛着玩似的砸着尚书府,当下面色一黑,出声喝止道。就是撕破脸皮,也不能此般白白将把柄送到外人口中啊!

“夫人!”见到柳琴,国舅府一众护院纷纷停手,恭敬喊道。

“谁准你们在尚书府随便动手的?都出去外面站着!”雷声大雨点小的将国舅府护院弄出尚书府,柳琴并未带着身后的奴仆女婢进入叶家祠堂,而是转向躲在一旁的尚书府众下人,“都收拾收拾吧!”

虽然并不认识柳琴为何人,可令一众凶狠的国舅府护院着实吓得整个尚书府不敢出声。此刻一经出现便将国舅府护院喝退的柳琴,无疑有着了不得的身份。是以,待到周济然、叶涛威和盛昕蓉闻声步出祠堂,尚书府的一片狼藉已经开始慢慢归位。

不像话!简直是岂有此理!看着眼前的情景,叶涛威和盛昕蓉再也顾不上身份礼仪,一致冷下了脸。

看着叶涛威两夫妇的神色,柳琴淡淡的弯了弯眉眼,扯起嘴角走上前:“我家老爷向来脾气不大好,若是有所冒犯,还望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不要见怪才是。”

周济然气焰嚣张的在尚书府耍完威风摆完架子,柳琴再跑来□脸?当他们尚书府是可以任意践踏的菜园子不成?叶涛威忍着怒气没应答,盛昕蓉的语气却是不甚好起来:“国舅夫人这话说的我们倒是不好接口了。左右国舅府是惹不得的皇亲国戚,咱们尚书府也只得认了不是?”

“瞧瞧尚书夫人这话说的。若是真不好接口,尚书夫人哪还能出声讽刺咱们国舅府不是?”不以为意的笑笑,柳琴的脸上丝毫未见半点怒气。

盛昕蓉当场被噎住。讽刺国舅府自是有的,只是柳琴这般当众将话挑明,难免有些难堪和无措。毕竟是仗着国舅府理亏才敢回的话,只是此刻看来…她似乎误解了柳琴让那些护院住手的顾虑所在。

“说到底这事的源头还是在尚书府,大家不如坐下来慢慢商讨商讨究竟该如何解决此事?抑或一定要闹到皇上面前才肯罢休?如若尚书府真的有这个意思,我们国舅府倒也无所谓,舍命奉陪便是。”不若周济然那般动辄骂人动手,柳琴的架势着实彰显出一府女主人的雍容华贵及泰然处之。

“国舅夫人想如何商讨?”问出这句话的并非盛昕蓉,而是阴着脸的叶涛威。想他怎么说也是一朝廷命官,科举正式选拔出的国之栋梁,与那靠裙带关系横行霸道的周济然岂能相提并论?欺人太甚!目无法纪!不可饶恕!

“自是好好商讨商讨如何分家的相关事宜。”不以为杵的伸手拉住意欲发怒的周济然,柳琴轻飘飘的语气,却是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情。

“分家,分家…我尚书府如何分家、是否分家,何时轮到国舅府来插手了?国舅夫人未免也太过仗势欺人。”再好的耐性也经不住周济然和柳琴一再明目张胆的挑衅,又是砸尚书府又是强逼分家,盛昕蓉握紧了拳冷笑道,“即便是皇亲国戚,也需得想想皇贵妃和太子妃在宫内外的名声…不是?”

“家妹和小女在宫内外的名声无需尚书夫人为之担心,圣上和太子殿下自有明断。”无论盛昕蓉如何发怒,柳琴的表情始终未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风轻云淡的笑着,不缓不慢的应对着。

听着外面的动静,叶凌韬的眼中一片深邃,黝黑无底。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了,除了宫中那两位手段高明的皇贵妃和太子妃,霸道强势的国舅府还有一位镇得住场的国舅夫人所在。

国舅府的进退尺度,国舅夫人游刃有余,拿捏的甚准。即便国舅爷再无法无天,国舅夫人仍是能胸有成竹的把场面圆回来。叶凌韬甚至敢肯定,哪怕是闹到皇上面前,国舅府亦是不会吃亏。

仿若察觉到叶凌韬心中所想,周芸梓得意洋洋的捏了捏叶凌韬的手:“我说夫君,咱们俩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呢?”若是他和周芸梓不继续跪着,国舅府何来的理由发难?自莲俏跑出尚书府的那一刻起,他和周芸梓便注定了必须受下这次的责罚。三天三夜,在盛昕蓉没有开口之前,不能起身便是不能起身!

“不会吧?”看出叶凌韬的认真,周芸梓小声哀嚎,“我爹娘都来了,还跪给谁看啊?”

“跪给所有人看!”不止是尚书府和皇宫内的那些贵人,更有整个帝都的黎民百姓。否则,蛮不讲理的娘家仗势闹上夫家,国舅府的颜面何存?

“可是跪着很累啊!”周芸梓不满的嘟起嘴,随即眼神一闪,贼兮兮的说道,“要不…咱们让莲俏在外面守着,要是来了人咱们就跪着,没来人咱们就起来?”

这可是叶家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也敢胡闹?叶凌韬的嘴角抽了抽,不再理会周芸梓,兀自扭过头。

“干嘛又不说话?我又没说错。莲俏向来机灵,不会露馅的啦!”周芸梓说着就回过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外,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起身出去看看。

反手拽住周芸梓的胳膊,叶凌韬轻叹一口气:“曾曾祖爷爷在上面看着,不许任性!”

视线随着叶凌韬的话瞄了瞄正前方的牌位,周芸梓干笑两声,乖乖跪回垫子上:“好了啦!不起身就不起身,我陪曾曾祖爷爷说说话总行了吧?”

陪曾曾祖爷爷说话?望了一眼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叶凌韬面色一顿,无言以对。这丫头到底还能有多强悍?

“夫君,你还没告诉我,哪位是我公公呢!”见叶凌韬不搭话,周芸梓又一次旧事重提,视线在一众牌位中游走。

“不许对先辈不敬!”未免周芸梓爆出更多不合礼仪的话语,叶凌韬只得妥协,指着离他较近的一个牌位道,“去给爹爹请安。”

“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妾身第一次见公公,你居然到现在才介绍?而且还故意让妾身离公公那么远。”比划了一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周芸梓没事找事的嘀咕道。

可劲的折腾吧!极度无语的瞪了一眼周芸梓,叶凌韬打定主意再不出声。

这一次周芸梓倒是没有继续闹腾叶凌韬,而是乖乖的冲着叶凌韬爹爹的牌位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芸梓给公公请安。公公放心,有芸梓在,娘和秋蝶再也不会受大伯母的欺负。虽说夫君对芸梓冷淡了些,但芸梓一贯大度,所以还是决定好好跟夫君过日子。今日被罚跪祠堂,芸梓自认没错,不过大伯母似乎没打算轻易了结。当然,公公无需担心。有芸梓的爹爹和娘亲在,芸梓和夫君不会吃亏的…”

周芸梓的话听着很怪异,叶凌韬却是没有制止。周芸梓总是能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看重,对娘、对秋蝶的亲近。之于他,已然足矣。

“家和万事兴。既然尚书府容不下我家梓儿,分家自是无可厚非。如若尚书府固执己见的不听劝阻,国舅府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待到日后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还望尚书府记住今日的坚决和强硬。”见叶涛威和盛昕蓉铁了心的不放人,柳琴倒也不坚持,甚是好说话的拉着周济然意欲离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就这样结束了?叶涛威和盛昕蓉诧异万分,顿生极大的警惕。该不会是有后招吧?

后招?柳琴和周济然刚转过身没走几步,气喘嘘嘘的莲俏就已疾步冲进尚书府:“老爷,夫人,太子妃娘娘驾到。”

恶妇暗泄愤

太子妃?怪不得周济然敢如此嚣张,怨不得柳琴会如此轻描淡写。原来是打定主意不让他们尚书府好过!叶涛威一阵恼怒,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哀叹。

盛昕蓉更是直接沉下脸,张口就欲大骂。只是,这还未出口的骂声在对上款款而来的太子妃时,化作憋屈不已的苦果,涩的心里极为难受。

看着周济然和柳琴不假思索的上前行礼,又见受完礼的太子妃态度恭敬的称呼着“爹娘”,盛昕蓉只觉浑身发冷,眼前漆黑无望。不行,得快快想出应对的法子才好…

“咦?我姐来了?”听着外面的请安声,周芸梓竖起耳朵,乐不可支的笑道,“夫君,这下尚书府可真的要热闹起来咯!”

“谁惹的祸?”厉眼瞪向周芸梓,叶凌韬心中的无力感愈盛。不过是府宅纷争,居然惊动了太子妃。周芸梓这丫头的本事不小,靠山更是太大。帝都任何一座府邸,怕是都完全招架不住。

“又赖我?”周芸梓柳眉一扬,气呼呼的鼓鼓腮帮子,丝毫不介意在叶凌韬面前留下不美好的印象,“是你们尚书府欺我在先的!我这是适当的反抗!”

“首先,欺负你的人不包括我在内。再者,你的反抗绝对谈不上‘适当’二字。”听着周芸梓的指控,叶凌韬抿抿嘴,还是忍不住反驳道。

“我又没说你欺负我了,我只是说你们尚书府。你本来就是尚书府的二少爷,现在还不想分家的帮着你们尚书府,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昂着头瞅着叶凌韬,周芸梓一点也不退让的怒道。当他们国舅府爱管尚书府的闲事啊?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敢跟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得美!

“我没有不想分家,只是…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也说不清,白费唇舌罢了!叶凌韬话到一半忽然停下,不打算跟周芸梓继续争执下去。

“最讨厌说话说到一半就不说的人!”恶狠狠的瞪着叶凌韬,周芸梓兀自不依不饶。

待到太子妃走进叶家祠堂,看到的便是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人低头另一人气呼呼的瞪眼的情景。眼底滑过一丝不自禁的笑意,面色却是端正严肃的令人生寒:“不知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本宫的妹妹会跪在此地呢?”

“姐…”伴随着太子妃的问话,叶涛威和盛昕蓉还没来得及回答,跪在地上的周芸梓已经哭喊出声。被叶凌韬惹起的满腹怨气齐涌而上,听得众人闻之一震,煞是渗人。

“梓儿这是又犯了什么错?还罚跪?”太子妃走到周芸梓面前,轻轻拍拍周芸梓的头。似乎陷入久远的回忆般,脸上带着缅怀的笑意,“姐记得以往在家里的时候,你就是再调皮也没遭过这种罪呢!”

“姐,我是无辜的!”双手紧紧的抱住太子妃的大腿,周芸梓哀嚎不已,放声大哭,“那个叶轻言非要诬赖我倾心于他,我不理会他他便又是骂又是打。举得高高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落到我的脸上了。我…哇…我要见姑姑,我要见姑姑…”

“好了好了,梓儿不要哭,姐知道你受了委屈。这事姐会如实跟姑姑说,父皇那边也是免不得需要报备的。你先起来,姐给你做主便是。”哪想到周芸梓会玩这一招,被吓了一跳的太子妃嘴角微微抽搐,慌忙伸手搂住周芸梓。

“大伯母说要罚跪三天三夜。”周芸梓没有动,瘪着嘴委屈道。

“尚书夫人?”太子妃闻言自是直接扭头看向盛昕蓉,言语中不乏质问和恼意。

“这…”盛昕蓉咬咬牙,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太子妃明鉴!周芸梓非但不敬兄长,更是公然下狠手,累得我儿…我儿此刻还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她胡说!”盛昕蓉的声泪俱下还未完,周芸梓就已叫嚣出声,“自打嫁进尚书府,叶轻言就一再找我的麻烦。我好心好意救了他怀有身孕的侧室,他还反咬一口的诬陷我意图害死他的孩子。尚书府那么多人亲眼目睹,都可以为我作证。”

“还有那个春香楼的红牌,第一次见着我夫君就极为不要脸皮的直勾勾望过来。明明就只是一个妾侍,还老是端出一副趾高气昂的大不敬模样。我不过是稍加训斥两句,叶轻言就立刻像我杀了他全家似的冲了过来。”

“那么多丫头看着,我凭白被他羞辱了一番,他还要动手打我。要不是我夫君及时赶到,指不定我会被打成什么样子。”周芸梓说的慷概激昂,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将所有的过错推给叶轻言和灵香,顺道还不忘为叶凌韬争争颜面。虽说叶凌韬此人极不识趣,又爱惹她生气,可谁让她偏偏就看上这个紧急时刻会挺身而出护着她的男子了呢!

“周芸梓!”听着周芸梓的话,盛昕蓉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骂道,“你就不能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吗?”

“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说实话?行!您想听实话是吧?那我就尽数告知我姐听!”周芸梓说着就扭过头,一只手指着盛昕蓉,“姐,尚书夫人不仅罚我跪三天三夜的祠堂,还不准我吃喝、不准我睡觉,更不准我起身。这些话都是爹爹刚刚亲耳听见,我绝无半句虚假。”

看着盛昕蓉的面色变得更为苍白,周芸梓忽而就冲着周济然眨了眨眼:“还有,我乖乖罚跪,尚书夫人却追到祠堂当着叶家列祖列宗的面对我恶言相向,更甚大打出手。这事也是爹爹亲眼目睹的。你要是不信尽管去问爹爹,我什么话也不说了。反正叶家各位先辈都在上面看着,她不心虚,我更不会!”

“瞎说什么了你?姐不信你还信谁?这个世上姐还能找出第二个亲妹妹来?”不轻不重的敲了一记周芸梓,太子妃的语气中尽是宠溺。

“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松开抱着太子妃的手,周芸梓气哼哼的别过头,仿若受尽极大委屈般的再不愿意开口。

“既然事情都说清楚了,就请尚书夫人给本宫一个合理的交待吧!”很显然,太子妃不欲再听盛昕蓉的任何辩解。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周芸梓,心下没好气的直摇头。

“太子妃恕罪!”心底的绝望愈发的增添,盛昕蓉深深的埋低了身子。太子妃摆明了偏袒周芸梓,她纵使再多理由又能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今的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谁敢忤逆?

“恕罪?照理说尚书府的家务事,本宫原本也不该插手。只是我家小妹从来都是个娇惯的主,本宫想着定是她的错才特地赶来尚书府主持大局。哪知中间竟还有着此般大的隐情…”太子妃停顿了片刻,在盛昕蓉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那一刻,轻叹了一口气,“也罢,此事本宫会如实呈禀圣上再做定夺。”

“太子妃息怒!”叶涛威此时此刻的出声,看似意料之外,又似乎就在情理之中,“都怪微臣管家无方,才会闹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乱子。只不过…区区内府小事,实在不敢有辱圣听。”

“无碍。父皇这几日一直念叨着好久没见着梓儿这丫头了,也不知梓儿嫁进尚书府过的可还顺心。恰逢良机,便一道进宫去看看便是。”既然来了尚书府,定然要彻底为梓儿解决后患。不肯分家?那便皇上面前再细说!

听着太子妃的话,盛昕蓉面色一白,浑身一颤,径自倒在了地上。想逼她进宫送死?没门!

“夫人…”饱含凄凉的喊声一起,叶涛威整个人扑了过去。将盛昕蓉搂在怀中,再不理会太子妃的皇权之威。

“大伯母!”几乎同一时刻,惊呼出声的周芸梓亦是赶至盛昕蓉身旁。就在叶涛威的眼皮子底下,双手死命的拍打着盛昕蓉略显肥胖的脸,“大伯母,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什么?死了?来人,马上去请太医!”周济然皱紧眉头,挥手冲着门外喝道。

死了?柳琴和太子妃对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看着她们家梓儿光明正大的在盛昕蓉的身上下黑手。

没想到打了这么多巴掌盛昕蓉也不肯睁眼,周芸梓眼珠滴溜滴溜的转来转去。在叶涛威实在看不下去意欲出声阻拦她打下去的前一刻,周芸梓一只手捏住盛昕蓉的鼻子,另一只手捂住了盛昕蓉的嘴巴。面色着急的看着叶涛威,嘴上不忘询问道:“有气吗?大伯母还有气吗?”

再有气也会被你憋的没气啊!叶涛威欲哭无泪,想要喝退周芸梓又碍于太子妃和国舅爷在场,想要附和周芸梓又怕周芸梓真的把盛昕蓉给折腾死。一时间就这样呆愣住,说不出半句话来。

看着盛昕蓉的面色由红润慢慢转为青紫,周芸梓撇嘴冷笑。还待继续加力,就被身后的人扯了起来。张嘴欲吼回去,正对上叶凌韬深沉了然的眼神。当下脖子一缩,老老实实的不再作怪。

作者有话要说:接编编通知,文文将于本周四(3月21号)顺V。明天不断更,还有一章啦!入V当天三更,或许四更。谢谢亲们的支持,么么亲们!\(^o^)/~算算字数偶这两天好忙,继续奔走码字,~\(≧▽≦)/~PS:入V章节会防盗,提前跟亲们说声不好意思哦!╭(╯3╰)╮手机党的妹子,一定要大力的虎摸虎摸!若是不能接受防盗的亲们,也在此说声抱歉。亲们可自行决定要不要购买,千万别说偶骗钱啦!o(╯□╰)o

恶妇终分家

“芸梓,韬儿...”待到听闻闹出事的林雪火急火燎的带着叶秋蝶赶过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甫一看见倒在地上的盛昕蓉,林雪怔愣住,已经唤出口的关怀担忧就这样戛然而止,消失在不明所以的震撼中。

听见林雪首先喊得她家梓儿然后才是叶凌韬,柳琴心下自是极其满意。毫不迟疑的上前挽住了林雪的胳膊,语气甚是亲近的喊了一声“亲家母。”

亲家母?国舅夫人?受宠若惊的林雪当即慌了神,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咱家梓儿嫁进尚书府,便是亲家母的儿媳妇,哪里有不敢当一说?”没有放开挽着林雪的手,柳琴语气温和的笑道。

“我娘说的是。还望二夫人不要太过见外才是。”适时的□话题,太子妃的出声显然便是为周芸梓做靠山的强力保证。

林雪再无知也听说过国舅府只有两位女儿。能称呼国舅夫人为娘亲的,除了周芸梓便只有…林雪脸上的血色瞬间散尽,慌张的拉了拉身旁的叶秋蝶,双膝一弯就要下跪行礼。

“二夫人不用多礼。”亲自伸出手扶住林雪的另一只胳膊,太子妃神色温和,态度亲近,“都是一家人,一道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话就好。”

凭什么林雪就不用行礼?凭什么她就必须低头求饶?躺在地上装死的盛昕蓉刚喘过气就听见了太子妃的最后一句话。十指无意识的握紧,强压住喧嚣翻腾的怒火。

眼见的瞅见盛昕蓉的反应,周芸梓撇嘴冷笑。不动声色的提起脚,狠狠的踩在了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上。

“啊!”伴随着刺耳且凄厉的尖叫声起,盛昕蓉再也装不下去的睁开眼睛嚎叫道。周、芸、梓!一字一顿,盛昕蓉在心中狠狠的咒骂道。给她走着瞧!她早晚会将今日的债全都讨回来!

“大伯母,您终于醒了?没事吧?究竟是哪里不舒服?”故作诧异的看着睁大了眼瞪过来的盛昕蓉,周芸梓用尽全身力气的狠狠碾了碾脚尖,不待盛昕蓉痛呼出声便神情焦急的问道。敢打她家夫君,掐不死这个老东西也得好好踩踩这只爪子,为她家夫君泄泄愤!

“手…手…”神情痛苦的仰视着居高临下的周芸梓,此刻的盛昕蓉再无半点耍狠心思,脑子中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解救她自己的手。

“大伯母说什么?水?”满脸茫然的看着盛昕蓉,周芸梓慢慢蹲下、身子,全身的重量随之下移,毫无疑问的尽数落至盛昕蓉被死死踩住的左手上。

眼睛骤然瞪圆,瞳孔猛地紧缩,太过剧烈的疼痛使得盛昕蓉张大了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的手…

“大伯母很难受吗?不用担心。我爹爹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太医不比宫外的大夫,保管药到病除。您再忍忍,不会有事的。”安抚的帮盛昕蓉顺了顺气,周芸梓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一副良善的表情看的叶涛威不明所以又无从应对。

这丫头难道真的想就此费了大伯母的手?看着周芸梓大咧咧的踩在盛昕蓉手中的脚,叶凌韬轻叹一口气,实在无法置之不理。这般明目张胆的泄愤举动,实在算不得明智。一旦被挑明,周芸梓绝对占不得好。

“大伯,还是先将大伯母送回房里歇着吧!”看着显然不在状态内的叶涛威,叶凌韬不着痕迹的移动着脚下的步子,挡住了周芸梓踩在盛昕蓉手上的脚。

“脚...脚...”盛昕蓉的右手颤抖着举起,直直的指着周芸梓,试图举证其罪不可赦的恶行。

“大伯母放心,外面那么多下人候着,不用大伯母亲自走路的。”只做没听明白盛昕蓉所指,叶凌韬抢先接过话题,顺带将偷笑不已的周芸梓扯离盛昕蓉身侧。

周芸梓这一退开,无法避免便露出了盛昕蓉被踩的红肿的左手。顾着盛昕蓉神情的叶涛威没发觉这其中的不对劲,杵在一旁的周济然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浓黑的粗眉下虎虎生威的一对眼饶有兴趣的瞅着盛昕蓉的肥猪蹄,周济然磨拳擦掌的就想往前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可以玩呢?这下逮着机会可得好好试试!

“老爷!”眼尖的发觉周济然的异常举动,柳琴及时出声,挽救了盛昕蓉的再度遭难。

“嗯?”还没踩上去就被自家夫人发现的周济然摸摸鼻子,尴尬的笑笑。

“老爷,这是亲家母。平日里对咱家梓儿关怀备至,可得好好感激一番。”柳琴一边说一边在心下翻白眼,不欲让周济然闹腾下去。梓儿小孩子性子,折腾折腾也就算了。她家老爷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能跟着胡闹?

“国舅夫人言重了。芸梓性子乖巧懂事,率性活波,是个惹人疼的好孩子。”无论如何也不敢托大喊一声“亲家母”的林雪收敛起紧张,发自内心的说道。

率性活波是有的,乖巧懂事?颇有深意的瞥了一眼丝毫没觉得害臊的周芸梓,柳琴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也只是瞬间功夫便恢复自然,忙不迭的客气道:“亲家母过奖了。咱家梓儿打小就被宠坏了,大事小事都憋不住的喜欢闹腾。好在本性不坏,还望亲家母多加管教才是。如若梓儿有哪儿做的不对,也请亲家母多多见谅。”

说来说去,重点还是落在最后一句。见谅!还必须多多见谅!林雪虽然性子软弱,可也不是愚钝之人。无需多说便直点头,止不住的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娘,您要和亲家伯母话家常不如留在下次?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冲着被下人搀扶着走向祠堂外的盛昕蓉努努嘴,太子妃示意的眨了眨眼。

“瞧我,一见亲家母倒是乐忘了。”柳琴笑眯了眼,拽着林雪柔声道,“亲家母,照理说这事是轮不上咱们国舅府插手的。只是您也看见谅,事情既然被咱们撞上了,也是无法当作没瞧见的。更何况今日赶巧梓儿她姐姐也在,就想着一并帮着亲家母把家给分一分。不知亲家母意下如何?”

分家?这...林雪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向了叶凌韬。这些日子的纷争她也瞧在眼里,无奈盛昕蓉说什么也不肯分家。若是今日就此分家,尚书府是否就可以太平了?

“娘...分吧...”小力扯扯林雪的袖子,叶秋蝶小小声的嘀咕道。老早就想着分家了,哪想到拖到至今仍是没有下文。要不是大伯母太强势太霸道,她二哥哪能...好在二嫂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毒辣,否则她二哥的一辈子都毁在大伯和大伯母的手中了...

林雪哪能不知道叶秋蝶所为何事?心中的犹豫在对上叶凌韬没有任何表示的冷峻眉眼后化作前所未有的坚定,林雪点点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好。”

好?林雪居然敢应好?盛昕蓉呕的差点吐血,红肿的左手早已麻木没有知觉,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今日所受的耻辱。这群人想逃之夭夭?她会让他们后悔!一定会!

因着太子妃的坐镇,因着周济然的强权,因着尚书府外一众护院的待命,叶涛威和盛昕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只得咬牙忍下一切不满,默许了这所谓的分家一说。任由林雪等人在尚书府内大张旗鼓的叫嚣着收拾东西搬离尚书府。

“狗仗人势的东西!目中无人给谁看?真把自己当成皇亲国戚了?居然还敢在咱们面前趾高气扬...啊...”盛昕蓉的骂骂咧咧消停在一不小心碰上的左手上,眼泪唰唰的往下流,“这都是什么日子?堂堂尚书府的女主人竟然被一群寄人篱下的白眼狼欺凌的如此凄惨,还让我如何出门见人?”

“够了!”心中的烦躁无以伦比的剧增,叶涛威恨不得立刻堵住盛昕蓉的嘴。太子妃还没回宫呢!国舅爷还没出尚书府呢!骂给谁听?哭给谁看?到底还要不要尚书府在整个帝都立足?

“你就只会凶我!有本事去外面耍威风啊!在这吼给我听有什么用?今日之后,整个帝都谁不知道你这个尚书大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窝囊废!”一肚子憋屈无处诉说还被叶涛威怒喝,盛昕蓉当即火大,阴着脸无所顾忌的回道。

“你这个蠢妇给我闭嘴!”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盛昕蓉的脸上,气的失去理智的叶涛威再也压不住翻涌的熊熊怒火,用尽全身力气的扇了过去。

“叶涛威!老娘跟你拼了!”这一天她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骂?叶涛威不但不站在她这边,更甚帮着外人跟她做对?盛昕蓉大吼着扑了过去,不依不饶的跟叶涛威扭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