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足够潇洒,更没有什么贞操情节,可对于她却小心翼翼又斤斤计较,他不想再窝囊地帮她找借口,口是心非地说什么“只是一夜荒唐我可以视而不见”,他介意,他该死的介意!

原来他又没出息更没风度,根本不洒脱,现在的情况很简单,他在意的女人和暧昧对象玩劈腿,背叛他,而他没有必要忍耐下去.

只不过是他头一次想认真的时候,别人把他当儿戏耍弄了,只不过是他超脱不了大男人的劣根准则,只不过是想把感情投给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偏偏去请教别人玩一 夜 情,他才不会放不下手.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屑,咽下情绪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所谓,却只是垂眸看着她微曲的指节,那一直挂在她手腕上丑丑土土的银镯子不见了.

“你是要分手吗?”

他听出自己话里的还有转圜的余地,唾弃自己来不及遮掩那还有得商量的口气.

“你昨天不是已经在你朋友面前甩掉我了吗?”

“所以,你报复我?”她无所谓的话让他抽气连连,啼笑皆非.

他恼火得要死,怄气得要死,怎么可以原谅她?报复他有好多种方法,只要不理他,哭给他看,恼他捶他欺负他,怎样都好,她干吗要选一条断掉他所有后路的报复,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有以后,故意逼他说出这句话,他干吗还要期待会有什么“但是……如果……”之类的结果.

苏家袄别开视线,“他本来就是我定亲对象,顺便帮你成全赢赌局,不好嘛?”

讨打的话飚出她的唇,连身边的白笑叶都尴尬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却逞强地不肯低头,昂着头挑衅.

“所以,搞了半天,我们俩不知道到底是谁耍谁?”她的心里从头到尾把他当成什么,他心里有底了,她不肯跟他亲热,却愿意被那个混蛋讲师碰的理由,他也知晓了.

他冷笑一声,抽出裤袋里的新手机,翻开号码薄却发现只有她一人的号码,他恨恨地按下返回键,拨通乔钦的号码,视线冷瞥着她,把手机搁在唇边, “喂,我赢了,五千块,一分也不准少.”

她一窒再咬住下唇的表情,让他幼稚得泛起一阵报复的快感,他不想再解释,索性破罐子破摔.

他们两讫了.

他赢了五千块,赢了面子,可那又怎样,他在她面前赔掉真心,输得干净彻底.

她说错了,只值五千块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箫夭景头也不回地走人,让白笑叶唏嘘不已,转眸看向瞬间和自己一样变成失恋同胞的棉袄,却只是叹了口气, “你这算什么报复啊,根本是在赌气.”报复哪有力度这么软绵绵的,还举个牌子宣告敌人小心谨慎.

“我哪有赌气,我只是在分手而已.”收回死盯住箫夭景的视线,她倔强地转身准备走去教室,白笑叶跟在她身后,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声.

“唉,下节是季讲师的课,你现在敢去跟他面对面哦?真有种.”

抬起的脚步“嘎”得停住,左右为难,不知该不该落下.

“反正,你都和箫少爷分手了,那就干脆试着季讲师交往下啊,女人嘛,有时候也是要负起责任的.”

“……你干吗帮男人讲话,不考虑一下女人的感受.”

“我倒觉得我一直在帮女人讲话,而你才是那个负心汉.”

“……”

“除非你心里还喜欢箫少爷.”

“我才没再喜欢耍女人打赌的混蛋!”

“那最好,我劝你也别抱指望了,没哪个男人受得了你这样劈腿的,何况那家伙一看就是大男子主义严重的家伙,身体在玩,脑子里却另有一套三贞九烈.”

没错,他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想起第一次对他表白的情景,他那条三从四德砸得让她抬不起头来,如今她已经彻底出格了.

虽然本来也没打算继续下去,可被人这样大刺刺地点出来没有以后,她难免有些酸涩,逞强去顶的结果,就是她什么都不敢问出口,帮她解决退学的事,转班,抛手机,在朋友面前护她,都是演给她看的嘛?有没有一点点真心.

“你这家伙做事从来不想后路,现在断了也没地后悔去.”

“我没后悔.”

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那个责任.

责任责任,一听就是让人好厌烦的字眼,没有感情,却要负责任,就好象是做错事的惩罚.

而如果她想开溜的话,还得想法子去应付老妈的眼睛,带了十几年的凤镯突然从她手上消失了,昨天他们俩都彻夜未归,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只要他稍微娇羞得哼一声,她绝对会被老妈架去拜天地高堂,一想就头皮发麻,好可怕.

她翘了一整天课,到处转悠想买个差不多的镯子先给敷衍得带上,却发现那镯子款式刁钻,纹路古怪,根本找不到同款的.

挨着脚步走到自家巷弄前,她想着要怎么应付季淳卿扁唇垂眸的表情,他这般委屈的表情是她的死穴,如果他露出这种表情给她看,她大概会立刻投降跟他拜堂成婚.

“哎呀,这不是苏家的女儿嘛?你们家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闲逛啊?”

幸灾乐祸的女音拉住苏家袄的注意,定睛一看---作孽,竟然是杨书婕和她妈,一大一小牵着猫在巷弄里转悠.

这社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已婚女人以自己老公的社会地位在社区里排地位,董事夫人大过部门经理夫人,部门经理夫人自然又可以在科长夫人面前耀武扬威,但在商言商,有钱不代表有势,撇开钞票不谈,自然还是官太太最嚣张,而杨书婕的爸爸刚好有个官职,于是呼,鸡犬升天,她妈妈也是一脸社区女王的架势,平时就爱牵着猫儿像巡逻兵一样转悠,东家长西家短打听,别人家里的事总要横一脚进去管理,面对只是普通上班族爸爸的苏家,她一向认为自己绝对有领导权威.

当然,大人的那一套在孩子们面前往往都要吃鳖.苏家袄没搭理她,径自要往前走.

“哎哟,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家教啊?难怪人家不喜欢让自家的小孩跟你走太近.”杨妈妈厌嫌得朝她白了一眼, “成天画得花里狐骚,打扮奇奇怪怪,还叫男生开车到自家楼下招摇接送,真是不知所谓.”

“妈,好了,家袄正心情不好呢,听占庭说,她昨天和男朋友闹翻了?对吧?”杨书婕抱起猫咪,轻轻说道, “她男朋友真坏,把她当筹码跟人家打赌.唉,我早就劝她不要看人家开跑车有钱就贴上去了.”

“你现在是在跟我说,你男朋友会偷吃会给你戴绿帽会被揍都是因为嘴巴太大了嘛?”她一语双关地损回去,却引起杨妈妈的疑心,听到自家准女婿有偷吃的讯息,拉了拉自家女儿的衣袖.

“书婕,她在说什么偷吃啊?”

在社区有头有脸有地位,于是更加丢不起那个脸,看她一脸紧张,杨书婕急忙转开了这话题, “哼,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家收拾家丑吧,别让你们家里的事丢了我们社区的脸.”

说到别人家的丑事,杨妈妈立刻忘了自家准女婿的偷吃事件,绘声绘影地开始八卦, “真看不出来,你爸爸平时连话都不多说,竟然会外遇,不过谁让你妈妈那么凶巴巴的,完全不像女人嘛,换了谁是你家男人也受不了嘛……喂,你怎么就跑了,叫你爸妈吵架声音小点,免得打扰邻居!”

苏家袄没理睬背后的声音,两腿拉长了狂奔回自己家,两层的小楼,下面的便利店紧逼,而楼上正天女散花似得,不时有东西砸落下来,从棉被到枕头,从水杯到菜刀,就连她晒在阳台上的内裤也被抛出家门,四周的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完全不敢靠近,她涨红了脸,抓起自己的内裤就往楼上跑.

从懂事起,她家的家庭暴力就没停止过,当然---只有老妈拿鸡毛弹子对老爸爱的教育,而且仅限在家庭内部,根本不曾如此张扬过,老爸甚至连嘴都没回过一句,眼神永远处于放空状态,逆来顺受,毫无脾气,顶多就是把自己关在洗手间无声抗议.

外遇?哪可能发生在老爸身上啊.

“我要跟你离婚!你拿钱去养外面那只小妖精吧!”

苏妈妈飚高的声音从房间里吼出来,只是那指代不明的“小妖精”让她心虚得一抽,加快了脚步冲到门口,却被一把筷子从门内飞出来拍了她一脸.

“老妈,下面围了好多人在看啦,你发什么疯哇?”

“小袄!呜!你爸不是人啊,他藏了好多私房钱在外头养小妖精,原来他天天躲在厕所不是玩深沉,是在点钞票,好过分好过分.要不是人家今天来还钱,我还不知道他前几天去参加什么同学会,见什么鬼梦中情人,还借了好大一笔钱给人家!”

“哈?梦……梦中情人?老爸的初恋情人不是你嘛?”

“我什么时候是他的梦中情人啊?梦中情人是没有把到的,天天想日日念,对着人家流口水人家也不看他一眼的那种,初恋情人才是我这种可怜的人啦,被人追到又不珍惜的啦!”

“……”原来初恋和梦中情人有这么大的差距.

她看了一眼默默蹲在地上捡东西的老爸,放回原位又被老妈抓了扔掉,实在不觉得他有偷腥的胆量.

“妈,你不要没事找事给邻居笑好不好,老爸看起来哪里会外遇啊?”

“那我看到的存折是假的啊?那个女人还笑眯眯地跟我说,你先生真是个好人,你要好好珍惜他哦,他妈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要是我不珍惜,她要代替我来珍惜你一下嘛?你想要后妈哦?”

“我不是想要后妈,我的意思老爸他……”她话还没说完,却被老妈抓住手扯进屋子,把她丢到老爸面前,完全忘了注意到她空荡荡的手腕.

“我和你老爸,你选一个吧,反正我们要离婚了.”

“妈,我……”

“不过你已经20岁了,有自主权了,自己去过日子好了,记住妈跟你说的哦,男人没有一个可以依靠,都不能信啦,什么女尊男卑都是狗屁!”

苏爸爸闻言一僵,扔下了手里的东西站起身,“你嚷够了没!都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了,我只是借钱给别人周转,你怎么就那么霸道,完全不听人解释.”

“你竟敢说我霸道?”

“你不是霸道是什么?我不说话不代表就是怕你,给你欺负.”

“你你你……你……”

苏妈妈接不上话,苏家袄却彻底呆了,她发誓这是几年来,她第一次看到老爸说这么多话.那个被她认定为娘娘腔一号的老爸,竟然敢这么拽?

“我是男人,我自己的钱我想怎么支配就怎么支配,不可以吗?我才想说,我受够了,什么狗屁女尊男卑,叫你们家的族规滚蛋!!”

说罢,苏爸爸抓起地上被撕剪得离破布差不了多少的外套,夺门而出,迎面却撞上刚从学校回来的季淳卿,他迷茫得看着台风过境的家中杵着张大嘴巴,摆出不可置信表情的母女,正想问问怎么回事,手却被岳父一把拽住,然后他对上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喂!你是男人吧?”

他愣住,微微点了点头,老实说,他昨天刚转男人,应该还算是新手.

“是男人就跟我走,别再理这两个霸道又不知好歹的女人.她们才不会把我们当男人.去他的狗屁族规!”

“老爸,你干吗也把我骂进去哇?”她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无辜地对遭到控诉,可一接收到季淳卿带着深意瞥来的眸子,她立刻吹着口哨看着天花板心虚地闪躲过去.

“喂,小子,跟她们说,去你的女尊男卑!”苏爸爸踮脚揽住季淳卿肩头,江湖气十足地勒住他.

他被人刻意的回避,心情阴郁,加上有人纵容,脑袋一昏,唇儿一撇,把从小灌进脑子里的纲理论常忘了个一干二净,清冷地甩出一句,“……去你的女尊男卑.哼!”说罢还负气带上一记冷哼.

“干的好!我们走!”岳父大人满意了,甩上沧桑感很重的残破外套勒着他哥俩好得走人,背后却传来那只小母猫可怜巴巴的呼唤声.

“喂!你不是吧,你还真跟他走啊?我爸妈吵架你凑什么热闹啊?喂!季淳卿!”

第三十四章

满屋狼籍的苏家客厅,只有四方餐桌因为晚餐时间到来被苏家袄从四脚朝天的状态挽救回来.

苏妈妈坐在椅子上抽着面纸擤鼻涕,破天荒地展露女人味哭得殷殷切切又柔弱委屈.

夫妻吵架莫相劝,这句话用在寻常百姓家是真理啦,可是她家情况特殊,老妈长期占领奴隶主地位欺压奴隶老爸,这种长期积怨一旦爆发起来,可就不是夫妻吵架,而是家庭革命了.

“妈……不是我爱说你,可是你也真的太不给老爸面子啦.”

“男人要什么面子哇,你这个讨债鬼是不是也向着你那个水性杨花的老爸啦!诶,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老爸他对不起我,你还教训我哦?”

“不是啦,我是说你的态度,态度啦!哎哟,就算闹外遇,也没人跟你这样闹的吧?就算是老爸这样的男人,他也是要面子的啊,喂,你走出去随便看看也知道啦,这个社区里的妈妈,有哪个在人前不给自己老公面子的嘛.”

“人家是人家,我们家是我们家,我们家里哦,我的面子就是最大,怎样!”苏妈妈霸道得哼声,一边哭啼啼一边拍桌子,眼一斜,看着那张外遇证据---存折,扁着嘴咕哝, “我还以为他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假话,我叫他向东他绝对不向西,原来都是假的假的假的,一个没贞操的男人,我要休掉他!”

“唉……连老爸都会说假话,男人----嗤!”对男人负责任根本就是字掘坟墓嘛.

厌世的鼻哼声让苏妈妈抬了抬头,泪眼未干地看着女儿将准备好的晚餐---两碗热气腾腾刚刚泡好的方便面.

“诶,你这是什么东西啊?”

“泡面啊.”

“你这个讨债鬼是打算让辛苦工作了一天,又被小妖精气到吐血的妈妈吃泡面哦?”

“要不然哩?”孝心她多到掉渣,可厨艺她就少到连渣都不剩.

两母女面面相觑,竟没有一个人敢移驾厨房展现女人味,无奈举起筷子吃了两口泡面,苏妈妈淡定地放下筷子,发号使令道,

“去找他回来.”

苏家袄挂着几根面条,挑眉不解, “谁哇?”

“你爸也好,纯情也好,去找一只会做饭的回来呀!走掉一只也算了,谁准你这个猪脑袋把纯情也气跑,你泡的面好难吃哇!”

“砰”

苏家大门被甩上了,从里头被甩出一只吃面到一半的饥饿棉袄翻着白眼无语问苍天.

到底是哪个混蛋男人宠出老妈这种要不得的女王个性的啊?啐,自己男人跑了要女儿来收拾残局,她哪知道用什么立场去请那两个莫名其妙称兄道弟同仇敌忾的男人回家啦!

路边摊是中年男人聚会时的最爱.

可以架起腿来豪迈地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用担心突然有老婆跳出来念你邋遢,可以把牛皮吹破到和美国总统关系匪浅,不用担心有老婆泼冷水警告你---这个月的房贷期限已到,工资务必全部上缴,可以放胆地去评价深夜里穿得很清凉的漂亮女人,而不是面对老婆的两件新衣时,不知道该夸奖蓝的比较好还是红的比较赞.

总之,路边摊简直就是中年男人畅所欲言,反抗家庭桎拷的必要场所.

只是这样神圣的场所,如果突然多出一个让人看着紧张闻着心痒,年龄超不过三十,正值花样年华的美男时,气氛就变得尴尬诡异了.

他们是来这里排解社会压力的,不是来自找没趣被对比还扩散嫉妒心的.这种看起来就春风得意没有烦恼的男人出现在这里是找抽吗?

“诶,老苏,这小子是你谁啊?”

摊主是苏爸爸的熟识,不好赶人,只能用哀怨的目光看着端坐在苏爸爸身边的男人,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往他摊子上一坐,不仅没有给他招揽生意,还让所有客人都不想离他太近,免得瞬间变成残次品参照物.

苏爸爸抬手一挥,显示一言难尽.

纯爷们的手势让摊主看在眼里,默契地端出酒菜,把空间让给不像会有共同语言的两个男人.

苏爸爸举起酒杯正要豪饮,斜眼注意到坐在对面心不在焉的女婿,叹了一口气,将倒满的杯子朝他面前一推,简洁地丢出一个字, “喝.”

季淳卿看着面前斟满白酒的酒杯,两指一捏杯沿,仰头就是一杯.

“好小子,还以为你跟族里那些绣花枕头一样,没想到有点料啊,恩!我喜欢你!”

被岳父毫不掩饰的称赞,却没让季淳卿喜上眉梢,他眼神黯着,牵强地勾了勾唇.

“看你有几分骨气,我决定解救你,这事我做主了,我不同意你和我女儿结婚.”

苏爸爸豪爽地说完,饮下一杯,把杯子拍在桌上,却见自家女婿正朝他射来不解的目光,完全没有被解救的感激,反而是浓浓的不满.

“为什么不让我和妻君完婚?”

“嗤,你还没看到我是什么下场嘛?为了我们男人的尊严,为了你好.我自己的女儿我太清楚了,你如果进了我们家门肯定会被她压迫到骨头渣也不剩,哼!”

季淳卿发誓,他真的打心眼里想帮那只小母猫说话,可……力不从心.

她压迫他,欺负他,三心二意,始乱终弃,不负责任,自己没女人味还嫌弃他没男人味,把他当电线杆,谁的感受她都在乎就是看不到他的----罪名太多,他多列一条眉头就多锁紧一分.

他那憋屈又拿捏不定的表情让苏爸爸眨了眨眼,试探性地问道, “喂,小子,你不是也这么不长眼地喜欢上我家丫头了吧?”

“……我喜欢她?”

他的疑问句不够疑问,听在苏爸爸耳朵里反而多了几分肯定的味道,他又灌下一杯酒,砸向桌子,纳闷地叹气道, “诶,这莫非是命吗?你为什么也跟我一样不长眼地自己跳火坑.”

“……”

原来,对他而言,她是一个火坑.

所以,他才会碰到她就胸口烧热,心窝暖暖,所以,他才会不计较名分,忽略掉清白,只要她招招手,他就甘愿摇尾巴喂她喂到床上去,所以,他才会有不想要她负责任的荒谬想法.他要的不是一 夜 情,更不是责任而已.

承认喜欢一个对你不上心的人,就等于彻底矮那人一撮,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可谁让你喜欢呢?

“你们还有心情坐这里喝酒哦!”

火坑抱怨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眯起眸打量跑得气喘吁吁的女人.

她闯入这中年男人的天堂,女人的插足顿时让他们这一桌看起来更加诡异,苏家袄顾不上那么多,只想赶快把破碎小家庭拉拢团结,拽住老爸就想往家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