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原来顶美的瑶画仙子还有这么段故事。她与那个啥司医神君还被人破坏了仙婚?哪路神仙竟敢做出如此损仙德的事?

只是…司医神君不晓得人才如何,长相配不配得上瑶画仙子。还真莫说,这司医神君听起来稍微有点儿熟悉。

很快仙子们又将碎碎牙磕在了司医神君上了。现场氛围热烈了些。

有仙子惋惜忧伤状:“不过司医神君若真那般早成婚,真不知要哭死多少姐妹。自仙婚上那鬼界小妖死去后,司医神君没与瑶画仙子继续成婚不说,这七万年来亦没见他与哪位仙子走得近些过。”

仙婚上鬼界小妖也来凑了热闹?说实在的,我忽然想起那位红彤彤的鬼君,他鬼界小妖若与他一般红彤彤的上了天庭去,还不得渗坏几个仙友?

不过,七万年…真巧,竟跟我一个吉祥数字。想来七万年前,必定发生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另有仙子道:“哎呀哎呀,我们别说这些阴沉沉的。听说今日司医神君亦来了蓬莱岛,你们见到没?”

别堆的仙子早就竖起耳朵,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凑过去,兴奋道:“真的吗真的吗?早就听说过天庭的司医神君长得飘逸俊美,甚少有仙神比得过,他比很多仙子都要好看三分。我真想能有朝一日去到天庭见上一见,也不枉花了几千年修行成仙了。”

一位知内情的仙子叹道:“嗳,怕是你没有那个福气了。司医神君虽来了蓬莱,却是冲着蓬莱岛主这一岛仙花仙草来的,他一向对仙草仙药着迷,怕是他一来就直奔那些仙花仙草了。”

此时还有一位仙子,剥了一颗杏子,咄了一声道:“你们就别说什么司医神君了。眼下最难得的哪里是司医神君,而是昆仑山那位司战神君!今日他不是来了蓬莱了?大伙儿可有见到?嗳嗳,他不知比你们口中的那位司医神君俊美到哪里去了。现下估计他还在于其他仙家们喝酒,仙子们不妨偷偷过去望一眼就晓得我说得真是不真了。”

听来听去,我觉得就最后一位仙子的八卦最为新近最为有见地。我一听她说完,放下手里未磕完的瓜子便快快退出了凉亭找师父去。

身后凉亭里不断传出春花烂漫的娇声:“经姐姐你一提醒,我们先前确实未看见,不如现在过去瞧上一瞧,辨辨真伪罢。”

我抖了两抖。我的娘嗳,师父又不是猴子,哪里能让她们想瞧就瞧。我得赶紧回去,干脆劝师父回昆仑山算了。

章三十九

(一)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徒弟。师父还没找到,我先迷路了。

不管地方大还是小,差不多头一回来我都会迷失个一两次方才罢休。这一点让我十分苦恼。

眼下这个地方,花草正艳,鸟语虫鸣的,空气又好;可惜,就是没个东西南北。我在其中转了许久也未理出一个头来。

也不晓得我没能回去护住师父,那些仙子仙婢们有没有卯足了劲揩师父的油水。

我正忧伤踌躇又慌乱焦急之际,落寞地转过一堵墙角,却不想眼角里忽然钻出几抹人影来。我揉了两下眼睛,嗳喂,确实是前面有人!前面走着一位白的,后面跟着两个绿的。绿的是蓬莱岛的仙婢,一人手里挎着一个篮子。

我正欲欢天喜地地跑过去寻路,忽然觉得前面那抹白影怎么瞧怎么扎眼,怎么瞧怎么熟悉。恰逢此时,一绿的依稀开了口道:“仙君,我们岛主的药园子这就到了。里面有些花草带刺扎手得很,仙君若不嫌弃奴婢们可以代劳。”

白影侧过脸来,唇角弯了一弯,接过两个绿的手上的篮子,道:“不妨,本君小心些便是,有劳二位为本君引路。”

先不说这白影为何我觉得扎眼,就只是听了他那不轻不浅的声音,我的心肝都止不住一阵瑟缩发抖,赶紧跑回墙角边躲了去。

嗳喂,我的娘嗳,要死君怎么也来凑这么个热闹嗳!

还好我腿脚利索,头脑灵活,隐藏得快。若真是被他给发现我了,我先前诓骗他说自个是东华抽风货座下的弟子,且不说他小气,万一被他知道了我出自昆仑山又追着我去了昆仑山拜访我师父怎么办!

还好还好,还好些许日头不见,要死君依旧喜欢摆弄些草药丸子。不然一开始他就去前边众仙家们呆的地方,早便被他看见了。见这偌大的一个药园子,也够得他搞腾一阵。我得趁机回去劝师父回昆仑山。

我一边瞥着那抹雪白的身影往花草深处走去,一边等着那两只脸颊娇羞的小绿仙婢往这边过来我好让其为我指路,心叹,他这司医神君当得也还称职,连个仙会也不忘往人家的药园子兜。

他这司医神君当得也还称职…忽然我脑海一阵荒天雷轰鸣鸣,我震惊了凌乱了。

凉亭里那些仙子八卦瑶画与司医神君的那个司医神君莫、莫莫不是就是他?!我早些脑子浆糊只听着司医神君这个仙号有些熟悉,万万没想到要死君头上。啊呀啊呀~~~~看不出来啊,我道是他与瑶画仙子有个一两腿,想不到先前竟还闹了个仙婚!

不过那瑶画美仙子能搭在他头上,也算便宜了他。

眼下见两位小绿仙婢往我这边近了,我没空再理要死君的顶级八卦急着寻师父,便跳了出去让她们给我指路。

小绿仙婢被我吓了一跳,然后掩着嘴很八卦地偷笑,道:“这位仙子是来偷看司医神君的罢。也难得,我们岛主为了将他请来还忍痛割爱了这满院子的珍贵仙草仙药。”

我连连附和了两声“那是那是”,她们方才给我指了路。

遇上八卦的人,千万莫要跟她们计较,你越是辩解她们便越是要纠缠,不到脸红脖子粗是不会罢手的。

对于常年行走于八卦界的我来说,我深谙此道。

(二)

经两位小绿仙婢的指引,我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找着了回去仙会的路。

只可惜,待我回到那里时,热热闹闹的仙会已经散了。啊,散了!整个厅堂除了几个嗜酒的仙友扒着酒壶东倒西歪,嘴里念叨着“再喝,再喝”,哪里还寻得着师父的影子!

我当下一个透心凉。

师父…师父他老人家不会是扔下我自己先回昆仑山了罢?

厅堂里有几个正在清理残羹器皿的小红仙婢,我拉着其中一个凉飕飕问道:“小红仙女,先前在这里吃酒热闹的仙家可是都散了?”

小红仙婢又是掩嘴一笑,道:“仙子是随司战神君一同来的罢。”蓬莱仙岛的仙婢们都喜欢掩嘴再笑,这是一种流行么。

我便跟着掩嘴笑道:“是的是的,那司战神君现下可是已经离去了?”

小红仙婢一愣,道:“还没呢,仙君们在厅堂坐了半日喝了些酒都乏了,现正在岛上歇息呢。仙子请随我来罢,司战神君去之前特意交代了,让我们候在这里好领仙子过去。”

小红仙婢如此一说,我心蓦地宽松下来了,忙道:“多谢多谢,劳烦小红仙女现在就带我过去罢。”

我一口一个小红仙女,叫得她十分受用,对我也很友善和气。

蓬莱仙岛不止有一座孤岛,而是在水面上星星点点漂浮着好些座小岛。小仙婢领着我腾云飞往了其中的一座。

小岛不大,葱葱郁郁的,自上空看就十分美丽。待落下脚之后,一路芬芳,不愧是人间仙境。

小红仙婢引我到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道:“仙子,奴婢就引到这里了,神君他就在里面。”

我与小红仙婢道了声谢,见她腾着祥云回去了,这才轻轻推开了房门。

入门一股清风迎面扑过来,夹杂着淡淡的芙蕖花香。屋里有一扇精致的细窗,窗柩半开半合,依稀瞧得见窗外一片幽幽的涟漪池塘。

锦帘拂动之际,师父正安静地躺在榻上。他黑色的衣摆散与榻上,青长的头发如墨一般泼了一席玉枕。

师父正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师父果然没丢下我。若他真先一个人回昆仑山去了,我出了蓬莱岛天大地大的,也不晓得找不找得到回去的路…嗳。

可师父就这般睡着,一时半会回不了昆仑山,我更加是不晓得什么时候出了这扇门,指不定就与那打药园子中暑又抽风回来的要死君碰个照面。

一想起这个来,我心里就十分瘙痒急躁。

(三)

我在屋子里围着桌子转好多圈,怎么还不见师父醒。想来他的那些仙友也忒不知轻重,不管师父的酒量如何便硬往师父那里推酒,看这样子,十有八九师父是喝醉了。

我将半合的窗推开,踱到师父榻前,忧愁地坐下。心想,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些缺德的神仙净灌我师父一人,早先我就应该守着师父不去那凉亭凑热闹的。

师父身上淡淡的桃花香因为喝酒的缘故也沾上了些酒香。见师父如此安然地躺着,纤细的睫毛颤也未颤一下,肤色很白,下巴光滑得连一根胡茬都没有。

到底师父是一个飘逸温和的神仙,长得也十分的飘逸温和。

我难得有机会这般细致地看师父,若平日里他醒着,我哪敢坚持着看个仔细透彻。可看得久了我心里又觉得有些怪异,空空荡荡的,除了能这张面容,竟什么都动不起来。

我低声道:“师父,下次徒儿不在千万莫要喝这么多酒了。师父本就不善应付这些热闹面子,那些仙家们递上来的酒你也不是非要接。师父在昆仑山养得习惯了,出门凭个随意便是,管别的仙家怎么着。如今,非得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今日我话似乎多了些。不知怎的,一说这些心里就一抽一抽的,隐隐泛疼。那种疼自心尖上蔓延了出来,身体也疼。

趁我念念叨叨之际,师父眉头松了松,忽而睁开眼来。

我还未说得完整的那半句话,愣是给吓得活生生咽进了肚子里,梗得慌。我硬笑两声:“师、师父,你、你怎么醒了~~~”

师父愣了一愣,抬起一双迷离的眼望着我,看似还未清醒透。

我忙心里暗抽两个嘴巴子,改口道:“师父,你总算醒了。”

师父坐起身来,半低着眼帘,嘴角一湾清浅笑意,道:“为师再不醒来怕是弦儿该哭了。”

我摸摸鼻子,转身去桌上给师父倒了一杯清茶。师父又没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哭什么哭;只是将将窗外吹进来的风急了些,我鼻子冷不防有点岔气给酸了。

啊不对,什么三长两短,呸。

我将茶递了上去,道:“师父喝杯茶醒酒罢。”

“弦儿乖。”师父眯着眼接了过来。

师父的手不慎碰了碰我的手,我心里一惊,道:“师父是否着凉了,手竟如此冰冷。”

师父挑了挑眉,道:“冷吗,为师不觉得有哪里不对,莫不是弦儿感觉错了。”他又伸出手来,笑道,“不如弦儿再试一次。”

我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他伸出的那只尤为美丽纤长的手。依师父所言,我又摸了一摸。

果然是我感觉错了。师父的手温润光滑,哪里有一丝冰冷。我忙缩回手,道:“师父恕罪,是徒儿太鲁莽了。”

师父端起茶杯遮住了半边脸,喝了一口茶,轻轻“嗯”了一声。

(四)

如今师父醒来了,这蓬莱岛好是好,我却也一刻也不想多呆。万一那个要死君…呔!

我看了看师父,开口吱唔了几声,道:“师父,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酒可是完全醒透了?”

师父却揉了揉太阳穴,懒懒道:“上午弦儿走时说让为师等你回来,不想弦儿一不在为师便喝多了些,没能等到弦儿来寻为师就先过这边睡一会来了。”

师父如此一说,我顿时心里愧疚难以自抑,道:“师父,都是徒儿不好。徒儿想早些回来,可是途中、途中寻不到回来的路…”

师父轻轻笑出声来,道:“弦儿几万年还是不改不认路的性子。若日后弦儿再与为师一同入仙会,便呆在为师这里罢,弦儿想去什么地方为师便带你去。”

我心中十分感动又十分酸涩,瓮声道:“师父莫要如此顾及徒儿,只要师父以后别喝躺下了就好。”

师父连双目都笑了起来,道:“竟难得弦儿如此关心为师。”

我坚持又问了声:“那师父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师父道:“为师很是舒服。”

我既欢喜又欢快,道:“趁师父现下舒服,不如我们快些回昆仑山罢。徒儿实在是担忧,山上师兄们迟迟不见师父回去,怕是连饭都未开都等着。”替师兄们脸上添光,我心里很郁闷。师父不在山上,他们哪会不开饭,个个会吃得十足饱才是。但我委实没有别的办法。

师父唇角淡淡晕了开来,笑问:“弦儿这就想回去了?这蓬莱岛的仙景可是十分难得,弦儿不去看看倒是可惜了。”

我道:“蓬莱仙岛再好看也还是比不上我们昆仑山~~师父,我们昆仑山山壁上的崖洞,山腰里的雾团,可美丽了~~”

师父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眯着眼道:“也罢,今日便回去罢,为师亦是有些乏了。”

后来,趁着各路仙家都于房休憩之际,我与师父出了房门,捏了仙诀腾身回去了,连与蓬莱岛主都未曾说一声。

章四十

(一)

今日天气很美丽,云团一簇一簇的,我的心情亦跟着美妙起来。

师父说,三界各路仙君元君那里时有讲法会,七万年来我一直在昆仑山一次也不曾去过,这些天我又一直在昆仑山无聊得紧;恰逢今日北极有个法会,便去凑个热闹见见场面。

于是,师父带着我去玄灵斗姆元君那里听元君讲法。玄灵斗姆元君道法高深玄机奥妙,近来又在参研佛法。每一次他开讲法会时,三界仙神们都纷纷前去观听,座无虚席。

玄灵斗姆元君的宫殿位于北天北极,一路向北在那天边的尽头。

师父说得不假,这玄灵斗姆元君看似威望高得很,我与师父赶到北天北极时,法会的场子十分劲爆,说是座无虚席也忒谦虚了点儿。我看那些坐着的仙友们,腿挨腿肩比肩的,也不嫌挤得慌。

师父看了看场子,挑眉道:“我们倒是晚来了一步。”

我冲额角抹了一把汗。岂止是晚来了一步,起码是三四步四五步。

最终无奈之际,我与师父寻了场子最后边靠墙的地方,勉勉强强地坐了下来。

玄灵斗姆元君果然名不虚传,自一坐下金光闪闪的蒲团之后便开始讲法,讲了四个多时辰也未见停歇。中途连茶都未呷一口。

那佛法被他讲得博大精深面面俱到,听他那玄乎的口气便知道里面定是奥妙无穷。我私下看了看下面坐着的仙友们,听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时而还似领悟一般缓而慢地点了点头。

我不禁心生佩服,仙友们个个造诣都委实不浅。

我又偷偷瞧了瞧我旁边的师父,他正闭着双目,见样子听得很开心很认真。我不禁轻轻吁了一口气,那些精妙的佛法,奈何我一句都未听懂讲的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忽然浅浅出声,吓了我一跳,道:“弦儿可是听累了?”

师父他老人家都没喊累,我这个做徒弟的岂敢说累。我忙道:“不,师父,徒儿是在参悟。”

师父睁开眼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挑唇道:“哦?弦儿竟听懂了?”

…听师父那口气,似在笑我听懂了才怪一般。师父竟如此小看我。

我定了定神,学着其他仙友们的样子,一派淡然道:“懂,当然懂。”

师父抖了抖袖袍,若无其事地道:“弦儿与为师说说,将将元君都讲什么了。”

倏地一口老气岔在心头,自作孽啊自作孽。我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道:“师父你听,元君又讲过去一大截了。嗳,真可惜。”

师父不再语,扬了扬唇角,看起来十分惬意。

(二)

出了法会的场子,我松了口气。

若再不寻个理由出来,我坐在里面就快要入梦了。讲法的在上面滔滔不绝,听法的却在下面闹瞌睡,想来这如何都不大好。

于是我便跟师父说肚子折腾要去寻茅房,师父也晓得我与茅房早已结下不解的渊源,便准许了。

我兀自踱步在这广阔的北极天宫里。这天宫景色非常别致干净,一路走来到处都是葱葱郁郁高高大大的菩提树,丝毫不惹尘埃。也真为难了天宫里那些专门往树上掸灰尘的小仙小婢了。

不过我最欢喜的是这北极天宫里的云团儿。

大抵是因为这里是北天之极的缘故,这里的云团儿很白净而且飘得十分低。它们纷纷自我身前欢欢喜喜地飞过。

我亦跟着欢喜起来,趁着再一云团自我身旁飞过之际,伸手戳了戳它。哪知它竟嗯哼了一声,快速从我面前溜过,我被吓得不轻。

敢情这云团还会说话?

此时又一云团飞过。我再戳了一戳。

这次…是一声娇嗔。

我有些诧异,云团不光会撑唤,还分公的母的。

后来,我十分好奇,这些云团里还有没有半公不母的。遂我将天宫里闲散的云团一一戳了个遍。

可惜,云团不管公母都十分害羞,我不过戳了一戳摸了一摸,他们便哼着喘着到处乱窜。依稀他们嘴里还念叨着:“阿弥陀佛,施主回头是岸回头是岸…”

他们这一说,我愈加惊奇。云团还能同玄灵斗姆元君一样讲两句高深的佛法来!遂我赶紧追上前去,欲与他们辩讨辩讨如何个回头是岸法。

我才将将追了几步,他们便熊抱着哭作了一团。

这…这何苦这是…我不过是想与他们探讨一番罢了,他们的反应让我甚为寂寞。

然此时,忽然我面前挡了一个人影,仙气十足的。人影戏谑道:“小仙友莫要再追了,你把玄灵斗姆元君的祥云都逼散了看他不找你理论才是。”

我闻声抬头一看,当场凌乱不堪。

当、当真是是冤家、冤家路窄啊!此仙友虽背着光,但轮廓清晰分明,尤其是那双闪亮的狐狸眼…早知在这里也能遇上要死君,不如回头是岸啊…

(三)

我干笑两声,道:“要死…哦尧司神君,真、真是巧。”真是哪里热闹你往哪里凑,也不嫌累得慌么,这北极天宫总不会有个药园子罢。

要死君眼里闪了一闪,笑:“嗯,委实巧。”

我望了望天,再望了望四周,除了那些云团正一团团蹲在墙边之外,真没看到有个药园子。遂我道:“仙君这是来采药呢,啊呀,这里我看没有仙草仙药,您快去别的地儿采罢。”

说着我见墙边蹲着的云团甚为可怜,欲上前安慰安慰他们。哪知我才往前走了一步,云团骚乱不堪,死活要去撞墙。

要死君悠哉道:“只准倚弦小仙友来这里听佛法就不准本仙君过来听?”他闪身又挡在了我的面前,道:“你再过去,他们怕是要被你吓得不成形状了。”

要死君往云团那边施了一个仙法,顿时一道温暖的仙光将他们围了起来,他们这才渐渐镇定了下来,最后一齐飞走了。

见着他们惊慌失措地离去,我觉得有些可惜。这些云团很好戳,戳起来软绵绵的。

要死君却笑道:“小仙友竟有如此本事,将玄灵斗姆元君座下的祥云纷纷揩油了个遍。也难怪它们被吓得如此模样。”

他这话我十分不爱听,我道:“我不过是试试他们的嗔叫是否男女有致,只稍稍戳捏了一把,哪里是揩油了。”

要死君道:“玄灵斗姆元君座下的祥云,几万年沾染高深的道佛之气,自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有老有少…我还未怎么留意。

我未再语,要死君又道:“倚弦小仙友,今日东华帝君未来你却只身来听法了,实在难得。想来前些时日我去无涯境寻了你三两次皆未果,如今却在这里遇上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要死君一双狐狸眼笑得好不狡猾。我光看着心里就不住发毛。

我努力镇定了下,不能先自乱了阵脚,遂找了个话头,与他寒暄道:“啊呀,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神君别来无恙罢。嗳对了,上次被你拎回去的那只鼠妖如何了?”

要死君眯了眯眼,道:“扔药炉了。”

这厮…果真将其给用去炼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