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洵,你真的要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和纪淮旸过下去,他打了你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说那个极品婆婆你有信心再和她生活下去?”关斯灵狠心地将问题都摆在蔺洵面前,“虽然都说劝和不劝离,但是如果你真的过得那么憋屈,不如离开他。”

蔺洵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包,心里思绪万千,她何尝没想过关斯灵担忧的这些问题,如果回去她该怎么面对纪淮旸?现在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日在医院暴怒到面部扭曲的纪淮旸,他的大掌一次又一次地朝她的脸上劈下来,毫不留情,像是对待一个阶级敌人,他的七个耳光已经将她的心打碎了。再者,牛美凤的性格和观念和她完全不合,她无法和她共处一室,想到这些她就有冲动和纪淮旸离婚,可是离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才结婚多久就离婚?她和纪淮旸毕竟交往了三年,三年里有甜蜜有深情,两人携手走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路,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坎,感情不是那么简单说抛下就能抛下的。

“你还是舍不得纪淮旸吧?”关斯灵坐下,叹了口气,“想打破他的好就狠不下心吧?”

蔺洵点头。

“但是如果你要回去和纪淮旸过一辈子就要承受所有的风险,你很有可能再次被他妈刁难,到时候他会护着你吗?那毕竟是他妈,你不是总和我说他是个孝子,对他妈的感情很深,从小到大就没有忤逆过他妈吗?”关斯灵心里充满了担忧。

“他是一个孝子,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他是他妈拉扯大的,他妈在农村为别人做手工活,缝袜子,折火柴盒,钱是一分一分积攒起来的,全部用来供他读书,她自己省吃俭用,有两年都没吃过肉。”蔺洵苦笑,“他总是和我念叨他妈的不容易,让我体谅他妈,我也尽力了,但是他妈明摆着就是一个没文化的老太太,重男轻女思想严重,除了对她儿子,对其他人都是尖酸刻薄,我真的无法与她和平相处。”

关斯灵无语了,她知道这是一个难题,纪淮旸是不会放弃他妈的,他妈不会放过蔺洵的,而蔺洵又离不开纪淮旸。

蔺洵将小包抱了紧了一些,喃喃道:“小包真可爱,看着小包我总想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很舍不得。”

本来以为纪淮旸会亲自上门来接蔺洵,谁知楞是等了两天,纪淮旸还没来,关斯灵气得不行,大骂纪淮旸,蔺洵却淡淡地笑了笑:“这次我和他妈彻底撕破脸了,他哪会和以前那样,吵架完了就来哄我?斯灵,我总在你家待下去也不是方法,我打算回去和纪淮旸说清楚。”

确实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问题总要解决的,关斯灵决定陪蔺洵回去。

隔天吃完中饭,关斯灵就陪着蔺洵回家了,蔺洵和纪淮旸的房子在市中心的小区,房价不便宜,纪淮旸赚了钱后就一掷千金在这个高级小区买了一套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朝向,采光和风水都很好,当时他买下房子和蔺洵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间大卧室留给妈,我们住小的那间。”

关斯灵拉着蔺洵的手进了小区,走到了四幢,蔺洵拿出钥匙开了下面的铁门,两人走了进去,走到二楼,就听见纪淮旸的声音,原来门是虚掩着的,客厅的亮光透了出来,蔺洵放慢了脚步,停在楼梯口,关斯灵瞅了瞅她,也停住了脚步。

“妈!我真的要去接洵洵了,都好几天了,再下去真的不行!”纪淮旸的声音透着急躁。

躺在客厅沙发上啃瓜子的牛美凤立刻说:“宝贝旸旸,听妈的,再晾她几天,否则她回来一定蹬鼻子上脸。”

“妈您别这样,洵洵不是这样的人,她对您一直是很孝顺的,这次是她脾气急了,口不遮拦了,但谁没一个急脾气的时候?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再放在心上了,我真的得去接她了。”纪淮旸蹙眉,觉得头痛得很,他已经好几天没睡好了。

牛美凤将盛放瓜子的碟子重重搁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冷言:“她孝顺我?她巴不得我死!那天在医院你也听到了,她说得那是人话吗?放在我们农村,这样的媳妇是要被棍棒打死的!不是妈说你,你什么都好,就是怕老婆这点不好,你看看你和她结婚后被她吃得死死的,还帮她洗内裤,这是大男人做的事情吗?!”

“妈,那次她来例假,肚子痛得不行,我就顺手洗了,您别再说这事了。”纪淮旸的声音透着疲倦。

“哪个女人不来那东西!她矜贵什么?结婚这么久肚子还没动静还拿什么乔?!”牛美凤声音越来越响,“我让她去买生子的汤药,她死都不肯,处处都和我作对!这样的媳妇你这次再不给她点教训,她就彻底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妈!”纪淮旸声音也大了,“那种生子药都是假的,乱七八糟的会吃坏身体的,您怎么能逼洵洵吃那种东西?!再说了,您怎么就不念着洵洵一点好?结婚之前她每个月都买营养品给您,您胃出血住院的时候她是日夜守在病床前伺候您,您怎么能不记得这些?”

“哟,我的傻宝贝,这都是她在做戏呢,她为了和你结婚做给你看的!”牛美凤嘴巴一歪,继续道,“再说了,在我们农村,儿媳妇伺候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都将宝贝儿子送给她了,她不得好好感激我?再说了,你这么优秀,她哪点配得上你?能嫁进我们纪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她可不得好好伺候,尽儿媳妇的本分?!”

蔺洵在楼梯口将话都听进去了,面色完全苍白了,关斯灵站在她旁边气得发抖,急着上楼却被蔺洵一把拉住。

房间里一阵沉默,只听到纪淮旸略微急促的呼吸声,牛美凤伸手拿了一只橘子,慢慢剥开来,又说道:“宝贝旸旸,之前那个方小姐和你还有联系吗?”

“妈!您在说什么呢?!”纪淮旸撇过脸,松了松领带,“我和她早就没关系了,你怎么还惦记着?”

牛美凤发出十分惋惜的叹息声,酸酸道:“你这个傻子,不要好的偏拣歪的,人家方小姐的爸爸可是军区首长,她是千金大小姐,那么喜欢你你不珍惜,要是娶了她你的好处可不少,偏偏你在感情上是个属木头的,要个挖煤的女儿。”

蔺洵感到一阵晕眩,几乎站不稳了,而关斯灵已经踩着高跟鞋冲了上去,直接推开纪淮旸家的门,纪淮旸听到动静后一惊,转身看见关斯灵怒气冲冲的脸。

“纪淮旸你良心被狗吃了?!”关斯灵大声道,“洵洵为你付出那么多你都忘记了?是谁熬夜给你整理文件统计数据的?是谁一次次坐公车绕大半个城给你送汤喝的?是谁一次次拿出自己的私房钱给你买衣服裤子手表钢笔的?洵洵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打她?你在婚礼上信誓旦旦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现在呢?你任由你妈数落她,欺负她!你还是个男人吗?!”

纪淮旸的面色立刻僵硬了,想到蔺洵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心揪了起来。

躺在沙发上的牛美凤立刻撑起了身子,瞪大眼睛,震惊道:“你是谁?!凭什么闯入我家?批评我的宝贝旸旸?!”

“你就是牛美凤吧?”关斯灵打量了一下躺在沙发上的牛美凤,她是五短身材,脸却很尖很细,面色黄黄的,眼睛很浑浊,没有半点和蔼慈善之意,“老太太,我告诉你,你儿子不会和你过一辈子的,最后陪着他的人一定是另一个女人,你不服也不行!洵洵对你够好了,每个月给你买吃的买穿的,你生病的时候她尽心尽力地伺候,还心甘情愿和你同住在一起,够仁至义尽了,你没有理由挑剔!还有,你儿子真没你想象的那么优秀,别以为只有公主才配得上!他们两口子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牛美凤还未来得及辩驳,关斯灵又朝着纪淮旸骂:“纪淮旸,你就容许你妈妈这么欺负洵洵?!你妈妈每天都对她挑三拣四,她在背后哭过多少次你知道的吧,装作不知道是吧?你这是孝顺吗?你完全是没有原则的愚昧无知,你妈妈因为受过的教育少,没跟着时代进步,你就不会教教她?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还喝生子药!你一直纵容你妈妈这种观念发展下去?!要是洵洵生了女儿,你该怎么办?你还要不要?!”

“洵洵呢?”纪淮旸急着走出去,关斯灵拦不住,他走到门口就看到憔悴的蔺洵正站在楼梯口,面色完全苍白,眼睛黯淡到了极点。

“洵洵。”纪淮旸立刻走了下去,一把抱住蔺洵,语气软得和棉花糖一样,“洵洵,我错了,真的错了,那天我丧心病狂…我真不是人,求你原谅我!”

蔺洵在纪淮旸的怀里掉下了眼泪,冷冷道:“我原谅你可以,但是你必须将你妈妈接回农村,我没办法和她继续生活下去。”

纪淮旸一怔,抱着蔺洵的手没有松开,轻声道:“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好不好,妈一个人将我拉扯她,我说过会给她好日子的,她在农村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蔺洵使劲力气推开纪淮旸,撇过脸:“我们离婚吧。”

“不行!”纪话旸的神色毅然,“我绝对不会同意离婚的,洵洵,我需要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他急着去抱蔺洵,仿佛非常害怕失去她,一次又一次地保证:“洵洵,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绝对不会了,我知道妈对你一直有些过分,我会和她好好说的,总之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的。”

“纪淮旸,你可是孝子,你会为了我忤逆你妈?”蔺洵冷冷地笑了,“我和你妈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你一定会选你妈的,所以我退出,我们离婚,你和你妈两人去过吧,哦,或许你再去找方瑜吧,她是军区首长的千金大小姐,你妈看不上我总看得上她。”

“洵洵!”纪淮旸英俊的脸上满是疲惫,眼眸出现一抹怜惜,他看着这样的蔺洵心很疼,立刻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和方瑜完全没有任何关系,她的确说喜欢我但我二话不说就拒绝了她,我爱的只有你,不管妈妈喜欢不喜欢你,我都要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一起生活,如果还是出现问题的话,我们就和妈分开住,你说这样好不好?”

蔺洵不说话,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而在客厅中,牛美凤正眯着眼睛打量着关斯灵,她有个很势力的毛病,喜欢看人穿着猜测人的身份地位,此刻她看关斯灵穿着不凡,耳朵上还戴着钻石耳钉,心里估摸着她是个有钱有身份的人,于是谨慎开口:“请问你是谁?”

关斯灵扭过头去完全不理会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关斯灵走出去一看,纪淮旸正抱着蔺洵发誓自己不再动手,发誓自己不让她再受委屈,总之各种发誓,而蔺洵的眼泪越来越多,手还轻轻捂在腹部,眼眸里的柔软告诉关斯灵,她已经软化了,关斯灵深深叹了口气,其实在内心深处她是希望蔺洵和纪淮旸离婚的,她不觉得纪淮旸可以处理好婆媳之间的关系,不觉得牛美凤会就此罢休。

结果,事情按很俗气的模式发展下去,蔺洵轻声说自己怀孕了,纪淮旸狂喜地亲着她的脸蛋,急着将她拉着上去进了客厅,告诉牛美凤这个消息,牛美凤浑浊的眼眸里出现了一点光:“真的?真的有我的小孙孙了?”

“妈,你以后可以好好对待洵洵。”纪淮旸激动地搂着蔺洵,“她现在怀孕了不能生气,不能干重活,以后你要多担待,以前的不愉快我们不要去追究了,重要是现在和将来,我们要迎接一个新生命。”

牛美凤闷声地哼了一下,她想抱孙子已经想疯了,此刻脑海里已经浮现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和年画上抱鱼的小男孩一般,不禁开心起来,对蔺洵的怨恨也少了许多。

关斯灵的心彻底凉了,虽然这是她意料中的结局,但是她有说不出的膈应,此刻客厅暖暖的光映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有一种粉饰太平的温暖。

回家后的关斯灵一直闷闷不乐,池珩问她怎么了,她说:“我好担心洵洵,总觉得以后还会出问题。”

“这是她的选择,我们无法说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池珩说,“所以,我们有时候帮不了那么多。”

“我知道。”关斯灵将脸贴在池珩胸膛,手在他的腹部画圈圈。

池小包正坐在地毯上玩着自己的小汽车,自得其乐,关斯灵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

晚上,安置好了池小包,时间属于池珩和关斯灵了,池珩褪下衣服后,关斯灵立刻脸红了,开口:“你又健身过了吧。”

池珩的胸肌又硬了几分,手臂上肌肉线条优美起伏,他眼眸深邃,像是要吃人一般,低头吻住关斯灵的唇:“轮到我检查你的了。”

“等等。”关斯灵扣住了池珩探向她下面的手,有点犹豫道,“我生产完后还没彻底恢复呢,腰上有肉,大腿上有肉,你会失望的。”

“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一直躲着我吧?”池珩低头,眼眸里已经酝酿起□。

“就算是吧。”关斯灵点头,谁都希望在丈夫面前是完美的,现在的她对身材真的没有信心。

池珩低笑,双手已经迅速地攻城掠池,剥开了关斯灵身上的笼罩物,健硕的身子已经覆盖在她身上,低头一寸寸检查她的身体:“嗯,的确肉肉的,但是我最近重口味,正合我意。”说话间他已经低头含住了关斯灵的蓓蕾,惹得她一阵战栗,情不自禁地扭动起来,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进攻她的大腿间,技术臻于完美,她立刻向他万能的长指投降了,他解开自己的束缚,露出令人心惊动魄的身材和足以让所有女人尖叫,所有男人自卑的武器,强势地侵入她的身体,她本能地后仰,很顺势地接受了他,双手紧紧攀附上他的后背,随着他的节奏起起伏伏。

“舒服吗?”池太太羞涩地问,她很在意自己产后的状况。

池珩的眼眸眯了起来,古铜色的的背脊随着猛烈的运动曲线起伏如山,胸膛的汗滴在关斯灵柔软的胸口,显得非常暧昧,他的大手滚烫地贴在她的腰间,将她无限地拉近自己,恨不能立刻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他们两人一黑一白的躯体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融合在一起,显得非常暧昧。

“舒服到不想再出去,想永远住在里面。”池珩声音低沉得性感,左手十指扣住她纤细的十指。

有必要说得如此无耻吗?

突然间小包子发出嘤嘤的声音…透过长帘声音透进来。

关斯灵的母性立刻被唤起,急着说:“小包在喊我。”

“是吗?”池珩淡定,“你听错了。”

小包嘤嘤地更响了,反抗粑粑的谎言。

“你是真没听到还是装没听到?”关斯灵不满。

“你真的听错了。”

小包嘤嘤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池珩,他是你亲儿子!”

“让他等着,现在在我这个巨婴更需要你。”池珩眼里的强势让关斯灵本能一颤,男人啊,那啥啥啥真的比亲儿子还重要啊!PS:巨婴是这段时间关斯灵给池珩取的绰号,因为池珩开始和小包争风吃醋。

完事后,关斯灵立刻掀开帘子,出去抱睡在婴儿床里的小包,小包已经哭得脸皱巴巴了,池珩打了一盘肥肥的牙祭后一脸餍足地出来,从身后环住关斯灵,关斯灵觉得自己快散架了,这前后两个婴儿都

作者有话要说:

蔺洵的选择,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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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氛围宁静的咖啡厅,有好听的钢琴音乐,舒缓地传入人的耳膜,使得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蔺洵喝了一口牛奶,苦笑地对关斯灵说:“我知道你不理解我的选择,但是我没有勇气离婚,医生说我子宫前倾,怀孕率比一般的女人要低,我不知道错过这个宝宝,以后还会不会有。”

“只是为了宝宝吗?”关斯灵叹了口气。

“还有舍不得纪淮旸。”蔺洵的笑容更自嘲了,“我知道你想骂我,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是放不下,我和他三年多的感情,甜蜜多过痛苦,他对我很好,每次我来例假他都会去买我喜欢喝的红姜奶茶,帮我洗内衣内裤,虽然这些没什么,但是女人就是一种那么容易被打动的生物。”

“我不发表意见。”关斯灵淡淡道,“我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真正决定权在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生活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选择都是听从当下内心的声音。”蔺洵说,“现在的我离不开他。”

蔺洵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有难受有隐忍有释怀,看得关斯灵心都揪住了,她还能再说什么呢,再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蔺洵的家境她是知道的,蔺洵的爸爸对她的期望很大,也非常喜欢纪淮旸,所以蔺洵一直没将这事告诉她爸爸,怕她爸爸接受不了,她爸爸身体一直不好…离婚,说到底也是奢侈的玩意,你都将自己的一切投资进去了,无论盈亏要抽身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和蔺洵都不是十七十八岁,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小女孩了,每一步路都必须前后思量,考虑很久,利益的计算…

“对了,上周参加了一个和纪淮旸有生意往来的朋友的婚礼,他们的喜糖做得很漂亮。”蔺洵微笑地转移了话题,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喜糖盒子,“我拿了两个,这个给你。”

关斯灵接过一看,喜糖盒子的形状是爱心型的,左右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上面写着深情款款的英文,什么一辈子的承诺之类的,然后她的眼睛落在喜糖左下角的两个名字,突然楞了一下,左下角竟然写着“徐铮&宋今”。

“新郎新娘是徐铮和宋今?”关斯灵问。

蔺洵点头:“是啊。”

关斯灵心里涌上一阵苦涩,宋今争了近十年,终于争到了这个徐夫人的位置,还真是得来不易。*.

“婚礼上出现了意外,搞得气氛很僵。”蔺洵说。

“怎么了?”关斯灵问。

蔺洵娓娓道来。

原来上个周六,徐铮和宋今在S城的一家三星级的酒店摆了酒宴,因为徐铮现在各方面都大不如以前了,所以只摆了十几桌,也没有请主持人。婚宴上出现了两个意外,首先是房震派人送了一份大礼,大礼用一个小盒子包着,由秘书亲自送来给新娘宋今,众宾客都屏住了呼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徐铮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宋今却不给徐铮面子,当场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搁着一张卡片和一副车钥匙,卡片上写着:我最美的宋今,祝你幸福。

这一举动无疑是给徐铮戴上了一顶巨大的绿帽子,众宾客心里亮得和明镜似的,原来宋今和房震果真是有一腿的,否则房震会送她车子作为结婚礼物?还选在婚宴当天派秘书亲自送来,当面羞辱一下新郎?房先生真的是高招啊,果然赚钱越多的人越会斤斤计较,房震这个大慈眉善目的大企业家,说到底也只是个善妒的男人罢了。

徐铮很想当场发火,硬是攥紧拳头,狠狠地忍了下来。

婚宴继续进行,本以为会顺利结束之际,又一场风波出现了,徐铮的母亲周惠芳来了。

周惠芳在N年前已经申明绝对不会接受宋今,她的儿媳妇只有沈玥一个,就算她死了,做鬼都不会原谅宋今的,所以徐铮和宋今结婚领证摆婚宴的事情都隐瞒着周惠芳,但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周惠芳,周惠芳竟然赶来了。

徐铮讪讪道:“妈,您来的正好,快坐下,让小今给您敬茶。”

宋今娇美动人的脸已经僵硬了,她机械般地倒了一杯茶,走到周惠芳面前,小声道:“您喝茶。”

周惠芳一脸严肃,接了茶后低头喝了一口,然后迅速地吐出,将茶杯里的茶往宋今的身上泼去,宋今“啊”的一声娇呼,本能地往后退,高跟鞋踩到长长的裙摆,差点摔一跤。

“妈,您别这样。”徐铮蹙起眉头,语言里已经带着一些哀求了,“今天好歹是我的大喜日子,请您别为难小今。”

周惠芳抬眸,狠狠地看着徐铮,然后举起手臂重重给了他一个耳光。

“徐铮,你还是人吗?你对得起谁呢?为了这样一个徒有外表的女人放弃了真正爱你的,为你付出这么多的的结发妻子,你会有报应的。”周惠芳眼角泛着泪光,十多年了,漫长的岁月让她和沈玥的感情非常深厚了,她早就将沈玥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了,沈玥对她非常孝顺,当初沈玥进门的时候周惠芳还怕是个千金小姐难伺候,但没想到沈玥一点架子都没有,对她非常孝顺,她两次动手术都是沈玥跑前跑后,日夜守着的,当时她感动地掉下了眼泪,感谢上苍给了她这样一个好儿媳妇,谁知徐铮不知好歹,竟然在外面养了人,她知道后立刻痛骂徐铮,说自己一辈子就只有沈玥一个儿媳妇,绝对不会接受外面的狐狸精。这么多年了,她出于私心一直劝沈玥不要离婚,再给徐铮一次机会,本以为徐铮破产后会安心回来,谁知事情最终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

徐铮一言不发,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五个红红的指印,而躲在他后面的宋今已经不敢抬头了,周惠芳看她的眼神像条毒蛇似的。

周围的宾客开始打圆场:“老太太消消气,好歹今天是您儿子的大喜日子,您就大方送个祝福吧…”

“屁的祝福!”周惠芳老泪纵横,“我只知道人真的不能做坏事,做了坏事一定会遭到报应的,老天爷的眼睛是亮的,做了坏事的都跑不掉!”

高傲,倔强的宋今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自己最重要的日子竟然被全场人看笑话,她全身微微发颤,迅速从徐铮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周惠芳提声:“如果你是来送祝福的我欢迎你,如果你是来骂我的,那请你明白一个事实,现在我是徐铮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接受任何骂名。”

周惠芳压根不理会宋今,转头看着徐铮:“铮,妈最后问你一句,你是真的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宋今立刻握紧了徐铮的手掌。

徐铮羞愧地看了母亲一眼,慢慢点头,小声道:“妈,您走吧。”

“好好好。”周惠芳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就快步走了出去,谁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身子一顿,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上脑门,天地旋转起来,她身子晃了晃就直接倒了下去。

众宾客立刻大喊:“徐铮,你妈晕过去了!”

兵荒马乱中,宋今还紧紧握着徐铮的手,徐铮正准备飞奔过去却被宋今牢牢按住,她面色苍白,急着说:“你妈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就晕了,是不是假的?”

徐铮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宋今,随即用力甩开她的手,急着飞向自己的母亲。

宋今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又摔倒,而就在此时,她耳尖地听到靠窗的一桌有一个宾客在说:“诶,真是作孽,小三结婚就结婚好了,还摆什么酒宴,要是我躲在家里都来不及…”

高贵,骄傲如宋今,将今天看成是十年来最扬眉吐气的一天,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万万没想到一场喜剧竟然硬生生变成了一场惨剧,她浑身的血液结冰,完全听不见周围嘈杂声,也看不见众人慌乱的样子,孤独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蔺洵将婚礼过程描绘得很详细,关斯灵听了很惊讶,没想到徐铮和宋今的婚礼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后来怎么样了?”关斯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