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祖上积德啊!”大太太双手合十念佛。

三太太沾了沾眼角的泪痕,若是徐凝芳真有个三长两短,三老爷非跟她拼了老命,阮筠婷这次可是帮了她的大忙。

大太太叹息一声,道:“想不到婷儿竟是古道热肠,还有那么好的水性,咱们从前只当她是顽劣的孩子,如今瞧来,她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正是呢。”王元霜道:“老太太和太太才刚不在,若是在,定当要感动的落泪的,阮姑娘救人,真心是一门心思的救,若不是她将自己的气过给芳儿,芳儿怕是已经…”

说到此处,王元霜走到当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垂首道:“老祖宗,婆母,三叔叔,三婶子,今日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姑娘,险些酿成大祸。”

一听她换了称呼,那便是以晚辈的身份来请罪,三老爷和三太太就是再愚钝也不会在这时候怪她。

“快起来,这怎么能是你的不是呢?”三太太双手相搀,叹道:“是芳儿自己失足,她那么大的人了,怨不得你。”

三老爷皱眉,只觉得这话不中听,“此事怨不得侄儿媳妇,却要怪你。”

“怪我?”三太太柳眉倒竖,满面怒容,奈何在老太太和大太太面前不好发作。

第37章 姐姐会好好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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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爷哼了一声,“不怪你,却怪何人?你身为主母,不知道教导孩子们不要在水边玩耍,芳儿再乖巧听话,也只是个十岁的女娃罢了,她懂得什么?”

“你…”

“好了,三老爷也莫要动怒。”大太太察言观色,见老太太有些怒容,连忙起身劝道:“此事原也怪不得三太太,若说教育失当,还是小翠没有管教好芳儿。”

一听这话,三老爷满心为翠姨娘抱不平。老太太却道:“正是。只会些针线,会炒两个菜有什么?孩子这么点儿常识都不懂。”

老祖宗发了话,谁敢反驳?

三太太心中得意,总算扬眉吐气。三老爷眉头紧蹙,十分不服。

正当这时,大姑太太徐采月笑着进了门,道:“母亲,我才从翠园回来,大夫给芳儿那丫头瞧过了,只是惹了风寒,并无大碍。”

“嗯,嗯,好。”老太太放心的点头。

“还有,婷儿丫头这会子正在罗姑娘那吃姜汤呢,精神的紧,完全没事。阿弥陀佛!”

“婷儿是有福气的。”老太太满面笑容:“这次也多亏了她了。”

众人都纷纷附和。

见气氛缓和,王元霜笑着到了老太太跟前,为她端了参茶,随即坐在老太太的暖炕沿上,“老祖宗,您让我瞧的事儿,我瞧了。”

老太太喜笑颜开,拉过王元霜的手急切的问:“怎么说?”

“这茗哥儿和罗姑娘,今日一直在谈论诗词,很是投缘,我瞧着两人都有那么些意思。罗姑娘是聪明人,此刻怕已经明白咱们的意思了。茗哥儿对罗姑娘也很是上心的模样,这好事啊,是成了。”

“好!甚好!”

老太太满意的点头,笑容又真切了几分,看向三太太道:“你的担心是多余了吧?”

“老祖宗说的是。”三太太也是眉开眼笑,好歹她养的儿子争气。

徐采月急忙追问:“那英哥儿呢?”

“姑妈不问我也是要说的,”王元霜掩口爽朗的笑,随即倾身道:“英哥儿和霞儿嘛,我瞧着如今虽是亲近,却只是亲戚关系的那种近。倒是英哥儿对阮姑娘…”

老太太闻言一喜,“怎么?”

三太太的脸却一下子拉长了。君召英是自己的外甥,家世极好,与徐家门当户对,又知根知底的。霞儿是嫡次女,君召英是嫡次子,二人登对的很,怎么又冒出个阮筠婷来。

王元霜最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见三太太不喜欢,忙道:“阮姑娘性子开朗活泼,英哥儿又是那样直愣愣的,两人很是谈得来,我瞧着也是兄妹之情。”

看看老太太的神色,又道:“若我说啊,如今不论是英哥儿,八姑娘,还是阮姑娘,都还小呢,都还没存那个心思,咱们不妨静观其变,不是更好?”

三太太面上缓和了。

老太太笑着点头,“你说的有理,英哥儿如今忙着奉贤书院的入学考试呢,霞儿和婷儿更要跟曹嬷嬷学习,婚事还早,先搁一搁吧。”

几人都笑着点头,“是。”

“阮妹妹,你且先歇着吧,我明儿再来看你。”君召英站起身,咧着嘴爽朗一笑。

阮筠婷忙起身相送:“劳四小爷惦记着,我没大碍了。四小爷慢走。”

白了一眼窃笑的罗诗敏,又道:“红豆,替我送送四小爷。”

“是。”

眼看着人走了,阮筠婷才叹了口气,回暖炕盘腿坐下。罗诗敏笑着打趣:“瞧样子,我表哥还挺关心你的?”

“他是个热心肠,谁都会关心的。”

“是啊,”罗诗敏一笑,不再打趣她,道:“不过妹妹,你今日可真吓坏我了。这会儿感觉如何,鼻子囊不囊了?”

“已经好了,说起来我还是占了姐姐的光,若不是咱们院子里有小厨房,怕等到去大厨房端了姜汤来,我也已经惹上风寒了。”看向站在一旁的苗妈妈,阮筠婷感激的笑道:“多谢苗妈妈了。”

苗妈妈连忙摆手:“可不敢当,这是奴婢应分的事。”

“苗妈妈为了我多劳,怎么担不起我的谢了?”阮筠婷笑嘻嘻的拉着罗诗敏的手,道:“好姐姐,我有些困了,想睡一觉。”

罗诗敏忙点头:“你好生休息,我出去让小丫头将暖炕烧热一点,你捂上棉被发发汗,可别病了。”

“知道了。多谢姐姐。我就不送你了啊。”

“送什么,一个院子住着,明儿一早我来找你。”

“好。”

待罗诗敏带着苗妈妈离开了。阮筠婷才看向端坐在窗户跟下头一言不发的阮筠岚,叹了口气:

“岚哥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阮筠岚绷着脸,起身到了阮筠婷跟前,抬手照着她肩膀就是一巴掌。

阮筠婷吃痛,哎呦的叫了一声。

婵娟见状忙拉着阮筠岚:“岚小爷,姑娘才受了寒,您可高抬贵手啊!”

阮筠岚红了眼眶,还要伸手打,奈何婵娟比他年纪大,个子也高,拉着他恰恰让他施展不开,最终哽咽了一声,哭道:“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怎么还这么不经事,想撇下我就走吗!”

阮筠婷一听,眼泪当下流了出来,忙下了炕冲过去抱住阮筠岚,哽咽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我是救人心切,没想那么多,以后再不敢了。”

谁知阮筠岚越发哭的凶了,平日只会绷着脸的小酷哥,今日如同受了委屈的孩子。抬手也搂住阮筠婷:

“姐,你现在好了,懂事了,却要做那等傻事,险些丢了命,我宁可,宁可你还是以前那个自私自利样子。你做错事也好,没出息也罢,就算将来嫁不出去,我拼了命好生读书,将来做个官,养你一辈子也没什么大不了,可你,你就是不能撇下我。”

“岚哥儿…”

阮筠婷听的心酸,哽咽道:“是姐不好,以后再不会了。”

看着抱头痛哭的姐弟俩,婵娟和刚进屋的红豆也跟着掉眼泪。

阮筠婷虽然在哭,心里却已经被幸福胀的满满的,虽然阮筠岚平日待她冷,但那也是事出有因,今日经了事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这个姐姐还是很有地位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充满了动力,就算为了阮筠岚,她也要拼出一片天来。

二人分开,相视一笑,都用袖子擦眼泪。

阮筠岚吸了吸鼻子,突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姐,你怎么懂水性的?”

第38章 你欠调教了

阮筠婷被问的一愣,干笑了一下才道:“我早就会了,小时候时常出去玩水,不过怕你们惦念着,回家了也不敢说罢了。”

转身坐到桌边,佯作倒水喝,心中却很是忐忑。阮筠婷根本不知道这具身子的过去,更不知他们住的地方有没有水,可今日的事实在不好解释,她也只能信口胡诌碰运气。

阮筠岚闻言气的不轻,摇头道:“原来如此,娘说让你不要去摸鱼,不要同那些小子们一起玩水,你竟然从来没听过。若是听话你哪能练出那么好的水性来?”

阮筠婷闻言一喜,还真让她给蒙过去了。表情上做出十足的难为情,低下头不说话。

阮筠岚见她这样,倒也不好说什么,对于从前她的没规矩一方面是无语,另一方面又是庆幸,毕竟因着没规矩学来的一技之长,今日救了人的性命。

思及此,阮筠岚拉着阮筠婷的胳膊站在窗边打量她:“身上还有哪处不舒坦的?可别藏着掖着,病了趁早请郎中看看。”

“我没事,真没事。想来我从前活蹦乱跳的也是有好处,身体底子到底是好。”说着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不用说旁人,十二姑娘今日掉水里,怕要惹风寒的,可你瞧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阮筠岚无语的叹息,虽然阮筠婷才是姐姐,可他早熟些,自小也是他照顾阮筠婷多些,此刻竟有种对待小妹妹的感觉,戳了她脑袋一下:“今日是运气好,你还不赶快谢谢菩萨保佑,还在这儿王婆卖瓜。”

阮筠婷被小正太“关爱”了,立时觉得甚没面子,胡乱揉揉刘海,“我运气向来都好。”此话倒是不假,若没有运气,她哪能重生两次。

见她并无大碍,如往常那般说说笑笑,阮筠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用袖子再擦擦眼睛,道:

“我去了,你好生歇着,若是有事就让人去唤我。”

“知道了,我送你。”

“别送了。”阮筠岚摆摆手,转身离开。

阮筠婷看着大门的方向呆站了一会,直到阮筠岚的背影离开院子,才心情舒畅的回屋上了暖炕,将锦缎面的棉被拉过来裹住自己。

今日虽然惊险了一次,可她与阮筠岚的关系终于能踏进一步,别说她现在没事,就是真的有个什么她也算赚了,按着她原来预想的,与阮筠岚怎么也要一年半载的才能和好如初,没想到经历一次磨难竟让阮筠岚不计前嫌了。

“姑娘。”红豆端着托盘进屋,见阮筠婷只露出梳着双髻的脑袋,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模样可爱的紧,忍不住笑的越发甜了,将青花盖碗端了出来,坐在炕沿道:“才刚老太太屋里的韩妈妈来了,特地给您炖的人参鸡汤,您快趁热吃了吧。”

阮筠婷闻言面上一喜,倒不是她馋鸡汤,而是欢喜老太太对她的好,自打重生回来,这还是老太太第一次单独给她“开小灶”。

推开红豆要喂她进食的手,阮筠婷接过汤匙自己吃,她吃的很快,但是吃相并不粗鲁,不多时就解决掉一碗,额头上也见了汗。将盖碗递给红豆,抹了把额头道:“红豆,才刚韩妈妈来可提起老祖宗的腿疼病了?”

红豆一愣,“不曾提起,姑娘,怎么了?”

阮筠婷摇头,“没事,你去忙吧,我歇会儿。”

“诶。”红豆应了一声,轻手轻脚的收拾妥当,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阮筠婷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昏昏欲睡之间还迷茫的想,那肉桂粥和药酒也不知老太太照着吃了没有,找机会她得问问才行。若不成,再换别的方子。

院子里,烟翠正坐在木盆前轮着棒槌洗衣裳。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瞧见端着托盘下台阶的红豆,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睛一翻,手上的力气用的更足了:“哼,不过是踩了狗屎,还当自己真扒着如来佛的鼻孔眼儿了,也不撒泡尿自个儿照照。”

红豆闻言脚步一顿,抿了抿唇,她素来稳重,尖酸刻薄的话肚子里是有的,却如何思量也说不出口去,如今对上烟翠这个破落户,若真吵起来,她都嫌掉价。

烟翠见红豆不说话,气焰越发盛了,将棒槌往木盆里一摔,站起身双手叉着水蛇腰,翻着眼睛道:“不过是个乳臭味干的毛丫头,伺候了主子,就端起主子的架子了,真真叫人笑掉大牙。主子是什么样儿?瞧西边儿屋里的那位才是呢,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你浑说什么呢!”越听味道越不对,红豆急道:“你指桑骂槐的揣着什么心,别当我小了你两岁就不知你想什么了,若是真的厉害,就别只想攀高枝儿,好生拿出本事来叫姑娘赏识我才佩服你,如今说这等没道理的话,怎么,你连自己是谁的奴才都分不清了?”

“呸!”烟翠啐了一口,哼道:“别以为做了个一等丫鬟就厉害到了哪儿去,说白了,你我都是一样的人,不过是服侍人的,一样都是给人当小老婆的命,将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还跟我充什么大瓣儿蒜!”

都是年轻姑娘家,毕竟脸皮儿薄,烟翠如此“放得开”的言论,又是“服侍人”,又是“小老婆”,即便红豆心里清楚将来必定会跟着阮筠婷嫁到夫家,说不定还会做通房或是姨娘,可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仍叫她脸颊通红。跺脚骂道:“好不要脸的蹄子,你也不怕脏了我的耳朵!”

“不要脸?哼!老娘今儿就不要脸一次让你瞧瞧,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才没才要品貌也没有,笨嘴拙腮的是锯嘴的葫芦!你凭什么跟着主子身前身后的,瞎了眼的才看上你这样…”

“哦?这么说,是我有眼无珠才没选中烟翠姑娘这般端庄稳重、口齿伶俐、美貌如花的好丫头了?”

房门吱嘎一声推开,阮筠婷披着鹅黄色的褙子走了出来。

第39章 无抽打无S‘M

“姑娘,吵着您了。”红豆羞红了脸,低着头认错。

阮筠婷并不多言,只问:“婵娟呢?”

“二奶奶才刚派了人来说是要给咱们拨用度,婵娟和可儿去拿了。”

“原来如此。”她就说呢,若是婵娟那个爆碳在,还容得烟翠咋咋呼呼?

“烟翠。”阮筠婷下了台阶。

烟翠态度很是轻慢的曲了下膝,“阮姑娘。”

阮筠婷又是一笑,“周全家的当真玩忽职守,怎么都没教会聪明伶俐的烟翠姑娘如何行礼?”

烟翠脸上涨红,规规矩矩重新行了礼。绷着脸,语气僵硬的道:“给阮姑娘请安。”

“免了。”阮筠婷摆摆手,灵动双眸一转,扫向对面的几个下人,随即笑着对烟翠道:“才刚你说的话我也都听见了,我这儿庙小,烟翠姑娘觉得委屈了?”

烟翠闻言摇头。

“既如此,我也不强留你,须知强扭的瓜不甜,留下你你心里含怨,不如遂了你的心意。才刚,你说西边儿的才叫主子?”

阮筠婷此言,让才刚跨出门槛的罗诗敏一阵紧张,苗妈妈也是脸色阴沉,本来他们在屋里头听着,因着事情扯上自己不方便出来说话,谁知阮筠婷亲自出来解决了。

如今这事若是闹开了,罗诗敏担心她和阮筠婷从此以后就要因为个贱婢的挑唆而生疏了,这实在非她所愿。绞着帕子,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烟翠低着头不言语。她自小儿生的俊俏,本以为入了大户人家,能给自己将来谋个妥帖的依靠,开始相中岚小爷,却被阮筠婷搅合了,如今跟着个不受宠的小姐,还是整日呆在内宅里洗衣裳做粗活的,想遇上哪位爷是半点机会全无。越想越是憋屈,嘴也瞥了起来。

阮筠婷见状猜到她心里所想,面上仍旧不见动怒,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道:“既然你看重了西边儿,想去那边服侍,我也不好拦着,红豆,你这便送烟翠去松龄堂吧。且问问韩妈妈,老祖宗屋里要不要她。”

“是,姑娘。”红豆行礼应是,就要带着烟翠出去。

烟翠变了脸色,奈何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容不得她说别的。

罗诗敏和苗妈妈同时松了口气。想不到阮筠婷会将老太太搬出来。仔细一想,府里住在最西侧的,可不就是老太太?只是阮筠婷到底是故意曲解,还是真的不懂烟翠的意思?

正当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哎呀,妹妹们都在院子里呢?”

王元霜穿着石榴红色的锦缎褙子,手拿粉色纱帕,笑吟吟款款而来,后头跟着一应奴仆,手里抱着捧盒,拎着黄布包袱。最后跟着婵娟和可儿。

阮筠婷笑着上前:“二嫂子。”

罗诗敏也遥遥行礼:“二奶奶。”

“给二奶奶请安。”下人们齐齐行礼。

王元霜挥了挥帕子,拉住阮筠婷的手,对罗诗敏颔首致意,看向烟翠之时,脸上的灿笑已经变成了冷笑。

“才刚没走近呢,就听见什么西边儿西边儿的,阮妹妹,怎么一回事儿,你跟我说说。”

不叫她阮姑娘了?阮筠婷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今日她救了徐凝芳,等于间接的让王元霜也躲过一关,她亲自过来,恐怕是要跟她道谢的。既如此,王元霜定会帮她。

想到这儿,阮筠婷笑着道:“不瞒二嫂子,着实是我院子里的浆洗丫头太出色,我觉着留下她是委屈了人才,不如送去老祖宗那儿遂了她的心愿。”

王元霜眼珠一转,转回头瞪着烟翠道:“奴才们狗眼看人低,不知轻重也是有的,妹妹无须往心里头去,这样儿货色在老太太屋里怕是连提鞋都不配,衣裳都洗不好,留她何用?依我的意思,直接撵出去干净。”

“二奶奶!”烟翠自打王元霜进门便吓的哆嗦着低了头,如今闻言,扑通一声跪下,惨白着脸道:“二奶奶息怒,奴婢没有,没有狗眼看人低,是姑娘误会…”

“难道还是姑娘的不是?”王元霜抢过话来,吩咐道:“秦简家的,你着人去办,将烟翠交给周全家的速速打发了,这等贱婢说白了就是根搅屎棍子,留她只会生事端。”

秦简家的上前行礼:“是。”随即拉起烟翠:“走,二奶奶吩咐了,还不走!”

“二奶奶,奴婢知错了,二奶奶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