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好好待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好点再回去。”

扶着她往床上坐好后,顾远便起身,尽管知道此刻的她未必会听得进,还是淡淡地交代了声。

阮夏体内的燥热因他刚刚的接近而稍稍有所缓解,他的起身再次让那股燥热再次在体内燎烧起来,在他离身前,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在理智前做出反应,紧紧抱住了他,轻轻蹭着,以缓解体内那股难耐。

清峻无波的脸上瞬间冷了下来,顾远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抱着自己的双手拍落,将她放躺回床上,正要转身时却在看到她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时顿住,刚刚在“夜色”时灯光明暗交错变换没注意到她的脸色,在车上没开灯,黑灯瞎火的也没留意,进房时也只是想着尽早将她安顿好,早点摆脱这一麻烦,眼睛几乎没在她身上落下过,所以一直不曾留意过她脸上不同寻常的潮红。

除了体温高得不同寻常外,看她的反应整个就一喝醉的女人,加上是在“夜色”这种高雅情调十足的夜店,他至始至终都没将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与她的反应联系在一起。

但看现在的情形……

顾远的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看着她因为她的贴近而稍放松的神色,声音沉了下来:“你被人下药?”

阮夏无意识地摇着头,潮红的小脸早在不知不觉间因体内的巨大折磨而泪痕满布,一直紧咬着的下唇也早已渗出了血丝。

凌厉的剑眉几乎拧成了一团,似是犹豫了一下,牙一咬,顾远蓦然一把将她拉起,左手搭在她的衣角处,一掀,瞬间便将阮夏身上有些凌乱地穿在身上的外套扯落,手一扬,扔到了沙发上。

“抱歉,得罪了。”

顾远边说着边闭上了双眼,左手往她身上剩下的唯一一件长款打底衫一用力,阮夏混沌的脑子还没意会过他所谓的“抱歉”是什么时,只觉身上一凉,身上的打底衫已被他从身上褪去,上身只余一件衣服。

迷乱的意识稍稍回笼,阮夏下意识地挣扎着要逃开。

“别动!”

耳边传来男人紧绷隐忍的低吼,腰间也随之一紧,被人用手掌钳制住,而后身下一凉,下身的牛仔短裙已被剥离。

“你……”

刚张口,溢唇而出的声音便不自觉地变成了虚弱的低吟。

深吸一口气,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眸心深处隐隐跳动着隐忍的火焰,不理会身边女人的声音,顾远一把将她拉下床,在阮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前,人已被他推入浴室。

顾远将她推入浴室,伸手打开冷水设备,一手取下喷头,一手扣着她纤细的肩头,毫不怜惜地将她掰转着侧面向自己,拿起一旁的打浴巾扔到她身上,而后将喷头朝向她,冰冷的水柱瞬间洒落在滚烫的身子上。

“抱歉,只能这么帮你。与别的方式相比,我想你更宁愿感冒一场。”

不断地拿着喷头往她身上淋着水,顾远语气淡漠地说道,声音有些紧绷暗哑,似是在隐忍什么。

尽管知道这么做治标不治本,但现在的情况,他只能暂时以这种方式为她驱火。

身上突如其来的冰冷让阮夏下意识地往身边的热源蹭过去,体内的热火虽然稍稍得到缓解,却莫名地更加饥渴难耐,意识回笼前,双手已无意识地爬上他的腰,紧紧搂着,不断地轻蹭着,轻声呢喃:“冷……”

低头望了眼眯着眼神志不清地紧抱着自己轻蹭的神智的女人,顾远身体紧绷得厉害,原本平稳的呼吸不自觉地已有些凌乱,深吸一口气将下腹陡然窜起的欲念强压下,顾远稍稍将她推离身边,阮夏却不依不饶地紧跟上,直接转过身子紧紧搂住他的腰身,避过身上的冷水冲击,汲取他身上的暖意,顺带接着与他的肢体摩擦来缓解体内的燥热,手更是下意识地直接探入他衣内……

“别闹!”顾远骤然低喝,有些狼狈地一把将她推开,将手上的喷头关掉。

身上没有了冷水的冲击以及他的身体的抚慰,体内那股燥热再度涌起,阮夏无意识地紧抱着双臂轻轻磨蹭着,潮红迷乱的小脸像是要哭出来般,隐忍得难受。

顾远头大地狠狠闭上双眸,伸手取下她身上已经淋湿的浴巾,摸索着拿过另一条干浴巾,往她身上一扔:“自己擦一下,如果还难受就自己泡个冷水澡。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便转身往浴室外走去,察觉到他似乎要走,体内的饥渴已让她身体在意识恢复前做出反应,她趋前一步,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轻轻蹭着。

“别……热……”

无意识地嘤咛出声,阮夏双手本能地再次爬入他衣内寻找那消解身上热意的莫名凉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迷乱的意识中,只是本能地想要将体内那股燥热给纾解开。

极力克制的东西在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胸前来回的轻抚及身后紧贴的柔软中溃解,顾远蓦然将她探入衣内的双手拉开,转身,一手扣住她的腰身狠狠将她压向自己,另一手拖住她的后脑勺,头一低,便狠狠地吻上她因高涨的□而愈发娇艳的红唇……

体内的燥热因为他突如其来的热吻而稍稍退散,阮夏本能地将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更加贴近他逐渐滚烫的身躯,轻蹭着,因体内的药物的刺激,生涩而热切地回应。

顾远的吻是纯然的掠夺与侵略,是欲望被撩拨到极致后所迸发的本能的掠夺,与爱无关,也不带丝毫的怜惜,只是全然的汲取和掠夺。

柔嫩的双唇被他激狂的啃噬而生疼,但更刺激了体内的药物,像是要将体内那股热浪彻底宣泄开来般,阮夏的回应也愈发热切而激烈,激情的迸发只是瞬间的事,唇齿激烈的碰撞,舌与舌之间的纠缠需索,本能地将彼此体内的欲望彻底地释放开来……

阮夏不知道那一夜和顾远是怎么过来的,只记得第二天起来时浑身酸软得可怕,后来某天和顾远聊起这件事时,问起顾远,顾远只是很淡定地告诉她,没数过,他不介意哪天帮她重温一遍,不过别再晕倒便是。

对于为什么会被下药一事,后来顾远问起时阮夏也一直没能想明白。

原本以为是遭人设计下药的,但认真想了几天,仔细过滤了一遍,被人有意下药的假设似乎不成立。

她向来不与人结怨,那晚在“夜色”也没遇着熟人,甚至是后来被顾远带走时,也至始至终没有人出来阻止顾远,如果真有人有意给她下药,应该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肥肉这么给飞了的,因而这个假设显然太过牵强。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或许是与她同点了百丽的男人在走向服务生,趁服务生抬头找人时下的药,而那药,或许原本是要下给与他同行的女人,只是服务生在送酒时不小心放错了地方。

至于事实究竟是怎样的,阮夏一直无解。

后来顾远也找人帮查过,但因为事情太过久远,加上酒吧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太杂,又没出什么事,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阮夏只记得,和顾远说完她的猜测后,顾远很正经地说,下次再遇到到那个男人时,会记得请他吃饭。

在与他聊过后的几天,阮夏对顾远如此轻易地出手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而且是以牺牲身体的方式去救这个女人的做法纠结了很久,尽管救的这个女人是自己,但如果以后他再次遇到这种情况呢,他是否也会善心大发地去救另一个女人?

在纠结了几天未果之后,阮夏终究忍不住拿这个问题去问了顾远,顾远的回答是狠狠地将她吻了一遍,然后才语气平淡地告诉她,不会!有些东西或许是冥冥之中注定了的,他所处的环境,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太多,心早已被磨得冷硬,甚至无情,从不会善心大发去做什么见义勇为的事,但那次却鬼使神差般地做了一回好人,没想到,这辈子绝无仅有的一次善心大发却让他半年多后多了个儿子,一年多后,多了个老婆,而他很庆幸,那一次做了一回好人。

很平淡的语气,却隐隐带着股不容漠视的坚定,那样的隐而不发的坚定,成功地将阮夏纠结于心的问题给彻底打消。

其实有些事,或许就如顾远说的,冥冥之中注定了的,比如从来都与她一起待到十一点多才陪着她回去的桑蕊那天却突然因急事而提前离开了,还顺道带走了她的手机;比如,从不会独自留在夜店的她却在那晚留在了那里;再比如,鲜少逛夜店的顾远,却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了那里……

当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可能都凑巧地兜在一起时,那所有的不可能便都变成了可能。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凑巧,那顾远与她,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了吧?

尽管纠结过痛苦过,但阮夏不得不承认,冥冥之中能遇到那个用整个生命去爱自己的男人,真好!

【番外三 大小腹黑】

 

“妈妈,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阮夏睡得正酣,隐约听到床头柜上传来自家儿子顾宸捏着鼻子和着节奏大吼的闹铃声,原本缩在被窝里的手不耐地探出,直接将手机闹铃按掉。

自从顾宸上幼儿园,这首顾宸特制的闹铃便成了每天早上六点半不变的主旋律,这让阮夏很抓狂,却很无奈,谁让自家儿子喜欢。

那闹铃声刚停下,身后某只原本安分地箍在腰间的温热手掌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始往上移,瞬间便攫住胸前的柔软,轻轻揉弄……

“唔……”阮夏难耐地娇吟,伸手将在胸前肆虐的手给拉下,翻个身,伸手抱住身侧体温略高的结实劲瘦的身躯,将脸埋入他的怀中,轻轻蹭了蹭,打算继续睡。

“宝贝,该起床了,今天是周一,要送儿子去幼儿园。”

伴着一阵酥麻战栗从被含着的耳垂传来,顾远性感低沉的嗓音从耳边含糊不清地传响起。

轻轻地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阮夏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困倦地嘟哝道:“好累,今天你一个人送儿子去嘛,好不好?”

眉尖轻蹙起,手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带,更加紧贴自己,顾远低头望向兀自睡得香甜的阮夏,额头轻抵着她的额头,低问:“是真的累还是又想赖床?”

“真的累。你昨晚都不让人睡觉的。”

红唇不自觉地微微嘟起,阮夏边说着边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以后早上你就独自送儿子去幼儿园,下午我们再一起去接他,好不好?”

顾远低低笑了笑,低头在她嘟起的唇上轻啄了下:“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向我讨福利?明明早早就睡过去了的,每次一到要送儿子去学校你就想赖床,乖,起来了,我们一起送儿子去学校,待会去到办公室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嗯?”

“其他夫妻哪有一起送孩子去学校的?要不,今天你先送,明天我再送?”

左眼皮轻轻掀开望向他,阮夏试图商量。

“不行!乖,先起来吃早餐,然后和我一起送儿子。”

顾远说着在她唇边轻啄了下,而后掀开被子起床。

小嘴微微嘟起,阮夏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拥着被子,望向正在穿衣的他:“我昨天和儿子商量过了,他说以后只要爸爸一个人送他去学校就好了,所以你送他去就好了嘛。”

话到最后,已经不自觉地揉入了丝撒娇的味道。

“爸爸,爸爸,起床啦,我要去学校了。”

阮夏刚说完,门外便响起宝贝儿子的敲门声。

阮夏得意地睨了顾远一眼:“你看,你儿子都是只喊爸爸起床送他去学校的。”

顾远淡淡扫了她一眼,眉毛一挑:“我保证十分钟后他会叫上妈妈一起的。”

说着便转身往门外走去,阮夏望了他的背影一眼,不把他的话放在身上,翻个身,又沉沉睡去。

顾远刚拉开房门,刚满三岁的顾宸便扁着嘴直直地瞪向顾远:“爸爸,我上学要迟到了。”

顾远抬头望了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七点不到,而后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搭在自家儿子肩上,与他平视,低声问道:“儿子,想不想妈妈陪我们一起去学校?”

下巴倨傲地微微一抬,顾宸很不屑地开口:“才不要,别的小朋友都是只有爸爸或妈妈送而已的,所以你送我就好了,我才不要搞区别待遇呢。”

顾远不满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你这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词?这不叫区别待遇,爸爸妈妈陪你一起去学校说明爸爸妈妈很爱你,其他小朋友看到了会很羡慕宸宸的。”

“哦,那其他小朋友只有爸爸或妈妈陪着去学校就说明他们爸爸妈妈不爱他们了?”顾宸了然地举一反三道,“爸爸,他们好可怜,待会去到学校我要告诉他们去。”

黑白分明的眸底,是淡淡的狡黠的光芒。

“……”顾远满脸黑线地望着自家儿子,而后朝他勾了勾手指,顾宸会意地附耳过去。

“儿子,你昨天在超市看到的那只大大的奥特曼还要不要?”顾远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一听到“奥特曼”,顾宸双眼顿时放光,“要要要,爸爸,你答应买给我了?”

“那……你应该怎么做?”顾远说着朝半掩着门的卧室努了努嘴。

顾宸会意,从顾远怀中挣脱开来,快步奔向卧室。

顾远心情大好地走向洗漱间。

“顾远,你又拿玩具来诱惑宸宸了?这会惯坏孩子的。”

经过厨房时,阮母不满地抱怨道。

阮母自去年退休后便经常来这边小住,自己闲步下来,便顺道将照顾孩子和做家务的事给包揽了下来。

顾宸特别黏自家外婆,晚上都是与阮母一起睡。

“妈,没事的,别看他年纪小,您外孙可比他老爸还精明着呢,不会这么容易被惯坏的。”顾远不以为意地说道,他这儿子自小得他真传,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以为他会这

么容易被惯坏。

阮母无奈地叹口气:“昨天夏夏才和他谈好了条件以换得今早多睡会,你现在又让宸宸闹腾着将她叫起,哎,你们夫妻俩就老爱拿我们家宸宸当筹码。”

难怪今早会这么心安理得地赖床了。顾远抬眸往卧室望了眼,眼底带着若有所思,脸上平静如水:

“妈,自从宸宸上幼儿园,阮夏便改不过来爱睡懒觉的毛病,宸宸白天又不在家,现在不叫她起床,她一没准又直接睡到下午去了,老是不能正常饮食,这对身体不好。”

阮母点点头:“也对,说得也在理,是该让她起来。”

……

顾宸直奔卧室后便直接将覆在阮夏身上的被子拉开,撒娇似的不断摇着正在熟睡的阮夏:“妈妈,爸爸让你快点起床送我去学校。”

困顿地睁开一只眼,阮夏伸手搂住自己儿子,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轻蹭,迷迷糊糊地问道:“宸宸乖,妈妈今天有点累,今天就让爸爸送你去好不好?”

“不好。”你不送我我的奥特曼就没有了。

很自觉地将后半句隐去,顾宸伸手揪着自家老妈白嫩的脸颊,用力往两边扯开:“妈妈,快点起来啦,待会又得迟到了。”

“宝贝,你说过要做一个讲信用的小孩子对不对?你昨天答应了妈妈什么还记得吗?”

伸手将他的小手落下,顺道抚摸着他粉嫩的脸蛋,阮夏柔声说道。

被踩中了痛点,顾宸无奈地点点头:“记得,那妈妈再睡会吧。”

说着很贴心地为阮夏拉了拉被子,转身跑出了卧室。

“你妈妈呢?”

正端着牛奶走向餐桌的顾远看到自己儿子独自从卧室冲出来了,忍不住皱眉问道。

顾宸自动自发地做到餐桌前的椅子上,端起自己面前的牛奶,拿起面包,一边嚼着一边慢吞吞地说道:“妈妈说累,我让她再睡会。”

顾远眉头皱了皱,缓缓在自家儿子对面坐下,而后脸色很严肃地望向自家儿子,缓声开口:“儿子,猪是怎么养成的?”

“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成猪了,妈妈说的。”顾宸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道。

“那妈妈现在是不是吃了睡睡了吃?”顾远慢慢诱导道。

嚼着面包的小嘴顿了顿,顾宸很认真地点点头:“是!”

顾远满意地露出一个微笑,端起牛奶,一边漫不经心地喝着一边慢条斯理地开口:“宸宸也不想被小朋友耻笑说家里养了头猪对不对?”

顾宸再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顾远意味深长地往卧室望了眼,不再开口。

顾宸会意,迅速放下手中的牛奶,从座位上滑下来,往卧室冲去,刚冲到卧室门口,似是想起什么似地又转头回来了。

“怎么了?”顾远放下牛奶,有点诧异地望向他。

“爸爸,你的奥特曼还算不算?”顾宸很认真地问道。

顾远点点头:“算,当然算,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我还想要奥特曼旁边的那只小怪兽可不可以?”

像是要让顾远听得一清二楚般,顾宸一字一顿地开口,吐字清晰。

“不行!”想也不想,顾远直接拒绝,“小孩子不能太贪心。”

“哦。”

顾宸很不甘愿“哦”了声,然后自动自发地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牛奶,拿起面包,兀自开心地吃起早餐来。

顾远伸向牛奶的手顿住,黑眸缓缓眯起,不可置信地望向兀自吃得开心的顾宸。

“怎么不去叫妈妈起床?”顾远问。

从含着的牛奶瓶下懒懒地抬眸斜睨了眼自家父亲,顾宸很认真地答道:“爸爸,我觉得你一个人送我去学校就够了。”

顾远嘴角抽了抽:“还要不要小怪兽?”

“哧溜”一声,顾宸已经动作敏捷地从座位上滑下,将手中的牛奶往桌上一搁,“爸爸,我还是觉得妈妈和你一起送我比较好。”

说着一转眼人已消失在了大厅,将自家父亲疑似磨牙的声音抛在了身后。

“妈妈,爸爸说你再不起来就要变成猪了,我不要妈妈变成猪。”

顾宸一边摇着刚迷迷糊糊睡过去的阮夏,一边委屈地说道。

阮夏头大地睁开眼,望向一脸泫然欲泣的自家儿子,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宝贝,别听爸爸胡说八道。”

“可是,妈妈,我不要你变成猪啦,快点起来啦,快点啦,好不好?”

顾宸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了几滴泪珠。

阮夏无奈地叹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乖,别哭了,妈妈起来送你去学校就是。”

眼角原本挂着的泪珠瞬间像是变戏法似的消失不见,瘪着的嘴角漾起几抹笑花,顾宸开心地在阮夏的脸颊上亲了亲。

“妈妈,我没有不信守承诺哦,是妈妈自己说要送我去学校的。”

说完便一溜烟消失在了卧室。

阮夏有些茫然地望着灿笑着消失在卧室门口的小小身影,他刚刚是真哭还是假哭?

甩了甩头,阮夏起身,在衣柜里找了套衣服,转身走向房内的配套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