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飞机马上就要飞了,再不进去就来不及了”,连翼着急的直跺脚,“姐夫为什么还不来”。

沈艺芝暗着脸色抱紧儿子,目光却担忧的看向女儿,纪华菲和叶典娜也同时看向她,连蓁拉着箱子怔怔的望着机场大门口,这里,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她试图从中找寻那道熟悉的声音,但整整一个小时怎么也等不到那个人出现。

“他不会来了”,纪华菲恼怒的道。

“不会,他先前还说好让我等他,他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连蓁回头望着众人,她乌黑的眼睛里沉着仓惶、慌乱、害怕和无助。

看着她这个样子,众人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她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欣喜若狂的飞快接起,“冬森,你怎么还没到,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你到哪了”?

“抱歉啊,冬森恐怕不能陪你去云南了”,电话那头响起一阵娇媚的女声。

连蓁颤抖了下,冷声开口:“许素凝,冬森呢”?

“冬森不想接你电话”,许素凝嘲讽的笑道:“只是我没想到你脸皮那么厚,竟然打了二十多个电话还不放弃,怕是没人接,你也不会死心”。

“你是不是拿了冬森的手机,你叫他听电话”,连蓁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声音那么尖锐。

53.连蓁,是我负了你

“何必闹得那么难堪呢”,许素凝冷冷道:“我知道他答应过和你离开,那不过是他一时冲动,现在他后悔了,不愿了,他不愿接你的就是不想面对你,其实说真的,我也挺同情你的,竟然真的傻到以为他会愿意为了你放弃厉家的一切,你知道吗,冬森这几年一直在做个大项目,亏得我们许家投了资金,到明年厉家的公司就可以扩展到南方去,他已经在做公司上市的计划了,还有一个星期,我们就要订婚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刹那间,她只觉有些耳鸣,过了好半响,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呼吸,固执的重重复,“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你叫他听电话”。

“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许素凝不耐烦的骂了句,声音拉开了些,“冬森,她非要和你说”。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会儿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熟悉的男声,“她说的都是真的,连蓁,是我负了你,你弟弟退学的事我会和校方打声招呼,他还是可以回学校读书”。

他的声音充满歉意,连蓁忽然想起那夜,他抱着她,深情的说可以为了他抛弃厉家一切,他们要去云南做点小生意,他主外,她主内,到了傍晚,一起在雪山脚下散步。

她不顾一切的答应了,可等来的却是一句“负了你”。

这一次,没有从前那般的锥心之痛,也许是被辜负了太多次,痛得麻木了,她低低道:“冬森,我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到凌晨,这是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机会”。

她主动结束这通电话后,心竟是意外的平静,纪华菲看着她,气得破口大骂,“这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他靠不住,他妈的,把你当猴子戏弄吗,我现在就去厉家找他…”。

“别去了”,说话的是沈艺芝,她的表情冷若冰霜,“骂了又怎么样,能改变什么,他们厉家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咱们无权无势,到时候反而落得个自个儿难堪,也是我们几母子太单纯,事已至此,也只能怪自己倒霉,我们回去吧,别在这等了”。

“你们回去吧,我想在这等他”,连蓁安静的望着大门口,眼神固执。

叶典娜恨恨的道:“他都不来了,你还等什么,回去吧,别浪费时间了”。

“让她等吧”,沈艺芝叹了口气,“她从小就是这死心眼的个性,不到黄河心不死,就像这次,若不是厉冬森提出离开西城,恐怕她这辈子都会恋恋不忘,就让她彻底死了心,重新开始”。

纪华菲无奈的点了点头,对叶典娜道:“你送阿姨她们回去,我在这陪她”。

“等我送完阿姨我就过来,你看好点她啊”,叶典娜没辙,拖了两个箱子和沈艺芝母子俩先走了。

连蓁站在那,一直等,等到午时,等到太阳下山,等到天黑,她所期盼的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她知道自己不该等,可她就是不甘心,不敢相信。

也许她是在等一个绝望,等一份了断。

“蓁蓁,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饭吧”,纪华菲心疼的将手里的盒饭递给她,“心里再难受,可饭还是要吃”。

连蓁闻着那股饭菜味就觉反胃,轻轻摇头,“华菲,你怀了身孕,别陪我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们怎么可能丢下你走”,叶典娜心疼的道:“我们可是全世界最好的三闺蜜,绝不重色轻友”。

“是啊”,纪华菲连连点头,“蓁蓁,虽然我结婚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好姐们,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而且我发誓,将来一定给你介绍一个比厉冬森好一万倍、帅一万倍的高富帅给你”。

“嗯嗯,不要漏了我”,叶典娜忙不迭指了指自己。

“行啦,一个都少不了,到时候咱们成立一个富太太团,没事就周游世界”,纪华菲紧紧揽住两人胳膊,“不管是哭也好,笑也罢,我们三人都会不离不弃”。

54.这次,就当他瞎了眼

“谢谢你们”,连蓁心里温暖的将脑袋枕在她肩上,望着机场上面的灯,过往与厉冬森的一切突然像走马灯一样从脑海里浮现,想起他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告白、第一次初、夜…,所有的所有,都化为咸涩的泪,默默的流淌。

冬森,从今天开始,我会把你从心里移除,再也不会回头去爱你了…。

机场内部通道里,一行人阔步而出,走在最前端的挺拔男子一身工整的深蓝色机长制服,里面白色的衬衫和蓝色领带打理的一丝不苟,威严的机长帽下眼神冷凝,他右手插着裤袋,左手提着四五个纸袋,过分英俊的精致五官冷肃暗沉,。

后面的西装男子手里捧着IPAD快速翻阅,边走边道:“今天上午十点半确实有叫乔连蓁、厉冬森的去云南,同行的还有叫沈艺芝、乔连翼,不过他们四人并没有上飞机,也没有退票…”。

走在前端的人猛地顿足停下来,西装男子没注意到直接撞上他后背,他抬头,见申穆野的脸色比先前还要冷硬阴森了,忙吓得连连躬身道歉,“不好意思,大少,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你们去值班吧”,申穆野看也不看他们,大步往机场的右侧走去。

他高级机长的制服惹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叶典娜正在吃汉堡,看到来人傻愣愣的眨了眨眼,“帅成这样实在是没天理啊…”。

“你在说什么呢”?纪华菲无语的望过去,见是熟人,连忙站了起来,“申少,可真巧啊,您这是…刚飞完回来吗”?

听到他们的声音,垂着脑袋的连蓁反射性的抬起头,一抹阴影罩下来,好不容易看清楚他的脸,心脏一抖,反射性的弹起身子,满脸不安的看着他。

“可不是吗,没想到看到你们三姐妹”,申穆野似笑非笑,眼神掠过连蓁,最后落在她旁边的行李箱上,周围的空气骤然压低了许多,“哟,这是要去哪呢”?

连蓁紧张的不知所措,他不是还要过两天才回来吗,只盼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又不知道要如何教训她了,而且面对他总觉得有丝丝愧疚,“没…没去哪,就是在等人,等个朋友…”。

“不会是在等厉冬森吧”?申穆野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正好昨日在欧洲接到熟人的电话,聊着聊着就听说厉冬森要和西城一个女人私奔的事,瞧瞧,恰好回来就碰到你了”。

那一瞬间,连蓁只觉一颗心坠进了冰窟窿里,他都知道了,他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和他说的。

她干脆低着头,索性当默认了,什么都不再争辩了。

“怎么可能,申少,您可别乱说啊,我们和那厉冬森早没关系了”,纪华菲笑嘻嘻的眼珠乱转,瞄到他手里提着的袋子上,“哟,这是您从国外带回来的吗,香奈儿的,Gucci,宝格丽的,可都是好东西啊,不知道这是要送给哪位的美女的噢”。

申穆野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冷冷的道:“甭提了,那个女人可是个不识好歹的东西,本来是特意买了想讨她欢心的,谁知道我刚回国,就听朋友说,她背着我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叶典娜几乎想仰天长叹了,愤愤的道:“大少,您这么极品的男人都不知道好好珍惜,那女人一定是瞎了眼了”。

“可不是,那种女人也不值得我再花什么心思了,算了,这东西也是白买了,正好遇到了你们,就全送给你们吧,省的扔了又浪费”,他一笑后,便将手里的东西全丢到了纪华菲怀里,转身时,厌恶的瞥了眼那缩成一团的身影后,再不做停留,阔步离去了。

这次,就当他瞎了眼,喜欢上了一个不值得珍惜的女人吧。

55.恶心

听到他脚步声远去,连蓁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他手插着裤袋,永远都是那副尊贵的姿态,机场的大门打开,他迈步出去,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暗色的车流里。

她的心里仿佛也有什么流窜着离开,他知道,他方才那些话其实都是间接的想对自己说的。

他一定对自己失望透顶了,他一定觉得自己很不要脸、不知羞耻…。

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她该高兴才是,高兴她以后的生活终于可以清静了…。

“哇,都是些保湿、护肤的套装,还有唇膏、润体乳,这个香水的瓶子好可爱,还是小熊的…”,纪华菲一个个查看着手里的精装纸袋,“还有围巾、限量款包包、Leonidas的巧克力,哎…,没想到申少还挺贴心的,比我家那位还贴心,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说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转头看向连蓁,“喂,那女人不会是你吧,我记得婚礼上的时候申少对你好像有点意思”。

连蓁低下头,“怎么可能,我们之后就没见过面了”。

“噢,那也是有些可惜啦”,叶典娜撑着下巴羡慕的道:“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不知足,不像我,想找个又帅又体贴的男人这么难,要是申少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我可是个制服控啊”。

“你要喜欢也可以去追啊”,纪华菲嘿嘿的道:“虽然你长得不算绝色,但也挺可爱啦,说不准申少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也想来点清粥小菜”。

“真的吗”?叶典娜严重怀疑的瞪起明亮的大眼睛。

“矮油,要对自己有信心啦”,纪华菲推搡了下她肩膀,“申少私下里跟我老公交情不错,下次有聚会叫你啊”。

“华妃娘娘,您真好,爱你”,叶典娜直接亲了过去。

“好啦好啦,正好你们干女儿又饿了,来吃点巧克力吧”,纪华菲不客气的一人丢了盒巧克力,连蓁怔怔的看着,金黄色的包装盒,和上次他给自己带的一模一样,也是樱桃的口味。

她忽然一动不动,像僵住一样,久久回不过神来。

夜晚的大道上,申穆野一脚油门踩到底,灰色的跑车一路狂飙到费洛会所门口,大步走进专属的包厢里。

“开瓶JohnnieWalker”,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到沙发上,段雨韬踱步从外头走了进来,“哟,真为了那个乔连蓁换了航班提早回来啦”?

申穆野冷哼了声,从兜里掏出根雪茄,眯眼点燃,不语。

段雨韬玩味的坐到他旁边,“这可不是你申少的风格啊,怎么,那乔连蓁真和那厉冬森奔了”?

“好像厉冬森没去,从十点等到刚才还没走,傻啦吧唧的,带点脑子想想厉家那样市侩的人会接受得了她吗”,申穆野狠狠抽了两口雪茄,弯腰倒了杯酒,一口喝了。

“怎么,心疼啦”?段雨韬幸灾乐祸的挑挑眉头。

“心疼”?申穆野冷嗤了两声,“我会为那样的女人心疼,别再跟我提她了,什么东西,早知道是那种货色我也懒得浪费时间”。

亏他还帮她找好着工作,只要她好好的忘了厉冬森,他也是不会亏待她的,谁知道一转身就被厉冬森骗的想私奔了,也不知道她这几天跟厉冬森做了没,他突然觉得有几分恶心,这样不知自爱的女人,不要也罢了。

56.申钰铭

西城里,最近有关厉冬森和许素凝订婚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连蓁现在是不想理会了,自从那日离开机场后,她对厉冬森便已经彻底绝了心思,连手机号码也换了,纵然心里还是痛的,可她努力过了,失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纪华菲让她咖啡店里上班,她休息了一天便去她店里担任店长助理,说是助理,其实她很多都不会,每天埋头忙着学点心、学咖啡,像变了个人。

这一日,早上开了门来上班,便看到门下塞着一张报纸,她捡起来一看,厉冬森和许素凝订婚的版面站了一大片,照片里,他西装笔挺,一如既往的冷峻夺目。

她看了会儿,将报纸搁桌上,午后纪华菲过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报纸吓了跳,忙不迭将她从厨房里拉了出去,“大乔,要是心里难受就请一天假去散散心”。

“我没事”,连蓁平静笑笑。

“可我瞧着你脸色不怎么好”,纪华菲担忧的道:“这几天都是,晚上没睡好吧”。

“没有啊,每天沾床就睡得没了直觉似得”,连蓁也暗暗纳闷。

“看来你这次是真的开始放下了”,纪华菲欣慰的拍拍她手背,“结束一段感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恋情,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不错的男人,下午约他来店里让你们见见面”。

连蓁哭笑不得,“别,我现在不想谈…”。

“真的很好,过了这家店说不定就被别人住了,你先看看再说,你啊,从前心里就是只有厉冬森,眼睛里都容不得别人,你放开去看看,就会发现好男人多的很”,纪华菲说完兴高采烈的转头去打电话了。

连蓁苦笑了下,起身去了洗手间,上完厕所扔手纸时,忽然发现垃圾篓里放着片卫生巾,她愣了愣,猛地想起月初就该来月经的,可现在都快二十号了,她平时也是常推迟的,可这次好像推迟的有点离谱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色渐渐变白,之后从洗手间里出来也是心不在焉的,到了中午实在按耐不住,去附近的医院里买了根验孕棒,回咖啡店一测,竟是两条红线。

她的手渐渐发起抖来,外头忽然听到纪华菲的声音,“大乔,你在哪呢”?

她迅速将验孕棒收起来,推门出去,“怎么啦”?

“就是上午跟你说的那个男人过来啦,啧啧,这围裙别穿了,丑死了”,纪华菲兴奋的上前将她围裙拆了扔一边,强行拉着她走了出去。

“华菲,我真的不能…”,连蓁出口的话看到坐在窗户边上的背影后戛然而止。

男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立领羊毛衫,淡淡的太阳光线勾勒出他宽厚的肩膀。

气质卓佳的身形几乎与申穆野如出一辙。

她心跳猛地加速,这一晃神的功夫,已经被纪华菲拉到了面前,“申总,给你介绍个朋友,乔连蓁”。

男人抬起头来,怔忡住,纪华菲算是美得,不过站在她旁边的女子一身简单的灰色长裤,白色外套,墨染般浓密乌黑的头发简简单单的抓成了马尾,素面干净,不染脂粉,眉清浅如远黛,象牙白的肌肤细腻明净在,一双秋水明眸的眸子柔弱的想让人保护的冲动。

男子微微眯了眼,深眸失神的凝视着她。

连蓁也看着他,砰跳的心平静了下来,眼前的这人面容和申穆野有几分相似,一样高挺的鼻梁,可是仔细看的话,他的五官线条要更加立体些,眉也略浓,唇略微刚硬,而且年纪似乎也稍长,不似申穆野般下唇微微偏厚,上唇略薄….

她忽然有些着恼,为何申穆野的样子会记得那么清楚。

纪华菲看着情景十分满意,“大乔,这位是康贤集团的总经理申钰铭,是萧航的上司,别看申总年纪轻轻,可是在中国投资了好几家公司…”。

57.怀孕四周

她说完后,见连蓁没一点反应,没好气的撞了下她,“发什么呆呢”?

“不好意思”,连蓁反应过来,尴尬的道歉。

“没关系,我看乔小姐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申钰铭关切的问道。

连蓁刚要张口,纪华菲已经抢先回答了,“她最近是有些小感冒”。

“现在这种天气多变,确实很容易感冒”,申钰铭眼中露出怜惜,“不知道乔小姐是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些晕,申先生还会治病吗”,连蓁随意扯了句,声音柔柔弱弱的,却另有一种温婉的味道。

“那倒不会”,申钰铭微微一笑,看着手里的餐牌道:“我刚才正在踌躇不知道点什么好,两位可不可以帮我推荐下”。

纪华菲使了个眼色给她,连蓁硬着头皮介绍道:“我们这里的咖啡不错,如果申先生喝不惯咖啡的话可以来杯下午茶和甜点、瓜果都可以”。

申钰铭看了她眼,道:“那来杯摩卡吧”。

纪华菲立即吩咐了服务员,申钰铭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可惜上次华菲结婚我临时去了外地出差,要不然说不定可以早点认识乔小姐了”。

“这个倒无所谓,不过是早晚的事,反正现在不是认识了吗”,纪华菲忙笑道:“以后申先生有时间的话可以常来我们店里坐”。

“我会常来的”,申钰铭微笑的颔首,他亦是个健谈的,很快又聊起了咖啡馆的话题,虽然连蓁很少开口,但是有纪华菲在,场面也没冷下来,到三点时,申钰铭接到一个电话才起身告辞,“听说乔小姐也会做咖啡,下次我再来尝尝你的手艺”。

等他一走,纪华菲兴奋的道:“你听到了他没有,他连续几次都说下次会来,我就知道他会看上你,我跟你说,他可是申家老爷子的第三个儿子,申穆野的叔叔,人家申家那样的豪门大户不会像厉家那样小家子气,如果你嫁给了他,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

原来是申穆野的叔叔…,连蓁默然无语。

“大乔,你放心吧,我老公在他下面做了五六年,我老公说他从不吃喝嫖赌,不在外面乱玩,这样的男人又帅又多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虽说三十三了,但是现在男的比女的大个十岁都完全不是问题”,纪华菲继续做思想指导工作。

“华菲,我真的有点不舒服,明天想请个假…”,连蓁忽然抬头。

纪华菲愣了愣,“行”。

翌日,天才亮,连蓁就爬起来去医院排队看诊,她上午做了检查后在医院附近吃了个饭,到下午去拿检查结果,医生竟说她怀孕四周了。

连蓁呆滞的将手覆到小腹上,定是纪华菲婚礼那夜怀的,是申穆野的,她的肚子里竟然孕育了他的孩子。

医生在这行什么人没见过,瞧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就知道这对她而言不是件高兴的事,看了看检查表,又道:“这个孩子我劝你还是好好生下来,B超显示你子宫壁很薄,姑娘,你是不是以前流过胎”?

“是…”,连蓁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医生叹气道:“你本来身体底子也不好,这样子还要流掉的话以后想怀孕怕是都难怀了”。

“就是…就是要生下来…”?连蓁脸色苍白的凝视着医生。

58.不负责任的恐怕是您宝贝孙子

医生被她盯得不忍,“我跟你说老实话,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都得吃些药好好调理调理,你瞅瞅外面那些人,每天来我这里排队看病的百分之四十都是怀不上的,为了生个孩子没完没了折腾,在医院一住就是个把月,花了钱不说,还遭罪受,你要是想生,我给你开个中药方子调理一下”。

连蓁茫然的看着医生的双眼,又看了看外面排队的人,嘴唇艰难的动了动,“麻烦…您帮我开点药…”。

她像游魂一样走出了诊室,她流过产,她知道流产对身子的伤害,更明白那种眼睁睁感受着骨血从身体里流走的痛。

这些年,她看着那些可爱的孩子会忍不住心动,若是她和厉冬森也有一个该多好,可是他说要等结婚后生。

然后,他和许素凝订婚了,她却莫名其妙怀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她也想打掉,可是想着医生的话,怕,也不忍心。

但生下来又该怎么办?

要是被沈艺芝知道了,估计会气晕去。

眼泪打湿了眼眶,前方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她身体没注意撞上迎面一人,对方“哎哟”了声,“小姑娘,你怎么走路的的,对着我撞”。

她忙抹了抹眼泪,这才看清楚自己撞到了一位老太太,“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算了,下次走路看着点,瞧瞧你,哭成什么样了,擦擦吧”,老太太看她梨花带雨的样子,顺手塞了张手里的纸巾过去。

“谢谢”,连蓁失魂落魄的接过,便往前走。

老太太一转身,忽然注意到地下掉了张化验单,她弯腰捡起来一看,连忙追了上去,“小姑娘,这是不是你掉的”?

连蓁看名字,点头接过,又道了声谢才走到取药处排队拿药。

老太太叹了口气,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下,申祖妤提着包无奈的站在她身后,“奶奶,您又到处乱跑,我都差点找不到您了”。

“刚才看那个姑娘掉了张化验单,我这不追上去给她吗”,老太太惋惜的指了指前面的身影,“唉,我看她那单子好像是怀孕了,小姑娘家的哭的挺可怜的”。

申祖妤随意的看了眼,这眼望过去便顿住了,“奶奶,您确定她真的怀孕了”?

申老太太点了点头,“嘿,你奶奶我年轻时候好歹也懂点医术,我这双眼可看的明明白白,我看啊多半是被哪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给骗了,可惜了漂漂亮亮的一张脸”。

申祖妤看了半响,似笑非笑的道:“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恐怕是您的宝贝孙子”。

申老太太呆了呆,“你说穆野”?

“可不是吗”,申祖妤笑道:“月初的时候还见穆野带着她来了我们酒店,瞧他当时那模样,宝贝的很,那阵子常回西城,估摸着也是为了她”。

“你确定,确定”,申老太太拉着她走近些,“你看仔细啦,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

“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你你…现在去医院找院长给我打听打听”,申老太太激动的推着申祖妤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