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都是实话”,许素凝整张脸都是苍白的,眼泪从早上醒来那一刻已经哭干了,“昨天晚上我和他在一块吃饭,结果我喝了酒后就晕倒了,肯定是他早酒里下了东西,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你和贾子兆什么时候在一块的”,门口,厉冬森魁梧的身躯走了进来,目光里一片冷漠。

“你胡说,你污蔑我”,看到他,许素凝豆大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她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早上起来竟然发现身边躺着的是她这辈子最厌恶的人,“昨晚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怎么可以那样伤害我,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啊”。

“够了,昨天我们吃完饭后便各自分开了,酒店的人都可以作证,连贾子兆也亲口承认了她们的关系”,厉冬森面无表情的反驳。

“谁不知道那酒店的人都是你的熟人”,许母气得扬手朝他脸打来,厉冬森承受着没动,等她打完了,才继续道:“你们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过这样的女人我是不会要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厉家和许家解除婚约”。

“你等的就是这一刻是吧”?许素凝浑身一震,哭道。

“就算你不解除婚约我许家也不会和你们厉家结亲”,许光明拉开他,恼羞成怒的道:“许家对你们厉家的投资也会一分不少的收回来”。

“明天就可以转给伯父您,顺便还会加上利息和盈润利”,厉冬森扬眉,冷冷开口。

“好,你们好,厉启原,厉冬森,今天的事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你们等着”,许光明颤抖着身体丢下一句,强行拉着妻女离去。

“冬森,你会后悔的,总有一天你会今日的事痛不欲生一辈子”,许素凝狰狞尖锐的哭声从外面传进来,竟让厉冬森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直到屋里彻底安静了,厉启原又是一巴掌甩过来,“畜生,别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我就猜不到,我刚才没帮许家是不想丢了咱们厉家的脸”。

“哎呀,你干什么,怎么能这么打儿子”,邓玉彤心痛的拉住他。

“我没打死他就不错了”,厉启原怒骂。

比起这一掌来,刚才许母那掌就像棉花一样,厉冬森脸色不动的抬起头来,眼睛里是没有温情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

邓玉彤打了个冷颤。

厉启原咬牙切齿的骂道:“混账,你如今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还说我们逼你,我当初就不该把公司交给你,以后你不配再做我厉家的继承人…”。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从来就不是你儿子,只是一个要听从你命令的工具而已”,厉冬森口吻冰冷嘲讽,“可是现在的我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我,你可以把公司交给厉冬霆,但是南方厂里的一切开发和签约合作的方案都是我一手包办的,一旦我离开,那边将会一团散沙,几亿的投资等于打了水漂,另外贞尚也是以我个人名义收购的,你要不愿我做这厉氏的总裁,我也正好乐得可以在外面另起炉灶,正好最近已经有很多家国外的公司再和我接洽了”。

“你…”,厉启原生气的指着他鼻梁,恨他至极,但却再也开口说不出一个字来,“你早有预谋是吧”。

“总之,您自己想清楚,厉氏不想给我那就给厉冬霆吧,以我现在的能力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就可以超越厉氏,厉做的再好,也不过是个没落的老企业了”,厉冬森冷漠的整了整自己西装,“如果想

要我好好的把厉氏发扬光大,就想好在下个星期的股东大会上把厉氏的股份交给我”,末了,又望向早已呆若木鸡的邓玉彤,“还有妈,您,以后别再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要不是您所做的一切,要不是您把许素凝那样的女人引进家门,连蓁也不会嫁给申穆野”。

“你到现在还记恨着这件事”,邓玉彤倒抽了口冷气,哽咽道:“我都是为你好”。

“你都是为你自己好,你从来就在乎过我的感受,这半年里我没有一天过得开心,以后我要做什么,你们谁都不允许阻拦”,厉冬森一字一句说完后,漠然的转过身子,大步离去。

申家,这两日是颇为热闹,史红瑶没事就带着冯洛雅往家里来,申老太太也是热情的紧。

饭后,二婶先打开了话夹子,“对了,咱们西城这两日倒是发生了有趣的事”。

“红瑶姐,你说的是许素凝和贾子兆的事”?冯洛雅笑着问。

“你也听说了”,二婶笑道。

“许素凝是谁,听着耳熟”,申老太太倒是挺喜欢八卦的。

二婶看了连蓁一眼,“就是厉冬森的未婚妻,听说瞒着未婚夫和贾家的长子去酒店开、房,结果被扫黄的警察和记者逮了个正着,今儿听人说厉家的人正式对外公开和许素凝解除婚约的事,并且厉启原将厉氏的股份权和继承权全部交由厉冬森负责”。

申钰铭听得厉冬森这名字蹙起了眉,“这么说来这厉冬森可不是因祸得福”。

“可不是”,冯洛雅看着他笑道:“听说好几门人家攀着想把自己女儿介绍给厉冬森呢,不过这许素凝就倒霉了,许家的意思是想让贾家娶了,但是贾子兆不想结婚”。

申钰铭余光看了眼失神的连蓁,笑道:“你消息倒是蛮灵通的”。

“我父亲和贾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冯洛雅见他看着自己,面露喜意。

“若说这贾子兆,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谁碰着谁倒霉”,二婶笑说。

“谁倒霉来着呢”,屋外,突然传来慵懒的笑声,申穆野款步进来,将脱去的外套交给佣人。

“你这小子又回来的这么晚,吃晚饭了没有”,老太太埋怨道。

“吃了,这不是上次巴西的飞机失事后,有关部门为了慎重起见也接连弄了几次大检查吗,我这也是弄得头昏脑涨”,申穆野坐到连蓁旁边,疑惑的问道:“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正说那许贾两家的事呢”,二婶又将事情说了遍,申穆野接过佣人递来的热茶,听到厉冬森名字,不动声色的尝了口茶,抬头笑了笑,“二婶,您这八卦新闻可是比晚间新闻还精彩”。

“你二婶素来是个话唠子”,老太太嗔了声。

“你们聊吧,我是有些累了,飞机里爬来爬去的出了不少汗,去洗个澡”,申穆野转头跟连蓁打了声招呼,上楼去了。

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下来,楼下的人不见了一大半,只余下了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连蓁。

“三叔呢”?申穆野笑问道。

“送冯小姐回去了”,老太太笑眯眯的,“穆野,你觉得刚才那姑娘怎么样”?

申穆野仔细想了想,“好像还可以吧,怎么,给三叔做的介绍”?

“是啊,家世不错,人也能干,就是不知道你三叔觉得怎么样”,老太太叹气道,“我还真不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这种事随缘吧”,申穆野笑看向连蓁,“时间还早,要不要陪你去影厅里看场电影”。

“好啊”,连蓁也是好几日没与他独处了,点点头。

申穆野牵着她往申家的私人影厅里走,打开投影仪,几百部电影,翻来覆去的竟是选的头疼,“你想看什么电影”?

“随便”,连蓁是有些选择恐惧症的。

“没有随便”,昏暗的房间里,申穆野双眼发亮的盯着她,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

连蓁被他盯得紧张,正好看到屏幕闪过的名字,“一代宗师吧,你看过没有”。

“没有,很少看中国的电影”,申穆野点开,电影很快就放映起来,影响的声音有点小

,并不大。

佣人拿了几样水果和点心过来,申穆野拿了个橙子,在橙子上面划了个十字,然后慢慢的开始剥,“这几天回来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早知道了厉冬森的事”?

他突然开口,连蓁吃了惊,电影里的配音很是低沉,无端的,让里面的气氛也变得有丝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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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孩子出生

“是吗”?申穆野再次询问。

“是知道了”,连蓁知道他又是不高兴了,也亏得他刚才在外面一丝也没露出来。

“你心里是怎么想的”,申穆野低头认认真真的撕着橙子上的橘络窠。

连蓁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头一股酸意和恼怒竟是那么涌了出来,若是换成从前,怕是也会忍不住和他扛起来,但也是了解了他性子,又不愿吵,便忍了忍,“你该要我怎么回答,都是过去的旧事了”燔。

申穆野终于抬起头来,探究的眸子观察着她,连蓁被他这样的眼神弄得苦涩、委屈。

心,就那么一寸寸的冷了下。

她慢慢的起身,申穆野蹙眉,“你要去哪里”?

连蓁回头,眼底的泪光泫然,“自从你回来后,我们也是相处的不错,我告诉自己为了孩子不要去在意这半年里你有没有陪伴在我身边,也不要在意你和叶娅茹之间的事是真是假,我以为我们至少可以做一对寻常的夫妻,相敬如宾,可是我发现是我想太多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一丝的信任”。

她就那么大腹便便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自嘲,申穆野一时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这些日子,她与他相处的确实是好,也很舒适,有时候竟会觉得像老夫老妻一样,但他还是今日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他习惯性的掏出一支烟,想去点,突然想起抽烟对孕妇和孩子不好,抬头时,发现连蓁已经走了出去,影厅里只剩他一个人。

电影还在放映,桌上的瓜果才吃了一点点,气氛早就冷了。

他一个人在影厅里静坐到十二点,回到房里,她躺在孕妇枕里,头朝着另一边,月光照的她睫毛还在一根根颤着。

他知道她没有睡,这个时间点她总是睡不着,以往的几天总是被他抱在怀里捏着她腰肢。

申穆野躺到另一边,好几次想伸手去揽她,眼睛里掠过丝茫然,想想还是忍住了。

夜里,他感觉到她醒来了两次去洗手间,有次他睁开眼,看到她站在沙发前,看着前几日他送给她的木棉花出神。

他心脏凝了下,在她笨拙的上、床时,连忙佯作熟睡。

之后,没了睡意,凌晨六点,便起了床去航空公司。

连蓁醒来的时候,床的那一边早凉了。

她下楼吃早餐时,老太太正一脸的不高兴跟申钰铭说话,“人家洛雅那身上好的是没有一处可挑的,你说你二婶给你介绍了多少,温柔的模样,漂亮的不要,能干的也不要,不知道你还想找个什么样的,你是不是想打一辈子光棍”。

“妈,这世上好女人多了去了,难道只要人家好我就得喜欢了”,申钰铭烦恼的揉着头皮,正好看到连蓁下来,眉头一沉,“蓁蓁,你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昨夜没睡好吗”?

“没有…”,连蓁怕她们又多问,想了想,忍着黯然道:“就是腰有点不舒服”。

“这也是没办法的,再熬阵子生完孩子锻炼锻炼就好了”,申老太太满脸的心疼。

连蓁强笑着点点头,“我今天想去看看我妈”。

“嗯,去吧,在家呆了几天也是闷”,申老太太也欣然同意。

“我送你去吧,正好我要去那边办点事”,申钰铭忽然说道。

“没关系的,我还没吃早餐,等下让任伯送就可以了”,连蓁实在不好意思让他多等。

老太太看了看自己儿子,突然想起史红瑶前些日子说的公司谣言来,笑道:“你去上班吧,别耽误时间了”。

申钰铭也不好再说什么,连蓁跟沈艺芝通了电话后,就坐上任伯的车,也不是高峰期,不过雾很大,开了将近一个小时。

任伯帮她打开车门,扶着她出来,连蓁道:“任伯,谢谢你了,麻烦您明天再来接我”。

“少夫人,你总是这么客气”,任伯叮嘱了一番,转身上车发动车子时,突然隐约听到一阵惨痛声。

他原先还只以为是错觉,习惯性的看看左右反光镜准备离去时,忽然看到一辆白色的车子飞快的从支路上开过,马路边上隐隐绰绰的躺着一个人,几个行人围了过去,似是出了车祸。

他心中一跳,忙下车跑过去,看清楚地上躺着的人时,心脏顿时

吓没了半截。

航空公司五层,申穆野从技术训练处里出来,首席飞机师Chuck笑道:“可总算是把上面安排的工作忙完了,可以休息上几天了,要不要一块吃个中饭”。

申穆野看了看手表,也差不多十二点钟了,正要点头,训练处里突然有个年轻的机师跑出来道:“机长,您的手机忘了”。

“谢谢”,申穆野接过,打开手机,几十条来电提醒跳了出来,有老爷子的、老太太的,还有任伯、沈艺芝的。

Chuck砸了砸舌,“你这电话可是够多的啊”。

“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吧”,申穆野蹙了眉,回拨给老太太,“奶奶,您找我…”。

“你这兔崽子还知道接电话,我以为你掉太平洋被鱼给吃了”,没等他说完,申老太太就怒斥起来,“你快点来人民医院,蓁蓁被车撞了,现在孩子和人都快保不住了,正在抢救”。

有那么几秒钟,申穆野脑子是空白的,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阳光时,沉沉的问道:“奶奶,您说的是真的吗”?

“上午蓁蓁说要去看她妈,任伯送她去她妈店子那里,谁知道就那么一小段路的距离在路边上给车撞了,你快来,这都两三个小时了”,老太太又说了一遍。

“出什么事了”,Chuck看他结束完电话,脸色不是很好的模样,关心的问道。

“抱歉,恐怕我不能陪你吃饭了”,申穆野疾步往航空公司外跑,开车去医院的时候,他脑子里总是想起昨夜里看到她站在床边上看着木棉花的模样,还有在老爷子生日那天,她大腹便便的朝自己走过来,眼睛里暗藏的苦涩、委屈…,当他的手每次覆上她小腹时,那里总是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在跳动。

他并没有觉得心里多痛,只是有一种快要透不过气的感觉,仿佛喉咙被人紧紧扼住。

会觉得慌、会觉得害怕,甚至还有后悔。

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又跑去说要看她妈,定然是他昨夜说了那些话,伤到了她,与她置气。

他为什么要问那些话,为什么昨夜看到她注视着木棉花时,没有起来去抱住她。

这样她就不会离开申家了,也不会被车撞了。

车子被前面的车堵住,他暴跳如雷的锤了锤方向盘,打开窗户朝前骂起来,“你傻、B吗,没看到红绿灯亮了”。

“老子就要开慢点怎么着”,前面开奥迪的男人被骂了,也回过头来,索性将车子停那不动了。

申穆野调转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直接从边上擦过去,那人吓得将头缩回来,阿斯顿马丁撞奥迪,奥迪的反光镜弱不禁风似得“砰”的撞飞在地上。

那辆阿斯顿马丁扬长而去,车里的男人脸色惨白。

人民医院里,老爷子无奈的看向一脸得意的老太太,“你也说的是夸张了点”。

“哼,我是让他紧张紧张,谁让他老婆出事了连电话都打不通,真是气死人”,老太太哼了声,“等会儿,你们什么都别说,让他急一急”。

二十分钟后,申穆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看了看急救室里,英俊的脸顿时看不到一丝血色,“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沈艺芝看向申老太太,申老太太又看了看老爷子,老爷子又看向申钰铭,申钰铭只好蹙眉看着他,“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一直没接电话”?

“今天上午两个大队的飞行员在考核比赛,我的手机关机了”,申穆野攥着拳头,挺拔的身影颤抖的绷紧着,“她和孩子到底如何了”?

“算了,别骗他了”,沈艺芝到底是忍不下心,“也算是万幸,幸好抢救的及时,在救护车来之前任伯的医护措施做的也不错,孩子在救护车上生了下来,平安无恙,不过蓁蓁就没那么好运了,因为生的太快下面裂开了很大的口子,头部受了伤,先前一直在抢救,好在医生刚说脱离了危险,还在缝针,可能还要一阵才能出来”。

申穆野呆了下,深吸了几口气,竟是忘了去生气被骗了,只是望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全身上下像刚经历了一场马拉松大赛,有种筋疲力尽的虚脱。

过了好半响,脑子才恍恍惚惚的转过来,“对了,孩子呢”?

“体温还有些不稳定,在暖箱里医生说要观察些时间,

不过倒是足了,有七斤”,老太太笑了,“要不要去看看你自个儿子”。

“好啊”,申穆野点头,跟着老太太往新生儿科走去,站在玻璃窗口,指着最前面第一个暖箱道:“看到了吗,那个就是你儿子”。

申穆野视力是极好的,透明的暖箱里,一个全身略红的宝宝双手双脚打开正在熟睡,身上只系着一块白色尿布。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申穆野失神的看着。

“不行哦,里面有很多孩子,会感染病菌的”,申老太太笑的满脸开心,“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抱上曾孙子了,蓁蓁是个有福气的,第一胎就生了个男娃儿,好啊”。

申穆野没有说话,眼睛里沁透出复杂。

“什么样的心情”?申老太太笑问道。

申穆野看着老太太期待的眼神,不大自然的道:“就是觉得…自己责任好像重大些了”。

“是啊,所以以后你也要做个负责任的好父亲、好丈夫,别总是三五天的就跟人家吵架”,申老太太责备道。

“奶奶,您…知道了”,申穆野面露尴尬。

“你当我老糊涂啦,昨夜说是去看电影,没一会儿功夫蓁蓁就出来了,那模样一看就被你欺负了”,申老太太叹气道:“早上看她脸色不好,问她她也不说,还替你瞒着,她说要回去看她妈,无非是受了委屈,奶奶做媳妇那会儿也是这样,所以我也没拦她,没想到会出了这档子事”。

申穆野沉默复杂的看着那个孩子,“是我太小心眼了,对了,那个肇事司机抓到了没有”。

“没有”,申老太太蹙眉道:“我怀疑是连蓁得罪了谁,听老任说撞她的车是辆白色的车,好像没有牌照,当时雾太大了,也看不清楚,那地方也没有摄像头,不过你三叔已经报警了,这事总会查清楚的”。

申穆野脑子里过滤了遍连蓁得罪过的人,先是那许素凝,不过这许素凝已经和厉冬森都解除婚约了,没必要那么狠吧,看来只能等连蓁醒来再问了。

下午两点,连蓁从急诊室里推出来,人还是昏迷的,额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几缕发丝黏在脸上,额头上缠着纱布,雪白的脸孔像白纸一样。

申穆野看了会儿,想起什么来,回头见申钰铭深邃的瞳孔失神的锁视着连蓁。

他心里掠过些什么,道:“三叔,你带爷爷奶奶回去休息吧,大家都还没吃午饭呢”。

“嗯,也好,回头让素姨收拾些衣物送过来”,申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是有些熬不住,便先离去了。

沈艺芝陪坐到四点钟,晚上带着连翼来看了躺才回家去。

连蓁是半夜里才醒来的,脑袋仍旧是昏昏沉沉的,看到窗口站着一个挺拔的背影。

她呻吟了声,那人影便转过身来,深邃的视线透着关切,“醒啦”。

连蓁没做声,只是蹙起了眉头,肚皮那块空荡荡的不大习惯,她用手摸了摸,原本凸着的肚子扁了下去,她眼睛一眨,眼泪流了出来。

“宝宝在暖箱里,明天我可以抱你去看它”,申穆野坐在床头,轻轻拿纸巾帮她擦拭泪水。

连蓁推开他的手,一双蓄着泪的双眼藏着冷淡。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申穆野注视着她,声音放的很低,“我之所以总会那么想或许是因为当初是我把你强迫在身边的,我第一次要你的时候,你叫的都是厉冬森的名字,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可能只是怀了我孩子,在你心里或者还有一个厉冬森,你随时随地会跟着他离开…”。

“然后你会觉得很丢脸是吧”,连蓁抬头略带嘲讽。

申穆野转过脸去,安静了一阵,道:“我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回来后看到你怀着身孕的模样,我是很想照顾好你,跟你做一对寻常的夫妻,但是我不确定你心里的想法”。

连蓁怔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撞了,有些疼,怎么也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想说的是什么”?

申穆野抿了抿唇,又回过头来,“…你跟我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跟他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

连蓁眼珠眨了眨,心里忽然有些恼怒,又有些羞涩,有丝甜、有丝苦、有丝恨、还有丝麻…。

第一次,对一

个人会有那么复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