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穆野细细的蹙眉,他身后的助理元洋连忙道:“不好意思,程台长,我们申少这几天身体不适,医生叮嘱说了暂时不能喝茶”。

“哦,原来如此”,程台长先前见他脸色就不同于常人的苍白,并没有怀疑,也没有多问,毕竟人家不愿说,总是有原由的。

“那申少先坐会儿吧”,程台长亲自搬了条椅子过来,申穆野轻轻落座,一群人安静的看着连蓁卸妆。

连蓁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紧张,好不容易

卸完妆后,程台长殷勤切切的从他们到停车场。

申穆野登上加长款的福特,里面宛如一个装修精致的客厅,有沙发、电视、茶几、冰箱…。

连蓁忙扶着他坐到柔软的米色沙发上,元洋将沙发调至六十度的倾斜,他闭目仰躺着,眉头紧拧如延绵起伏的山峰,连蓁坐在旁边握住他的手,心脏因为他而不规则的轻颤着,带着担忧的责备,“不是说要明天才出院吗,你怎么今天过来了,你就不怕病情感染加重”?

申穆野闭目不语,唇泛着暗淡的苍白,元洋低声道:“医生说少爷的伤口恢复的还不错,今早过来的时候也是坐的私人飞机,您不要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反正他生病了自己倒不着急,急的都是我们这些人”,连蓁睫毛上沾上湿气,一向低软的口气也有点尖锐。

握在掌心的手突然轻轻一反,反扣住她,申穆野乌黑的眼睛睁开,里面藏着丝丝无奈,“你不是说很紧张吗,所以我就过来瞧瞧”。

连蓁愣愣的看着他,他话落下的那一刻,她脑袋里突然“嗡嗡”的,连呼吸都差点因为他的话而停止了。

就只是因为她一句紧张,他就出现了吗。

他昨夜一直甚少开口,她不知道心里有多失望,她以为他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关心自己了。

她喉咙处好像被人用锁链锁住似得,眼眶红着,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不高兴见到我”?申穆野嘴角微微一笑,头顶上的灯落在他英俊的脸上,过分的明亮。

连蓁只能紧紧的握住他只手,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当她在台上表演时看到观众里出现她身影时,她当时有多悸动。

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在她人生第一场盛大表演的时候,有一个男人为了她不惜拖着还没有康复的身子从医院里出来赶来杭州,只是为看她一场表演。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了。

她只能用行动证明,吻,在她惊诧声中覆盖住他张合的唇。

申穆野错愕了下,余光看向旁边的元洋,对方脸上一红,忙匆匆的下车去了前面的副驾驶位。

上面的女人主动撬开他的齿,她双眼颤抖的紧闭,脸颊通红,申穆野手术还未痊愈,不敢妄动,只能腾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白皙的耳垂,她下耳垂上的肉非常的软,小时候记得奶奶说过,下耳垂肉越厚的就证明越有福气。

她倒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走到哪都能让男人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可他在她一次次的柔情攻势下,还是无法将她推拒开。

他手指格外的暧昧,摩挲的她耳垂越来越热,那股热从耳垂的地方延伸到心口,然后像小溪似得顺着她心脏往下涌动…。

连蓁莫名有几分呼吸困难,唇离开他,他苍白的唇被她吻得也绯红了几分,望进她羞涩的眼底时,他遗憾的勾唇,“我以为你会吻得更久一点”。

加长的轿车开出地下停车场,昏黄的光线夹杂着车里的暖光,反射出他鼻头英挺的光泽。

连蓁红了脸,在他注视下扑通扑通乱跳,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低声问道:“我来杭州的时候,你说回去的时候会给我答复,现在你过来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车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密闭的高级轿车里静的连外面繁华街道上的喇叭声都听不见。

申穆野盯着她的侧脸,一颗心慢慢的揪紧,下意识的想去拿烟,才想起现在正在试着戒烟,“不管是你,还是泉泉,都是我曾经用真心对待的人,你也说过,在泉泉心里,我就是亲生父亲,血缘关系固然重要,但我问过我自己,我可以丢下泉泉不管不问吗,我似乎做不到,就继续这样吧,泉泉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你真的…这么想”?连蓁身体颤抖,从看到鉴定报告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会失去他了,她每天晚上害怕的连觉都睡不好,每次一闭眼,就是他离开了自己,听到这番话,她是无比动容的,若是他不够爱自己,他定然也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

“我们因为孩子而结婚,我不愿我们最后又因为孩子离婚”,申穆野心里是苦涩的,这恐怕也是他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包容的事了,“毕竟在这段时间里,我们都是彼此付出真心的…”。

141.珍馐

他如此这般的包容,连蓁反倒愧疚了,“可是…”。

“但是有一点我得跟你说清楚”,申穆野严肃的打断她,“我会把泉泉带在身边,吃的穿的我会把他当自己儿子一样,不会亏待,以后他长大了我也会帮他准备车子房子,但是申家的继承权却必须由我自己亲生儿子来继承,我不会交由他,你知道我是申家的长子,继承人,我们申家的家业是祖祖辈辈积累打下来才会有今天的成就,我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先辈的事”。

“我明白,泉泉长大了他也可以依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事业”,连蓁并没有介意这件事,只是事到如今,她还是不大相信泉泉不是申穆野的孩子,他是父亲会怀疑并不奇怪,但她是母亲,她和哪个男人之间怀的孩子她比谁都清楚,除非当时的医生诊查月份的时候出错了,看来她回西城后,一定要去问问当年检查出她有孕的女医生牙。

“你能明白就好,原先怀了泉泉后,我并不是很想再生,但是我看这两年你须得好点调养生子,为我再生一个继承人”,申穆野低头凝视着她的容易,神情认真酢。

连蓁心里咯噔了下,记得刚怀孕的时候,医生就说她子宫内膜薄,后来生泉泉的时候出了意外,下面裂开了很大的口子,虽然月子调养的好,但医生早就说过她身子受孕有点难,就算怀孕了也很容易流产…。

她手心冰凉起来,申穆野知道她在想什么,眉心聚拢,道:“不需要担心,你一直在调养身子,已经比从前好了很多,回去后,我会让中医给你开些补气养血的药给你喝,慢慢调养是能好的,而且现在科学发达,要个孩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连蓁点点头,靠在他肩膀上,她能感觉到他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肩胛,“穆野,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他要一个继承人,她害怕他接下来会生一个女孩,不过为了他,她愿意接着生,哪怕每天要吃中药,甚至还有可能要动手术。

“连蓁,难为你了”,申穆野俊脸微侧,脸靠在她发丝上,她发丝柔软,倚靠着格外的舒适,“你知道的,我爷爷生了三个儿子,可我二叔生的都是女儿,我三叔又一直不肯结婚,所以我…”。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连蓁没等他说完就摇头,寻常贵族家的男丁都是好几个,而到他这一代,只有他一个,已经算是非常单薄了,何况申家那样的豪门更不是寻常豪门能够比拟的。

“那就好”,申穆野亲了亲她发线,“想吃什么,陪你去吃”。

“你这个样子能吃什么”,连蓁翻了个白眼,“我们回酒店吧,你应该休息”。

“我一直都在休息”,申穆野慵懒着嗓音笑道:“这几天一直呆医院里,感觉人都要发霉了,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你就别总拖着我回酒店了,今晚就去吃你喜欢吃的好吗”?

“那你坐在旁边不能吃不是很无聊”,连蓁不忍的道。

“我没你那么好吃”,申穆野点了点她鼻头。

连蓁甜甜的抱住他胳膊道:“那我觉得这里的龙井虾仁挺好吃的”。

申穆野听了后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前面的元洋,“杭州哪里的龙井虾仁好吃”?

不知道元洋说了什么,他蹙眉,“也要环境不错,太吵我不喜欢…”。

“好,就去那…”。

他收起手机,然后打开车里的电视,本地一个台正在放傍晚的娱乐新闻:“…最先出场的是最近非常火爆的候灿,咱们的灿爷一身红色的西装,颜值爆表,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和他一同出场的却是位不知名的年轻舞蹈家,红梅旗袍,两人着装十分的搭配,这两位可是当夜最受瞩目的配对,紧接着出场的是韩铮铭和另一位舞蹈家…”。

申穆野边把玩着连蓁小巧的手,边看着电视里的新闻,虽然关于她的身影只是在屏幕里停顿了几秒钟,可也看得分明,她身姿绰约的挽着另一位男子的手,这个男人刚才好像在演播厅也见过,站在她身边,男人的目光时不时的会看向她…。

“跟你一起的男伴很英俊”,申穆野低头,轻轻吻了下她手背。

“他是很英俊”,连蓁赞同的点头。

申穆野眉头一挑,那是一种不开心的味道。

连蓁轻轻柔柔的看着他,接着道:“可是见过了你之后,其他的男人再英俊也不及你一半”。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申穆野笑了,接着车里的灯看着她细白俏丽的

脸颊,脑海里突然掠过电视里她穿旗袍的样子,上次她也发了照片给他,可只有半截,他只是觉得好看,倒没想到透过全身看起来,竟是那样婀娜多姿,风情妩媚,走起路来臀部摇摆,也难怪她说有赞助商缠着她。

就算换成他之前从不认识她,第一次看到她穿成这副模样,也难免会想拖到床上狠狠疼爱一翻。

连蓁只觉得他双眼逐渐炽热,好像要把她烫化了般,心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下次我多叫人做几件旗袍给你”,申穆野挠了挠她手心,“不过只许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穿”。

连蓁被他挠的手心发热,“为什么”?

“因为穿旗袍显得你这里太翘”,申穆野大手覆在她胸上。

“下流”,连蓁红着脸拿开他手。

“嗯,对,下流,让我摸摸”,申穆野低笑的靠近她耳畔…。

到了地方,停好车后,元洋下车后在外面提醒道:“少爷,到地方了”。

“嗯,知道了”,过了大约五分钟,连蓁先打开车门,她的脸在霓虹的灯下格外的娇颜,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嘴唇亦是格外的红,大衣里面原先整洁的白色衬衫也微微有了褶皱。

元洋当做什么都没发现,搀扶着申穆野下车,踩着铺陈的青石路进了预定的酒楼,黛瓦白墙,里面萦绕着一股古朴的茶香味,所有的装修采用的都是上好的檀木。

进的包厢临着一个小湖,湖边种了几颗大柳树,柳梢上挂着一颗圆月,这里离市中心较偏,古朴宁静。

连蓁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来了杭州太多次,可从没觉得像今夜这般美,就连前两日坐在西湖边上吃着昂贵的名菜,也觉得没有今日这个小湖美,也许是身边陪同的人不一样,景也有了变化。

“两位想吃点什么”?一名四十多岁的服务员拿着菜单进来笑着说道。

“龙井虾仁”,坐在沙发上的申穆野开口说道,“把菜单给她看”。

服务员下了单,然后将菜谱递到连蓁手里,连蓁点了一道鱼羹、湖蟹、桂花鲜栗羹、虾爆鳝背、鱼翅炖乌鸡、鲍鱼粥。

申穆野在旁边笑道:“你倒是不含糊”。

连蓁吐吐舌头,这几天虽说总是在外面吃,可都是跟着大腕一块,很少能点自己喜欢吃的菜,“怎么,舍不得啦”?

“是有点”,申穆野深邃的瞳仁里掠过笑意。

“不管,你舍不得我也要吃”,连蓁握住他手笑,“穆野,你要快点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靠在你怀里了”。

“会的”,申穆野与她十指相扣。

不知何时起,外面下起了蒙蒙细雨,外面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溅起一层层细小的涟漪,电视里放着最近很火的电视剧《何以笙箫默》,连蓁看过那本书,原本她觉得唐嫣不适合那个角色,可看下去的时候却觉得挺感人的。

申穆野本想换台,见她看的津津有味便也打消了念头,陪她看了会儿,忽然发现身边女人的眸子里有泪光在闪烁。

“很感人吗”?申穆野好笑的反问,他不觉得。

“当然感人”,连蓁眨了眨眼睛,将眼底的泪忍下去,“你说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等七年都还恋恋不忘”。

申穆野喝了口白开水,除了假,他觉得还是假。

“穆野,你说有一天如果我们分手了,若是七年后我们再相遇,你还会爱我吗”?连蓁目光忽然期盼的望着他。

申穆野为难的沉思了会儿道:“我们不会分开的”。

“我是说如果”,连蓁有点失望,就算是欺骗,她也希望他能哄哄她。

“我不知道”,申穆野沉默了下,无奈的道:“但是我知道,我们不会分开”。

连蓁失望之余,又有些开心,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依靠在他身上,电视都是假的,她身边的人才是真实的。

菜陆陆续续的上来,每一道菜都像精致的珍馐,连蓁为他盛了碗鱼翅炖乌鸡汤,申穆野勉强喝了一小半碗,汤的味道固然鲜美,可他已经快喝了一个星期的汤喝粥了,嘴里早寡淡的一丝味道都没有。

连蓁剥了一个湖蟹,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视机,突然想起了自己怀孕那段时候,每次看到别人吃好吃的,她却什么都不能吃,似乎也是这种神情。

她暗暗好笑,却也心疼,早知道,她不该点那么多吃的,想到这,她放下手里的蟹,又换了一个干净的碗盛了碗鲍鱼粥。

申穆野又勉强吃了几口放下勺子,连蓁不忍的道:“穆野,你这几天脸色憔悴了许多,再不愿吃也还是要吃点”。

“吃什么都是一个汤水味”,申穆野苦笑,以后真是要爱惜自己的胃了。

连蓁犹豫了下夹了块鳝背,“要不…你尝一小口…”。

“不用了,医生说了不能吃这些”,申穆野摆摆手。

连蓁微微难过,自己胃口倒是极好,吃了块虾仁,突然灵机一动,“穆野,我想到办法了”。

申穆野疑惑的抬头,连蓁轻轻坐到他膝盖上,刚吃过虾的唇亲在他唇上,带着一股好闻的虾香味,比往日还要蛊惑,他怔忡了下,下意识的张唇迎接她的纳入。

或许是太久没吃荤了,好像一只新鲜的虾入了喉咙,清香鲜嫩,回味无穷,舍不得放开,直到唇里的味道渐渐淡了,连蓁才羞涩着脸离开他,“尝到了吗”?

申穆野徇私了片刻,眯眼笑着点头,“真好吃,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虾仁”。

连蓁软绵绵的就像靠他怀里,突然想起来他做了手术,忙止住了身子,就想从他膝盖上下去,他悄悄拉紧她手,眼睛里藏着暧昧的鼓励,“当然,我还想尝尝蟹的味道”。

连蓁心脏没出息的一跳,“那你帮我剥蟹”。

“乐意之至”,申穆野微笑的夹了只嫩黄的蟹,他剥的又快又干净,连蓁吃完后甜丝丝的印在他唇上。

一顿饭,吃的格外漫长,一直到九点时,连蓁嘴唇鲜艳欲滴,烫的厉害,申穆野眷恋的亲吻她粉颊,“托你的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了”。

连蓁被他亲的脸蛋通红,这时,他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上面跳跃着“申家”二字,“应该是奶奶打电话来了”。

她提醒,申穆野这才放开她,拿着手机接起,“奶奶…”。

“你个死小子胃穿孔这么大事也不告诉我”,申老太太火冒三丈的话就算不开听筒连蓁也听得见,“怪不得你这几天都没踪影,还跟我说什么出差,要不是你二婶说漏嘴了,我和你爷爷都被蒙在谷里,你现在跑哪去了,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医院里,动了手术还要乱跑,你想急死我们啊”。

“奶奶,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申穆野忙压低声音安慰,“我在杭州,现在身体挺好的”。

“什么,你还跟我跑杭州去”,申老太太彻底怒了,“你还要不要自己身体了,你是想把我气到医院里去是吧”。

“没有的事,奶奶,我真的好多了,蓁蓁现在就在我身边,不信你问她”,申穆野连忙将电话递给连蓁。

连蓁温柔耐心的安慰了老太太一番,老太太这才将心里的担心压下去,末了,又叮嘱她这个妻子劝他少喝酒、少抽烟。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申穆野一个头两个大,“我就知道当初不该告诉我二叔的,我二婶那个大嘴巴…”。

“算了,你奶奶也是关心你,再说你那么多天没回去,奶奶会疑心也正常”,连蓁笑说道。

申穆野点了点头,“刚才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说你以前开飞机的时候连个胃病都没有,才多久就弄得胃穿孔了,让你少应酬”,连蓁说完后见他脸色黯了下,她心里一动,“穆野,你是不是还想开飞机”?

“那时候自由自在,现在不同以前了”,申穆野苦笑了下。

连蓁不愿他多想,转移话题道:“吃完了我们就回酒店吧”。

“嗯”,申穆野叫来元洋结账,坐车回到酒店,进酒店大门时,正好碰到候灿正戴着帽子围巾在大厅里,见他们俩进来时,愣了下,举步上前主动打招呼。

“于导请客,怎么不多玩会儿”,连蓁笑着说完后才注意到他身边一个银色行李箱:“要走了”?

“明天早上还要出席香港一家商场的开幕仪式,想了想,还是今晚走的,明天要早起”,候灿目光看了眼申穆野,这样近距离的一看,才发现对方

真的比他英俊太多了,就像一幅精致的油画,只属于画中才会有的完美面孔,他一向对自己的脸颇有自信,可如今倒生了几分自愧不如。

“很感谢候先生对连蓁这几天的照顾”,申穆野微笑的伸出右手,候灿与他轻轻一握,笑道:“前辈照顾后背这也是应当的”。

142.连蓁的偶像

“退房手续办好了”,候灿的助手拖着行李箱走过来说道。

“那下星期再见”,连蓁礼貌的挥手。

候灿颔首,转身走出几步,忽然又顿住,回头道:“对了,今晚你那个师妹似乎和韩铮铭玩的挺开心的”。

连蓁一愣,他已经走出大门,上了门口的轿车酢。

“上去吧”,申穆野牵过她手,连蓁想着候灿的话有点担忧,若说进了剧院这么久,她和黄晴颖算是关系最好的,她年纪虽和自己差了六岁,可难得单纯,没有心机,进了这样竞争激烈的比赛也只想着和她共同进退,候灿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这番话出来,可黄晴颖前两天还不愿与韩铮铭走红地毯,不过这两天好像确实他们两关系有很大进展,经常谈笑风生的。

进了酒店的房间,申穆野打量了下,房间算是比较精致的,不过只有一间房,颇小,他蹙眉,对元洋道:“订过间总统套房”。

“这间挺好的啊”,连蓁觉得他太奢侈了。

“我不喜欢,太压抑”,申穆野走出房间,元洋打完电话后说道:“少爷,总统套房要提前预定,今晚已经没有了,只有一间豪华套房,要不要换家酒店…”。

申穆野看了下腕表,“挺晚了,算了,开间豪华套房吧”。

“我这就去下面办理手续”,元洋下楼后,大约十分钟带着一个酒店服务生上来,连蓁收拾好行李,跟着他们上了二十八楼。

豪华套房里和她先前的商务套房又有着天差地别,足足有八十多个平方,套房里安装了三台电视、音影系统,沙发、茶几、酒柜、油画、落地灯俱全,站在房间任何一个角度能能享受到杭州美丽的夜景。

申穆野取出酒柜上的红酒颇有兴趣的看了看,连蓁走过去拿走,板着脸道:“你都这样了,不许碰酒”。

“放心,这种低档次的红酒我也不感兴趣”,申穆野吃完胃药后,洗了把脸,脱下外套对连蓁道:“你帮我擦下身子,感觉浑身不舒服”。

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面前,连蓁矮他一截,被他那样理所当然的盯着微微发窘,虽然之前也帮她擦过,可总是掩盖不了那份尴尬,“你这几天没擦吗”?

“谁帮我擦”?申穆野幽黑的眸注视着她,反问:“李曼,还是护士,或者元洋”?

“…”,连蓁无语,好吧,换成任何一人,她都不乐意,如果是元洋,想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为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擦拭身体,她就恶寒。

“快点吧”,他从前每天都洗澡,将近一个星期没洗澡,已经快突破他的极限了,申穆野难受的解开身上的衬衫,皮带。

一个英俊的男人,赤条条的站在她面前,连蓁窘迫的转过身去,拧湿了毛巾,沾一点点沐浴乳,从他脖颈处开始擦拭,开始他穿着衣服的时候没察觉,如今她才发觉他瘦了,原先身上强健的腹肌少了,她从前最是迷恋他压迫在她身上时,蜜色的肌肤流淌着汗水的模样,又性感又有力量…。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又胡思乱想起来,脸颊红的娇艳,像太阳下盛开的玫瑰。

申穆野低头紧紧盯着她,身体不经意的有了强烈的变化。

连蓁也察觉到了,一阵错愕,手上的动作停了会儿,脸红的酱紫,“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想这样你会更方便擦拭”,申穆野低笑,语气带着蛊惑,“那里也要擦干净点”。

连蓁咬唇,用力的擦上去。

好不容易擦完后,她自己身体也烫的格外厉害,她知道这是什么,自己竟是也有些想念他了,只是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何也变得这么…。

她越想越觉得无地自容,“穆野,你去睡觉吧,我洗个澡”。

“嗯,别洗的太久了”,申穆野提醒。

连蓁拉上浴帘,沐浴完后,他似乎已经睡了,她悄悄走到休息室给秦盈曼打了个电话,“秦老师,您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