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气里,竟是格外的透不过气,感觉自己好像就要濒息似得。

她身体就像水一样柔软,申穆野伴随着一股晕眩的畅快感觉,缓缓抽身,她双腿发颤,往地下滑去,他眼明手快将她扶起来,将她抱回房间。

他洗完澡出来,打开衣柜,右边放着一排崭新的男士衣服,有衬衫、有裤子、有睡衣。

他怔愣了许久,回过神来,眼眶竟是有几分涩。

170.我是你什么人

连蓁一觉醒来,身上只盖了条绒毯,六年没有在这房间里睡过,仿佛回到了从前两人还未分开的情景。

她在床上发呆坐了会儿,穿上衣服出去,屋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有,外面阳台开着的窗户一吹,窗帘吹得飞扬,沙发上,放着昨夜凌乱散在地上的衣服和钱包,她推开洗手间的门,到处都没有申穆野的踪迹。

昨夜才被充实过的身体好像顷刻之间变冷了,她恍惚了许久,大门突然打开,申穆野从外面进来,他身上穿着条七分长裤,白色简约polo衫,连蓁认了出来,这是不久前她给他从商场里采购回来的衣服播。

“你去哪里了”?连蓁问完后就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两个早餐袋。

“我去买早餐了”,申穆野换好鞋子后,笑着将早餐袋放在餐桌上,“走了一圈,发现不知道该买什么好,买了碗米线和葱油面,如果你不爱吃的话还有粥和饺子”跫。

“我哪吃得了那么多”,连蓁嘴上说着,闻着那香味胃里便不自觉的饥肠辘辘了。

“快去刷牙洗脸吧”,申穆野回头一笑,又拨了拨她眼角,“瞧瞧,还有眼屎”。

连蓁恼羞了下,尴尬的锤了他胸膛一拳。

他脸上的笑容溢的更深,连蓁最后红着脸去洗漱间,仔仔细细将脸洗干净。

洗完脸后,她选了碗米线吃,“我今天上午在西大有堂课,然后还要回学校一趟,有位小提琴老师会过来应聘”。

“小提琴老师”?申穆野扬眉。

“这也是享应学生家长号召力”,连蓁露齿笑道:“上次我和梵艺玲教授吃饭,她认为我们艺术学校发展性很宽广,不应该只局限于跳舞和钢琴方面,如果我愿意扩大学校规模,另开小提琴班的话,她愿意来做客座讲师,所以我现在正在急着召小提琴老师,最近见了不少都达不到我想要的要求,今天来应聘的这个听说曾经是上海交响乐团的人”。

“也好”,申穆野点点头,“那我上午去趟我外公那里,会留在那里吃饭,下午过来找你”。

“嗯”,连蓁吃完早餐,秘书送她去了西大,上完课后,十一点左右又匆匆赶回艺术学校,应聘的老师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戴着黑色眼镜,名叫戴楚,连蓁在音乐教室里听他演练了一遍,觉得不错,专业知识也很丰富,便当即签下了他,中午又邀约了梵艺玲教授吃饭。

回到学校里,差不多两点钟,严婷正好从接待室里出来,看到她笑着道:“校长,申总来学校找您,我刚让他进接待室等您”。

“好”,连蓁见他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沉思什么,格外的出神,她关上门,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他腰际,整张脸贴在他后背上,那身体似乎一僵,她没察觉,只是深深的汲取他身上的气息,可是吸了一口后,便觉得那气味不大对,不由得抬头,上方的脸正好转过来,一样的英俊,相似的深邃眉目,却不是申穆野,是申钰铭。

四目相视,申钰铭眼睛里涌动着深沉的错愕,连蓁尴尬的瞪大眼睛,猛地放开他,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道:“不…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脸如火烧,不知道刚才怎么把他当成申穆野了,或许是今早申穆野的衣着和他差不多,再加上类似的身形竟让她认错了。

“没关系”,申钰铭挺拔的身体转过来,眉复杂的拧紧,他刚才在想点事情,察觉到她进来时,是正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本来想说话的,但是她却先抱住了自己,他能感觉的到,那是一个很深情、很依赖的拥抱,她的胸挤压着他后背,充斥着一股眷恋,他当时心跳似乎顿了好几秒钟,但很快明白过来,她不会无缘无故这样抱住自己,除非她认错了人,“你刚才是把我当成了穆野是吗”?

“刚才…是个误会”,连蓁避开了他的话题,闪烁的转开脸。

“你还是那么想回到穆野身边”?申钰铭看着她这副模样,一股子怒气竟是控制不住在胸口里翻涌,他忍着,那股怒气便冲进了他眼睛里,变得陌生而刻薄,“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他”。

“三叔,我的事不用你管”,连蓁也微恼,“你找我有什么事”?

申钰铭皱眉沉重脸色,他很少这样,除非在公事上,尤其是面对她的时候,更是从来没有过,但这一刻,他感到了愤怒,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无论申穆野怎么伤害他,哪怕她伤的千疮百孔,受了无尽的委屈,他只要勾一勾手指就会回去,而别人无论对她再怎么好,她依旧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果你没有事

的话我要回办公室去了”,连蓁转身往门口走。

“我早就提醒过你,穆野已经有女朋友了,连蓁,别让你变得让我看不起”,申钰铭愠怒的话从后面传来,“如果你执意要踏过去,你就是在做破坏别人关系的第三者,为什么你总是好好的幸福不要,非要选择往死胡同里走”。

连蓁不理会他,脚步却不由得加快。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委曲求全和别人共享一个男人你也愿意吗…”。

申钰铭的话继续在耳边响着,连蓁回到办公室,用力关紧门,他的每一句话就好像在她心口多扎了一个口子,又疼又难堪,连别人打自己耳光都没有那么难受。

她不想去面对的,他为什么总是要撕开那一切,女人一旦把自己给了一个男人后,总是会一厢情愿的告诉自己,他只有自己一个,他只爱自己一个,在她没有充分的证据前,她不要去相信,但申钰铭不会空穴来风的欺骗她,他总是会在身边不时的提醒她。

她开始要面对,如果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她是不是真的要成为见不得光的那一刻。

等他再婚了,她仍旧是。

曾几何时,她最讨厌这样的自己,但现在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了,申钰铭说得对,莫说他看不起自己,连自己也很看不起自己了。

她难堪痛苦的坐在椅子里,申穆野打了很多次电话也没有接,直到四点钟左右,严婷过来敲门,小声道:“校长,上次在北京的申总说要见你…”。

若是寻常人想要见她,总是要先预约或者先知会过她,可这申总上次看两人在北京的情景,她也知道两人关心非比寻常,便直接带了进来。

申穆野没等她说完,就推门走了进来,然后低头对严婷道:“你先出去吧”。

严婷将门关紧,连蓁看着那张另他心动又伤心的脸颊,申钰铭的话再次涌了出来,她闷疼的别开脸,口气不自觉的冷淡,“你怎么来了”?

“早上不是约好的,下午我过来找你,打你电话也一直不接”,申穆野微笑的绕至她身边,身躯抵在办公桌上,余光睨了眼桌上摆放的手机,他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拢起来。

“我在忙”,连蓁抓起鼠标胡乱的打开桌面上一个文件夹。

申穆野察觉到她的冷淡和躲避,弯腰,将她圈拢在怀里,关切的问道:“连蓁,你怎么啦”?

他温柔的声音,就像一道致命的武器,连蓁拨开他手臂,起身,躲开他气息,眼眶周围不争气的泛红,她转过身去,告诉自己,当初决定再次回到他身边时,唯一抱着的决心是只要在一起就好,可为什么现在她会越来越厌烦自己、恶心自己。

“连蓁,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好吗”,申穆野无奈也不解,从她刚才的举动他能感觉她是在生自己的气。

连蓁长长的用鼻子吸了口气,终于哑着嗓子诚实的面对自己心里的疑惑,“穆野,你在美国是不是有女朋友”?

申穆野下意识的沉眉,连蓁心里翻江倒海的痛,“之前别人说过,可我不去相信,没有你的时候很不开心,你在身边的时候却依然会觉得痛苦,我知道当初你问我后不后悔的时候,我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我只是想你明确的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是情、人,还是女朋友”?

“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的,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没有”,申穆野走到她面前,眉皱了会儿,缓缓松开,“不过在之前确实有一个在了解的对象,去年年底认识的,是我爷爷介绍的,她也是中国人,后来全家移民去的加拿大,我会跟她接触一来是家里那边逼的急,毕竟我已经三十六了,所以我也就试着去了解了一段时间,前几个月的时候,我爷爷让我带她回家坐坐,我也就答应了,之后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但自从上次在北京陪你喝酒的那天晚上回去后,我就跟她说清楚了”。

连蓁将身体靠在落地窗上,牵起的扯起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原来三叔没有骗我,你真的带她回家了”。

是什么样的关系可以带回家,连蓁不是笨蛋,至少已经到了需要进一步了解的关系。

她心疼的要命,原来真的一点点都忍受不了他身边有别的女人。

申穆野听到“三叔”两个字的时候,眼底掠过丝冷意,再看连蓁这副模样,他的滋味,很不好受,“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详细解释,因为是我爷爷介绍的,她的父亲跟我爷爷是朋友,她也很会讨我爷爷欢心,当时爷爷让我

邀她去家里吃饭,我想着反正左右也是要找个人过日子的,再说如果我不邀的话,我爷爷在他朋友那里也会难堪,便也答应了,相亲不一般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但我连她的手、她的唇都没有碰过”。

“那么说来你是认真跟她了解的,如果不是我在北京缠着你,说不定你就会娶她”,连蓁红红的双眸中涌出泪光,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意。

“我不知道,可能没有她家里人也还再给我做介绍”,犹豫了下,申穆野还是决定坦诚的说出实话,“连蓁,我没有想过我们会再走到一起”。

“因为你根本就不像我那样在乎你,只有我才会那么傻”,连蓁眼睛里被雾蒙蒙的眼泪堆积的什么都看不清,她用手抹了抹,却越抹越多,“你知不知道离开你以后,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再结婚,再找男朋友,穆野,我在你身边真的太卑微了”。

“连蓁,我没有出现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没有脸面出现在你身边”,申穆野喉咙亦是被她灼的生疼,他认真的道:“跟你分开后,我连女人都不敢再去接触,因为我不敢再随随便便对人说喜欢,我怕有天会伤害别人像伤害你一样,可是我父母都很着急,所以我才会试着去了解下,但其实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约会的次数也很少,我对她甚至连任何暧昧的话都没有说过,在北京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面了,现在,我手机里连她号码都删除了,如果你一定要说交往的话,我认为这对我并不公平”。

“公平”?连蓁吸了吸鼻子,抬起自我嘲讽的双眼,“反正我就是个插足者,如果不是我们,你们迟早会在一起的,那天晚上我根本不该请你喝酒,我不该去北京”。

“你的出现只是让我更加肯定我跟她并不合适,就算你不出现我也不见得会跟她走到一起”,申穆野掏出纸巾去擦她的眼泪,连蓁用力推开他,负气的退后几步。

申穆野脸上流露出苦笑,饶是他从前在怎么会说话,此刻也觉得词穷,“我记得以前我问过你不要后悔,不是因为我有其她女人,是因为我想以后认认真真的只对你一个人好,但是你与我再走到一块,一定会受到其它人的阻拦,我是怕你受到委屈后悔,连蓁,我不敢说别的,但是这六年里,我是连女人都没碰过,再次占有你的时候,我也是清清白白的没有其她女人,该解释我也只能这样了,若非要说个什么出来,也确实对你不公平,今天你先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他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连蓁看着他背影,心里反而翻江倒海的更难受了,她好想叫住他别走,问问他这六年里真的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吗。

可是喉咙太哑,一个字都开不了口,只能看着他离开。

他离开后,连蓁也没有好受到哪里去,空落落的。

晚上接了泉泉回家,沈艺芝又缠着她唠唠叨叨的说起她为什么要拒绝肖世瀚,连蓁被她念叨的头晕,直到连翼晚自习回来道:“姐,我今天有道题不会做,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

“好好”,连蓁趁机拉着他逃到了书房,打开连翼的作业,她看了遍,问道:“你哪道题不会做”?

“我刚才是在帮你脱离苦海”,连翼挤了挤眼。

“谢了”,连蓁摸了摸他脑勺。

“虽然我也觉得肖世瀚不错,不过你不喜欢,妈说再多都是浪费口水”,连翼忽然压低声音道:“对了,今天小雨跟我说申穆野回来了”。

连蓁愣了愣,轻“噢”了声。

“姐,要不要我们帮你见个面啊”,连翼推搡了下她肩膀,“小雨说明天晚上让申穆野请他吃饭,他答应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然后在餐厅里来个偶遇”。

连蓁莞尔,“你们这又是要故技重施了吗”?

“这计谋不再旧,好用就行了”,连翼咧嘴嘿笑。

“好好做你的作业吧”,连蓁敲了敲他脑袋,“谢谢你和小雨,不过我不去了”。

“为什么啊”?

“我去睡了”,连蓁偷偷从书房门口溜回了房。

卧室里,泉泉拿着她手机在打游戏,她把手机拿过来,里面只有几个朋友发的短信,她失了会儿神,泉泉爬过来问道:“妈妈,你在看什么”?

171.如果怀孕了我想生下来

“没什么”,连蓁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泉泉立即爬过去拿,她把他揪回来,泉泉苦着小脸道:“妈妈,让我打完刚才那盘游戏”。

“每天只知道玩游戏,不许再玩了,睡觉”,连蓁严肃的拍了下他屁股,泉泉撅撅小嘴,老老实实的钻进被子里播。

夏天燥热,睡到半夜,泉泉将被子一踢,肚脐眼全露在空气中,连蓁把被子拉上来,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想着申穆野说的话,当时跟他对话的时候太冲动,其实现在仔细冷静下来想想,他的有些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拿自己做比方,这几年她母亲还不是着急的很,基本上一个月要唠叨几次给她介绍对象,有时候甚至也不经过她的同意擅自就把男方带过来给她见面,肖世瀚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更莫说他那样的豪门世家,催着结婚的程度恐怕丝毫不亚于她。

其实她最难过的是他心里有想着和别人再结婚的打算,如果不是有了想定下来的念头,也不会和人家了解了半年之久,虽说没有交往,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是在抢夺别人的东西,他那样的人,和他相亲的女人定然会爱上他,只是他那样斩钉截铁的跟别人说清楚,对方会不会很受伤。

连蓁烦恼的翻了个身,又想起他说连跟那个女人暧昧的话都没有说过,这六年里也没有过其他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突然之间,有种很想打电话给他,再次问问他,或许更想听听他的声音跫。

连蓁无奈的拿被子盖住自己脸,她真的快要没救了,其实这段感情她一直处在被动中,反正两人都已经复合了,她若是再揪着不放有什么意义呢,总归在谁付出的多方面,她是要吃亏的,当初在北京让他留下来的时候就料到了。

连蓁轻轻叹息,看着窗外清冷的月色,不由暗暗的想,如果今天下午两人没有争吵,他们会在做什么呢,或许是相拥在床上,又或许两人在忘我缠绵…。

天一亮,连蓁催促泉泉梳洗完后,送了他和连翼上学后,自己在校门口的车里坐了会儿,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开车往琼海名都。

一进门,连蓁便看到放在鞋柜边上的蓝色拖鞋,她心里一阵失望,连鞋子也没换,直接走了进去,一间间的找了遍,就像昨天早上刚起床的时候,他不在,连主卧室的床还跟她昨天离开时铺的一模一样,昨夜他根本就没来,那他究竟去哪里了?

连蓁坐在冰凉的沙发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是不是走了,昨天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不对,他昨天说过今天会来找自己的,可能他昨夜回唐家了。

她翻出他的电话号码,看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放下,回了艺术学校,她上午有一节课,来的皆是西城舞蹈院的尖子生,这次也是舞蹈院里花了大价钱亲自请她指导这些学生。

课上到一半,她忽然看到后门口站着一抹人影,黑色长裤、黑色的衬衣,嘴角上挂着迷人的笑,就像从前她在剧院排练时,有次,他也是那样站在那里。

舞蹈室里,很明显开始有不少女生不专心了,偷偷的往他站的方向看,事实上,连作为老师的自己也心不在焉了,却因为这样一个男人,大家都没有察觉到。

但没有多久,连蓁便看到学校的保安走到他身边,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她看到他点了点头,然后和保安一道走开了。

她停下舞步,对学生们道:“天气热,我们稍稍休息会儿,该喝水的喝水”。

她拿着水杯走出舞蹈室,正好路过的一名老师是全校最八卦的女教师程程,她顾不得那么多,忙把她叫住:“程程,刚才前面跟保安一块走的先生,你让他先去我办公室…”。

程程面色诡异了下,连蓁干声道:“他是我朋友”。

“好,我就去”,程程嘿嘿的笑了两声,走了两步,又调皮的回头挤眉弄眼,“校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帅哥走了的”。

连蓁脸热了下,好不容易结束了这堂课后匆匆往办公室走,到门口时,屏息了口气,推开门,里面却空荡荡的,连个人影也没有。

她呆站了片刻,转身猛地往门外走,把旁边秘书室的严婷叫了出来,“严婷,我不是让程程带申先生来我办公室吗,怎么没看到他人”。

“不会啊,刚才他在的,我还给他泡了茶”,严婷愣了愣,突然指着她后面道:“喏,申先生在那”。

连蓁回过头去,看到申穆野笔挺着身形朝她走来,窗外的阳光照在他脸上,极其的柔和,

走到面前,方才疑惑的看着严婷,“你们刚才找我吗”?

严婷笑睨了连蓁一眼,“我们校长刚才在找申先生呢”。

连蓁脸上烧热,低着头走进办公室,申穆野走在她后面,然后将门关紧,上锁,含笑的解释:“我刚才去了趟洗手间”。

连蓁越发觉得懊恼,不自觉的板着脸坐到椅子上假装翻着桌上的文件忙碌起来。

申穆野微微哂然,走过去拿开她的文件,连蓁死拽着不放,然后抬起眼睛瞪着他。

“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很不欢迎我”,申穆野柔和的开口,挑眉,“那我是不是该走”?

连蓁胸口起伏,眉头死死的皱着。

“我们聊聊”,申穆野弯腰温柔的摸了摸她眉头,“连蓁,我明白你心里不好受,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但我跟你重新走到一起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过我自己,以后我都要好好尊重你,所以,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女人”。

连蓁心里发酸,终于微张了唇,打开嗓子,“你六年里真的没有过别的女人吗,你跟人家了解了半年连亲吻都没有过,我不大相信,你可是个…需求很强的人”。

申穆野微微一笑,“别说你不相信,连我自己也不大相信,有时候确实会想要需求,或许从前的我会为了解决需求而找女人,但是你不明白,六年前我跟你之间的问题给我带来了很大的打击,我觉得自己很失败,甚至感觉自己很不负责任,我更像个懦夫,像个逃兵,承诺过要对你负责到底却没有勇气,如果当初不是我仗着自己身份胡乱的去招惹你,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所以后来我再不敢随意招惹女人,或许该说对女人有抵触心里,就算在工作上,遇到爱慕我的人,我也会跟她们划清界限,分得清清楚楚,要说唯一不该的是接受我爷爷的相亲,但是我与她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连蓁抬起头来,眨巴了两下眼睛,暗暗的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从前跟他的关系会给他带来那么大的影响。

“再遇到你后,我对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申穆野点头,低低的道:“连蓁,相信你也明白有些事情经过别人的嘴巴传到另一个人耳朵里会有所改变”。

连蓁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申钰铭说的不见得是真的,或许是有些话以讹传讹味道就变了,她也曾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申穆野见她不做声了,顺势将她搂入怀里,连蓁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由的问道:“你说你对女人有抵触,那你对我呢,为什么没有”?

“连蓁,当你在北京酒店那一夜搂着我的时候,你跟我说和我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快乐,那一刻,你不明白我有多大的震动”,申穆野眼睛心疼的说道:“我是个失败的男人,但你却依旧那么爱我,如果我再辜负你的话,我一定不是个男人了”。

“那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是不愿意辜负我”?连蓁敏感的再次难受起来,“因为愧疚吗”?

“这些都有,但我不是对谁都会有这种愧疚,说实话,这些年也有很多女人主动追过我,但是我从来都不会有那种会心痛的感觉”,申穆野伸手揉了她脑袋,“只有你,是不一样的”。

连蓁默默的将脸往他怀里深深的埋进了几分,眼泪就那样沾湿在他衬衫上,只是突然觉得有他这句话,什么自尊、骄傲都是值了,“你昨晚睡哪里去了,早上我去琼海找你,你不在”。

申穆野怔了怔,“昨晚和雨韬睡在一块,我好久没回来了,他叫上了以前玩的几个好的兄弟聚了一阵,后来太晚,想着你回家了,就睡在他别墅里了,你早上去找我了吗,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连蓁不发一言,心想她怎么好意思打电话。

申穆野也没追问,只是一直抱着她,抱得久了,连蓁呼吸有点沉闷的在他怀里转动了半边脸,露出了鼻子、嘴巴、眼睛。

他摸了摸她鼻梁,然后躬着身子用自己的鼻梁贴画着她脸颊,感受着他的呼吸和体温,连蓁闭上双眼,主动沾碰上他好看的唇。

唇与唇交叠,他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自己坐了进去,连蓁坐到他大腿上,双臂紧紧的挂在他脖子上,两人恨不能吻到天荒地老。

楼下传来下课的铃声时,他的大手徘徊在她裙子下面,连蓁宛若一滩水般使不出任何力气,气喘吁吁的道:“穆野,我们回家吧”。

“嗯,也好”,他再次亲了亲她嘴和脸,感觉怎么也亲不够,“不过其实在这里也可以

“我说的不是这个”,连蓁尴尬,“我是想回家做中饭”。

“中饭在外面吃就可以了”,申穆野在她唇边呢喃,依依不舍的眷恋着她身上的触感。

“不想总是跟你在外面吃,我想亲自做饭给你吃”,连蓁别开脸,抬起期待的双眼。

申穆野深邃的看了她会儿,缓缓点头,“也好”。

连蓁立即从他腿上滑下来,整理好裙子后,开车去附近的超市买菜,申穆野一只手推着购物车,另一只手斜插着裤袋,慵懒的模样成为了超市里一道发光体。

“穆野,你想吃什么”?连蓁从蔬菜架边抬起头来。

“粉蒸鸭”,申穆野偏头笑道。

“你还记得”,连蓁讶异。

“当然记得,你那么用心的帮我做饭菜”,申穆野笑容感动。

连蓁默默的过去揽住他一只胳膊,在超市里买了一只杀好的鸭,又买了不少新鲜的菜,排队时,申穆野顺手从架子上拿了几盒避孕盒扔进去,连蓁看了会儿捡起放回去。

“怎么了”?申穆野疑惑的看着她。

连蓁瞧了瞧前后的人,低着头小声道:“不喜欢用”。

申穆野皱眉,别的女人都希望男人用这个,只有她倒是个例外,“连蓁…”。

连蓁看着购物车里的东西,“六年前我们都很少用这个,后来也没怀过孕,我可能比较难怀孕,不过这些年我有好好调养,身子比以前好多了,如果怀孕了我想生下来”。

申穆野复杂的沉默,连蓁抬起头来,眼睛清澈,“你不想要我怀孕吗”?

“不是…”,申穆野复杂的问道:“怀孕不是一件小事,连蓁,你就不怕我像以前一样对你吗”。

连蓁一愣,半响抿唇道:“穆野,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傻,可是你说的话我信,你说你六年里没有其它女人我信,你说想以后认认真真只对我一个人好,我也相信”。

申穆野久久无法言语,或许是内心起伏太过剧烈了,他懂得,并不是因为她蠢、她不聪明,只是因为她太爱自己了。

前面,很快排队到了他们,收银员扫描了他们俩买的东西,他掏出卡买了单,提上东西走到一边,方才牢牢的握紧她的手,一字一句的看着她眼睛说道:“连蓁,不管用任何办法我一定要你名正言顺的回到我身边”。

她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抖,她轻“嗯”了声将脸贴在他手臂上,申穆野将她抱得紧紧的,心里暗暗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护着她,弥补这六年来的亏欠。

回到琼海,已经十二点多了,却不觉得饿,连蓁在厨房里忙着煮饭、切菜,申穆野在旁边打下手,帮她洗菜、洗辣椒。

申穆野边洗着菜边看她认真切鸭肉的模样,忍不住道:“以前我最讨厌进厨房,好像到处都油腻腻的,不过现在这样,发现做菜好像也还好”。

“你哪有做菜,你只是洗了点菜好吗”,连蓁好笑的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