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十多分钟,佟芯实在受不了这种尴尬了主动开口解释:“其实我也只想谈一段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恋爱,不过在一起发现不适合,就像唐先生说的我也不愿将就”。

“没有谁天生就是适合的”,唐晋海淡淡道:“如果没有想要一颗包容对方的心就不要踏入一段感情之中”踝。

“那请问唐先生谈了多少段恋爱”?

“我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那请问唐先生对未来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不需要太聪明,也不需要太漂亮,诚实、顾家、温柔、体贴、细心”,末了,唐晋海皱眉看了眼对面的女人,“化妆不要太浓…”。

佟芯:“…”。

“其实有时候女人不化妆也挺好看的,佟小姐还这么年轻何必把妆画得那么浓”。

“唐先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您先吃”,佟芯提包挤出一脸僵硬的微笑起身。

“如果你有事一开始就不该来,佟小姐你的行为非常的不礼貌”,唐晋海抱胸。

“真的是…非常的抱歉”,佟芯提上包“哒哒”的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速度快的背后仿佛有野兽在追一样。

唐晋海深深皱眉,望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旁听的女人道:“叶小姐,你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唐先生,这不关我的事,主要事您坐在我隔壁,两位声音又稍微有点大”,叶典娜一副怪物似得表情看着他。

她对面的朋友戴纤用叉子指了指唐晋海,“你们认识”?

“见过几次面”,叶典娜低头专注的切牛排,尽量不与对面的男人有任何话语的交流。

唐晋海淡定的吃完最后一块牛排,起身去柜台结账买单。

叶典娜看他出门后才回头对友人道:“天啊,幸好我相亲没有遇到过这种男人,不然真会被气死”。

“是的”,戴纤深有同感,“我好同情刚才那个女人”。

叶典娜啧啧的道:“二十五岁交三个男朋友多吗,他自己快四十岁了我不信没交过三个女朋友,真是太顾及人家感受也不会看人脸色了,没看到当时对方的脸色有多差,这种男人要是有女人愿意嫁给她,我真是佩服的愿意把头砍下来给人家当凳子坐,真是个极品、变态啊…哎,你眼睛怎么了,干嘛挤来挤去啊…抽风了是吧”。

“她没抽风”,身后猛地传来唐晋海冷漠的声音,她背脊一僵,回头,唐晋海冷冷的看着她,“叶小姐,没看出来你还有背后说人家坏话的毛病,看来我从前把你的素质想的稍微高了点”。

叶典娜脸色一变,起身抬头挺胸,“你搞错了,我是光明正大的说你坏话,那是,我素质当然没你高,话说回来你知道什么叫素质吗,尊重女性叫素质,看人脸色叫素质,你尊重过女性吗,你知道刚才那女的为什么不跟你相了吗,人家就是觉得你素质太好啦,太高啦,hold不住”。

她友人“噗”的一笑,忙捂住嘴巴。

“我告诉你,你这样相一辈子的亲也找不到老婆的”,叶典娜翻了个白眼。

唐晋海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叶典娜半响,“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倒是叶小姐,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离过婚,前任也不知道有多少个,说实话稍微条件好一点没有结过婚的男人是坚决不会考虑你,将来你择偶的对象范围最多也是四十岁左右二婚过带着小孩的男人”。

叶典娜登即气得七窍生烟,真是想把面前这男人戳死的冲动都有了。

旁边的友人看情况不对,赶紧扯住她,“娜娜,别冲动,冲动害死人啊”。

“我不冲动,我一点都不冲动”,叶典娜捏着拳头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唐晋海,你别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你一样肤浅、没有内涵,我起码还嫁过,谁像你连女人都娶不到,比起我,你差远了”。

唐晋海看着面前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的女人,似乎恨不得吃了自己,他原本的怒气忽然变得有点好笑,“好男不跟女人争”。

他说完拿上先前落在餐桌上的打火机转身离去。

“听听,还有这种人好意思说自己是好男”,叶典娜指着他背影直接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蛋定蛋定”,好友安慰。

“没心情吃了”,叶典娜气呼呼的将勺子一放。

饭后,两人叫来服务员结账买单,不多时,一名女服务员过来道:“两位的单之前有位坐您隔壁的先生已经买单了”。

叶典娜愕然,友人道:“瞧瞧,其实人家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坏”。

“一顿饭弥补我的精神损失是远远不够的”,叶典娜冷哼,送了友人回家后,她又不爽的给连蓁打了个电话,“…他竟然说我只能找四十岁二婚的男人,你说我气不气啊,我条件有这么差,我离过婚又怎么了”。

“好啦好啦,别这么生气”,连蓁忙不迭的安慰,“他就是打击你呢,何必当真”。

“我能不当真吗,那些话简直是我心坎里戳似得”,叶典娜将车停路边上,望着一对对成双成对的情侣从路边上走过,心里一阵阵的泛酸,“其实有些事情我自己心里也清楚,离过婚后很多感觉都跟以前不一样了,每次有人给我介绍的对象不是二婚的就是一个个跟奇葩似得,就像唐晋海那种奇葩”。

“你只是还没遇到那个陪你一辈子的人而已”,连蓁也为好友难过,“我以前也不跟你一样,你看这六年我是连恋爱都没谈过,我都打算以后再也不结婚了,可是没想着去年又突然复婚了,一年足够发生很多事,说不定今年你的缘分就来了”。

“唉,希望不要是孽缘吧”,叶典娜叹气。

“绝对不会的”。

“我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那个唐晋海了,有病”,叶典娜接着骂。

“对,有病”,连蓁陪她骂。

在一旁挑选人参的申穆野听得心惊胆颤,等她收起手机后才问:“我二表哥又哪得罪你朋友了”。

连蓁只好将唐晋海相亲的事告诉他,申穆野哭笑不得,“我大姨估计又要气得发晕了”。

“唉,娜娜是不该背后说他坏话,不过他一个男人也不能这样戳人家伤口吧”,连蓁为好友抱屈,“要是我真会气哭了”。

“算了,以后叫你那朋友少和晋海接触,避着点,这两人就像水星和火星,一碰就出事了”,申穆野揽过老婆,“你看这只长白山野参怎么样”?

“挺好的,送爷爷奶奶正好”,连蓁附和点头,“不过我真为娜娜担心啊,希望她能早点遇到对的那个人”。

“这种事不能急,越急越找不好”,申穆野压低嗓音道:“你看看我,之前也想着年龄来了随便找个,不过幸好当时我没将就”。

“你还好意思说将就的事情”,连蓁怀恨在心的捏了他两下,“人家就从来没有想过将就”。

“是我不好”,申穆野讨好的笑。

一旁的服务员在旁边看着这只顾着谈情说爱的两人着急,“这野参两位要不要买”?

“买,当然买”,申穆野递过去,“结账”。

晚上连蓁回家开始收拾行李,明天就要飞往温哥华了,不会去太久,连翼开学早,泉泉野要读书,不过飞行时间长,为了避免小孩子在飞机上无聊,零食还得多放点。

“你去坐着,我来收拾”,申穆野看她挺着个肚子,十分不放心。

“你们男人哪有女人细致”,连蓁抱怨。

“你在旁边提醒我”,申穆野一脸严肃的拉着她坐到床上,自己蹲下身弯腰将小孩子叠好的衣服放进去。

“袜子、袜子别忘了”,连蓁提醒。

“噢,对”,申穆野返回衣帽间,连蓁暖暖的笑笑,泉泉拿着手机进来,“妈妈,有人打你电话”。

她一看,是个陌生来电,想想还是接了,“哪位”。

“连蓁,是我,沈梓安,有没有时间出来喝一杯”。

连蓁微愣,起身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上,“不好意思,我今晚要准备明天去加拿大的行礼,恐怕没有这个时间”。

“那…如果是冬森呢,你不需要一个道歉吗”?沈梓安叹气道:“连蓁,你出来吧,或许以后也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连蓁深锁眉头片刻,出声,“好吧”。

“那我们桂音园茶楼见”。

连蓁放下手机,看着外面的月色失了会儿身,没多久申穆野走过来说道:“原来你在这个,刚才泉泉说要穿那件蓝色的羽绒衣,你放哪里去了”。

“我收到最顶上面的柜子里去了,你找找看”,连蓁指腹摸着手机,“穆野,我…想出去一趟,个朋友找我有点事情”。

“哪个朋友”?申穆野顿住身体回头,目光如炬。

连蓁润了润唇,不想瞒他,“是大学时候的一个学长,现在在厉冬森公司担任总经理,他找我是为了厉冬森的事情,穆野,我很想了解当初的事情,我…”。

“你去吧,不过我要陪你去”,申穆野拧眉说:“晚上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何况那个人还是厉冬森”。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连蓁面露为难。

“放心吧,我不会进去,我在门外的车里等你”,申穆野柔声道:“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这是你和厉冬森之间的事,我去了也不方便”。

连蓁松了口气,同时也很感动,“穆野,谢谢你”。

出门时,泉泉也执意要去,夫妻俩也不放心一个人留他在家里,便捎上了他,到茶楼时,连蓁叮嘱道:“车里有上次买的动画片碟,你可以找出来给泉泉看”。

“嗯,完事后打我电话”,申穆野颔首。

连蓁上楼找到包厢,里面只有沈梓安一人,她微微皱眉,“厉冬森呢”?

“等会儿来”,沈梓安起身让她先坐,“想喝什么茶”?

“来杯玫瑰花茶就可以了”,连蓁抚着隆起的肚子说。

沈梓安跟服务员点单后,注意到她的举动,微笑的问道:“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连蓁开门见山,“沈学长,你也知道六年前的事情是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是不会让他这么做的”,沈梓安摇头,双手在桌上交叉,“连蓁,你可能还不知道,贞尚最近正在准备上市,为了筹备上市我们足足花了三年时间,原本一切都胜券在握时,却遭到证券交易所的驳回,审核迟迟无法通过,年前你在机场遇到我们的那次就是去上海找关系,但是结果很失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甚至还跟有关负责人打好了招呼,但是事后他们通通都不接电话,恰好那时申家知道了冬森六年前的事…”。

他说到这,喝了口茶,复杂的停顿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是申家干的”?连蓁错愕的皱眉,但冷静下来想想,似乎也并不奇怪,以申穆野那样的个性和申家的地位,没有道理白白吞下这口恶气的,只是她没听申穆野提过,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很显然”,沈梓安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我并不是想为冬森说好话,只是我也投了不少资金在贞尚,我们一直在等这一天,不止我,全公司上上下下的所有员工,我自己可能没办法劝说你,毕竟换成是我,我做的方式可能会和申家一样,不过我还是想来试一试,连蓁,我希望你可以劝劝申穆野,想想他这些年对你的好,他分开了你和申穆野六年,但同时他也蹉跎了你六年,等了你六年”。

“梓安,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这些年每次他对我好我都觉得很愧疚,可是现在我发现这一切的愧疚都是笑话,根本就是他欺骗了我”,连蓁愤怒的道:“如果我不是记挂着这些年他的付出,我不会在知道真相后从来没有去找过他,甚至连指责的话都没有过一句,但他呢,从头到尾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沈梓安点点头,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接起,“我在B6包厢,你上来吧”。

“他来了”?连蓁看着他。

沈梓安点点头,大约三分后,厉冬森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里面的连蓁时,他脸上瞬间变得暗沉。

“冬森,有些事你们两个说清楚”,沈梓安朝他使了个眼色,走了出去。

厉冬森抿紧着薄唇坐到沈梓安之前坐的位置。

连蓁看着他不发一语的模样,拳头渐渐紧握,“这些年,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思来对我好的,你难道从来就不会觉得愧疚吗”?

厉冬森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口,“我承认,那时候我想要你感受一下被申穆野抛弃的痛苦,我想要你明白自己爱错了人,让你早点清醒…”。

“你这些卑鄙的方式会让任何一个幸福的家庭都变得不幸”,连蓁激动的起身站起,“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你自己也是在一个不怎么完整的家庭长大,童年的阴影和缺陷会给孩子带来多严重的伤害”。

207.来你不值得

厉冬森久久沉默的看着面前一脸憎恨的女人,他表情平静,但心早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便被揪捏似得,曾经爱了那么多年,除了那一纸婚约外,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只是没想到两人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生厌的地步,“那时候…我没有做父亲,可能并不能切身体验到一个父亲的感受…”。

“你混蛋”,连蓁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往他脸上泼去,好在沈梓安喝过的茶上了一阵了,不是很烫。

厉冬森闭了闭眸,茶叶和水渍沿着他鼻梁、下巴滴滴的滑落,他依旧僵硬的坐着,“我以为只要申穆野离开你,我再像从前一样对你好,你就会回到我身边”。

“幸好我没有接受过你”,连蓁恨恨的瞪着他,六年他对自己和家人的照顾,有时候沈艺芝野说让她干脆复合算了,也许也曾经有过一两秒复合的念头,但幸好没有过,“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们不说,我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连蓁,我不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厉冬森苦笑了声,“为了达到目的,我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愿意把泉泉当成亲生儿子,连蓁,我爱你,从来没变过”。

“如果我早知道我曾经爱过的人是这样一个卑鄙的人,我是不会爱你的”,连蓁连吸了几口气,眼睛泛红,“从前,你利用许素凝,后来利用申心霓,你一个大男人却只会利用女人,我看不起你”。

“你说得对,有时候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不过我只是没有申穆野那么好命罢了”,厉冬森眸底的幽黑蔓延至眉心里,“如果我不狠,不会有今天”踝。

“看来你到现在连对我一点歉意都好像还没有,我今天不该来的”,连蓁放下茶杯,提上包,“厉冬森,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她快速往门口走,厉冬森拳头终于悄然捏紧,他终于暗哑的开口,“连蓁,我是后悔的,这么多年,当我一次次被你拒绝的时候,我就越来越后悔,因为我为你做的却丝毫得不到回报,我才发现,原来你不值得,不值得…”。

为了让她重新回到身边,他变得卑鄙、狠辣,他做了许多连自己都觉得可耻的事,经常夜不能寐,他总想,如果早知道结果她还是回不到自己身边,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些,有意义吗?

连蓁身体蓦地一僵,听到他这番话感觉整个身体摇晃了下,她扶住门槛,心口骤然一痛,原来她还会为这个人痛,不过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我明白了”,半响,她点头,这一趟至少不算白来了,关上门,“砰”的声音回荡在包厢里,他没有动,只是像坐雕塑一样。

连蓁扶着楼梯失魂落魄的一步步下楼,沈梓安从后面急匆匆的追上来,“连蓁,其实他的心里是后悔的…”。

“沈学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心里明白”,连蓁苍白着脸摇了摇头。

“连蓁,我只是希望申家能放过贞尚”,沈梓安苦笑。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大度的人,自己做过的事就要做好准备承受的后果,沈学长,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因为厉冬森而相识,如今也还是因为这个人结束吧”,连蓁决然说完往楼下去了。

沈梓安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回头大步返回包厢里,“冬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把你叫来这里的意思,只是让你道个歉,就一句对不起那么难吗,你有没有为公司上上下下的人考虑过”。

“梓安,抱歉”,厉冬森深长的吸了口烟,明灭的烟头烧到尽头,他用力碾压在烟灰缸里,眼神落寞萧瑟,“你说的对,只是一声对不起,可是我不想说…你放心吧,她不是那种会抱着仇恨过日子的人”。

沈梓安冷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了解他,怪不得当初你会做出那样的事”。

厉冬森拧眉,唇苦涩的抿成了一条线,“也许吧…”。

连蓁心情沉闷的回到车上,开门,里面只有泉泉一个人在看动画片,半大的孩子大老爷们似得挑着双腿躺在副驾驶位上,看到这副画面,连蓁莫名觉得心情好了些许,问道:“爸爸呢”?

“去对面买水果了”,泉泉津津有味的盯着屏幕,也不看她一眼。

“坐后面去”,连蓁把他推到后面。

“妈妈太讨厌了”,泉泉不甘不愿。

连蓁没搭理他,一个人专心的想事情。

没多久,申穆野提着好几袋水果上来,有梨子、柚子、提子、草莓、芒果,上车时看到她倒讶异了下,“这么快就谈完了”?

“嗯”,连蓁点点头,“买这么多水果”?

“明天飞机上也可以吃”,申穆野把水果放到后座,泉泉立即像小狗似得扑过去,摘了粒提子吃起来。

“好吃鬼”,申穆野笑骂,“记得剥皮”。

“不想剥,妈妈帮我剥”,泉泉拿了几粒提子塞到连蓁手里。

连蓁拿他没办法,一路就这样剥皮剥到家里,进家门后,泉泉难得勤劳的拿着水果全去洗了。

“泉泉,一半洗了拿出来一半放保鲜袋里”,申穆野进去帮忙,父子俩在厨房里合作的有模有样。

连蓁看着两人一高一矮的背影,心里那些郁闷和不愉快突然被一股沉静的满足填补了。

她和厉冬森都过去了,现在她有孩子、有丈夫,以后也再也不会为那个人影响到丝毫的情绪。

“妈妈,吃柚子”,泉泉捧着一大半剥好的柚子过来。

“泉泉,妈妈刚才帮你剥了那么久的提子,你是不是也要帮妈妈剥柚子”,连蓁一脸期待的看着孩子。

泉泉眨了眨乌黑的眼睛,犹豫了会儿,低头用力扮开柚子,然后用小嘴咬开柚子皮递给她,“妈妈,看我对你多好”。

连蓁哭笑不得的看了眼那半被咬的到处都是孩子口水的柚子接过,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谢谢泉泉”。

晚上孩子睡着后,申穆野像往常一样翻到她身后,将她抱进怀里。

“老公…”,连蓁回头,望着他双眼,“亲我”。

申穆野看了会儿,凑近精准的捕获住她双唇,夜深人静,两人都穿着单薄的衣物,彼此肌肤摩擦,但这个吻并没有太过的***,只是一个简单又缠绵的吻。

结束后,连蓁将脸贴在他胸口,嘴里全是他的味道,这种感觉既满足又幸福。

申穆野轻声问道:“谈的不愉快”?

“有点,原本想听到他一句道歉的话,不过似乎也听不到了”,连蓁小声的道:“不过也不重要了”。

申穆野深深的拧紧眉头,想不到这个厉冬森到现在为止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错,看来他还是做得太轻了。

“穆野,我听说贞尚准备上市,但是一直迟迟没办法通过审核,是不是你…”,连蓁迟疑的问。

“你觉得他将我们申家的人玩弄于掌心,得罪的就只有我一个人而已”?申穆野淡淡道:“连蓁,比起任何一个豪门贵族,我们申家已经算是格外仁慈了,六年前,厉冬森利用了心霓,说实话,以我二叔当初在国内的能力完全有办法毁掉贞尚甚至整个厉家,更别说他厉冬森今日会有上市的能力,只是我二叔没有那么做,一是心霓不愿意,二是二叔也觉得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闹得人尽皆知毁的是心霓的名誉,传出去也笑话,但是厉冬森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贞尚没办法上市的事是我爸安排的,本来他要做的远远不止如此,他甚至有想断了贞尚的后路,只是我制止了他,我知道如果贞尚跨了,厉冬森少不了又会来烦你,或者找你求情,我不想你们再有什么瓜葛,你要明白,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知道了”,连蓁老老实实点头,“我也是不想再与他有什么牵扯才会说这些的”。

“以后别再去见他了”,申穆野拍拍她背部,“快睡吧”。

第二天,一大家子坐上了去加拿大的飞机,这趟行程人口众多,申永见夫妇、申世诚夫妇、申祖妤夫妇,连唐雨萝也来了,偌大的专机上热热闹闹的。

泉泉一上飞机后就懒得搭理一堆大人和连翼、唐雨萝挤到一张沙发上,连蓁拿了颗草莓小声道:“没想到雨萝也会去,这下我就不用担心连翼一个人会无聊了”。

“小雨也是想去美国玩,这次我妈答应带她去”,申穆野看了眼身边的女人,真是一点都没发现她弟弟的心思吗。

“挺好的”,连蓁一副欣慰的模样点着头。

到温哥华后,申家别墅住的满满的,很久没有这么大了,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挺高兴的,尤其是第一

次见到宝贝曾孙子,再加上泉泉一张嘴甜,两口子更是喜爱不得了。

在申家玩了两天,申穆野亲自带着三个孩子在加拿大玩了圈,连蓁怀着身子不方便,一个人在温哥华陪着两位老人家,无聊的紧,天天盼着他们回来。

四日后,才总算见着他们回来,连蓁抱着儿子问道:“泉泉,玩了一圈有什么感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