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寒香盯着金哲,眼里满是痛苦:“你说什么?梦泠得的病是绝症?到底是什么样的病?是癌症吗?”

“现在很多癌症都可以治好了,但是那种病,现代医学却根本没有办法,因为根本就不知道那病产生的原因是什么。”金哲说。

“你说的,是不是无症候麻痹?”余寒香问。

“你也听说过这种病?你也懂医?”金哲问。

“我什么都知道一些,但我不专业,想不到真是这种病,唉…”余寒香叹了一声,抬头看天花板,他眼里分明有泪光在闪动。

金哲心里一动,看余寒香那痛苦的样子,分明他心里其实并没有放下冷梦泠,不然他一个堂堂男儿,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的病而眼里含泪。

“梦泠确实很不幸,这种病得的人极少,没想到她却赶上了,真是天妒红颜,你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去医院看看好吧,你走了以后,她非常伤心,还把自己给灌醉了,这一阵刚刚平复一点,没想到却又得了这病。”金哲说。

“这一段时间多亏有你照顾梦泠,谢谢你了。”余寒香说。

“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换作以前你有资格这样说,但自从你背弃梦泠之后,你就没这样说话的权利了,梦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而你只是一个外人,你无权对我说这样的话。”金哲说。

“这并不重要,现在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尽快将梦泠的病给治好,这才是大事。”余寒香说。

“好吧,我也许是有些激动了,不过你当初的确是走得太狠了,你至少也要跟梦泠说清楚再走啊,突然就离开了,真不是东西。”金哲骂道。

“我有跟她说清楚的,我说了我去长纱帮朋友筹备新公司,她也是答应了的,我怎么就不是东西了?”余寒香被金哲一直在骂,也有点火了。

“你见异思迁,那就不是东西!梦泠多好的女孩,你却去和别的女人跑了,你就一陈世美!”金哲说。

“我要是告诉你,我从来就没离开过常乐市,你相信吗?”余寒香说。

金哲愣了愣,“怎么可能?你要是一直在常乐市,那你为什么不和梦泠见面?你明明就是被其他女人甩了才回来的,你骗谁呢?”

“我走了的当晚,梦泠就喝醉了,然后站在大街上发酒疯,最后她在你的车上睡了一夜,你小子也守了一夜,算你够君子,没有趋她睡着占便宜,不然我早就把你鼻子打歪了。”余寒香说。

“啊?你原来真的没走?”这一下金哲惊住了。

章节目录 第100对章 面对现实

金哲吃惊之后,马上又接着对余寒香开炮:

“那就更是你的不对了!你既然一直都在常乐市没有走,那你为什么不和梦泠见面?让她一直思念着你?还把自己的手机号都给换了?你这唱的是哪一出?难道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笑话,我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说了,我有苦衷,既然是苦衷,那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对了,你不是一直喜欢梦泠,嚷嚷着要和我公平竞争吗?我走了不是给你机会了?这难道不是正是你想要的吗?”余寒香说。

“既然是公平竞争,那当然你在才能竞争啊,你都和别的女人走了,我还怎么竞争?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非要躲起来呢,还装出离开了常乐市的假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金哲问。

“这你就不必再问了,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说你喜欢梦泠,那万一梦泠的腿永远也好不了了,成了一个残疾人,你还会喜欢她吗?”余寒香说。

“那当然!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她,而且我会照顾她一辈子!”金哲说。

“这样的漂亮话谁不会说,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一天两天的倒也没什么,时间长了,整天的守着个残疾人,你不会烦?我不信。”余寒香说。

“你这就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酷无情说走就走?既然爱一个人,那就不管她是什么样的状况都要爱她,越是在她困难的时候,越要加倍地疼爱她,当然了,这样的道理你是不会明白的,就算是你明白,你也做不到。”金哲说。

“金哲,在你眼中,我真是那样冷酷无情的人吗?”余寒香问。

金哲想了想,“坦白说其实你在我印象中也没那么坏,我是有些言词过激了,只是你走之后梦泠确实难过了好一阵子,她是真的喜欢你,我虽然也喜欢她,但我知道我根本没法代替你在她心中的位置,虽然我可以做得比你好,我可以对她比对自己还好,但感情这种东西,也不是对她好就行的,她没有感觉,再怎么好也只能是停留在好朋友的范围。”

“金哲,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能说出来的,那就不是苦衷了,不要告诉梦泠我其实一直都在常乐市。”余寒香说。

“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啊?现在她都生病了,你就去看看她怎么了?”金哲又叫起来。

“我自有我的打算,这事不要再说了。”余寒香说。

余寒香一直都在常乐市的事,金哲果然没有告诉冷梦泠。

金哲也是一个守信的人,余寒香让他不要说,他当然就不会去说,尽管余寒香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要瞒着冷梦泠。

金哲从余寒香难受的表情来看,他相信余寒香其实心里是念着冷梦泠的,之所以那样绝决,肯定有余寒香自己的理由,他虽然嘴上各种批判余寒香,但他心里其实还是很佩服余寒香的,他的公司能有今天的局面,也有余寒香很大的功劳,余寒香当初给他提出的很多建议非常有用。余寒香当初能帮助他这么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是坏人。

只要人不坏,那他有苦衷就很有可能是真的,金哲选择相信余寒香,暂时替他保密。

“金哲,你今天出去买书,怎么去了那么久?这医院附近不就有一家书店吗?”冷梦泠问。

“哦,我在外面遇上一个朋友,就聊了几句。”金哲说。

“这样哦,我也是随便问问。”冷梦泠说。

冷梦泠自己也觉得奇怪,人家金哲也没有义务要时时在病床边陪着她,按她平时的风格,其实也不会这样去质问金哲,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问了这样一个不礼貌的问题。

也许是生病了,所以想法就多,处事也多有不合理之处吧,冷梦泠心想。

“梦泠,你现在生病了,要不要联系一下余寒香,让他来看你?”

金哲也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些进水,竟然忽然就说了这么一个问题,明明人家余寒香就让他保密,他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就提起余寒香来了。

“你怎么忽然提起那个人来了?”冷梦泠看着金哲说。

“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人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希望有更多的朋友来探望嘛,所以我就…”

“不对,你忽然这样说,肯定是有原因的,到底怎么回事?”冷梦泠问。

“真没事呢,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嘴贱随便说的,你当我没说好了。”金哲赶紧说。

“他已经和人家走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别说我联系不上他,就算是我能联系得上他,我也不想再打扰他的生活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他了吧。”冷梦泠说。

“好吧,以后不提就是了,医生来过了么?他说什么了?”金哲说。

“他说了,我这是无症候麻痹,治不好了,只要手不一起残那就算是万幸了,要想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冷梦泠说。

冷梦泠说得挺平淡,却把金哲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知道的?是那个混帐医生说的吗?”金哲说。

“金哲,你别忘了,现在不是还有网络么,那网络上啥没有?我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和我症状相雷同的难治的病症也没几种,没想到我运气还好,随便猜一种就猜到了。”冷梦泠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金哲这才明白,原来他是上了冷梦泠的当了,冷梦泠并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只是她太聪明了,知道根据自己的症状在网上查了一下,然后就随口说了一下,没想到金哲不知是计,让她给蒙对了。

这一下彻底暴露了。

金哲心里一叹,心想这人太聪明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本来是可以瞒一下的,这样也能让冷梦泠保持好的心情配合治疗,现在被她给猜出来了,瞒不住了。

“梦泠,你也不要太难过,这病虽然难治,但是也并不是说绝对治不好,你只要保持乐观的心情,我相信还是可以治好的。”金哲说。

这样的安慰金哲自己也觉得很苍白,他只恨自己实在太过愚蠢,竟然让冷梦泠一下子就把真相给诈出来了。

冷梦泠擦了擦眼睛,勉强笑道:“瞧我这运气也真够好的,那么稀奇古怪的病,竟然让我赶上了,这恐怕比买彩票中大奖还难吧?”

“没事的梦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换句话说,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金哲说。

冷梦泠凄然一笑,没有回答。

她不得不感叹,这好运和厄运都一样来得快,几个月前她失去了爱情,然后遇到了余寒香,然后她的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她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有钱人过的日子,没想到余寒香就走了,余寒香一走,她的好运竟然也到头了,接着就生了这么一个怪病,真是天意。

“我没事,就算是这腿治不好了,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坐轮椅呗,这世上坐轮椅的人那么多,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么?人家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冷梦泠说。

冷梦泠说得轻松,金哲却听得心酸。冷梦泠这话虽然听起来像开玩笑,但是金哲知道,她以后坐轮椅的可能性其实很大了。

厄运总是让人猝不及防,瞬间将原来美好的生活摧毁,让人直面残酷的现实。

命运要眷顾你的时候,头上掉下的饼会追着砸你头上,命运要戏耍你的时候,饼就会变成石头砸你头上,不管是饼还是石头,你都逃无可逃,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被饼砸中的时候不要得意忘形,被石头砸中的时候不要自暴自弃,因为人生本来就是充满各种变数,这世界唯一不变的定律,就是一切都在变化。

不管是繁花似锦,还是凄风苦雨,那都是生活的一部份,不管你喜还是不喜,这生活都还得继续,只不过是换一种状态继续而已。

“金哲,你不必安慰我了,我没事,是真没事,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认真地思考一下我未来的生活,你放心,就算是这腿真不行了,我也不会想到自我放弃,如果命运真的注定我是一个残疾人,那我也可以坦然接受,虽然需要一些时间和艰苦的过程。”冷梦泠说。

“梦泠,我知道你能挺住,我一直相信你能行,之所以瞒你,不是因为担心你承受不了,而是不想影响你的心情,这世界厄运无处不在,奇迹也无处不在,只要你足够坚强,我还是相信你能创造奇迹。不管你爱不爱听,我还是想说,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金哲说。

“谢谢你,金哲,能有你这么一个好朋友真是我的荣幸。”冷梦泠说。

这话的意思当然也很清楚:不管我成什么样子,也不会轻易改变我对你的态度,我不会因为自己变成了一个残疾就会赖着你。至少暂时我们还只是好朋友,感情的事,与我的病情无关。

金哲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冷梦泠话里的意思?

章节目录 第10康1章 康复

这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田野,绿草如菌,草丛中开满各种冷梦泠从未见过的鲜花,花香扑鼻,令人心醉。

数只彩蝶翩翩飞过,冷梦泠看着彩蝶,心情无比愉悦,她开始在田野里欢笑着奔跑…

睁开眼睛,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冷梦泠依然还是在病房里。

“姐姐你醒了?我给你买来粥,你喝些吧。”郭静在旁边说。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上午九点。冷梦泠平时都是早上六点都会自己醒的,没想到今天竟然九点才醒来,睡得实在太沉了。

“我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冷梦泠说。

“姐姐忘了,昨天你一直睡不着,是你让医生给你用了少量的镇定药物你才睡着的。”郭静说。

“哦,我竟然忘了,看来睡得多了,也会忘记很多事啊。”冷梦泠说。

郭静端来水盆,“姐姐洗脸吧,洗完喝粥。”

“好,谢谢你了。”冷梦泠翻身起来。

忽然她呆呆地看着郭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

“怎么了姐姐?”郭静问。

“我的腿…”

“你有腿怎么了?要叫医生吗?”郭静问。

“我的腿好像有劲了,好像能动了!”

冷梦泠声音忽然提高,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用力地足踢了两下,没错,腿果然能动了,而且有力量了!

“呀!你的腿真能动了呀!你的腿好了?”郭静也高兴地大叫起来。

“我得下来走两步试试!”冷梦泠说着翻身下了床。

郭静本来想阻止,但冷梦泠已经下了床了,她来不及穿鞋,直接就在房间里走了两步。

没错,她的腿已经完全好了,和没生病之前没什么两样!

“哈哈,我的腿真的好了!完全好了呀!医生,我的腿好了!”冷梦泠忍不住叫道。

医生闻讯赶来,看着在病房里光着脚走来走去的冷梦泠,也是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好了?可是我们只是用了一些基本的药物,专家都还在商讨治疗方案呢,怎么一下子就好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确实好了,和我没到医院来之前完全是一样的,我真的好了,没有问题了,我想我可以出院了!”冷梦泠高兴地说。

“你先别着急出院,还是先观察一下再说吧,我们再给你作进一步的检查,确定没事再说。”医生说。

“那好吧,凡正也不急在一时,那就先等等。”冷梦泠说,只要腿好了,当然什么都好说。

这时金哲来了,看到站在病房里和医生说话的冷梦泠,也是吃了一惊,“你能站起来了?你有腿好了?”

“是啊金哲,我的腿好了,这几天多亏你们照顾,我现在没事了,我真的创造了奇迹呢。”冷梦泠说。

“那太好了呀,哈哈,真是太好了。”金哲心里高兴,像个小孩似的只会傻傻地说好。

高兴一阵之后,病房终于恢复了平静,喝粥的时候,脖子上戴着的一样东西差点落在了盛粥的饭盒里。冷梦泠这才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竟然戴了一个类似项链的东西,说是项链好像又不是很像,就是一根黑色的油亮的绳索穿着一块黑色的很小的木牌,木牌非常的精致,上面一面刻着一些冷梦泠看不懂的文字,另一面则刻着日月星辰。

木牌发出幽香,原来冷梦泠在梦里闻到的那些花香,其实就是从这木牌上发出来的香味。

“这是什么?”冷梦泠抬头问郭静。

郭静一脸的茫然,摇摇头:“姐姐你这不为难我么,你自己身上戴着的东西,你问我是什么,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呀。”

“不对啊,我身上以前从来没有这东西,我平时也不戴项链的,只有出席正式场合的时候才会偶尔戴项链,我也从来没有过这么一条奇怪的项链,这也不能算是项链吧?怎么就在我脖子上了?我记得昨天都还没有的。”冷梦泠说。

“不会吧,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怎么可能有人会把东西戴在你脖子上你都不知道呢?这东西看起来也确实挺奇怪的。”郭静说。

“这玩意儿还有一股香味呢,而且这香味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冷梦泠皱眉说。

“那肯定就是你自己的东西了,不然你又怎么会熟悉它的气味呢,肯定是你生病以后太伤心了,所以就糊涂了,把以前的一些事给忘了。反正也是一不值钱的玩意儿,你要不喜欢就扔了算了。”郭静说。

冷梦泠没有说话,而是陷入沉思之中。

两天后,冷梦泠在确认身体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后,终于出院回到家中。

脖子上那块木牌她一直没有取下来,她喜欢那种香味,是一种非常淡雅的香,若有若无,让她很着迷。

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只是她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哪里闻到过。

刚出院的冷梦泠并没有马上去到公司去上班,现在公司的制度完善之后,对她这个老板的依赖度就明显减弱,下面的人都按制度办事,就算是冷梦泠不在,一切也能正常运转,这便是一个成熟企业的标志,如果制度不完善,公司大小事都得问老板,老板一但不在就会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这种对领导人过份依赖的情况,就是因为企业制度不完善,就会有领导人出状况而导致企业倒闭的隐忧。

冷梦泠又想起了余寒香,因为这些制度的建立,都是他的功劳。他在为佳和公司打造了一个高效团队和建立完善制度之后离开,冷梦泠现在才意识到,他的离开其实真是早就打算好的,前期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就是为了让佳和尽快走上正轨,而且他很有远见地规划好了未来几年佳和的战略方向并形成制度规定下来,就算是他不在,冷梦泠不在,佳和也能很好良性运作。

他在商业上的智慧完全不像一个在酒吧打工的乐手,倒像是一个在商场打拼多年的老江湖,这是最让冷梦泠想不通的地方,既然他那么有商业才能,为什么他肯呆在青缘镇那样的小地方的酒吧里打工呢?他为什么不自己创一番大业?而且,他又为什么在佳和走上正轨后就和邵雨离开?难道他真是乐于助人从不为己的好人?

冷梦泠又一次走进余寒香的书房,坐在余寒香经常坐的那张椅子上,思念忽然如潮水般涌来,不觉滴下泪来。

抬起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那副画,画里的女子浅笑着,这画冷梦泠以前在青缘就见过,画中的女子像极了她自己,在卖画的时候,这些画都保留了下来,只是余寒香一直都好好收藏着,冷梦泠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给挂起来了。而且那画挂的并不平顺,后面鼓鼓的好像有东西给它顶起来了。

冷梦泠搬来椅子,准备把画取下来,这画是余寒香留给她的东西,她准备把它收起来。

取下画的时候,发现画后面的墙上用塑料胶布粘了一个塑料袋子,因为被画盖着,不把画取下来,是看不到后面的塑料袋子的。

冷梦泠心里一阵好奇,心想余寒香怎么藏了这么一个塑料袋子在后面?这是玩的什么花样?

扯开胶布取下塑料袋,发现里面其实没装什么宝贝,就是几页纸,那些纸一看就知道是从笔记本上扯下来的,上面正是余寒香的字迹,冷梦泠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余寒香写的小说的结尾部份。

“搞什么呀,一破小说,还弄得这么复杂?宝贝似的藏在墙上,真是麻烦。”冷梦泠喃喃自语道。

嘴上虽然这样念叨,但心里其实已经波涛汹涌,她是了解余寒香的,他绝对不会是那种小题大做的人,他把这小说的结尾藏在墙上,搞得这么神秘,显得太不平常了,一小说结尾根本不用他这样谨慎地藏起来,他这样做肯定有他必须这样做的原因。

冷梦泠也是聪明的人,自然能够想到他这样做的原因,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小说的结尾里包藏了巨大的秘密!

小说是不会有秘密的,因为小说都是作者创作出来的文学作品,如果一本小说会有秘密,那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小说写的是真人真事,也或者说,那压根就不是小说,而是真人真事的实录。

想到这些,冷梦泠心里越发的激动起来,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明白了,只是她不敢确定,她颤抖着打开了那些纸,看到了余寒香熟悉的字迹,她仿佛又看到了余寒香眉目清冷的脸,看到了他摸额头的样子,想到了他身上那种一直以来都存在的香味。

像一阵闪电照过冷梦泠的脑子,她终于想起,她脖子上挂着的那块黑色木牌所发出来的香味她之所以那么熟悉,就是因为那就是余寒香身上的香味。

她还曾经问过他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当时他没有回答,现在冷梦泠已经有了答案。他身上的香味,应该就是这块木牌所发出来的,没错,就是这种淡雅的香味,冷梦泠有几次也好像看到过余寒香的脖子上挂着一件东西,现在想来,那件东西就是这块黑色的古老的木牌。

章节目录 第 102章 为了爱的记忆

冷梦泠颤抖着打开纸张,开始阅读余寒香小说的结尾:

光绪三十年。--

余文君最终还是没能和已经死去的红月成亲,因为余老爷以死相逼,余老爷说,如果余文君胆敢这样做,他就死给余文君看。

但余文君也说,如果她不能和红月结婚,那他也要去死。

父子之间的矛盾因为一个死去的丫头而变得不可调和,正在双方僵持不下都以死相逼的时候,余府来了客人,而且来的是一个美女,这个美女正是和余文君有婚约的乌佳小姐。

乌佳见到余文君,忽然双膝跪地,余文君大惊,赶紧上前相扶。

“小姐何必如此,文君受不起。”余文君说。

“我要是知道你已经有了心仪之人,自然也不会答应这婚约之事,逼死你心仪之人,我也有份,对不起。”乌佳说。

余文君没想到乌佳小姐会如此通情达理,心里一酸,神情黯然:“此事与乌佳小姐无关,都是红月命薄,与我缘浅,怪不得小姐。”

“红月已逝,你心里悲苦我自然是理解的,可是余家好不容易出了你这么一名状元,如果你执意要和红月成冥婚,余老爷倘若真的寻了短见,那余家就真的没落了,你一个堂堂的状元郎若逼死自己的父亲,那天下人将如何看你?世伯虽有不对,但毕竟是你亲生父亲,育你不易,你又怎能让他晚年伤心?”乌佳说。

“小姐这是帮家父来做说客的么?”余文君冷冷地说。

“当然不是,我听闻余家出了大事,担心悲剧继续发生,于是厚颜过来相劝,要知道连我这深闺中的人都知道了此事,相必远近乡亲都已知晓,你若真逼得世伯寻了短见,那余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乌佳说。

余文君想了想,长叹一声:“也罢,乌佳小姐说得不错,父亲育我不易,千错万错,也是我的错,不该把红月一人扔在家进而独自进京,错已至此,就由我一人承担吧。”

余文君于是再也不闹,只是小心地收拾红月的遗物,余老爷见他不再闹,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远没有余老爷想的那么简单,余文君虽然不再闹,但也不悲不喜,整天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接待任何来道贺的客人,也不和余府中任何人说话。

他只是日益消瘦下去,终于病倒。

余文君的病来得突然,真如山倒一样,不过几天时间,他已面如黄蜡,大夫来诊,纷纷摇头,说此人活不过十日了。

余老爷没法,只好求神拜佛,祈求菩萨佑状元郎平安,为了表示诚意,余老爷将余文君抬到了慈云寺,而这慈云寺,正是当初余文君和红月所救的那个和尚慈云所建。

慈云和尚将余文君安放静室,叫左右退下,室里只剩他和余文君两人。

余文君此时已气若游丝,命悬一线。

慈云唤了几声,余文君勉强睁开了双眼。

“状元郎高中,本是喜事,怎就患上如此恶疾?是不是红月之事,让你情痴郁结,终于招来此恶疾?”慈云轻声问。

余文君眼里滴下清泪:“师傅,文君自幼丧母,从未有人像红月般知心疼我,她已不在,我苟活于世有何意义,不如死了倒也安静,死了之后便能与红月得聚了,想来死了倒也比活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