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 作者:施定柔

【内容简介1】

结爱千岁大人的初恋小说结爱异客逢欢《结爱 ? 千岁大人的初恋》是企鹅影视、芒果影视、造梦机影视联合出品的爱情奇幻剧,由陈正道、许肇任执导,宋茜、黄景瑜、徐开骋、李燊、江奇霖、刘泳希、张柏嘉、李嘉铭、许芳铱主演。该剧改编自作家施定柔所著小说结爱·异客逢欢,讲述平凡善良的社报实习生关皮皮邂逅神秘深情的狐族右祭司贺兰静霆后的纠缠几生几世的爱情故事。

实习记者关皮皮,接到一项事关转正的特殊任务,采访文物专家贺兰静霆。这位神秘莫测的“玉学泰斗”,此前从不示人。为了攻克他,皮皮想尽办法,却被他匪夷所思的生活习惯给惊到。以花为食、热爱“月光浴”、白天双目失明、夜晚视力极佳,每分钟心跳只有三下,而且他还自称来自外星,是不同于地球碳基生命的硅基生命体。皮皮自认为受到了戏弄,气急而走。接二连三的打击一度让她恸不欲生。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与闺蜜接连背叛,皮皮感觉被全世界遗弃。只有贺兰一直陪在她身边,给与她温暖。皮皮渐渐放下戒备,了解到贺兰所在的外星球的世界。两人几经波折,终于冲破命运的桎梏,走到一起。然而贺兰所在星球的内部争斗很快燃向了两人。为了守护彼此,两人争先付出自己的一切,只愿对方能够平安度此一生。

故事之所以是故事,因为它可以重复很多次。

也因为在很多人的心中,它能重复很多次。

1

好冷。

冬季没开始多久,关皮皮却觉得今天肯定是这一年最冷的一天了。昨夜一场大雪,据老一辈的人说是五十年难遇。因为C城的冬季多半没有雪的。如果有,也不长久,薄薄地下一层,第二天就化掉了。尽管如此,不少家长还是特地请了假,打算陪孩子们堆雪人、打雪仗,到头来多半是白白兴奋一场。而今天的雪,却有半尺来厚,荧荧地泛着蓝光,踩上去一脚一个坑,还发出嘎嘎的响声,好象踩在泡沫板上。比起北方,这也不算得冷,C城人措手不及地从箱子里找围巾、找手套、找暖帽。关皮皮都找出来了,出门时还是忘了带手套。从她的家到地铁站只需要步行十分钟,她只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冻得不行了。不得不折进一家早餐店要了杯热乎乎的豆浆捧在手里,喝下一大口,暖了暖肚子,才能继续向前。

这是一个忙碌的周一。碧空如洗,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路旁树枝的积雪被行人的足音震得簌簌下落。关皮皮看了看手表,七点半刚过。八点整的编前会,社长亲临,要作笔录,绝对不能迟到。

关皮皮走的是通向C城的主街。上班高峰期,道上车辆穿梭,行人拥挤。到了关键路口,几乎只能侧肩而行,像一群黑压压的企鹅。越过富宣百货,拐入一片住宅区,行人少些了,地铁站的标志也露出来了,关皮皮有些欣喜。地铁只用坐四站,出来就是报社大楼,都不用过街。

就在这时,迎面有人走过来,忽然站住,做出问路的样子。紧接着,关皮皮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有点像深山木蕨的味道。

“对不起,小姐。”

关皮皮正在埋头喝最后一口豆浆,冷不妨被人逼着止了步,差点呛着。

“呃——”

是个男人,声音很年轻,穿着件很薄的风衣,领子竖起来,灰色的围巾围住了大半张脸,戴着一个黑黑的墨镜。

“能帮个忙吗?”从围巾里透出的声很低,仿佛滤去了所有的杂音,清越动听,好像调频立体声的晚间节目。

“什么事儿?”她停步。

“我需要马上坐出租车,可是我看不见路。能帮我拦辆出租吗?”

盲人?

关皮皮不禁又看了他一眼。不像啊。说话的人比她高一个头,身量偏瘦,手中没有盲杖。

也许就像她姨婆那样有严重的青光眼吧,关皮皮不好意思细问。

“没问题。”她笑笑,“跟我来,路上滑,小心点。”

她反手过去牵住了他的手。他戴着一双很薄的手套,几乎是丝质的。皮皮觉得有些奇怪。这样寒冷的冬天,这种手套绝不可以御寒。而那人觉察到她是赤着手来牵自己,忙把手套脱下来,也赤手去牵她。清冷冰凉的手指握上来,倒冻得她打了个寒噤。皮皮也不介意,带着他来到路边,伸手招车。

等了两分钟都没看见空车,那人倒还镇定,不过拉着她的那只手却越拽越紧,有些紧张。关皮皮只得说:“现在是上班高峰,不是很容易打车。”

那人“嗯”了一声,忽然问了一个很怪的问题:“你怕狗吗?”

她摇头:“不怕。”

那人说:“我怕。”过了几秒钟,他不安地转过身,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又说:“如果有狗追我,你会保护我吗?”

关皮皮扭脸过去看他,想笑,又怕他听见。他的脸包在围巾里,看不见神情,话声里有期待之意。

“当然。”她说。

对面有辆空车看见了她们,正等绿灯打弯。关皮皮抬起胳膊打算看表,突然听到一声狗吠。

回头一看,远处闪过一道灰影,一条半人多高的狼犬向他们冲了过来,顷刻间便到了眼前。距它十几步跟着一个中年胖子,大约是狗的主人,手中拿着条空的狗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粗着嗓门叫道:“Joy! Joy!Stop!”

这条街因为靠近一个公园,溜狗的人很多。皮皮曾在宠物店里打过工,知道这种德国狼犬品质超群:顽强、自信,并不容易激动,相反,大多数时候比较冷漠。

而这只狼狗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冲过来,面目狰狞,不像狗,倒像是一匹发现猎物的饿狼。

关皮皮只觉胳膊一紧,身边的人全身僵硬,摆出抵抗的姿势。手掌不自觉地一拧,几乎要将她的胳膊捏断了。

关皮皮一向不怕狗,而且她知道训练有素的德国狼犬是非常有纪律的。主人不发话,不会随意攻击。路上的行人不少,街对面的行人更多。她认为自己和那个男人都不是狼犬的目标。

可是,眼看着那只狗准确无误地向她们奔来,她还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眼疾手快地拉着那人向出租车跑去。汽车刚到,还没停稳,关皮皮就冲过去拉开后门,将那人推进车内,自己也紧跟着钻了进去。正要关门,狗也赶到了,猛窜入后座,前腿搭在关皮皮的肩上,隔着她向里面那人狂吠。

“开车!快开车!”她对着司机尖叫,嗓门比那只狗还大,紧张到神经质了。

“车上有狗怎么开呀!”司机心疼自己刚换的坐套,也是一肚子的气。

那狗有半人多高,关皮皮只好高高举起自己的双肩包顶住狼狗的头,不让它从自己的身边爬过去,伤到那位盲人男士。可是,等她回头一看,又不禁气恼。一百来斤的大狗压在自己身上,那人也不来帮忙。自个儿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上面有花。

“喂,帮帮忙好不?”

那人连头都不抬一下,好像没听见,继续看着手指头,神情肃穆,毫不理睬。

所幸这时狗的主人已经追到了。将狗琏猛力一拉,那狗不由得倒退了两尺,关皮皮赶紧关上车门。

司机一踩油门,在狗主人一叠声的道歉声中飞快离去。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同时,关皮皮也在自己身上嗅到了一股狗的气味,雪白的羽绒服上有几只狗的爪印。

“没伤着你吧?”恢复了镇定,那人问道。

“没有。”她仍在吁吁地喘气。

“你去哪里?我让司机先生送你。”

“青年路107号,C城晚报社。”她看表,八点差五分。糟糕,肯定迟到了。

男人转身过来,墨镜倒映着窗外的雪光:“刚才的事,多谢。”

“不客气。”

“小姐怎么称呼?”

“路人甲。”

男人的脸仍然包在围巾中,不过,他好像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请来找我。”

她接过来,看了看,忍不住微笑。

上面只印着一个电话号码,剩下的是几行凸出的小点,盲文。可能是姓名和地址。

“哦,好的。”她随口应了一声。

一路无话。关皮皮在想自己的好友田欣能不能给她买到NK演唱会的六折票。车很快就到了。

关皮皮下了车。那人一直茫然地看着前方,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很礼貌地侧身过来,很郑重地对她说:“再见,谢谢你救了我。”

关皮皮一笑,“救”这个词太严重了。她原本有些愤懑这人不肯帮忙。转念一想,他本来怕狗才来求的自己,当时唯恐不能离狗远一点,还要帮她抵御,未免太为难了。何况他也给了自己一个当大侠的机会,就不再抱怨了。

“小事。下次出门记得带点防身的东西。”

“一定。”那人答应了,又问:“那你,没什么不舒服的吧?”

关皮皮摇头:“没有。”

进入报社大门时,关皮皮的手里还捏着装豆浆的纸杯。她早想扔掉,只是没有找到垃圾桶。路过一个垃圾桶,她便将纸杯连同那张名片一起扔进了垃圾箱。

接着,她连羽绒服都没有脱,就以第一速度冲向三楼会议室。迎面碰到站在门口的张主任。脸上一片阴寒:

“关皮皮,你迟到了。”

关皮皮觉得张主任的态度是可以理解的。昨天下班时他就反复叮嘱皮皮要准时到会,结果还是明知故犯。皮皮觉得很理亏,迅速从包里掏出了录音笔和记事本,对主任报歉地点了个头,飞身闪入会议室。

每一个人都在抽烟。

巨大的空调放着暖气,暖气和烟气搅在一起,皮皮就好像坐在烟囱里。

会议刚刚开始。社长说了这个月的重点报道,各部门汇报了重点选题和新辟栏目,广告部汇报了收支情况。

“上周C大有位学生因家庭冲突一怒之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我们打算派记者做个大学生心理压力的调查。此外,为了参加年底文化部的‘十大文化好新闻’评选,我们草拟了五个弘扬传统文化的专题和专访,正在讨论中。”政文部主任谢煌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漠无表情地说。

沉吟片刻,社长说道:“心理压力调查先缓一缓,看看司法机关的结论再说。如果是精神病,就是偶然事件,一切免谈。或者你就做心理压力的调查,不要提这件事。文化好新闻的选项题要快点定,这周末争取报上来。”

“好的。”

社长将目光移到工交部。

主任方南辉马上说:“V3铁路快要竣工了,做跟踪报道的记者吃睡都在大山里,比较辛苦。社里能否考虑给个特别补助?还有,小卫怀孕三个月,吐得很厉害,山区条件太差,依我看,还是把她调回政文部吧。”

社长点头:“补助没问题,不过份额得和副社长们先商量一下。小卫的事儿马上办,你今天就可以通知她回城。”

“她今天有孕检,已经回来了。”

“那就通知她不必回工地了。”

例会特别长。每张口都在不停地说话,同时无休无止地吐着烟雾。

皮皮一面录音,一面速记,头昏脑胀地等待会议结束。

两个半小时之后,社长终于说:“今天就到这里。小关,你去弄个会议记录,打成简报发到各部吧。”

关皮皮满口答应,胸中猛然一阵烦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捂着嘴直奔了厕所。

C城上个月流行过一阵甲肝,据说是从早点摊子开始的。C城人都有在外面吃早饭的习惯。虽然都是一次性的碗筷,甲肝还是流行开了。关皮皮怀疑自己早上吃了从外面买来的肉包子,不干净。又怀疑那杯豆浆有问题。总之,她这一吐就没停住,一直吐到眼冒金星、脸皮发绿,才捂着肚子,扶着墙,一步一挨地蹭回总编办。

却不料在办公室的门口迎面碰上了她的顶头上司,总编室主任杜文光。

“怎么?不舒服吗?”总编主任是管记者的。记者皆桀骜不驯,只有比他们更桀骜才镇得住。所以杜文光素日的作派便是沉着冷峻,不苟言笑。被不苟言笑的人这么问了一句,皮皮顿觉受宠若惊:“没事,可能是吃坏了东西。”

主任的口气更加关切了:“那快回家休息,我叫办公室派个车送你。”

“不不不,真的没事儿。社长要弄份会议纪要,弄好了我再请假吧。”

见她态度坚决,杜文光没有多说,点点头:“好吧,不行的话明天再交。要不你先写个草稿,我让小计修改一下发出去。”

小计也是总编办的秘书,做事是出了名的不靠谱,因为有后台,也弄不走。不然,总编室不大,何至于要两个秘书呢。

皮皮坚定地摇头:“小计今天也挺忙的,要整理档案。还是我来吧,不行再请她帮忙。”

强忍着胃里的阵阵痉挛,皮皮硬着头皮写纪要。一直到写完草稿,症状也没减轻,只是胃里的东西早已吐光了,所以也吐不出来。皮皮觉得,再挺下去就要壮烈牺牲了,便将草稿托给小计修改。自己拿着一把塑料袋,不好意思麻烦公家派车,也舍不得坐出租,出了大门直奔地铁车站。

与此同时,手机忽然响了。

“嗨,皮皮。”电话那头传来闷闷的声音,线路沙沙作响,还有似是而非的回声。可是,陶家麟的声音,怎么变她都听得出来。

“家麟。”皮皮虚弱地答应着。

“书买了吗?”

“买了呀。”

“下班时候能顺便送过来吗?我急着要用。”

“好的。”皮皮本想告诉他自己今天不舒服。转念一想,也许只是暂时的,到了下午就好了,那就还是去一趟吧。难得家麟求她办回事,在皮皮的记忆里还没有几次呢。

“几点来?我在寝室里等着你。”

“大概五点半。”

“行,等会儿见。”

“好——”皮皮还想说点话,那边已经挂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通话都这么短,连句寒暄都没有。

也许就是太熟悉了吧。熟悉到一个眉头、一道眼色都已心领神会。

这就是皮皮与家麟,从小是邻居,幼儿园里就认识,小学、中学共一个班。高中分了文理科,也是在一个学校。

从小到大都用同一个邮政编码。

唯一不同的是,进了高中之后,皮皮的成绩直线下降,而家麟则是雷打不动的年级第一。加上又高又帅,还是篮球队长,成了无数女生心仪的偶像。

可是皮皮并不觉得家麟有多好看。至少到不了同学们说的“酷毙”或者“帅呆”的地步。因为皮皮见过流鼻涕的家麟,见过换乳牙说话漏风的家麟,见过发黄疸住院的家麟。且不说抽条时期的家麟四肢细长、头大如斗,远看上去既像大蘑菇又像火星人。后来家麟的唇上又多了一层细黑的茸毛,说话喉节在脖间上下滚动,皮皮好一阵子不习惯,都不敢往他脸上看。

当然啦,从小一起上过幼儿园的人自然会比旁人亲近些。

高一的一天,吃了午饭的家麟突然出现皮皮的座位旁,小声提出要去逛商店。

“买什么?”皮皮吓了一跳。因为一般来说,班上的男生从来不主动找女生说话的。特别是像家麟这样的。年级第一,高高在上,就得拽着。

“买衣服。”

他们约好在校门口碰头。躲过几道狐疑的目光,皮皮跟着家麟出了东门。右边就是服装市场,长长一条街,满是从乡下赶来进货的商人。

家麟问:“你穿几号的裤子?”

“给我…买裤子?”

“嗯。”

“为,为什么?”皮皮脸红了,结巴了。

“嗯——”家麟一连嗯了几声,没说话。只对着衣店的老板说:“我要这条,黑的,对,给她穿。老板您是裁缝吧,多少号您肯定知道。”

那时皮皮和家麟都穿浅灰色的校服。校服通常是一人两套。可是皮皮家穷,只买了一套,几乎是天天穿的。好在那是春装的式样,里面还要穿个圆领衫,勤洗勤换也不是特别脏。

两人都不擅长砍价,交钱的时候见老板的嘴角微微上扬,皮皮觉得家麟定是吃亏了。

路过道旁的公厕,家麟把裤子塞给她:“去试一试,看合不合适。”

那个女厕不太干净,皮皮不愿意,别扭地说:“非要现在试吗?”

家麟低着头看自己的脚趾:“嗯。现在试比较好。”

皮皮进去了,脱下裤子才知道,虽然买了超长带护翼的卫生巾,裤子还是被浸湿了一大片,红红的一团,特别显眼。刚才在食堂打饭,排那么长的队,想必是人人都看见了。

真是糗到家了。

红着脸换了衣服出来,见家麟还在门外等着她,皮皮连忙掏出两块钱,拉着他往冷饮店里走:“我请你吃冰棒。”

家麟很大方的接受了。等到皮皮要给自己买一根时,家麟拦住了她,对冷饮店的人说:“你有热的果珍吗?”

——这是皮皮最喜欢回忆的往事之一。一闭眼,家麟低头看脚趾头的样子便从脑海里钻出来。

吃了止吐药,又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皮皮觉得好多了。惦记着那份未完成的纪要,她拎着包,不顾奶奶的劝阻,坐地铁回到报社。

她在电梯里遇到了小卫,也就是政文部的女记者卫青檀。

“啊,青檀姐,你回来了?”

“感谢组织的关怀,我调回政文部了。皮皮,我找你帮忙,你能来我的办公室坐一下吗?”

除了羡慕记者这门职业,皮皮还羡慕记者们的生活方式:不用坐班。皮皮觉得当记者真是再理想不过的工作了。她天生好奇,又喜欢故事,可是并不是有了好奇心你就可以听到有趣的故事,人家不会轻易讲给你,除非你是记者。

“好啊!”

卫青檀身高一米七九,块头很大,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她是打蓝球的。不过,一向健康的卫青檀怀孕了,脸也成了绿的,但她精神很好:“皮皮,这个送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皮皮打开一看,是一个漂亮的绿松石手镯。

“唉…这个,怎么好意思呢?很贵重吧?”虽说记者群里就数青檀和皮皮的关系最好,但青檀总在外面跑,打交道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也没有亲近到互送礼物的份上。

“当然是免费得的。我有好几个呢。记不记得上次我写了一个报道,说有个绿松石加工厂,附近有个上好的宝石矿,却没有能力加工?”

“记得呀。”

“省里挺重视那篇报道的,给那个厂拨了几百万的贷款呢。”

“哦,贿赂啊?”皮皮笑着说。

“临走时送的纪念品。原产地的东西都不贵,到了珠宝商那里就翻倍了。”

“有事找我?”

“不是说你想当记者吗?”

“是啊!”皮皮嗅到苗头,顿时兴奋了。

“是这样。最近中央不是要弘扬传统文化吗?我有个采访对象,准备做个专版。可是这人很神秘,听说从来不见记者,也拒绝任何采访。我有朋友在其它报社也打过他的主意,全都吃了闭门羹。”

“能不能先做个外围采访?比如采访他的同事、同学、朋友、家属什么的。”皮皮想起了上周的新闻课作业,很高兴自己能说出几个专业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