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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握在茶杯上的手缓缓收紧,骨节发白。

奶娘抬手按在苏九肩膀上,淡声笑道,“不是说着是家宴,两位这样议论我们小姐不太好吧,况且二夫人还在这里,二位小夫人总要给二夫人面子。”

谢盈抬头,阴冷一笑,“在纪府,主子说话,没有奴才插嘴的份!”

“那二少夫人在我们少夫人面前是什么?”奶娘面容谦卑,温淡的问了一句。

“你!”谢盈目中沁着寒光,死死的盯着奶娘。

上官玉起身,走到奶娘面前,趾高气昂的狠声道,“在本小姐面前,你是奴才还是主子?”

奶娘低下头去,“自然是奴才!”

“那本小姐就打死你这奴才!”上官玉冷喝一声,抬手向着奶娘的脸掌诳而去。

亭子里的众人有人冷眼看着,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惶恐吸气…

上官玉的手臂却突然停在半空,骨头似被捏碎了般的剧痛,扭头看向苏九,脱口斥道,

“你敢拦我?”

苏九手掌捏着她的手肘,微一用力,便听到女子大声惨叫,“啊,我的手的要断了!”

“月玖,放了表小姐!”二夫人急忙起身喊道。

奶娘也拉住苏九的手臂,“小姐,万万不可!”

苏九眸子一眯,用力一推,上官玉顿时被推出去,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腕似要断裂一般的疼痛,屁股也疼,只是当着人不敢去揉,眼泪滚滚落下来,“流琴,快看看我的手是不是断了?”

小丫鬟扑身过去,慌声道,“小姐,小姐,你怎么样?”

苏九冷哼一声,“断不了,也就是疼个十天八日的!”说罢冷眸在谢盈身上一扫,淡声道,“既然知道我会功夫,就不要挑衅,自找苦吃!”

谢盈脸色一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水袖下手掌缓缓握紧,目中淬了毒死的看着苏九。

“好了、好了!”二夫人开口,“都是自家人,何必这样剑拔弩张的。流琴,快点扶你家小姐起来,给她倒杯热酒消消火气!”

“是!”流琴应声,扶着上官玉起身。

上官玉手肘疼痛难忍,脸色惨白,方才嚣张的气焰却消了不少,狠毒却戒备的扫了苏九一眼,离她远远的坐下。

“二夫人说的是,今天本来是赏梅的,咱们都要开开心心的才是!”陈玉婵柔声劝解了一句,起身给众人倒了茶。

凉亭里安静下来,只听她倒茶的淅沥声响,气氛尴尬。

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一景岚苑的丫鬟快步上了亭子,躬身道,“二夫人,羽衣坊派人送来了今年第二批冬衣的缎子,请您过去挑选!”

“哦,我知道了!”二夫人淡淡道了一声,起身笑道,“你们先坐,我去去便来。”

“二夫人慢走!”众女纷纷起身。

二夫人面上笑容温和,刚要转身,突然目光落在苏九身后的奶娘身上,笑道,“这一批的缎子里,有几匹蜀锦,花式颜色都适合年轻的女子,奶娘不如和我一同去,给月玖挑一匹缎子!”

奶娘谦卑笑道,“多谢二夫人美意,栖凤苑的绸缎兴许明日就送来了,就不叨扰二夫人了!”

“客气什么?这缎子应该先送去栖凤苑才是,都是这些下人不懂事,往常先送我那里送惯了!走吧,若是没挑中的明日再挑也不迟!”二夫人语气客气。

奶娘若再推拒便有些不知趣了,可是她实在不放心苏九一个人在这里。

一旁二夫人和景岚苑的下人都等着,奶娘只要点头应是,低头在苏九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才跟着二夫人身后往亭外走。

一路上奶娘不断回头,二夫人一走,谢氏等人说不定又要挤兑苏九,她只怕苏九一时忍不住动了手。

直到亭子被花树遮掩看不到了,奶娘才无声一叹,出了千梅园。

这边二夫人一走,谢盈和上官玉对视一眼,目中尽是算计和得意。

谢盈转头看向任芷儿,低声道,“去看看兰姑娘怎么还没来?”

任芷儿立刻低头,“是,妹妹马上就去!”

说完起身,出了凉亭,快步往外走。

“少夫人尝一下这梅花糕,是妾身一早起来做的,尝尝可合口味?”陈玉婵身着柳绿色妆花云缎裙,身形清瘦,看上去弱不禁风,手里拿着一块梅花糕放在苏九面前。

“多谢!”苏九拿起来放在嘴里一口咬掉了半个,抬眸笑道,“不错,很好吃!”

“是吗?”陈玉婵沉静的双目顿时一亮,仿似性子平凡的她终于有一样东西得到了别人的认可,脸色甚至因为激动有些潮红,抿唇笑道,“少夫人若是喜欢,妾身以后多做些给少夫人送去!”

“呦!平时看玉蝉妹妹不言不语的,这巴结起人来也挺会说的嘛!只是可别奉承错了人,学了那些粗鲁的样子,小心被赶出纪府去!”谢盈坐在对面,挑眉过来,不阴不阳的道。

陈玉婵顿时窘迫的地下头去,脸色通红,小心的抬眼看了看苏九,摇头轻声道,“我没有、”

苏九将手里的半个梅花糕塞进嘴里,咧嘴笑道,“好吃就是好吃,有什么怕的!”

“是!”陈玉婵展颜一笑,轻轻点头。

“表小姐,有句话果然说的好,鱼找鱼,虾配虾,这小门小户养出来的女儿坐在一起才有话说。”谢盈目露嘲讽,手臂支着桌子,另一只手拿着绢帕掩唇轻笑。

“砰!”一声巨响,苏九一掌拍在桌子上,整张的石桌竟然颤了颤,上面的碟子一顿叮当乱响。

苏九冷眸扫过来,满脸的煞气和狠辣,“怎么着,还想让小爷动手是不是?特么的谁再敢废话,小爷一掌打歪了她的嘴!”

谢盈搭在桌子上的手臂颤了颤,和刚要张口附和她的上官玉呆愣愣的吓了一跳,惊悚的看着苏九。

谢盈有了前两次的教训,相信苏九说的出一定做的到,脸上似真的挨了一巴掌似的一阵阵抽痛,不由的起身后退一步。

见两人闭了嘴,苏九回头对着同样吓了一跳的陈玉婵抿唇一乐,抚了抚她肩膀,“别怕,我一般不打女人,除非实在太呱噪了!”

陈玉婵愣愣点头,“哦!”

上官玉和谢盈退到亭子边上,转过头去,脸色虚白,踮脚向着园门张望,盼着兰知绘快点来,她们偏不信,她苏月玖敢打兰知绘。

这边任芷儿出了千梅园,一直往主院而去,等了片刻,才见纪余弦和兰知绘并肩走出来。

两人均是一身白裘,面容俊美,气质无双,站在一起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任芷儿不由的眼红了红,咬牙将胸口的酸涩咽下去,才端着柔媚的笑往前,款款福身,“妾身见过公子,兰姑娘!”

兰知绘浅笑颔首,“三少夫人!”

“今日二夫人在梅园中办了家宴,邀请姑娘一同赴宴,还请姑娘赏脸!”任芷儿温和道。

兰知绘垂眸思忖一瞬,端庄笑道,“既是家宴,我一个外人又怎么敢打扰,劳烦三少夫人代我向二夫人问安便是了!”

“兰姑娘见外了,二夫人点名要妾身来请兰姑娘的,表小姐也在,还望姑娘不要推辞!”

“这、”兰知绘为难的看向纪余弦。

“有谁在梅园里?”纪余弦问道。

“有二少夫人、四少夫人,表小姐,二夫人,对了,还有少夫人也在!”任芷儿媚眼殷殷的看着纪余弦。

纪余弦却已经转开眸子,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惑人的浅笑,抬手握住兰知绘的手腕,“既然如此,知绘便过去坐坐吧,我陪你一起去!”

兰知绘仰头对着男人璀然一笑,轻轻点头,“好!”

任芷儿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只觉眼睛似被阳光一刺,面上却依旧挂着柔笑,躬身让在一侧,等两人过去,才款步跟在纪余弦身后。

------题外话------

今天开始就不分章了哈,但字数不会少。

第81章 你不是苏月玖!

一进梅园,闻着扑面而来的幽香,兰知绘眸子若春阳白雪般的一亮,浅笑看向纪余弦,“梅香扑鼻,更盛桃红梨白!”

“你若喜欢,平时可多来几次!”梅花树下,男人衣袂如云,气质疏懒,唇含三分浅笑。

兰知绘垂眸,唇角清浅弯了弯,但笑不语。

任芷儿跟在两人身后,只觉眼都快被刺瞎了!

三人身影转过花树,谢盈和上官玉看到,顿时迎过来,恭敬请安,“妾身(玉儿)见过公子、兰姑娘。”

陈玉婵也跟在后面出了亭子,缓缓福身。

谢盈低着头,目光落在纪余弦握着兰知绘的手上,眸子微微一眯。

兰知绘立刻挣开纪余弦的手,上前一步,柔声笑道,“几位不必多礼!”

说罢抬头向着亭子看去,顿时一怔。

亭子里只有苏九一人坐在那里,没过来迎纪余弦,甚至都没起身,只回头好奇的看过来,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热气氤氲下,女子五官精致,清颜绝美,炯澈的眸子带着一抹空灵。

那眸子里没有卑微,没有妒忌,没有刻意假装的平淡,只是很平静的看过来,带着一抹好奇。

她心中惊讶,从来不知道,纪余弦新娶的少夫人原来这般美貌。

“兰姑娘,请亭子里坐!”谢盈满脸堆笑的挽着兰知绘的手臂往亭子里走,明艳的目光在纪余弦身上扫过,面带娇羞。

进了亭子,纪余弦看着苏九轻笑,“夫人今日好雅致!”

昨天纪余弦下马车时连平时的风度都不要了,理都没理她就进了院子,苏九以为他会气自己几天,没想到今天又像没事人似的挂上了勾人的笑。

苏九起身,回了他一个淡笑,“公子不是也来了?”

纪余弦一双眸子流光闪烁,柔情似水的看着她,低沉道,“自然是因为夫人在这里,为夫才过来的!还有,为夫说过多次,不是公子,应该叫夫君!”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调情,其她人神色各异,谢盈等人自然是恨的咬牙切齿,看着苏九的眼神藏着刀光,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几个鲜血淋淋的洞。

兰知绘惊讶的看着纪余弦,似此时才发现,他的温柔不只对她一个人,长睫垂下,立刻上前道,“知绘见过少夫人,今日才上门请安,实在失礼,还望少夫人不要责怪!”

羽衣坊是纪府的,她虽是坊主,却也是纪家的下人,理应一早来向主母问安。

苏九转过头来,目光惊艳,见过这么多女人,兰知绘是最好看的一个,和美人说话,她声音也不自觉的放缓,淡淡笑道,“没关系!”

兰知绘微微一怔。

她说请罪不过客气罢了,这一句没关系,实在不像一个知书达理的小姐说出来的。

谢盈和上官玉对视一眼,目露讽笑,立刻给兰知绘和纪余弦两人让座。

“兰姑娘快请坐,冷不冷?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公子尝尝这贡桔,是岭南那边商户快马加鞭送来盛京,今天刚入府的!”

“表哥、兰姑娘,这桂花糕可是玉儿亲手做的,掺了酒酿的栀子花,一点都不甜腻!”

谢盈、任芷儿、上官玉簇拥着纪余弦和上官玉两人,一番讨好献殷勤,对兰知绘更是格外的热情,顿时将苏九从石桌旁挤了出去。

陈玉婵站在纪余弦身后,双手绞着帕子,抬头担忧的看向被冷落的苏九。

苏九却不在意,转身走到木栏前,伸腿坐了上去,旁边小几上放着瓜子点心,她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看亭下水里的锦鲤,一边嗑起了瓜子。

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实在没有梅花香好闻,苏九来了这一会已经不耐,只等着奶娘回来一起回栖凤苑。

“嘎嘣、嘎嘣”

“嘎嘣,嘎嘣…”

热闹的莺声燕语中渐渐掺杂进来不和谐的声音,谢盈等人渐渐静了音,转头看去,一怔之后,面上顿时露出不屑和嘲讽。

苏九犹不自知,瓜子皮扔进湖里,引了数十只的红鲤争抢,苏九磕的不亦乐乎,看到鱼跳出水面抢食,嘴里还发出咯咯笑声。

半晌,似才发觉亭子里诡异的静了下来,怔然转头,便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目光各异,惊奇、嘲笑、不屑…还有纪余弦那个骚包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苏九轻咳了一声,将放在木栏上曲起的腿放下来,哼声嘀咕道,“嗑瓜子有什么好看的?”

兰知绘眸子一转,起身过去,纤纤素手握住苏九的手腕,笑道,“少夫人这边坐!”

苏九不忍拂美人好意,只好跟着过来。

两人在铺了皮裘软垫的石凳上坐下,兰知绘拿起茶壶给苏九倒了茶,柔声笑道,“少夫人从阜阳而来,定是不习惯盛京冬日的清寒,知绘那里有一件上好的银狐皮,这两日便做件披风给少夫人送来!”

美人清水明眸,声音优雅,举止端庄,却又随和温柔,苏九这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家闺秀,闻着女子身上的淡香,只觉半个身子都酥软了,摇头道,

“不用了,我不怕冷,兰姑娘自己、”

她话未说完,突然被一旁的纪余弦打断,“既然是知绘一片心意,夫人收下就好!”

苏九转头看向男人,只见纪余弦那张颠倒众人的俊脸上挂着惑人的浅笑,对着她骚气的眨了眨眼。

苏九只觉另外半个身子也软了,愣愣点头,“哦,好!”

坐在一旁的上官玉脸色难看,谢盈更是暗暗咬牙,妒忌的眼中都要冒出火来。

手指绞着绢帕用力一扯,嘴角牵起柔笑,

“往年我们赏梅都是弹琴作画吟诗,今年兰姑娘也在,不要吝啬才华才好,不如为我们弹奏一曲如何?”

任芷儿立刻附和道,“兰姑娘才冠盛京,今日我们有福一赏佳音了!”

兰知绘谦和淡笑,“久不弹琴,技艺生疏,不敢污公子之耳!”

“说起来,我的确很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良辰佳景,知绘便随意弹一首吧!”纪余弦莞尔轻笑。

兰知绘转头睨他一眼,不再娇作推脱,大方点头,“好,那知绘便献丑了!”

“芍药,赶快把我的绕梁琴拿过来给兰姑娘!”谢盈见兰知绘松口,立刻回身吩咐道。

身后丫鬟芍药点头应声,“是!”

绕梁琴是盛京十大名琴之一,是当年谢盈母亲嫁入郎中府的陪嫁,谢盈出嫁时,又作为嫁妆给了她。

谢盈向来以此为荣!

上次谢盈的嫁妆首饰都放在了栖凤苑被苏九扣下了,只有这琴被芍药抢了回来。

想起此事谢盈便恨的牙痒痒!

古琴早就已经备下,所以芍药很快取来,小心的放在琴架上。

兰知绘移步坐在琴后,只见琴面漆黑,形体流畅,古朴中带着岁月的润泽,琴颈刻行书二字,“绕梁”。

纤手放在上面,轻轻一挑,悠扬带着颤音的音调顿时如风吟穿云而出。

“一曲绕梁过,两耳觅知音。果然是好琴!”兰知绘启唇惊叹喃语。

佳音易有,琴难寻!其她人不由的上前一步,羡慕的看着。

谢盈挺了挺脊背,目中更是得意骄傲,刚要启口谦逊几句,就听纪余弦握着茶盏,轻笑问道,“比起我送你的九霄如何?”

传世名琴中,绕梁排第六,而九霄排在第三。

谢盈一怔,脸上的笑容僵住,神色一点点淡下去。

任芷儿和上官玉偷瞄了一眼谢盈瞬间难看的脸色,勾唇冷笑。

兰知绘抿唇一笑,淡声道,“不分伯仲!”

说罢双手放在琴弦上,轻挑慢拨,一曲高山流水顿时如山中泉水般倾泻而出,风拂竹林,泉声叮咚,若珠玉罗盘,众人忘了之前所思,忘了周身寒意,不自觉的缓缓闭眸,鼻尖幽香漂浮,似置身清泉林溪之中,春暖花开,河水消融,浑身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传世古琴加上兰知绘高超的琴技,足以令人陶醉。

这其中唯有苏九,双眸清澈,一直清醒的看着女子纤手抚琴,薄衫似风吹荷叶般雅致,赏心悦目,她目光从琴转到女子专注的面孔上,眸子浅眯,生了几抹趣味。

梅花初绽,含露凝霜,梅园寂静,唯有琴声悠扬。

苏九看着谢盈等人闭目露出痴醉的表情,眸底滑过一抹好笑,眼尾不经意的一扫,转眸就见纪余弦正淡淡的看着她,那目光含着探寻和疑惑,深不见底。

苏九忙闭上眼睛,也做陶醉状,还学乔安年书时的样子,晃了晃脑袋。

纪余弦抿唇轻笑,看着少女的目光越发深了深。

一曲罢,众人似从梦中惊醒,皆称赞不已。

“兰姑娘这琴技让妾身自叹不如!”谢盈惊叹道。

“听过兰姑娘弹的曲子,才知这世上竟有如此妙音!”

“简直精绝之极!”

兰知绘眼尾瞄了纪余弦一眼,垂眸谦声道,“众位缪赞了,是二少夫人的琴好!”

众人又恭维了几句,谢盈眼睛一转,突然扬声道,“苏家大夫人以前也是盛京有名的才女,曾经一曲汉宫秋月名动整个盛京城,少夫人得其真传,想必也琴技精湛,今日不妨让我们开开眼界!”

任芷儿立刻附和道,“兰姑娘都弹了一曲,少夫人自然也不会推脱吧!”

纪余弦浅笑的眸子落在苏九身上,同样也等着她回答。

苏九看着谢盈,咬牙冷笑,费力搭台子终于要唱戏了,不过自己敢弹,谢盈可要想好代价!

她抬头直直的看向谢盈,“我自小身体不好,并没怎么练过琴,到是学了些拳脚,手上力道把握不好,别弹坏了你的琴!”

陈玉婵忙解围道,“有兰姑娘弹过已经很好了,少夫人不弹也罢!”

谢盈见苏九推脱,更加确定她琴技浅薄难登大雅之堂,尤其是有兰知绘珠玉在前,非要她当着纪余弦出丑不可,若苏九丢了人,恼羞成怒,拈酸吃醋诋毁兰知绘几句惹的纪余弦发怒,那就更好了!

谢盈心里极快的盘算,勾唇笑道,“妾身偏不相信苏夫人那般琴技精妙,少夫人能弹的不好,少夫人定是谦虚吧!”

说罢走向纪余弦,握着他的手臂撒娇道,“公子,兰姑娘是客人都弹了,您便开口让少夫人也弹一曲吧!”

纪余弦双目盈盈的看着苏九,“既然大家这般期待,夫人便弹奏一曲吧!”

苏九看向谢盈,冷然挑眉,声音清脆,“真的要我弹?”

“是,少夫人请吧!”谢盈勾撇唇。

兰知绘起身将位置让出来,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苏九点头,十分痛快的坐在琴架后,双手放在古琴上,抬眸对着谢盈挑眉一笑,然后手指一挑,

只听,“嗡!”的一声,随即声音戛然而止,琴弦断裂,抽打在琴面上。

众人顿时倒吸了口气,谢盈一怔之后,目露心痛,快步扑过去,

“我的琴!”

琴弦断裂,弦丝还在微微发颤。

谢盈大恸,抬头恨极的盯着苏九,“你!”

兰知绘眉头微微一皱,惋惜道,“实在可惜!”

苏九直直的和谢盈对视,手指又挑上一根琴弦,挑眉问道,“还要不要我继续弹?”

“不要、不要弹了!”谢盈慌张大喊,整个身子扑在琴案上,双臂护住琴弦。

苏九瞥她一眼,拂袖起身。

谢盈手抚着断了的琴弦,扭头怒道,“你分明是故意的!”

苏九回眸一笑,表情无辜,“我说过了,我更擅拳脚,手上力道控制不好,是你非要让我弹,我又能如何?”

谢盈手掌握紧,胸口滞痛难当,一时只狠狠咬牙说不出话来。

任芷儿见状,忙上前扶起谢盈,“姐姐莫难过,琴弦断了也是能修好的。”

说罢转头吩咐芍药道,“还不把琴赶紧放回去!”

谢盈目光含雪,冷冷瞥了任芷儿一眼,转头见纪余弦看过来,忙收敛起目中寒意,低头咬唇不语。

“是,弦断了还可以修好,二少夫人不必太过伤心!”兰知绘也跟着柔声劝道。

谢盈垂眸点头,勉强笑道,“是!”

这是几代传下来的古琴,续弦修葺之后怎如原初,她这把琴算是毁了!

谢盈越想越恨,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推了推任芷儿。

任芷儿会意,立刻上前笑道,“琴弹过了,不如我们来作诗吧!”

“这个好,方才少夫人琴没弹成,不如先做一首弥补一下!”上官玉细眼挑衅的看向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