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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余弦胸口微微一缩,似自己也被扎了一刀,有毒素缓缓流入心脏,随着血液在身体里蔓延。

厮杀再次而起,黑衣人呼啸涌上,举起手中长刀对着两人劈下。

旋身,飞转,横劈,竖刀…苏九一边进攻,一边将身后的人护的密不透风,动作勇猛,令人胆寒。

然而,她越是用力,身体的毒素蔓延的也越快,手臂渐渐麻痹,胸口鲜血不断涌出,脑子也开始不再清醒,苏九只下意识的挥舞着手臂,不肯停下,不肯放弃,一双清眸通红,竟真的慢慢杀出一条血路。

“唰!”

苏九一刀砍掉侧面两个黑衣人的头颅,伸手将纪余弦用力推出去,“快跑!”

随即返身,将追上来的黑衣人拦下!

“杀!她要支撑不住了!”黑衣人再次举刀扑上来。

左臂一阵剧痛,苏九旋身闪避,猛然前扑,一刀杀死一个追纪余弦的刺客,转身将扑上来的刺客拦下,拼尽最后的力气为纪余弦逃跑争取时间。

眼前的黑衣人渐渐重影,她动作也变的迟钝,肩膀上似又受了伤,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只机械的挥臂、杀人!终于,体力达到了极限,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身后纪余弦逃了多远,砰然向后倒去。

无数刀光迎面对着她罩下!

苏九无声冷笑,没想到自己会死在这里!

毒素蔓延,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抬手无力的挡了一下,缓缓闭上眼睛。

黑衣人首领看着少女倒下,冷笑一声,拉弓瞄准逃跑的纪余弦,眼睛却突然一眯,

纪余弦不见了!

而此时,杀向苏九的那些刀剑猛然停在半空,再无法落下半寸,本应倒在地上的少女被男人抱在怀中,站在众人身后。

众人惊愕起身,男人立在黑暗中,身姿挺拔,气势尊贵不容人侵犯,缓缓抬头看过来,一双本妖媚的凤眸此时冷冽如刀。

刹那间林子中狂风肆虐,猛烈的罡气旋转,男人接过苏九手中的染血长刀,红袍翻飞,刀光如虹,一个呼吸间,林子里所有的黑衣人惊骇的睁大眼睛,齐齐倒地,脱口的惨叫未及发出,人已凉透。

远处的黑衣人首领骇然的看着纪余弦,转身便逃。

突然后背一痛,山中凉雾涌入,他瞪着眼睛,轰然向后倒去,长刀直直透体而过。

风静下来,满地尸体,死寂无声。

男人墨眸漆黑,波澜不惊,抱着怀里的女子转身,缓步离开。

——

生了火,山洞里有了亮光,空气也不再那么清寒。

被放在草堆上的少女依旧昏迷着,脸上溅的满是血迹,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孔,大概是伤口疼痛,眉心紧紧皱着。

等山洞里暖和了一些,纪余弦才过去,将少女的衣服解开,露出半个肩膀。

肩膀上的伤比较严重,血肉往外翻着,还在往外渗血。

少女细长的脖颈上挂着一根红绳,纪余弦微微侧目,将绳子拿出来,见是一块通透的翡翠玉佩。

“冽”

看到玉佩下面小小的字,男人瞳孔微微一缩。

那人的东西?

竟被女子这般贴身的放着,纪余弦轻叹一声,他的夫人看来一点都不乖!

将玉佩放回去,纪余弦在怀里取出两个瓷瓶,打开一个倒出一粒黑色的丹药喂进少女嘴里,再打开另外一瓶撒在她手臂的伤口上,扯下一段中衣为她包扎。

那伤药极好,很快伤口便不再流血。

还有一处伤在胸口上,纪余弦缓缓将少女的衣服往下拉,肌肤雪白,鲜血醒目,起伏的弧度上赫然一道剑伤,伤口不大,也并不深,却往外渗着黑血,看上去比肩膀上的更触目惊心。

“我真的值得你用生命相护?果然是个傻子!”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微嘲,淡淡低喃。

伸手将少女抱在怀里,纪余弦低头吸在少女的伤口上,吸出一口黑血,极快的吐出去,再次低头用力的吮吸。

“嗯、”昏迷中的少女摇头低吟。

这个位置,加上少女无意识的声音…纪余弦无耻的在这个不该的时候有了不该的反应。

呃,不要留疤才好,否则以后可能会影响手感。

男人继续无耻的想着,然后继续低下头去。

直到伤口渗出鲜红的血,纪余弦才起身,将方才的药瓶拿过来撒在伤口上。

包扎后,给少女将衣服穿好,纪余弦皱眉看着她脸上的血迹,勾唇笑道,“看在你这么拼命的份上,为夫便伺候一下夫人吧!”

将少女平躺放好,纪余弦将火撩的更旺一些,抬步出了山洞。

片刻后返回,第一眼看向少女,见她仍旧安然无恙的躺着才将手里的水罐放在火上,等着烧热后给少女擦脸。

“娘亲,你在哪儿?”

“娘亲,水好冷,九儿要被淹死了!”

虚弱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纪余弦回身看去,见苏九闭着眼睛,似是做了什么噩梦,面上尽是惶恐,摇头呓语。

纪余弦走过去,将少女抱起来,

“夫人?”

“苏九?”

苏九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脸颊在他衣服上轻蹭,

“娘亲,九儿好冷!”

“水好冷!”

纪余弦抱着她靠近火堆,紧紧拥在怀里,轻声抚慰,“不怕,我在这里!”

也许是男人身上的暖意给了少女安全感,她眉心皱了皱,偎在男人怀里又沉睡过去。

纪余弦用湿帕子将她脸一点点擦干净,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眸底幽深,晦暗不明。

苏九醒的时候,天还未亮,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觉全身酸疼的厉害!

神智未完全清醒,苏九眼睛闭上,模糊中似有火光闪烁。

她死了吗?

到了阴曹地府?

因为前世杀戮太重,阎王爷要将她油炸,火都已经点好了!

苏九闭着眼睛摇头,“冤枉,不要炸了我!”

“不要炸了我!”

苏九急呼一声,猛然坐起身,双眸大睁,看着旁边的火堆剧烈的喘息。

睡在她旁边的纪余弦睁开眸子,轻轻勾唇一笑,“夫人又做了什么噩梦?”

她没死?

苏九怔怔看了看双手,意识回笼,肩膀上一痛,顿时又躺回去。

纪余弦顺手将她接住,揽进怀里,低声笑道,“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苏九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男人,眸子映着火光,似清澈的山泉中阳光闪烁,“我们在哪儿?”

“应该还在山里!”纪余弦道。

“我们怎么逃出来的?”苏九皱眉问道,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那些黑衣人都还在。

纪余弦淡声道,“夫人昏迷之后,他们来抓我,我绕了个圈子回去把夫人救到这里。”

“就这样?”苏九疑惑的抬眸。

“嗯,就这样!”男人语气认真。

“那我们赶紧走,去找锦枫,否则等刺客找过来,我受了伤没办法再护着你!”苏九说着便要起身。

“夫人放心,他们找不不到这里!”纪余弦揽住少女的腰身,火光下,眉目温柔,“我帮夫人查看一下伤口。”

纪余弦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苏九衣服上的扣子,突然又看到那根红色的细绳,漫不经心的问道,“夫人的玉佩好别致,是谁送的?”

苏九一怔,随即淡定道,“一个朋友!”

“朋友?”纪余弦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声,不再多问,只将苏九肩膀上的带子解开,上了药后再次缠上。

继续将衣服往下褪下,露出胸口上的伤,纪余弦淡定的解开带子,眼尾扫了少女一眼,见她面色如常,无半分羞赧和窘迫,不禁莞尔轻笑。

“多谢!”上好药后,苏九系好衣服,淡淡开口。

“你我夫妻,何需言谢!”纪余弦揽着少女躺下,淡声道,“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再睡一会吧!”

柴堆烧的噼啪作响,苏九闻着男人身上淡淡水莲香,看着洞外弥漫的山雾,缓缓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的甚是安稳。

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柴堆只还有一些残灰,空气清冷,纪余弦也不见了踪影。

苏九缓缓坐起来,查看了一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幸好伤的也不深,几日便应该没有大碍。

对她来说,这点伤也算不上什么!

起身刚要出去寻纪余弦,就见男人正打了一罐水回来,看到她,淡声笑道,“夫人醒了!”

苏九点了点头,用清凉的河水洗了脸,将头发重新梳理了一下,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肚子咕噜一响,苏九抚了抚肚子,淡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吃的!”

说罢抬步往洞外走。

“夫人要去哪儿?”纪余弦跟在她身后。

走了不远便是一条小河,苏九找了一根木棍用长刀削尖,站在河边上,很快便挑上几条肥鱼。

捡柴、生火,杀鱼,去鳞,少女做的利落而迅速,很快,火上就传来了鱼香。

“拿着!”少女将烤鱼递给男人!

纪余弦接过来,抬头看向少女,她一身利索的短衣打扮,袖子挽起,露出一截皓腕,墨发高束,精致的面孔上一片清卓冷冽之气,刚刚受了不轻的伤,此时看上去却没有半分虚弱之气,永远都那样坚韧果决,比天边刚刚升起的太阳更朝气蓬勃。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女子会成为土匪帮的帮主。

面对敌人时,她从来不会手软,下手狠辣,比男人更心狠,对待自己的人却是全心相护,哪怕拼了性命,也不背弃,不贪生怕死。

她是个女子,却从来不依赖旁人,哪怕受了伤,也不示弱,坚强而果敢,非一般闺阁女子能比。

胸口似有一根弦被拨动,那样轻微,像一颗石子投入池水中,淡淡的涟漪后,看不出任何异样。

咬了一口烤鱼,纪余弦轻笑,“味道很不错!”

少女回眸,耸肩道,“烤鱼的竹竿方才掉进泥里,我好像忘了洗了。”

纪余弦眉头一皱,立刻将烤鱼拿远。

少女大笑,“不吃你就饿着好了!”

说罢拿着喷香的烤鱼大快朵颐。

纪余弦低笑,死丫头!

吃过饭,看了看太阳,已经快晌午了,苏九和纪余弦本想往回走,走了不远发现有刺客扔在徘徊寻找他们,于是调转方向往林子另一方走。

然而,一直没看到锦枫他们的身影。

“我的护卫被他们引开了!”纪余弦淡声道。

苏九点了点头,爬上一颗树探了一下地形,跳下来后皱眉道,“咱们已经过了玉壶山的地界,穿过这片林子,就是崇州地界了!”

“嗯,也许在崇州可以和锦枫他们会合,走吧!”纪余弦拉着苏九继续往前走。

第92章 这是我的夫君

两人一直走到快天黑,中间杀了一波正在找他们的刺客,拿了几个火折子,出了林子后,发现前面仍旧是一片小山谷。

没走出山谷,天已经黑透了,两人找了一块平坦的地停下休息。

“在这里等着,我去找点吃的!”苏九说着,拿起竹竿往远处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少女回来,竹竿上扛着两只野兔。

拔毛,开膛,收拾干净,苏九笑道,“咱们运气还不错,这个时候山上一般很难找到吃的!”

纪余弦这次也没闲着,帮着拾柴点火,干着粗鲁的活,那动作却依然雅致闲适,听到少女的话,眉眼微微一动,轻声笑道,“你们以前经常去山上打猎?”

苏九点头,“到了冬天很难打到。”

“那你们吃什么?”

“只要能吃的东西,什么都吃。”苏九不在意的道。

纪余弦微微皱眉,没再问下去。

很快肉香飘散出来,苏九吞了一下口水,将其中一只递给纪余弦,“小心,很烫!”

纪余弦接过来,小心的撕下一块肉放在嘴里,没有咸味,肉上的烟熏气甚至遮了肉香,可是他却觉得比在府里吃那些精致的菜肴还要有胃口。

也许,真的是太饿了!

苏九将兔肉从火上取下来,用嘴吹了吹,直接扯了一条兔子腿,咬了一大口,烫的直哈气。

纪余弦笑她,“方才不是还告诉我很烫。”

苏九挑眉,“饿了!”

她将手里的肉刚要放进嘴里,突然眸子一眯,猛然起身,对着身后黑暗低喝道,“什么人,出来!”

身后的大树后一阵窸窸窣窣,苏九拿着竹竿缓步走过去,再次喝道,“再不出来,我就要杀人了!”

“别、别杀我们,我们是好人!”

大树后面出来一男一女,跪在地上求饶,

“少侠饶命,我们是好人!”

苏九一身短衫束袖的打扮,墨发高束,又带着满身的凌厉杀气,两人皆把她看成了男子。

苏九冷眼打量着两人,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两人对视一眼,男人惶恐道,“不敢欺瞒少侠,我们是去投奔亲戚的,在这林子里迷了路,走了一天没走出去,饿的实在不行了,闻到这边有香味才跟过来。”

苏九清眸一扫,手中竹竿收起,淡声道,“过来吧!”

两人谨慎的依偎在一起,缓缓向着火堆这边走过来,目光落在兔肉上,双眼发直。

“坐吧!”苏九见两人穿的单薄,把靠近火堆的位置让出来。

“多谢,多谢两位!”男子对着苏九和纪余弦鞠躬作揖,扶着身边的女子落座,自己才坐下。

纪余弦凤眸在两人身上浅浅一扫,向火堆里添了些柴,默不作声。

有了光,苏九才看清两人的打扮。

男子身形瘦弱,一身灰色的长袍,面容白皙清秀,看上去像是个书生,依偎在他旁边的女子梳着时下流行的发鬓,发鬓上带着一根碧玉钗,弯眉细眼,面容清秀,身上的衣服虽然被荆棘划破了,却仍旧可以看出是华贵的绸缎。

两人垂头坐着,女子紧紧抓着旁边男人的手臂,羞怯拘谨。

苏九将兔肉递过去,“给,吃吧!”

男子猛然抬头,看着那兔肉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小心问道,“给我们的?”

苏九点头,“拿着啊!”

男子目中立刻露出一抹欣喜,伸出双手接过来,撕下一块兔肉先递给旁边的女子,“莲儿,你先吃!”

女子接过来,抬头看了苏九一眼,立刻低下头去,小心的将肉放进嘴里,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

看的出,两人的确是饿了!

男子抬头,文质彬彬的道,“多谢两位,小生感激不尽,他日一定涌泉相报!”

“一只兔子而已,不用放在心上!”苏九不在意的一笑,继续翻烤火上的另一只兔子。

女子吃了点东西,身子暖和一些,抬头打量苏九,看出她是女子,低声柔柔道,“我们是从崇州来的,本是进京寻亲,结果误入这林子,一天没走出去,幸好遇到恩人。”

“遇到我们也没用,我们也迷路了!”苏九耸肩一笑。

两人愕然,随即面上再次露出忧虑的表情。

那书生见纪余弦气质矜贵,不似普通百姓,恭敬道,“小生姓许名长生,这是我的未婚妻,请问两位恩人要去哪里?”

“崇州。”纪余弦俊颜淡淡。

“原来是去崇州,那出了这片山还有两天的路程。”许长生笑道。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出山罢了。

“我们在路上听说盛京城外正闹山匪,两人来时可曾遇到?”许长生再次开口问道。

“山匪已经都已经被剿灭了,放心吧!”苏九道了一声,笑道,“知道有山匪,你们还敢出门?”

对面女子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讷讷道,“不瞒姑娘,我们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

“偷跑?”苏九疑惑的挑眉看过来。

“是!”男子将撕开的肉递给旁边女子,低声道,“我和莲儿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只是我家道中落,莲儿家里看不上我,要将莲儿许配给一官家做填房,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偷跑出来,去盛京投奔亲戚,一是为了莲儿逃婚,二也是为来年的春闱做准备。”

原来如此!

苏九淡淡点了点头。

戏折子里痴情男女果然还是有的。

一旁纪余弦面上火光明灭闪烁,长眸妖冶,听到两人的话面上没有半分变化,只一心烤着兔子。

许长生两人一日没吃饭,吃相虽然尽力保持矜持,但很快一只兔子只剩下骨头。

苏九将另一只也给了他们,起身道,“吃吧,我再去打两只回来!”

纪余弦跟着起身,“一起去!”

“不用,你在这里等着,天黑了,免得等下我们走散了,找起来更麻烦!”苏九道了一句,拿着竹竿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位姑娘是公子何人?”许长生客气的搭话。

“我夫人!”纪余弦转头一笑,俊颜绝尘。

许长生怀里的女人看着纪余弦顿时脸上一红,低下头去,坐的越发端正。

“哦!”许长生恍然,歉意道,“小生唐突!”

“无妨!”

之后安静下来,女子吃饱了后偎在男人怀里,两人相拥取暖,窃窃私语,好不恩爱。

纪余弦轻咳了一声,道,“我去看看内人,劳烦两位帮忙照看一下火,不要让它灭了!”

“是、是,应该的!公子请便!”许长生忙抬头笑道。

纪余弦微一点头,抬步向着林子里走去。

等纪余弦走后,女子才抬头笑道,“这两人相貌好出众,在整个崇州我也未见过这样的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