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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这样一直沉沦下去,顺着心意,恣意快活。

人生短暂,何不顺心而为?

不管胸口剧烈的跳动是为了什么,也不管越来越依赖彼此是为何,只知道,此刻,心中是欢喜的,欢喜的情绪似泡沫一样从心底漾出来,一直漾在脸上,若春水波动,涟漪朦胧。

纪余弦修长的手指顺着少女薄衫探进去,满意的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娇吟,只为他而发,心中越发的酥软,纠缠着少女的唇舌不舍得离开,吻到她心里去,从此镌刻在那里,时刻被她记着。

苏九浑身轻软,闭着眼睛回应,只觉呼吸之间都是男人的气息,熟悉而贪恋,似乎一辈子如此,也不错。

两人吻技已经娴熟,真如纪余弦所说,熟到生了巧,彼此一个动作,便知道如何回应。

可是这些又早已不重要,只是本能的想亲吻对方,本能的纠缠,越来越深入,和其他,都没什么关系了。

朱质四处打听赵文栓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认识赵文栓的人,找到他家中,却被人告知赵家几日之前全家都搬走了。

那人神秘的道,“赵家听说发了一笔横财,在城南买了一处大院子,现在变成贵人了!”

朱质越听越气,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被姓赵的骗了。

心中又恼恨又后悔!

沿着胡同刚要回去,就看到胡同口来了个人,白面圆脸,手里搂着个女子,可不是那“刘公公”!

朱质上前一把抓住刘公公的衣服领子,咬牙道,“你不是在宫里做太监,怎么还在这里?”

刘公公吓了一跳,忙笑道,“朱公子,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都是赵栓子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听他这样一说,被骗的事更是板上钉钉了,朱质气从心来,对着刘公公打下去,身后带着的两个随从忙上前帮忙。

几人狠狠的将刘公公揍了一顿,然后带着他去找赵文栓。

赵文栓一下子有了那么多钱,第一件事就是置了个大宅子,这几日将盛京里以前没去过,没玩过,没吃过的都试了一遍,挥金如土,仿佛明日便要死了一般的拼命挥霍。

说来也巧,这日赵文栓正从外面回来。

坐着马车,跟着几个随从,果真成了贵公子。

朱质一上去,冷声质问道,“赵文栓,你骗了本公子!”

赵文栓一看后面被抓住的“刘公公”,就知道事情暴露了,也不害怕,只笑道,“你爹不是已经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也跟你没关系!赶快把银子还我!”朱质气势汹汹。

“银子啊?呦,当初只说救你爹出来就行,如今你爹真的出来了,怎么还来找后账,再说这银子我都花了,还不了了!”赵文栓颤着腿,一副十足的无赖样。

“敢不还,本公子打死你!”朱质恼羞成怒,带着身后的随从,抄起带来的刀棍对着赵文栓打去。

赵文栓往后退了一步,冷笑道,“银子没有,要命一条,自己来拿!”

两家的随从扑上去,立刻打成一团。

朱质心中生恨,拿起一把砍刀便对着赵文栓砍去。

被赵文栓抬手架住。

朱质毕竟从小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哪有算是半个地痞的赵文栓力气大,两人纠缠了一会,刀就被赵文栓夺了去,反手一刀,中正胸口。

朱质愣怔的看着捅进胸口的刀,血溅出来,他眼前一片血红,砰的向后仰去,睁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赵文栓也傻了眼,方才不过是本能反应,没想到真的杀了朱质。

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惧。

本厮打在一起的那些随从见死了人,还是朱家大公子,顿时吓破了胆,扯着嗓子的喊叫,“死人了!死人了!”

朱家的人抬着朱质的身体上了马车,慌忙去报官和报给朱家的人。

赵文栓的随从怕惹官司,一哄而散。

最后只剩赵文栓躺在那里,半晌才回身,一张脸惨白,仓皇起身飞奔进家来,哆嗦着把门锁上。

看到朱质还插着刀的尸体,朱夫人直接晕了过去,朱和城脸色煞白,踉跄后退,双目痴呆。

不管他多看不上朱质,但朱质毕竟是自己亲生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

一口鲜血喷出,朱和城直直向后仰去!

朱家顿时大乱,忙将夫妇两人抬进屋子里去,招呼大夫来救治,呼喊声,哭声乱成一片。

衙役接了报案,直接去了赵文栓家里,将躲在柜子里的赵文栓押去了府衙。

赵六儿听到哥哥犯了人命案,和妇人抱头痛哭。

这事很快在盛京传开,二夫人听说自己的亲侄子死了,一口气没喘上来,跌坐在椅子上,两眼直泛白。

鸢儿忙拿了参汤给二夫人吊气,哭道,“二夫人,二夫人!”

二夫人半晌才悠悠转醒,问道,“是谁,是谁杀了质儿?”

鸢儿道,“听说是一个叫赵文栓的地痞流氓!”

二夫人大哭,“质儿死的好冤!他才二十多岁,还没娶妻生子,怎么能死了呢?”

鸢儿在一盘劝,“二夫人节哀顺变,还是去看看舅老爷吧,这个时候,舅老爷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对,我要去看看哥哥!快备马车!”

二夫人急匆匆出府往朱府而去,苏九正从外面回来,见到二夫人的马车背影,心中了然。

朱质死了,二夫人作为姑母,这是去安慰自己哥哥了。

朱质的死,苏九也很意外,听了一些传闻也差不多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不由的有些唏嘘。

这算是朱和城为自己做的恶事付出的代价!

朱质无辜吗?

有这样一个爹,算不上无辜!

因为整件事情的起因都是因为他爹贪污赈灾粮款而生,徐州死了那么多百姓,饿死的冤魂来讨债了!

苏九耸了耸肩,大步进了纪府。

二夫人一路焦急的去了朱府,此时朱府已经全部挂了白,一进去就听到满院的哭声。

二夫人悲从中来,也忍不住大哭起来。

院子里已经做好了灵堂,朱夫人哭的双眼红肿,晕死过去几次,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只瞪眼看着棺木发呆,神色恍惚。

二夫人过去,跪坐在一旁,哽声劝道,“人死不能复生,嫂嫂节哀顺变,保重身体要紧!”

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泪来,拭泪不止。

朱夫人目光呆滞的看着二夫人,突然抱着她大哭,“可怜我的质儿,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死了?为什么不让我死了去替他?”

“我的质儿!”

“要我怎么活?”

朱夫人嚎哭了一场,二夫人陪着,哭的眼睛发肿,忙劝住了,去书房里找朱和城。

院子里下人忙进忙出的办事,书房外却极安静,连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

二夫人推门进去,朱和城也正坐在书桌后发呆,一双精目没了往日神采,微微的向里扣进去,脸色青白,整个人似萎靡了下去。

身为一家之主,他不可能想二夫人一样痛哭流涕,但是越是无法诉说的悲伤,越是能压垮一个人的精神。

“二妹来了,坐吧!”见二夫人进来,朱和城勉强坐直了身体,哑声道了一声。

二夫人抿着泪,“哥哥节哀顺变!”

朱和城没做声,只长长一叹!

从朱质出事到现在,他有时候脑子很清楚,有时候脑子又有些迷糊,似不相信朱质被人杀了,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报应。

“杀了质儿的人是何人,有何深仇大恨?”二夫人哭声问道。

朱和城阴狠道,“老夫定要他千刀万剐!”说罢眉头紧皱,“此事也怪我。我这几日在牢里,质儿四处奔波为我找关系,结果找上了这么一个骗子,说是宫里有公公能说的上话,前后被骗去十万两银子。质儿本是一片孝心,我却骂他被人骗,要他去把银子要回来,结果就、”

朱和城说着忍不住低头抹泪,悔恨不已,不过是十万两银子,他为什么要逼着朱质去要?

如果不要,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恨人死不能复生,世间无后悔的良药!

“无人可料前后事,哥哥不要太过自责!”二夫人劝道。

“我们朱家就这样一个儿子,就算愚笨些也是朱家的香火,如今就这样断了!”

“哥哥还年轻,大不了再娶两房侍妾,总能还有儿子,不要太过忧心!”

“质儿刚走,我哪有心思想这些!”朱和城只摇头沉叹,“都是我害了他!”

二夫人好容易忍下去的泪又涌出来,“咱们朱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最近连接出事,先是哥哥你,现在又是质儿、”

朱和城想着整个事情的经过,目光渐渐冷厉,一掌拍在桌子上,“都是纪余弦!”

若不是纪余弦,他不会运粮去徐州,不去徐州,那边的事也不会暴露,他更不会被关进大牢里。

他不被关进大牢,朱质怎么会病急乱投医的去相信那个骗子!

所有的事都是因为纪余弦!

他现在甚至怀疑,那个骗子是不是纪余弦给朱质下的套?

他分明是要他们朱家家破人亡!

二夫人闻言却是一怔,睁着泪眼问道,“和纪余弦有什么关系?”

朱和城立刻从捐粮开始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将朱质的死和撤去粮商的事全部归于纪余弦的阴谋。

二夫人脸色冷下去,咬牙道,“竟是纪余弦害死了咱们质儿!”

“可恨老夫明知道凶手是谁,却无可奈何?”朱和城恨声道。

赵文栓可以抓起来,千刀万剐也无妨,可是纪余弦呢?谁又帮他出这口恶气!

“谁说无可奈何?”二夫人冷笑一声,“我留他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泽儿年纪小,不能独挡一面,如今看来,纪余弦的确不该留了!”

“二妹有何办法?”朱和城问了一句,忙急声道,“二妹若能让纪余弦为质儿偿命,我愿认纪泽为继子,以后朱家的家产都是纪泽的!”

“哥哥此话当真?”二夫人目光露出一丝激动,迫不及待的问道,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此时的高兴太不合适宜,忙讪讪道,“那个以后再说,质儿刚死,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为质儿报仇!”

“对,为质儿报仇!”朱和城咬牙,重重道了一声。

“哥哥且放心就是,纪余弦再厉害,也是被我栓在绳子上的蚂蚱,只要我让他今日死,他决活不过明晨五更!”二夫人目中藏着阴毒,冷冷道。

“二妹有什么法子?”朱和城忍不住问道。

“哥哥不必问,只等我的消息便可!”二夫人算了算日子,“只是还要再多等几日!”

“只要能让纪余弦死,等多少天我都等的,二妹需要什么尽管和哥哥开口!”

“是!”

在朱府呆了半日,傍晚时二夫人回府,刚一下马车,就听到有人怯怯的喊,“二夫人!、二夫人!”

二夫人闻声回头,顿时一惊,目光闪烁,左右看了看无人,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来了?”

在纪家门外等了半日的正是赵文栓的妹妹赵六儿。

赵六儿忙道,“二夫人,奴婢有事求您!”

二夫人皱眉低声道,“跟我到马车上来吧!”

赵六儿点了点头,忙低头跟着二夫人上了马车。

“谁让你来找我,当初我给了你银子,不是告诉过你再也不要出现!”二夫人在朱家哭了一通,脸色本就不好看,此时沉着脸,看上更加冷厉。

“奴婢也不想来麻烦二夫人,只是实在没办法!”赵六儿讷讷道。

“说吧,什么事?”二夫人问道。

赵六儿脸色青白,踌躇开不了口,她的确不想来,只是被她娘骂的没办法,才死马当活马医,来找二夫人。

赵氏告诉她,她帮过二夫人,手里捏着二夫人做坏事的把柄,不管是威胁还是哀求,都要让她想办法救她哥哥。

“到底什么事,快说!”二夫人见赵六儿半晌不言,不耐的催促一声。

赵六儿浑身一颤,忙道,“是,这件事的确为难,奴婢才不得不来求二夫人帮忙。不瞒二夫人,我哥哥杀了人,被关进了死牢里,求二夫人帮奴婢通通路子,救我哥哥一命!”

赵六儿说着,对着二夫人跪下去。

二夫人一怔,问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杀了什么人?”

赵六儿惶恐道,“奴婢的哥哥叫赵文栓,杀了什么人奴婢不清楚,但是那人先挑衅上门,奴婢的哥哥才不得不出手防备的!”

赵六儿确实不知道他哥哥杀的人是谁,否则再也不敢来找二夫人帮忙。

之前赵文栓突然有了钱,换了宅子,请了下人,她几次问他这银子哪里来的,赵文栓都闭口不告诉她。

自从赵文栓杀了人被关进死牢后,赵氏昏过去,她忙着照顾赵氏,又被逼着来找二夫人,哪里知道杀的是什么人?

她一个女子又不敢去府衙,这来纪府的路上都像做贼似的,唯恐别人知道她哥哥杀了人,将她也抓了去。

大概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巧!

“你哥哥是赵文栓?”二夫人咬着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

第129章 豺狼虎豹

赵六儿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浑身发抖,根本没听出二夫人语气的异样,忙磕头道,“是,求二夫人救救奴婢的哥哥,只要二夫人答应,奴婢做牛做马一辈子侍奉二夫人,石花散的事也绝不会说出去!”

二夫人脸色惨白,本就因为赵六儿是赵文栓的妹妹气的发狂,听到最后一句话,更是脸色铁青,扬手重重打在赵六儿的脸上,“你还敢跟本夫人提石花散?”

赵六儿突然被打,吓的缩在地上,慌张道,“不敢,奴婢不敢!”

“赵文栓他杀人偿命,必死无疑,我不但要他死,还要他千刀万剐!你也给我滚,马上在本夫人面前消失,不要让本夫人再看到你!”二夫人嘶声怒喝。

赵六儿不知道二夫人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忙磕头谢罪,惶恐从马车上爬下去,摔了个跟头,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二夫人坐在马车里,喘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稳下心来。

她实在也没想到,赵六儿竟然是赵文栓的妹妹!

是这盛京太小,还是这赵家是天生来和她作对的!

竟然敢用石花散的事要挟她,这个蠢货!

夜里,苏九和纪余弦说起朱质的死,都有些唏嘘,没想到竟死的这样意外。

苏九只道是朱和城做恶事的报应,死的为何不是他,反而让他的儿子丧命!

纪余弦也没想到朱质会死,而且是死在一个地痞手上,说起来实在是屈死。

不过朱质仗着朱和城,长到这么大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即便不像他爹那样见钱眼开、罔顾人命,但也决算不上好人,平时欺男霸女的事在盛京城里没少干。

“朱和城作恶多端,罪有应得,这次该好好反省一下了!”苏九冷哼一声。

纪余弦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低低道,“恐怕未必!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反省,只会将过错推在别人身上,兴许他现在就想着要怎么报复我呢?”

苏九皱眉,“他儿子是被他骗银子的那小子杀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平常人也许不会觉得有关系,但朱和城算盘打出花的人,自然会认为是因为我,他才会被关进大牢,因为他关进了大牢,他儿子才会被一个地痞骗银子,才会死,他会将这一切的过错都怨在我身上!”

苏九听的一愣,嗤声笑道,“这样也可以?”

“在朱和城眼里就可以!”纪余弦挑着长眉,清冷笑了笑。

“你的意思,朱和城已经知道是我们给他下的圈套?”苏九靠在纪余弦身边,眨着长睫问道。

纪余弦点头,“想必已经明白!”

“那他会怎么报复你?”

“暂时还不清楚!”纪余弦唇角扬了扬,笑意慵懒,勾着苏九腰揽在怀里,妙目灼灼,“可能会派杀手来暗杀为夫,所以,以后夫人要时刻不离的保护为夫了!”

苏九挑眉,“锦枫比我武功好!”

“可是夜里锦枫不能陪着为夫。”纪余弦慵懒的笑,放在苏九身上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苏九偏身躲过,戏谑的道,“纪长公子夜里若是锦枫随身保护,他一定不会拒绝!”

“可是我夜里必须要抱着夫人才能入睡!”纪余弦又将少女捞过来,触手柔滑盈润,呼吸不由的急促,含着她耳垂低低道,“夫人,何时才能作画?为夫好难忍!”

苏九咬牙抗拒男人唇舌传过来的战栗,闷声道,“再等等!”

“等到何时?难道你不想试试书里描述的那般如鱼得水的欢愉,为夫定让夫人满意的,要不要?”纪余弦一下下咬着苏九的耳朵,媚眼如丝,声音暗哑诱惑的撩拨。

苏九心底蠢蠢欲动,咬着唇不肯开口应他。

“苏九,你是我的,给我吧!”男人继续诱哄。

苏九被他吻的七荤八素,脑子里一片混沌,身体更是起了异样的燥热,方要点头应他,突然就听到门外“啪”的一声,似是水杯落在地上,随即是女子的尖叫声。

苏九朦胧的水眸立刻恢复清醒,问道,“什么事?”

纪余弦眸中闪过一抹被扰了好事的恼怒,抵着苏九的额头道,“不要管,我们继续!”

门外却传来女子的哭声,隐隐还有奶娘的声音,苏九挑了挑眉,自纪余弦身上跳下去,大步往外走。

纪余弦深吸了口气,才将涌上来的怒气压下去,一撩衣袍跟上去。

打开书房的门,见是锦宓倒在地上,旁边倒着被撞翻的水杯,瓷片碎了一地,浅蓝色的衣裙上隐隐有血迹。

大概是被奶娘撞到的,奶娘正低声道歉,扶她起身。

“锦姑娘伤在哪里,让奴婢瞧瞧,奴婢不是有意的!”

“发生了什么事?”苏九问道。

奶娘忙道,“小姐,我从那边过来,天色暗没看到锦姑娘,将锦姑娘撞倒了!”

锦宓一瞥苏九和纪余弦出来了,立刻捂住腿,哭声道,“不愿奶娘,是奴婢端着茶没看路!”

苏九见锦宓腿上有血迹,似是倒在地上被碎瓷片划破的,忙道,“奶娘,你把锦宓扶屋里去,我让人找大夫来!”

“不用了!”锦宓道了一声,神色谦卑,“多谢少夫人好意,奴婢回去自己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劳烦大夫!”

奶娘过去搀扶她,锦宓颤巍巍站起来,扫了纪余弦一眼,杏眸中闪着委屈,“这几日不能照顾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

纪余弦微一点头,“好好休息!”

“是!”锦宓恭顺的低着头,提着裙子小心往自己房里走去。

长廊下灯影幽暗,纪余弦长眸微挑,看着少女一瘸一拐的背影,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长欢收到乔安从徐州来的书信,不等苏九过去,一大早来纪府找苏九。

长欢自马车上下来,眼尾瞥到一女子站在纪府的墙角下,探头向着府门这边张望。

纪府的守卫也看到了,过去似是想询问,那女子见了立即远远躲开。

长欢方要抬步往府门走,突然脚步一顿,似是想起什么,转身又往回走。

躲在墙角后的女子见长欢过来,忙背过身去避开。

长欢在她身后站定,笑声问道,“姑娘是来纪府找人的吗?”

听到这清润的一声,赵六儿回头,看着长欢俊俏的脸一红,局促问道,“你是何人?”

长欢气质干净,眉眼俊逸,温和笑道,“我是纪府的管事,你若找人的话,我可以帮你!”

赵六儿红了脸,立刻低下头去,“没、没事,我不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