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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给你倒水!”

“好!”

两人说笑着,去院子外忙碌了,大黄狗守护的趴在一边。

苏九端着茶,斜着身子靠在门框上,看着小院,老夫妇,黄狗,母鸡,只觉一切都那么安详。

纪余弦自身后抱住她腰身,笑道,“看什么呢?”

“纪余弦,我们老了以后,也会这样吗?”苏九歪着头问道,眸子里光芒潋滟。

纪余弦目光暗了一下,轻吻她脸颊,“会的!”

“那到时候我们也在山里盖几间茅草屋,养一只狗,再养很多小鸡,鸭子。”苏九笑容纯净。

早晨被鸡鸣和鸟叫声吵醒,起来后一起做早饭,然后带着狗去山里散步。

日出而作,如落而息,从此不怕天荒地老,不怕生老病死。

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离。

“好,都听你的!”男人声音含笑宠溺。

又炖了兔子肉,所以吃饭的时间便晚了一些,老夫妇很抱歉,

“两位饿了吧,山里没什么好东西,两位贵人将就吃些!”

桌子中间是一盆酥烂浓香的兔肉,和几个山里晾晒的野菜炒的豆干,看上去色味俱全,丝毫不比城里酒楼的厨子做的差。

“好香!”苏九闻了一下,真心赞道。

“两位别嫌弃就好!”老夫妇和蔼可亲,又不过分的热情,让人十分舒服。

米是粗米,和纪余弦平时吃的相差甚多,他吃的慢条斯理,却没有任何看上去难以下咽的表情,一边吃一边给苏九夹肉剔骨,看她吃的急,又停下给她顺了顺背,

“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苏九吃的满嘴是油,“真的太好吃了,比清心楼做的还好!”

“粗茶淡饭,姑娘喜欢就多吃点!”老妇人见苏九喜欢,高兴的把肉盆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们也吃啊!”苏九嘴里塞着一大口米饭,含糊的说道。

似许久没看到苏九这样高兴了,纪余弦也不由的唇角轻轻抿了抹笑。

吃过晚饭,老妇领着两人进了西屋,将桌子上的油灯点亮,面容慈祥,“床虽然旧了些,但被褥都是新的,两位贵客赶了一天路一定累了,外面烧的有热水,两位洗洗早点休息!”

“多谢,真是麻烦了!”苏九笑道。

“没有,咱们这里很久不来外人,见到你们,我和老头子都很高兴!”老妇人腼腆的笑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苏九回身将褥子铺好,纪余弦出去,很快回来,懒腰将她抱起,放在床边上。

男人单膝跪在床下,伸手给她脱靴子。

手边放着刚打来还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别!”苏九下意识的把脚往回一抽。

“自己夫君,害羞什么?”纪余弦抬头,如画的俊颜,温润轻笑。

说着握住她的双脚,脱了鞋袜,试了水温后,把她双脚放在水盆里。

男人半弯着身,红袍在脚下铺散,灯影下,墨发如缎,侧颜精致,神态认真,一下下揉按着她纤细柔嫩的双脚,没有刻意的屈尊降贵,仿佛是一件很平常自然的事情,做的坦然。

苏九看着男人,心头如山中的月光一般柔软。

院子里大黄狗大概听到了什么动静,对着大山一阵狂吠,惊的母鸡咯咯直叫,隔壁东屋里,老夫妇不知道在聊什么,低低私语中夹着欢笑。

山里的夜那样热闹,又那样安静。

一轮半圆的清月挂在山头,将山里的一切撒了一层如纱朦胧的清辉。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的黄狗和母鸡都静下来,老夫妇也已经熄灯休息,深山陷入沉睡。

苏九躺在纪余弦怀里,看着窗外清透的月色,一双眸子藏着星光点点,潋滟生辉。

纪余弦用被子将少女裹紧,抚着她墨发,低声问道,“冷吗?”

还在正月里,山中清寒,入了夜,更是风冷刺骨。

苏九摇了摇头,声音柔软,有些撒娇的道,“纪余弦,这里真好,我都不想走了!”

“那我们也在这里盖一处房子,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纪余弦低声道。

苏九笑了笑,没搭话。

“我是认真的!”纪余弦挑着她下巴笑道。

“那纪府呢?伏龙帮呢?”苏九嗤笑问道。

“都不管了!”纪余弦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亲。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陪着她多久,只想每一日都看到她开心。

“等事情都了了,我们就来!”苏九道。

纪余弦淡淡一笑,“好!”

“玖儿!”

片刻的沉默后,纪余弦突然淡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纪府就是你的。但我希望纪府是你的后盾,却不会成为你的束缚,你可以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明白吗?”

苏九皱眉抬头,“你要去哪儿?”

“哪里也不去,只是假如!”纪余弦低头抚着她眉眼,眸光幽深。

苏九心里突然有些慌,紧紧抱住他腰身,“纪余弦,不许有假如,更不许你离开我!”

“嗯,不离开!”纪余弦俯身下去,安抚的吻着她,极尽温柔。

苏九心头的慌仍旧未能完全消去,捧着他的脸深吻,眸底滑过一抹羞涩,低低问道,“纪余弦,你要我吗?今晚!”

幽暗的月影下,男人凤眸中黑潮翻涌,又竭尽全力的按下去,抱着她笑道,“这里怎么行?我们的洞房,要让夫人舒舒服服的。”

苏九目光窘迫,闷声嘀咕,“不要算了,以后你想要,我还不给了呢!”

纪余弦轻笑,只更用力的抱住她。

困顿渐渐袭来,苏九在男人怀里进入梦乡,梦里纪余弦坐在她身后,耳边清风鸟鸣,一切都美好的让人迷醉不愿再醒来。

月影已经升上正空,听着怀里少女均匀的呼吸声,纪余弦缓缓睁开一双长眸,轻轻吻着她,像是世间极宝。

他如何不想要她,发了疯的想,可是、

他现在不可以了!

也许某一日他睡梦中就再不会醒来,他不能自私的要了她,又将她抛下!

没有他,她还可以有更广阔的余生。

男人精致的容颜微白,闭上眼睛,极柔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如夜色轻拂过她的梦。

次日苏九起床后,在枕下放了一百两银子。

老夫妇远离尘世,也许用不到这种俗物,但总算他们的一片心意。

吃过早饭后,和老翁夫妇道别,苏九和纪余弦骑马继续上路。

晌午的时候,两人到了一个山下的小镇子上,看着镇子的街头,苏九觉得有些熟悉,直到看到了那间面馆,才恍然想起来。

两人进去,小面馆里生意还不错,桌子几乎都已经占满了。

苏九在靠里的位置找到一张空桌,和纪余弦坐下。

小姑娘走过来,脸上稚气未脱,奶声奶气的问道,“客人吃什么?”

苏九捏了一下她的脸,笑道,“去告诉你娘亲,我们要两碗面,一叠牛肉!”

“好咧!”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后厨去了。

大概告诉了她娘亲,出来后坐在柜台后自己玩,老妇人从外面过来,手里拿着糖葫芦,慈祥笑道,“乖孙女,看外祖母给你买了什么?”

小姑娘顿时笑着跳起来,“糖葫芦!”

老妇人将女孩抱在怀里,“小心拿着,别粘了手!”

“外祖母先吃!”小姑娘接了糖葫芦先往老妇人嘴里放。

“外祖母不吃,这是给妞妞买的!”

祖孙两人坐在靠门口的地方,嬉笑说话,和乐融融。

看来,见过乔安以后,这老妇人已经接受了那男人和他们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美美,日子过的比以前更好。

纪余弦也已经猜出来这一家人是谁,笑道,“你上次怎么想到他们和乔安的关系?”

他们只是路过吃了一碗面而已。

“乔安进帮后,关于自己的事说的很少,只一次醉酒后说他妻子背叛了他,他杀了人逃出来。那一次咱们在这里吃面,听到他们谈论起家事,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所以便格外留意了这个店。”苏九当时记住了男人脸上的伤疤,和他们嘴里的玉修这个名字,没想到,竟真的和乔安有关。

纪余弦莞尔轻笑,“也许这也是天意!”

厨房里,女人端着面出来,问她的女儿道,“你方才说哪位客人要了面和牛肉!”

小姑娘立刻往苏九这里一指,“他们!”

女人端着托盘过来,眉目之间不似从前忧郁,多了些平和的笑意,“让两位贵客久等了!”

她低着头,把面碗放在桌子上,微一抬头,看到苏九,顿时愣在那。

“是,是苏公子?”

苏九抿唇一笑,“打这里路过,来你们家吃碗面!”

“是,是!”女人激动的笑,招呼道,“娘,您看谁来了!”

门口坐的老妇人疑惑的抬头看过来,看了一会,才颤巍巍起身走过来,“是、是、”

“是苏公子!”女人忙接口笑道、

“对、对!”老妇人浑浊的目光发亮,“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办事路过这里。”苏九淡声笑道。

寒暄了几句,老妇人问道,“玉修他一向可好?”

“是,乔安去年科举后中了探花,入朝为官,如今已经是户部侍郎!”苏九道。

老妇人和那女子都有些惊愕,不曾想短短一年的时间,乔安竟做了大官。

妇人激动抹泪,“我就知道,玉修是个有能耐的,果然做了官了!是我们家红琴没那个福气。”

“娘,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女子嗔怪了一声。

“嗯,过去的事不说了!”妇人把旁边小姑娘揽在怀里。

女子将她的丈夫也叫出来,和苏九见了面。

两人眉目之间情意绵绵,看上去感情似更盛从前。

没了心里的负罪感,夫妻两人才真正的开始自己的生活。

饭后,一家人死活不肯收苏九的银子,苏九道了谢和纪余弦离开。

骑马穿过小镇,远远的回头还能看到妇人和女子站在面馆的门口。

出了镇子,是一条自山下蜿蜒而过的小路,两侧树林茂密,一进去光线变暗,阴风阵阵。

两人同乘一骑,马走的不快,苏九窝在纪余弦怀里,懒懒的看两侧山景,吃饱了饭,眯着眼睛犯困。

“站、站住,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路财!”

突然一道结结巴巴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马停下来,苏九睁开眼睛看过去,只见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两个人,一人拿着斧子,一人拿着一把菜刀,“凶狠”的瞪着眼睛拦在路中间。

两人明显没做过打劫的买卖,故意装的凶神恶煞,其中一人不知道从哪扯了一块黑布包在眼上装扮成“独眼龙”。

苏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将身后男人的披风掩在脸上,笑的浑身颤抖。

“夫人认真点,我们在被打劫!”纪余弦勾着唇淡笑道。

“快、快点下马!”对面的劫匪又喝了一声。

苏九轻咳了声,坐直身体,笑声问道,“两位是哪个道上的?我们就算被劫了,也要被劫个明白吧!”

“瞪大了你们的狗眼听清楚了,我们是伏龙帮的!”独眼龙自豪的冷哼一声。

“伏龙帮?哪个伏龙帮?”苏九惊奇问道。

“伏龙帮都没听说过,咱们苏九爷总听说过吧!”劫匪很不屑苏九的孤陋寡闻。

“哦,原来是苏九爷!”纪余弦恍然点了点头。

“怕了吧!”两劫匪歪着嘴冷笑,“赶紧下马,把你们身上的银子、还有这匹马,都留下!”

纪余弦抬手将苏九被风吹乱的发丝理到耳后,轻笑道,“你们以前,也是这样出去打劫吗?”

苏九睨他一眼,不忿的道,“我们可是正经的山匪!”

纪余弦胸膛鼓动,唇淡如水,“那他们呢?”

“他们、”苏九嗤笑一声,“顶多算是、半路出家的厨子!”

半路出家的厨子?

纪余弦轻轻的笑,在苏九脸上一吻,“那就劳苏九爷亲自出手,将这两个‘厨子’送回庙里去吧!”

那边两个劫匪见苏九两人没有任何惧怕,还在亲亲我我,顿时感觉自己的人格和职业齐齐受到了侮辱,大喝一声,举着手里的刀和斧子向着苏九两人砍来。

“啊!”

一声惊恐的叫声从山上传下来,只见一男子套着驴车正从山坡上下来,看到有劫匪抢劫,先大喊了一声,把驴车往两个劫匪面前一挡,牵着苏九的马掉头往镇子的方向跑。

苏九愣了。

那马是纪余弦的坐骑,和主子一样傲娇精明,那男人拽了几次都没拽动,抬头喊道,“这马吓傻了,两位快点下来用脚跑吧!”

“兄台是何人?”苏九坐在马上问道。

“过路的啊!”那人仰头回道。

此时两个劫匪费力的爬过驴车已经冲过来,恶狠狠的举着斧子对着那过路人砍去,

“让你多管闲事!”

苏九眸子微冷,纵身而起,旋脚一踢,顿时将两人全部踢飞了出去。

少女站在驴车上,气势凌然,

“本以为你二人只是生活所迫,打劫几个钱财,没想到真要伤人性命,还要顶着我伏龙帮的名头,那小爷不能饶了你们!”

两人倒在地上,傻了眼,震惊问道,“你、你是何人?”

苏九跳下驴车,笑道,“你们不是伏龙帮的吗?怎么连自己帮主都不认识?”

伏龙帮帮主?

苏九爷!

两劫匪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他们是造了什么孽,冒着伏龙帮的名头出来打劫,竟然打劫到伏龙帮帮主头上。

旁边路见不平的过路人看着眼前突然反转的情况,也傻了眼。

苏九在驴车上找了捆柴的绳子,几下便将两个劫匪捆了起来,扔到了马车上。

走到那过路人面前,掏出一锭银子给他,“我们还要赶路,麻烦老乡将这两人送到衙门里去,这些银子算是跑路费!”

过路人忙摇头推拒,“我一定把坏人送去衙门,银子我不能要!”

“拿着吧,只当是谢谢你方才的赶驴车相助!”

苏九把银子塞在那人手里,转头纪余弦对她正伸手,阳光下,男人手掌清俊,白皙如玉,甚至看不到血脉的痕迹。

苏九握住他的手,轻身上了马。

纪余弦一勒马绳,骏马扬蹄,纵跃而起,一踏驴车,直接翻越了过去。

马车上的两个劫匪正被马蹄踩了肚子,顿时仰头一声哀嚎。

苏九觉得纪余弦的马一定是故意的!

“两位保重,我一定把人送去衙门!”那过路人似回过味来,随着苏九两人招手。

苏九倒在纪余弦怀里,乐不可支。

身后男人眸光温柔,轻吻她额头,“被人打着伏龙帮的幌子做坏事,这样高兴吗?”

苏九挑了挑眉,“那说明我们伏龙帮在江湖上威名显赫!”

纪余弦轻笑,“是,苏九爷更是名震四海!”

“那当然!”苏九笑的眉眼生花。

话虽然这样说,苏九还是想着回盛京城以后派些人来玉壶山扫荡一下这些流匪。

他们伏龙帮现在做的可是正经生意,不能被这些阿猫阿狗搞坏了名声。

两人继续上路。

傍晚的时候,到了离盛京最近的泉流镇。

天色要晚了,两人打算再镇子上住一晚,次日一早再进城。

进了镇子才发现太小了,根本没有客栈,只有本地的一户刘姓员外家里可以住宿。

两人在镇子上穿过去找这位刘员外家的时候,看到沿街上一衣衫褴褛的女子在乞讨。

旁边围着不少人,有好心的,给她端了一碗饭,女人端起来道了谢却没吃,而是小心翼翼的倒在一个布袋里,把碗还回去,笑道,“给我儿子留着吃,他也没吃饭呢!”

“他都把你赶出来了,你怎么还惦记他?”那人恨声道。

“俺家升儿也是无奈,不怪他!”女人苦笑。

苏九好奇的看了两眼,脚步放慢,就听其他人议论

“真是作孽,赵家那媳妇本是山里捡来的,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一年,跑了出去,回来又带个娘来!”

“是啊,一来就把赵家婆子赶出了家,母女两人把赵家给占了,听说每日好吃懒做,只等着赵升做工砍柴挣钱养着她们!”

“哎!赵升也是个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就不要自己老娘了!”

“听说赵升的丈人家里在盛京城里做大买卖,认识很多权贵,他媳妇和岳母就拿这个压制他,让赵升不敢反抗。”

“我呸!家里做大买卖,还能跟着女儿到山里来吃苦?也就是赵升那傻小子信!”

“真的呢?说是赵升亲眼见过!”

苏九脚步渐渐缓下来,转头看向纪余弦,“苏月秋和林氏已经不是苏家人,他们的事我本来不该管,但是她们母女二人用我的名义做事,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苏九从路人嘴里听了几句便知道,他们嘴里的赵升就是一直来找苏月秋的男人。

苏月秋带着林氏进了山里,没想到还是这样张扬跋扈。

还用苏家来压制赵家,实在让苏九哭笑不得。

“嗯,我们过去看看!”纪余弦拉着苏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