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颖又问:“那她现在生了没有呢?”

我已经缓过了一口气,回答她说:“还没有呢,一大早就发作了的,到现在还没生出来,真是急死人了。那小喜子就像失踪了一样,没生你也回来报个信啊,真是个笨奴才!下次这种事坚决不找他去了,别把我急死了。哎哟…”

这么痛这么痛,那两个产婆到底懂不懂接生啊?我都痛得这么密集、这么厉害了,还要拖到晚上才会生?那我的小命岂不休矣给我擦着汗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自己都痛得死去活来了,还在操心别人地事。”

这时左颖说:“不如我替太子妃回去看看吧。”

她今天怎么这么热心了?不过,我确实非常担心小午,她年纪小,又是头胎,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既然左颖自告奋勇地要去帮我打听消息,那就让她去吧。

左颖让张总管安排了一辆车子,很快就走了。

小翠和山婉面面相觑,一脸不解地望着我问:“去太尉府随便找个太监去不就得了,干嘛要她亲自出马呀?”

我痛得吸着气说:“她要去,就让她去吧。”

又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后,左颖回来了,满脸喜色。

我忙问:“生了?她含笑点了点头。

小翠和山婉紧追着问:“生的是什么?”

她神秘地一笑后,伏在我耳边说:“你妹妹生了一个儿子!但我要他们暂时封锁消息。现在除了你父母、你妹妹妹夫,还有接生婆和我,没有人知道你妹妹已经生了。”

“哦,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我辛苦什么,反正是坐车去地。”

“还是辛苦啊,小翠,带左良人去前厅坐着,好好地给她泡一壶茶,再准备几碟点

左颖笑着说:“太子妃,您太夸张了吧,我又不是饭桶,坐车出一趟门,就要补充粮食啊。”

我努力克制住又一轮的阵痛,脸色苍白地说:“你出去坐一会吧,我现在也没力气陪你说话了,你出去喝点茶,吃点东西。我好像快要生了,生孩子的时候是很吓人的,你还是出去比较好,我可不想我那种可怕的样子给人看到。”

左颖还想说什么,被小翠一拽胳膊拖出去了。山婉奇怪地问:“怎么她今天这么热心啊?”

我已经再也说不出任何话了,巨大地、密集的疼痛让我终于忍不住喊出了声。因为上次太子说,他听到我的惨叫后吓得跑掉了,所以我今天一直忍住没有叫喊。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没有喊太子回来,我怕他现在还是像上次生产那样守在外面,我不想让他再次被我的惨叫吓跑。

可是当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地压过来时,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了连自己都觉得恐怖的惨叫声。还好,这个孩子总算没有如接生婆所说的那样折腾我到晚上,当窗棂上还有夕阳余晖的时候,我已经听见了孩子地第一声哭叫。这时,左颖早就已经从前厅过来,眼巴巴地守在床前了。

在我生产的前一刻,她疏散了满屋乱窜的宫女,只留下小翠、山婉和两个产婆,当然,还有她本人。

因为人手少了,她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亲自服务。看着她额头上沁出地汗珠,小翠感动地说:“左良人,您辛苦了,你坐着歇一会吧,这里有我和婉婉打下手就行了。”

孩子出生后,山婉要去给皇后和太子报喜,却给左颖拦住了。

在大家的惊疑地目光中,她伏在我耳边轻轻说:“太子妃殿下,您妹妹生地儿子现在就在我的秋兰轩里,我已经随车把他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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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十四节 东宫换婴疑案

这时两个接生婆已经脸色大变,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

我知道她们在顾虑什么,宫廷中,出现了这种情况,一般都会把产婆杀人灭口的。

我虚弱地对着她们笑了笑。我的本意是安慰她们,可是我越笑,她们越慌,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床前磕头说:“太子妃殿下,今天的事,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决不泄漏半个字,就请太子妃殿下放奴婢一条生路吧。奴婢回去后给太子妃殿下烧高香,保佑太子妃母女…”,一个立刻打了另一个一巴掌,那个马上改口说:“奴婢该死,奴婢说错了,是保佑太子妃母子平平安安,福寿永享。”

我笑着说:“你们想太多了。刚才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还不会生得这么顺利。小翠,给两位嬷嬷看赏。”

小翠一人给了她们一个大红包,我又说:“今天辛苦你们了,都回去歇息了。”

两个嬷嬷惊疑地从地上爬起来,见小翠真的过去给她们打开了寝宫门,一脸感激地再次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疾步走掉了。

我摇了摇头。瞧这左颖闹的,把两个接生婆吓得屁滚尿流,像后面有鬼追似的。左颖本来还想拦住小翠不让开门的,小翠一手就把她叉开了,差点把她摔了个大跟头。她只得回过头来对我说:“太子妃,这两个产婆您不该放走的,要是她们出去乱说就糟了。”

我问她:“那左良人认为该如何处置她们呢?”

“这个…臣妾一时也没想好要怎样处置她们,只是觉得不该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了。”

我赌你不敢明目张胆地提议,要我杀人灭口,虽然你的话里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左颖又说:“那臣妾现在就告退一下。把臣妾给太子妃的宝宝准备的礼物拿来。”

我点了点头说:“好地,你去吧,要小心一点哦。”

“臣妾明白。”

她走后。小翠和山婉一脸担忧地围过来问:“这样好吗?这事要是传出去可不是小事,混淆皇家血统是大罪啊。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这左颖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我笑道:“你们放心吧,没事的。”又对小翠说:“你也赶紧出去,到秋兰轩去,左颖带着孩子出来地时候肯定也会把我们家跟来的人带出来,多半是夏香。你把她悄悄带到这里来。让她在外面地屋里等着。”

再交代山婉说:“你现在就去皇后那边通知,不要说我生了,只说我快生了”

两人领命而去,不大一会,左颖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放在我床头说:“这是臣妾亲手给孩子准备的衣服鞋袜,臣妾女工粗糙,请太子妃别笑话。”

我疲惫地笑了笑说:“多谢费心了。”

左颖忙回头对宫人们说:“太子妃累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也不打扰了。您好好休息一下。”

很快,人就走得干干静静了。

我拉了拉床头的细绳,小翠带着夏香走了进来。我把篮子交给夏香说:“真是个乖巧的小家伙。这么提来提去都不哭。”夏香说:“是呢,进宫门的时候我提心掉胆。生怕他哭。谁知道他一路睡得跟猪一样。”

我摸着孩子柔细地胎发说:“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吧。我的喵喵生下来也是安安静静地睡了好几个时辰后,才开始哭着找奶吃的。”

“会不会是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也累。折腾了那么久才下来呀,所以要好好地睡几个时辰,然后才有劲吃喝拉撒。”小翠在一边推测着。

我趁机打趣她:“是不是这样,等你以后生了孩子,不就知道了?”

小翠的脸一下字就红了,我估计这丫头多半也怀孕了,等我休息好了,再好好地盘问盘问她。

又看了看篮子里那红扑扑的睡脸后,我对夏香说:“你快带他回去吧,家里肯定都盼着呢。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刚出生就被带出门,他们只怕现在都急死了。唉,都是我的错,等满月后回去了再跟他们好好赔罪。”

夏香说:“小姐,快别这么说,家里人只恨不能为小姐分忧。只要做得到的,没有不尽心尽力地。”

我眼睛瞅了瞅小翠,用眼神对她说:你瞧瞧人家夏香,多会说话呀,一句句把人说得心里那个舒服啊。谁像你,整天嘴里像蹦蚕豆似的,没一句绵软好听的话。

小翠撇了撇嘴,带着夏香出去了。

我回头看了看窗外,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日已近黄昏,皇后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我伸手抚摸着睡在我身边地女儿的小脸,轻轻对她说:“宝宝,娘怎么会拿你去换别人地儿子呢?你是娘地心肝宝贝啊,你和你姐姐喵喵都是,给我整个晋国我都不换!我会让你们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最珍贵地公主。”

这时,前庭已经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很快,一大群人走了进来,有皇后,有后宫的一干嫔妃和女官,当然,夹在里面的还有左贵嫔,却唯独没看见左颖。我忙招呼皇后和众位娘娘坐了下来。

皇后没有过来看孩子,也没有半句慰问之词,只是脸色怪异、神态端肃地坐着,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其他的嫔妃也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寝宫里弥漫着一种诡橘压抑的气氛。

半晌,皇后清了清嗓子后才开口说:“太子妃,我本来一向很看好你的,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你这还叫我怎么保你呢?就算我有一千一万份心想保你,我也保不住啊。皇上不会依啊。”

要来的,终归要来,“母后。儿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左贵嫔一脸怜悯地说:“太子妃,同是后宫的女人。其实我们都很明白你地心情。作为一个太子妃,生不出儿子来的确是致命的缺陷。可是人情归人情,国法归国法,你知不知道,混淆血统。欺瞒圣上,是抄家灭门地大罪啊?”

其他的嫔妃也纷纷表示惋惜:“看你平时挺聪明地人,怎么今天犯这种糊涂呢?”

我一脸不解地问皇后:“母后,您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儿臣到底做了什么犯国法的事啊,她们这样一说,倒真把我说糊涂了。”

皇后怒了:“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你以为你做的事很机密,没有人知道吗?你才多大啊,就这么胆大包天,将来要是真让你当了皇后。那还不把整个晋国翻过来了。”

左贵嫔忙劝道:“娘娘您别生气,您最近身子也不好,可不能再添气恼了。太子妃年纪还轻。会犯错误也是难免的,我们谁又不是从年轻走过来的呢?就请皇后娘娘再给太子妃一次机会吧。至于孩子嘛。再换回来就是了。”

嫔妃们也纷纷附和着为我向皇后求情。

皇后皱着眉头说:“你们以为我不愿意饶恕她?可是也得皇上同意啊。皇上本来对这桩亲事就不满意地,是我一力要迎娶她。这下好了。我自己挑的好儿媳妇!皇上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这时,宫外又传来嘈杂声,其实夹杂着左颖的呼喝声,夏香的怒斥声。接着,又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

皇后苦笑着说:“这下人证物证俱全了,我看你还怎么狡辩吧。”

夏香被推了进来,她抱起篮子里的孩子跪在皇后跟前说:“皇后娘娘,求您快让奴婢带孩子回去吧,这孩子饿了,要吃奶了。”

我说:“你快抱过来,让我给他喂奶。”谁知,这时我身边的女儿也凑趣哭了起来。

小翠已经冲了一碗乳酪走了进来,用小勺子慢慢喂进那孩子的嘴里,还真是效,一下就不哭了,只剩下急速吞奶地声音。

我的女儿却哭得更厉害了,因为,我可能是没得到休息吧,好像还没有奶。左颖,还有你那个所谓的才女姑妈,我决不放过你们!

山婉也赶快冲了一碗乳酪过来,一边喂一边说:“张嘴呀,对,就是这样,好会喝哦,我们地小公主最聪明了。”

小公主?

皇后、左贵嫔、左颖以及众嫔妃们都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好笑地说:“是啊,我生地是个女儿,当然就是小公主了。”

皇后指了指夏香手里抱地孩子说:“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夏香急忙跪下说:“是这位左贵人突然跑到太尉府,说太子妃想看看四小姐的孩子。奴婢就抱着孩子跟着她来了。来了后,她却把我带到她自己屋里,说太子妃寝宫不准外人进入,只能由她把孩子送给太子妃看,让奴婢在她屋里等着。奴婢不放心,跟着进来了。太子妃就把孩子交给奴婢,让奴婢赶紧带孩子回家去。谁知才走到宫门口,又被这位左贵人拦住,愣是不让出宫,带着一帮人把奴婢强行拖回来了。”

左颖怒喝道:“你说谎,明明是太子妃听说她妹妹生了个男孩,就让我去抱来,好换下她自己生地女

又指着夏香手里的孩子说:“皇后娘娘别被她们蒙骗了,这个肯定是个女儿,太子妃手里的那个才是儿子!她们故意叫什么公主,意图蒙混过关。”

我冷笑着问:“你肯定我手里的这个一定是儿子吗?”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说:“我肯定!”

我说:“那好,我们今天就当作皇后娘娘的面作一个了断。如果这个孩子果然是儿子,我滚出东宫;如果是女儿,你滚出东宫。”

这时寝宫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说:“我不要你滚出东宫,你是我的太子妃呀,自然要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在哪里,你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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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十五节 真相大白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望向门口,只见太子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喘着气,一看就是匆匆忙忙跑回来的。

他进来后立即跪倒在皇后面前说:“母后,求您原谅南风吧,她只是害怕生下了女儿,您就不让她和我在一起了。反正孩子换过来就是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皇后叹口气说:“孩子,不是这样说,这又不是过家家,调换了孩子,再换回来。这是混淆皇家血统的大罪啊,而且,又有人证又有物证,你叫母后怎么原谅她呢?要是你真不想让她走,母后留下她继续服侍你就是了,只是太子妃恐怕是不能当了。”

太子已经急得快哭起来了,难道他也以为我真的把女儿换成儿子了吗?

我赶紧喊了他一声:“殿下,您过来看看咱们的女儿呀。”

他一脸惊喜地站起来,走过来抱起女儿问:“这真的是女儿?你没有把她换成别人的儿子?”

我笑着说:“开玩笑,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心肝宝贝,我捧在手心里疼都来不及了,怎么舍得把她换走?那我以后不是要想死她了?”

到了这个时候,皇后也有点相信我手里抱的真的是女儿了,她看了看左贵嫔,又看了左颖。一时左右为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左贵嫔干笑了两声说:“看来是我们误会太子妃了。我就说嘛,太子妃这么机智明理的人,怎么会犯这种糊涂呢?”

又看着皇后说:“颖颖也是一片好心,为了维护皇家血统的纯洁,为了皇室的尊严。她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得罪太子妃。还是义无反顾。我们左家的人就是这样,为了大义,不计较个人地得失。”

“贵嫔娘娘说得对。一切都是为了皇家血统的纯洁,为了皇室的尊严。那就请贵嫔娘娘亲自来验证我手里抱地到底是男是女吧。验证完了。我和左颖,分别信守个人的承诺。是男孩,我走;是女孩,她走。从此不许在东宫出现看左贵嫔一脸尴尬,我又补上一句:“你们左家这么忠肝义胆地烈士之家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所谓言必信,信必果。如果连这点基本的个人品德都缺乏,那我也不相信会为了大义什么的狗屁话了。”

那些一路跟过来看笑话的嫔妃,本来是想来看我的笑话了,想不到看着看着变成了看左氏姑侄地笑话了。这下一个个脸上的兴味更浓了,故事曲折、情节急转直下才好看啊,反正谁死谁活与她们何干?哪怕都死了也没关系,这后宫就是女人多了。每天碰头盖脸走到哪里都是女人,像打不死的苍蝇一样。看着哪个都那么碍眼。最好是都斗死了,剩自己一个,独霸皇上。那多爽啊。

于是一帮嫔妃皮笑肉不笑地怂恿着:“就是啊,太子妃说得很对。你们左家这么忠肝义胆。说话肯定是算话的,这点我们绝对相信。那现在就请贵嫔娘娘亲自去验吧。免得别人验的娘娘不放

左贵嫔大概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这种骑虎难下的场面,只得看着左颖,希望能从她的表情中寻得一点信心和支持。

左颖本来自信满满的,现在看我这样,她也疑惑了,动摇了。姑侄俩你望我,我望你没,都只会尴尬地笑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这时,夏香突然笑了一声说:“小坏蛋,刚吃完你就嘘嘘了。”

她从篮子里捡出一块尿布,抱着孩子放到我床上说:“奴婢现在要给宝宝换尿布,哪位娘娘要来验的就赶紧来吧,等会要验奴婢是不让了地,可别冻坏了我家的宝宝。”

嫔妃们立即一窝蜂涌了上去,一双双眼睛牢牢地盯住夏香的手,看她慢慢打开襁褓,当当当,一只小山雀闪亮登场!

太子地眼睛亮了,左贵嫔的眼睛暗了,左颖更是满脸黑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起不了身了。

这时,皇后发话道:“今天地事到此为止,不许往外传,知道吗?如果让我听到外面在外面议论这件事,别怪我不客气。”

嫔妃们忙敛容回答:“是!”

皇后又问左贵嫔:“你地侄女儿,你看怎么办呢?”

左贵嫔呐呐地说:“皇后娘娘,她也只是年轻,一心想维护皇家血统的纯正,皇后您也知道,我们左家地人,眼里一向是揉不进沙子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皇后已经一脸厌烦地打断她说:“够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又为什么要亲自去太尉府带小孩过来?如果真是一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应该在一开始就阻止这件事的。”

左贵嫔说:“她只是东宫的一个良人,太子妃叫她做事,她怎么敢不去?”

我也懒得吭声,由她去狡辩,看你还能怎样舌灿莲花。反正事实明摆着,再说也不能再撼动我半分了。

皇后说:“那她也可以劝谏啊,劝谏不听,还可以向我禀报,让我在事发之前就劝诫太子妃,让她不要做傻事。可是,她却亲自跑去抱来孩子,估摸着等人家换得差不多了,再去告密,这安的是什么心,明眼人都知道吧。”

皇后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么明了,左贵嫔也不敢再强词夺理了。

皇后看了看我说:“既然你的侄女已经跟太子妃这样势同水火了,以后留在这东宫也难相处,不如你把她带到你的文澜宫去吧。”

左贵嫔急了:“带到文澜宫去干什么?皇后娘娘,颖颖可是东宫的良人啊,她是属于太子的,我的文澜宫那是皇上的后宫。儿媳妇住在公公的后宫里,这不合礼数吧。”

皇后一想也是,又转过头来问我:“你的意思呢?”

我躺回枕上无力地一笑说:“母后,儿臣早就说过了的。”

真是累呀,是那种全身都要散架的感觉。

我为什么要进宫来,让自己活得这么辛苦?从生产到现在,不仅没有得到片刻休息,还要跟人斗智斗勇,还要被这么多人像审贼一样的盘查。小午在家里,这会儿肯定正受到全家人的万般呵怜和照顾吧。

这时太子的手伸进被中握住了我的手。虽然只是轻轻一握,却让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也许,我真的得到太多了,所以必须为此付出比常人更多的代价。

太子一边摩娑着我的手一边说:“母后,南风累了。这些事以后再处理吧。”

皇后点了点头,对左贵嫔说:“你还是带左良人去你的文澜宫吧,好好管教管教她,别整天无事生非,扰乱宫廷。我告诉你,这事现在皇上还不知道,我努力帮你隐瞒着。不过我估计最后还是瞒不住,到时候皇上会怎么处置,你们就等着听圣旨吧。”

皇后这态度,看来是想大事户化小、小事化了。左贵嫔十年如一日地巴结皇后,在关键时刻果然起到了大作用。不然,一般的宫妃犯这样的事试试看?

左贵嫔心里当然有数,知道皇后不想把事情闹大,变成一桩人人皆知的宫廷丑闻。故而又转头恳求我道:“太子妃,颖颖今天是得罪了,我替她说声对不起。以后还请您多教导教导她,让她学点规矩。她经历了这次,以后会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