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一套修车的工具,这东西是江耀年心心念念弄回来的,这东西是进口的,江耀年虽然不开车,可喜欢这些东西,拿回来的时候就跟王导说了,这是德国买的,是他们市政府派人出去采购回来的,一共就三套,他弄了一套。

王导捂着自己的心脏,你说什么东西你不好拿啊,你就非要拿这个?你就是要我的命啊。

赶紧给王猛打电话,这作死的竟然还接了电话。

“是我拿的…”他还供认不讳,我就拿了,你能把我怎么地吧?

王导恨不得就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你过来我家里,我给你钱,你把东西给我送回来,我什么都能不要,你拿走的东西里面有一套德国的修车工具,你赶紧给我送回来。”

王猛不当一回事儿,自己跟朋友搓麻将呢,嘴里叼着烟,现在来求他?

可惜的很,晚了。

“我卖收破烂的了,我上哪里在给你弄回来去?”

王猛没有骗王导,他出门五十块钱就卖收破烂的了,要不然自己提着多沉,再说他也没用啊。

“你在哪里呢,你赶紧的告诉我…”

“告诉你也没用,找不回来了,就这样。”说完自己就撂了电话,之后无论王导怎么打,就是打不通。

王导这想办法把家里恢复到没被打劫之前啊,可心里很慌,江耀年晚上回来了,自己要怎么说啊?她就没有办法交代啊,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他?

江耀年下班的时候司机就问那套工具,自己就想看看,江耀年还说呢,真的要去别的地方还看不见了,他虽然不开车,但是喜欢研究车,研究这些东西。

“你小子有眼光。”

江耀年的司机跟着他都吃大香了,别看他只是一个开车的,那混到手的东西可就别提了,在司机的心里,其实江耀年的形象就挺伟大的,并不是说因为江耀年给他好处了,这当官的要是不贪那才奇怪呢,贪了办实事这样就挺好的,那当时他当书记的时候,哪里受灾了,一夜一夜的不睡,那些就不是作假的。

司机并不接触江耀年内里的生活,所以江耀年收别人钱这样的私密事他当然是不知道的。

江耀年上楼,你说王导也寸,王猛这边才把东西给卖了,江耀年就想到这东西了,王导打开门,结果丈夫手里的包,呵呵笑着。

“今天回来的挺早的。”

江耀年点点头,自己进了房间里就找东西,王导的心就跟着一跳一跳的,找什么呢?

“我拿回来的那套德国的修车工具放哪里去了?”

王导只觉得头顶一道雷劈下来,怎么就那么巧呢?今天晚上就问了。

“赶紧吃饭了,你找它干什么,我收起来了。”

江耀年跟王导要,他要的急,人还在楼下等着呢,王导自然拿不出来,自己支支吾吾的,等江耀年听明白了,就看着桌子,自己上手就把桌子给掀翻了,江安从卧室里跑出来。

“爸…”

“你给我进去。”

王导推儿子进去,这里也没有他的事儿,江安就有点不担心,这又怎么了?

“你那是弟弟吗?是冤家啊,你给他开门叫他进来的?”江耀年对着王导喊,要不是她告诉了,王猛怎么知道他们家住在哪里的?自己就都说过,这辈子都不能叫王猛上门。

家里有挺多重要的东西,他都拿走什么了?还有他拿的时候她干什么去了?她当睁眼瞎了?

王导也是委屈。

“我就下楼的功夫,他就把门给撬开了…”

江耀年血压上升,你听听这是个什么玩意?简直就不是人啊,他闹出来那么大的事情,自己看在王导的面子上帮他了,结果呢?他知道烦反思吗?

越是想越是火大。

“你去找他,把东西给我要回来…”

王导有些心虚。

“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给卖了,卖给捡破烂的了…”

王猛妈打开门看着站在外面的姑爷,自己一愣,江耀年就从来不登他们家的大门,这是怎么了?自己赶紧往里面请,这可真是贵客了。

“耀年来了,赶紧进来,妈这也没准备什么…”说着就要张罗出去买菜了,王导灰着一张脸,看了自己妈一眼:“妈,你别忙了,王猛呢?”

王猛妈一听,这小子又干什么了啊?

“他没回来啊,导啊他又干什么了?”

一听儿子的名字,就心颤啊,生怕他在弄出来人命啊,她这就天天担心,自己都要担心死了,抓紧王导的手,王导没好气的都说了,江耀年就坐在沙发上,不是没在家吗,那自己就等。

王猛妈有点害怕,这可怎么办啊?你说这个作死的,自己赶紧去给儿子打电话,可是提示关机了。

“关机了。”

王导给王豹发了一条短信,叫王豹赶紧过来,王豹带着老婆过来的,过来的很快,一进门就感觉到低气压了,看看自己姐,一听姐说完,闭闭眼睛,一天没找事儿他心里就不舒坦。

“妈,我哥去哪里了?”

王猛妈也不清楚啊,他走的时候就跟自己要钱,自己没给,要是知道他出去干这个,自己说什么都会给的,坐在江耀年的对面就是哭。

“妈,我自问对你们家算是不薄,王豹也好王猛也好就都沾到光了,就王猛闹出来那事儿,你知道我多难为不?我到底还是把他给捞出来了,在我手上就挂着一条人命,可王猛这样…”

江耀年就特别想跟岳母说道说道,你这养的是什么儿子?

104 当背面秀的是恩爱,背后才是真爱

“耀年啊,妈…”王猛妈想表达一些东西,但是觉得自己嘴笨说不出来,只能反反复复的强调,自己会看好王猛的。

江耀年只觉得这话是自己听过最大的笑话,要是能管住的话至于发展到今天吗?没本事也就算了,你有稳定,自己也宁愿就掏钱往他身上扔了,江耀年站起身看着自己岳母。

“王猛不就是觉得抓到我的把柄了,你等他回来就让他试试,看看我能不能玩得了他,这几次都是王导跟我俩寻死觅活的,我看在这些年的夫妻面子上,惹急了我,就连你女儿面子我都不给。”

江耀年说完起身就要走,王导过去碰了他一下,江耀年的眼睛阴凉凉的盯着王导,王导也从来没有看过丈夫这样子的表情,自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自己走了。

王猛妈推着女儿:“你赶紧去追去啊。”

王导气急:“有这样的家,害怕我跟他不进去?你就等着你的好儿子,早晚把我跟他姐夫都害死吧。”

王导甩袖子自己也离开了,这还没完,回到家,江耀年把衣服砸在沙发上。

“这儿子能过不了?要是不能过咱们就别勉强。”

王导不敢吭声,知道丈夫在气头上,自己伸手要帮着他顺气,江耀年出手就把王导的手给打飞了。

“你别碰我,我警告你王导,王猛再来一次试试,你要是敢在替他说话,你就拎着包袱回家跟你弟弟过去,结婚这些年我对你家里怎么样?我是说不叫你管,你两个弟弟谁没跟着借光?你当我是瞎子我看不见是吧?我把你女儿给养大了,你还来威胁我,要跳楼是吧?江筝怎么了?她是我女儿,我就护着她,你看不顺眼,你走人。”

江耀年是旧仇加新恨一招都来齐全了,想起来之前王导威胁自己的事儿,拿离婚寻死来逼他是吧?

王导听着心里有点难受,怎么就这么说话的?不过不敢多说一句,要是真说了,他是真敢离婚的,也不跟他一样了,再说今天确实就是王猛的不对。

家人不叫自己省心。

王导这一夜也没有睡好,江耀年连搭理都不搭理她,早上扔下一句话。

“将来我怎么管江筝轮不到你来管,那是我女儿。”

他就是借着这件事儿彻底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了,王导憋着气也没吭声,江耀年带上门就走了,王导给王猛打电话,王猛没有接,王猛在朋友家玩麻将呢,一夜就输了三万,不过没给钱,自己先欠着,朋友也知道他家的情况,犯不上追,欠不黄的。

王猛在朋友的印象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用他朋友私下的话说,那就是一个二逼。

抢着买单抢着帮别人付账,觉得自己特别了不得,自己姐夫不就是当个官他跟着借光了嘛,欠钱这种事儿你就放心,他就是去偷他都不带不还的,这些跟他一起玩的朋友里面有几个是真心的?

就都想在王猛身上占便宜呢,谁叫他缺心眼,心眼不全的,有的跟他说合伙做生意,然后找个借口就把钱都给私下扣了,正常人是不是下次就会注意一些了?可王猛不会,他相信他的朋友,比相信自己亲妈亲弟弟亲姐都多。

典型的一个二百五。

王导开车回了娘家,王猛这才回家,他妈就跟着后面唠唠叨叨的。

“你姐夫昨天都来家里了,这回真生气了,猛啊你就听妈的话,你别作了行吗?”老太太哭哭啼啼的,弄的王猛心烦,本来就打输了,你说她没完没了的。

上去就呛声了。

“你还有完没完?我要睡觉,你赶紧躲开。”

王猛他妈就是怕儿子的,自己带上门,这边王导敲门,她妈下去给女儿开门,王导就照着楼上去,推开王猛房间的门。

“不是叫你下去了,没完了是吧?”王猛从床上猛然就弹了起来,王导拿着手里的包照着王猛的脸就砸了过去:“怎么地还睡觉呢?你可真有心啊,你去偷盗你亲姐姐家,还把东西都给我卖了?你缺钱花?”

王猛不吭声了,梗着脖子,反正就是不说话,王导这火气不停的往上串。

“叫你说话,你给我说话,我欠你的?你可真本事啊,你还想干什么?我千辛万苦的把你弄出来,你以为自己是谁?枪毙一百次都不够的,你看看你自己的德行,叫你做生意你不行,整天就跟狐朋狗友的往一起混?你混出来什么模样了?你都多大的人了?王猛你就这样你心里不亏心吗?我搭着你钱,然后你来作我是吧?”

王导上去扯王猛的被子,王猛被自己姐弄的,他还是挺给他姐面子的,这是干什么啊?

“我就烦江耀年那劲儿,牛逼哄哄的,他牛逼什么?家里有钱不也都是他贪污得来的,他有什么好得瑟的…”

啪!

王猛脸色也变了,他是给他姐面子的,但是不代表他姐可以打自己,眼看着就要动手了,王猛妈这是把儿子给按住了,你说这个不知道好赖的,你要是对你姐动手,那以后就真没有人管你了。

“他是外人啊?你就恨不得他死是不是?你这么有骨气,你花我们家的钱干什么?我今天就告诉你王猛,以后我给你钱花,我是三孙子,你们爱怎么活怎么活,我不管了。”

王导气的发了狠话,她也不是说说就算了,真的被弟弟伤透心了,这些年自己对他怎么样?搭进去多少钱啊,你说他就跟烂泥似的,怎么就都扶不起来。

“不用你管,没你我还不能活了。”王猛嘟囔了一句。

“行,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话啊。”

“导啊…”王猛妈在后面追着女儿,王导是压根就不给自己妈机会,你愿意偏你儿子,你自己拿钱养吧,从今天开始我要是管他那才怪呢,我们就走着瞧,咱们试试看。

王导上了车,给王豹打电话。

“你要是敢给家里钱,你就等着我收拾你,你听见没?”

王豹向来是听自己姐姐话的,王导说什么他做什么,所以王导搭王豹肯定是比王猛钱多的,现在说的没头没脑的,王豹也还是答应了。

“姐,怎么了?”

“你别问我怎么了,总之以后这个妈这个家我是不要了,他们爱怎么地就怎么地。”这回连自己妈都恨上了,你就怕他打你还是怎么地?那是你儿子啊,你说都不能说?你就跟他玩横的,拿着刀叫他剁你,看谁能吓唬住谁,吓唬住一次,下次他就不敢了,可自己妈呢?这个心疼自己的命啊,那就怕她儿子把她给弄死了,叫她儿子给吓唬住了,王导一想,有什么妈有什么儿子,自己以后懒得管。

江筝他们校庆提前要排练,早就跟管惕说好了,晚上有节目可能要晚一些回去,白天是正式的节目,学校的领导致辞,回顾学校的辉煌和成就,还请了一些领导,学校的沧桑巨变,始终一建设民族美术教育事业为己任,秉承兼容以多科综合美术体系为框架以高水平高质量的教学创作和科研成果为目标,坚持中国文化主体意识,加强国际交流与合作,反正拉拉杂杂的,这些节目就太过于正统,领导讲话,一讲就是多长时间,江筝打着哈气,自己无聊的歪在一边,为什么这样的正式节目就不能取消呢?陈词滥调你说回顾来回顾去,人家记不住也是还记不住。

结束烦闷的领导演讲,紧接着校庆当天还有举办各种校展,反正节目叫你应接不暇。

江筝身上带着节目的,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找个借口就先撤了,毕竟还有自己事儿呢,直接就带状去彩排了,前面的人很多,暂时轮不到自己,跟管惕发短信,她就是闲的无聊。

管惕这边吃盒饭呢,压根没时间吃别的,随便吃一口就得了,对付对付,一边开会一边拿着手机,有时候思维就有点跟不上,头有点炸,江筝开玩笑,说自己表演他都不能过来看,挺可惜的,自己学了那么久,她觉得一定会引爆全场的,自己夸自己就是小天才,学什么都快,管惕无奈啊。

“我一会儿得出去一趟,我家筝胖子校庆,我得去助阵,要不然到时候看不见我,在哭了。”

楚杨不愿意了,还没完了是吧?不就是一个破校庆,有什么好去助阵的?你一个外人,对那个学校也没有什么感情,你进去干什么?闲的,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呢。

其他人是没有意见,整个工作室大家都知道管惕对他家筝胖子那是个什么样的感情,总体来说,这不是他们的女朋友,也不是他们的敌人,管惕喜欢这也是管惕个人的事情,跟他们并无半点关系的,他们顺着管惕去喜欢江筝呢,好像对自己也没有坏处,在一个江筝确实挺叫别人喜欢的,跟着她就有肉吃啊,工作到几点,管惕想着给她买吃的,就忘不了他们。

江筝这小脸给化的,因为平时不怎么化妆,突然之间就变美了,本来模样底子就摆在哪里呢,颇有些叫人惊艳的感觉,脸圆可是身上并不圆,穿着一套运动装,你也分不清这是走什么路线了。

“江筝到你了…”

马丹丹是负责照顾江筝的,本来这没有她什么事儿,自己义务客串,天气冷,江筝得穿大衣,轮到她就把大衣扔马丹丹的手里,江筝把手机放在一边,自己就上场了。

她是学的一套武术表演,这孩子肢体有点不太协调,自己能把自己给打飞出去,看的那师傅都觉得她学的累,当然短时间之内想要学到精髓这不可能的,她也没有那个慧根,学了一个皮毛,走了一次过场,还别说挺有样子的,配合那音乐,那音乐一响,当时台子下面好多人都诧异的看着台子上的人。

江筝耍的很认真啊,下面的人都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葩,太奇葩了。

你见过武术表演有配乐新白娘子传奇的音乐吗?这么怪异,可是江筝就把两样给玩到一块去了,马丹丹腰都站不直了,她这是打算走搞笑路线吧?

音响师就抱着胳膊,觉得奇葩啊。

“现在换音乐还来得及。”

江筝收招式,特别酷:“我觉得挺好的。”

节目嘛就是娱乐用的,那些就太沉闷了,能叫人笑出来的节目那就是好节目,晚上的晚会是并不对外开放的,管惕到处想办法,在外面打了多少通电话,这是勉强混进去的,差点就叫别人给识破了,弄的自己很是狼狈。

江筝坐在台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也不知道什么书,她把外面的皮都包上了,外人是看不见的,只觉得她好像看的津津有味儿的,叫她就上场,上场下来披着大衣接着看。

“我说,你家的那个不来啊?要是来的话,我想办法叫他混进来啊?”

江筝觉得不就是个表演叫他来看什么,要是想看,自己回家就给他表演了。

依旧是繁琐的前奏,说是晚会时间却没有卡到太晚,学校里的按照等级坐了一排又一排的,马丹丹照着外面看了一眼,她觉得腿有点软,这样表演就真的好吗?

这不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你演完了,估计全校就都认识你了,到时候再说你为了出名不用其极,似乎也犯不上啊。

江筝特别云淡风轻,别人说什么议论什么,跟她有几毛钱的关系?没关系的话,她为什么要在乎?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叫他们去说,万箭穿心那是一种本事知道伐。

马丹丹觉得这就是个怪胎。

别人都会在后场准备准备的,你看看她这个得瑟的样子,前面报幕的已经开始了,江筝这把大衣脱了就上场了,一开始别人也没以为有什么不同的,结果等音乐响起来,下面的人都要笑抽了,校长的脸有点扭曲,他们是艺术学院啊,怎么弄出来这样的节目?这是得亏没有请人来观看,不然不就颜面扫地了?

老宋就一直笑一直笑,坐在下面笑的腮帮子都要掉了,你说这孩子,你虎不虎啊?你这表演的是什么啊?

而且江筝上台之后中间忘了一拍子,拿刀就砸脚面子上了,自己当时特别淡定的捡了起来,就当做没发生一样,接着继续,可是脚步乱了啊,她自己表演的挺得瑟的,下面的人笑的东倒西歪的,觉得她太有才了,她应该去念表演系才对,屈才了。

老薛的嘴角有点抽抽,用手撑着脸,她还真给自己豁出去了,明天估计全学校就都知道她了。

江筝这简直就是一战成名啊,每个人都好奇,台上那耍猴的到底是谁啊?

“都要乐死我了,她是不是认为我们没有看出来她刀掉在脚上了?那刀是假的吧?”

老宋旁边的人就说着,这孩子是什么系的,怎么弄出来做这节目的,怎么选的啊?

“挺有才的,跟平常人不一样,不走寻常路线…”老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事实上老宋就没认为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大家不都是笑了,下面都在议论,这就等于成功了被。

旁边的人看了老宋一眼,她这就是明晃晃的偏心啊。

“宋啊,这可不像是你…”

也不是没有人打算走老宋的后门,可老宋这人怎么说呢?有点清高,觉得自己跟别人不同,这些年也有过她喜欢的学生,但是像是江筝这样的情况那就是没有了,摆明好不好她就认为是好。

台上的表演只能说就是一场笑话好吧,结果到了老宋的嘴里怎么样?

管惕是赶上了,自己撑着头,觉得实在有些看不下去,这就是天才了?真是会耍活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