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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戴着眼镜,面上看起来无异样,仍然斯文的模样,但是她隐约看到祁漾脖颈的青筋已经突起。

祁萧咬牙切齿地低道:“祁漾,你他妈给我注意点身份,别什么事儿都拦着我,你有什么资格?!”

祁萧还算知道顾及祁家面子,没有说别的,声音也不大,但祁漾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面上也平静,此时电梯下来,他对夏春心微扬下颌,“你们上楼。”

说着祁漾向侧后方扫了眼,“星火,送她们上楼。”

乔灿灿和金燕妮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这个此时按着人手腕的大佬,她们都能看见用力到手臂青筋,脸上却仍然一派从容冷静,这是什么控制力啊!!!

刚才就是谭星火通知的祁漾,因为祁漾安排他盯着祁萧,他在祁萧看到夏春心后就立即通知给了祁漾,祁漾就从二楼吸烟室楼梯跑下来的。

谭星火手挡着电梯,请三位进去,夏春心一步三回头地看祁漾,她听的那句“有什么资格”不断在耳边响起,她还想说什么,乔灿灿和金燕妮已经扶她进去,电梯门关上。

祁漾见电梯关上,终于松开祁萧的手,旁边的电梯这时也打开,他推着祁萧另一部电梯,替祁萧按下顶楼,祁萧正要骂祁漾两句,祁漾已经退出电梯转身离开,祁萧独自乘电梯上行去顶楼。

祁萧暗骂了句祁漾“窝囊废”,甩着手腕去顶楼包厢,心道祁漾还是不敢惹他。

顶楼包厢里有个超跑俱乐部的公子哥儿过生日,祁萧推门进去,里面在热闹地唱着歌,他手腕还在疼着,坐到里面去揉手腕。

有美女刚切了歌,祁萧不喜欢唱歌,就喜欢看美女搔首弄姿跳舞唱歌,他们这种人,只要是看中的女人,不过是在全国各地哪里都非要用尽手段弄到手,视女人如命,祁萧正要撒点钱出去,忽然门被人推开。

门推开得极其有礼貌,不是被踹开的。

一身白衬衫的祁漾进来,步态怡然优雅。

方才在电梯里有监控,而这祁家大少爷常来的包厢的监控早已被扯掉。

这里没监控。

祁萧正想问祁漾什么事,接着就见祁漾走进包厢大理石桌旁,提起一只酒瓶猛地摔碎,包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女人尖叫惊呼,祁萧的朋友们见事不好要上来拦着,可祁漾已经提着那只摔碎的酒瓶上半部分,将祁萧给抵在沙发里。

祁漾左手两只捏住祁萧的喉咙,右手酒瓶悬在祁萧的眼睛上,眼见碎片已经要刺进祁萧双眼,祁萧的朋友们大气都不敢喘,更不敢上前,怕那碎片反而扎进去。

祁萧眼睛睁大向后躲着那半只玻璃瓶子,惊悚又怒,“祁漾,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祁漾平静的表情未变,对他发出的声音却似地狱传来的阴冷,“刚才那女孩我追了,祁萧,你胆敢再对她有半分心思,我就让你没命再继承高懿集团。”

祁萧不信祁漾的威胁,瞪着眼睛,嘴角忽然露着阴恻恻的笑,“我非要动她。”

祁漾忽然将那半只酒瓶子砸在墙上,捡起掉下来的一块碎玻璃片,压住祁萧的腿按了进去,祁萧顿时疼得弓起了腰,“我操——你妈——”

碎玻璃尖锐,祁漾是用手指捏着碎玻璃,他手也被划上流了血,仍在往祁萧腿里扎刺着,面上戴着眼镜,斯文而阴狠,“祁萧,记住了吗?”

祁萧疼得呲牙咧嘴,说不出完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记、住、了。”

夏春心三人回到客房后,夏春心就立即让金燕妮收拾东西准备走,乔灿灿担心夏春心被惊吓到,问她:“心心,你有没有事?”

夏春心摇头,“没事。”

等到三人全部整理好开门要出去办退房时,夏春心走在前面,打开房门就愣住,门旁站着祁漾,他双手插兜仰头靠着墙,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等了多久,见门被打开,他掀开眼睑,侧眸看她。

夏春心回头对二人说:“等会儿吧,你们先进去。”

门从开着到关上那两秒,祁漾看到房间里地上的一堆儿童玩具,玩具有积木也有洋娃娃,她们住的是儿童亲自套房。

夏春心关上门,对方才发生的事再次对祁漾道了谢,然后酒店走廊里就陷入安静。

刚才祁漾按住祁萧那一幕,以及祁萧说的话,让夏春心猜测着他们俩是不是同父异母,她发现她对祁漾的了解只有表面上那一点点。

结婚三年,两个人都像个小说家一样编着自己的家庭背景,从来不了解对方真正的家庭情况,甚至是都不了解真实的对方,从认识起的那一刻就带着面具。

她正想着这些,忽然听见祁漾说:“我和祁萧同父异母,向来关系不好,没吓到你吧?”

夏春心记起爷爷说过的祁家人都没什么好人的话,感觉到爷爷应该是针对祁萧那类人,她摇头,“没有。”

祁漾直起了腰,而后换了个站位,站到夏春心面前,“祁家重男轻女,祁萧暗示吴笑妍怀女儿去打胎,我不会。”

夏春心已经相信祁漾和祁家人不同,但她仍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会克制不住再次说出“孩子不是你的”这种话,毕竟他今天帮了她太多次,虽然已离婚,她也得知恩图报。

她刚才关门的时候,后背靠着门,祁漾这样站在她面前,她就好些被祁漾堵在门口一样,不想继续什么生儿生女的话题,夏春心想尽快离开这里,抬头问:“祁总还有什么事吗?”

祁漾垂睫看她,忽视不了她对他提起这个话题的逃避。

他沉默两秒,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圈着她,不紧不慢地耐着心思说:“夏春心,你自己算算,我今天帮了你多少次?”

“……”

夏春心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祁漾是来干什么的,这是来邀功请赏的吗,借着这理由再让她帮他?

祁漾替夏春心回忆,说得慢条斯理的,“在酒店门口,我帮你拦住骚扰你的祁萧。在会展厅里,我扶住了你。冷餐厅时,我将MAQ让给你。以及在电梯口,我又一次帮你拦住了祁萧。”

夏春心的脸已经变得面无表情,“感激祁总的救命之恩,我将没齿难忘,需要我给你跪下谢恩吗?”

祁漾歪了下头,“那倒不用,陪我回舅舅家住两天就可以。但是如果你喜欢下跪的戏码,我现在可以给你跪下谢恩。”

祁漾这种讥讽,夏春心已经司空见惯,冷眼瞪着他,“你现在在道德绑架吗?因为你帮了我四次,我不帮你,我就人品有问题?”

祁漾反问:“你人品有问题吗?”

夏春心想一巴掌向祁漾扇过去,他这张嘴真是有本事气得她随时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问:“几天,说清楚。”

祁漾道:“两天一夜。”

夏春心后槽牙紧了又紧,“行。”

祁漾安静须臾,退后,收回掌心的血已凝固的右手放进兜里,又郑重道:“不过,还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提醒你。”

夏春心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什么?”

30离婚以后

祁漾说出这话, 夏春心就有临阵脱逃的惧意, 在她印象意识里, 应该没有对祁漾来说很重要的事。

此时祁漾都说是很严重的事儿,那就说明是极其严重。

夏春心没他那么稳重, 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转身要进房间,“我答应的事我会做到,你所谓的重要的事就小年那天说吧。”

祁漾的手实在灵活, 她刚转身的瞬间,祁漾的右手就伸过来揽住她腰往怀里带。

夏春心真的有必要提醒他这只手此时算是咸猪手, 俩人不是恋爱关系,也不是婚姻关系, 他能不能别总把她的腰当作他的所属物。

低头推着他手, 夏春心皱眉说:“放开我。”

祁漾没多侵犯她,泰然收回手,而他收手那一瞬间,夏春心好像看到他掌心有血。

那血像是被子弹穿过似的从中间四散出去的血状,也好像红墨水甩到他掌心晕染开的血迹, 他收得太快, 她未看得清, 只瞬间联想到像这两种情况。

夏春心问:“你的手?”

祁漾右手若无其事插兜,挑眉问:“手什么,你想牵手?”

夏春心想拿胶布把祁漾这张嘴封上。

祁漾身体前倾迈了一步,左手按住客房的门把手, 仍是堵着她的状态,幽深的眸子锁着她的双眼,眸光里涌动着斟酌。

夏春心其实向来不怕事,她连死都经历过两回,她没怕的,她璀璨如星的眼睛里闪着的是坚定。

祁漾望见她的坚定,终于将他认为很重要的事缓声说出来,“我舅舅他们,仍然认为你只是个小保姆。”

夏春心没能完全理解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所以?”

“所以,”祁漾的目光无意识地在她唇上停留,“需要你配合演出。”

“……”

夏春心在乎别人对她的承诺,是在自己能做到承诺的基础上,她既然已用一个“行”字答应祁漾会帮他演两天戏,她就不会反口,也没道理不配合演出。

但是夏春心还是在言语上表达她的情绪,“祁总,希望在此之后,我们能够彻底两清。”

祁漾松开门把手退后,似是默认她这句话,“我提前一天联系你。”

夏春心公事公办般点头:“再联系。”

夏春心很快和乔灿灿金燕妮回瑶安市准备对MAQ的收购细节,收购公司这是大事儿,夏春心不敢不上报,她联系姑姑让姑姑帮她把关,集团里的金牌律师团帮她看合同,MAQ也亲自来她的公司考察。

因为她急着需要做特效,她有她自己一套工作习惯,要随时与特效沟通,而中美两国时差正好相反,这时差就成了问题。夏春心想让MAQ能分两个自愿来中国的员工来帮忙,她解决来华的一切手续和吃住行并且涨工资,MAQ说这有点难,需要回去再商量。幸而美国是圣诞节后放两周年假,此时一月中旬,美国已经开始正式新年工作,答复应该会快一些。

夏春心终于得空回家试新衣服,新衣服是指要去祁漾舅舅家过小年要穿的衣服。

以前的小保姆衣服都穿不了,金燕妮在淘宝给她买了两套,其中必备的有孕妇牛仔背带裤。

夏春心穿上背带裤试了试,看镜子里的人更像孕妈了,肚子也比没穿时更显鼓,四个多月的孕妈已经藏不住肚子,十分显怀。

这真的是件麻烦事。

衣帽间里的椅子不知道哪去了,夏春心就坐进衣柜里,脑袋也钻进一件大衣里,举着手机给祁漾发信息:【我肚子怎么办?】

五秒钟后,祁漾回复:【胖的。】

夏春心咔哒关上屏幕,调飞行模式,再不和祁漾多说一个字,懒得动弹,藏在衣柜里睡觉。

金燕妮端水果回来,看见小姐在衣柜里睡着,轻轻叹息。

明明是富家出生应当最娇气的花,偏偏将自己磨成了强风劲雨吹不倒的草,经历这么多事,小姐命硬愈发顽强,肚子里的孩子也从胎气不稳到顽强无事。

娇贵的花一折就断,小姐却韧如丝。

从离婚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小姐哭过,她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哭过。

哪位千金受了委屈不哭,哪个孕妈怀孕不哭,哪个女人离婚不哭,心心小姐从来没有。

一次都没有。

夏春心和祁漾约好,一起坐软卧去海城舅舅家,小年前一天的清早,夏春心接到祁漾的微信,说要来别墅接她,快到了。

夏春心打着哈欠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伸胳膊伸腿由金燕妮她们给她洗澡,金燕妮担心地问:“心心,真不用我陪着吗?我怕你摔倒啊。”

“不用,就两天,”夏春又打了个哈欠,困得迷迷糊糊的,但还能想出因果和解决方案来,“如果我和祁漾出去,我还能把这孩子摔掉了,一说明和我这孩子确实没缘分,二我会把祁漾杀了。”

“……”金燕妮想给大佬上柱香。

她这边洗漱完,穿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餐,全部准备完毕时,听到门铃声,被金燕妮扶着走出别墅大门。

夏春心还困着呢,出来后眼睛都没睁开,昏昏欲睡地站在原地继续打哈欠。

祁漾退后半步,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身旁放着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她穿着身运动服加棉服,素颜马尾辫,像个期末即将坐火车回家的大学生,起得太早而呵欠连天,看着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和他记忆里的老婆重合了。

她经常这样睡眼惺忪呵欠连天地起床给他做早餐,他到厨房找她,她就一头扎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两分钟,莫名就变成他抱着她做早餐。

早晨总也睡不醒似的,有时刷刷牙也会含着牙刷突然停住,站着打盹,他就过去握着她手给她刷牙。

祁漾下意识要将她搂进怀里,这时夏春心双手拍脸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祁漾手转了个方向,行若无事地揉了揉她脑袋,然后伸出另只手递给她一袋早餐。

夏春心睁开眼后,被眼前情况给惊得有点呆。

祁漾穿的不是西装加风衣,竟和她一样,也是运动服加棉服,头发洗完没吹似的软趴趴的,金丝边眼镜也没戴,周身没有那种大佬的气场,正在揉她脑袋和递早餐。

看得她有点恍惚。

面前这个人,和那个看起来老实温柔的她爱的祁漾重合了。

祁漾比她大三岁,追她的时候就这样给她递早餐揉她脑袋,揉得很温柔很宠,刚谈恋爱时她看到他就容易紧张,紧张就出错,他有事没事揉她脑袋,好像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婚后他说要出差,她蹲在地上帮他整理行李箱,他也会蹲到她旁边揉揉她脑袋,像在揉小猫小狗一样,然后下巴也放到她肩膀上,低声说着不想出差。

“你干嘛呢?”夏春心没忍住问面前这位穿得很像曾经修车工身份的祁漾。

祁漾拎起她的小行李箱递给身后高促,“舅舅以为你是小保姆,也仍以为我在你面前扮演着修车工。”

夏春心脑子转得很快,“那你舅舅岂不是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大家都演戏?为什么啊,就不能大家都不演吗?”

祁漾若有所思点头,不紧不慢道:“那就不演了。”

夏春心立即转身就要回去换她自己的衣服,拿上漂亮包包,还要带上金燕妮一起去。

祁漾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声音又响起,“不演了,他就知道你身份了,他会去拜访你爷爷,你爷爷也会知道我身份。之后他们会知道你砸了我的车,我扔了你的奢侈品,我们离婚的事也瞒不住。”

停了两秒,祁漾悠悠提醒她,“夏家,知道夏家大小姐,已婚已孕并已离吗?”

夏春心一早上的困意被祁漾驱散得干干净净,连着心情也沉了下去,面无表情转身回来,自己开车门上车。

夏春心和祁漾之前也坐过高铁一起出行,去国内几个综合性价比高的城市旅行过,但软卧和动卧,俩人还是第一次一起。

而夏春心怀孕后坐了好几次卧铺,上车后就往铺上一躺,相反祁漾略显拘谨,身高笔挺的男人无所适从地站在卧铺中间,软卧房里的空间都变狭窄,还在斯文优雅间佯装望着火车窗外的风景强作镇定。

夏春心感到祁漾身上难得一见的不自然,睁开眼仰头看他,嘴边噙着幸灾乐祸的笑,调侃问:“祁漾,好不好玩?”

祁漾低头看她,夏春心脸上明显带着十分欣赏他局促的乐趣。

祁漾转身关上软卧的门,走近她,俯身弯腰看她,“夏春心,要一起睡吗?”作势掀她的被子。

“……滚。”夏春心拍开他手,紧抓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软卧空铺多,但高促还是给祁漾买了四张票,将这软卧屋里包下,夏春心在软卧上听着火车的逛当逛当声,睡了一觉,醒来时看到祁漾仍然坐在她对面,背脊也挺直,正在看平板电脑。

也确实辛苦这位万恒大佬了,火车软卧不比高铁动卧,动卧好歹还有小电视呢,他应该挺无聊的。

夏春心看到桌上有吃的,便坐起来边吃边看祁漾,边闲聊地问他,“你当初是怎么想的,要雇女演员回家?”

祁漾淡瞥她一眼,语气像在谈公事,“关于舅舅让我带人回家,如果你没怀孕,我会第一时间拜托你帮忙。我也不可能去找认识的女士帮忙,那会有很多问题。我找女演员,是为无后顾之忧的准备。”

夏春心沉默地换位思考着。

她在做漫画的原因,也会换位思考,倘若爷爷让她带祁漾回家过年,那么——

她定然不会找前夫祁漾帮忙,之后也肯定不会找杭笑白和绍权他们帮忙,这会产生误会。那么如果还要成功骗过爷爷,她不得不承认,她兴许也会花几万块钱雇个男演员帮忙。如果几万块的演员演技不行,花几十万也没问题。

祁漾放下平板电脑,掀眉问她,“需要我陪你回家过年吗?”

“不用麻烦前夫。”夏春心回得果断,她用不着前夫帮忙。

她话音落地,车厢内的气氛又沉下去,二人一路相对无言地终于到达海城站下车。

夏春心躺得腰疼,下车后就走得很慢,祁漾也陪她走得很慢,一直出了检票口,夏春心正想问舅舅来接吗,她肩膀就突然被祁漾搂住,听到祁漾说:“他们在两米外。”

夏春心正想抬头寻人,就见祁漾的脸突然压下来,她唇被他给吻住。

夏春心目瞪口呆。

干什么呢?!!!

31离婚以后

祁漾掌握着分寸, 对夏春心不是强吻, 而是很轻的吻。

轻轻含着她下唇的吻, 像清晨醒来时他凑前吻她眼睛鼻子嘴巴那种蜻蜓点水般的吻,没再近一步乱来, 只是唇与唇相贴。

两个人的嘴唇都很柔软, 这么贴过来,夏春心记忆里关于亲吻的画面铺天盖地涌现过来,瞬间将他亲红了脸。

可是现在什么情况啊?两米外这么近的距离搞什么呢!

夏春心气得踩他脚, 用力推着他,咬着牙、只有嘴唇在动着叫他, “祁漾!”

祁漾早有准备她会挣扎,搂着她肩膀让她胳膊都没有办法施展力气, 俩人在原地较着劲儿, 而因为夏春心嘴唇动着叫他,反而张开了唇瓣,令他更方便为所欲为。

冷谭和时婧娴两夫妻,自祁漾和夏春心俩人从站里面出来的那一刻,就看到了他们俩。

时婧娴听说过祁漾的媳妇儿很美, 真没想到会这样美。祁漾刚才陪着她慢悠悠走得很慢, 她好像哪里不舒服脸上有点病容, 令她的美多了柔弱的美,但她也没需要祁漾扶她,便是这样,时婧娴脑袋里第一反应就是她懒洋洋躺在贵妃椅里还要和小宫女商量要酒喝的画面, 美得柔弱,又有两分淘气的倔强。

时婧娴见俩人走近,正想打招呼,结果就见祁漾突然停下转身亲媳妇儿,亲得旁若无人的,她就把话憋了回去,识趣地等他亲完。

冷谭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祁漾的老婆,但他眼睛较毒,又在之前电话里听出祁漾和他老婆似是吵架的事,此时便看出俩人不对劲来,祁漾老婆像是正在推祁漾。

冷谭了解祁漾的脾气秉性,看似文质彬彬,实际手段心机不小,他出声叫这败类,“祁漾。”

祁漾终于停止和夏春心的较劲,挑眉退开夏春心唇。

但他记忆里的动作也太熟练,“啵”一口亲完她嘴唇,下意识又“啵”的亲了下她眼睛,才彻底松开她,“舅舅,舅妈,这是心心。”

夏春心睫毛颤得厉害,已经快要骂出脏话,恨不得使劲碾踩祁漾的脚趾疼死他。因为在长辈面前被他按住亲,她没办法动怒,还听到祁漾舅舅在叫祁漾,脸瞬间红到脖子。她忍着被占便宜的气恼和不好意思,大方地抬头叫人,“舅舅、舅妈好,小年好,麻烦你们来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