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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将夏春心眼里的失望尽收眼底。

富海棠这时赶忙跳出来,“简简!我是你后援团的!你还记得我在海城地下停车场找你合过影吗?这位是我姐,她特别厉害,如果她买了你作品,绝对不会糟蹋了的,也不会转手卖掉!你要是卖给别人,指不定这作品会怎么样呢!”

简淖对粉丝态度总是很好,笑着感谢富海棠,但是对夏春心的工作室仍然不敢兴趣,现在是要谈钱的时候,实在不能谈感情。

富海棠看简淖好像仍不作考虑,忽然就感觉好难受好泄气。

简淖还急着回医院,没再久寒暄,请三家公司去楼上坐。当然,实际意思是请另外两家,此时也不好让夏春心先离开。

由他助理安排着打开PPT,简淖尽量清楚地讲出自己作品现在的情况,就打算按原计划挨个听万恒和时光星匠出的条件和价格。其实这种集中谈价,可能在娱乐圈都是头一回,实在是他时间少,又不想自己的心血安排给别人负责,只能抽一下午时间这样集中谈。本来打算用一下午时间,现在看来可以提前结束了。

其实简淖在心里对万恒影视和合作过的时光星匠很纠结,和时光星匠合作得很好,选时光星匠准没错。然而万恒影视这三年多来代表的就是品质,无论是电影电视剧或是综艺,只要沾上万恒,就代表收视率和票房。他之前没想过万恒会来,因为万恒合作都是要收到很详细的稿件确保万无一失才会来,他这个只是半成品,现在万恒来了,他就难以抉择了。

接着,就在简淖纠结之时,祁漾忽然不疾不徐地出声,“万恒和Summer工作室是一起的,无论时光星匠出资多少,万恒将多出百分之二十。万恒购买以后,仍然可以等你想再继续完成这部作品时,和Summer工作室一起完成。万恒可以等你,也不会转手再卖,你可以信任万恒。”

富海棠眼睛睁得老大,瞪得如牛似的,不可置信看着大佬居然,居然,居然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

大佬的音色好好听啊!低沉又性感!听了耳朵会怀孕啊!

那张低沉缓慢间透着的语气威严感,简直就像一言九鼎的皇上!

呜呜呜大佬真的好帅啊!慢条斯理一言一行间都露着苏感!

还有金丝边眼镜和西装三件套简直是斯文败类大佬的本体!他胸前兜里还有叠得好好看的手帕巾!

大佬如果混娱乐圈,她一定誓死跟随!!!

富海棠激动得都暂时忘记自己的爱豆了,双手捂脸呜呜呜,想趴床上捶床。

夏春心听得则是难以保持冷静,祁漾是否太过于专横不尊重人了,她有说过同意吗?

他三番五次反反复复这样,到底什么意思?

简淖认识井斯年,不认识这个人,也看出这人气质非凡,不能妄下定论,带了些疑虑看向井斯年,“井总?”

井斯年心情可复杂死了,祁漾不是说不能曝光他是万恒大佬的事儿吗!祁漾现在突然出声,这让他这位万恒影视的法人怎么说啊!

井斯年迅速调用着大量脑细胞高速运转,然后想到个大概可以蒙混过关的理由,对简淖笑道:“这位是我舅舅,他对漫圈很了解,他很有发言权,这件事上我听他的。”

祁漾沉默两秒,从容颔首,“是,我这个外甥对漫圈不懂,听我的。”

说着挑眉问井斯年,“是吧?”

井斯年心说他干什么这时候趁乱腹黑占便宜啊,嘴上笑,“是,我听舅舅您的。”

祁漾淡淡点头,“外甥乖。”

井斯年:“…………”

富海棠和夏春心已经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佬一出手,没有摆不成的事儿,很快这件事就击锤拍定,简淖急需用钱,井斯年叫人核实后,也当场付了百分之三十,先让简淖赶回医院。

关于这件事,夏春心没直接和祁漾对话,在简淖离开时,走到井斯年面前说:“井总,因为这件事您并未提前和我商量过,刚才有简淖和时光星匠在,我不好拒绝您的邀请拂了您的面子,现在他们已经离开,我希望您在合同上面,不要体现任何关于Summer工作室的文字。”

井斯年面色逐渐僵硬。

夏春心对井斯年的语气是温和的,继续道:“我并没有要和万恒合作的意向,希望万恒以后能够学会先沟通再做决定,谢谢井总。”

这些话,夏春心虽然是对井斯年而说,但井斯年明显是个炮灰,她字字句句都是在对祁漾说着。

井斯年尴尬的脸上肌肉都僵硬,“那个,夏导,关于写不写Summer工作室名字的事儿,我这边还需要再商量商量,稍后给您回话?”

夏春心目光不偏不倚直视着井斯年微笑道:“不需要再商量,我这个人决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感谢井总谅解。”

井斯年看向祁漾,心道祁哥也太惨了,今天先是英雄救美,接着关心碰壁,又化身跟屁虫,这会儿又出高价想博得美人笑,结果美人压根不领情。

夏春心其实是想和祁漾再说一遍他们已经离婚,希望他们以后能桥归桥路归路,但她觉得祁漾可能做不到。

那么她就只做好自己就可以了,仍然当祁漾是个陌生人,她也不必再多和他说一个字。

叫上富海棠,夏春心打车去高铁站准备回瑶安。京市离瑶安近,高铁没多长时间,坐着回去也没多累。

夏春心刚离开咖啡厅去高铁站,祁漾随后上车对司机道出同样一句话,“去高铁站。”

井斯年真是服了祁漾,祁漾是怎么做到这样被无视和拒绝,还眼巴巴往上冲的?

推掉年底那么忙的工作,从瑶安追到京市,人家一走,又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再回瑶安。

井斯年歪头看祁漾,祁漾手肘撑着窗框,偏眸望着车窗外,金丝边眼镜片晃着窗外的冬季风景——枯树枝,车顶薄雪,糖葫芦。

井斯年其实心底对祁漾内心的感情门清儿——控制不住,舍不得,脑子有病。

井斯年忽然想起件事,“对了,你过年回不回家啊?除夕夜怎么过?”

38离婚以后

井斯年话音刚落, 祁漾就干脆利落地回答, “不回。”

这回答得也太果断迅速, 令井斯年不由得歪头往祁漾那边凑着看。

兴许是窗外阳光的问题,也兴许是祁漾近些天来确实瘦了很多, 他瘦得脸骨都快清晰分明, 人一旦瘦,就叫人觉得他压力太大或是病了。

“你是不是犯病了?”井斯年问。

祁漾向井斯年斜睨过去,“你骂我?”

“……”谁敢。

“不是, 我说真的,祁哥, ”井斯年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家的祁老太爷, 如果在大年初一早上没看到你, 你不觉得这是件很严肃并且后果严重的事儿吗?”

祁漾手指摩挲着戒指,无所谓的口吻,“没空管他。”

那么井斯年明白了,祁漾现在只有空管夏春心,“所以, 你前妻过年不回家, 是吧?”

祁漾听到“前妻”两个字, 风轻云淡的表情就变了模样,像将鸭肉放到冰箱冷冻层很快就蒙上一层冰霜。

祁漾偏头望向车窗外,声音不断地往地底沉,“你鼻子下面长的那玩意儿若是不想要了, 我帮你剁了。”

“……”

夏春心万万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也能被阴魂不散这四个字折磨,她和富海棠刚上高铁坐好,就看到紧跟其后上来的祁漾和井斯年。

商务座没有小孩哭叫乱跑声,夏春心仍觉得心烦,戴上降噪耳机和眼罩,闭眼睡觉,不闻不看。

都是回瑶安,买的也都是商务座,遇见不稀奇,就只能自己调节着忍耐。

富海棠见大佬也来了,一双灵动眼睛上下左右瞪着转圈,飘来飘去忍不住落到大佬身上,她现在有种替乔灿灿记住每个八卦细节的使命感,记住大佬在看平板电脑,记住心心姐在睡觉,记住大佬余光瞥了心心姐一眼又一眼,那目光真真就是小说暗恋情节里那种偷瞄啊!

过了有二十分钟,大佬放下平板电脑和眼镜,向乘务员要来一条毯子,接过毯子起身向她走来。

富海棠全身都不由得一紧,感觉大佬可能要把她撵走,接着大佬和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以稍微让一下吗?”

这是大佬第一次和她说话啊啊啊,是有礼貌的轻声请求,富海棠听得简直受宠若惊,心里本应当是和心心姐统一战线要对大佬摇头的,但她下巴却已经先行动,对大佬点着头,乖乖站起身来让开。

祁漾弯腰俯身,展开毯子,很轻地为夏春心盖到她腿上和肚子上,避开她骨折的左手,动作里都是唯恐将她碰醒的小心翼翼。

人的动作是带语言的,富海棠此时就仿佛听到了大佬心底充满温情的台词,“我的宝宝,祝好梦。”

富海棠心里全是呜呜呜声,开始脑补爱而不得心有不甘想爱不能爱的狗血又让人欲罢不能的爱情剧,觉得大佬好惨又好深情呜呜呜。

祁漾为夏春心盖好毯子后,并未立即起身离开,歪头望着夏春心的睡颜。

夏春心的嘴唇总是很软很嫩,像果冻一样,他总也亲不够。

她左脸颊有一颗很浅很浅的小痣,不靠近看都很难发现,他也总喜欢吻她这颗颊边痣。

她耳朵很小巧敏感,他吻她耳朵时,她会像个小动物一样全身忍不住发抖。

祁漾抬起右手,想碰碰她嘴唇、她脸、她耳朵,手指悬在空中半晌,终究放下,转而温柔地为她提了提毛毯。

祁漾徐徐直起身,对富海棠无声道:“谢谢。”

富海棠立即立正要说不客气,祁漾食指伸到唇边,对她比划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不要吵醒夏春心。

富海棠忙不迭点头。

夏春心醒来时她看到腿上盖着的毛毯,问是富海棠给盖上的吗,富海棠支支吾吾实话谎话都不敢说,夏春心自然就很快猜到了,没说什么,将耳机和眼罩放好,准备下车。

富海棠小姑娘年纪小,大学没毕业,又是被家里惯大的,没怎么遇到过挫折,这次让夏春心去京市帮她爱豆,结果好像弄砸了,尤其心心姐又怀孕又骨折的,富海棠就特别不好意思,跟在夏春心屁股后面一个劲儿的道歉,夏春心说了没关系,富海棠还在道歉。

其实夏春心也觉得自己白跑京市一趟浪费时间,没办成事儿,也没交下朋友人脉,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舒服,但也不怪富海棠,主要是她也没想到万恒会去。

更没想到的是,夏春心第二天意外收到简淖的信息。

简淖对前一天的事表示抱歉,也感谢夏春心想要帮忙的心意,他会记着这份人情,也很期待以后有机会能和夏春心合作,倘若夏春心现在准备的作品有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他也定当全力帮忙。

夏春心看到这条信息后,心情就好像销售员得到了客户良好的反馈,还挺高兴的,至少不再是白跑京市那一趟,她回着信息希望简淖的母亲能早日康复,和简淖互加了微信。

夏老爷子到底是被夏从霜给劝通了,夏从霜说夏春心不爱回家过年,回家看到那一家三口夏春心的心里肯定难受,就别让孙女回家添堵了,于是夏老爷子终究没有再逼夏春心回家,而且夏老爷子来瑶安陪孙女过年这事儿也不现实,其他安排就等着年后再议。

大年三十,乔灿灿和富海棠都已回家过节,夏春心别墅里照顾她起居的十五人也只剩下四人,连不过年的Janie都趁着中国过年的假期回泰国了,别墅里冷清许多,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四人刚好凑一桌能搓麻将。

三十一大早,金燕妮就放了嗨曲音乐调动新年气氛,熬好浆糊,就去敲夏春心的房门,“心心,起床贴春联啦。”

夏春心和祁漾结婚前的春节,她没动手贴过春联,那时候在家里从早起就被伺候着护肤美甲选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做大小姐就行。她和祁漾结婚后的春节,祁漾也不会熬浆糊,俩人就用胶布贴春联,贴完春联回床上继续睡回笼觉,睡醒了就腻歪着做点没羞没臊的事儿,把春节过成了度蜜月,没两天就要去超市买安全用品。

夏春心还没用这种浆糊传统方式贴春联,跃跃欲试地兴奋起床,和金燕妮把春联翻过来,用筷子在背面涂抹浆糊,而后举着春联走出别墅。

两秒后,夏春心差点口吐白沫飙脏话。

别墅门外已经被贴好春联,而春联是用胶布贴的。

祁漾是不是有病啊!!!

怎么一大早就有闲工夫来给她添堵!!!

“撕了。”夏春心说。

金燕妮失笑道:“撕春联不好吧?既然已经有人贴上了,就留着吧?”

夏春心退后,拖腔拖调地发出一个冷漠的音阶,“撕。”

旁边的别墅楼里,近来总是睡到三四点钟就醒的祁漾,坐在二楼落地窗前许久,掌心托着分不清是第几杯的热茶,缓缓饮茶,望着夏春心别墅门口几个女人撕春联那一幕。

夏春心穿得厚实,带着尖尖儿的红色毛线帽子,穿着不会摔倒的雪地靴,站在平地上伸着右手指挥着大家撕春联。

连车都砸过的夏春心,撕春联倒是也算不上什么了,但夏春心退后站着,面无表情看着那些被撕下来的春联,那气场仿佛是在砸车。

高促和谭星火留下陪祁漾过年,俩人端着饺子上楼,高促看到夫人在楼下撕春联,想笑又忍着,那是早上五点多祁总亲自去贴的春联,只能夸道:“夫人气色很好,精气神也不错。”

确实好,看着好似都恨不得自己站凳子去亲自撕春联。

三人吃过早餐后,祁萧就打来电话把祁漾骂了一顿,骂的名头说是爷爷生气了,替爷爷骂他,不听话,不孝顺,成何体统等等冠冕堂皇之词。

但是祁漾没听,在接通电话后,他就将手机倒扣在沙发上,他站在窗边优雅地拉着小提琴。

关于上次戚以蓝的事儿,高促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并没完,因为祁老太爷喜欢戚以蓝,戚以蓝今年在祁家过年,高促等祁漾一曲奏完后,提醒说:“我担心戚以蓝在老太爷面前说些想嫁给您之类的话。”

小提琴架在祁漾脖子上,印出一小块草莓印似的红,祁漾放下琴揉着脖子说:“她放屁,老太爷闻,关我何事?”

“……”高促被噎得无话可说。

谭星火到底是年轻人,大年三十不玩点什么总觉得缺了乐趣,“祁总,今天有什么活动吗?”

整个别墅里只有他们三人,祁漾今天穿得休闲,不像在公司里那样不怒自威,思忖片刻摆手道:“斗地主吧。”

高促&谭星火:“…………”

夏春心重新贴好春联,心里终于痛快了,女人们的活动多,敷面膜看综艺,吃完午饭唱K睡午觉,很快时间就过去了。

午睡醒来夏春心提议玩麻将,别墅里又开始热火朝天地搓麻将,夏春心出手向来大方,故意输加上送红包就给出去十万,陪她过年的三人也都挺乐呵。

除夕夜天黑得早,下午四五点钟吃完饭,金燕妮安排晚上玩的,去库里取烟花仙女棒,市里面不让放烟花,这种在别墅区里玩玩手持的小烟花没问题。

夏春心在客厅穿好厚羽绒服等着放小烟花,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金燕妮出来,去地下小仓库找人,结果就看到金燕妮正从都是水的小箱子里捞烟花。

“怎么了???”

金燕妮气得要命,她身上都弄上了水,“水管漏了,全湿了,玩不了了。”

金燕妮向来是个御姐风范儿,此时造得狼狈,气得不轻,难得一见的模样把夏春心逗笑了,夏春心笑得肩膀直颤,“没事没事,燕妮姐你别弄了,先去换衣服吧。”

瑶安不让放烟花,所以也没有大年三十在外面摆摊卖烟花的,这些手持小烟花放不上,也买不到,金燕妮憋着一口闷气不开心。她知道这后半年来夏春心的心情不好,还想放烟花陪夏春心乐呵乐呵呢,结果这什么事儿啊,除夕夜还这么倒霉。

夏春心的心态倒是还行,坐在沙发里吃水果嗑瓜子,还劝着金燕妮放轻松,所有霉运在年前都过万,就预示着年后能好啊。

金燕妮摇头,气得长吁短叹,“你明天开始就本命年了,犯太岁的年啊,更说不准。”

被金燕妮这么一泄气,夏春心都没办法向着太阳生长了,而后忽然想起去年居民楼那个家里好像有剩的小烟花,抓起金燕妮起身,“走,陪我回去找找,这东西保质期时间长,没受潮就还能放。”

夏春心没什么拖延症,说走就走,金燕妮开车带她回家去取烟花仙女棒。

除夕夜回俩人新房,金燕妮开车时,回头问了句,“心心,会不会不舒服?要不然我自己上去找吧,你在车里等我?”

车里放着的是胎教音乐,夏春心摸着肚子说:“没事儿,一起上去,你不知道在哪儿。”

金燕妮不再劝,除夕夜里街上没什么人,各个门市也都关了门,像这座人挤人的城突然变空城,空城萧条寂静,只有街边挂着的一些小红灯笼有点年味儿。

金燕妮开车进小区停到楼下,俩人看到停车位里停着一辆宾利,车厢里同时静默。

夏春心仰头看楼上,家里的灯是亮着的,毫无疑问祁漾也回来了。

“要不,”金燕妮试探问,“心心你自己上去?”

39离婚以后

这间房不是她和祁漾买的, 是恋爱同居后租的, 付了五年的租金, 那时俩人有目标,说第一个五年计划就是要攒够首付的钱买房。

当时祁漾还说要写她的名字, 她被这个老实的修车工给感动了好久。

如今想来真是荒诞。

房门两边和上边也都贴了春联, 是用胶布贴的,无疑和在她别墅门口贴春联的人是同一个。

夏春心自己拿钥匙开门,声音动作不自觉放轻, 夏春心本以为今年冬天没人交暖费、这房间会很阴冷,开门一瞬间, 里面的热气却扑面而来。

接着扑面而来的就是浓郁的炒菜味道,有炖肉的浓香味, 也有葱姜蒜一起爆锅后放入海鲜辣炒的鲜味。

夏春心怔在原地。

客厅和厨房的灯光都大亮着, 客厅窗前挂了红灯笼,窗上贴了倒“福”字,很有过年的气氛,之前他们一起过年时也是这样布置的。

夏春心从玄关看不到厨房,但能听到厨房里开着吸油烟机的嗡嗡声, 能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上三菜一汤, 以及两副碗筷。

还倒了两杯红酒, 他们以前总喜欢趁过节小酌两杯。

夏春心鼻子突然酸涩。

也只不过瞬间,她就压了回去。

客厅里一尘不染,电视上在放即将春晚开播的幕后直播,她打开鞋柜拿拖鞋。

鞋柜里没有祁漾的那双蓝色拖鞋, 有的是一双黑色皮鞋。

移开视线,低头换上她的粉色拖鞋。

往里走了两步,夏春心停住。

原本墙上挂着的两个人的数张合照单人照,都清空了。

她和祁漾拍过很多照片,在家里的,在旅游时的,有她拍的祁漾睡觉的照片,有祁漾拍的她回眸笑的照片,也有他背着她由她高举自拍杆拍的照片,每个瞬间都在记忆里鲜活灿烂,照片里的人笑得眼里嘴角都是浓烈的幸福。

而此时墙上空空,只挂着一只电池没电已经停转的圆钟。

夏春心无意识地愣神地仰望着这面好似一切都不存在的墙面,墙上圆钟的秒针停在原地一下下拨动着,想要往前走一秒,但有着阻力令秒针无法向前,又退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听到脚步声,寻声向厨房门口望过去。

祁漾穿着短袖和休闲裤,围着挂脖子式的方格围裙,端着一盘辣炒海鲜的出来,没抬头,正用筷子夹着一小块海兔尝着味道。

他刚洗过澡,头发是湿的,休闲裤的左裤脚往上卷着,手腕上戴着她花八百块给他买的表,无名指上戴着他们的银质婚戒。

停转的秒针仿似在这一刻忽然快速后退,时间倒回,退回到了曾经的甜蜜日子里,此时的祁漾是曾经她的祁漾,温柔贴心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