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是怎么发现的呢,白青树要回娘家,合计给她妈买点吃的,结果拉抽屉,那钱就剩了可怜的几张,她心里火这个大啊,周于都拿钱干什么了?

从老太太家走到红楼的,没有先回家里而是先去了医院,周于给人看病呢,青树才进去又追了出来,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周于这边明显是忙完了,从里面走出来,问她:“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青树笑:“周于,那新钱你动了是吧?”

周于脑袋都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新钱啊?

“就过年你妈你爸给我的压岁钱。”

周于还纳闷呢,那个钱她都说了是给她的,他花哪门子花啊?

“没呀,不是在抽屉里呢嘛,我上次看,少了不少。”

青树听着这话不对,她没有花过,一次没有,周于月月给她钱,她也几乎不买什么,谁拿了,家里就那么几个人,这么一想白青树那心里就更郁闷了,你说放在自己抽屉里的钱,是给她的,现在竟然被别人拿走了。

当着周于就没有再说什么,回了家里,对着她妈说。

“妈,我钱丢了。”

白母也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一听钱丢了,心疼啊,说你这丫头你怎么不小心着点呢。

白青树坐在床头给她爸翻身。

“我小心?我要怎么小心,人家是进屋子里拿的。”

白母一听这话就明白了,不管是谁,这事儿就到这里为止,不要问下去了,可是白青树不干啊,她说这钱是给她的,就是她的了,凭什么进她的屋子里拿东西啊?

白母就怕这个,指着青树鼻子说。

“要是你婆婆拿的,你还去质问啊,行了就到这里为止,谁拿的都别问了。”

白青树心里不痛快,她不是在乎这点钱,而是至少应该说句话是不是?

这事儿就放心里了,一直没消停,老太太那边天天侍候祖宗似的侍候她,要是老太太知道了青树心里想的,保准得伤心死,青树也不是就猜准了肯定是老太太干的,主要刘迎春那孩子老走进她的屋子,她又有大半的时间不在,跟周于说了就等于没说,说什么他都不信,还说青树小心眼,白青树就更加的憋屈了,钱她没花,他没花,那钱呢?

结果这事儿还没有过去呢,青树爸爸又犯病了,折腾了一天,周于这边是才开工资全部堵里面了,甚至结婚时候青树得的钱都扔进去了,勉强够,白母看着一夜没睡的女儿姑爷让他们回去。

送他们出去的时候嘱咐白青树,就怕这丫头虎,什么都说。

“青树啊,你也看见了,周于搭我们家的钱那可是不少,不说别的,丢的那些就丢了吧,不然真追究起来,是你妈占人家的便宜明白吗?”

白青树跟周于回家,她越想这事儿越是不对,周于跟她在回家之前嘱咐了两句,那意思,就她爸住院这事儿别说了,青树不解地看着周于,周于心细,你说这事儿要是说了难保老太太不想偏,再说自己能解决地都解决了,就算了吧。

两个人说好了,回到家里,老太太做饭呢,让青树洗手说马上就吃饭了。

水也早就给打好了放在屋子里,青树这一看,还是进了自己屋子里。

洗完手去老太太屋子吃饭的时候就把钱这事儿给说了。

“妈,我和周于放在抽屉里那钱谁也没动,没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老太太的脸色。

老太太起先是没有听出来这是怀疑自己呢,还纳闷,钱没了?

“不可能啊,我们家在这里都住了几十年了根本就没有招过小愉,你是不是放在哪里没记住啊?”

青树摇头。

“那钱都是新票子是你和我爸给的,现在就剩不到十块钱了。”这个未免缩水缩的有点严重了吧?

老太太看着白青树一直看自己,后来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感情人家合计是她拿了,这么一想老太太的这个脸啊。

气的半死,可是当着白青树面也不能说什么,周于要走的时候叫住周于。

“周于啊,你停下妈跟你说两句话。”

老太太和儿子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地,老太太说自己没动那钱,周于觉得青树也是过头了,都跟她说了不可能是他妈拿的还问。

回到屋子里看着青树将自己衣服放在一边。

“我妈不可能拿那个钱。”

白青树点头,她本来就是怀疑刘迎春的面比较大。

周于一听她那话,怎么他家就都是小愉?

青树觉得周于不容人把话说完,她的意思是如果是,钱不是重要的,孩子从小就得教好,你不能让她变坏了吧?

老太太让白青树这么一问,等于是给了一记闷根,你说说她都躲着避着的,结果还能让这把火烧到她的头上,其实老太太心里也合计,难道真是迎春拿了?

这孩子动不动就喜欢往青树那屋子钻,你还别说,她妈带着她来的时候青树都不在,你说要是说时间能吻合的,大概也只有迎春了,老太太就觉得这事儿弄的这个别扭啊。

白青树那头忙着她爸,周于也跟着跑,老太太等周燕来的时候就那么一问,结果周燕就炸了。

“个死不要脸的,她说谁呢?”

老太太心脏都突突了,你说她是不是缺心眼了,明知道会干起来的,结果还是说了,她就是想问问。

周燕这边就没完了,晚上也故意拖着不走就等着白青树回来呢,她就不能这么说人,红口白牙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一个小孩子,能不能被她这么说?

青树在医院才回来,周于今天晚上夜班,才进院子的门,周燕就冲了出来,耗着青树的头发来回晃。

“白青树我得罪你了是吧,你钱没了,你说是迎春拿的,你这个舅妈当的好啊。”

白青树本来就累,她尽量不让自己声音飘高。

“姐,你先松手…”

周燕这人没理还要找三分呢,别说现在了,老太太从屋子里跑出来,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叫别人看见了。

周燕就是不撒手,老太太打周燕的胳膊,周燕自己也哭了。

委屈的,就没有白青树这么欺负人的。

“我就知道你从结婚开始就看不上我这个姐,看不上我闺女,可是我们没有碍到你啊,迎春才多大啊,你就说她偷钱,你好意思吗?”

这事儿青树知道是自己错了,所以没还手,她就不应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说任何话。

周燕没完没了的,老太太看着青树那脸上都被周燕的手指甲给刮了一道,赶紧给拉开,护着青树。

“你就护着她吧,早晚有你和我爸好受的…”

周燕说完就带着孩子跑了。

老太太叹口气,你说这事儿让她给弄的,心里也上火。

青树晚饭也没吃,第二天起来就去了医院,在医院青树她妈看着青树这脸觉得有点不对,问她,她也不说就说自己不小心刮的,后来白母一直追着问,青树才说。

白母和青树回家的时候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嘴里说着。

“该,我就跟你说了话不能乱说你说你,你看见了啊你就说人家孩子,要是别人说你呢?我得挠死她,青树啊,你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让周于以后跟他姐怎么处啊?”

白母就觉得这孩子缺心眼,你说自己都跟她说多少次了,这钱就当没有了,可是她就是不听。

青树心里也不耐烦,她被打了她也没说什么就够了呗。

白母下午在家里合计着这不行,她的去一趟。

老太太听着院子里狗这个叫唤,一出来一看,不是白青树她妈还能是谁。

“亲家啊,你怎么来了?”

白母拉着老太太的手说着赔礼道歉的话,说青树这孩子就是她给惯的,一点人事儿都不懂,老太太看白母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自己就接了下来。

“不瞒亲家母你说,这钱周燕也说了不是迎春拿的,你说在家里就见鬼了,那钱我也看见了,确实没了,周于和青树没有必要撒这个谎,也肯定不是他们花的,可是我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你说家里都没有进过贼,夏天的时候你看见了,这窗子都是打开的,这都没有人进呢…”

白母觉得这事儿也蹊跷,你说好好的钱就没了?

闹腾这么一通,白母买了点东西说是要去看看周燕,老太太给拦下来了。

“她做大姑姐的受点委屈怎么了,一点样都没有,不用去,这事儿我说了算了。”

白母最后还是没去,白青树晚上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她妈来过,不过没有说什么,回到屋子里就看着那钱。

青树跟老太太说好了,叫老太太白天继续出去,她今天请假了,倒不是为了这贼,而是她爸那边确实需要人照顾,周于今天有手术,照顾不过来。

老太太该干嘛干嘛去了,青树在园子里站着,她看看这人今天能来不?

结果等到快中午了,一早上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了,青树耗不下去了,算了就这么地吧,自己拿着东西就走了,她这边才走,那边周彩凤偷偷摸摸的又来了。

花钱花顺手了,手里没钱那怎么着?

偷呗,她认为这也不叫偷,是拿。

进了院子里,看着也没人,窗户打开着,她顺着窗户就进去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快就得手了。

你说她也不看看那钱,少了这么多你当别人是傻子呢,你还不如都给拿走了呢。

白青树才下坡发现自己没拿钱,又返身回来,什么叫正好啊,这个就叫正好,给堵上了。

“嫂子,我求你了…”

周彩凤拉着青树的手就开始哭,白青树这心里的邪火到现在还没有消呢,她这是正好回来拿东西,不然呢?

偷东西都偷到别人的家里来了,你说她能放过彩凤不?

领着周彩凤去找老太太,结果半路周彩凤就跑了,青树也追不上,老太太一听火立马就起来了,带着青树就去周老三家里了。

周彩凤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周老三现在还为自己偷看那事儿满头官司呢,硬是说老太太冤枉彩凤。

“你们家人看我们家的好欺负是吧,什么狗屁事儿都倒在我家彩凤头上…”

这给老太太气的你家孩子偷钱还有道理了?

这事儿闹着闹着就全村都知道了,现在周老三家可出名了,先是爸爸偷看侄女生孩子,这回女儿去她大爷家偷钱,说出去那都是传奇,别人嚼着,当口香糖一样的嚼着,一个传一个的。

周彩凤觉得自己的未来都毁了,都是白青树害的,要不是她没完没了的。

她不敢回家,怕她爸打她,就上了陈颖的单位去找她,说是想在陈颖家里住两天,陈颖觉得她简直在开玩笑呢,她凭什么去自己家住啊,一点面子没给,就给撵回去了。

晚上周老三家里嗷嗷的有哭声,周老三拿着条扫开始抽周彩凤。

青树这边才躺下,今天周于又是夜班,睡到半夜听见有动静,结果还没有缓过来呢,外面飞进来一个大砖头,就那么寸正好落她脸上了,白青树疼的满脸都是眼泪。

老太太听见声音,追出去都没影子了,你说这事儿谁都明白是彩凤做的,可是你没有抓到人啊,白天去问,人家一个不承认十个不承认的,周老三也说了,孩子一直在家里睡觉来着,外了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着老太太骂着。

“你们家还有完没完呢?”

白青树被砸这一下,心里的火就更大了,她偷钱她还有理了。

周于心疼啊,你说自己老婆现在被打的,鼻子那块都刮破皮了,青树坐在他办公室里就开始哭。

周于想,你说这事儿弄的,彩凤怎么知道青树钱放哪里了啊?

老爷子天天唉声叹气的,周彩凤再不好,那也是他侄女啊,心里小小地对青树有了那么一点小意见,你说你好好跟她说,或者把她给送回家里去不就得了,现在整个村子里都知道了,以后孩子可怎么活啊?

老太太一听老爷子那话,马上就撂了脸。

“我告诉你,你心疼你侄女,我还心疼我儿媳妇呢。”

周燕人来了,老太太就把这事儿给说了,周燕一边骂着周彩凤不干好事儿,一边说着白青树。

“活该她,谁让她冤枉我们家迎春的…”

不过细一想,那就小一百了,这可不行,周燕说这钱必须得要回来,老太太说我要是去要,你爹都能跟我干起来,周燕说没事儿,我去要,不过要回来可就是给我了。

周燕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她奶奶,余氏一个人。

“周燕来了啊…”

周燕看着她奶,她就搞不懂了,你说着老太太喜欢她三叔家什么啊?

这一家人就没有一个是好的,非得对他们家好。

“奶,我三叔呢,我是来要钱的。”

余氏一听周燕说要钱,脸子就不好看了,自己坐在炕上嘟囔着,说你妈和你弟媳都没有良心啊,你三叔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明明就是路过,结果被人敲了一笔,愣说是他偷看,余氏狠狠照着地面呸了一声。

“我儿子稀得偷看她。”

要说这被偷看的侄女,是最不好看的,要不当初她姥爷活着的的时候对她妈就不好呢,她妈就不好看,而且还瞎了一只眼睛,人家后来续弦的这个生的孩子个顶个的漂亮,人老大能干,是有钱,老二这是村长,算是有权。

周燕觉得她奶的真是功夫见长啊,你偷看别人你还有理了。

“奶,我也不跟你说别的,那钱要是一般的也就算了,彩凤这丫头是不是有点过了?小一百块啊,就这么想了了没门,赶紧给我还回来。”

余氏耍无赖,说自己身上没钱,叫周燕愿意跟谁要就跟谁要去。

白青树回来的时候就和周彩凤遇上了,她三步两步的就追上了,周彩凤那边还想犯浑呢,青树真想一巴掌抽死她,小小年纪的不学好。

周彩凤看着白青树就跟看着阶级敌人似的,周于说算了吧,这样的以后少理就是了,周彩凤听着周于的话红了眼圈,她是姓周的,结果你听周于怎么说话的?

这往后的一段时间里,周彩凤都要恨死周于了,即便看见面都一句话没有,结仇了,当然这也是后话。

周于拉着白青树回到家里,白青树坐在炕上说,我以后要是生孩子,他敢偷钱,我就打死他。

周于心里笑,心想着,你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因为白青树她爸住院了,周于和青树过的这么紧啊,周于所有的钱是都搭他老丈人家了,可是不能说,要是说了,没准这事儿就成引爆物了,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日子过的紧巴巴的,周于这边能省着就尽量省着,白青树也能看出来周于日子不好过,她别的帮不上忙,对她婆婆就两字恭敬,这算是她对周于的回报。

婆媳俩是你客气我也客气着,青树往娘家跑,怕婆婆心里不痛快,手上宽裕点,就给她婆婆买点小零小碎的东西,老太太不说,可是她儿子过的苦不苦她心里比谁都知道,可是周于这样的,他有苦他自己忍着,老太太给点钱,他也不要,除非是实在老丈人那边要用钱了,不然他都不带开口的,毕竟自己结婚了,养老婆那是天经地义,没有道理让他妈再养着他们了。

周于这边压力贼大,青树那边也不好过。

秋收又开始了,去年她可是体验过一次的,是,到时候有东西可以看着,心里挺幸福的,可是这个过程呢?

老太太不让她上去,可是周于上白班了,能推脱过去她不行啊,再说了老爷子今年种的地比去年多多了,白青树换了衣服跟着老爷子老太太上山,老太太也不管她做什么,自己忙自己的。

青树干到中午的时候觉得看什么眼前都是晕的,她使劲的喝水,可是水喝多了结果就是她要来回跑厕所,老爷子跟老太太说让她回去吧,可是白青树不干。

中午吃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吃两口,回到自己屋子里躺下身,那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白青树想着,今天就是死在地里了,她也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