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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好奇了,米然现在的安静,真的不像她曾经吵闹的样子。

米冉也没所谓道:“哦,没什么。”她总不能说在想婚姻经纪人是干嘛的吧!要是这是一个常识性职业,而她不明白的话,陆斐源会发现她是假冒的。

于是道:“我在想等见了苏月娉,该怎么说起冯瑶老师。”

陆斐源打着方向盘,面无表情道:“刚才我看到了你和余安娜说话,你拒绝了出卖苏月娉,干的不错。”

“她叫余安娜?”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是这附近的金牌经纪人。”

米冉笑了笑:“就这也算金牌经纪人?我看她是靠脸蛋吃饭的吧!”

“没错,余安娜的客人大多是男性,她为他们寻找中意的婚外情人。”

“哈?!”米冉也是吓了一跳:“这不相当于淫.媒么?这么明目张胆的活计公安局不管的么?!”

“管什么管?现在这个社会,出轨离婚找小三,都是明目张胆的现象。”

陆斐源一个大男人,都说得理所当然一样。可以见的,这个社会男性的道德心低下,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米冉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于是叹了口气:“苏月娉被这些人盯上了,是吗?”

“不错。很多富豪会委托经纪人寻找中意的女性,以供消遣。而政府为了生育率的提高,甚至赦免了重婚罪,让这些经纪人更加肆无忌惮。”

米冉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搞笑,他们真的想要美女,去会所里面找不就好了?!苏月娉是良家妇女,不是出来卖的,她家也有钱有势的,他们多大的胆子居然找上她?!真的当全天下的女人都是男人的囊中物么?!”

说完了,她才后知后觉,这番话不该对陆斐源说的。因为他也是个男人。

但陆斐源回复了她的话:“他们要的不是美女,他们只是想满足征服欲。”

“…你蛮明白的啊。”

陆斐源看了她一眼:“这是你五年前对我说的话。”

米冉噎了一下,她都差点忘了,这人和她当过契约夫妻。

这么说来,陆斐源应该是没有吃下遗忘药物的…

她不由得抖了三抖。

***

由于下雨弄湿了衣裳,去苏家的计划泡汤了,米冉直接让陆斐源送到了家门口。

结果今天的坏运气还没完,包租婆就在这时出现,女高音穿透了八度:“米然!你不是说15号交房租的吗?!今天都20号了,你是不是要赖账了?!”

“…我…”

“你什么你!到底什么交房租?!”

“明天,明天好吧,明天我要去见个顾客,我向她借一笔钱…”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陆斐源走上了过来,他不假思索地掏出了钱包,声音冷清清的,“她欠了多少房租?”

包租婆愣了一会儿:“这个月加上个月,一共五千。”

“我自己交房租!”

她才不要男主角的好心施舍呢。

“说什么废话?”陆斐源瞪了她一眼,掏出了五千块钱:“米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该花钱的地方不知道花,不该花的时候乱花钱。”

“啊呦,你是小陆吧?啧啧啧,我想起了,你是小米她的男朋友,你们一块在我这里租的房子,都快五年不见你了,我还以为…”包租婆立即换上了一副和善的面孔。

“我们分手了。”陆斐源倒是落落大方。

包租婆:“…”

米冉:“…”

送走了陆斐源,米冉才惊恐地问道:“五年前,我…和…他…一起住在这里的?!”

“是啊,你不是和他一起选的房子么?你还说要个两室一厅的,带阳台的那套。可人家小陆就比你会过日子,说两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就选了个一室一厅的。”

“我现在住的那个阁楼是他选的?!”

“不是,是阁楼下面的那一套。小陆到了年底就搬出去了,你就搬上了阁楼。怎么,你的记性这么差,都不记得了?”

“…”

她还真不记得了。原来陆斐源和米然同居过。那么问题来了——一他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发生过关系?!

想到这里,米冉简直是无语问苍天了——

为什么她当初看书的时候,就不能多翻几页啊!

剧情简直是一把抓黑!

作者有话要说:5000块钱会还的。(; ̄ェ ̄)

第6章 鲸歌

苏月娉其实不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反正她本来就是个不合群的人。这点不是长大以后才发现的,而是很小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集体活动和课外辅导都不爱参加,唯独画画才能带给她宁静。

她最爱画的题材是鲸鱼,准确来说,是一头叫做“Alice”的鲸鱼。自从八岁那年看到了Alice的纪录片以后,她就对它念念不忘。

对于科学家来说,它穿破北冰洋到达地中海,是那一块海域唯一的鲸鱼。对于普罗大众来说,它更代表着孤独——普通鲸鱼的发声频率是10-20赫兹,它是52赫兹,这代表它一生都在唱着一首孤独的歌。

门铃响了起来,是保姆小心翼翼的打招呼:“小姐,有个叫米然的客人要见您。”

她思索了片刻,觉得米然来几次都是无用功,于是道:

“我没空。”

****

米冉下午去了苏家,保姆却说苏月娉不想见她。

“…小姐自约会那天回来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面画画,她说她画完之前,什么人都不想见。”

“那好,我等她画完以后再过来。”

她就不相信苏月娉逃得了初一,还能逃得了十五。

“不过老爷和夫人想见见你,他们对小姐的婚姻很关心。”

就这样,她见到了苏月娉的父亲和母亲。

老实说,苏月娉的父亲母亲十分和蔼可亲,一点都不像苏月娉所说的,“他们的婚姻就是我的噩梦”。由此她更加确定了,苏月娉的主观描述中有夸大的成分。

“米小姐,我们想知道那个温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原来苏月娉一直都没有告诉父母匹配的对象。直到今天为止,苏家父母才知道那个温先生是谁。

他们不在乎温先生是否富有,他们只关心他是否是个好人,适不适合女儿。

“…哎,我们都老了,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希望唯一的女儿可以幸幸福福的嫁出去。”

苏父沧桑地叹了一口气。

米冉问道:“苏伯伯,冒昧问一句,您和伯母现在的关系…还好吗?”

“我们早就不吵架了。”苏伯母也道:“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过个日子,这般那般的不顺心,有吵不完的架。现在人老了,想想当初有多么糊涂。”

苏伯伯也点了点头:“那时候,我爱喝酒,喝完了酒就断片儿。后来我就戒了酒,也想做个好父亲给小娉她看看…可是我们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米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苏伯母也是无奈。

在他们看来,夫妻吵架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吵得再凶再厉害,为了孩子,他们也是要和好的。就像她要拉着孩子跳楼的那一次,女儿的一句“妈妈,我不想死。”就拉回了她的理智。事后,她再也没有做出过那种过激的举动。

可是苏月娉就深深记下那一次,每每他们要她去相亲,她就说:“我不想站在楼顶往下跳。”

她的婚姻观念已经畸形了。

——到老了,他们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不再怄气分居,重新住在了一起。早晚都一起散步、读报纸,做个恩爱夫妻的样子给女儿看看。可是…

“已经晚了,小娉她的性格彻底变了。”

苏伯母声音哽咽,差点落下泪来。

米冉听到这里,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苏月娉她不正常的?”

苏伯母吸了下鼻子,带着镇定,抬起头盯着米冉,“也就是她15岁左右,她的绘画老师说,你们的女儿很奇怪。她画的那些素描画,画的都是女老师、女服务员、女模特…没有一个男性。问她为什么不画男人,小娉说,因为男人都是可怕的魔鬼。”

听到这里,米冉明白了:“她根本没有长大啊。”

苏月娉的信念一直停留在小时候,她不是越长大越大了,是越活越小了。

****

临走之前,米冉要了一副墙上的画。

画的是一副碧海蓝天,一条硕大的座头鲸徜徉在海水当中,周围是星星点点的鱼群和贝类。落脚处是“一诺画室,苏月娉。”

——这是苏月娉八岁时候得奖的一幅画,画名为《鲸歌》。

——鲸歌指的是鲸语,也就是鲸类交流时的声音。这些体型庞大的鲸鱼,会发出一种特殊频率的歌声,只有同类可以接受得到这些歌声。

但是图画中的鲸鱼只有一头,它在孤独地唱歌,周围一个同类都没有。

这大概就是苏月娉的内心写照吧——

她既得不到安全感,也无法找到同类。

米冉带着这幅画去见了温俊业,这是她的最后一搏,若是温俊业不打算继续下去的话,她就要考虑放弃了。

“…温先生,我们调查了你们的背景,得知你和苏小姐都是冯瑶的高足。这幅画,是苏月娉在冯瑶的指导下完成的。”

米冉不轻不重地讲述着。

其实苏月娉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她的一切都放在了画上了。

“画的很不错。”

——这是温俊业的评价。

他忽然想起来了,十五岁那年,他见过这幅画的。

“一诺画室”有初级,中级,高级三个班。有一次冯瑶老师举行了个绘画比赛,他得了中级班的第一名。颁奖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是个小女孩,长得十分的漂亮。

别的女孩画小猫小狗小兔子,她画浩渺的海洋和鲸鱼,那种冷色调的涂抹,和她的年龄很不相配。

她就连获奖感言都很不一般——“我画的这条鲸鱼叫Alice,她在1989年被发现的,她是个不会唱歌的哑巴,因为她的鲸歌频率和别的鲸鱼不一样,她永远无法和别的同类交流…”

冯瑶老师问道:“小娉,你为什么要画她?”

“因为她很孤独。”

——谁能想象的出来,这话出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之口。

温俊业翻转了画面,果然在底部看到一行小字——

一诺画室初级班,苏月娉,参赛作品《鲸歌》。

…都二十年过去了,他居然遇上了她,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吗?

温俊业放下了画,郑重其事道:“米小姐,我想跟苏月娉再见个面。”

“怎么,不喊人家苏小姐了?”

“她也是冯瑶的学生,按理说,我是她的师兄才对。”

"哈,你这个人倒是挺会占人便宜的,苏月聘可不知道有你这么个师兄。"

“那么我告诉她好了,对了,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米冉摆了摆手,苏月娉正在关禁闭呢,打给她她也不会接的。

“联系苏月娉的事情交给我来安排,不过温先生,这一次请你好好地对待她,你能答应我吗?”

“当然。”

他还记得,这一幅《鲸歌》是冯瑶老师生前的最爱。

****

第三次约会安排在画室的对面。

二十年前的一诺画室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几家兴趣班。不少家长牵着小孩进进出出的。

苏月娉很羡慕这些孩子,因为她学画的时候,爸爸妈妈正处于冷战的高峰期,家里的生意也每况愈下,穷的连保姆都辞退了,于是她一个人背着画夹去学画画,每天画到很晚,等父母讨完了债务,再过来接她回家。

那时候,隔壁的画室里面,还有个同样留到很晚的高中生。冯老师说那个大哥哥要考鲁美的,所以非常刻苦努力。

她偷窥过几次他画画,少年的身姿清瘦,但是笔锋下的力道很是劲拔。那些苍松翠竹,云卷云舒,看了就特别的舒服…

“是他?!”

半天前,米冉终于见到了苏月娉——要说缘分就是这么巧,米冉一提醒,苏月娉就想到了这么一个人。

“是啊,世界其实很大又很小,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看,都过了二十年你们还记得彼此,这不就是缘分吗?”

米冉趁机道。

“我…我不知道他是冯老师的学生,要是早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样失礼的。”

苏月娉也开始后悔了。

她忽然发现,自己也不是从小就排斥男性的,起码十岁以前不会这样。而温俊业,恰好是她十岁以前认识的人,不在她的恐惧名单之列。

“米小姐,你能安排我见见他吗?”

就这样,米冉安排了第三次约会。

第7章 师哥

“一杯蓝山咖啡,加糖的,苏小姐,你想喝什么吗?”

“哦,我也要一杯蓝山,不加糖的。”

几分钟后,两杯蓝山咖啡上来了,苏月娉十分淑女地轻呷了一口。

说来可笑,温俊业对约会没有任何经验。他对于女性的研究,只停留在素描的模特上面。而苏月娉远比那些模特漂亮。她喝咖啡的时候,两片如翼的睫毛会微微垂下。

按理说,面对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都不该提及另外一个女人的,可他还是提了。

“我是十三岁的时候遇见冯瑶老师的,你呢?”

“我是七岁半去了画室,跟了冯老师半年的时间。”苏月娉抬起了头,盯着他的眼睛,十分真诚道:“她是我学画的启蒙者,对我的影响很大。”

温俊业笑了笑:“那你应该喊我一声师哥?”

苏月娉乖乖地:“嗯,师哥。”

隔了一条马路,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坐了三人,三个人都举着望远镜偷窥楼那边——小鸥和阿朵是来看热闹的,米然这次令苏月娉的婚约起死回生,两个人都十分惊讶,要来看看怎么回事,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幕——

“师哥。”

温俊业那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有些涨红。今天的天气不热,可他还是觉得衣服穿多了,连说话的时候都不太利索。

“有戏了!有戏了!”阿朵大呼小叫的:“男方知道羞涩了!”

“苏小姐今天也不错啊,穿的露肩的长裙子,看起来特别有女人味。”小鸥比较注重形象。

“看看他们下一步怎么说吧。”

米冉默默祈祷,你丫的温俊业别再提冯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