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是在一艘船上?他把我弄晕,带到船上来干吗?为了我的安全吗?天哪,他不是把我带出海了吧,那小丁怎么办?

“疼吗?”他直起身子,温柔地问。

“回答我的问题,这是哪里?”我有点急了,跳下了床。

“我们正在去地下城的路上。”他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遗憾,“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地下城是地底下的一座黑暗的城堡,但其实它在哈德斯岛上。”

我吃惊的瞪大眼睛。

荆棘镇是背山面海的城市,有一个巨大平静的港湾,风景极美。如果从海湾极极目远眺,在肉眼可见处能隐约看到一座荒凉的孤岛,雾起时给人虚无飘渺的感觉。那曾经是一座以残酷著称的监狱,很早以前建造的,废弃后出现过很多灵异恐怖事件,最后被一名神秘的亿万富翁买下,改建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销金窟、温柔乡。

哈德斯是死神,所以此岛本名为冥王岛,不过那夜总会的名字倒很浪漫,叫月光情人。

据说,到这里来玩的人非富即贵,远在千里之外的富翁们还专门到此地搞聚会,毕竟由监狱改造的奢华场所绝对够风格、够另类、够黑暗,有钱人不就追求这个吗?而且听说里面的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包括世界上顶尖的从事“娱乐事业”的帅哥美女。

要进入冥神岛,需要由岛上的豪华渡轮接送,多有钱的人也不许自备船只通过,岛周围的海域也属于那个亿万富翁私人所有,而普通人想进入月光情人玩乐是很困难的。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地方居然是血族中一位亲王的领地呢?他又是不是那位神秘的亿万富翁呢?在普通人眼里,月光情人是天堂和不可企及的奢靡地,而在教会眼中,月光情人夜总会是邪恶的淫窝、引人堕落的地狱,恐怕避之不及。

或者,吸血鬼猎人协会也暗中调查过哈德斯岛,但一来本地及本州都有威廉十六在前面做挡箭牌,二来那位亲王殿下太有本事了,在此处盘踞这么多年,居然没出现任何吸血命案和恶性事故,那么,多大的怀疑也会消除了吧?

顺便考虑到Pablo对这位亲王的尊重,证明他的御下之术很高明啊,大约他手下只出了刘易斯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家伙。关键是,刘易斯似乎不怕这位亲王,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很复杂啊!

“你为什么要醒过来呢?”在我发呆的时候,刘易斯叹了口气。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刚才弄晕我,是为了保护我。假如在我昏迷时被他带到月光情人内部的一个毫无特色的普通房间里,因为辨别不出是什么建筑的内部,我救了小丁后还可以全身而退。而当我知道这个秘密基地在哪里,里昂亲王还能让我活着出来吗?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说白了,里昂亲王把小丁带走,就是要我拿命去换。如果小丁也知道了地下城的具体方位,他也根本是救不出来的。偏偏,就算明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却不得不去。

他真狠!里昂亲王绝对是个狠角色!狠得不动声色,狠得让人无法选择!

“我没醒,我有梦游的毛病。”我灵机一动,平举双臂,闭上眼又躺回到床上去,还配合的发出鼾声。

他苦笑摇头,“我们在渡轮上,你一醒,监视的人就知道了。而且小乙,你不该知道这个地方,因为我也要保护我的同类,虽然我憎恨我的身份。”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重新坐起来,“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要保护你的同类,难道我会伤害你吗?我并不是好战分子,不希望发生流血冲突的。地下城这么多年与人类相安无事,我为什么要破坏它?”

第18章 他,就是我的敌人!

我望进他眼睛深处,渴望他相信我的话,然而他静坐片刻,却无奈地摇头,“你是吸血鬼猎人。”

我不说话,心里凉凉的,但却并不怪他。

是的,我们本来就是站在对立的位置,尽管几天来我们真诚相处,但当面临生死存亡的问题时,仍然不能全心的信任对方。我对他,不也是如此吗?

人与人之间,彼此信任是很难的。何况从道义上讲,我们是天生的敌人。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要求你。但我希望你记着我的话,因为有一天它会成真:我不会伤害你,假如你不伤害我的亲人。”

他痛苦的垂下头,修长苍白的手指深深插入浓密的黑发中,显然非常的纠结为难。我知道他是想保护我,但身为吸血鬼,他也有义务和职责不让同族陷于危险之中。哪怕这危险非常微小,也会因为吸血鬼猎人协会的强大存在而变成巨大无比,甚至关系到种族的生存和延续。

“有吃的没有?”我脑筋一转,伸出手。

他抬头看我,眼神痛苦而茫然。

我挥挥手,“解决不了的事就往后推推,告诉你吧,拖字诀一直是最管用的。我们中国人管这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帮我弄点吃的好吗?你们只靠血液就以活着,我可是要吃食物的呀。”

他犹豫了下,很歉意地说,“这里恐怕没有,对不起。”

我笑了。

刘易斯是个心软的男人哪。而里昂亲王是他的“父亲”,据说创造者有义务引导和教育新吸血鬼的,可是他们两个为什么如此不同?我看得出,刘易斯痛恨里昂亲王,这又是为什么?

想到这儿,我倒对这位亲王殿下好奇起来。

约摸过了十几分钟,船停了,刘易斯拉着我就往外走,我连忙拦住他。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问。

昨天我和刘易斯在协会折腾了大半夜,出发来地下城时,应该差不多是凌晨快四点。

他看看手表,“五点半。”

“那天已经亮了啊。”我紧紧抓住他,“现在是夏天,太阳升起的格外早,尤其在海上。”

“你怕我晒伤吗?”他歪着头看我,眼睛里泛起一丝欣喜,“现在我相信了,你至少对我没有恶念。”

“废话,我对谁都没有恶念。”我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他强行拉我出了舱门。

我被拖得不由自主,走到甲板上才发现渡轮居然进入一个极其宽大的岩洞。这洞穴如此之深,水面上黑漆漆一片,远远望去,能看到一片微弱光亮,正是入口处明媚的阳光。

“掩藏得够深,就会远离光明。”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我循声望去,见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穿着件大风衣,戴着礼帽,西装笔挺地站在不远处。周围太黑暗了,若不是他手中举着个火把,映得水面诡异的鳞光闪闪,我甚至不能确定他是站着,还是悬空着。

当我的眼睛适应这里的光线,我才看到紧贴着岩壁,居然修着一条能容三、四人并行的石栈道,那男人就是站在栈道的尽头,轮渡上客人的下船处。

“欢迎来到地下城。”他优雅的行礼,标准的贵族管家范儿,不是普通人能随意模仿的,“我是开特·凯撒,您的向导,请容许我说一句,你的血闻起来真香甜。”

他家老太爷的,最后一句真是多余。是威胁、是警告、还是威胁?不过他完美的礼仪中透着够邪恶的阴冷,令我不禁有点哆嗦。这个人,绝对鬼畜系啊。

“别怕。”刘易斯从我身后搂着我。

他应该是冰冷的,可在此刻,我觉得他如此温暖,情不自禁的靠近。我一只小羊羔亲入狼窝啊,刘易斯是我唯一可依靠的帅狼。

深吸一口气,我迈步,终于踏上了这个血族的基地,就算再做心理建设,我也不禁有点发毛。不过到了这里,我也没有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开特·凯撒在前面带路,走得不紧不缓,脚步声在石头栈道上有节奏的敲响,温文从容,由于寂静和水波被传出很远。

镇定!镇定!你若慌了,小丁怎么办?

我拼命提醒自己,但杂乱的脚步声却泄露了我内心的不安。原来在巨大的压力面前,我其实是那么虚弱。我不知道这条栈道有多长,我甚至没有了时间概念,只觉得自己正在深入地狱之中,却不知自己在第几层。

然而就在我以为会永远沉沦下去的时候,眼晴却被华丽的光线烧灼得眯了起来。再定晴细看,就见眼前像变魔术似的,出现了一个超级豪华的走廊。

这感觉太独特了,令人感觉瞬间从阴暗冰冷得像地牢一样的地方,做梦一样进入了穷凶极奢的上流社会舞会,一边是冷酷的黑与白,另一边多的是这世界上最鲜艳的色彩,那种感官和心灵上的刺激强大得能撞碎所有理智和道德。

怪不得这里会对凡人有如此强大的吸引力!

我迷迷糊糊地被带进一个房间,开特·凯撒对我鞠了一躬,又对刘易低语了几句,然后才不怀好意地看着我,关上了房门。

一片死寂,只剩下刘易斯陪我。

“这是什么路数?我在这里等待接见?”我定了定神,问。

刘易斯没说话,而是哗一下打开了墙边那个超大的衣柜。

我惊讶地看到衣柜中有一排排的晚礼服和名牌鞋子,不禁有点头晕。不过我原谅自己,因为看到漂亮衣服和鞋子不晕的女人,我这辈子还没见过呢。

“选一件,换上。”刘易斯说。

“为什么?”没错,看到这些东西的第一眼,我很想把柜子也搬走,不过我还残存着理智,所以忍不住感觉纳闷。

“他要求的。”刘易斯目光游离,似乎内心正经历激烈的挣扎。

不过我太紧张了,没注意到这些,只挑衅地问,“倘若我不换呢?”心中极其不快。

妈的摆什么谱?这个人实在太讨厌了,明显是歧视女性。我们女人,可不是为了愉悦男人而生的。就算要取悦,也得先自己高兴了再说。他绑架我家小丁,强迫我到这个地方来,还指望我对他有好感?

“除非你不想见到你师弟了。”刘易斯无可奈何地说,“在这里,他就是上帝,不管他提出什么变态的要求,你也得照做。”

我二话没说,立即去挑衣服。

形势比人强,我可不是倔强的人,良心很有弹性的。只要能救出小丁,什么坏事我都乐意干,别说只是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了。

我挑了一件红色晚礼服,直筒型,长及脚面,细细的肩带,大方简洁的款式,搭配着雪白的长手套和金色高跟鞋,即能衬出东方女孩纤细柔软的身段,也不会太暴露。然后我又用现成的化妆品随便打扮了一下,梳好头发后左看右看,不得不说,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你真美。”刘易斯碧绿的眼睛里流露出惊艳,“我不知道你会那么顺从。”

“如果你是指化妆的话,那是因为我不能让一件衣服夺走我的神采。”我转了个身,“迷死你好了。”

他微笑,一只手捧着我的脸,“小乙,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如果没有理由的话。”我想了想,很认真地答。

他吁了口气,“那走吧。”

“他我是说里昂亲王不睡觉吗?”我挺善解人意,实际上是因为即将见到那个可怕的血族亲王而有些紧张,下意识的逃避。

“血族中也有喜欢熬夜的人。只不过我们的夜,是人类的白天。”刘易斯边走边说,之后就再不说一个字,也不回头看我。好像,他决定了一件事,很怕自己迟疑,所以要一往无前的完成。

月光情人的面积超大,我被动地被拉着走,而刘易斯体贴我穿着三寸高的高跟鞋,走的速度很慢。但不管多远的距离,不管多慢的速度,终于会到达目的地的。

那一刻来临的时候

我只来得及看到两扇雕刻着繁复花朵、镶金配珠的大门慢慢打开,然后就突然进入了一个华丽非常的大厅,鼎沸的人声、音乐声都扑面而来。

很多很多的人,有真正的人,也有不少吸血鬼,这都天亮了还在纵情玩乐,有几个人的面孔还很熟悉,在报纸杂志上见过,有影视体育明星,还有不少大亨。

果然是销金窟啊,就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眼神却依然亢奋。

我眼都花了,只觉得各种人脸在我眼前划过,乌央乌央的,完全模糊不清。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拥挤攒动的人群中注意到了一个人,瞬间就注意到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尽管他坐在角落里,尽管他沉默着不发一方,尽管他身边并没有围着一群人,甚至他只是躲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却仍然让人无法忽视,一眼就看到他,知道他是食物链的最高层,是这里的上帝。

里昂亲王,衣着随意,动作随意,神情随意地坐在大厅的另一侧,纷乱的人群反衬出他的沉静是一种绝对的力量。如果爆发,就能催毁一切。

他,就是我的敌人!

第19章 邪恶的手

不过,我怎么看他有点面熟?

我停下脚步,大脑飞速旋转,挖掘着每一个记忆的角落。半分钟后,我脑海出浮现出这样的资料:里昂,职位亲王,外表年纪三十五岁,实际年龄八百岁左右,血族最古老家族的成员,全球女性无法抗拒之吸血鬼,排名第七。

哦,怪不得!我这些日子好好研究了下那全球十大,脑子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除了排名第五的神秘人没有具体资料以外,我能把他们都认全。真没想到,这位亲王殿下除了是个很具备领导艺术的残酷吸血鬼、一方副领主、一位亿万富翁,还是个大帅哥。

他有着典型北欧人的高大身材,金发碧眼,长得怎么说呢?假如希特勒在世,一定会千方百计得到他,然后把他做成最高贵的雅利安种性标本,拿到世界各地去展览。

这位,原来就是传说中的里昂亲王。

而在我看到他的同时,他的目光也转向了我。

红粉骷髅!

我蔑视地哼了一声,活学活用着佛教精神。长得帅了不起啊,有本事去晒日光浴。切!不受诱惑,我就不受诱惑,怎么滴吧!

然而,他却在此时动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我。

他并没有运用异能,一眨眼冲到我眼前,而是慢步走过来。什么叫皇室的优雅,什么叫龙行虎步,什么叫二合一,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看似没有威胁感,眼角唇边甚至挂着笑意,实际上却像猛兽巡视自己的猎物,好像在说:这只小羊终于长胖了,是烤着吃,还是炖着吃呢?

但不管如何,小羊是死定了。

众人纷纷让路,就连刘易斯都似乎被那无形的气势压倒,未发一言。然后在妖靡的音乐中,亲王殿下站在我面前,伸出了手,“小姐,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一瞬间,我甚至感觉有点受宠若惊,他的声音好听得令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但随即,我发现他在试图用眼神控制我的心灵,立即念了几句道心守正,生化危机急急如律令,以丑陋压倒魅力,以野蛮扑死高贵。

“我不会跳舞。”我站着不动,很不理智的想给他难堪。

可他只是耸耸肩,收回手时没有半点尴尬的表示,“马小姐,你似乎不怕。”

“我怕,怕得要死。求你放过我吧,亲王殿下。”我语气祈求,但努力抬起下巴,表现骄傲,眼神跟他的交锋了好几回,火花四溅!同时,双手搭上他的手臂,捏了两下。

这时候我可是代表东方教派,代表中国的,绝对不能跌份儿!能让人打死也不能让人吓死!错了,我才不死,我要带着小丁逃出去!

妈的没事长这么高干吗?不知道我颈椎不好吗?我这还是穿着三寸高的高跟鞋哪!嗯,胳膊上的肌肉还不错。

他没有甩开我,表现出足够的绅士风度,“让我想想。”他说,眼睛向上看了看,似乎真的很认真地考虑这个问题,额头和嘴角出现了好看的皱褶,然后他的目光又定在我的脸上,似笑非笑地说,“是的,我不会放过你。不过唯有恐惧才能让人真正勇敢。你是个勇敢的姑娘。”

“谢谢夸奖。”我行了个屈膝礼,直入主题,“但是请问,您把我师弟怎么样了?”

“他很好。”

“让我看看他。然后,我们再来谈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他的身子站得笔直,妈的,真挺拔。

“快得了,亲王殿下,没条件谁会玩绑架呀。”我挑衅,“吃饱了撑的吗?”

他挑挑眉,并没有被气到,反而露出对我浓厚的兴趣似的,慢悠悠地说,“我不谈条件,我只下命令。”

“那好吧,那就请您下命令。”看,我多乖,不抬杠,这样还有什么架好打?

显然,我的回答又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沉吟了数秒,目光瞬也不瞬地落在我脸上,之后突然拖着我的手,往他原来坐着的地方走,同时另只手挥挥。

也没听他发出什么声响,大厅内的音乐突然停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工作人礼貌地请宾客们离开。奇怪的是,那些在人类世界不可一视的家伙们没有反抗,鱼贯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刚才还纸醉金迷的地方只剩下了繁华落尽的苍凉,令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空虚无力感。

年华老去,对爱与恨渐渐没有反应,就是这种感觉吧?

里昂的掌心微热,是那种在极寒中生出的温暖。

我试图挣脱开,但是做不到,一直被拖上高台,拖到那把宽大的椅子边,按在椅子上。这是里昂的位子,他此时却站在旁边,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插在衣袋里。

那把椅子工艺奇特,坐在上面时才会感觉到,令人非常不舒服,好像随时会跌下来似的。我很想跳起来,但我不想惊慌失措得像个心里没底的人,尽管我确实是心里没底。于是我紧紧抓住椅子把手,静观里昂下一步会怎么做。

即来之,则安之。佛说:人在荆棘丛,不动即不伤。

“放开她!”刘易斯不乐意了。也是,毕竟我是跟他来的,里昂把我带走,都没跟人家刘易斯说一声。

“你来了吗?”里昂明知故问,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还皱了皱眉。

“她是我带来的。”刘易斯上前几步,强硬中带着几丝请求,“请你不要伤害她。”

“给我个理由。”

“因为她是我爱的人。”刘易斯犹豫了下,声音软了下来。

我有点感动,因为刘易斯的神情里有一丝哀求。我记得他是如何讨厌他的创造者里昂亲王,可如今为了我,却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里昂笑了起来,“你爱的人?刘易斯,我今天见识到了你愚蠢的又一个高度。”他的笑容中有一丝坏坏的魅力,性感诱人,可又同时混合了残酷感,“去把马小丁给我带来。”后一句,是对一直站在不远处的随从开特·凯撒说的。

我的心揪了起来,努力维持着平静,丰富的想象令我的脑海中浮现出小丁很多种可怕的情形。

“你在紧张。”里昂突然俯下身子,两根手指压着我的颈动脉,微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我温热光滑的皮肤,“你掩饰得很好,可惜你控制不了你的心跳。”

他的手带着魔鬼的气息,慢慢划下我的胸口,落在我的左胸上,紧紧按住。

我颤栗,不知是被吓呆还是怎么,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反抗。没有人,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这么直接的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