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树笑,手伸进被子里咬牙捏着她的小脸蛋,“吃都吃了,还不让看!”

她羞死了,“我的衣服呢!”

“我让林冉把你的制服和鞋拿上来了,我先到我爸那儿去,你赶紧起来去餐厅。”

“…哦。”

直到听到门锁碰好,苗伊才从被子里爬出来,这才注意到床对面就是镜子,自己乱蓬蓬的头发,一//丝//不//挂,狼狈得简直不能看。

一下床,腿还软,弯了一下才站直,迅速跑到浴室洗漱,换上制服。

匆匆走到门边,心又慌,天哪,昨天刚来的小翻译,大清早起从总工房间出来,这,这…

轻轻地、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啊,五楼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赶紧出来带上门,冲进楼梯间。

餐厅在二楼,已经七点半,人们都已经聚来在吃早餐。

苗伊去排队拿了牛奶和吐司,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桌,南也瞻、徐墨、还有…他。

父子两个正在说话,没注意,可徐墨已经看到她,抬手招呼。可苗伊端着托盘,腿像灌了铅,挪不动。

“过去啊,愣什么神儿?”

扭头,一张漂亮的脸,蒋航宇。

“我…”

“别太刻意了,早晚伯父得知道。走吧。”

跟在蒋航宇身边,苗伊不得不挪步。

整个餐厅的人声、忙碌都无法反应,满脑子里都是昨夜,并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睡,那都是他无耻,他狼狈的!可这一次,他自始至终都穿着睡裤,可她却被…

想起那几乎让她窒息的感觉,脸烫得通红,眼帘都抬不起来。

糟糕,真糟糕!她好像,好像再也不能面对他了…

第67章

这一顿早餐, 小丫头吃得如坐针毡。

从她端着托盘站在厅里发愣, 南嘉树就知道这是还没从床上醒过来。

被蒋航宇带到他们这桌,老父亲南也瞻亲自给他们介绍:“小苗,来,来坐。嘉树啊, 这是我此次的随行翻译小苗同志。小苗,这是我儿子南嘉树。”

旁边的徐墨赶紧跟着道,“苗伊, 这是樊津设计方的总工南总。”

一身制服, 冷静的职业色,可是她的目光却完全不能搭配,慌慌的,在他脸上都不敢停留超过两秒,像烫了一下一样。感觉这个时候他只要稍微一表现出他们认识, 她立刻就会崩溃, 所以南嘉树只能作出一副很端架子的总工样子冲她点了下头。

即便如此,一声“南总”叫出口,脸整个儿红了,小苹果一样。不由就让他想起昨夜在他怀里那软绵绵甜蜜的一团儿,可爱之极。要不是蒋航宇赶紧插话进来, 南嘉树觉得自己一定屏不住要笑了。

后来林冉来了,彼此面对,两个女孩儿都不自在,不过林冉比她大几岁, 跟在坐的也都更熟,很快气氛就融洽了,而且还懂事地偶尔带着她说一两句,免得那紧张又心慌的小样子引人注意。

可蒋航宇到底还是觉得不对,悄声问他,“她没事吧?”

“没事儿。”

“你昨天没哄哄?”

南嘉树没吭声。怎么没哄?哄得她软成水,黏在他身上一整晚,要不是真的没套,他非把她喝干了不可!

这么想着,身上就热,咕咚咕咚把一整杯冷果汁灌了下去。

食不知味,一片吐司嚼得咽都咽不下去,好容易就着牛奶塞完,趁着他们又去拿水果,苗伊起身告辞说要回去准备资料,先离开了餐桌。

进了电梯,靠在凉凉的金属栏杆上,人还有点喘。镜子里,脸颊果然是红的,而且红得特别圆,特别鲜艳,像小时候被学校抓到台上表演涂的红脸蛋。沮丧地吁了口气,这么明显,就差脑门上贴个“我做了亏心事”的标签,大家一定都看出来了,他…肯定也要笑死了…

抬手捂了脸颊,还烫。想起昨夜,自己一个人都羞得抬不起头。大学的时候就有室友跟男朋友在外面开房,还有直接在校园外同居的。偶尔卧谈,关了灯,话题就会放得很开,会交流说第一次做到底有多痛啊什么的,还会交流多少次以后会经历…那个。

室友们从来不避讳唯一单身的她,苗伊听在耳朵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害羞的,就像听人说火星上又发现了什么惊奇的痕迹,反正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就当科普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她们是说第一次除了痛,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感觉,然后做得多了,两个人越来越和谐,女生才会经历…那个的。

那种…欲/仙/欲/死,能让人完全放弃做人的准则和尊严,甘愿变成一只贪婪的动物…

记得当时一个寝室六个人,五个有男朋友,好像也不是每个都经历过。

这样比较起来,自己真的是…一朵奇葩。

第一次做,喝醉了;第二次,全由着他;算起来,昨夜才是她有意识的第一次吧?而且也不能算是真的做,毕竟他一直都穿着裤子的,可即便这样都让她…差点死过去…

只是亲亲而已,就敏感得不行,在他的唇和舌尖下颤抖,浑身的神经都在跳动,理智薄得一吹就散,连自己身体的物理运动都控制不了,追逐着那种感觉,完全放弃地任凭他摆布。

她是得有多饥渴啊?难怪第一次睡在一起就把他那么硬的肌肉嘬得满是草莓印子,他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

咬了唇,用力!真的,原来怎么不知道自己内心其实这么…动物,还是一只挺流氓的动物…

这个认知在短短的从二楼到四楼的电梯上就被苗伊认定了,而且坚信不疑,毕竟,说什么羞,说不敢看他,是因为看到他,那种深入骨髓的愉悦就在记忆里异常鲜活,怎么可能不羞?记得当时软在他怀里,不由自主地就去贴着他,好像分开一点都受不了。他问:“还要吗?”她喃喃地说,“要呢。”毫无羞耻可言!

站在空空的楼道里,苗伊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有四十分钟开会,先工作,就算是动物…也得先好好工作!

回到房间,整理公文包,还有昨天暴怒之下离去后,乱丢在床上的衣服。正忙着,门又开了,回头,是林冉。

单独面对,苗伊轻轻抿了唇,维密的盒子就在不远处整整齐齐地放着,好像也知道错了,完全没有那么扎眼了。林冉走过来,手里托着一小盒水果,几片清凉的奇异果、哈密瓜球还有几颗草莓。

“那个,我哥让我给你带上来的。”

林冉的声音明显不如昨天那么爽朗了,有点怯,苗伊顿时觉得好尴尬。自己闹了这么一大场,跟他哭啊喊的,最后误会解除,明明知道人家是妹妹了,还又告了她的黑状,说她亲口说他是“男朋友”来的。

其实当时自己也是故意跟他赌气,后来一个人躺在被子里等他的时候早想明白了,虽然她跟林冉见面就聊天,毕竟还算不上很熟,维密这种东西,她都盘问半天,人家说了不是朋友,搪塞一句男朋友送的,也免得再跟她解释那么多。可她却惹得他一个电话打过去,让林冉给“滚”上来。

虽然电话很快就扣掉了,可是哥哥那一声咆哮已经传了过去,肯定也挺伤害她的。

苗伊接过果盒,“林冉,那个,我…误会你了。”

“对不起,是应该我说对不起!”林冉马上接了话,“我,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要是知道,肯定跟你坦白清楚,打死也不敢乱说话!”

“不能全怪你,我也没问清楚就误会你。”

“是我想着占他的便宜,我哥答应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要买什么,后来看了邮件可能也不好说不买了。”

苗伊轻轻点点头,心里却悄悄嘟囔,哼,你也别把他撇得那么清,你哥哥就是个不害臊的。

“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对不起。”

“嗯。”这个时候,她应该说些客套没关系的话,可是苗伊很认真地“嗯”了一声,并且很小心眼地觉得:真的,以后再不许了。

“我哥一大早就来骂我了,说他唯一给你解释不清的就是我电话里为什么把他存成了‘嘉树’。我跟你解释好吗?”

啊?他怎么真的问了?其实听他解释了为什么会先打电话给林冉,苗伊已经无所谓什么称呼了。可昨夜被他抱在怀里疼得不得了,就觉得自己是他的小公主,所以就又吃醋,“为什么她手机上存你是‘嘉树’?”他倒也很惊讶,说林冉从小就没大没小的,“哥”都少叫,经常直呼其名“南嘉树”,怎么可能叫他“嘉树”??

没有答案,苗伊也没有再不依不饶,怎么真的去问了啊?好难为情,赶紧摆手,“哦,不用,不用解释…”

“没关系的。”想起大清早六点就被那个所谓的亲大哥拎起来教训,完全不顾及总工形象地斤斤计较,小心眼到连她跟他小女朋友说话的语气都过问到了,护犊子简直令人发指!

林冉心有余悸,“还是解释一下。是这样的,因为关系太近,姑妈其实不同意我考姑父的研究生,担心对姑父影响不好,也担心我出成绩后,被人诟病。可我就想上姑父的研究生,姑父同意了。好容易考上,又成了最后一届,更得多注意。所以,我从来都只叫老师,只在院里和学习的时候跟姑父在一起,姑姑家我都不去了。电话里,通讯录,把这个特别的姓都去掉,以前我给姑妈存的是‘南夫人’,家里电话是‘南府’,后来都改了,不想让人生疑问。谁知矫枉过正,把远在千里之外的哥给删得这么不伦不类。不过,我已经把他改了!”

林冉没说是在那位“哥”的亲自监督下,改成了“尊敬的大哥”。不能更讨厌。

“哦,不,不用。”真的好尴尬,苗伊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偷看你手机,误会你…”

眼前的女孩儿,窘得脸蛋红扑扑的,直接认错是偷看她的手机,完全没给自己那位高大上的总工男朋友留面子,毕竟那家伙清早刚理直气壮地责备她说“自个儿没收好手机还怪别人??”

林冉忍不住笑了,苗伊纳闷儿,“你笑什么?”

“我笑啊,你这么内向、这么可爱,怎么能跟南嘉树是一对儿啊?”

“嗯?”

“他那么烧包!”

苗伊挣了下眉,也笑了,是啊,他那么烧包!其实…别人都不知道,他最温柔了…

“吃点水果吧,你家总工大人心疼你早饭没吃好。”

“…哦。”

看看还有时间,苗伊坐下来,本来她早饭是不吃这么凉的水果的,可是,有奇异果,捻了一片放进口中。

林冉边整理自己的笔记本边看着说,“我哥一个人在凌海这么多年,只有过年能见到,永远单身一个。我们都说他炫过头了,什么女孩子都看不上,估计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啊,他啊,有了女朋友,这么奴!”

嗯?看苗伊不解,林冉笑:“你就没觉得你的鞋子很干净吗?今天早晨我给你拿上去之前,他已经帮你仔细地擦过了。”

苗伊低头,脚上的小白鞋,虽然旧了,可是雪白雪白的,连花边口的软皮褶皱里都擦得很干净。想起他以前还嘲笑她脚小,不知大手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不觉笑了。

奇异果,好甜。

上午的会议进程是听取演示报告,翻译工作量很小,苗伊趁着机会记录了大量的专业词汇和笔迹。

午饭是和翻译社的同事一起吃的,这次带队的是法语组的组长,她也简单汇报了她被凌海设计院借调后的工作安排。组长通知她,此次专家组审核会议结束后就随翻译社的车回桃圃本部去。

下午是模拟实验。主持团队来自北美,苗伊跟随南也瞻做随身口译,好在上午总工南嘉树的报告中已经涵盖了整个工艺过程和技术点,她没有碰到太大的难点。

实验结束后,南也瞻和专家组开会,甲方封闭式会议,作为乙方的CNE团队没有参加。

休会间隙,苗伊整理笔记,身边的南也瞻也在看图纸。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老公大人”几个字那么张扬。

苗伊吓得赶紧拿起来关掉。天哪,好险!

有林冉的前车之鉴,苗伊决定赶紧把微信里的“老公”和通讯录里的“老公大人”都改掉,虽然南老没有她这么八卦眼尖小心眼儿,可是必须以防万一!

说改就改,改成什么呢?改成:小叔叔。

刚改好,“小叔叔”的信息就跳了出来。

小叔叔:结束了吗?

苗儿:还没有。

小叔叔:估计快了。结束给我电话,停车场见。

苗儿:干嘛?

小叔叔:咱们到镇上去,有家很不错的农家烤鱼店。

苗儿:不用吧,很远呢。

小叔叔:带你尝尝,主要是去买点东西。

苗儿:要买什么?

小叔叔:你说呢?

第68章

南嘉树觉得问题严重了。

现在是周二中午十二点一刻。正是午餐时候, 餐厅里人很多, 他进来后照例是找到南也瞻一桌,坐下陪着。

父子两个,一个甲方的专家,一个乙方的总工, 按说在审核会上是要适当避嫌的,可自家老爷子最不给面子,大庭广众收拾他, 挑剔到苛刻的地步。以至于CNE团队要不是有那个大大的“南”字顶在那里, 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详图要黄了。

而私下里,陪饭是一定的,毕竟自春节别过又快一年没见,老父亲攒了不少话要跟儿子说,首先是带来老妈两个很简单的问题:一, 四十岁以后生子, 孩子的成长会缺乏年轻父母的陪伴式教育,这种缺失你打算怎么补?二,明年春节预定与周叔叔一家一起乘加勒比海游轮,你是从凌海直接飞过去还是先回京城一起走?

这种问题都是陷阱,南嘉树深知一旦掉进去, 根本爬不出来。老妈的套路,父子两个加起来绕了几十年也斗不过,早就放弃,所以南也瞻传完话后连点补充说明都没加就丢给儿子自己考虑。

其实南嘉树是很想说你们俩倒都是年轻父母有的我, 陪伴啥了?十二岁他开始挂钥匙自己洗衣服做饭,十五岁被扔到桃圃,从此就跟爹娘天各一方,缺失什么了?至于春节的安排,加勒比海和游轮都无所谓,周叔叔家优秀的女儿才是关键。

然而,这些都不是南嘉树现在烦心的,他现在烦心的是他十五岁时在桃圃意外碰到的那个小丫头,当初要是知道有今天,打死也不会丢下她这么多年!

现在再捡回来,毫无防备就捡进了心坎儿里,软软糯糯,黏得他六神无主,可偏偏的,他还完全丧失了当初小叔叔的绝对权威,以至于现在抓心挠肝,还不敢惹她。

凌海分别前一夜,烧得厉害,一夜抱着她彻底越了界。第二天就出差,怎么能不想?林冉的出现,把小丫头气得对他又踢又打,哭着喊着要跟他离婚,可也把她那个小乌龟壳给掀掉了,心甘情愿地睡在了他怀里。

这一夜,发生了完全计划之外的“第一次”。

其实,南嘉树并没有打算把他们的第一次放在这样的野外现场。可是一旦抱着她,哪里还舍得放开?

寒冷的雨夜,温暖的被子里,活到这把岁数,他当然不会相信“亲亲就睡”这种哄孩子的鬼话,嗅着她的清香,抚摸着光滑的肌肤,他几乎每一根神经都被她充得热血沸腾,没有安全套,也不能放过怀中娇美可爱的身体,他决定试试吃了她。

实话说,这也是他头一回,这样做。以为是一种单方面的奉献,却没想到,一路吻下来,她这么生涩,完全不会妩媚地迎合他,害羞,拒绝,一种略带强迫的进攻逼她在他面前彻底打开自己,心动,刺激,妙不可言,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享受里,甚至忘了是在取悦她。直到,听到她甜美的声音难以忍耐地嘤咛娇//喘…

脑子里的景象一下就炸,那种奇妙的满足感,激荡在他身体里很久都平复不下去,害他差点就按捺不住扑上去。

看着怀里睡得酣甜的女孩,小脸上还有余韵过后留下的红晕,这么性//感,南嘉树忍不住低头轻轻啄吻,没有欲望,只有疼惜。才发现,爱她这么满,他早已已经分辨不出苗苗儿和伊伊,在男人女人的床上,都会生出强烈的保护欲,连在她身上释放都舍不得。

抱着她,感觉自己身体里最原始的力量和欲//望都有了方向,只想做她的男人。

她也乖,一晚上窝在他怀里不肯放开,她并不知道他们之间还真是没正经睡过,却已经经历了让她差点承受不住的欢愉,南嘉树可以说非常得意,满以为这样更赢得了她的心,没成想,不知道是一开始就用这样非传统的方式让她不能接受,还是怎么了,小丫头羞了,羞得都不敢看他。

没关系,他知道怎么哄她,要尽快一起经历,她才会懂得这是在爱她,而他,也需要她的爱。

第二天,原本是计划她从甲方封闭式会议上下来,就带她走,去镇上,可没想到这会一开就开到七点多才结束,之后随着专家组一起吃饭,等到她彻底空闲下来已经九点了。

小镇是去不了了,南嘉树想让她上来到他房间,可她说累了,还要把今天一天的笔记做整理。

很想强迫她,可是他答应过:不给苗小一添麻烦,不浪费苗小一宝贵的时间。确实,她的时间很宝贵,虽然像许湛说的,她是自远油翻译社成立以来最年轻的天才同传,可天才也都是汗水浇灌出来的,尤其是她这么一只自认的小笨鸟,她付出的比别人多的多。

她目前的经验还不足够支撑她走得更远,还需要更多的学习,这么重要的与专家组一起工作的机会,他怎么能耽搁她?所以,只好忍了说: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连下去抱抱她的冲动,都忍了,因为怕一抱,他就走不了了。

接下来两天,会议进入审核期,高强度进行,两个人能见面的机会就是在会上,而这个时候连对视一眼都没时间。唯一希望的就是下班后可以一起,可他忘了,她现在是专家组组长南也瞻的随身翻译,是甲方,每天下班后,专家组都在老父亲这个工作狂的带领下继续工作,而且还是屏蔽乙方的工作,不到九、十点钟她都不会下班。

其实再晚南嘉树都不介意,如果是他,不管多晚、多远,他都可以去找她。可是她却不行,他发的信息,她基本都是这么回:不要。不行。不想。不去。

不敢惹她,以至于从周五晚上到现在,再也没有单独在一起待过,整整三天半。思念是成几何级数的,尤其是一起度过那样一个夜晚后,南嘉树现在已经不指望去什么镇上买什么东西,唯一的要求就是抱抱她。

这件事,有必要跟老父亲谈一谈。简单吃了个三明治,南嘉树就拿了咖啡坐在南也瞻身边。

“爸,苗伊呢?”

“哦,跟Dawyne在实验室。”

又是Dawyne!

这也是南嘉树这两天不满意的地方,Dawyne是麻省理工的教授,是设计院长期的合作方,跟南也瞻是老朋友,这次专家组会议,苗苗儿累就累在很多工作做双份儿,因为经常看到她被派在Dawyne身边,听南也瞻这么一说,南嘉树当然皱眉,“爸,她是设计院给您配的翻译,您怎么老把她借出去?专家组不是有团组翻译吗?”

“哎,”南也瞻马上摆手,不同意,“别的翻译可不如小苗。这孩子专业特别强,基本都是同声翻译,节约时间的同时还能做到用词精确。而且,心细、耐力强,不管耗多久、工作多晚,她都不急躁,始终能保持状态。年轻人能力强的有,能静下心来这样敬业的,可不多见。”

“爸,能力再强,她也就一小丫头,能有多少精力?您看看您,会议带着她、吃饭聊天儿带着她,您闲了歇着,还把她给借出去,您这是不是有点儿当年无良地主老财的意思?”

“你个浑小子!”南也瞻骂了一句,“这是工作。Dawyne跟我一样,年纪大了,工作起来慢、时间长,我们需要倚靠她的耐心和精力。”

可您儿子我更需要她!南嘉树低头喝咖啡。

“不过你说也是,这几天是辛苦她了。”南也瞻点点头,“等会议结束,我会让小蒋给他们翻译社出个表扬信,应该能给她争取到奖励,对她今后的发展也会有帮助。”

她得到荣誉和奖励已经够多了,她现在需要休息,需要在我怀里睡!

南嘉树眉头一点都没展开,可又能怎么办?他可以继续跟争取,甚至可以强迫老父亲答应,可苗苗儿要是知道了非给他闹不可,小丫头已经够累了,别给她添乱了。

吃过午饭,林冉匆匆回房间取了份资料,回到指挥中心就碰到南嘉树,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等着她,“把这个给她带去。”

“哟,她是谁啊?”林冉笑。

南嘉树一皱眉,吓得她一吐舌头不敢再闹,“这是什么?”

“杞枣茶。给她润嗓子。”

“啧啧,”林冉咂嘴,“真是体贴啊。你都奴成这样了,还瞒着姑妈姑父,再有两个月就过年了,你还真打算跟别的女人去游加勒比海啊?苗伊知道不得吃了你!”

“话真多,赶紧去!”

下午的会开到了五点半准时结束,明天还有一天,周四一早专家组就要离开樊津。

项目范围和工艺流程审核已经基本结束,南嘉树通知CNE项目组晚饭后加班,要根据专家组的意见更新流程图,争取在明天的会议上可以拿到初步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