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直到铃声快要消失,男人才接起电话,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喂?”

“森,什么时候回来呢?大哥说你今天晚上喝的有些多,我有点担心。”

尽管对方的声音柔和的甚至有些胆怯,但是况林森冰冷的脸上并没有柔化半分,只是淡淡的,没有情绪的回答:“很快就回去。”

没有等对方回复,电话就挂断了。

冷情……一直都是他对待妻子的方式,就像是要惩罚什么似地。

看着被自动挂了的手机,唐静的脸上浮现出的是一种复杂又带着憎恨的表情,一个小时之前,她知道了林森这两天去了F市一趟,而恰巧衫宁也在那里……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属于自我折磨的人,明明知道对方爱的不是自己,偏要将他留在身边,仅仅只是留住对方的心,就像是得了宝贝似地开心。只是这样的开心总是一时的,时间长了,过多的无奈体现出来,可上帝告诉她,这是你自找的。

……

来,我喂你

G市这样的夜晚,往往很多人都已经入睡,可是相比较上流社会而言,这样的时间才是刚开始热闹而已。

卓连舜说的地方的确能填饱肚子,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在穿着镶满钻的高雅礼服,踩着十厘米长的高跟鞋,顶着一头优雅贵气十足的发型的情况下有勇气的狼吞虎咽,否则以满场那种贵族的吃法,恐怕吃个一小时也不可能能填饱几分肚子。

此刻的衫宁脸上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手挽着一进场就吸引了无数眼光的卓大明星,嘴巴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吐出的话语却是,“卓连舜,从一开始我就肯定认识你就是个悲剧。”

想着自己被一路骗了过来,她就觉自己怎么会相信卓连舜这个演技派的奥斯卡呢?简直就是犯贱、欠抽、找虐。聪明的卓大明星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脸上依旧是风情万种的笑容,好像要将在场所有不管男女的魂都勾了去似地,薄唇在她耳边亲切的耳语,在别人看来就是小情人间的小私密,“乖,先陪我一会儿,事后你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样的话对于别的女人而言一定能引起荷尔蒙爆发,粉红色的心在荡漾啊荡漾,但对于衫宁而言——

“你知道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根本就不具备什么吸引力。”

“如果是以况林森一个秘密做交换条件呢?”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忽然冒出的炸弹一样,毫无防备的在衫宁心里炸开,她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秘密?”

“世界上只要有秘密的人,不管守得多紧,总会被人发觉。”他耸耸肩膀,叫住从面前经过的侍应,从里面拿出了一杯装着透明液体的钵杯,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才对衫宁继续说:“前提是,只要你有心。”

衫宁看着他轻抿了一口透明液体,只是抿了一口,就用随身带的手帕轻轻擦拭了嘴……要不要这么装啊?她翻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白眼:“我不认为你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心。”

“对于我来说是,但是对于你来说不是啊。”他眨眼睛,仿佛在展示他狭长的让女人都嫉妒的睫毛:“这世界上对于宁宁来说可以威胁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这么一件宝贝被发觉了,我不利用一下,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

“好了,不逗你了。不是饿了吗?”说着他将手上的酒杯放在背后的食物桌上,蓝色的眼睛在餐桌上扫视了一圈,最终拿起了一块漂亮的提拉米苏:“你们女生就喜欢吃这种东西,来,我喂你……”说着,当真用小勺子挖了一口亲昵的要喂进她的嘴巴里。

衫宁只觉身上的疙瘩一阵一阵哗啦啦的往下掉,还没拒绝,就听见一声音传来:“哟……卓大少爷这是在演哪出呢,你这柔情的样子,是要让在场多少位女性心碎啊。”

衫宁转身,就看见一位踩着十四厘米高跟鞋,整个身子塞在一件黑色的紧身礼服中仿佛稍微一用力呼吸就会将礼服撑破的女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穿着大红色的复古旗袍,傲慢撩人的身材十分惹眼,嘴巴上性感的大红色和她旗袍颜色一样的鲜艳明亮,那嚣张的程度几乎能跟卓大少爷媲美,衫宁看着眼前自从上次合作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秦鸢,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卓大少的同行,光是外貌打扮都是这么花枝招展的相同。

来,我喂你……

“对于我来说是,但是对于你来说不是啊。”他眨眼睛,仿佛在展示他狭长的让女人都嫉妒的睫毛:“这世界上对于宁宁来说可以威胁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这么一件宝贝被发觉了,我不利用一下,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

“好了,不逗你了。不是饿了吗?”说着他将手上的酒杯放在背后的食物桌上,蓝色的眼睛在餐桌上扫视了一圈,最终拿起了一块漂亮的提拉米苏:“你们女生就喜欢吃这种东西,来,我喂你……”说着,当真用小勺子挖了一口亲昵的要喂进她的嘴巴里。

衫宁只觉身上的疙瘩一阵一阵哗啦啦的往下掉,还没拒绝,就听见一声音传来:“哟……卓大少爷这是在演哪出呢,你这柔情的样子,是要让在场多少位女性心碎啊。”

衫宁转身,就看见一位踩着十四厘米高跟鞋,整个身子塞在一件黑色的紧身礼服中仿佛稍微一用力呼吸就会将礼服撑破的女人,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女人,她穿着大红色的复古旗袍,傲慢撩人的身材十分惹眼,嘴巴上性感的大红色和她旗袍颜色一样的鲜艳明亮,那嚣张的程度几乎能跟卓大少爷媲美,衫宁看着眼前自从上次合作过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的秦鸢,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果然是卓大少的同行,光是外貌打扮都是这么花枝招展的相同。

本以为她也会发表一些什么过人的言语,却不想她只是上下看了他俩一眼,就转身婀娜的离开。

身边那女人似乎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脸色瞬间变了变,即刻跟了上去。

衫宁看了下自己,再看了看卓连舜,好奇的问:“我们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为啥她是那种眼神?”

“什么眼神?”

“看国宝似地……”

“……”卓连舜还当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断然摇头:“不,你比国宝要好看多了。”

“……”

介于衫宁觉得自己跟卓连舜没有共同的话题,决定分开在宴会上穿行,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这是场关于什么的宴会,她只知道满桌子的好吃的是她唯一的兴趣。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在大厅里居然找不到卓连舜的影子,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人群的聚集点,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能找到他。可这次别说是人多的地方,就是人少的角落都没见着他身影。期间衫宁脸上那种因找不着人而露出的不耐烦神情让漂亮的脸蛋给衬托出来传达给别人的效果就是宴会上迷途的小羔羊,以至于她在寻找的过程中不断的被“性感男”、“阴柔男”等等一系列的男人上前来搭讪。

成功的将这些人摆脱了之后,衫宁走出宴会大厅,大门口居然开始下起了雨,清亮的风第一秒吹在身上虽然极其舒服,但是吹久了就发寒了。

捉奸在床的嘲讽

她踩着高跟在门口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了之后,终于想起包里藏着的手机,拿出给卓连舜拨了个电话,刚拨起就隐约的听见手机的铃声响起,她愣了一下,心想那不是卓连舜那“2”的要命黑猫警长吗?

随着铃声走了过去,在转角的地方看见了落在地上的手机,却没见着人,那上面闪闪耀耀的可不是自己的名字么……被卓连舜输入的有些恶心的“宁宁”……

挂了电话,捡起手机,在视线范围里巡视了一圈,心想,难道卓大明星被狗仔队绑架了吗?怎么手机掉在这里,人却不见了?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报警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卓连舜,你别——唔……”

“……”

这种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缠绵?衫宁顺着声音走过去,才发现在深处有个拐角处。昏暗的光线隐约的倾洒进来,那被男人强吻住的旗袍女人的那画面简直就像是王家卫笔下的五六十年代的老电影……再配上窗外阴雨连绵当背景,衫宁瞬间感觉自己羽化成了李清照,在这样一种境遇下,给她笔墨纸砚她就能吟诗作赋。

只是,显然并没有这样的条件,衫宁只在心里没好气的鄙视姓卓的,学什么人不好,学什么况林森,她还说怎么满场都找不到他,原来是跑到这里来强吻女人了。

想起之前况林森对秦鸢的特殊照顾,她心酸的想,怎么男人对这种风情的女人都是无所抗拒的吗?

衫宁站在原地偷窥了一会儿,原本是打算走人的,想了想,刚才卓某人挑衅似地看着自己被况林森强吻时候的眼神,满满捉奸在床的嘲讽,她便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偷偷的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黑暗中的唐家依旧是灯火通明的,这是唐劲定下的规矩,不管多晚,都必须在任何走廊间保持光亮,以防止突发事件。可是在衫宁认为,这就是有钱人烧钱的标准作风,从出生到现在她都没能弄明白唐劲这一举止的原因是为何。

她当然不知道,当初她母亲在生她之前还怀了一胎,在生产的那天,因为唐家突然跳闸停电,让衫宁的母亲一脚踩空而流产。从此以后,唐劲便下了这道不可更改的命令,就算是停电也要在一分钟之内用发动机发电。

如果衫宁知道这件事的话,也许会稍微对自己的父亲改改观,不管母亲最后离开他的原因是什么,至少证明唐劲当年对自己母亲的爱是真的。

虽然这份爱是真诚的,直到现在唐家还濒这样的死命令,但对于此刻的衫宁却忧愁极了。先别提唐瑞瑞在她回家的路上已经打电话放话说无论她多晚回来都要等到她报告跟江席欧出差的进展,就是之前忽然被况林森强吻也够让她尴尬的,而该死的,况林森现在也许大概就在这栋别墅里,随时都会出现在她面前。

火热的一幕

显然,老天在她唐衫宁的人生里安排的比较戏剧性,当她庆幸自己快要走到最后一个楼梯而没从上面看见任何一个能够行走的物体的时候,一抹黑影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衫宁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抹身影,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当那抹身影看见她时也略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不过他的反应要比他淡定多了,只是轻瞄了一眼,便若她只是空气一般无视而过。

擦身而过的时候,衫宁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道。她知道他洗澡的沐浴液喜欢用薄荷味的,从大学开始就是这样,这是她当年重色轻姐,帮着况林森同寝室的哥们追唐瑞瑞换来的情报。

哎。衫宁在心底轻叹,无比失望的心情好不掩饰的显露在脸上,原来男人酒醒跟酒醉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当她抬步正要往自己房间走的时候,但见黑暗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迅速的抓住她,往黑暗中拖了进去。

那双苍白的手,衫宁从她反光的水晶指甲间就知道是唐瑞瑞那货。

躺在床上,懒懒的看着那个跑到门边的家伙,本来以为她又要八卦自己跟江席欧之间的什么,却没想到她贼眉鼠眼的往外面瞥了一眼,确定没人偷听,才关上门,跑到她跟前,一副很事情很严重的神态:“你告诉我,你跟况林森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完全没料到的话题,衫宁忽然脑海里就想起那火热的一幕,唇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柔软的触觉,他迷离的眼神,带着丝丝的愤怒和温柔,那是他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的只有跟心爱的人才会流露出的表情……正泛着晕,就觉得一张放大的脸凑到了跟前,她二话不说,直接拍开,将一个枕头抱在怀里,喝道:“别靠我那么近,我可不喜欢女人。”

唐瑞瑞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床上:“我可告诉你,况林森即将要成为你正式的未来姐夫,你可别一个昏了头做出什么**的事情。”

“你才**呢,你们全家都**!”

“嘿,我全家就不是你全家么?”

淡定的撇开关系:“我们只是同父不同母!”

“……”

在唐瑞瑞没有冲动的用她镶满碎钻的手指将自己的天灵盖戳穿之前,衫宁张眼睛扮无辜,“你怎么知道我跟况林森之间有发生过什么的?”

“今天外出本来不想回公司的,想起你今天回来,就打算回去瞅瞅,谁知道车刚开到停车场就看见况林森在跟你接吻。”唐瑞瑞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赶紧烧香庆幸看见的是我,换成是唐静,说不定直接把你的嘴巴给撕了。别看那丫的名字挺文静的,平时也跟大家闺秀似地,要是真发起疯来,她老娘都得让她三分。”

暴躁之气

唐瑞瑞这话说的可没有半点夸张,基本上来讲,唐静是属于文静的女生,但是要是有谁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代价可是无法预测的。就比如当年她亲娘不答应她跟况林森在一起,甚至气到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就砸了过去……而唐静也不是吃素的,也怪唐劲平时喜欢在客厅的摆放花瓶,她便也顺手抄了个花瓶砸了过去……这样一来二砸的,最后唐劲将她娘脸上砸伤了一条线,血都流出来了,缝了好几针,要不是现在整容技术发达,估计就毁容了。而在这期间,唐静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过她娘一眼。当被唐劲叫到书房里问话的时候,虽然已经褪去了当时的“暴躁之气”,恢复了安静的淑女状态,但是眼前还是倔强的看着唐劲说,“我不会跟她道歉,但是我可以为了摔坏父亲那些花瓶而道歉。”

衫宁就想,当时唐劲的脑门上一定会冒出无数个省略号吧……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衫宁躺在床上,心酸的说:“不是我跟他接吻,是他强吻我……”

唐瑞瑞正要尖叫出口,衫宁就面无表情的打断,“你先别叫,原因是他喝醉了,把我认成静姐了。”

唐瑞瑞原本张开的嘴巴慢慢的又合滤回去,她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抚摸着衫宁散落在床上的长发,又将她凌乱在唇间的发丝拂开,然后忧伤地看着她说:“那你是挺惨的。”

“……”

那天晚上,衫宁在唐瑞瑞的房间里面睡下,本来她是死活不答应的,但是在唐瑞瑞无耻的淫威下,终于屈服了。在临睡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晚上铁定很难入眠,没想到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见况林森阴郁的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然后就拉扯她入怀,极大的力道,拥抱的她快要窒息,就在这时,场景又换成了唐静满脸愤怒的指责自己:“为什么要勾引林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然后一个花瓶朝她飞来……

“啊!”轻忽一声,衫宁毫不意外的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片漆黑,没有梦中的两张脸,只有唐瑞瑞人字形非常不优雅的睡姿和从她鼻息间发出的男人似地呼噜声。衫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望着月亮因为没关上窗帘而透露进来的银光,忽然觉得唐瑞瑞的呼噜声在这样一个夜晚前所未有的好听。

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衫宁隐约的好像在六点多的时候醒了过来,脑海里记得自己今天要上班的,可是眼皮重的怎么也睁不开,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最终醒来的时候是被唐瑞瑞从床上连拉带拖没用后将卧室里的冷气开到最低然后将她的被子无情的掀开然后在她耳边不断的喊:“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后,身体的冷和耳朵的轰鸣双重折磨下醒来的,在衫宁倏地从床上蹦起来的时候,唐瑞瑞已经飞快的逃出了卧室都到对面的书房,很快的就听见衫宁在外面愤恨的嘶吼声:“唐瑞瑞你给出来!我要撕了你的嘴!”

于是整个偌大的走廊都穿着她的回应:“我要撕了你的嘴……撕了你的嘴……你的嘴……”

我昨天梦见你了

一直到吃早餐的时候,衫宁的精神状态都是恍惚的,耳边只听见唐瑞瑞嚣张的说:“今天的天气多好啊,多么清新的一个早晨啊,这样的一个鸟语花香,色彩斑斓的早上你用来睡懒觉不觉得应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么?”如果此时衫宁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唐瑞瑞已经在地狱十八层游荡了一圈经历各种酷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