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我带神算子回来之后,立马激动的热泪盈眶:“快……快,我要坚持不住了,我的腿……跟断了似的。”

我看刘一手脸色苍白,脚都被血给染红了,知道情况相当严重,所以我二话不说,手忙脚乱的就给刘一手收拾伤口。

神算子则是用螺丝刀和各种工具,将那捕兽夹给拆了。

刘一手一脸笑意的看着我:“兄弟,麻烦你了。”

说完后,就晕了过去。

我和神算子把刘一手给背回去了,回到神算子家中之后,我已经累得全身乏力了,可是又不敢睡,我担心神算子会趁我们熟睡的时候下手。

神算子正在外边熬药,我让刘一手在房中歇着,自己则走出去,坐在神算子对面问道:“你和那帮铠甲壮汉是一伙的?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神算子迟疑了一下,说道:“你难道不认识他们?”

我摇头:“我应该认识他们吗?”

“当然应该了。”神算子道:“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叛徒,这次是来抓你回去的。”

“我是他们的叛徒?”我哭笑不得:“这种谎你都相信?开个毛的玩笑,我满打满算才十一岁,怎么会背叛他们。”

神算子道:“可是他们不像是开玩笑啊。其实我跟你说啊,我跟他们可不是一伙的,我是被他们给逼着去的,你看看我脖子,脖子上是不是有个刀伤?那伤口就是他们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去找你的,我也没办法。”

我问道:“你能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神算子点头:“要不然我咋叫神算子。”

“那你帮我算算,巧儿和火明月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得把对方的生辰八字给我才行。”神算子一边熬药,一边对我说道。

“还得要生辰八字。”我愣了一下,我上哪儿知道她们的生辰八字去啊:“那你算我在哪儿的时候,是怎么得到我生辰八字的?”

“那些怪人告诉我的。”神算子说道。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一下就愣了,莫名其妙的看着神算子。

神算子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反正我觉得吧,这帮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他妈的淹死几个小孩儿跟玩似得。”

我点了点头:“那你能不能算出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能啊,给我他们的生辰八字。”神算子道。

这不废话嘛。

“对了,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讲。”神算子沉默了片刻后,忽然小声的道。

“什么事儿,说。”我说道。

“根据我的推算,你现在至少应该上百岁了。”神算子说道:“你不要惊讶,刚开始我也觉得是我算错了,可是我仔细掐算了一下,发现你一岁之前,竟有九十九岁的命格,也就是说你一岁的之前,有过九十九年的生活阅历。”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我看着神算子冷笑道:“这种糊弄三岁小孩的玩意儿,也拿来糊弄我?”

神算子道:“算了,可能是我的卦象出了问题吧?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可能。好了,药已经熬好了,端过去吧。”

我基本上已经把这当成是神算子的吹牛,所以也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结,端起砂锅便走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的盛了一碗药,让刘一手起来喝了。

刘一手看着那黄褐色的汤药,皱了皱眉头:“姥姥的,我最恨喝中药了。”

不过为了伤口尽快复原,刘一手还是端起来咕咚咕咚的喝了。

刘一手刚喝完,神算子就走进来了:“哎,我说你干嘛呢。”

“喝药啊。”刘一手说道。

“那个药是用来擦伤口的,谁让你喝了?”神算子瞪大了眼睛。

好容易把刘一手的伤给处理好了,我也就倒头呼呼大睡,我能感觉的出来,神算子不是个坏人,应该不会趁夜对我们做些不利的事吧。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我伸了一下懒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山脚下的空气挺舒服的,不像在山上,清晨起来全都是雾气,吸到肺里边凉飕飕的。

刘一手也从床上走了下来,虽然依旧有些一瘸一拐的,不过基本上已经没大碍了。有时候会我挺佩服这小子的,身体自愈能力太他妈变态了。这要是普通人的话,伤筋断骨一百天啊。

“神算子,神算子。”刘一手喊了一声。

神算子哈欠连天的从房间里边走出来:“干啥,大清早的嚷嚷个啥?”

“上次我记得师傅送了你一盒上好的西湖龙井,拿出来让小爷尝尝。”

神算子骂了一句:“尝个屁,我都不舍得喝一口呢。”

刘一手忽然一脸坏笑的看着神算子:“我说神算子,你真不担心上次的事儿,我给你说出去?”

刘一手这么一吓唬,神算子立马脸色剧变:“你……你个小子,算了,服死你了。哎老天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小声问刘一手:“你到底抓着神算子啥把柄?”

“这老东西上次对着师娘画像那啥,被我给发现了。”刘一手说道。

“对着师娘的画像怎么了?”我莫名其妙的问道,当时我是真想不明白。

刘一手道:“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哈哈走,今天算我请客,请你尝尝以前上贡给皇帝的茶。咱也过一把皇帝的瘾。”

神算子沏茶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他这里有专业的沏茶工具,而且看来神算子还是一个挺专业的沏茶师,一把长壶,三个杯具,被他上下左右晃动,动作优美,那几个杯具就像黏在他身上一样,无论他如何扭动,就是不掉下来。

片刻,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便缓缓飘散而来,闻着,竟有些口渴了。

我咽了一口吐沫,耐心的看神算子沏茶。很快茶水泡好了,神算子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一倒进去,顿时芳香四溢,让人迷醉。

我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入口绵柔,有点苦涩,不过随着茶水流入嗓子,竟逐渐的有一丝甜滋滋的味道弥漫开来,这种感觉,挺让人享受的。

“味道怎么样?”神算子猥琐的笑道,那双眼都眯成一条缝了。

我说道:“嗯,还可以。”

“什么叫可以啊。”神算子有些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这十里八乡的,你要是能找到第二个能泡出这味的,我就算你厉害。”

刘一手笑笑:“得得得,算你功夫厉害行了吧!我说你这老头怎么不知好歹呢,这泡茶可是娘们儿的手艺,你一大老爷们觉得泡茶很骄傲吗?”

神算子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是无可奈何。

喝完茶之后,刘一手就带我上山去了。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巧儿的安危,不过神算子却告诉我,不用担心巧儿的安危,那帮人似乎对巧儿十分尊重,巧儿是自愿跟他们走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巧儿保持尊重,也不明白为什么巧儿会主动跟着他们走,但我隐约觉得这有因必有果,这个因,是必须由我去探索的。

回到山上之后,我们重新恢复了前段时间有规律的生活,吃饭练功睡觉休息。

这段时间马道长也找到了我父母,我父母也上山来找过我几次。不过我没有跟他们回去,一来他们在外边打工,请了没几天假,二来我在山上也住习惯了。

时间过得很快,匆匆如流水,冬去春来,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过了几年。

这期间我一直都没有停止寻找那几人的计划,我姥姥,六姥爷,四姥娘,火明月以及巧儿,可都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

他们就好像一下子从人世间消失了一样。

这几年中,我和刘一手的个头简直可以说是疯长,这座山上的食物太养人了,我和刘一手都壮的跟一小青年似得。

这些年来我们同样没有疏忽过练功,刘一手在经过了马道长的测试后,终于可以出师了。而我也隐约觉得,我也差不多能独当一面了。

终于有一天,马道长把我和刘一手叫到了跟前,说有事要交代给我们。

我和刘一手看马道长神色沉重,表情严肃,就知道肯定是出事儿了!

第六十六章 大槐树,姥姥

果不其然,马道长伸手摸了摸我俩的头,说道:“你俩现在都可以出师了,现在,下山去吧!我也只能陪你们走到这了,剩下的路,会有别人陪你们走完的。”

我忙问道:“马道长,您怎么了,这几年咱过得很好啊,我觉得就这样再过一百年都没问题。”

马道长却是苦涩的笑了笑:“你不懂,要出事了,你姥姥能坚持那几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接下来的世界,需要你们去硬闯,我这把糟骨头,也帮不了你们了……”

听到姥姥这两个词,我瞬间变得敏感起来,一把抓住马道长的手:“马道长,您一定知道我姥姥在哪儿的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姥姥到底在哪儿?”

马道长叹了口气:“孩子,跟我来吧。其实这些年来,你姥姥一直都在看着你,无时不刻的不在关注着你。”

我心中大惊:“那为什么姥姥不出来跟我见一面?”

“因为……”马道长叹口气;“她不能走出来,她一走出来,很多地方,就要遭殃了。”

我心中相当纳闷,姥姥到底在哪儿?为什么她走出来,很多地方就要遭殃?

还有,既然马道长知道我姥姥在哪儿,为什么不带我去找我姥姥?这一个个的问题在我脑海中萦绕。

马道长对我说道:“孩子,你跟我来吧!”

说着,马道长起身,我忙跟在马道长身后。

刘一手道:“师傅,那我呢。”

“你就先留在这儿吧。”马道长说道:“待会儿我就回来。”

马道长带着我从山坡的背面,慢慢的下山去。

我和刘一手从来都没有来过山坡的背面,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我心中却一直都很向往这里,觉得既然马道长不让我们过来,那山坡的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我们爬到了山谷之后,也没遇到什么让人惊奇的地方,马道长带着我又爬上了对面的一座山,一路上也没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就这样一直到了山顶,我才终于发现了有一些不对劲。

山坡上满满的都是植被杂草,可山顶上却是一片裂土,寸草不生。但在这片光秃秃土地的中间,竟有一颗参天的大槐树!

这颗大槐树枝繁叶茂,看上去竟跟我姥姥家的那棵有些相似。

马道长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等着吧,你姥姥会来找你的。”

说完之后,马道长转身就下山了:“对了,忘了提醒你,等见完你姥姥,就赶紧回去。”

“我知道了马道长。”我激动的说道,满心渴望的坐了下来。一想到待会儿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姥姥,我的心中就是一阵兴奋。

再细细回味马道长刚才的话,姥姥这些年来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我?这不可能吧,我看这边根本就没有任何生活的痕迹啊。

过了这几年,不知道姥姥又老了没有。

此刻,我忽然想起了小学课本上的一首古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亏。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簌簌,簌簌!

一阵温柔的风吹来,吹的我全身挺舒服,我干脆就背靠着粗壮的大槐树,目光望着山脚下,期待着姥姥的出现。

我多么希望我一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姥姥的身影,她正努力的顺着山坡往上爬,还冲我笑。

就这样从上午等到了下午,又从下午等到了傍晚,估计是太累了的原因吧,我竟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大强,大强。”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姥姥的声音,不急不缓的在我耳畔响起。我忙警觉的睁开眼,惊奇的发现慈祥的姥姥正坐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冲我笑着。

我发现姥姥原本黑白参半的头发,现在已经全白了,脸上也多了不少皱纹,一眼望过去,仿佛是一根燃尽的蜡烛。

看见久违的姥姥,我心中顿时涌现出一股异样的情愫来,我一把扑在姥姥怀中:“姥姥,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姥姥笑着擦干了我眼角的泪水,笑着道:“孩子,都多大了,还哭鼻子。”

我说道:“姥姥,走,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这么多年您到底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啊。”

而姥姥却笑了笑:“孩子,姥姥不能跟你回去,你坐下,我有些事得交代你一下。我时间有限,还得赶紧回去呢。”

“姥姥,你到底要去哪儿?”我一下子就急了,语气急促的问道。

“孩子,你别打岔,听我说。”姥姥道:“你还记得那个山羊胡子木老二吗?”

我忙点头:“记得记得,我现在还存着他的玉镯子呢。”

姥姥点点头:“嗯,你明天就去找木老二,这个世界要乱了。”

“姥姥,到底要出啥大事儿了?”我忙问道。

“那东西要出来了。”姥姥对我说道。

“什么东西?”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姥姥对我说道:“你明天只管带着阴阳剪去找木老二,你会逐渐知道事情真相的,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急眼了:“姥姥,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啊,快告诉我啊。”

姥姥叹了口气:“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不好。”

“姥姥,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姥姥再次摇头:“姥姥不能跟你回家,姥姥回家的话,华夏大地会更乱。”

“那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我问道。

姥姥点点头:“有机会见面的。”

“什么时候?”

“这个我也不清楚。好了孩子,你是个好孩子,一定要听话,懂吗?”

这时大槐树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击声,就好像有个啄木鸟在里边啄木似的。

听到这声音,姥姥的脸色瞬息万变:“好了,我该回去了,强,你也赶紧走吧。”

说着,姥姥就朝大槐树蹒跚的走去,而我一下子心急了,好容易见着姥姥,才交谈了没几分钟,就要分开吗?我不甘心,想要伸手拽住姥姥。

不过我的身体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朝山坡那边走,然后我努力的挣扎,终于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下山坡。

姥姥!

我尖叫着惊醒,却发现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大槐树,知道刚才的那一切,并不只是梦境。伸手摸着大槐树粗糙的树皮,就好像摸在姥姥那满是褶皱的脸一样。

我一阵伤感,叹了口气说道:“姥姥,无论这个世界要发生什么,我也一定要找到你。”

说完后我转身,擦了一把眼角上的泪痕,对着大槐树三叩九拜,转身回去了。

刘一手和马道长正在大厅喝茶,明天就要分离,估计两人心中也不好受吧,看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压抑。

发现我回来,两人立马迎了上来:“小子,怎么样,见着你姥姥了吗?”

我点了点头:“嗯,见着了。”

“那就好。”马道长说道:“吃点东西,明天就出发吧,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你们所不知道的秘密,你们要负责把这些秘密全都挖出来。”

我点点头,然后三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一盏昏黄的小油灯跳来跳去,清凉的晚风吹来,吹的我们挺带劲的。

好吃的有不少,马道长几乎将所有食材全都用上了,愣是弄了三荤三素。

刘一手叹口气:“哎,要是有酒就好了,咱现在是无酒不欢啊。”

啪啪!

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门外传来神算子的声音:“贤侄,开门,老子给你们送酒来了。”

刘一手一脸兴奋,嘿嘿笑笑:“他姥姥的,老东西来的可真是时候。”

马道长瞪了一眼刘一手:“要叫师叔。”

“是,是。”刘一手嬉皮笑脸的开门去了,然后热情洋溢,阴阳怪调的喊了一声:“师……叔……”

神算子被刘一手给喊得身子一软,怀中的酒坛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你小子又要干啥……”

他是被刘一手的各种神奇手段给吓坏了。

第六十七章 下山

那一晚我们喝了不少,我以前虽然也和刘一手偷偷的到神算子那里喝酒,可是担心被师傅发现,所以一直都不敢多喝。

我从来都没喝这么多过,所以这次喝这么多,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站都有些站不稳。

干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感觉有些头疼欲裂,慢慢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跑到外边撒了一泡尿,好长时间才终于适应过来。

刘一手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走路晃悠的厉害,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师傅呢。”刘一手问我道。

我说道:“还没见着呢,我也是刚醒过来。”

“师傅。”刘一手大喊了一声。

“大清早的瞎叫唤什么。”马道长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赶紧收拾一下行李,走吧!”

一提起‘走’,我的心中立刻生出一股惆怅之情,不愿离去。

鱼龙混杂的社会,我俩能适应吗?毕竟我们已经远离这个社会那么多年了,再次融入其中,会不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现在我们基本上都已经不怕鬼了,我们现在怕的,是人。

在马道长这里住的一段时间,马道长给我们脑补了很多为人处世的经验,其中包括很多卑鄙奸诈的事。我们知道原来人比鬼还要可怕,因为鬼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弱智,你可以知道鬼要达成什么目的而做什么事。

可是人,你永远摸不清他们的心思。

刘一手也不愿离去,说道:“师傅,昨天喝酒喝多了,觉得身体不舒服,明天再走吧?”

马道长稍稍犹豫了一下,估计也是动情了。

要是我俩走了,马道长这个老头儿就只能一个人在这里等死了,想想这个邋遢老头,其实也挺可怜的。

不过马道长知道,分别分别,越不分就越不能别,所以马道长训斥了一句:“有什么不舒服的,是个男人就给我忍着,滚吧!”

刘一手的眼圈有些微红,不过撒了泡尿之后,还是慢腾腾的收拾行李去了。我看得出来,刘一手是想故意磨蹭时间。

别看刘一手平时的时候神经比较大条,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实际上,若是真的摊上事儿了,还是挺多愁善感的。

在最后离去的时候,刘一手的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一个头磕在地上,脑瓜子都嗑出血来了:“师傅,您老人家放心,我刘一手一定会让您老人家下半辈子享福的。”

然后起身,带着我风风火火的就走了。

半路上我安慰刘一手道:“一手,别伤心,以后还会再见面的。”

刘一手点点头:“嗯,我相信。”

马道长给了我们一大笔钱,一沓钞票放在行李包中总觉得不踏实,最后刘一手干脆放在了内裤兜里边,然后缝死。

一路坐车来到聊城城区,按照我之前的记忆,找到那家茶馆。可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家茶馆早就已经不复存在,被一个不洗头的洗头房给替代。

我皱了皱眉头,心中一阵伤感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