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知道这葫芦到底有啥用,但既然是三姥爷留给我的,那应该有大用吧!

刘一手说道:“放心吧,安全的很。我觉得你这葫芦肯定是宝贝葫芦,要不然从庙上摔下来几次,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是啊,要是普通葫芦的话,别说从庙顶上摔下来了,就算是从两米高的地方掉下来都得摔裂。

这葫芦没被摔裂,肯定有啥厉害之处。

我匆忙把葫芦从腰上给取下来,拿葫芦的时候,我不小心摸到了腰间那块玉佩。那块玉佩是吴局长给我的,我更确信吴局长不是坏人了。

只是吴局长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呢?吴局长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百思不得其解。阵记扔才。

啪啪啪,啪啪啪!

门被敲响,然后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头儿慢慢走进来,看到我之后,冲我笑笑:“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道:“你是……”

“我是这家药铺的郎中。”那佝偻老头儿说道,走上来摸了摸我的脉搏,道:“恢复的还不错,呵呵。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说着,老头儿转身就要走。

我则喊住了对方:“老先生,请等一等,我有件事想问你。”

老头儿停下来,缓缓转过身来:“什么事?”

“您认不认识吴局长?”我问道:“您了解他多少?”

“你说蜈蚣啊。”老头儿咳嗽了一声说道:“了解的不多,只是他经常在我这儿买药,所以只是认识而已。”

“哦。”

我有点失望的哦了一声:“麻烦您了老先生。”

“没事儿。”老头儿道:“公平交易而已。”

老头儿佝偻着身子就走了出去。

我若有所思的将三姥爷留给我的葫芦拿了出来,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一手,你说这葫芦有啥用?”

“用处大了去了,咱以后再出门,可以装酒,装水……”

得,这典型就是一吃货。

我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葫芦表面粗糙,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的葫芦而已,甚至工艺都不如普通葫芦。

表面上用小刀刻出了一个“三”字!

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葫芦上边的盖子了,那盖子看上去像是钻石的,但是我并不相信这是真的钻石,觉得可能是一个玻璃制品。

要真是钻石的,三老爷应该不舍得放在那种地方吧?

算了,现在不是研究这葫芦的时候,我努力的从床上爬起来,让刘一手带我去看看二姥爷。

第一二九章 棋子

当我找到二姥爷的时候,发现二姥爷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跟死人似的。

我一阵心疼,心想当初自己真不该大意,把二姥爷一个人留在上面。

二姥爷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我试探了一下气息,还好,喘息还算正常。

我看着刘一手:“郎中说二姥爷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刘一手一脸为难表情的看着我:“这个……说不准。”

“是一天,还是两天?”我紧张兮兮的问道。

“情况好的话,至少得一个月。”刘一手道:“当然,若是情况不妙,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我一听,立刻一阵头大:“这辈子都可能醒不过来?这算什么?这不是植物人嘛这。”

刘一手点点头:“就是植物人。”

我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只是被刺了一刀而已,不至于变成植物人吧。”

“郎中是这样跟我说的。”刘一手道:“虽然我也不相信二姥爷会变成植物人,但我相信郎中的判断。”

我一阵心疼惋惜,摸索着二姥爷那粗糙的大手,不由得热泪盈眶,心中是各种后悔愤怒。

我心想若是我能抓住王婶儿,一定得让王婶儿把这一切都还回来,我恨得咬牙切齿。

我和刘一手在郎中这里住了七八天的时间,倒也没有人发现我们。我们通过郎中知道,喜中忽然良心发现,揪着村长就去派出所报案了,现在证据确凿,两人都被判了刑。

喜中的代销点一夜之间没有了主人,结果当天晚上鸡蛋糕就被哄抢一空。

我心中还存着些疑问,为啥大米和小米要害他们两个人呢?我觉得其中肯定有原因。或许这个原因,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我也完全养好了伤,二姥爷依旧陷入昏迷中不醒,每天只能吃一些流质食物充饥。

看着二姥爷的身子越来越瘦,我心中不是滋味。

我心想我不能总是在郎中家呆着,郎中每天管我们吃东西,就够他受的了,更何况每天还要给二姥爷喂药。

所以在二姥爷稍微好一点的时候,我就决定带着二姥爷离开这儿。

但郎中却偏偏不让我们离开,只是对我们说道:“你们尽管在这里吃住就行,你们所有的消费,我都记账了,吴局长会给你们报销的。”

可我依旧不想继续呆下去了,我只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条件好点的地方,把二姥爷给治好。

而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吴局长回来了。

我发现这个以前还颇有气场的男人,现在竟然有点颓废了,精神萎靡,只是在看见我们的时候,才强颜欢笑道:“怎么样,你们恢复的如何了?”

我连连对吴局长道谢,说我们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吴局长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吴局长沉默无言的走到二姥爷身边,看了二姥爷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

我莫名其妙的问道:“吴局长,您叹什么气?”

吴局长转过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一手,道:“给你们一个任务。”

“嗯?”我和刘一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莫名其妙表情的看着彼此:“什么意思……”

“孩子,你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了。要乱了,你们得出去闯。”吴局长道:“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但这就是命,谁也改变不了。”

我顿时更莫名其妙了,一脸不解的看着吴局长;“吴局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天下为啥要乱?我们出去闯,和乱有什么关系?”

吴局长道:“天下是棋局,你们是棋子,顺应棋局者悲,违逆棋局者死,我真的很期待你们以后的路。好了,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

“我们出去了,那二姥爷怎么办?”我一脸心疼的看着二姥爷。

吴局长道:“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早就已经都安排好了。”

“那你要我们怎么办?”我看着吴局长道。

吴局长说道:“先把你二姥爷给安顿好吧!”

说着,吴局长就告诉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接下来我得带着二姥爷去将军山。到了将军山上之后,我们会碰到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将二姥爷交给那个值得信任的人就可以了。

我有点好奇,问吴局长,那个值得我们信任的人,到底是谁?我们要怎样才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值得我们信任。

吴局长道:“那个人你们认识。”

“我们认识,是谁?”

“天机不可泄露。”

该死的天机不可泄露,我最讨厌这个谚语了,甚至诅咒发明这个词语的人。

刘一手也是比较头疼,苦笑的摇摇头。

“没时间跟你们耽搁了,现在就去吧。”吴局长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火车票,递给了我,拍了拍我俩的肩膀:“去吧!”

我们一看见火车票,顿时就是一阵愕然。坐火车,这肯定得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还会出省。

我还从来没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呢,心中好一阵担心。

看刘一手的表情,应该也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吧?

吴局长似乎看出了我俩的惆怅,说道:“孩子,我能帮你们的,就只有这些了。”

我点了点头,为了二姥爷,也只能拼了。

我好奇的问吴局长:“吴局长,我二姥爷不是心脏位置中的刀吗?怎么可能会伤害到脑子,怎么会变成植物人。”

吴局长道:“其实你姥爷并不是变成植物人,而是和魂魄受损有关。”

我大吃一惊:“那我们要怎么办?”

吴局长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将军寨的那个人,却能治好木老二。”

我点了点头;“好,我们现在就去。”

“对了,我们总共三个人,你给我们两张票,二姥爷怎么办?”我问道。

吴局长淡淡一笑:“你们到了火车站,去售票大厅找一个叫‘老周’的人,他会把你们安排在一个比较隐蔽的车厢。这样一路上就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好奇吴局长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和火车站的人打交道。

我和刘一手轮流背着二姥爷前往火车站。二姥爷身上还有点钱,原本我们准备坐车的,但一些人看二姥爷跟死人似的,根本就不拉我们。

没办法,既然他们不拉我们,我们也只能步行前往了。

我们这里距离火车站也就只有十里地左右,并不远,而且我们这张票的时间还是在晚上八点钟,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赶到那里。

在路过那条小河的时候,我们又来到了埋王屠夫棺材的水洼。

刘一手停了下来,忽然拍了一下脑门:“不好,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我顿时莫名其妙的看着刘一手:“怎么了?”

“白兔啊,我怎么能撇下白兔,一个人离开。”刘一手一脸悲伤的说道,转身就要回去。

果然是痴情中人。

“手哥。”我忽然听到空气中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那不正是白兔的声音嘛。

“我就在这儿……”

刘一手停了下来,一脸的兴奋表情:“白兔,是你吗?”

“是我啊。”白兔说道:“你能记着我,我很高兴。”

刘一手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把你丢了呢,你跟我们走吧!我们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对方的回答,却是一阵沉默。

这让刘一手有些慌张了:“白兔,怎么了?我带你离开这里不好吗?离开这片河,你就不用再承受冰冷的痛苦了。”

白兔此刻却空灵的叹息了一声:“对不起,手哥,我不能离开这儿。”阵记投巴。

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为什么?”刘一手急忙问道。

第一三零章 鬼眼泪

“三爷把我的魄,锁在了王屠夫身上,我若是离开这座村子太久,会魂飞魄散的。”白兔说道。

“什么?”听白兔这么一说,刘一手瞬间勃然大怒:“妈的,水老三个王八蛋,专干缺德事。”

白兔叹了口气:“三爷跟我说过,某些事,不是他想做就想做,不想做就不做的,他这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了天下苍生,他必须得这么做。我不怪三爷……”

刘一手道:“白兔,你实在是太纯洁了!你听我说,无论如何,我都得带你离开这儿,哪怕是把王屠夫的尸体给背上。”

说着,刘一手二话不说,就跳入了水洼,在稀泥中胡乱翻腾了起来。

但让我们震惊的事情出现了,我们竟没找到那些工具。

“怎么回事儿。”刘一手气急败坏的骂道:“谁他娘的把老子的工具给带走了?”

我能听见白兔幽幽的抽泣声:“手哥,算了,不要再找了。”

刘一手这家伙就属于那种一根筋,自己决定的事,又怎么能轻易更改?所以根本停也不停的继续在河中翻腾,把自己弄的全身是泥。

白兔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的声音飘散在风中,听得我都是好一阵哽咽。

我当时也决定了,若是真的能找到王屠夫的尸体,就带上王屠夫吧!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虽然人和鬼的结合,自古以来都是不容许的,但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种缠绵悱恻儿女情长了。

最后实在是找不到工具,刘一手干脆直接在棺材的位置用手挖了起来。可挖来挖去,我确信刘一手挖的深度,已经比之前我们埋的深度还要深了,但是那棺材却已经不翼而飞了。

最后刘一手累的躺在泥土里边,眼泪和汗水混着流了下来:“完了,完了。”

我一脸愕然的看着水洼,心中很是诧异,棺材怎么不见了?不可能不翼而飞的啊,肯定是有人偷偷的把棺材给转移位置了。

可是谁会这么无聊?是三姥爷?

那这么说来,三姥爷还活着?

可如果三姥爷真活着的话,为什么他不出现?他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葫芦,感觉三姥爷这么做肯定有原因。

白兔的哭声越来越惨烈了,劝刘一手赶紧走吧,三爷生气了,把棺材都给拖走了。

刘一手不服气,躺在地上把三姥爷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不过最后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只能放弃了。

只是现在的刘一手,全身都是泥浆。

刘一手对白兔深情款款的说道:“白兔,你放心好了,我刘一手还会回来的。”

白兔的哭泣声停止,然后我发现在她停止哭泣的瞬间,似乎有一滴晶莹的东西掉落下来,正落入刘一手的衣兜里。

我匆忙上前,竟惊奇的发现,那是一颗类似于眼泪形状的透明物体,好像水结成冰似的。

看见这玩意儿,我立马就想到了鬼眼泪。

民间传说中,鬼是不会流泪的,即便十分偶然的情况下会流泪,那泪也不会结成实体。

但其实有一种情况却是例外,那就是鬼魂一旦到了极其伤心的地步,所流出来的眼泪,就会凝成实体,变成所谓的鬼眼泪!

因为鬼眼泪的形成条件极其苛刻,所以自古以来也根本就没有几颗鬼眼泪。而且既然是鬼这种极阴的东西所流出来的东西,那鬼眼泪也属于至阴之物。

所以鬼眼泪还是有很大的作用的,根据阴阳相克的道理,鬼眼泪可以害人,同时也可以害鬼,这玩意儿应该是一个宝贝。

我想把鬼眼泪给收起来,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究竟该把鬼眼泪给收到哪儿去。

冷不丁的,我就瞧见了腰间的葫芦,不如把鬼眼泪放到葫芦里吧?

这葫芦没有漏洞,而且密封性挺好。

于是我当下便摘掉了葫芦的塞子,之后准备把鬼眼泪放进去。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鬼眼泪刚靠近葫芦,葫芦竟好像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吸力似的,一下就把鬼眼泪给吸进去了。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惊的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最后又把鬼眼泪给倒出来,靠近葫芦口。

鬼眼泪又被吸进去了……

我乐了起来,看来这并不是一个破烂,而是一个宝葫芦啊。就跟《西游记》里银角大王的葫芦一样,能把妖怪给吸进去。

我当即一阵兴奋,匆忙盖上了宝葫芦,心想有机会了得尝试一下,看看是不是也能吸的进去鬼。

而且这葫芦不大,只有巴掌大小,挂在腰上,直接就被衣服给盖住了,根本就看不到。

这会儿刘一手已经和白兔道别了,只是浑身是泥,这要是去了火车站,肯定得被当成叫花子给赶出来啊。

刘一手随便找了一个水洼,把上衣脱下来洗了洗,就直接穿上了。临走之前又觉得不解气,干脆就在岸上写了几个大字儿,这才是跟着我离开。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几个大字儿写的是:“水老三,斜嫩娘了个蛋”。

刘一手估计把三姥爷不识字的事情给忘了……

我们很快来到了火车站,按吴局长的吩咐,我们首先走进了售票大厅。我一看售票大厅,瞬间就是一阵头疼,售票大厅人员满满,排队的人都能给挤死了,想要挤到售票员那里,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头疼无比,刘一手却道:“走走走,瞧我的。”

我心想刘一手究竟要干嘛?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刘一手竟直接走在了我的前头,然后对着前边就喊:“开水开水,小心别撒到各位身上了,开水啊。”

不过这招不管用,刘一手被安保人员给赶出了售票大厅。

我跟着倒霉的刘一手跑了出来,问他没事儿吧?

刘一手拍了拍屁股说没事儿,我可是不死僵蚕命。

可若是我们排队上去问的话,肯定会错过这一班火车的。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些安保员。

哎,你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可以去问那些安保员啊。他们和售票员都是同事,肯定知道‘老周’是谁。

我一阵渴望的跑上去:“同志你好,我想问下,您认不认识售票员里有个叫老周的?”

“老周?售票员没有叫老周的啊。”安保员摇了摇头。

“没有叫老周的?不会吧。”我问道:“是不是你们不认识?”

“不可能。”那安保员道:“都是一块工作的,怎么可能会有我不认识的?”

“不对啊。”我心想吴局长是不可能骗我的。

“你问的那个老周,可能不是售票大厅的。”那安保员道:“你干脆去那边问问民警同志吧!”

“哦。”我点了点头,心中却感觉到奇怪。找售票员干嘛去问民警啊。不过现在我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走去问民警同志。

那个时代比较乱,小偷小摸比较厉害,所以售票大厅少不了民警。

我心中对穿着制服的民警,还是感觉到恐惧的。不过我还是调整好了思绪,走上去鼓足勇气问了一句:“民警同志,你好,我想打听一个人……”

那高大的民警同志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如鹰眼一般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得我心里边好一阵发毛。

“找谁?”那民警同志问道。

“找一个叫老周的。”我说道。

“老周?你找他干嘛。”民警同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