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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钦差狠狠一噎,尴尬的笑道:“这是什么话,自然不是!王爷您可别误会!呵呵,王妃您也别误会!老夫只是见着小公子冰雪可爱,灵性过人,一时心中喜欢这才口没遮拦说了两句!呵呵,老夫原本还以为王爷、王妃喜欢听这话呢,想着老夫怎么着还在燕地,拍拍王爷、王妃的马屁总不会错的,唉,谁知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恕罪、恕罪!还请王爷、王妃多多包涵!”

几句话,便将一件尴尬事和渐渐紧凝的气氛给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燕王和徐初盈自然不会真同他计较,燕王笑着客套了两句,此事便算过去。

徐初盈心中暗暗一凛,心道,这个闻钦差,还真不是个好对付的,光凭这份不动声色又轻描淡写的化解尴尬的急智和胸襟,便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怪不得来燕地的是他……

几句闲话过,只听得闻钦差又不经意般的笑问道:“王妃娘娘前阵子听说出了趟远门?呵呵,小公子还这么小,王妃娘娘竟也舍得带他出远门么?”

燕王的行踪可以遮掩的过去,徐初盈明白,自己的行踪是绝对遮掩不过去的,她从外地回燕城,只需要稍微打听便可知晓。

徐初盈闻言一笑,看了燕王一眼,柔声道:“还不是为了王爷!王爷自衡王叛乱受了重伤之后,因在前线医药有限,休养得也不好,军营里那些人,哪里懂得仔细照顾人呢?这不,自那之后王爷时常便觉不太舒服,尤其中箭之处一到季节转变、天气大变之时便会隐隐作痛!唉,我也是无意中听人说起暨城那边有名医,那名医特别难求,这不,便亲自去了一趟!谁知,那不过是以讹传讹,所谓的名医也不见得有什么本事,倒叫我白跑一趟了!可可还小,离不开娘,可不就一块儿去了!”

燕王听得暗笑,心道这女人撒起谎来,真个眼睛也不眨一下了。可是他听了心里却喜欢得不得了呢?

唔,被她维护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听她提起衡王叛乱之事,闻钦差微微有些尴尬。

并非他知晓内幕,而是衡王叛乱,叛的是大夏,理所应当由大夏出兵剿灭,结果宣和帝却推三阻四的并不肯出兵出钱,反倒一股脑儿推给了燕王。

这很不地道!很没有老大的风范!很令人不齿!

堂堂君王做此行径,风度人品全失,闻钦差当然在燕王面前就硬气不起来了。

又听徐初盈解释得头头是道,虽然他肯定不会全部相信,但是却找不出什么破绽。

他也清楚的知道,再追问徐初盈此事是没有用的,这里是燕地,身为王妃,徐初盈可以随时拉出一大串的人证、可以做出一大堆的物证。

他想要知道真相,只能派人暗暗去查访蛛丝马迹。

当然,眼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还不是时候。

“原来如此!”闻钦差心里郁闷,面上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笑容,笑叹道:“王妃娘娘与王爷的感情之好,还真是令人羡慕啊!呵呵!”

燕王笑道:“那是自然,王妃贤良淑德,甚和本王心意!闻大人,请吧!”

闻钦差微笑道:“老夫只是在驿馆待得闷了今儿见天气好便出来随意走走、散散心,王爷和王妃先请吧,老夫再转转!”

燕王原本就不是真心邀请他——谁愿意面对他这张老脸啊!

闻言也不多言,只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本王与王妃便先回城了!闻大人请自便!”

766.第766章 为她父亲带话

“王爷、王妃慢走!”闻钦差颔首微笑。

目送燕王和徐初盈的马车离开,闻钦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部线条变得冷硬,眸光冷沉幽深。

原本他只以为燕王难对付,想不到这位燕王妃,也是个极其机警难缠的人物。

她如此受宠,且那小公子虽然年纪还小尚未受封世子,但只要他不年少夭折,这燕地将来必定要交到他的手里,对于这一点想必所有的人皆心知肚明。

自己那随口一句“小世子”倘若是别的女人听到,不是不以为然便是高兴得忘形,也就只有她了,居然还正儿八经的提醒自己说错了!

男人没有不爱手中的权柄,即便是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即便是亲生的儿子,也绝对不希望觊觎自己手中的权柄。

他那随口的一称呼,若徐初盈笑吟吟的应下了,燕王即便不会对她怎样,心中多少会有不自在的吧?可这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还有之后那些话,呵呵,寻访名医?寻访名医用得着王妃亲自出面?简直就是笑话!

别跟他说什么这是为了表示诚心!

“这徐氏啊,还真是忘本!”闻钦差喃喃低语,眸光蓦然变得冷硬异常。

她好歹是金陵人,她这王妃之位,还是皇上赐婚,可她倒好,攀上了高枝就把自己姓什么、是哪里人给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这种忘恩负义的女人若留着,大夏朝廷岂不是要被天下百姓嘲讽无能?

这次闻钦差前来燕地,是打着恭贺小王叔成亲的旗号而来的。

很快,小王叔和谷微微便从外地赶回了燕城,领旨领赏谢了恩。

燕王府自有丰厚的回礼答谢闻钦差一行,又特地设宴款待。

按说这之后,闻钦差就应该离开燕城回去了。

他却又寻了燕王,表示想要单独见一见王妃娘娘,说是徐琳徐大人有几句话请他带给王妃娘娘,他得亲口跟王妃娘娘说。

燕王眸光骤然变得深沉,高深莫测什么都没有说,半响淡淡道:“待本王先同王妃知会一声,且看王妃的意思吧!”

闻钦差亦笑,从容道:“我朝以孝道治理天下,王妃娘娘出身金陵,贤良淑德,于这孝道定然不差,那么老夫便等王爷的好消息了!”

燕王淡淡“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想用孝道来压盈盈?这些人果然一个个都够无耻的!盈盈可不欠他们什么!

徐琳让闻钦差带话,这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姓闻的这是故意如此布的疑阵,为的是挑拨自己和盈盈之间的关系?

燕王与徐初盈提及之后,徐初盈心里一下子就不太舒服起来。

她和徐琳之间,还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绝情于斯,早已葬送所有的父女情意!他们之间,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于是徐初盈很干脆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怎么可能呢?徐大人,他那么讨厌我,绝对不可能会让人给我带话的,这闻大人多半是撒谎!不过,他连孝道都抬出来了,我哪里能不见他呢!”

燕王也是这个主意,想起那趟金陵之行,心中一时怜爱顿起,拥着徐初盈柔声道:“盈盈别想他,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自个的好心情!你是燕王妃,你的家是燕王府!爷能给你一切最好的东西,有爷疼着你便足够了!”

徐初盈心中一暖,主动搂着他甜甜笑了笑,亲了亲他,“我和你,还有可可,咱们才是一家人!金陵,我从来不认为那里是我的家!”

两人相视而笑,燕王圆满了,柔声道:“不管他说什么,盈盈都别理会!一切有爷在!”

“我知道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那么好骗,任由人家摆布呢!”徐初盈笑道。

燕王安排了徐初盈与闻钦差在前院一处花厅见面。

闻钦差对徐初盈礼数周全、态度恭敬,倒比在燕王面前更显得规矩。

徐初盈见了面上不显,心里却忍不住嗤笑:这人可真执着,这挑拨反间之计什么时候都不肯放弃呢!

简直就是见缝插针啊!

上回一句漫不经心的“小世子”,这回又故意对王爷和自己在礼数上叫人看出差别来。

若他这点儿小伎俩就能让燕王心里头膈应不快的话,那她也白认识他了!

他们两人之间经历过那么多事,甚至生死,岂是这点儿小伎俩便能挑拨的?

落座寒暄客套几句,徐初盈便含笑问道:“不知父亲大人拜托闻大人给我带了什么话,还请闻大人赐教!”

闻钦差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漫不经意的道:“说起来这天底下做父亲的还不是一样吗?儿女远行,没有不牵挂、不忧心的!”

徐初盈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听了这话便笑了笑,没有应答。

世事无绝对,这天底下,有虎毒不食子的父母,也有狠毒起来比禽兽不如的父母。

比如她所遭遇的父亲,就算不得一个合格的。

只是这种话,她自己心里头清楚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当着闻钦差说出来。但闻钦差的话,她也不想附和就是了。

闻钦差又道:“王妃娘娘如今在燕地看样子是真的过得很好,享尽荣宠富贵,又有了儿子傍身,将来,定是前途无量了!徐大人知晓,也放心了!便是老夫,也要向王妃娘娘道一声‘恭喜’!”

说毕半起身倾了倾,拱手微微弯腰向徐初盈做出一副恭贺的模样。

这话东拉西扯,徐初盈心内更有些困惑: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嘲讽?可是,她会在乎才怪呢!

“多谢闻大人!借大人吉言!”徐初盈便笑着,亦不咸不淡的回道。

“对了,徐大人今年似乎身体不太好,人也苍老了许多,老夫来燕地之前见过他,言谈之间对王妃颇为关切。不知王妃何时再回一趟金陵,让他也看看自己的亲外孙呢?”闻钦差又道。

徐初盈原本对金陵就充满反感,听了这话更心下警惕,想了想,便十分诚恳的点头笑道:“嗯,有空的话,一定会去!”

767.第767章 试探无果

闻钦差不由得暗骂“滑头!”。他不甘心,却任凭花样百出,依然没能从徐初盈这儿得到半句有用的话,心里谈不上多失望,更多的是愤怒和不屑、以及鄙夷。

这个女人,果然忘本忘得厉害!

就算她在徐府的时候过得再不好,那也是她的家,她也是大夏金陵人,如今倒是变得彻底,完完全全的忘记了自己的出身了!

“如今行路难,老夫怎么着也得年后春暖才好启程回金陵了,既然王妃娘娘有孝心,不如到时岁老夫一同回金陵,徐大人一定十分欣慰!往南去气候只会比北地更好,路也更加宽敞易行,小公子定也能适应的!王妃以为如何?”

徐初盈心中冷笑,把他们母子弄回金陵,是要软禁吗?到时候再想要回来,那可就难了!

在衡王造反连累燕地之后,其实燕王和宣和帝彼此间心照不宣,就只差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没有戳开,内里早已与从前不一样。

如此,她怎么敢轻易去金陵?

徐初盈笑了笑,对此问题避而不答,只含笑淡淡道:“闻大人似乎管的有点儿多了哦!”

就算你是钦差,也管不了王妃回不回娘家、有没有孝心吧?

闻钦差被这话噎得不轻,一时瞪眼,胸口狠狠的起伏了几下,心下恼羞。

这王妃,果然不识好歹之极!竟敢如此不客气同他说话!

闻钦差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若非徐大人嘱托,老夫自不会多嘴,王妃娘娘言重了!况且,王妃娘娘总不会忘记了出身吧?您可是大夏人,回金陵对您来说竟是如此不情愿的一件事吗?”

“怎会不情愿?闻大人想多了!”徐初盈笑道:“自然是要回的,可是本妃有个不太好的坏毛病,不喜欢旁人替我拿主意呢!”

言下之意就是,就算我想回去,也不会听你的安排。你越这么说,我偏就不这么做!

闻钦差的又被狠狠的噎了一下,脸色青青白白,变得更加难看。

这话若是燕王说出来,他有无数句义正言辞的话等着他,然而徐初盈一介女流,定要耍一耍性子,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立场教训她?

朝堂上那一套,可不适用于女子,而他又并非徐初盈的正经长辈!

再说了,女人家见识短,性子娇,他定要较真,反倒叫人笑话了!

“王妃说笑了,”半响,闻钦差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淡淡笑道:“倒是老夫多嘴了!还请王妃娘娘不要放在心上,老夫这不就是话赶话、也是好心劝告嘛!”

此人可真够能屈能伸的,从来不需要别人给他台阶下,因为他自己就给自己找好台阶了!

所谓的八面玲玲,徐初盈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徐初盈自不能同他闹僵,便也笑道:“是我脾气不好,钦差大人勿怪!”

此事便算揭过去了。

闻钦差若无其事的笑了句“哪里!”,话锋一转,又问起燕城过年习俗以及天气等语来,徐初盈虽嫌他啰嗦,不太想同他说这么多闲话,少不得耐着性子一一应了。

“对了,听说霸州如今是王妃娘娘的封地,就连霸州三处马场也都是娘娘的,此事当真?”闻钦差似乎是顺口,不紧不慢的淡淡笑问道。

徐初盈心中一顿,笑道:“嗯,是有这么回事!”

这件事燕王曾经特特的公告天下,巴不得人尽皆知,他会知道也不足为奇。

闻钦差便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老夫回去的时候,想前往霸州购几匹好马带走,还请王妃娘娘帮这个忙,叫人为老夫挑几匹上好的!”

徐初盈想了想,点头笑道:“当然可以,到时候我叫人给你挑好便是!”

闻钦差脸上终于露出了几许笑意,笑呵呵的摆手道:“不急、不急!等快回去那几天再挑便是!”

“那是自然!”徐初盈微笑道:“我叫人挑好了养在那,到时候直接送来便是!”

闻钦差却笑道:“不知王妃能否让老夫亲去马场看一看,见见世面?呵呵,说起来,燕地的马场那可是大大的有名,老夫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徐初盈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听了他这话,心里便有些不快。

燕人视战马如性命,纵是燕地,良驹亦难得。他开口要,徐初盈少不得叫人挑几匹给他,他要亲自去看,是想看什么?

且不管他想看什么,自己是金陵来的王妃,他是金陵来的钦差,单凭自己又送他马、又领他去马场,落在燕人眼中,就足够想象出许多事了!

徐初盈便淡淡笑道:“不过是养马之地,并无风光景致,哪有什么可看的?到时候若是把钦差大人熏坏了,岂不是我的过错!况且,此时早已封路,也是没法去的,等来年再说吧!”

闻钦差微微一笑,也没有再坚持,笑道:“嗯,那就来年再说吧!王妃娘娘您别多想,老夫就是有些好奇而已,并无别的意思!”

徐初盈怔了怔,诧异道:“多想?多想什么?”

闻钦差倒是叫她说的一愣,含糊的笑了笑,客套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高总管亲送闻钦差出去,徐初盈站着那里,沉思片刻,方转身回内宅去了。

燕王在福宁殿等她,顺便陪着可可玩。

见徐初盈回来了,便命人将可可抱走,揽着她笑道:“如何?那老匹夫没有为难你吧?”

徐初盈原本心里头还有点儿乱,听了这话心中一暖,顿时平静了许多,摇摇头笑道:“倒也没有!他毕竟是钦差嘛,又一把年纪了,为难我一个女子,便是我不说什么,他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啊!”

燕王不禁失笑,点头笑道:“说的很对,就是这样!徐琳——真的有话带给你?”

徐初盈神情滞了滞,迟疑着缓缓摇头:“他没有明着说,只说什么他想我、让我带可可回金陵之类的。”

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想必是这位钦差大人的想当然吧,徐大人怎么可能会想我呢!巴不得一辈子不见我才对!不过,我也不想见他就是了。”

768.第768章 用心险恶

燕王一时沉默。

徐初盈有些不解,又笑道:“这位钦差大人也真是有意思,找了这么一个烂借口!他后来又说想要几匹好马,我答应了。想去霸州马场,我没有应。不过,如果他想说的是这个,其实直接说便是了,何必要把徐大人牵扯进来,怪没意思的!”

燕王闻言微微冷笑,道:“盈盈觉得没意思?那可就错了!这里头,有意思的很呢!”

徐初盈不解,看向他。

燕王不紧不慢道:“他要单独见你,本王事后肯定会问你你们谈了什么。盈盈啊,若非本王信任你、咱们俩感情深厚,就你方才那完全没有实质内容的几句话,你觉得本王会相信吗?”

徐初盈一愣,片刻也明白过来了,不由怒火升腾,咬牙怒道:“他可真是个卑鄙小人!”

挖坑挖得如此炉火纯青,真够可以的!

如果燕王不是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她说闻钦差其实并没有说什么,他会相信吗?他会不在心里疑心她对他说了什么对燕地不利的话吗?

毕竟,她是从金陵来的人。向着金陵,那也是人之常情!

而这种事,只要燕王起了疑心,徐初盈她根本百口莫辩!

燕王闻言笑道:“可惜他太想当然了,根本不知道爷和盈盈的感情有多深!这挑拨对咱们并无用处,盈盈别生气了。”

徐初盈听毕心中松了松,笑道:“说的也是!”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气的?

“他想要马,到时候爷送他便是,盈盈就别管了!”燕王又道。

徐初盈看向他,有些不解。

燕王微笑道:“盈盈到底是从金陵来的,咱们燕人最看重的便是良驹,盈盈送给他,让人见了到底不太好!”

他送,结果是一样的,却是主人还礼待客之道,绝不会叫人说道什么。

徐初盈顿时明白过来,心中一暖,柔声笑道:“还是王爷想的周全!”

燕王呵呵一笑,抚着她的脸柔声道:“那也要看是为谁,盈盈你是爷最心爱的女人,为盈盈,爷总是能想的最周全的!”

徐初盈面上一热,“扑哧”轻笑嗔了他一眼。

女子双颊生晕,容光焕发,美眸流转之间顾盼生辉,灿若琉璃,燕王一时心动,不由得揽着赶着低笑道:“爷这么好,盈盈是不是要回报回报爷?唔,你好久没穿那衣裳给爷瞧了,今晚穿一穿好不好?”

徐初盈知道他指的是旗袍,每次穿上他都会特别的兴奋,要她要得格外的用力。

徐初盈不由得大羞,咬着牙啐了声“色胚!”欲推他,燕王大笑,将认圈在自己怀中,低头便用力的吻了下去。

转眼过了年,原本今年过年,府中多了小王叔和谷微微,可可也大了些,变得更好玩了,可以过一个很热闹的新年。

可是,因为这闻钦差也在燕城,大过年的总不好让人家孤零零的留在驿馆过吧?

即便真想这么留人家在驿馆,礼数上也得邀请邀请。

燕王当然是盼着闻钦差婉拒的,可是闻钦差没有婉拒,反而毫不犹豫的一口就答应了。

燕王心中不快,却也不得不到了过年时把他领了回去。

因为有这闻钦差在,大家都很不自在。

闻钦差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颇为瞧不上谷微微的出身,以及那大而化之的规矩礼仪,顺带连小王叔和燕王府都鄙视了一把:这燕王府还真是生冷不忌,瞧这娶的一个个都是什么女人!先头王妃出身低下,徐氏倒算是名门闺秀,可却是个弃女,这一位小王叔更好了,娶了个医女……

因此,闻钦差言行态度之间少不得表露一些出来,惹得大家彼此都不太痛快。

谷微微更气得不行,事后怒气冲冲跟小王叔说,若不是他拦着,她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姓闻的老头儿,叫他尝尝百药谷的厉害!

年后,冬雪初化,寒风渐渐褪去那刀锋般的刻骨冷意,差不多要走的时候,闻钦差却突然提出巡视军营一说。

他也有他的说辞,表示衡王之乱燕地将士出力不少,既然他来到了燕地,理所应当去军营里走一遭犒赏一番。

其实倘若安排一番,倒不是不能让他去,燕王有把握,想让他看的他才能看得到,不想让他看的,他一点儿都不可能看得到。

可是,这位闻钦差的态度实在是太差,要求也过分,竟要全营将领出营跪地相迎,燕王心中甚怒,当即一口回绝了。

闻钦差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十分难看,直截了当质问燕王究竟是何意?难不成军营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他既然是钦差,巡视犒赏有何不可?

燕王听了这话更怒,让他出示明旨,没有旨意恕不从命!

闻钦差拿出御赐天子剑,燕王根本不予理会,只说军营非同寻常之地,闲杂人等若无要事一律不准接近。即便他是钦差大人,倘若没有明旨,也不能例外!

闻钦差怒不可遏,遂不欢而散。

这件事虽然就这么算是过去了,但是却很快的传了开去,人尽皆知。

于是,这一天一队钦差侍卫在酒楼喝酒,恰好看到一群燕地军士也在,便故意找茬,双方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加上前事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便大打出手。

闻钦差恰好这日也在燕城中闲逛舒缓胸中气闷,得到消息大惊赶去。

他气急败坏的喝斥众人“住手”,可众人都在气头上,谁会听他的啊?

即便他自己带来的侍卫们肯听,可燕人军士那是绝对不听的,只要一方不肯停手,另一方除非心甘情愿挨揍,不然也不可能停得下来!

闻钦差气极了,竟冲上去企图强行令众人住手。

可是,他一介文臣,哪儿是众粗人的对手?混乱中,闻钦差惨叫连连,也不知挨了多少下、是谁揍的,最后又被人推搡,身不由己的一头撞在了桌角上,撞得血流不止。

众人一愣,这才清醒回神了几分,不管怎么样,这可是钦差呀!即便是无意,将钦差打成这样,那也不是小事啊!

769.第769章 钦差挟持元太妃

恰好这时候九城兵马司巡逻的人经过,心里虽暗叫倒霉,却也不敢装作没看见,只好进来将局势控制住:速请大夫过来为闻钦差诊治,驱赶闲杂人等,封锁现场,所有动手的人一个也不许离开,速速派人飞报九城兵马司指挥使大人……

指挥使大人听闻亦吓了一大跳,事关钦差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只得立即亲自赶往燕王府飞报。

燕王闻言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一边与指挥使大人匆匆赶过去,一边在心里大骂闻钦差多事:这还有三天就要离开了,偏偏还要闹出这样一场大麻烦来,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燕王命人将闻钦差送回驿馆,叫人传了卢太医过去,其他闹事之人,全都关回九城兵马司,等闻钦差的伤处理好了再处置。

闻钦差手臂折了,腿也扭着了,额头也撞破了,绕了好几圈的纱布,眼眶发青发乌,看起来好不狼狈。

燕王见了他的模样简直想笑,心里解气不已。口中少不得好言安慰。

闻钦差气急败坏,定要燕王问清楚,严惩那些闹事之人。

燕王苦笑,摊手叹道:“当时现场一片混乱,双方都有过错,至于究竟是谁伤了闻大人,恐怕也难得查个清楚明白。要本王说,凡事总得讲证据,既然没有证据,那些人便同等处置,闻大人以为如何?”

闻钦差闻言一僵,嘴里哼哼唧唧的呼痛,一时没有回答。

燕王所言却也是事实,毕竟当时场面太过混乱,处于双方混战,闻钦差到底是谁打中的哪儿查得出来?这是大罪,无论说是谁,谁都会抵死不认的,而又根本不可能拿得出确切的证据,除了各打五十大板,还能怎样?

燕王倒是无所谓,反正不管是怎样的惩罚,闻钦差的人都得陪同着一起受,横竖他亏不了。

“说到底也是本官不该一时情急冲上去,本官也有一定责任。那些人关押十日便是,有劳王爷安排吧!”闻钦差最后不情不愿的说道。

“行,本王这就吩咐下去,便按钦差大人所言处置罢!”燕王十分痛快的点头,心里好笑。也不能怪这位钦差大人不说动板子的话,毕竟,他自己的人还要赶路,动了板子,还怎么走?

正好,十天。等十天之后,他的伤应该也养得差不多了,该滚蛋了!

“如今新年里,相信王爷定有许多要事要忙,本官自己养伤,就不劳王爷多关心了!王爷但请自便!”

末了闻钦差又哼哼唧唧的说道。

燕王明白他这是不愿意狼狈样在自己面前多有显露,横竖他自己也不想天天跑过来“关心”他的伤势,便顺水推舟痛快的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钦差大人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差人去王府说一声,本王便不过来打扰了!”

闻钦差含糊点头“嗯”了一声,瞅着燕王离开的身影,目光微闪,划过一抹暗晦不明,微微冷笑。

不想,三天之后,燕王却接到了泗州急报,见报之后燕王脸色大变,喝命备马,来不及更衣急冲冲出府,打马直奔驿馆。

一把推开陪笑上前欲开口参拜的小吏,燕王杀气腾腾直冲进闻钦差的院子,直奔他的房间。

闻钦差一名随从急忙上前陪笑阻拦,只是才刚开口陪笑唤了一声“王爷!”就被燕王大喝一声“滚开!”一脚踹了开去。

那随从痛得惨叫滚在一旁,抖抖索索从地上爬起来,脸色惨白、目光惊恐,强撑着力气踉踉跄跄的掉头赶紧逃跑。

屋子里是什么状况,他心知肚明,如何敢留下?

燕王一脚踹开房门,直奔内里卧室,不出所料,屋中空空荡荡,已经空无一人!

燕王顿时大怒,连连冷笑:逃了!给他玩金蝉脱壳?可惜,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转身出去,商拂、远浦等已经得到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见燕王神色肃杀,眸光冷厉,无不愕然。

“王爷,出了什么事了!”商拂等连忙上前。

燕王冷笑,冷冷道:“闻先达逃了,这位钦差大人,把咱们都给耍了!”

“什么!”商拂等无不吃惊变色。商拂急忙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追!他休想逃出燕地!”

杨渐也忙问道:“王爷,他到底干了什么事,为何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