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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舍得让他的盈盈陷入险境?

“王爷!”徐初盈没有否认,的确是梅五郎在燕王回府之前就找过她,但梅五郎的分析她觉得很有道理,也愿意一试。

“王爷,”徐初盈温柔的唤着他,眸光水一样脉脉情切,笑道:“他们顾虑的都对,金陵之行在这个节骨眼上你绝对不能去!这个险太大了,谁也冒不起!可是你不去,就必须得我去才勉强合适,旁人,都不合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只要你在,燕地在,他们顶多就是软禁我,绊着不准我回来,却不会要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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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2.第782章 她要去金陵

“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把我救回来对不对?可是,如果你被困在金陵,保不齐他们不会下狠手!德熙帝既然连弑父弑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谁敢保证他不会破罐子破摔呢?”

“宣和帝的丧事,咱们必须有人要去,若推脱不去,天下人会怎样相看?这一点王爷应该比我更加清楚!便是燕地百姓,恐怕也会失望的。会觉得他们的主人德行不够,连这等君臣大礼亦不遵从。”

徐初盈原本以为,自己将利害分析得条条是道、已经很透彻了,燕王一定会答应她的,即便不情不愿,他也应该会答应。

可是她想的太美好了,燕王说什么都不松口,就是两个字:不许!

再听得厌烦了,他索性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扣着她的双手在头顶不许乱动,邪笑道:“今天晚上盈盈的精力似乎很好,既然如此,咱们再来一次!”

徐初盈吓得身体一紧,慌忙摇头,“不、不要了!”

燕王闻言便一眼瞪过去,轻哼道:“那就老老实实的给爷睡觉!”

他已经把她带入险境太多次了,绝不会再让她陷入险境,哪怕她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万一呢?

到时候他们相隔千里之遥,天高地远,鞭长莫及,万一她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让他怎么办?

徐初盈睁大眼睛瞪着他,不敢再出声。

燕王吻了一下她的唇,放开她偏身下来,将人往怀中一扣,在她头顶道:“睡觉!”

徐初盈心中一暖,鼻子微微的有点儿发酸,眼眶也有点儿红红起来,这个男人,是真在乎她。可是——

她低低一叹,双手紧紧的抱着他,柔顺的依偎在他怀中,柔声道:“王爷,让我去吧!王爷,我是燕地的王妃,好容易有个机会让我做点什么证明自己的能力,王爷不要拦着我好不好?”

燕王一僵,呼吸顿时滞了滞,动了动唇,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王爷,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徐初盈语气轻柔,却也坚定。

燕王默不作声,半响叹息,“盈盈,你这是何苦!”

徐初盈终于勾唇笑了起来,“你这是答应了?”

燕王无奈,叹道:“也许你说得对,爷的盈盈,应该与爷并肩!你有这个本事,爷还有什么立场阻拦你呢!”

人人都知他疼她宠她,视她如珍宝性命,却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她的好。

可许多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只能在背后为他提建议、出谋划策,却没法儿弄到台面上说。

这对她不公平。

她不是花瓶,不是狐媚子,而是足以与他并肩、与他携手共揽大好河山的女子!

这一次,她如果在这种情形下单独赴金陵,燕地上下对她,势必会有一个全新的认识!会敬服她的胆色!

这么想着,他似乎还真的不能阻拦她。

徐初盈听他终于松了口,顿时一喜,忙笑道:“我定会小心的!”

燕王沉默着点了点头,柔声道:“爷相信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盈盈,记着,你活着最重要!只要活着,别的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即便软禁,盈盈也别担心,爷会派人把你救出来!”

徐初盈“嗯!”了一声笑着点头一一应了。

话虽如此,燕王心中仍有些沉甸甸的,且要说的话也不是这一时半刻能说的完的,眼看夜色已浓,他亦止了话,笑道:“睡吧,明儿再说!”

徐初盈笑着往他怀中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终于放心的香甜睡去。

次日下午,金陵那边的讣告就传到了燕城,燕王一声令下,燕王府与六部、全城、乃至整个燕地便有条不紊的换上素服、摘下鲜艳装饰,进行祭拜活动。

按礼,徐初盈明日就得启程前往金陵。

燕王少不得做了一番周密安排,跟去的人一个个全是他精心挑选,明面上是华木黎为侍卫长,连带半夏、甘草在内,一共是三十六人。

暗地里自然还有旁人,由商拂亲自领头,包括远浦、绿鸳等都在内,一共百余人将会分批陆陆续续前往金陵。

再与金陵当地潜伏的密探取得联系。

总而言之,无论在何种情形之下,不惜动用任何暗线,都必须得保护王妃安全。

徐初盈闻言更心中大定,见燕王拉长着脸不见笑容,反倒柔声安慰起他来,弄得燕王哭笑不得,真想把这女人狠狠的蹂躏教训一番!

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这天晚上,徐初盈以为燕王定会缠着自己天翻地覆无休无止的缠绵,为了安慰这个男人,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予求予取的准备,不管他怎么折腾她都乖乖的配合。

谁知,燕王却出奇的温柔小意儿,只要了她一次便停下了。

他用宽大的袍子包裹着她打横抱着去浴殿的时候,徐初盈还有种世界玄幻了的感觉,睁着水汪汪潮红未褪的眼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许是她看得太专注,太肆无忌惮,燕王的视线毫无预兆的突然对上了她,轻笑道:“爷的盈盈似乎还没有满足?要不要再来一次?嗯?”

徐初盈脸上一热,忙挪开视线,结结巴巴的道:“谁、谁没有满足啦!人家只是、只是奇怪王爷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居然这么轻易便放过她了?

燕王一笑,道:“明儿你要赶路,爷自然得顾惜两分!哼,你也别高兴得太早,爷这心里一笔一笔的都记着呢,等你从金陵回来,乖乖的连本带利都还给爷!”

徐初盈心里一甜,同时又有点酸,由不得伸出两条光滑修长的玉臂圈抱着他,扬了扬下巴轻哼道:“等从金陵回来,本妃也是要检查的!本妃不在的时候,王爷可要管好了自个,别偷吃!不然——哼!”

燕王一下乐了,信手将那宽大的袍子扯开扔在一旁,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衫,抱着她入了那白玉雕琢的浴池,笑道:“是、是,王妃娘娘回来后尽管检查,本王无不配合!”

783.第783章 离别原来是这滋味!

他低低一笑,自她身后圈抱着她下巴搭在她颈窝,轻笑道:“本王倒想到了检查的好法子,王妃回来咱们做上三天三夜,到时候王妃自然就知道本王碰没碰过女人了——”

话没说完便被徐初盈扭身回头捶他胸膛咯咯笑着不依,燕王大笑,浴池中水花四溅,哗哗作响,两人闹做一团。

待洗完澡,差不多在一个时辰之后了。

燕王替她擦拭干净身体,仍旧抱着回了寝殿。

躺下揽她入怀,却几乎一夜没睡。睁着眼睛,凝视着怀中的容颜安宁恬静的女子,心中又沉沉涨涨的晦涩起来。

徐初盈其实也没睡好,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滚烫的热度灼着她的心,而他的心跳,一声声那么沉稳低缓的在她的耳畔跳动,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一想到明天晚上就寝时没有了这样温暖而踏实的怀抱,她怎能入睡?

隐约中,她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一时心中就更滋味呈杂了!

徐初盈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明明没有睡着多久,醒得却比往常都要早。

睫毛轻颤睁开眼睛,毫无意外的对上一双深邃黝黑而又深情脉脉凝着自己的眼眸,不觉一笑,“王爷!”

燕王亦笑,宽厚的手掌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只有自己掌心大小的脸蛋温温热热的,光滑细腻得不可思议,“还早呢,盈盈还可以再多睡一会儿!”

徐初盈“唔”了一声,蹭了蹭,娇声道:“睡不着啦!”

燕王低笑,无奈道:“往日那么能睡,今日醒得倒早!看来,是昨夜没有累到!”

“你——”徐初盈眼眸一撩,嗔了他一眼。

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男人的劣根性也太明显、太无耻了点!

可谁叫自己偏偏就爱极了他呢!

徐初盈心中突然有点燥热空虚起来,血液似乎在沸腾、在叫嚣,心痒难耐。

这一去,至少,也得一两个月吧……

凝着他俊朗的容颜,感受着他的精壮柔韧的身骨肌肤,纠缠着他的气息,徐初盈心里突然就下了一个决定。

修长的玉腿搭上他的身蹭了蹭,她拦着他,眸光流转着媚意诱惑,娇声软软道:“王爷,我想要!”

燕王顿时一僵,低低闷哼一声,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滑动了动,眸光立刻灼热的盯着她。

男人在早晨原本就会有生理反应禁不得挑拨,她这会儿这么一副柔媚入骨的勾人模样儿,燕王如何忍得住?

呼吸一促,低哑着唤了声“盈盈!”便毫不犹豫猛的翻身压住了她热烈的纠缠亲吻起来……

早饭后,徐初盈便该启程了。

这会儿看到可可仰着小脸蛋笑眯眯的软软叫着“娘!”,徐初盈的心顿时柔软得隐隐作痛,之前强压下的不舍之情强烈反弹起来。她抱着可可,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不敢让可可看见,忙抬手拭去。

可可并不知她要远行,还在奶声奶气、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用他的表达方式缠着徐初盈带他去看池塘里的鱼,徐初盈连连的亲吻着他的小脸蛋,温柔的笑着连声说好。

看着他笑得天真满足又娇憨,徐初盈心中更钝钝的痛起来。

燕王一旁默默的瞧着,心里暗叹,强将徐初盈拉了起来,命奶娘和丫鬟们将可可带去花园里玩。

“王爷,你一定要多陪陪可可,好好照顾他!”徐初盈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燕王心酸心疼之余又有点啼笑皆非,柔声道:“放心,可可是爷寄以厚望的儿子,爷怎会不好好照顾好他呢?他身边的都是信得过的得用之人,爷保证,他会好好的!”

“那你也要多陪陪他!”徐初盈固执的道。心里酸酸的想,他一下子不见了娘,爹若不多亲近他,小孩子心里头指不定怎么惶恐呢!

对父母的依恋和父母给的安全感,是无论奴婢再怎么尽心伺候都不能比的!

她睁着一双清澈澈的美眸望着他,那么楚楚可怜,他如何能拒绝得了?

燕王轻叹,点头道:“好,爷天天都陪他!”

“你要多抱他,他要是哭了、哭着找娘,你更要哄他!”

“嗯,爷记住了!”

“还有,不准训斥他,他还小呢,你说过的,等他三岁以后再交给你管教。”

“不训斥,爷疼他还来不及!”

徐初盈总算破涕为笑,“那我就放心了!”

“嗯,走,爷送你。”燕王点点头柔声说道。

这女人,见了儿子便忘记他这个丈夫了,连情话也没有一句了。

可此时她心里头正难过着呢,他自然不会跟儿子争风喝醋。一切,等她回来再说吧!

扶着徐初盈上了马车,两人看着彼此,心中都有些沉重不舍起来。

他从前不是没有单独出过门,可她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送过他,况且,这一次她去金陵,与他往昔出门也是不同的。

原来离别是这般滋味!

徐初盈心里酸酸涩涩的,想笑,牵动嘴唇却都是苦。

“王爷,你保重!”徐初盈勉强说了这一句。

燕王却仿佛突然间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一紧,然后,在徐初盈睁大惊讶的眼神中,他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车,道:“爷送你一天,明天再回来!”

徐初盈一愣,随即心头一喜,顾不得拒绝,也顾不得问为什么,灿然一笑点头“嗯”了一声。

燕王心中也瞬间轻松不少,紧握着她的手进了车厢中坐下。

徐初盈熟门熟路的坐在他腿上,双手圈抱着他依偎在他怀中,他的手亦自动自知的搭在了她的腰间。

“启程吧!”燕王慵懒吩咐,甘草、半夏以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儿傻呆的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各就各位,车声辘辘,马蹄踏踏,朝着南城门的方向缓缓去了。

甘草、半夏原本是要同徐初盈乘一辆车的,这个时候两人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只好往后一辆车去挤一挤。

而这一辆豪华宽敞舒适的马车中,徐初盈与燕王已经吻在了一处,难舍难分。

784.第784章 他终于回去了

这一辆豪华宽敞舒适的马车中,徐初盈与燕王已经吻在了一处,难舍难分。

“盈盈,爷有点后悔了!要不,你还是不要去了!”一记绵长热烈的亲吻结束,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触着徐初盈娇润红肿的嘴唇,燕王忽然说道。

“不行!”徐初盈原本十分柔顺乖巧的软着身子依偎在他怀中,任由他动作,听了这话却立刻坐直了身子,摇摇头道:“王爷,此事不是儿戏!”

尽管她也不舍他,可她若不去他便定要去。

万一他有个不测——这种几率相当的大,她和可可该怎么办?

让她孤零零的独自抚养可可长大,她不知道自己受得住受不住那种煎熬。

总之,她不能冒失去他的危险!因为她已经被他宠着习惯了,已经习惯事事都依赖他,她不能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相比起他的风险,她只不过是个王妃,在这个时代所有当权者的眼中,女人算的了什么?即便再爱,也敌不过权势的诱惑。所以他们绝不会轻易取她性命,因为她活着才有利用价值,一旦死了,难不成他们会认为燕王会因此而颓废不振、甚至活不下去吗!

那简直是荒唐可笑的!

燕王苦笑,什么时候竟轮到她如此提点他了!

他不再多言,只是将她揽得更紧。

中午在一处山林间略作休息,两人还下马车在山间走了走散步。

正是树木抽芽,山花绽放的新春时节,放眼皆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新绿,草地上盛开着星星点点说不出名字五颜六色的野花,十分赏心悦目。

徐初盈心情显然颇好,还采摘了一束花朵,笑吟吟的带回了马车上。燕王宠溺的含笑看着她。

晚间,在某处小镇子上投宿。

看夕阳西下,渐渐的收起最后的亮光,沉坠入远山后,两人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不舍起来。

一天就要结束了,而他们就要分别了。

用过晚饭,沐浴回房,燕王揽着她,不放心的又叮嘱了许多话,最后从怀中掏出一枚戒指交给她,教她怎么用,又道:“这戒指里一共有十六支毒针,八支致命,八支具有极强的麻醉效果,且十分细小,不易被人察觉,你带着以防万一。宫里头也有爷的人,等你到了金陵,自会有人告诉你联络的方式,万事别怕,爷不会让你置于险境!”

燕王说着,却是有些无奈的苦笑了笑。

徐初盈含笑点头应着,眉眼舒展。

其实两个人心里头都很清楚,真到了金陵,随时都有可能有不在控制范围内的事情发生。真到了那儿,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夜深了,燕王抱着说累了话的徐初盈睡去。

许是赶路累了,徐初盈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甜。

下半夜,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半睡半醒之间,徐初盈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摸了摸,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一个激灵顿时脑子清醒了不少,一下子睁开眼睛,借着熹微的晨光,左右看了看,心一下子就凉了下来,眼眶一热,涌上了眼泪。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湿湿的,凉凉的,像小虫子似的感觉很不舒服。徐初盈抬手扯着被子胡乱擦拭着,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来。

心,晦涩的痛。

他才刚走呢,她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那种习惯了他在身旁的安逸,令她这一刻没来由的心中空荡酸涩得难受!

痛痛的落了好一会的泪,徐初盈才渐渐收住了情绪。

尽管心里依然仿佛塞了块铅块似的沉重,至少已经能够应付自如了。

起床后,甘草、半夏上前服侍,那红肿的眼睛二人看得分明真切,下意识相视一眼,心中暗暗叹息,只得装作不知道,陪笑着若无其事同她说着话。

这日上路,徐初盈神情便有些恹恹的,躺靠在榻上,怔怔的望着前方,半响也不见说一句话。

甘草、半夏心里头着急,变着法儿的说笑,只盼着她能够开心舒畅起来。

徐初盈见她们分明一副吃力模样,笑得脸都要僵了还在强撑着同自己说话,有些过意不去,便笑道:“我没事,虽说心里有些闷,过两日慢慢的就好了,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甘草、半夏一下子就没了言语,片刻甘草正色道:“王妃放心,奴婢们便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人伤害王妃!”

“是是!王爷也一定会设想周全的!”

甘草听半夏这会儿还提起王爷,这不是让王妃心里头更难过吗,便忙笑着岔开了话题:“既如此王妃您好好的歇会儿,有什么吩咐再叫奴婢们!”

徐初盈一笑点头,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次前往金陵奔丧,与上一次不同,行程自然不能太慢、不能拖得太久,徐初盈吩咐加速赶车,华木黎见她气色还好,便点头应声,又道:“王妃娘娘若觉着不适,记得与属下们说一声!”

徐初盈点头。

华木黎又看了甘草、半夏一眼,有这两个人在王妃身边伺候着,自然是知晓轻重的。

一路紧赶慢赶,五天之后便到了金陵。

已有人先赶着去报信,驿馆中住的院落也已收拾妥当,徐初盈一行便住了进去。

因为从外地赶来奔丧的人极多,驿馆中住满了人,处处可见走动的下人和侍卫,真个人声鼎沸,与上次的清静是不能比的。

这一次住的院落,也不如上次,位置在偏西北,院落虽然也有两进,但房舍比起上次的来可就简陋的多了,数量上也少的多。

华木黎见状有点儿气急败坏,愤愤不平向徐初盈道:“简直欺人太甚!王妃您是什么身份,竟安排了这种不堪的住处!若是王爷亲来,他们岂敢如此怠慢!王妃您且稍候,属下找那老官去!倒要听听他是个什么说法!”

华木黎原本就是个暴脾气,既认了徐初盈为主,哪里见得她受这样的委屈?当即便是一副要找驿丞换院子的架势。

785.第785章 奔丧

徐初盈看了他一眼,笑道:“算了华统领,你要记住,咱们来金陵是奔丧!有个地方住就行了,别再多事,叫人说出什么闲话来!”

华木黎和甘草、半夏皆是一凛,神色顿时收敛恭敬了几分。

三人都被气糊涂了,差点儿都忘了到金陵来的目的。

前阵子大夏和燕地还剑拔弩张、屯兵边境,徐初盈既然来了金陵,心里早已有准备,冷遇刁难只怕是少不了的。

这仅仅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王妃教诲,属下记住了!属下定会约束众人,不叫惹事!”华木黎当即恭敬应道。

他们是来奔丧的,若闹出事来,不管怎么都有不是,至少一句心不诚是跑不掉的。

既然来了,何必叫人拿着把柄说道?

徐初盈听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亦放心不少,点头笑道:“正该如此,为了少生事,大家都委屈些,待在屋子里无事便不要出去吧!等回去了,王爷自有重赏!王爷不赏,本妃也赏!”

三人听着不觉笑了起来,气氛一时和缓不少。

“是,王妃娘娘!属下代他们先谢过王妃!”华木黎拱手弯腰。

徐初盈“嗯”了一声,又道:“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受了委屈,别同人争执,先来回我,我自会做主!”

华木黎又点头应了。

这时候甘草道:“可是王妃,这院子只怕住不下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呢?”

两进的小院落,徐初盈和甘草、半夏以及随行的两名粗使小丫鬟、四名仆妇自然是住后院,前院房舍只有八间,他们却有三十多人,要住在一起,那可够挤的!

这些亲卫虽是属下,一个个平日里过得也是阔绰舒坦的,若是野外执行任务那说不得,可眼下在这繁华的金陵城中,让他们凑合,也有点委屈他们了。

他们千里迢迢跟着自己来到金陵,接下来要面对的不知还有多少事,徐初盈不愿意让人心中生出抱怨不满来。

她想了想,向华木黎道:“这倒是个问题,这样,你看看能安排多少人住下便住多少,剩下的就去住客栈吧!”

华木黎摇头,道:“些许小事王妃娘娘您就别操心了,房间宽敞,属下们挤一挤便可。属下们不能离开王妃,万一有事也不好照应!您放心,他们没什么讲究,有个地方遮风挡雨就行!”

华木黎态度坚决,徐初盈一想来之前燕王想必对他们也是有所交代的,自己若再坚持,倒让他们为难了,便点头笑道:“既如此,华统领安排吧!该使银子的时候大方些,花了钱才好办事!”

这一次要花费的冤枉钱,是不会少的。

“是,多谢王妃!”华木黎拱手称是。

一时退下去安排众侍卫们,徐初盈也让甘草和半夏将跟随来的仆妇都安置了。

这院子里原本伺候的下人,自然也是摒出去不用的,只每两日过来打扫一次院落便可。

他们一行是中午进的城,一番安置收拾,匆匆用过午饭,徐初盈便换上素服,带着甘草进宫。

宫中一片缟素,往来行走的宫女太监们皆是素色装扮,廊下的灯笼也糊着白纸。

一片萧瑟冷清。

徐初盈先进后宫拜见章皇后——如今的章太后、以及同样荣升太后的敏贵妃周氏。

章太后乃正儿八经的太后,敏贵妃是母凭子贵,徐初盈便先去了章太后处。

因为瑞王的关系,章太后的日子不太好过。

虽然德熙帝表面上仍旧尊崇她,但下边的宫女太监们谁不怕跟瑞王这个“狼子野心”一心谋反的王爷牵扯到一起?连带着对章太后也有了那么点敬而远之的意思。

能走后门、托关系的,早已走得差不多,走不了的也尽量干些远离章太后身边的活计,哪怕累些、待遇低,也总好过没命啊!

除了章太后身边三四个心腹宫女嬷嬷,偌大的慈宁宫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也无。

徐初盈和甘草随着领路的小宫女进去时,回想起当初拜见皇后时她的张扬气势,也不觉有些伤感。

章太后明显衰老了许多,或许是在丧期,不施脂粉,穿戴也素净,脸色便显得暗黄无光泽,颧骨凸起,眼睛深深凹陷。

见到徐初盈态度也和蔼和气了许多,微笑着问候了些“一路顺利”、“住的可还好?”等语,徐初盈笑着客气回答了。

略坐一会,便起身告退。

章太后也没有留她,只微笑着道了声“得闲了再来坐坐”便命人送她出去了。

周太后依然住在长春宫,踏入宫门,宽敞的院落中虽然不见各种彩色装饰,满院子却依然生动鲜活,各种葱绿的大小盆栽以及开着白、黄二色的盆花高低错落处处摆放得恰到好处,半人多高的大青花鱼缸中养着各种名贵的金鱼,水面浮着圆圆可爱的睡莲小叶子,廊下的画眉鸟儿在酸枝镶银的鸟笼子里上蹦下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让人一进来,便觉眼前一亮,胸臆舒畅。

正殿中,虽然样样皆是素淡颜色,却无不精致讲究,便是地上铺呈的地毯,也是蓝底银线挑绣着精美的花纹。

周太后素衣素服,发髻上簪着玉簪银饰,同样孝中,气色却很好,肌肤白皙,容光浅浅,乌发如云,眉眼开朗舒畅,不像戴孝,倒像生来爱素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