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有病,他的妻妾们全跑来献爱心了,高氏是由丫鬟扶着前来的,盈盈弱弱的,那叫一个娇柔,步子迈的那叫一个装B,请安时,那叫一个如柳随风,喜宝瞧着胃疼。

趁着胡太医开药方时,苏格格带头说恭喜的话,喜宝本着随大流的想法问了两句,谁知这高氏却来劲了,轻抚着小腹,笑容妍妍地说,“妹妹,姐姐应该感谢你的,若不然,姐姐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怀上呢?”这是在炫耀?还是在示好?

喜宝不吃这套,笑呵呵地说,“姐姐真是说笑了,你这孩子是爷的,我是一点力都没出,跟我有什么关系,”

除高氏外,旁人因她的话都笑了,包括弘历,这丫头,真损…

高氏的笑容僵了僵,“姐姐的意思是说,我是沾了你的福气,你看你一来我就有了,”

“按日期,您怀孕是在我大婚前,就是沾福气,也该是皇上的、贵主子的、福晋的,怎么轮也轮不着我啊,”她是知道这高氏是命中无子的,就算怀孕了,也是生不下来的,以她擅栽赃擅上眼药的功力,即便那孩子是自动流产,她也是要找个替死鬼的,格格里她最受宠,没必要白费力气去打压他们,福晋,她应该没这个本事动,毕竟富察家不是她高家能惹得起的,那么算下来,打压她还算有利可图,所以,她不能让她钻了空子,现在说福气是她给的,回头孩子没了,只怕又是一套说法。

古人多迷信,她不怕明里栽赃,反正她也不会动她的孩子,就怕暗里造谣!

高氏咬牙,这油盐不进的主,是一点面子里子都不给她!

送走御医后,以富察氏带头的一帮女人便对弘历展开了亲切的问候,高氏许是怀了孕,心情波动最大,哽咽出声,说爷您昨个在我院里还好好的,怎么才一晚就病了呢?

哭哭啼啼的,跟死了丈夫一般,喜宝瞧着晦气,这看诊是在她院里,又听她话里带话都透着自己没照看好弘历的意思,越发不喜她,有些没好气道:“高格格,你刚没听太医说嘛,爷只是因公事繁忙,累极导致的身子疲倦才偶感风寒的,吃些补药调养几日就好了,你不用这么伤心,”

高氏一听喜宝这话,心里火上来了,好么居然敢当众驳她的话,且现在连姐姐都不叫了,还一副以上训下的口吻,真以为爷在你这住一晚,你就能越过我去?

“是奴婢太过小题大做了,只是,爷是奴婢的主心骨,他这一病,奴婢便乱了心神,还望侧福晋莫怪才是,”一口一个奴婢,一口一个侧福晋的,这姿态摆得很低,她晓得这样柔柔弱弱的自己是爷最怜惜的。

这女人,一句一个眼药,喜宝不愿跟她废话啰嗦,作女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作的,不回话,不解释。

弘历以前挺喜欢高氏这款的,柔弱女人能让他有种保护欲,可喜宝娇起来,比柔弱的高氏还惹人怜,还带着点别的女人没有的小蛮横、小难缠、小不讲理,就像现在,人不跟你争执,只直接拿一张我不乐意、我不耐烦你自己看着办、别想让我背黑锅的表情看着他,这直白、直接的摸样也很是有趣,相比之下,大她七岁的高氏,则太显小家子气,从一进门就揪着丫头不放,真不像平日里贤淑雅慧的她,再说,就算自己病,也只是小病,她那哀痛、悲苦的表情也的确有些过了,他可以理解这是因为怀孕而过于多愁善感的原因。

他也的确有些乏了,想睡个回笼觉,轻咳一声说,“爷知道你们都很关心爷,娴雅说的对,爷没大碍,休息两日便好了,你们都回去吧,别都杵在这儿了,绮雪,你现在是双身子,好生将养身子,早日为爷生个皇子出来,就是对爷最大的安慰,”

喜宝的不搭茬,弘历的不帮衬,让高氏有些小慌神,爷这是怎么了?平素她这般,他都为她出头的,听到他强调孩子,想起昨晚他说的话,难道他是想支起这侧福晋为自己分去些注意力?

这么一想心里欢愉了,冲着弘历说了好一番诸如“奴婢同爷一样期待咱们的小皇子出世”“为了小皇子,爷也早日好起来”的让喜宝胃抽抽的话,还拉着她交代了一番,说爷现在生病,饭菜要做的轻淡些,衣服要让他多穿些,爷喜欢喝茶,若侧福晋还没学会泡茶,奴婢可以泡好让香韵送过来…

喜宝撇嘴,比老妈子还鸡婆,弘历是有恋母癖吧!

她说够了,欢愉了,挥挥手帕告辞了,富察氏这才婉转地问弘历打算在哪调养身子,按规矩,他该在自己院里养病的。

弘历说,高氏是头胎,你这个做福晋又做过母亲的势必要多加照看和提点,我这病不重,就不挪窝了!

富察氏呕的要死,情敌怀孕,她不能诅咒、下狠手、打小人头不说,还要去照看她?照看情敌的同时,又将老公推到另一个情敌的面前,真真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可即便心如刀绞,还要笑着应承下来。

听弘历这意思,若高氏孩子有事,要拿她问责的!

妖精女人

待人都走后,喜宝拿着胡太医的药方让小顺子去御药房抓药,又写了一张膳食单子让容嬷嬷和菊香去准备食材,又交代了一番,这才应弘历的要求,上床陪他躺一躺。

抱着只着白色亵衣亵裤的喜宝,弘历问,“你不喜欢高格格?”

这是秋后算账?喜宝看着他,“没啊,爷为什么会这么想,”眼里透着迷惑。

“那方才为何对她那般不耐烦,”他不希望喜宝跟高氏为敌,一来,现在高氏怀孕,要静心养胎,二来,后院女子也是讲究派系的,喜宝的出身注定了她要被福晋猜忌和提防的,若是再开罪高氏,以她那不拐弯的肠子,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我是怕她向先前一样,说着说着就邀请我去她院里玩,”

“你不愿去?为什么?”弘历好奇,因着他宠高氏,平素在她院里的时间最多,他的女人们也都喜欢去高氏那坐坐,一来示好,二来也想在高氏那跟自己来个偶遇、混个脸熟,这是宫里女人争宠的惯用招数。

高氏也不是谁去都愿意招待的,除了跟金氏、苏氏熟络外,两人虽不是大家出身,但学识还是有些的,三人一起,经常吟诗作对的,也是消遣!其他人除福晋外,文采有限,她不爱搭理,也瞧不上。

倒是喜宝,相处下来,文墨尚可,同高氏等人一起吟诗作对也该是喜欢才是。

“不瞒爷,自我大病一场后,就闻不得熏香的味道,高姐姐体弱,受不得风,去她那,大半的时间都在屋里坐着,那香闻的我头晕,回来都没胃口吃饭,经茶一事后,我也不敢直说,怕姐姐们误会我娇气,还有啊,她们一见我,就喜欢拉着我吟诗作对,让我有种被先生和额娘考查功课的感觉,一见她们啊,我这心啊就觉得咯噔咯噔的,高格格文采是好的,可…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总是悲伤感秋的,吟着吟着诗,无缘无故地就流泪了,我在旁边看着,也是酸楚的很,所以不愿去,”在弘历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好后,喜宝将自己的‘苦楚’缓缓道来,声音娇娇柔柔的,从头到尾,头都扬着,眼睛同他正视,说到考查功课时,小嘴撅了撅,睫毛颤颤,带着点小控诉。

弘历刮了下她的鼻尖,“是不是吟诗作对比不过她们,所以不愿去丢人啊,”不是他瞧不起喜宝,高氏是汉人,家族文化底蕴很深,这诗词歌赋是起小就学起的,祖父、父亲都是才学过人,她在那样的氛围中长大,文采方面自不是满人家的女子可比的。

“我不愿招她流泪,总哭对孩子不好,怀孕的人,该开开心心、乐乐呵呵才是,这样生出的孩子也是爱笑的,”扭着身子,一副‘我不见她,是为她好’的样子,只是骨碌碌乱转的眼睛和泛红的脸颊泄露了她的底。

弘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虽相处时日不长,但喜宝的性子还是有些了解的,看着像个大人吧,其实没脱孩子性,孩子嘛,都喜欢被夸奖,就像他说她做的菜好吃,她就乐的很,早膳时特意将最后一盅满坛香摆在他跟前,说是专门为他留的,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他吃,又眼巴巴地等着他夸奖,那满坛香也真是好吃,所以他大大地赞誉了一番,就见她眉眼带笑,小得意藏都藏不住,看着也真是喜人。

后院女人女人之间也是攀比、较量的,金氏、苏氏跟高氏素来关系好,三人联合起来打压她,他也猜的到,总是被打压,这逆反心理肯定有的。

“人有志气的,文采不如人,就下功夫好好学,哪天学有所成,就跟她重新比过,你倒好,当起了逃兵,”点着她的额头,拿话羞她,也有逗趣她的成分。

“谁当逃兵了,只是诗有诗魂,词有词魄,吟诗作对也是讲究感觉的,总不能为了吟诗而吟诗,为了作对而作对,再说我又不想做才女,诗词歌赋只是我的才艺之一,我的才艺又不只有这个,”喜宝炸毛了,小脸从粉到红,声音不大,气势不小。

弘历爱死了她这副小模样,捏了下她的脸颊,宠宠地问,“哦?你还有什么才艺?”

“琴棋书画我都略懂一二,还有我厨艺不错,你尝过的,应该最清楚,我还会做胭脂水粉…”说到这打住,“我会的东西多着呢?都说给你,全没新鲜感了,以后待你慢慢发掘,岂不是更有趣啊,”

弘历听了她的话后,‘噗嗤’笑出声,“棋,爷是领教过了,其他三样,爷倒想知道是不是同棋一般‘略懂’一二啊,厨艺是不错,算是惊喜吧,只是不知除了这个,还有没有惊喜,”

“哼…肯定会有惊喜的,”

“你倒是自信的很,”弘历将人拢在怀里,啄了啄她粉嘟嘟的唇,对上她褶褶生辉的眼睛,漂亮又可人的丫头,生出来的孩子也一样可人疼吧!

他现有两儿一女,都记挂在富察氏名下,由她教养,三个孩子都很聪慧,也很规矩,富察氏教的不错,但也因为太规矩了,鲜少在他跟前撒娇卖萌,身为皇子,要算计,要自保,要懂的掩藏真性子…有太多太多的无可奈何,寻常人家的父子亲情、夫妻感情,在富察氏、孩子那没享受到的,倒在她这儿都享受了,弘历的心里百感交集啊。

富察氏教养的孩子像她,不知道高氏生的孩子是否也像她?唉…她那身子!

“你又没生过孩子,怎知总哭对孩子不好,”

“我额娘说的呀,她说当年她生大哥时,阿玛领兵在外,她每日为他忧心,再加上年龄小,懂得少,心思多了,就郁郁寡欢的,结果我大哥生出来,木讷又沉闷,跟阿玛一样,只管习武、带兵打仗,旁的不管也不懂,能娶到媳妇那是祖宗保佑,怀我时,有阿玛陪着,哥哥们也乖巧、懂事,她年岁大了,心态也平和了,所以,生出的孩子又漂亮又招人疼,”声音软中带脆,点点自己的脸颊,露出可爱的酒窝,眼睛亮亮的,全是笑意。

“小没羞,没见过这么夸自个的,”弘历刚起的那点子忧郁也被她搅散了,笑出声来,对她的疼宠又多了几分。

“真是的,这宫里怎么就容不得人说实话啊,”眼波流转,又娇又魅。

弘历真没见过这样的,越接触越觉得欢喜,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想抱抱亲亲,想好好宠着她,这种感觉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

搂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提,额头抵着额头,唇贴着唇,“给爷生个小阿哥吧,”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情.欲。

“这孩子哪是说有就有的,”嘴动间,柔软的唇瓣勾着弘历的,香甜的气息萦绕在他鼻息间。

“那就多下些功夫,”弘历的手开始不规矩在她身上游弋,从亵衣下摆出探了进去。

“爷,御医可是说了,您劳累过度,要多加休息,再说,我身子也还疼着呢?”喜宝也不挣扎,搂着他的脖子,用脸蹭着他的脸颊。

弘历想想也是,这次数上去了,质量就下来了,想想还是晚上再来吧!

手了抽出来,依旧将人搂在怀中,平复情绪,觉得挺累的,可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见丫头打着哈欠,一副想睡觉的样子,便又起了逗弄之心,“昨夜你没等爷就把酒喝光了,今晚,补上,”

喜宝摇头,“今晚不行,改日吧,昨个酒醉,今早醒来,浑身酸疼的不行,”尤其是那儿,想起小堂哥说的小笑话。

说一天狼和兔子出去喝酒,兔子没喝多少就醉了,狼就趁机把兔子给奸了。第二天狼又心血来潮,又约兔子去喝酒。兔子摇摇头说:哎!狼大哥,不去了。喝完x痛!

弘历却笑得爽歪歪,挨过去贴着耳朵小声跟她说道昨晚的事,这也是个有文采的,叙述的那叫一个原景再现啊,喜宝涨红着一张脸,“骗人,我才不是那样的呢?昨晚我醉了,爷怎么编排都成,”

弘历含上她小嘴,又啜又吸,又咬又逗的,玩的不亦说乎,临门一脚时,又停了下来,抱着她调整呼吸,调整情绪,“是不是的,爷知道就行,”这种事不用外人见证。

喜宝感受来自他身体的变化,听着耳边他粗喘的声音,眼尾上挑,什么女人能让勾住男人的心,俘获男人的身,抓住男人的欲?

答案两个字,妖精!

茫茫宇宙,三世轮回,妖者,男人坟墓也?

可什么样的女人是妖精?

有人说就是明明要吃唐僧的肉,却让唐僧心生怜意的女人;有人说是先给点儿甜头,再让你吃尽苦头的女人。妖精女人的外形各有差异,但共性是她们了解男人的,又能在关键时刻抽身。爱上妖精,必定方寸大乱;离开妖精,不免寂寞难耐。

那个不经意就令男人们欲罢不能,欲恨不能,只能在思量长久之后才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个小妖精”五个字的妖娆女子,都称之为妖精女人。

妖精女人?她就是\

闹气

弘历虽打发了一干妻妾,将自己‘抱恙’的身子交托给喜宝伺候,但他的妻妾们却不甘心把这‘功劳’便宜喜宝,一个个借着关心之名,都亲自下厨熬了滋补的药膳和汤品来给弘历补身子。

不收还不行,容易落下妒忌、不容人的口实,都是大家的心意,也不好这个收那个不收的,这不得罪人么?喜宝倒是挺干脆地都收了,朝弘历跟前一摆,爱喝不喝你自个决定。

这盅盅罐罐的,指着他一人喝,还不这边喝完这边就去茅房啊,弘历比她还干脆,只留下高格格和福晋的,其余的,大手一挥全赏了回去,比如金格格送的,赏给苏格格,黄格格送的,赏给富察格格…

而高氏和富察氏的也只品了一口,便都赏给了一旁‘伺候’的喜宝,高格格是冰糖血燕,富察氏是人参滋补汤,倒都是好东西,喜宝却是一肚子嫌弃,血燕,现代时她没少喝,人参,说是药中圣品,却是不宜多吃的,再说她不愿喝人剩下的。

“怎么不喝,这特级血燕和千年人参可是千金难买、万金难求的,最是滋补养人的,你赶紧趁热喝了,凉了就散了药性,”弘历本意是想让她也跟着‘补补’身子的,却见她半天不动,忍不住催了起来,依着佐领一家俸禄,这等费钱的稀罕物,他们该是消受不起的。

“既是这般难得,又是姐姐们的心意,爷就不要顾着我,自己喝完呗,”喜宝从容淡定地回道。

弘历看看她,抬手将人拉了过来,“别闹气了,爷人都在你这儿了,干嘛跟这两盅汤过不去,再说,爷为啥独独留下这两份,不就是想着你累了,想着给你补补身子么?”

喜宝看他,一脸诧异,他这是以为自己在吃富察氏和高氏的醋?

“我才没闹气呢!人参,我受不了那味儿,不爱吃!这血燕我是没吃过,但在家时就听额娘说这血燕是燕窝中的极品,一年也产不了几两,很是珍贵,这等稀罕物就是给我吃,也是品不出味儿的,反倒白白糟蹋这好物,爷,您还是趁热赶紧吃了吧,别辜负了高姐姐一番心意才是,人可是大着肚子亲自下厨给你熬的呢?”嘟嘟嘴,有些小酸地说。

厚黑学里说,要背后说人好,莫谈她人非,更何况这高氏在弘历心里地位不轻,又恰逢怀孕,她可要好好说说她的好话,莫要沾惹上不必要的是非才好!只是男人啊,不喜欢善妒的女人,却乐意见到自己女人为自己吃些小醋,适当的表达自己的酸味,会让他觉得你心里有他。

弘历勾手在她粉嘟嘟的嘴唇上刮了刮,嘴角勾笑着说,“还说没闹气,这小嘴嘟的都快挂油壶了,”

“没跟爷闹气,真的,就是觉得自己挺没用的,在家时,阿玛、哥哥们都夸我聪明、乖巧,学识好,便觉得自己挺不赖的,嫁给爷,见过姐姐们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粗浅,文不通、理不顺,连照顾人都不会,爷不该留我这养身子的,想来不管去哪位姐姐那,都比我这伺候的妥帖,”声音闷闷的,似乎很挫败的样子,环着弘历的脖子,窝在他怀里,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连语气和姿势都透着跟爸爸诉说苦恼的亲昵感,把弘历勾的是父爱夫爱泛滥,搂着小腰,啄着小嘴,宠溺十足地说,“爷不缺伺候的人,只缺个可人疼的小喜宝,”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喜宝还是没逃过跟弘历共吃血燕的厄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就是吃口水,也是互吃,所以,她也不纠结了。

喂食的过程中,喜宝突然问,“爷,您喝汤时是习惯用右手还是左手,”

“右手,”

喜宝星星眼:“爷,您好厉害哦,都不会怕烫,像我都用汤匙的。”

“=_=…”

吃完血燕后,弘历让小顺子拿来公文在软榻上批写,喜宝去准备晚膳(相当于现代的中饭),为了能多昧些下脚料出来,她打算今个的晚膳都由她的小厨房出品,反正上次大厨房配的菜弘历也没怎么动。

鉴于弘历身子‘抱恙’,胃口‘不佳’,喜宝打算做些开胃的小菜勾起他的食欲,基本菜式是四凉六炒两大碗,在规制内,也不会显得太简单。

弘历爱吃豆腐和鱼肉,两大碗是鱼脑豆腐和汤菜胆竹笙鱼丸煲,用煮了一天一夜的架子高汤做底,在砂锅里大火烧沸,小火慢炖,这可比鲫鱼豆腐汤鲜美多了,又将去了脑子的鱼去骨,剁成鱼泥,加入蛋清和作料,捏成鱼丸,加入菜胆、竹笙在炉火上煲着。

剩下的架子汤继续小火熬着,还告诉容嬷嬷,以后有什么鸡架子,鸭架子都往里扔,每天加水、加料,熬成浓汤,也不用专门煮老母鸡汤当汤底用,这锅里杂质和浮油隔几日便用漏勺清理一次。

冷菜是黄瓜卷、翠玉白菜卷、拌凉粉和奶心南瓜羹,黄瓜是反季菜,别说在寻常百姓家,就是在宫里也是稀罕的,以喜宝的份例,一个月也只有六根,昨个弘历在这用膳,算上他的份,福晋让管家批了四根给她,这黄瓜量少,就是皇子也不能天天吃,只能省着点用,昨天中午用了一根半,半根她当零嘴给嚼吧了,还剩两根,想着昧下来,可这个天蔬菜少,除了黄瓜、白菜、萝卜、土豆,也扒拉不出别的新鲜蔬菜了,看着仅剩的两根,纠结一番,取来一根,去皮,削成薄薄的长片,卷成小卷,摆上盘子,淋上酱汁,撒上切碎的咸蛋,一道看起来漂亮吃起来爽口开胃又冲门面的咸蛋青瓜卷就做好了,还剩一根留着自个吃。

凉粉是古代没有的,这个是她昨日照现代方子做好的,这会子只要将凉粉切成条,用作料拌上就是,倒不费事,奶心南瓜羹是将蒸软的南瓜搅成泥,加入牛奶和糖在锅中加热,出锅后,点上玫瑰花露做装饰,又好看又美味又养胃的一道甜点。

热菜是双椒鸭丝、椒盐排条、清炖狮子头、蜜汁鸡翅、梅干菜蒸肉和香煎鸡肉串,这排骨和肉都是事先腌制好的,下锅爆炒时味都入了。

古人烧菜大多用动物油,这个吃多了,腻歪不说,对身子也是不好的,喜宝得了福晋‘缺什么都管她要’的令后,便去府里的仓库找寻一番,想说有没有大豆油,却从管家那听说,这大豆油都是给下人吃的,主子们谁用这个啊,她要了一桶,又接着翻找,居然被她翻出几瓶橄榄油来,听管家说是洋鬼子去年的贡品,只是这油烧出来的菜没动物油烧出的好吃,便一直扔那没人用,倒是都便宜了喜宝。

喜宝菜烧的差不多时,弘历公文也批的差不多了,昨个的满坛香他很满意,怎么也不相信是她自个做的,怀疑有枪手,一时兴起,也不让人带,闻着菜香去了小厨房,想看看她是怎么‘烧菜’的。

就见喜宝将混入蛋清、料酒、酱油、盐、黑胡椒粉、孜然粉腌制过的鸡肉切成小块,用竹签串上切成同样大小的胡萝卜、洋葱、香菇、青椒在煎锅中煎,一边煎一边撒上些黑胡椒和辣椒粉,不时翻面,将鸡肉煎至四面均成白色,撒上熟芝麻装盘,动作娴熟,配上那副认真的小模样,倒有种小贤妻的感觉,很是真实。

喜宝感觉逼人的视线,回转身子看向他,“爷,你怎么来了?”喜笑颜开地问道。

忙了一个多时辰的她,此时面色红润,一双凤眼又黑又亮,清亮地如同夏夜的璀璨星空,秀气漂亮的鼻尖冒着丝丝密汗,嘴唇嫣红如同花瓣一样漂亮诱人,实实在在地勾人。

弘历站在小厨房门口有些看愣了神,“这么看着我干嘛,是不是我脸上沾上了锅灰,”说着,忙抬手用袖子去擦。

“过来,我帮你擦,”冲她招手。

喜宝用围裙擦了擦手,颠颠地跑了过来,抽出手帕递给他,扬着头等着他给擦,这副模样倒是像极了…索吻!

若不是有人在,弘历一准配合她这个动作,可是这厨房里的下人都巴巴地看着他,所以弘历拿过帕子敲打了下她的额头,说,“爷饿了,赶紧传膳,”

说完走人,喜宝很是纳闷,怎么就走了,这灰还在不在啊!

菜摆上桌,正准备开吃时,和亲王来了,说是哥哥生病了,这个做弟弟得过来瞧瞧,大中午的来瞧人,喜宝没见过,可人都来了且带了礼,又赶在饭点上,还是被福晋领来的,喜宝只能招呼着问他要不要一起用。

满人不像汉人那般规矩,男女大防的厉害,见个面还要隔着屏风什么的,更何况在名义上喜宝是他的嫂嫂,所以并不忌讳,这和亲王也是个不讲究的,嘴上回着,“忙了一天,还真是有些饿了,小嫂子,不打搅吧,”人已经坐上了桌。

喜宝只能让容嬷嬷添筷子、碗,虽说满人规矩不大,但这规矩也不少,就像家里来客,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所以,在和亲王坐下后,她只能站起来,或自己重新备一份吃的,或等着吃剩的,后者她不要,前者要等这两位大爷吃完才成。

“妹妹,我早上不是交代过了吗?爷饮食要清淡些,你炒的这几个菜味重了,只怕爷不合适吃,上火了怎么办,”福晋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蹙起眉头问道。

“爷胃口不佳,这菜我做来给他开胃的,这个天有些潮湿,吃些辣的发发汗,散散体内的寒气也是使得的,且清淡去火的菜品占了一大半,晚些再喝些下火暖胃的茶,是无碍的,”

弘历、弘昼两兄弟已经开动了,喜宝做的菜不仅讲究营养搭配,还讲究颜色鲜艳,只看就已经很让人胃口大开了,论用餐仪式,弘历比弘昼像皇子多了,不紧不慢的,非常贵族范儿,弘昼则要洒脱多了,八旗子弟范儿,还带着几许痞气,从面相上来看,比弘历好玩、会玩,历史上也真是能玩,居然给自己扮丧儿玩,不管是真的纨绔,还是装的,但他应该是个‘聪明人’。

“兰若,你还没用膳吧,这儿不用你伺候,回去用膳吧,”

富察氏见和亲王吃得欢快,弘历又下了‘逐客令’,面色微微一僵,晓得爷是在为侧福晋撑腰呢?不敢再为难喜宝,捏着帕子,交代了她几句,便走人了。

“四哥好福气,小四嫂这厨艺比御膳房的大师傅都不赖,好吃,好吃,”指指凉粉,“这个怎么做的,软软滑滑的,真不赖,”

“这个好做,和亲王若欢喜吃,我一会将方子抄了给你便是,”

“那敢情好,小四嫂,昨个那满坛香和什么什么冻也抄一份给弟弟呗,”

狐狸露出尾巴了,喜宝囧,这是踏着点儿来蹭饭的,蹭饭的吧!

“好,一会一到抄给你,”

“那这个、这个、这个也顺带抄一份吧,”和亲王食指点点,一桌子菜都被他点了一个遍。

喜宝嘴角抽抽,小可怜地看向弘历,一副我很痛苦,你快把这吃货拖走的无奈样,弘历看她这样,心软软的,手痒痒的,就想伸手过来掐掐她,轻咳一声,“弘昼,这些菜式可都是娴雅自创的,方子不外传的,你想要,就拿银子来买,”

“四哥,咱两可是亲兄弟啊,”和亲王语重心长道。

“亲兄弟明算帐,一百两一份方子,给钱就写,再说就是因为是亲兄弟,才写给你的,旁人,出多少银子都不会给写的,”

和亲王纠结一番,口欲至上,咬着排条,咬牙切齿地说,“好,”

喜宝忙心算自己今个能进账多少。

当晚,喜宝累惨了,却也乐傻了,洗了个战斗澡,便上床数银票,一千两银子,在三十两银子就能买一个小四合院的古代,她算是小富婆了,这可是她来到古代赚的第一笔银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万事开头难啊,这个头弘历帮她开好了,以后的路会顺好多。

弘历见她乐的跟个小狐狸一般,眉眼都不见了,不禁好笑,“据爷所知,你阿玛给你陪嫁的银子和田产也不少,怎么你还为这点银子高兴成这样,”

“不一样,这可是我长这么大赚的第一笔银子,当然高兴了,”眉眼弯弯,盈盈笑意,笑的弘历也是满心喜悦,“这事是爷帮你张罗的,怎么着也给爷一份分红吧,”

喜宝不乐了,然后开始纠结是三七分,还是二八分,不知道一九分他会不会揍自己,抽出一张,看看弘历,见他皮笑肉不笑,两张,还是皮笑肉不笑,三张、四张…九张,“爷,您好歹给我留一张呗,”小眉头皱着,一副泫然欲滴样。

弘历乐了,勾着腰将人拽进怀里,又亲又抱,又揉又搓的,把人弄的嗷嗷求饶,才鼻尖抵着鼻尖地说道,“小傻子,真真个小傻子,”

吸吮住她的小嘴,分开她的腿进入她的体内,抽离迎送,他有功夫和内力在身,白日又补养了一番,这精力充沛,要起来也是疯狂、缠绵,搞的喜宝跟大海里的一叶小舟般,摇摇晃晃的,又哭又叫地求饶着,差点没晕过去,许久之后,才感觉自己终于飘到岸边了,趴在沙滩上苟延残喘着。

本来弘历觉得她白日累了,想就此放过她时,却见她眯达眯达的模样好似犯懒的猫儿,娇憨可人,又魅的撩人,不禁起了逗趣之心,这儿捏捏,那儿掐掐,揉揉亲亲、啄啄咬咬的,不让人睡,困极了又捞不着睡的喜宝被逗恼了,她可不是好脾性的人,这要是搁在现代,管你是谁,一巴掌拍飞你丫的,这会子,小嘴一张,‘啊呜’一声咬上弘历的嘴,小腰一扭,一翻身压上他的身,连啃带咬的表达自己的愤怒,呜呜的,还带响。

弘历被她这突来的‘攻击’搞的有些懵了,直到嘴唇传来疼痛之感,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小东西咬了?嘶…真疼!

箍着小腰,一个翻身把人压在身下,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问,“你敢咬爷,”口气有些凶煞。

喜宝也不怕,呲着牙,比他声大地娇嚷着,“就咬你,就咬你,谁叫你先咬我来着,都给我咬疼了,你看你看,都肿了,”小脸,汗渍渍的,白里透红的,艳的很,葱白的玉指点着的小嘴,水水的,嘟嘟的,好似熟透了樱桃,也是艳的不行,凤眼蒙上一层水雾,水光潋滟的,煞是勾人。

这副娇滴滴的模样配上气咻咻的表情,真是萌死个人。

弘历心痒难耐,低头照着她的脸蛋就咬了下去,力道拿捏的很准,不过,还是烙上了淡淡的齿印,美人千姿百态,就是没见过这样的,他可是皇子,无论去谁那都是小意逢迎、予取予求,别说是咬你,就是打了你,也只有跪地谢恩的份,哪有还口的,又见她一副小狼狗儿般,你再咬我,我就咬你的凶悍样,一点惧意都没有,真是个小可人儿,忍不住又在她的另一边脸蛋上咬了一口。

这次下口有些重,喜宝疼了,在他身下呲着牙挣扎着,弘历呵呵大笑,“怎么,你还真想跟爷干一架啊,”

喜宝鼓着腮不回话,只是眼里恼意却是没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