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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直愣愣站起来,走过去看了看被我踹坏的门:“日本的门怎么这么不结识?”

  他笑道:“是你的脚丫子太厉害。”

  我涨红脸:“我是淑女。”

  “文明点。”

  我瞪他一眼问道:“能修好么?”

  他一边鼓弄着一边说道:“应该可以,只是衔接的地方脱轨罢了,重新按上去就行了。”

  还好,不过要是弄坏了人家的门,再让季凉川赔一大笔钱更得我意,可惜了。季凉川手一用力,几乎完全脱离门框的门就这样轻易地重新回到了原位,没想到季大神连木匠的工作也是如此熟悉。

  门刚装好,季凉川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一笑,我心一凉又一热,凉的是他还没打算放过我,热的是……丢人!

  转天,上午9点我们俩收拾好行李坐上了日本的大巴,开往东京时,高速公路上没想到发生了严重堵塞现象,我还以为堵车只会在人口高达13亿的中国发生,没想到人员稀少的日本也会堵车。

  我掏出相机来开始对着街景一个劲儿地拍照,快到东京的时候果然和新泻的风景有了明显的差异,新泻大多数都是低矮的小平房,很少看见什么高楼大厦,而到了东京,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人群,金碧辉煌的大厦折射着刺眼的光芒,放眼望去,一片繁荣景象。

  到达东京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多了,终于看见了雄伟壮观的东京铁塔屹立在市中心,通体成赤红色,镂空的设计很是美观。

  被季凉川拉着去一家餐厅吃了中午饭,之后在一家饭店里我们把行李放了进去,干净整洁的房间,两张床,一个小圆桌,旁边放着两个木质的舒适椅,一个大彩电,原来季凉川订的是中式房间,我一阵好奇问道:“怎么今天住中式的了?”

  季凉川一边帮我放好行李一边道:“怕你睡不习惯,榻榻米新鲜一晚上就够了。”

  我微微一怔,心上涌出一片温热:“季凉川,你真的假的?这么体贴?”

  “你没嫁错人。”他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微微一笑。

  下午季凉川带我去有名的秋叶原,里面是一座座中式的寺庙,漆着红色的漆,一些穿着和服的老太太在寺庙里拿着一个白色的流苏好像在祈祷着什么,刚走到里面就飘着一股股浓烟,是日本的街边小吃,我一兴奋拉起季凉川一根手指头就往前冲。

  一个额头带着白条的大叔,热情地扇着手里面的小吃,我一看原来是一条大鱼形状的烤饼干,好可爱,实在太可爱了!

  大叔一口日语冲我嚷嚷,我摇摇头,张大嘴说着:“我是中国人啊,中国人,听不懂啦!”他皱眉头,我一急声音高了八调:“我是中国人!听不懂啦!”

  “你声音放大有什么用。”季凉川好笑的看着我说道,我一想,也对。

  他拉着我在拥挤的人群里穿梭,不时有日本女人向我们这里看,当然,她们不是看我,季凉川含笑和她们点头示意,日本女人果然很友善地点点头面红羞怯地微笑着,季凉川一走过她们,她们就开始成群结队地挤在一起嘻嘻笑笑,哎,你们都没机会了,季凉川已经嫁人了!本大爷是他的主子!

  秋叶原是个很热闹的小型集市,里面不但有好多寺庙,小吃街,还有买卡通和服的商店,我一眼就扫到了一家店的橱窗里放着卡卡西的扭蛋,我立刻甩开季凉川的手,扑向帅气的卡卡西,这可是日本卖的卡卡西啊,绝对正宗!

  “有你这样的么?看见卡卡西就把我扔一边了。”季凉川凑过来说道。

  “你哪能和卡卡西比啊!他是驻扎在我心里多年的超级偶像……”我转念一想,立刻惊道,“你也看过火影啊?”

  季凉川摸摸下巴,正色道:“我比较喜欢纲手。”

  我好奇,问道:“为什么?”

  季凉川淫笑:“丰满。”

  “……”

  因为季凉川的这两个字,我把火影里所有帅哥的扭蛋全买了,我刻意躲到了一边拿出照相机来抓拍季凉川掏钱包的样子,他平时虽然很帅,但是远远比不上他掏钱包时的万分之一!

  拎着我一袋子的帅哥,从商店出来迎面就是一个装潢简单的寺庙,一个慈祥的老奶奶在里面冲我微笑,我点点头就跑了过去,木质窗棂上面挂了好多拴着五颜六色丝带的守护符,上面依然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日本字,季凉川说那些事祈祷平安的守护符。

  我买了一个平安符好好收起来,想回国后送给爸爸,那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男人,他曾经一个人承受着那么多的痛苦,为了给我最好的幸福,舍弃了那么多,这一生,我只希望他老人家平平安安地度过晚年,不要再让任何事情令他伤心难过了。

  老奶奶送给了我一个粉红色漂亮的小布袋,上面画着好多金色的铜钱,我笑嘻嘻地接了过来,把守护符放了进去,放在胸口的衣袋里,好像瞬间那里就传来了一片暖心的温度,许愿,有时,真的很美好,尽管不知是否能实现,但是期待着的那种心情还是如此的纯粹和惬意。

  转身离开的时候,我便撞上了季凉川好看的眸子,闪着灿烂的光芒,仿佛站在很遥远的天边对着我笑,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我们相视了许久。最终,轻轻一笑。

  回到旅店的时候,我的脚一阵酸痛,今天逛的太累了,一直都在徒步,在旅店餐厅吃了一顿正宗的咖喱饭后,我急急忙忙跑到房间里洗澡,身子刚刚浸没到温暖的水里,只觉得浑身烫烫得发痒,身子突然变得好轻,一阵困意袭来,朦朦胧胧我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周围还在弥漫着淡淡的湿气,等我把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我就疯了

  “啊啊啊啊啊!”慌忙中,我立刻从浴缸里跳起来,季凉川看得更Happy了,我愣了两秒钟赶紧扑通钻进了水里。

  季凉川将一只手撑在浴缸边上笑着看我:“你在这都能睡20分钟。”

  我连忙拿起旁边的浴巾捂住胸口讪讪地问:“那你……都看到什么了?”

  季凉川抿抿唇,冲我眨眼:“本来什么也没看到,你一站起来什么都看到了。”

  ……

  穿好衣服从浴室出来,我指着他大怒: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你凭什么看我裸体!”

  “季太太,你要学会跟你的相公和睦相处。”他拿着干毛巾走过来冲我笑。

  我气极了,抓过他手里的毛巾勒住他的脖子嚷嚷:“我告诉你!季凉川!这事咱俩没完!我要去法院告你!我要告你非礼未遂!”

  他笑得更得意: “都未遂了,你还告。”

  我顿时语塞:“不行!你今天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我不放过你!”

  他把毛巾一拽,搂住我的腰:“我脱光了给你看?”

  “谁稀罕!”我愤愤说了一句,立刻挣脱他的爪子,把自己捂在被窝里,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一阵说不清恼怒还是害羞,脸上烫烫的温度让人心跳也变得不平稳了。

  过了好久,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季凉川的声音隔着厚厚的棉被依旧那样好听:“季太太,晚安。”

  我窝在被窝里,不敢露出脑袋来看他,夜色迷离的时光像一条光滑的丝绸淡淡地划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笑容,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调皮,又是什么时候,习惯了他的那句“季太太。”

  一个小时过去了,本来很疲惫的我却突然睡不着了,捂住发烫的胸口,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下午买的守护符,为了保平安我一直带在身上,静静的月光洒在小小的纸片上,仿佛愿望都变的闪闪发光。

  我掀开被子,悄悄起身,旁边的床上季凉川浓密黑亮的秀发安静地铺在浓浓的月色之中。轻轻走过去,却看见他的睡脸有种遥远的悲凉,很远很远的忧伤,来自过去,来自回忆,我伸出指尖抚平他紧锁的深眉,却发现即使抚平那些凸起的轮廓,那些忧伤还是停留在他的脸庞上不肯离去。沉睡中,他紧紧闭着眼睛,头轻轻晃了一下,做梦了?

  我握紧手里的守护符,脑子一个念头升起,便不再多做考虑,赶忙换了睡衣,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看了看手表,原来才晚上8点多,一个人凭着印象穿梭在日本繁华的街道上,九曲十八弯才找到了秋叶原,里面的灯光已经熄灭得差不多了,我赶忙跑了进去,看到老奶奶正在收拾,一下子拿着守护符过去。老奶奶看见是我,点头微微一笑,我也笑了笑,伸手指着手里的守护符给她看,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一直在摇头,我急地心头直痒痒,跟她说着:“再来一个!one!one!an other one!”

  老奶奶总算在我一通乱比划下明白了,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守护符递给了我,又送给了我一个漂亮的小布袋,我感动地都快哭了,我跟老奶奶的默契与日月同辉!

  从秋叶原出来的时候,心里满满的,我疑神疑鬼地掏出来和下午买的对比着,颜色一样,歪歪扭扭的日本字也一样,终于安心了,就这么一直盯着守护符看,丝毫没注意路口,径直走下去,再抬头一看我就傻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

  兜兜转转又往回走,走了5分钟,还是没看见秋叶原,晚上8点多的马路上依旧灯红酒绿,人来人往,全是陌生的面孔,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语言,不熟悉的景色。

  我站在路边,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巨大的空落感立刻取代了刚才满满的心。我开始疯狂地在街边上跑来跑去,找着记忆里熟悉的标志和广告牌子,可是,无论到哪里,只是景色越来越不熟悉,旁边的路人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我抓住一个人就问:“喂!你知不知道……”

  我竟然连旅店的名字也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被我抓住的人礼貌地点了点头,眼神关切地看向我,我顿感一阵荒凉,向那个人欠了欠身,摇摇头。

  孤独感在繁华的面前总是显得那样突兀,站在日本的街道上,才感觉,只有自己的祖国,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才是最好,最温馨的。

  一个人蹲在马路牙子上,大滴大滴的泪水决堤一样流在脸庞上,我死死地捏着手里的两张守护符,心里却是一阵无措的悲凉。

  明明还是刚才,我在中式的旅店,舒舒服服地泡在浴缸里洗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又恼又羞地跟季凉川打了一架,季凉川……明明刚刚还能看到他的睡眼,他的秀发,好看的睫毛,好看的唇线,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能依赖的人,没有能去的地方,一个人又要孤零零了,季凉川,你在哪,为什么会这么疯狂地想看见你,在这一刻,这一秒,只想看见你安安静静站在我的身边,微微一笑,唇边勾勒出优美的弧度,像清水溪流一样的温暖着我的心,其实,我一直都忘了告诉你,我是多么多么喜欢你的笑容。

  这一刻的我,突然好想你。

  泪水在轻柔的风里消逝,发痒的脸颊却又流淌下新的一行泪水。

  这时,几个男人粗狂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浓浓的日语,我一惊,赶忙站起来回头看,三个穿着随意的日本男人围了上来,懒散地讲着我听不懂的话,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谁知那三个人突然一脸坏笑,紧紧逼近了我。

  我刚转身要跑走,那三个人同时扑了上来,两个人拽起了我的胳膊,嘴里哈哈大笑着,另外一个男人开始疯狂地扯着我上衣的领子,我急地大哭大喊,可是没人听得懂我的话,我只会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此时此刻,在这里,我能相依相拥的人只有他

  “季凉川!季凉川!快来救我啊!”我疯狂地喊着,直到喉咙沙哑,这时,一个人影在旁边一闪而过,我瞪着挂满泪水的双眼看过去,只见来人左脚一个回旋踢,右脚一抬,两个男人就在我旁边飞走了,剩下的那个刚要跟他打起来,他一个拳头就把那人打飞了,三个人捂着肚子,鼻子,恶狠狠地看了眼来人立刻落荒而逃。

  我大喜,却没出息地哭得更凶了,扑过去,在他的怀里娇羞地蹭着我的鼻尖:“季凉川!吓死我了!”

  他不说话静静沉默了一会儿,直到他一句陌生的话彻底吓傻了我,我愣愣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杀毒先生!?

  我赶紧从他怀里逃出来,本能地连鞠了三个躬

  “对不起!对不起!杀毒先生,我以为是我老公呢!”话一出口,我又被自己吓傻了,什么时候“我老公”被我说的这么熟了?

  杀毒先生无奈地笑了笑,我仔细一看杀毒先生长得真得很英俊,也许是因为一次英雄救美让我开始崇拜他了吧,刚才的回旋踢还在我的脑海里回味着,真帅啊!

  杀毒先生微笑地看着我,跟我说话,我更无奈了:“杀毒先生啊,我们语言不通啊,你跟我说那么一大串我也听不懂啊!”

  杀毒先生开始紧缩深眉,一会儿,他灵机一动一样,从怀里掏出纸和笔,在上面开始画着什么。

  他满意地一笑,将纸递给我,我一看上面画了一个桃心,我又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再看杀毒先生,他将一只手捂在胸口上,嘴里面念叨着:“怦怦!怦怦!”

  ……被雷劈成灰了,我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杀毒先生,很感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我已经结婚了啊……而且,我们一个日本人,一个中国人,这个太不好了吧……”

  杀毒先生看见我决绝的样子,仿佛听懂我的话一样,叹了口气,其实,杀毒先生人真的很热情,又喜欢帮助人。

  我想文绉绉地说点应景的日语道谢,但是就是一句不会,我一急,开始拼命抓自己的头发,杀毒先生一皱眉,心疼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全身的温度瞬间飙升,这个……不行啊,我可是出嫁了的女人啊,按古代来讲,出嫁的女人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的手碰到啊!

  我从杀毒先生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尴尬地一笑。这时,杀毒先生,从怀里掏出了手机,打了半天,也没人接听,他在给谁打电话?

  杀毒先生用食指指了指我又在我面前比划着,把手掌提到老高,好像是在说一个人,我歪头看他奇怪地表演着,他看我没理解,又抓起了我的手,天啊!你怎么还没放弃啊!我已经嫁人了啊!

  刚想挣扎,却见他摸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啊!原来他是在说季凉川啊!我大喜,终于疯狂地冲他点头,他比我还高兴,也猛烈地点头,喝,我们的默契指数又上升了。

  原来杀毒先生是要给季凉川打电话把我领走,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又指了指我的戒指,双手叠在一起佯装睡觉的样子,据我的推理是说季凉川的手机休眠了,也就是关机了,难怪没打通。

  杀毒先生挠了挠头,说了一大串话,貌似是在自言自语,终于又拉起了我的手开始向前走,我的天,这个节骨眼上,语言不通太可怕了,我不好再挣扎,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怎么跟杀毒先生解释着我们不合适,国籍不同,语言不通,虽然日本料理我很喜欢,但是我也不可能总吃啊!而且我真的已经嫁人了啊!我老公是季凉川啊!

  胡乱想了一道,醒过味儿来的时候,杀毒先生竟然把我领到他家里来了,我这回是真傻了,刚开始胡思乱想就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一看是一个带着围裙一脸贤惠模样的日本女人,她笑嘻嘻地迎上来给我鞠躬,我无奈,又给她鞠躬,在日本呆的时间长了,我非得腰间盘突出不可。

  女人哩哩啦啦说话,杀毒先生跟他说了几句,她好像恍然大悟一样,热情地迎接我,她摸了摸无名指的戒指又指了指杀毒先生。

  原来是杀毒先生的太太呀!我刚想佩服自己和日本人与日俱增的默契,转念一想,杀毒先生有太太了?那还招惹我!

  叽里咕噜一晚上,我坐在榻榻米上,跟杀毒夫妇拿着个小本子又写又画,等两个大厚本子写完了,我才明白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杀毒先生碰巧出来买东西,看见流氓袭击我便救了我,知道我是季凉川的太太,一想到他们互留了电话,就给季凉川打电话,但是他手机关机,我又语言不通不知道旅店的名字,所以他们只能收留我住在他们家一晚上,等到明天早晨季凉川开机了,再通知他来接我回去。

  我大呼一口气,咧开嘴傻笑,差点把杀毒先生当成坏人了,杀毒夫妇好像很疲惫一样,瘫软了身体,冲我笑了笑。

  晚上,我睡在杀毒太太安排的客房里,小小的四方屋,一台小电视,一个拉门式衣柜,硬硬的榻榻米上躺着我,陌生的国度,虽然杀毒夫妇是那样的和蔼可亲,但是那种温暖还是无法直达心底,想着想着,一行眼泪流了下来,沾湿了枕巾,今天的月色那样美好,而我却是那样疯狂地思念着你。

  清晨,一缕阳光灼烧着我的发根,昨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晚上做了好多奇怪的梦,本来是我和季凉川在玩拔河的,杀毒先生突然跑了出来一个回旋踢将季凉川踢没了,我傻愣愣地看着季凉川划过天际变成了一颗璀璨的流星,这时,杀毒先生一使劲儿把我从那端拽了过去,我落在他的怀里,他深情地看着我,渐渐地向我靠过来……

  “杀毒先生不要啊!”我大喊着坐起来,眼前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日式的小屋,阳光从窗子透射进来,点点光芒洒在我的被子上,还好,是场梦……

  “佐藤先生已经结婚了,你没机会了。”这样好听的声音,除了他还能有谁,扭过头去,季凉川淡淡微笑的脸庞在阳光下是那样的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