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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小肚子,你陪我去吧。”我放开他,重新坐回在位置上。

  “行。”

  我拉着杜晓航满大街的转悠,找了好几个律师事务所,大老板们正眼都懒得看我,履历表更是不屑一顾。

  “我们公司资深的律师多了去了,为什么要你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呢?”一句话冷冷打断我,我一直不说话,都是杜晓航一直在旁边介绍我的大学,介绍我的专业特长,还拿出我的履历表硬生生推到老板的面前,我很是感动,但是面对这样的碰壁,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在我还不明白社会是什么的时候,我却已经迫不得已的需要适应了,我苦笑一声,打断了杜晓航不厌其烦在老板面前对我的夸奖,狠狠地把他拽走了。

  面对一天招聘人员的臭脸,我终于决定放弃了,从小,爸爸就天天哄着我学习,好不容易熬过中学到高中了,爸爸又告诉我高中才是关键,到大学就解放了,然后好不容易挨了三年不是人过的日子,考了一个重点大学,现在倒好了,文凭拿出去人家正眼都不看你。

  累了一天,我把杜晓航拉进一家烧烤店,将我的想法一通倾诉出来。

  杜晓航一边喝闷酒一边教训我:“一点都不成熟!”

  “谁说我不成熟!民法,刑法,婚姻法我都差不多了若指掌了!”我急忙辩解着。

  “你以为凭你那点贫瘠的理论知识到社会你就无敌了?我告诉你,光学习好有屁用,你要有口才,有经验,会看人脸色行事,会来事,还要掌握人脉学,七七八八好多了,你现在就是盲目投股的无知青年!”杜晓航用根筷子拼命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翻翻白眼,不理他,自顾自地吃饭,过了一会儿,杜晓航喃喃问我:“你跟季凉川毕业真结婚?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么?”

  我晕,真要疯了,谁在问我这个简单而近乎无知的问题,我就跟谁掀桌!

  “杜晓航,我实在懒得解释了,怎么你们都问?”

  “我知道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经常来这出,也许你不懂,脑子里没概念也是件好事。”杜晓航忧伤地看了我一眼,又开始一杯一杯地喝酒。

  后来,杜晓航喝了好多酒,直到他醉醺醺地趴在桌上的时候,我听清了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沈檬,你要结婚了,我怎么办呢?”

  几个月来,我忙忙碌碌地带着杜晓航从这个求职中心来到另一个招聘公司,到后来红豆也加入了求职大队里,我们三个穿梭在城市里,每天忙得不亦乐乎。累了一段时间,我明显瘦了一大圈,而这个时候,杜晓航和红豆都差不多找好了实习的地方,就剩下我一个人在求职大队里踽踽独行了。

  绝望中,季凉川正式命令我:“从明天起好好在家呆着。”

  “为什么?”

  “你瘦了,这件事情我帮你解决。”他轻轻拍拍我的手,像哄小孩一样。

  “真的?”我迷惑地看着他,没想到季凉川是个通天万能神。

  他笑笑看我:“你不是一直拿我当钱包,司机,保姆,兼经纪人么?”

  我涨红脸,其实我没有这么无理取闹的好不好?

  我撅起嘴巴缩在一角不再去理他,偷偷看他的眼睛,幽深的漆黑的像珍珠一样,明明看不到里面的质地却在外表闪烁着令人羡慕的光泽,也许就像他的人一样,外面光鲜亮丽,其实内心是被侵蚀过的黑暗。

  12月底的时候,我接到了季董打来的电话,一时竟然觉得不知所措:“沈檬,你今天到我的公司来一趟。”

  “请问有什么事?”

  “你尽管来就好。”生生挂断电话,我收起手机,没有多想就匆匆忙忙赶了过去。

  天域集团的公司大楼是法国一个著名建筑师亲手设计的,迎面全是银灰色的玻璃,气势宏伟。季董本名叫季源康,也就是我的准公公,20岁的时候一个人开始创业,到了这把年纪了,天域集团在国内早就有了一定的影响和地位,和国外的一些大公司也曾经有过不少的生意往来。

  季董西装革领,威风凛凛地走在我的前方,我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一直走到电梯里,看着季董手指按向21楼,我都绝望了,如果电梯平均上升一层楼需要15秒钟的话,21楼就是15乘以21,结果得315,315秒等于5.25分钟,也就是我需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跟季董单独相处5.25分钟,太恐怖了!

  “怎么那么紧张?”季董回头看我问道

  我一愣,连忙摆手道:“啊,没有。”

  季董继续说道:“天域和翔日律师事务所有长期的合作关系,所以21楼都是天域的一些法律顾问,那些顾问就是翔日的人,以后你就在这实习。”

  季凉川没你这么帮忙的,越不想看见谁越把我往谁手底下送!

  推门进去,一个中年男人看见了季董立刻谄媚地迎上笑脸:“季董,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呵呵!”

  季董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道:“贺总,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准儿媳妇,沈檬。”

  中年男人一听“儿媳妇”这三个字,眼睛立刻变成数码的了,在我身上来回来去扫了5遍,一会儿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拍我马屁:“哎呀,哎呀,季董啊,您这儿媳妇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啊!季董您儿子好眼光!”

  “贺总过奖了,她是S大大四生,想到您手底下实习一段时间,不知您能不能给个面子。” 季董这哪儿是商量啊,分明就是命令!

  “季董,您看您这是哪的话,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二话不说,明天就过来上班啊,沈小姐。”中年男人几乎没有考虑便已经答应,十足的一张马屁脸。

  “嗯,谢谢您。”忍吧,丑恶嘴脸,在这我要是发火掀桌子,嫁给季凉川以后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我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红豆的时候,正跟她在星光百货里买过冬的时尚毛衣,红豆听后立刻戳起我的脑门子,一通呐喊:“我说沈檬同志!你们有钱人不出钱就靠关系走后门,有劲没有啊!”

  我淡淡道: “不管我的事,季凉川帮的忙。”

  “你以为你让季凉川帮你就不叫走后门了?你要学会在失败中总结经验!人家凭什么不要你,你又不是四五十岁的欧巴桑,你又不是杜十娘,要学历有学历要门脸有门脸,人家为嘛不要你?就是因为你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人最遭社会排挤!”红豆一脸老成地数落着我。

  我连忙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儿:“好啦好啦,反正我从明天开始我要从良,当个乖孩子。”

  “我真替季凉川的婚后生活感到担忧!”

  跟红豆在百货大楼里面逛来逛去,我挑了一条纯白色的敞怀毛衣,红豆拿着一条红色的围巾左看右看,刚拿起来又放下了,我一看拿起来就对她说:“喜欢就买呗,当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了。”

  红豆一急又开始戳我的脑门子:“你懂什么啊!这种红色的围巾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女主角用自己攒了多年的零用钱就为了给男主角买这条围巾,不是圣诞礼物就是新年礼物!红色的围巾系在脖子上,生死相随的意思,你懂什么!”

  我一愣,“攒了多年的零用钱就够买条围巾啊?女主角是干什么工作的?”

  红豆气疯了,甩着手里的包就往我身上砸:“你这人听话怎么不摘重点呢!你不给你们家那口子买一条?”

  我想了半天才知道红豆说的是季凉川,我一点都没适应他是我未婚夫这件事情,这个打击需要长时间的磨合。

  说着,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炸开:“啊!檬檬!”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季阿姨,穿着一袭浅褐色的毛皮大衣三蹦两跳地就冲我跑了过来。

  “季阿姨,您好。”我礼貌地笑了笑。

  季阿姨揽过我的手臂笑着说:“这么巧啊,我今天跟凉川软磨硬泡让他陪我逛街,他死活不肯,你说他是不是不孝?”

  “抽他。”我话刚一出口,红豆就踩了我一脚,把我揪到一边小声嘀咕:“有你这么跟人家妈妈说话的么,还要抽他?你长脑子没!?”

  “这位姑娘是谁啊?”季阿姨走了过来问道。

  “阿姨您好,我是红豆,沈檬的朋友。”红豆眯着眼笑了笑。

  “你好你好,难得碰一块,我们一起逛吧,哈,檬檬,你是不是要给凉川买围巾啊。”季阿姨指了指旁边那条红色的围巾笑嘻嘻地问我。

  “……当然不是,谁给他买。”红豆又狠狠地踩了我一脚,跟我耳语:“你这人会不会聊天啊!这种时候就得说是!”

  “阿姨,沈檬怕季凉川冻着,刻意来给他买围巾的。”红豆理都不理我。

  果然,季阿姨一脸欣慰:“檬檬啊,没想到你对凉川这么好,放心!我会帮你监督他不让他搞外遇的!”

  ……欲哭无泪的感觉。

  “对了,檬檬,女孩子要向男孩子表白心意买一条围巾不如给他亲手织一条。”季阿姨想的天花乱坠,还以为有人亲手给他织呢!

  红豆怕我说错话赶紧接了过去,“对啊,沈檬,听阿姨的,给季凉川织条围巾吧!”

  “那个……”我话还没说完,季阿姨满脸堆笑地推搡着我挨家挨户找毛线,红豆非但不和我一条战线,还殷勤地表示赞同。

  拿着一大兜子的红毛线团站在星光百货的门口才感觉,这一刻什么叫扬头45角才能让自己的泪水不会流下。

  “檬檬啊,都快过年了,这几天你抓紧啊,呵呵,你们俩好好玩吧,我先回家啦,拜拜。”甩甩手季阿姨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

  “阿姨再见!”红豆清脆地说着

  目送季阿姨欢快离去的身影,我的头顶有如覆盖了层层乌云,红豆大笑着说:“贤惠的小媳妇,赶紧给季王子织吧,要赶快呦!”

  我邪恶地冲她笑道:“红豆,你觉得我可能织围巾给季凉川么?”

  “你不织也行,不过我看季阿姨好像挺期待的,哎,儿媳妇不听话婆婆多少是会伤心的……”

  ——

  随着新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周围的人都开始忙活着买年货,买新衣,我一个人躲在卧室里忙活着毛线团,长这么大,我就从来没受过这等委屈,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做贼一样拿着两根棍杵来杵去,不敢让爸爸和家里的保姆看见,看见了非把我送医院挂急诊不可。跟红豆那个贤惠的小女人学了10几天,终于能织上一针半线了,我小小的成就感在想起来季凉川那张猥琐的笑脸的同时就完全破灭掉了。季凉川,我要不是看在你妈的份上……其实,冬天和季凉川晃悠在马路上的时候,我才知道男人们都不喜欢戴围巾,好多的女孩子把自己亲手织的围巾一端拴在男朋友的脖颈上另一端栓在自己的脖子上,生死相随的感觉。女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将一针一针的毛线穿起来,包裹着自己暖暖的爱意,微笑着看着自己突然变得灵巧的手指,那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好像,我多多少少能都感受一点点,冬日里伴着晶莹剔透的雪花,手心被毛绒绒的线团包裹着,感觉一片温热。

  想着,我打开电脑,上网搜了起来,如何织好围巾,花样编织法等等,暖暖的小桔灯映在我的脸庞上,昏暗的屋子里,一个人学习起来,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愫似即将涌出的一股泉水一般怦怦的令人心慌。也不知道,季凉川会不会也用心的准备一份小小的礼物,在某一天飘满雪花的世界里,悄悄送到我的怀里。

  大年三十那天,季董让我和爸爸都过去他们家一起吃团圆饭,我一直都很期待着有那一年的大年三十能下起雪来,而今年,晨曦微凉的时候,濛濛的小雪轻盈地在天际飞舞了起来,映着挨家挨户火红的福字和地面上的烟花爆竹。

  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季凉川有任何想要送我礼物的迹象,也罢,根本没指望过。

  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穿行在热闹非凡的马路上拿着一个精美的纸袋,里面可是我辛辛苦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赶制的围巾啊,虽然手艺很是不好,但是最起码能保证让人一看就是一条围巾,为此我沾沾自喜。

  纯白色的雪花划过优美的弧线调皮地落在我的脸上,点点的冰凉悄悄渗入皮肤里,心里却是温暖的。

  走在马路上刚和红豆,杜晓航打了拜年电话,心底一股火苗就就直窜头顶,季凉川也不知道打电话给我拜年!肯定正在家里和小美妞秀云腻呼呢!色鬼!

  到了季家时,小美妞秀云给我开了门,一看见是我立刻翘起嘴巴一脸不乐意:“老爷,沈小姐到了。”

  爸爸和季董正在客厅里下着象棋,季董看见我点头示意,我也附和着笑了笑,季阿姨从沙发上起来就向我跑过来,小声对我说:“给凉川的礼物准备好了吧,不好意思直接给,就悄悄放在他房间里去吧!他跟几个朋友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呵呵!”

  好你个季凉川!我一个人傻乎乎闯天南地北一样给你送礼物过来,你倒好外面逍遥自在不说,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这辈子,这是我第一次送你东西,也是最后一次!

  我气冲冲地就往楼上走,推开季凉川卧室的门,一股淡淡的Gucci味瞬间扑鼻而来,让我恍惚以为他就站在了身边,这种淡淡的味道是他身上特有的,优雅,清凉带着浓浓的潇洒,像他的名字一样--微凉青川薄日浓,江淮几渡两岸流。

  我关好房门,小心翼翼地将装着围巾的纸袋放在他的书桌上,这个时侯心里却又莫名其妙地紧张了起来,他会喜欢么?会不会笑话我?

  他的房间简约而优雅,和他的性格很像,总是淡淡的似乎不留一丝痕迹。我将手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迎面倒扣着的相框,拿起来一看,是季凉川高中时期的样子,灿烂的笑容依旧没变,迎风飘扬的头发显得他更加英俊潇洒,而旁边穿着一袭白纱裙的女孩头部却被剪了下去,如果是爱,为何将女孩的脸剪下去了?如果不是爱,这张旧时的照片又为何残留着?我苦笑了一声,鼻子酸酸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心底搅动着说不清的苦水,正在我刚想放下相框的时候,相框被突如其来的一股怪力生猛地夺了过去。

  季凉川的眉眼纠结成一团,眼底隐隐透着的怒火几乎要瞬间将我焚烧一样,而视线却是冰冷的透着巨大的悲凉和寒意,那对曾经波澜不惊的好看的双眼,此时,波光暗涌浮动着,仿佛是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海,瞬间淹没,泯灭。

  这样的他,让我觉得陌生,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

  “季……”我痴呆地看着陌生的他,顿时忘记了如何言语。

  “是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看我的东西的?”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的眼神冰冷地让我不敢发出声音。

  “你不要以为你要嫁给我了,就可以干涉我的一切私生活了,至少目前我跟你还没有任何关系。”那声音中带着的嫌弃那么明显,深深刺痛了我的心。

  忍住眼泪,为什么要把脆弱展露在这种人的面前,太不值了,眼泪是女人的珍珠,只有对自己爱的人才管用,必要时就拿出来索取无穷无尽的宠爱,只是太多太多的珍珠都奉献出来了,男人觉得富有了的时候,谁还会介意是否再拥有一颗珍珠呢?

  连爱自己的男人都有漠视眼泪的时候,更何况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时光像静止了一样,他看着我不再说话,只是那股蕴藏在深处的怒火却丝毫没有消失,而我酸涩的眼睛开始有了知觉的时候,他微微一怔,不等他再度伤害我一次,我已经转身跑走了,远离那股淡淡的Gucci味,远离他,远离一切。

第八章 幸福是会撒谎的

  客厅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我庆幸没有人发觉我,也好,本来我就应该孤独一人,孤独本来就应该是我活着的义务,义无反顾的将所有悲苦的情绪包揽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伤痛过后,自己将身体蜷缩起来,一点一点在没有阳光的地方舔舐伤口,等到伤痛过去了,面对阳光的时候,我的皮毛又是崭新的光泽。

  今年的大雪,纷飞漫天,落在鼻尖上,小小的六菱形瞬间残缺了形状,无奈地融化,消逝。我疯狂地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有我一个人挂着两串不断涌出的泪水疯狂地奔跑,没人注意我,没人关心我,我找到那个市中心自动贩卖机旁的那个巷子口,一头扎进去,缩在深深的阴影里,浑身冰冷地止不住颤抖。

  我自责极了,我不明白凭什么我沈檬会花一个月的时间给一个花心少爷织一条围巾,还傻傻地呆在红豆家赖着不走,直到她教会我,跑回家把自己关起来一阵一阵地织,不分白昼黑夜地盯着毛线团发呆,傻笑。太不值得了,劳动输出大于利益回报了,我委屈死了,亏死了!怎么就这么贱!凭什么把我的一个月青春就耽误在了他身上!

  心里止不住的抽痛,心底的那片本来就不被爱灌溉的土壤,被突如其来的一片苦楚的肥料这么一浇,一切都荒芜了。

  “沈檬。”我一惊,把深埋在膝间的脸抬起来,那张混杂着忧郁和一丝淡淡无奈的表情深深刻画在我的脑海里,变成一张静止的相片,安静而沉沦。

  他冲上来紧紧抱住我,单膝跪在我的身边,圈住我全身的每个部位,快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的用力。

  “你放开我!谁允许你抱我了!你以为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歇斯底里地大声喊着,疯狂地在他的怀里挣扎,不停地将紧握的拳头砸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里,但是他不为动容,依旧固执霸道地抱住我,任凭那些莽撞的力量敲击着他的全身。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火。”他轻柔的话语里满是深深的自责,脆弱地回响在我的耳边。

  “你凭什么跟我说对不起!你以为我沈檬会在乎你这种人对我说的话么!你少自恋了!”我想推开他,他却更紧的抱住我。

  这时他突然放开我,将怀里的那条丑丑的围巾一端栓在我的脖子上,另一端栓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抬起头来对我轻轻一笑:“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我有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我狠狠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站起来冲他吼:“我告诉你!这是别的男人送我的,我不想要才把他扔给你的!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他看着我不说话,眉眼间弥漫着一种未知的迷茫。

  这时,我终于想通了,冷静了一会儿,淡淡对他说:“季凉川,我们取消婚约吧。”

  不给他言语的时间,我愣愣地转身就跑走了,消失在人海里,渐渐离开他的视线里。

  冰冷的寒风风干泪水时,脸上像刮起了小型的风暴一样,残忍,无奈。我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同学有急事需要我赶过去,得到了爸爸的允许,我二话不说拦了辆车直奔红豆家。

  红豆推开门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跳,赶快把我拉了进去,我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

  红豆还以为我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哎呦哎呦!你这是怎么了啊!大过年的,掉眼泪多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