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哦,国际影后哦!她拿影后身上穿的礼服就是欢欢她对象做的哦!

  占喜听完后晕倒:“礼服是我对象做的啦!礼服上的烫花是我对象设计的,也是他亲手做的。我的妈呀,莉莉姐你帮我去辟辟谣吧!”

  尹莉以为然:“辟啥谣?让他们知道你对象多牛『逼』,是挺好的么?哎我和你说欢欢,二姨面上看出么,心里可骄傲嘞,私底下和我妈聊天说……”

  她清清嗓子,学起迟贵兰的语气,“个小骆还满能干的嘛。”

  占喜:“……”

  尹莉哈哈大笑:“所以真的用辟谣啦!大人们都玩微博,就是传来传去,现在他们都知道你对象特厉害了,我觉得挺好的。”

  占喜和骆静语共同的朋友们都好为他们高兴,皮皮虾说小鱼这必须得请客吃大餐啊!人均500块种!

  罗欣然的支持式好特别,在自己的公号写了一篇推文,罗然吃瓜老师嘛,每天都在吃瓜。

  她先分析了一通女明星们的红毯造型,大力夸奖云汐,最后又说了骆静语的烫花,骄傲地表示,云影后礼服上的烫花元素出自她三次元朋友之手,喜欢的小伙伴可以关注一下“禧鱼烫花艺术”哦。

  在钱塘市盲聋学校,骆静语一夜之间成为全体聋人学生们的偶像,骆晓梅和周莲被好多学生围着问:

  【骆师兄见过云汐本人吗?】

  【骆师兄是在哪里学的烫花?】

  【我能找骆师兄学艺吗?】

  【骆师兄对象了吗?】

  ……

  徐卿言、邵姐、小朱姐、小丁姐等人纷纷发来贺电,恭喜骆静语。

  这样的曝光机会真是可遇可求,云汐算是爆冷拿奖,徐卿言之前和奢侈品牌合作过这么多次,都获得过此大的关注度。

  这样的关注度也给骆静语带来更多的机会。短短几天,就几家或大或小的服装品牌来和占喜联系,些是带着具体的合作项目,些是咨询烫花的应用向。

  占喜一会儿网聊,一会儿通电话,也是忙得可开交。

  她和骆静语共同经营的茶室已经在装修,请了一位设计师来设计。

  术业专攻,占喜和骆静语谦虚,会在这种专业问题上指手画脚,只对设计师说了说他们的想法,还往后的经营向,沟通完后,设计师便开始测量、出图。

  骆静语画了一个小logo拿给设计师,说做在招牌上,是一头卡通鲸鱼头上顶着一个圆滚滚、带笑脸的鸡蛋。

  鲸鱼和鸡蛋?这是么奇怪的组合?

  设计师纳闷,却也说么,承诺会好好设计门头招牌。

  趁着装修刚开始几天,骆静语问占喜出去玩一趟?

  他俩忙活了好几个月,几乎休息过,等茶室开张后肯定又会忙,趁现在出去度个假。

  占喜自然乐意,和小鱼一起出去长途旅行呢!她期待好久啦!

  于是,两人便带上一堆夏装往南跑,来了依旧炎热的南海边。

  这是占喜和骆静语头一次一起坐飞机,都了点度蜜月的感觉。

  目的地是两个人一起选的,行程是一起商量的,酒店却是骆静语挑的。这一次,他挑了一家海边的五星级酒店,开张一年多,走的奢华路线。

  骆静语想起自己和欢欢几次住酒店的经历,在上海是快捷酒店,在富椿镇是快捷酒店,在西镇是客栈,在杜恒知工作室旁又是快捷酒店……自己都看下去!

  他穷这份上,所以这一回一定挑好的住!四个晚上的酒店钱五千多块,占喜肉痛,骆静语倒是眼睛都眨一下就下单付款。

  他一个人出去玩住哪儿都无所谓,可是和欢欢在一起,就想给她最好的。

  他们前一天下午飞机落地,去酒店入住,第二天的行程就是爬山。

  占喜在酒店看景区资料看这座山的高度,大言惭地说这么点高,用坐缆车!她可以自己爬上去。

  上山前骆静语再次向她确认,真的用坐缆车吗?

  占喜自信地回答:“用!”

  然后……就是两小后的现在,她哈巴狗一样地瘫在石头上,欲哭无泪。

  骆静语催她,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边,还从包里拿出景区三折页资料,当扇子给占喜扇风。

  占喜坐了七、八分钟后气终于喘匀了些,起身跺跺脚,向着骆静语伸手:“好了,走吧!你拖我。”

  骆静语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露』出漂亮的大白牙,牵住她的手,两个人继续向山顶迈进。

  这儿的山并陡峭,风景也么稀奇,过资料上说爬山顶可以看大海,这给了占喜动力。

  骆静语就跟老牛拖着犁一般,千辛万苦地把占喜拖了山顶观景平台。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后,占喜都快累趴了,看一家小卖店,颤抖着手指说:“我、我喝,冰饮料……”

  骆静语让她在石凳上休息,自己过去买水,从冰柜里拿了两瓶运动饮料放在柜台,老板只看了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说:“16块。”

  柜台边还两个女生刚付完钱,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拧开瓶盖喝着水。骆静语看老板的唇语,扫了二维码后知输多少钱,冲着老板挥了挥手,老板也看。

  他点尴尬,扭头看向两个女生,眼神带着求助,女生们懂,也傻乎乎地看着他。骆静语只能在手机上打字,伸长胳膊给柜台后的老板看:【钱多少?】

  老板终于抬起头来:“我说了呀,16块。”

  骆静语点点头,扫码付款。

  他拿着水转身离开后,两个女生交头接耳:

  “是聋哑人吗?”

  “应该是吧。”

  “看出来呢,长得好帅。”

  “喔,女朋友的。”

  “女朋友也是聋哑人,你看你看,他俩用手语的。”

  ……

  占喜喝过冰饮料,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活过来,和骆静语一起在平台上处参观。

  骆静语把单反相机从背包里拿出来,开始拍风景,拍欢欢。

  占喜看他端着相机对准自己,害羞地去挡镜头:“别拍我,我现在好丑啊!”

  骆静语笑得开心,在他眼里欢欢一点儿也丑,管么样他都喜欢,自自然然的最好看了。

  两人牵着手了平台边缘,里能看辽阔的大海。

  占喜倚着栏杆望向海面,山风刮得厉害,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吹得鼓起来。她看海面上小小的船,远处还城市一角,房子都跟火柴盒儿似的。

  天特别蓝,太阳也大,晒得海面上波光粼粼,占喜出了一身汗后觉得挺畅快,转头看小鱼,发现他趴在栏杆上正探着脑袋往下看。

  占喜就学着他的样子也把脑袋伸出去,一看就怂了,赶紧把头缩回来,骆静语察觉她的动作,打手语问:【高?害怕?】

  “嗯。”占喜指指自己的腿,装着抖了一下,用手语回答,【腿软,害怕。】

  骆静语笑着指指她,轻摇手指:【你用。】

  “人家就是怕高嘛。”占喜过去抱住他的腰撒娇,“以后还带我爬山吗?”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骆静语眼珠子一转,憋着笑摇头。

  “哼。”占喜高兴,“你以后还是自己去爬山吧,我陪你了。”

  骆静语『摸』『摸』她的脸,伸手指向一块牌子:缆车站往前100米。

  占喜看过后:“……”

  大概因为是正午,平台上游客并多,骆静语拉着占喜转了一圈后来一个无人角落,打手语告诉她:【以前,我一个人爬山,会在山顶,叫。】

  “啊?”占喜懂,【叫么?】

  骆静语看看四周,一个人都,双手撑着栏杆面向海面,突然就大叫起来:“啊——啊——”

  占喜被他吓了一跳,接着就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这样外放的小鱼,是她曾见过的。

  骆静语转头看她,打手语:【你也叫。】

  “了吧,好傻呀。”占喜想着,周围看人,等于别人听啊,叫这么大声,跟愣头青似的。

  骆静语还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占喜看出了他眼里的期待,一颗心便变得柔软。

  她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喉咙上,也对着海面大叫起来:“啊——”

  她的声带振动得明显,骆静语闭上眼睛,用心感受,占喜叫了好几声后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的眼神变得特别温柔。

  两人的头发都被风吹得『乱』七八糟,骆静语把占喜的碎发夹耳后,还松手呢,发丝儿又被风吹了回来,搞了几次都搞好,他摇头叹气,宠溺地敲了敲她的脑门儿。

  占喜仰着脸颊看他,突然就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

  于是,他们就在这无人角落里浪漫地接了个吻。

  下山,占喜终于同意坐缆车。

  缆车站里,排在他俩身后的就是骆静语在小卖碰的两个女生。

  占喜听了她们的对话:

  “呀,是对聋哑人侣。”

  “嘘……你小点声。”

  “怕么呀?他们又听见。”

  占喜在心里偷笑,说话,只用手语和骆静语交流。

  他俩本来打算单独坐一辆缆车,可是工作人员让,让两个女生也坐上去。

  两个女生点慌张,推来推去,工作人员大喊:“快上去!”

  她俩办法,只能进来坐在占喜和骆静语对面,神『色』怪怪地看着他们。

  骆静语么都知道,低头看了会儿单反相机里拍的照片,把相机放进摄影包,又塞进背包里,抬头看对面两个女生,礼貌地对她们笑笑。

  占喜打开手机,嘟着嘴臭美地自拍了几张,又把骆静语拖过来,和他头碰头拍合影。骆静语意见,对着相机掠掠头发,想让自己更帅气些。

  对面的一个女生用手掩住嘴,说:“他俩可真好看,就是好可惜。”

  另一个女生低下头,嘴唇幅度动得小:“别说话了姐姐,好尴尬啊。”

  “我也好尴尬……”

  “刚就应该上来。”

  “嗯,我还这么近碰过聋哑人。”

  “唉……”

  下山的缆车十几分钟,占喜看她俩实在太尴尬,决定把自己“聋人”的设定做底,可惜老天她的愿,她的手机这候响了起来,是杜恒知的电话。

  占喜只能接起:“喂,杜老师?”

  对面两个女生瞬间变脸,占喜一边接电话一边对她们抱歉地微笑。

  杜恒知说自己个朋友想和骆静语见面聊聊合作,占喜说自己和骆静语在外地旅游,和杜恒知约好回钱塘后见面的间,把电话挂断。

  轿厢里的气氛更尴尬了,只骆静语么都察觉,放松地看着缆车外的风景。

  占喜决定力挽狂澜,把手机递给一个女生,笑着说:“能帮我们拍个照吗?”

  女生颤巍巍接过:“哦哦,可、可以。”

  占喜拉拉骆静语的手,骆静语见女生拿起手机对着他们,便伸臂揽住占喜的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女生拍了好多张后把手机还给占喜,占喜接过:“谢谢,哇!拍得好好。”

  “刚、刚、刚……对、对起。”女生紧张得都结巴了,“我、我知道……”

  “事儿,我男朋友是聋人,我是。”占喜指指骆静语,“我和他交流都是用手语。”

  另一个女生好奇地问:“手语难学吗?”

  “还好吧,我也就学了大半年,和他交流已经障碍了。”占喜想了想,说,“其实,就和学外语一样,你是找个说外语的男朋友,么他学文,么你学外语,只两个人能沟通,用么语言都是问题。对我和他来说,手语就是一门语言,只是会的人比较少罢了。”

  “也是哈。”女生点点头,“你俩好夫妻相呢。”

  “是吗?”占喜看看骆静语,又『摸』『摸』自己的脸,“大概因为我俩都挺好看的吧?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两个女生也笑起来,“你俩真都挺好看的。”

  骆静语怎么注意她们的聊天内容,只知道欢欢和对聊起来了,觉得欢欢真厉害,和谁都能聊,他就行了,对着陌生人还是会紧张。

  缆车了山脚下,骆静语和占喜下车,两个女生和他们友好地道别,看着她们走远,骆静语问占喜:【你们刚聊么?】

  【聊你帅。】占喜笑嘻嘻地比划,【她们说你好帅,问我是怎么把你追手的,我说脸皮厚,胆子大,因为你非常害羞,还胆小。】

  骆静语眨了一下眼睛,心存疑,怎么会聊这个?

  再说了,他的确是害羞,胆子可小啊,这一年里碰的事对过往的他来说,绝对算是超出想象,他觉得自己的胆量已经大多啦。

  两人离开景区回酒店,再出门,窝在一千多块一晚的豪华房间里午休。

  占喜带着笔记本电脑,顺便写了点儿游记更新在公号和微博,晒风景和海鲜,还晒了一张骆老师在山顶栏杆边的背影。

  腿长2米8!哈哈哈哈哈!

  粉丝们看得津津味,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张帅气的骆老师是女友视角拍的,更新微博的就是骆老师的女朋友小占助教。

  晚饭后,他们去酒店的室外泳池游泳。

  占喜万万想,这个叫“小鱼”的人居然会游泳!

  一头会游泳的鱼?

  她都会游泳呢!小候被占杰教会的。

  骆小鱼!居然!会!游泳!

  骆静语委屈,会游泳是正常么?钱塘又靠海,他也么机会去游泳池玩。

  泳池的浅水区水深1米5,骆静语站在水看着占喜游来游去,心里也点痒痒,打手语让占喜教他,占喜便先教他憋气,漂。

  骆静语屏了一口气后把头埋水里,他戴泳镜,只能闭上眼睛。

  他的双手扶着池边,两条腿离开池底,整个人就漂在了水面上。

  这种感觉奇怪,么都看见,听见,周身只温暖的水流包围着他。

  无人触碰,骆静语心里突然发慌,想起久以前的种感觉,他沉入了深海,四周一片漆黑,静谧无声,他就是一头最寂寞的鲸鱼。

  嘴里吐出一串泡泡,突然人抓住他的手,把他从水里拉了出来。他重新站稳,慢慢地睁开眼睛,抹一把脸上的水渍,就跟重见天般看着面前笑『吟』『吟』的女孩。

  【做得错,你……】占喜的手语还未打完,就被骆静语一把搂进怀里。

  他身上只穿着泳裤,展『露』着一身白皙紧致的薄肌,她被他紧紧地拥在怀,抱着他滑溜溜的身体,急着挣脱,更会去问他,此此刻心里想了么?

  深夜,他们在房内个巨大的圆形浴缸里缠绵地做。

  一个多月了,对于此事他们已经默契,对彼此的喜好都慢慢了解,知道怎么能让自己更快乐,让对更快乐。

  占喜越来越觉得小鱼好,非常好,特别好!他还是会傻傻地问她【我厉害吗】,大概因为一直得正面回答,点锲而舍的精神。

  这一次,占喜万分肯定地回答他:【你非常厉害!】

  于是,厉害的鱼就变得更加厉害,小猫白天爬山累得腰酸腿疼,这会儿差点被折腾得在浴缸里爬起来。

  ——

  度假的第三天,骆静语和占喜终于去海边。

  占喜赶过海,骆静语,他一直认为海边是和恋人一块来的地,以前母胎单身,从想过往海边跑,每次都是去爬山。

  现在他对象啦!总算可以正大光明地来海边踏浪,真开心。

  两人都穿得休闲,还花哨,骆静语的红『色』花衬衫是占喜挑的,还是认识以来第一次见他穿红『色』系的衣服。

  占喜觉得太好看了,说回去给他买大红『色』的『毛』衣,骆静语想象了一下,觉得怪怪的,见他好像怎么乐意的样子,占喜的嘴噘了起来。

  骆静语赶紧打手语:【买买买,我穿,我会穿。】

  他们在海边拍了多照片,戴着太阳帽和墨镜,占喜把照片都发了朋友圈。

  这些天她天天发朋友圈,晒美食,晒风景,晒小鱼。

  她再也用把朋友圈分组屏蔽,大大地秀出两个人的亲昵合影,搂着腰,揽着肩,手牵手,甚至是互相亲嘴。

  谁都能看,再也么可担心害怕的了,她的小鱼这么好,就该让全世界都看!

  占喜求骆静语也发,过用她说,骆静语都发了。

  他挑的照片可比占喜发的高大上,几乎都是单反拍的,构图、用光各种好,把占喜拍得文艺范儿十足。哪怕是她爬山红通通、汗津津的脸,在他的镜头里都生动鲜活,完全看出她当哈巴狗一样的状态。

  两人的朋友圈点赞、评论里多共同好友,占喜觉得神奇,也就一年间,她谈了个对象,还认识了多新朋友。回想一年前自己的状态,都点想起来了。

  当她在干吗?

  哦,住在老哥家,老哥还离婚,她和秦菲常闹矛盾。

  她在hr打杂,复习功课准备国考,偶尔还和老妈介绍的体制男相亲。

  她在亲戚们眼里还是个乖巧懂事、听话文静的女孩,从小大都让父母『操』过心。

  她学跳舞,更学手语和烫花,她么都会,下班就回家,社交特别少,闲暇刷刷剧看看书发发呆,是个实打实的eleven girl。

  她想找她的mr funny,一个能说会道、可以逗她笑的人,谈一场甜甜的恋爱。

  现在,她找了。

  这个人可能和她的想象些出入,过关系,她确信,她找了。

  占喜看向骆静语。

  耀眼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他的头发被海风吹得凌『乱』,注意她的目光后,便牵住她的手笑了起来,是这世上最最温暖的笑容。

  ——

  海滨旅游城市的标配之一就是——海洋馆。

  来这里的第四天,骆静语和占喜去海洋馆游玩。

  观赏过无数或大或小五彩斑斓的鱼、走过长长的海底隧道,看过潜水员和海龟、鲨鱼嬉戏后,他们来一个展厅,看了这个海洋馆的镇馆之宝:一具体长十几米的抹香鲸骨架标本。

  骆静语和占喜手牵手站在它的面前,一起静静地看着它。

  这头鲸,比骆静语记忆里在钱塘自然博物馆看的一头更大,么么大!知道活着的候,它在海里是多么自由自在,偶尔冒出海面喷个水,就像一座小小的岛屿。

  骆静语和占喜在鲸鱼骨架标本远处的休息椅上坐下,看着头鲸,他对占喜打起手语。

  现在,他已经可以用手语对她说长长的话语。

  骆静语:【你听过一个故事?关于一头寂寞的鲸鱼。】

  占喜摇摇头。

  骆静语就“说”了下去:【久以前,海洋学家在大海追踪一头鲸鱼的声音,它健康,但是身边从同伴、配偶或孩子,这令海洋学家们非常好奇。】

  【原来,普通鲸鱼的发声频率在12-25赫兹,而这头鲸鱼的发声频率却52赫兹。这就导致普通鲸鱼都听它发出的信号。】

  【这头孤独的鲸鱼被天『性』驱使着,每年在北极和赤道间往返迁徙,在茫茫大海唱着寂寞的歌,却从未遇过一个同类。】

  占喜托着下巴看向他,看他漂亮的手在身前划出一串串优美的符号。

  她突然觉得,他就是头寂寞的鲸鱼,一直在寻找个能听懂他唱歌的人。

  “说”这儿,骆静语垂下眼睛,轻轻地笑了一下。

  他对占喜打出最后一句手语:【我觉得,它会找的,就和我一样,你觉得呢?】

  看着他的手指划在半空的个小问号,占喜也笑起来,牵住了他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一天是11月11,是他们在这个城市待的最后一晚,也是占喜二十四岁的生。

  骆静语请她吃了一顿丰盛的生大餐,占喜问他生礼物,他点自然地说在房间里,回去再给她。

  占喜可好奇了,知道小鱼会送她么生礼物。

  晚上回房间,她迫及待地问他礼物,也知怎么的,骆静语脸红了,最后从行李箱翻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占喜满怀期待地打开盒子看,冲眼是一朵烫花发夹。

  还是非常简单的——鸡蛋花。

  占喜:“……”

  她倒也失望,只是奇怪:“明天我们就走了呀,你为么早点儿给我呢?我去海边还能戴,现在给我,都机会戴啦!”

  骆静语眼神无措,抿着嘴唇挠了挠头发,实在办法,伸手指指盒子里。

  占喜又低头去看盒子,鸡蛋花底下是一堆装饰用的彩纸,她在里头扒拉了半天,终于被她发现了玄机!

  彩纸里,藏着两枚戒指,是铂金对戒。

  占喜:“!”

  这这这、这是么意思?求婚吗?!

  骆静语当然是求婚。

  也能这么说,他迟早会求婚,但是现在。

  现在,他只是想送欢欢一枚戒指。

  说起来,从认识现在,他还送过欢欢贵重的礼物,烫花算,买来的礼物里,他送过几套衣服鞋子、香薰、护肤品、食物……还一口诡异的高压锅。

  说出去估计会被人笑。

  所以,欢欢过二十四岁生,他早就想好了送她一枚戒指。

  骆静语从盒子里把枚女戒拿出来,又把盒子放一边,牵起了占喜的左手。

  他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好紧张,心脏怦怦『乱』跳,气都喘均匀。

  占喜知道他为么么紧张,手都在颤抖,莫非真的是求婚?

  看样子也像啊,求婚,总得先单膝跪下吧?

  骆静语脸都些发白了,停地吞咽口水,喉结一阵阵地滚动,终于,他做好了心准备,张了张口,说:“欢欢,窝、窝挨,妮。”

  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占喜震惊地看着他,嘴巴也张开了,就跟幻听了似的。

  骆静语快疯了,一下子就闭上了嘴,占喜干了,大叫:“你再说一遍!”

  骆静语:“……”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我刚、我听了,我想再听一遍!”占喜的眼睛湿了,急得跺脚,“小鱼,你再说一遍给我听。”

  骆静语定定心,又一次张嘴说了一遍:“欢欢,窝挨妮。”

  这五个字,全是第一声,调儿,但谁都听得懂。

  他说得好,特别好!用他的喉咙,他的嘴,他的舌头他的牙齿,亲口说出来的话语!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并含糊,声音是么悦耳动听,是她最最心爱的小鱼的声音。

  占喜的眼泪流下来,骆静语看着她突然哭泣,慌了手脚,连忙去帮她抹眼泪,打着手语问:【怎么了?我说得好听对吗?我知道我说得好,我练习久了,我知道我说得怎么样,你别哭,别哭,我以后说了。】

  占喜摇着头,按住他的手,也打手语道:【,你说得好,好好,真好听,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最好听的话语。以后每天都说一遍给我听,我喜欢听,我想听一辈子。】

  看完她的手语后,骆静语的眼眶也红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爱你”这三个字,他几乎练了一个月,是找高元学的。

  最早的念头,是说“占喜,我爱你”,后来发现“占喜”太难了,他已经学会说“欢欢”,高元说就叫“欢欢”吧,别折腾自己了。

  后来,骆静语还想把“我爱你”的声调学会,高元努力教过,可小舅子怎么都学会,对于四声他实在概念,怎么“我”和“你”还一个转弯的?怎么转弯啊?一点都想象出来。

  高元就说算了吧,第一声就第一声了,能把吐字练好就已经错。

  学说话的候,骆静语和高元面对面坐着,他的手指按住高元的喉咙,高元把每个字拆分开,让他看清自己发声嘴唇的幅度、舌头的位置,一遍遍地教他发声。

  两个大男人面对面说了无数次的“我爱你”,说后来高元笑场了,鼻涕泡都差点笑出来。

  骆静语难为,高元忍住笑,继续教他,基本教会后就让他回家自己练,两人每天用语音或视频检查他的练习况。

  每天晚上,骆静语都会躲在卫生间里偷偷练习,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天天给高元发语音:“窝挨妮。”

  高元回他一个大拇指。

  还给他发视频:“窝挨妮。”

  高元回:【‘我’的嘴再小一点。】

  一天,骆晓梅给他发微信:【我今天把你给你姐夫的语音转了个文字,你们两个在干么?】

  骆静语:“……”

  他干脆对着手机又发出一句语音:【欢欢,窝挨妮。】

  骆晓梅应该又转成了文字,发过来一个“捂脸”的表。

  “欢欢,我爱你。”

  这是骆静语这辈子学会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他自己听见,知道说成了怎么样,过高元说问题了,占喜一定能听懂。

  占喜怎么可能听懂?

  她哭得好大声,是因为悲伤难过、失望沮丧,而是因为太高兴太高兴了,既高兴,又心疼。

  她并需骆静语学会说话,这本来就是可能完成的事。他一点儿听力都,学说话比她学手语难得多多多多多了,都知道他学会说这三个字费了多大的劲儿。

  像他这样程度的聋人,根本就人会去学说话。

  可是他学了,是为她而学的,占喜感动坏了,也心疼坏了,扑上去就抱住了骆静语,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大哭起来。

  骆静语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意,欢欢是高兴,她大概就是太高兴了,真好,他白练,她是喜欢的,还说每天都听,听一辈子。

  他抱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背脊,占喜哭了好一会儿后终于镇定下来,松开怀抱,拉起他的右手,枚女戒还在他手上,她吸吸鼻子,把自己的左手递给他。

  骆静语垂着眼睫,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占喜的无名指上,她『露』齿而笑,也拿起盒子里的男戒帮他戴上。

  两枚戒指,大小正好,在两个人的左手无名指上泛着光芒。

  占喜突然想一件事,抬头说:【个……房东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802……月底租期了。】

  “?”骆静语一愣,打手语道,【交房租了吗?我帮你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