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快住手,你想害死飞儿吗?”展玉仪花容失色,急急喊道。

只见苏格的身后站着一排弓箭手,而庭院楼顶也早就围满了持刀侍卫。

他看着阿烬,依旧微笑,只是声音越来越冷:“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放开王妃,离开皇宫。否则…”

“王爷不可乱来,万一伤了王妃…”展元承早就移到金轩遥的身前,凝神戒备。

“伤了又如何?”苏格扫视众人,云淡风轻的说道:“今日是小王大喜之日,谁也带不走她,即便是具冰冷的尸体,她也是属于苏格哈尔。”

苏格的唇角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如利刃一般划在众人的心中。

众人没料到苏格竟如此霸道的喜欢着展凤飞。看上去漂亮精致,永远带着青涩笑容的少年,竟然能对着自己刚拜堂的妻子,笑容满面的说出如此决绝的话。

阿烬手中的匕首缓缓放下,他看也没看层层包围着他们的侍卫,淡淡的说道:“小王爷果然是心狠的人,只是要困住我,这些人还远远不够。”

金轩遥皱皱眉头,漆黑的眼睛扫过虽然有些迷茫,但是依旧镇静的展凤飞,愤怒的想着,果然是个妖精,竟然让人宁愿毁了她,也不能被他人掳走。

他又看了眼苏格,恢复一贯慵懒的表情。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比他年纪还小的王爷,竟然能轻易做到,看来是自己低估了他。

展元承在剑拔弩张中从容不迫走向阿烬,温文儒雅的脸上写着一丝不解:“阿烬…”

他话音未落,便闷哼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的完全没入胸前的匕首。

“他是你身边最信赖的人吗?”阿烬看着脸色剧变的金轩遥,淡淡的说。

喉咙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展凤飞星眸圆睁,看着阿烬手中的匕首刺入展元承的胸口。

她刚刚恢复的力气似乎又突然被抽光了一般,似乎心脏一下被捏碎了。捂着胸口,瞬间呼吸不到空气,阿烬…阿烬怎么会这样做?他居然…居然…

展元承的胸口一阵钝痛,眼前展凤飞痛苦的眼神被放大无数倍,在心中扩散。他最为呵护的宝贝,似乎…似乎又落泪了。怎么又让她哭了,阿烬那家伙真是…

深吸了口气,展元承终于眼前慢慢一片苍白。那个永远微笑的女子在空中慢慢消散。

“哥…”模糊的发出一个音节,这就是结束了吗?

展凤飞并不知道她早已满脸泪水,和展玉仪一样,她只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都被痛苦和疼痛挤压出去。

第十四章 宁负天下不负己 3

已经是初冬了吧。

天气如此的冷,让展凤飞在黑暗中不由自主的往温暖的地方靠去。

“你终于醒了。”一个清冷淡漠的声音彻底把展凤飞模糊涣散的神志唤醒。

展凤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斜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身边篝火已经剩下一堆灰烬。她茫然的坐起来,看见阿烬清冷的脸。

这是一个并不深的山洞,从里面可以听到外面的风呼啸着,卷起一阵寒意。

展凤飞眨了眨眼睛,记忆的碎片点点滴滴的涌现,她的心里突然又涌起那股酸涩涨疼的感觉。

“大哥…”无意识的喃喃自语,展凤飞跌撞的爬起,失神的眸子看着头发散乱的阿烬,颤抖的问道:“你为什么那样做?”

阿烬抚了抚散乱的头发,他的体力早就在冲出皇宫的时候透支了,没有想到苏格竟然真的不顾展凤飞的死活,痛下杀手。

若不是自己要背着昏迷过去的展凤飞,处处护着她,他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他不会死的。”阿烬薄唇微微一动,说道。接着便垂下头,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展凤飞瞪圆了眼睛,似乎不能相信他说的话。她有些糊涂,明明看见阿烬的匕首刺进大哥的胸口,虽然她不愿意相信阿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是已经看见了啊。

大哥就那样倒在她的面前。

深吸了口气,展凤飞试图理着混乱的思想,她迅速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确定这是一个无人的山洞。而阿烬身上血迹斑斑,垂着头不再说话。

阿烬说大哥不会死的,可以相信吗?依照大哥的身手,即便是再无防备,也不会轻易被人刺杀吧?大哥又是阿烬的恩人,无论如何阿烬都不会伤害他的。可是为什么还会发生那一幕?

“为什么?”展凤飞问道,心里还是钝钝的痛,阿烬为什么要伤害大哥?

展凤飞半蹲下去,握住阿烬的有些单薄的肩:“你说话呀。”

面前的人突然倒地,展凤飞这才发现阿烬似乎是昏迷过去。

她已经清亮的眼睛看着阿烬,若是大哥…大哥真的去了。那她该怎么面对阿烬?是趁现在杀了他报仇吗?还是等他醒来问清楚?

可是阿烬的武功那么高,若是他醒了,自己只怕是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吧?

那究竟要怎么做?

展凤飞失神的看着阿烬,他略显苍白的脸似乎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第十四章 宁负天下不负己 4

脑中一片混乱,展凤飞一咬牙,将阿烬的头放在自己的膝上,素手覆上他的额头。

不管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烬现在不是没有伤害自己吗?虽然,虽然他伤了…或者杀了大哥,可是自己总不能乘人之危。若是大哥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便等他醒来,拼上性命,也要讨个说法和公道。

触手之处,竟然是一片滚烫。展凤飞一惊,又小心的检查起阿烬身上的伤口来。不看也罢,一看却发现阿烬竟然浑身是伤,似乎都是刀棍弓箭所致。

展凤飞蹙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在昏迷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推测出,阿烬是怎么带她离开皇宫。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而被那些禁军所伤吧?

自己真是软弱的可以,竟然昏了过去。有什么不能够挺过来的吗?

也许是因为那痛苦太深重了吧,不敢清醒的面对。

可是逃避有什么用呢?如果当初是清醒的,至少…至少可以抱着大哥,看他是否真的舍得丢下自己和那些他在乎的人…

即便是真的丢下自己了,也不能让他躺在冰冷的地上啊。

眼泪又想落下,展凤飞吸了吸鼻子,虽不知道大哥到底怎么样,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但面对眼前的人,她不想背叛心中的情感。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白茫茫的光透了进来,展凤飞拨了拨还温热的灰烬,小心的将阿烬身上的衣服脱下…

南方也会下雪吗?不过是初冬而已,这山上便银妆素裹起来。

展凤飞艰难的在被雪覆盖住的山路上行走,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是看着植物和风貌,倒是不太像摩尔国了,有些像北方。

短短的数月,她和他们游遍了山水,踏歌对诗,弹琴论剑,那些日子都哪里去了?

她对所有人都一片赤忱,为什么得到的却是背叛?

许久,阿烬缓缓醒来。

多久没有受伤了?这疼痛的感觉真好,至少让他觉得自己真实的活着。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破碎的衣服铺在温热的灰堆里,上面盖着一件做工繁复精细,分量厚重鲜红色的嫁衣,身边是一堆新的篝火。

明明是冒失莽撞的丫头,这次竟理智的留下他的命。

其实一早就知道展凤飞不会杀了自己,没有弄清楚原因,她怎么会下杀手。

即便要报仇,也未必会杀了自己吧,她的心里装不下太多的仇恨。

阿烬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个丫头,纯良过头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阿烬抬起手怔怔的抚着自己的嘴角。竟然笑了,他竟然又笑了。

浑身酸痛,他掀开嫁衣,看着自己几乎是*的上身,上面的伤口都被清理干净了,亵衣可被刀剑划破的口子太多,胡乱的套在身上,露出略显单薄苍白的肌肤。

山洞口还有未化完的雪球,上面沾满了血迹。那个丫头应该是拿雪块给自己擦拭伤口的吧。然后又从他身上找到的金创药,涂在了伤口上。

第十四章 宁负天下不负己 5

看来也不是娇惯的大小姐,这些事情做的挺利索干净。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有几十多处,难得她细心的一一处理干净。那丫头给自己*服的时候应该也是羞窘的吧?虽然口口声声男女之间不拘小节,但是…应该是第一次如此接触男性的身体的吧?

阿烬握着鲜红的嫁衣,心里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暖意。

深深的把自己埋在红色的嫁衣里,鼻尖传来一股幽幽的清香。竟然这么温暖,让人如此留恋…

留恋?阿烬身体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清冷的眼中反射出奇异的疼痛。

要是有留恋,便有痛苦。放下,才能逃脱苦难。

外面的风越来越紧,山洞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淡。

阿烬突然想到那个丫头把嫁衣脱在这里,自己穿着单薄,岂不是会冻坏。

此刻才想起来,阿烬心里不由的责怪起自己来,他正要站起,只见山洞的光线一暗,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展凤飞拎着一只野兔,黑发上全是雪花。

她站着山洞口,似乎没有想到阿烬会现在醒来,看着半拥着嫁衣露出纤细锁骨的阿烬,心跳脸热的愣在那里。

帮阿烬清理身体的时候,还没有如此难堪过。毕竟,那时的阿烬不会这样看着她。

一瞬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伤害大哥的人。

火光在阿烬的脸上跳跃,不知是不是错觉,竟然觉得那张一直清冷漠然的脸流露出一丝温暖和柔情。

看着少女不知所措的站着洞口,阿烬嘴角又想上扬,他努力用一贯的语气淡淡的说道:“洞口风大,不怕着凉吗?”

说完,便低下眼睛,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余光看见穿着素白衣服的少女脸色绯红,贝齿轻咬着红唇,像受惊的小猫般慢慢移了过来。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单薄的衣服被雨雪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露出美妙的线条。

似乎是冷了,展凤飞将野兔扔在地上,呵着冻红的小手,往火堆靠去。

她可没想到这个山那么大,绵延不绝,荒无人烟,害她找了许久都没见一户人家,又不敢走的太远,怕迷失了路,天色快黑了便匆匆带着野兔赶回来,自己早就饥肠辘辘。

“外面的风雪很大?”阿烬看着浑身冒着寒气的展凤飞,问道。

展凤飞极不情愿和他说话,但是又觉得沉默更加难堪,便点了点头,问道:“大哥究竟怎么样?”

“我若是说他没事,你没有亲眼看见他好端端的,会相信我吗?”阿烬问道。

“你只需说他是活着,还是…”展凤飞咬着牙,说不下去了。

“那匕首特制的,伤口会很细小,离他的心脏还有几分,”阿烬淡淡的说道:“他不会有事。”

“果真如此?”终于松了口气,展凤飞选择相信阿烬的话,尽量将心情放松的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可以不说吗?”阿烬已经拾起那只野兔,用匕首熟练的剥着野兔的皮。

第十五章 离恨恰如春草生 1

展凤飞看着阿烬将野兔的皮剥尽,并不想强人所难,只要大哥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展凤飞还是觉得沉默很难堪,便问道。

“应该是西北了吧。”阿烬将野兔串到棍子上,说道。

“西北?”昏迷前他们还在最南方的摩尔国啊,怎么现在就到了西北?

“我们走了三天,累死了四匹良驹快马。”阿烬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块盐巴来,抹在野兔身上,说道:“苏格和金轩遥哪里是那么好惹的,外面四处在探查王妃的下落,我若不是另寻蹊径,连夜赶路,还能活到现在吗?”

他的武功再高,也经不住千军万马的轮流战吧?

“那我没有饿死呢!”展凤飞很惊奇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倒是不觉得自己昏了那么久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自己没有饿死很稀奇。

阿烬将野兔架在篝火上熏烤,那个丫头哪里知道这四天来有多磨人,总是昏睡着,偶尔醒来时候又神志不清,可能是以为自己的哥哥死了,受的打击太大了。他本来就受伤了,还要浪费精力照顾她,展元承实在是害人不浅,丢了这个祸害给他。

如今自己可好,成了摩尔国和金主国的通缉头犯了,虽然自己在这世上无牵无挂,生死对自己而言也不重要,但是要是每日面对她,只怕自己以后也不会有平淡的日子过吧。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展凤飞俏脸一红,偷眼看着默然的阿烬,吞吞吐吐的问到:“那…那我…”

猜到她想说什么,阿烬不由想笑,这个丫头怎么满脑子古怪的思想,他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的问道:“怎么?”

“呃,也没什么…”展凤飞低下头,拨弄着篝火,耳朵都羞红了,数日米水未进,衣服也都干净,应该不会让他帮着自己…方便吧。

“大哥的事情还没完呢,等我吃饱有力气了,再和你算账!”似乎要掩饰什么,展凤飞突然张牙舞爪虚张声势的说道。

阿烬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丫头虽然让人头痛,但是也很可爱,不是吗?

展凤飞看着阿烬的笑容,不由一愣,他笑的时候好像冰山突然溶化了一般,温暖的让人不由想靠近。

阿烬看着愣愣的看着他的展凤飞,立刻收回了笑容,恢复那幅清冷的表情。

火焰跳动在两个人的身上,出奇的安静温暖。似乎外面所有的风雪都不足为惧一般。

第十五章 离恨恰如春草生 2

阿烬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他不能说。展元承拜托他带走展凤飞的时候,便是不想让小妹再卷进这些是是非非之中。他不知道展元承有没有想过,离开他们的展凤飞是否会快乐。

展元承说,她喜欢自由,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

展元承握着他的手说,请你带她去她喜欢的世界,相忘于江湖。

虽然欠展元承一个人情,但似乎不该答应他揽了这些麻烦。

“你伤了大哥,是为了和他脱离关系,让皇上不再追究?”展凤飞似乎在自言自语,接着又摇摇头道:“可是你好像和金轩遥认识…”

阿烬突然起身走到山洞外,外面的风雪让他裸露在外的肌肤轻微的发抖。受伤的人抵抗力真差,他暗暗的想着,抓了把雪擦擦手和脸,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素白的世界。

这里应该没有人会追来吧。只是要带着她东躲西藏,依照她的性格一定不会愿意。

天知道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子!苏格一定在搜寻王妃的下落,而金轩遥也不会轻易的放过吧?

金轩遥…

嫣如…

那个安静美好的女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什么都失去了。

很久没有涟漪的心突然一痛,似乎也牵动了伤口一般,让他微微摇晃了下身体。

“你这样会着凉的。”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展凤飞满脸不悦的站着他身后。

阿烬一言不发的折回洞里,果然暖和了许多。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闷。”许久,展凤飞忍不住说道,一只兔子都吃完了,他还是不怎么说话。

展凤飞有些烦躁的摆弄着火堆,又说道:“我本就没有打算从你口中得知什么,等出山后回都城,我会亲自问大哥。”

阿烬静静的看着展凤飞绝美纯净的脸,她不耐烦的模样也是可爱的让人想把她吃了呢。

展凤飞觉得阿烬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里不由的有些不适。不是没有被人直勾勾的看过,但是现在孤男寡女,任她再不拘小节,也觉得有些不适。

“干吗看我,说话啊!”猛然转脸,狠狠的盯着阿烬,展凤飞凶巴巴的说道。

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伤害了大哥,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她心里又蹿出火来,怒视着一脸静默的阿烬。

唔,她这样看着人,真的会让那个发疯的。一股热流窜进阿烬的身体里。他突然握住展凤飞细白柔美的手,单单一根手指便胜过千万粉黛,这样的人不是*,便是祸水。

难怪苏格宁可杀了她,也不愿放手;也难怪那个男人,会为她孤身犯险。

展凤飞一时没回过神来,但是她的表情却出卖了心情。一张小脸泛着红晕,眼睛也更清亮了,几乎要射出火来。

第十五章 离恨恰如春草生 3

展凤飞正要发作的时候,阿烬放开她的手,淡淡的说:“很凉,冻了一天该休息了。”

“你…”展凤飞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她单纯的觉得阿烬并没有其他不轨的意图,但是身体接触总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阿烬看着那张气结的小脸,眸中流出笑意,他将嫁衣披到展凤飞略显单薄的身上。

刚才是他失态了,幸好这个丫头比较单纯,如此想着,他的手不着痕迹的移到展凤飞的黑甜穴,轻轻一按。看见眼前的人儿慢慢倒下,伸出手揽过。她的头发全湿了,散乱在他的身上,引起奇异的酥麻感觉。

“好好睡吧。”阿烬搂着怀里的人低低的说道。

他竟然依赖这样的感觉,这样怀里充实的感觉。

低头看着纯净如婴儿少女,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睡着的模样真像嫣如,有着安定人心的魔力。

嫣如…

心里又一痛,原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如灰烬般,怎能想到有一天它还会疼痛。

阿烬小心的将怀里的人放到他睡过的地方,虽然纯净的像婴儿,却依然让人忍不住想亲吻。身上细小的伤口又疼痛了起来。他眯起眼睛,看着跳动的温暖的火焰,似乎又沉溺于什么回忆之中。

展凤飞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但是天气却更加的冷了。她茫然的坐起,恰巧对上阿烬清冷的眼神。

她刚睡醒,脑子总是一片昏沉,转头看了看四周,唔了一声,略带歉意的说道:“昨天可能累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阿烬淡淡的嗯了声,垂下眼睛,继续做着手中的活。

“咦,你这是在做什么?”展凤飞对阿烬手中的活产生极大的兴趣,她一骨碌爬起来,疑惑的看着阿烬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几块木板中来回穿梭。

“我的伤可能还要几个月才能恢复,”阿烬不得不夸张一下自己的伤势,其实他连夜出山去置办了许多生活用品,身体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差,但是为了让这个令人头疼的丫头先安静几个月,只好编了谎言:“现在要是出山,找你的人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所以先做些常用物品。”

“什么?”展凤飞看着他手中的木板被火烤的有些变形,有些泄气的问道:“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什么时候才能回都城?”

阿烬看见她一脸的沮丧,心里也在叹气,展元承吩咐的可不是几个月,而是要等那边的消息,或许是永远也回不去了。

“我带走你的时候,你应该会想到我们回不去了吧。”阿烬淡淡的说道,指着角落里的一堆衣物说道:“不知道你要穿多大的衣服,只是胡乱拿了些回来,一会你换上吧。”

“不是喜欢自由的生活吗?王爷府并不适合你,这天地山川才适合你。”看见展凤飞脸色惨淡,阿烬难得多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