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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飞坐在靠着窗边的软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

“娘娘,再喝点汤吧?”碧瑶端着另一碗热气腾腾的汤,坐在床边,低低的说道。

白凤飞张开恢复几分红润的唇,顺从的一勺勺喝着汤。

她已经喝了三碗汤,没有饱的感觉,也没有饿的感觉。

小腹空了,胃和心也空了,无论用什么,也填不满那份空荡。

碧瑶突然放下碗,担忧的看了眼碧云,娘娘的这种状态,让她们很担心。

白凤飞眼神又移到外面的天空,已经阴沉了三天,她的眼中都是灰色的云。

“皇上。”外面一阵悉索的脚步声,碧瑶转头一看,金轩遥已经站在了门口,急忙跪下拜见。

碧云也跪下了,低着头,眼里是怨恨。

要不是这个夺爱的帝王,王妃怎会落到这种地步。如果换成王爷相伴,有谁敢对王妃下此毒手?

金轩遥挥了挥手,示意都退下。

伸手从正要退出的碧瑶手中端过还剩下半碗的汤,金轩遥坐在白凤飞的身边,先是细细看了她好久,直到确定她的身体比昨日好些了,才舀起汤,送到她的唇边。

依旧是默默的张开嘴,非常顺从的喝下鲜美的汤汁,白凤飞的视线落在金轩遥的手上。

那只大手很修长,骨节分明,透着令人畏惧的力量。

“飞儿,我知道你很伤心…”不忍说出孩子两个字来刺激她现在衰弱的神经,金轩遥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说句话好吗?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卸去了帝王的身份,金轩遥也不过是个臣服于感情之下的凡夫。

白凤飞的眼神从他骨节分明的大手移到他的脸上。这张脸,龙章凤姿,让人移不开眼的俊美中带着王者的霸气,冲散了年轻的虚浮。

只是好像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的让人担忧。

白凤飞转过脸,再次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她有些想嘲笑自己,因为刚才第一句话竟想问北方的战事如何。

金轩遥如此消瘦,看来北方的戈本国让他操心不少。

“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去北国骑马赏雪,好吗?”温暖的大掌盖住她的微凉的手,金轩遥耐心的继续和她说着话。

这几日来,白凤飞对食物从不拒绝,可是却不发一言,让他有些害怕。他每日处理完朝政,都会来此和她说很多的话,即使她不言不语,或者是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他还是耐心十足的和她说着。

他太自责了,根本想不到后宫中会发生这种意外。即使绿影和白衣不在白凤飞身边,皇宫中也不可能出现可疑之人。

他承认一开始就不想要皇后肚中的孩子,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是爱屋及乌,看见她小心呵护腹中胎儿的模样,他也跟着欢喜起来,他爱白凤飞抚着肚子微笑的模样,连带着,他也爱上那个小小的生命。

“今日朝堂上又出了许多趣事呢,飞儿要不要听?”白凤飞曾经最爱听那些离经叛道稀奇古怪的趣事,连续几日,金轩遥每次都找些趣事或民间故事来,想逗她开心。

“对了,飞儿不是在燕京还有朋友吗?要不派人接他们入宫陪你玩上几日,如何?”金轩遥见她眼神黯然的看着天空,又试探的问道。

白凤飞很想离开这里,对她来说,这里就像个噩梦,无论哪里都好,她都不想在皇宫待下去。

如果装疯卖傻可以让金轩遥把自己赶出宫去,她很乐意成个傻子。

可是什么事能瞒过他的眼睛?而且即使自己真的傻了疯了,他也许会更高兴,因为那时没了思想,只能依赖上他,甚至无法离开他半步。

如今,她只想尽快恢复身体。拼命的吃,拼命的喝,然后找出害了自己孩子的幕后凶手,再走出这个樊笼。

“要不让白衣他们进来给你跳支舞吧?”见白凤飞漆黑的瞳孔中映满铅灰色的乌云,金轩遥虽然很不悦皇后私自出宫去香楼,可现在只能挂着温柔的笑,柔柔的问道。

他下了令,谁能博皇后一笑,赏赐价值连城的紫金葫芦一对。

听白衣的汇报,那日深夜出宫去香楼,无怜姐弟曾捉弄他与绿影跳艳舞,惹得飞儿几人大笑不已,场面异常欢乐。

白凤飞抬头看向金轩遥,他是个好皇帝,他也很幸运的拥有满堂贤臣和会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这样的男人,是枭雄,是霸主,是君临天下的王,偏偏,不是她所要的丈夫。

“墨阳,都进来吧!”金轩遥见白凤飞看向他,不由伸手抚上她还苍白的脸,有些粗糙的拇指顺着娇嫩的肌肤温柔的抚摸着。

不同于往常,这次几个侍卫都慢吞吞的晃了进来,为首的墨阳更是不见了冷峻的表情,换成一副要下地狱的模样。

不,下地狱他都有这种抽搐的表情。

白凤飞只沉默的看着八个侍卫,最近很空闲吗?居然能看见八个人同聚一室。

除了喜好恶作剧的蓝枫,其他的几个人几乎都是一张苦瓜脸,纷纷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的瞪着白衣。

白衣无辜的别过脸,不关他的事,是皇上心血来潮,要他们跳什么脱衣舞取悦皇后。他还委屈着呢,这种恶心的事情居然还要做一次…

“皇上,要不…我来奏乐吧?”绿影率先走出一步,笑得极为勉强。

“奏乐你一人怎行?加我一个。”红缨急忙站到绿影的身边,笑哈哈的说道。

“你们真逊,杀人的时候也没见你们眨过眼,跳个舞就害怕成这样。”蓝枫嗤笑道,顺便还扭了扭腰肢。

“你还说!”几乎是立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杀向蓝枫,大家一一攻击起来,“这里谁最怕血?谁看见杀人就头晕?”

“一个大男人怕血,你丢不丢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别人逊!”

“以后出去不要说和我们认识,太丢脸了!”

“还有你昨天晚上往我床上放的是什么东西?你发明你的机关,可不用那兄弟们来做实验吧?”

“就是,前几日在茶壶中放了什么烟雾丸,差点害死我了,损不损啊你?”

蓝枫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惹来这么多不满,当即退到蓝逸的身后,嘿嘿笑道:“你们弄错了,他才是研究机关术的人…”

“蓝枫,不要闹了。”蓝逸不满的打掉他的手,他总是喜欢用双生子同样的容貌来捉弄人。

白凤飞垂下眼睛,听着他们打闹,她突然有些舍不得。

这是一群有趣的人,她很喜欢。

金轩遥身边有着他们,所以如果有一天自己走了,他也不会孤单。

冷如冬夜的心中竟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白凤飞忍不住皱了皱眉,当一个人背负的感情太重,会改变自己前行的方向。

八个侍卫还在吵嚷着,拖延着时间,明显不愿跳那种丢人的舞蹈。

金轩遥细心的发现白凤飞神色轻微的变化,立刻捧起她的脸,低低的问道:“怎么了?嫌吵?”

白凤飞侧过头看着窗外,血色不足的双唇,呈现出淡淡的粉色,诱人极了。

“下雪了。”如天籁般的声音,低的像蚊蝇,却让一屋的热闹都安静下来。

娘娘终于说话了,除去不动声色的墨阳,几个侍卫欣喜的对视一眼。

金轩遥一贯冷静的眸中,也涌出狂喜,天知道白凤飞不言不语他有多担心,他担心她自闭甚至自寻短见…

顺着她的视线看向窗外,午后阴沉的光线里,果然飘落一片片洁白细小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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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从不下雪,最冷的时候,也如早春一样,冷冽中还有着一丝温暖。

“戈本国已进犯金主,王上只要等待时机,里应外合,成大业的时间不远了。”韩复对着苏格恭敬的说道。

最近探子回报金主国后宫出了些事,让苏格心神不宁,他担心苏格沉不住气,所以日日相谏。

“安源…本王有些猜不透这个人。”苏格心事重重,他并不是十分相信将军府的人,“他的女儿也在皇宫里,要是出了事,怎么会不知道?”

“王上,他既有意与您联手,在夺下金轩遥手中王权之前,定不会对王上不利。”薛道明前行一步说道,“许是他真的不知金帝皇宫发生了什么事…”

“金轩遥北上才几日,立刻匆匆归宫,而碧云自从那日与本王的人联系之后,再无消息。”苏格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能让金轩遥放下北方的战事打道回府,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也许是金帝故弄玄虚…”

“不,本王担心是飞儿出了什么事。”苏格不敢往坏处想,在堂皇的宫殿里走了几步,终于下了决心,“新法都已颁布,百官已定,朝凤暂无大事,本王想择日…”

“王上要去金主国?万万不可再去冒险。”薛道明急忙制止。

“如今金主国流入许多外族人,进出比起之前安全许多。而且本王不会冒险入宫,只在皇城打听打听,说不准还有意外收获。”苏格唇边挑起一朵笑容来,眸中带着决意。

“王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了朝凤子民,也请三思而后行。”韩复心中一慌,生怕苏格去金主国会出什么意外,“况且金主皇城,处处都有您和安源将军的眼线,应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不必亲自去冒险。”

“应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苏格突然冷哼一声,琥珀色的眸中泛起冰冷的光芒,“未必吧?”

“王上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些眼线上报的情报,还有隐瞒之处?”

“他们倒未必敢隐瞒,可安源就不同了。”苏格举步走到龙椅上,坐了下来,喃喃的说道,“本王答应助安源夺王位,交换的条件是飞儿,可他未必信得过本王只为一个女人相助于他…”

“什么?王上,您不是要夺取金主国?怎变成了为…为王后助他人夺位?”韩复一惊,他为何对这交换条件一无所知?

“王上,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助安源登上王位之后,再将他除去,我朝凤称霸天下王土?”薛道明也是一惊,如果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江山,那他宁愿杀了那个女人。

“那是后话。”苏格清透的双眸高深莫测起来,“本王去金主国,第一是为了王后,第二,是为了探清安源那个老狐狸的底细,看看他是否值得本王花费心思相助。”

“可是…”听苏格这样一说,韩复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一心为朝凤,不想王上的心中,江山还没美人重。

“就这么定了,本王离去的那几日,韩大人全权处理朝中事务,不必问过本王。”苏格对韩复极其信任,也相信他身为文臣的能力,所以放心的托付所有事情。

“王上放心,臣定会鞠躬尽瘁,不负所托。”韩复对苏格的信任,也是受宠若惊,想到苏汶在位之时,他满腹才华却不被重用,若非王爷提拔,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喂马。

伯乐之恩,他定不会辜负。

苏格一想到白凤飞,浑身都充满着兴奋和期待,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冲动,更不会伤害她。

他还要向她道歉,那失去理智的一掌,已经侵扰的他夜夜失眠,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会恨他。

唔,还有这一次,他会想办法让她出宫,然后带回她…

朝凤,朝凤,他要让朝凤重新接回他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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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吻:爱你爱疯了

老千岁在懿德宫,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有一声没一声的叹气。

他这个皇侄,竟真的调查到他的头上,这都已经软禁了半个多月,他无趣的都想偷逃出宫。

皇宫果然是是非之地,他真不该来。

更不该带那么多的家丁戏子来!现在可好,差点害死了皇后娘娘,依照他皇侄的性格,平了千岁府都有可能。

可怜他膝下还有那么一群孝子贤孙…

“爹,您说您怎么就惹出这么大的祸来了?”大儿子金燕华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刚拜见完太后,此刻无奈又恨恨的问道。

“皇上今日上朝有没有说充军发配什么的?”老千岁苦着脸,看着位居一品大臣的大儿子,问道。

“爹,您还有心开玩笑!皇上把您充军了?那还不是祸害一方…”三儿子金雅楠是史官,也是除了展家最先得知后宫出事的臣子,他一支铁笔记史实,也习惯了直言。

“三弟,”老大金燕华看了眼老千岁的脸色,打断老三的话,“爹爹也不是有心,先想想皇上会怎么处罚吧?这次闹大了,皇上北上还没几天呢,因为皇后匆匆赶了归来,可能连国事都耽误了。”

“皇上回来都十多天了,他从不提一句,我们怎么问?”金雅楠叹了口气,皇上如今的态度他们也摸不清,对于皇后落胎一事,只在朝堂上下令不准乱传。

“要不…去求娘娘吧,爹也不能一直被软禁在宫中啊?”金燕华想了想,建议道。

“不行!不行!我不要见那丫头…死也不见!”老千岁一听要去求皇后娘娘,腿都软了,拼命的摇头,他可是内疚的很,没脸再见白凤飞。

“爹,去求娘娘我们就可以去了,可您也要去赔礼道歉呀?皇子…那么大的事…唉!说不准娘娘她…”金雅楠实在很担忧白凤飞会记恨老千岁,虽然一直听说皇后娘娘与老千岁交情不薄,可小皇子死了,又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实在担心娘娘不会轻易放过老千岁。

“你们也不准去,这次…那个丫头想让我偿命,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老千岁横了横心,大义凛然的说道。

可是他真不想死,他还想抱着孙子去喝酒…

“娘娘出阁前就与爹爹交好,传言娘娘性格豪爽不羁,又是被皇上选中的女人,一定贤德明理,心胸宽阔,不会怪罪爹爹…”金燕华有些底气不足的安慰着老千岁,他爹爹是间接害死皇子的人,实在担心娘娘和皇上会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准去!”老千岁急了,大吼一声,“你们谁敢去求情,我就不认这个儿子!”

“爹!”金燕华和金雅楠相视一眼,无奈的扶着老千岁,“您别生气…”

“一大早的又听见千岁爷发脾气。”一个有些冷的声音传了起来,太后站在门口,看着屋内的几个人,挑眉说道,“你们都不用担心,皇上不会把千岁爷怎么样的。”

“太后,您确定皇上不会处罚爹爹?”金燕华心中松了口气,问道。

“皇儿做事自有分寸,会以大局为重。”太后走进屋中,坐到椅子上,脸色也十分憔悴,“千岁爷的府上,出了多少贤臣忠良?更何况此事根本和千岁爷无关,与江山相比,他怎会因皇子降罪老千岁。”

“那为何还不放爹爹出宫?”金雅楠有些不解的问道。

“做皇帝的,心思哪能让每个人都猜透?”太后对自己的儿子也颇是无奈,她不知去了绿桐宫几次,都被金轩遥拦了回来,虽然金轩遥口上不说,可她知道这是在怪她。

“太后,你想办法去见飞儿一面,看看她现在精神好不好,身体恢复了多少…”老千岁对太后也很内疚,虽然太后看上去对白凤飞严厉,可他知道太后心底还是疼那个像蓝笑尘的丫头。

爱之深责之切,太后也是想早日将飞儿磨练成一代帝后。

只是老千岁不知太后对那个小皇子的态度,在太后心中,白凤飞算是改嫁之人,能接受她做大金的皇后,已经让到了极限,现在即使再疼爱白凤飞,也不能容许异性骨肉存在。

所以听到皇子不保,太后有怒有喜。她当时对御医所说的话,细心些的人就会看出对皇子的不在乎。皇子意外流产,她甚至没一点悲戚,只要能保住白凤飞性命,她才不要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哀家要是能见到皇后,还会整日在这懿德宫唉声叹气?”太后苦笑着摇头,自己的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十多日也不来懿德宫,每每她主动去绿桐宫时,又被拒绝入内,这个太后当的太让人挫败。

可又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发脾气,毕竟白凤飞受伤,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那日没有软禁绿影和白衣,或许还能避开这次劫难。

“也许是娘娘身体虚弱,还需要休息一段时日。”金燕华想到最近两日皇上朝政时,脸色似乎没那么凝重了,笑着说道。

“但愿早日康复,也早些查到幕后主使…”太后长叹一声,闭上眼睛喃喃说道。

太后其实说错了,她也许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金轩遥。

如果白凤飞中毒真是老千岁主使,那他可不会轻易放过。忠良做出谋害皇子之事,就不再是忠良,所以即使满门抄斩,他也不会觉得可惜,更不会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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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

阴森寒冷的空气中,突然荡漾起一股淡淡甜蜜的花香。微甜,诱人却不腻人,还有些阳光的温暖。

大牢中昏昏欲睡的犯人们都睁开眼睛,纷纷注视着从明亮处缓缓走来的女子。

那是怎样的女子啊,即使逆着光线,即使看不清五官,也能让人屏住呼吸。她浑身包裹在厚厚的貂绒中,身材有些过于纤瘦,可却带着摄人的气场,将所有人的心跳一起夺走。

那张脸渐渐融入黯淡的光线中,众人再次倒吸口气,这种绝色的容颜,原是该如皎皎明月飒飒春风,可如今却带着然后他们无法承受的凛冽煞气,耀眼张狂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这就是传言中让皇上无法罢手的大金皇后…

单单凭这份绝世容颜和风华,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情愿放弃一切去换她半生,不,甚至半日。

她一步步往最黑暗的地方走去,长发散落,未施粉黛的苍白脸上,只有那双犹如黑宝石的眼睛,闪着细碎却迫人的寒光。

她走路的姿势也极美,像一朵摇曳在风中的花。

在一处牢房前,终于停下,静静的看了眼牢房中蓬头垢面的几个女子,轻轻伸出手来。那只手阳光下的冰雪晶莹洁白,在暗淡的光线下甚至散发着莹白温润的光。

几个女人知道她是谁,虽然见过很多次,可每一次都如初见时那般惊艳。

“皇后…娘娘…”即使同为女子,也会因为她的美貌而震慑的口干舌燥,片刻后,那群蓬头垢面的女人们,纷纷爬到她的面前,隔着铁柱,颤抖着喊道,“娘娘救命,娘娘救命,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是被冤枉的…”

她们想伸手抓住白凤飞的衣裙,可又怕脏了那纯净的白色,更不敢碰触那伸过来的玉手,于是握着手臂粗的铁柱,不停的哀求着。

其实她们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时皇后突然腹痛,御医立刻将她扶进屋中,接着她们便被白衣押解入牢。

只后来听说有人害了龙子,皇上大怒,要彻查此事,她们不知被提审了多少次,精神已经快崩溃了。

“我知道。”如玉珠落入水晶盘的清越声音响起,短短的三个字,立刻安抚了所有人的慌张和无助。

“娘娘…草民也是被冤枉的,娘娘…”牢中安静了片刻,立刻那帮被扣押的男人们也纷纷呼喊起来。

白凤飞微微侧头,看向他们,眼底渐渐浮起一丝晴朗的微笑,将她原先冷冽摄人的气势冲淡了许多。

“谋害皇后之人已经畏罪自杀,你们都无罪释放。”白凤飞的眼神从众人的脸上掠过,泛着粉润色泽的唇微微开启,“出去之后,每人去领纹银二十两,这是弥补耽误你们这段时间的费用。”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几乎立刻,所有人都欣喜若狂,跪地高呼,皇后真是仁慈,考虑也十分周到,不但让他们走出这个阴寒的地方,还有误工费可领…

白凤飞又是微微一笑,示意身边的狱头开锁。

“娘娘,我们先回吧,这里太阴寒,您身体还没恢复呢。”绿影站在白凤飞身后,低低的说道。

“等他们先走。”白凤飞侧身站到一边,再次受了他们的跪拜,看着他们被狱卒领出去之后,含笑的脸上渐渐肃杀起来。

“娘娘,看出谁最可疑了吗?”墨阳站在白凤飞身后,也也压低声音问道。

“紫元他们都安排好了吧?”白凤飞双眸幽沉,不答反问。

“是,这二十四人一出去,就会有人暗中监视。”墨阳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娘娘真的这么就把他们放了?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