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帝王。

自己最爱的女人被劫走,不能发怒,不能迁怒,只能更加冷静的分析着状况,做出对江山最有利的决策。

“是。”白衣早就希望金轩遥行动了,已经拖了那么久的时候,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可皇上却要万无一失,继续等待,让急躁的他都快沉不住气了。

“剩下的人,随朕北上,御驾亲征!”

沉沉的话音刚落下,众兵士早已按捺不住,纷纷高呼:“御驾亲征,皇上万岁!”

这一夜,因为皇后被劫,而将一场血雨腥风,提前拉开了帷幕。

*******

白凤飞再次睁开眼时,还是在马车里,铺满皮毛的宽大马车内,隐隐透进一道微弱的光线。

她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抱在怀中,生怕她会消失一样,搂的很紧很紧。

微微侧过脸,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他清秀精致沉睡的脸。

恍若还在梦中,就这样深深凝视了许久,白凤飞抬起手,抚上那张脸。

精致的轮廓,漂亮秀丽的像个女子…

苏格,苏格,苏格带她走了。

他似乎太累了,抱着她靠在放满皮毛的马车内,安心的沉睡着,唇边带着一丝幸福的笑。

许久,白凤飞才从这喜悦中慢慢恢复,她突然想到碧云还在皇宫中,还有金轩遥绝不会这么容易让他们逃掉。

相逢的激动之后是无尽的担忧,白凤飞试图掀起车帘,看一眼外面的情势,可突然被苏格圈入怀中。

“娘子,让我好好抱抱。”像是撒娇的还带着鼻音的声音,一下把白凤飞的思绪拉回久远的过去。

“苏格,你醒了?”白凤飞脸色微红,刚才自己看了他那么久,还摸他许久…

“你说呢?”将头埋在她的肩窝,苏格突然轻轻一口咬住她的肩膀,低低道,“刚才你想做什么?”

“啊?”肩上传来酥麻的热,白凤飞见他孩子气般的举动,不由笑了,温柔的抱住他的后脑勺,“苏格,我想想看看现在是在哪里。”

难得的相聚,她不忍想象苏格会有任何的危险,所以语调都放的极为轻松。

“我以为你想逃。”苏格突然抬起头,看着她,幽幽的说道。

“我以为你还恨我,恨我上一次打你一掌…”没等白凤飞说话,苏格又说道,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的眸子似乎盈着泪,委屈的红了。

“没有,我怎么会…”白凤飞见他这副神情,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那这次我带你回家,会不会和上一次一样不愿意走?”苏格见她还是吃自己这一套,心中忍不住笑了,脸上却依旧带着哀怨的问道。

“苏格,”白凤飞叹息一声,柔柔的说道,“上次并非我不愿走,而是根本无法出宫。”

“那你喊一声相公。”苏格心中早乐开了花,可一想到她被金轩遥占有那么久,就满腔都是酸味。

“先想着怎么能让你安全回去…”白凤飞看着他如小孩子一样撒娇,忍不住轻叹,都已经成为国君的人了,怎么在她面前还是这幅模样。

“飞儿,我好想你。”苏格这会神色认真起来,捧着她的小脸,一字字的说道。

“嗯。”

“‘嗯’是什么意思?你在敷衍为夫!你有没有想我?”苏格见白凤飞不像刚才那样喜悦,美眸里心事重重,以为她在想金轩遥,不悦的想让她所有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他的飞儿只要被宠爱就行了,不用去管男人,也不用去管江山。

“有。”见他气鼓鼓的模样,白凤飞不得不暂且忘记那些危险又头疼的事,温柔的说道。

“我天天都想你,全身都想你。”苏格见她眼里的真诚和坦白,这才舒心的笑了,抱着她说道。

什么叫全身都想?白凤飞笑容微微一僵,等她察觉到苏格早就**的欲望时,脸色一红,急忙推开粘着她的男人,掀开窗口的布帘,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已经是黎明时分,外面清冷的空气一下扑到脸上,让她紧紧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这里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只容得下一辆马车行走,所以前进的速度并不快。

前后还有几个商人装扮模样的高手护卫,看上去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

可白凤飞并不敢掉以轻心,她知道青玉是搜集情报的高手,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准就能在前方看到他。

而且碧云还未接出宫,她现在是重要的人,金轩遥暂且应该不会杀了她,可是以后想要将碧云救出来,也是难上加难。

而金轩遥此刻外乱内乱都要平,应该暂无精力对朝凤做出什么举动。可自己随了苏格一起回朝凤,终究是个隐患…

白凤飞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婆婆妈妈,都已经在苏格的马车上了,还想着男人们之间的争斗。

腰身又被苏格黏住,他不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后,外面什么东西能比本王好看?”

“苏格,不可以!”那粘人的声音刚响起,白凤飞就觉得腰带一松,惊的她立刻回身说道。

“为什么?你不爱我了?”无辜的看着她,苏格一脸委屈的拿着腰带,问道。

“不行!”白凤飞脑袋开始隐隐发疼,他为什么一直就分不清场合,总是一副精力过盛的模样,无度索取呢?

万一待会前面遇到了什么危险,马车内还春光四溢浑然不觉…

“我就知道,你跟了他那么久,肯定对我…”

“不是!”恨不得将他口塞住,白凤飞想夺回自己的腰带,瞪着他说道,“反正这一路不准你乱想乱动,听到没有?”

“一点好处都没有,还对我这么凶。”苏格非常委屈,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将她夺回来的,难道不该做点什么补偿补偿吗?

而且以前在摩尔国时,他们都会在马车里亲热。

“因为还没脱离危险,知道吗?”饶是白凤飞豁达,看出他在想什么,也羞红了脸,压低声音说道。

“那就是说,其实你也很想…”

“闭嘴!”白凤飞几乎要崩溃了,这家伙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在索要这种事上一点都没变的成熟!

“娘子别生气嘛,不说了还不行?”苏格笑嘻嘻的凑了过来,将她的腰带双手奉还,温柔的帮她缠好,“那可不可以亲一下?”

这次没等白凤飞说话,苏格已经整个人腻乎乎的粘了上去,虽然可以说着最下流的话,可实际上他紧张的如初次那样,小心翼翼的印上自己的唇,温柔如水…

*****

走阿烬所引的道路,即使是慢悠悠的马车,也能在五日内回朝凤。

白凤飞他们走的似乎太顺畅,眼看还有一日路程便到了朝凤,马车突然停住了。

“阿烬?”外面薛道明低低的说道。

白凤飞正睡意朦胧,她被苏格“骚扰”的片刻都不能安宁,即使他想让她睡觉,双手也不安分。

“阿烬?!”几乎立刻从苏格怀中坐起,白凤飞小心的掀开布帘一角,果然看到外面站着一个极为熟悉的清冷身影。

“阿烬!”果然是阿烬,白凤飞喜出望外,从马车一跃而出,不顾周围侍卫的相护,往阿烬身边跑去。

“王后,来者不明敌友,您莫要在上前一步。”薛道明身形微微一动,已经站在白凤飞面前,挡着她说道。

“他是阿烬。”欣喜的看着眉眼冷寂的男人,白凤飞绕过薛道明,径直走到阿烬身边,抬头看着他,“阿烬,你怎么来了?”

心中又欣喜又害怕,生怕他带了其他人来拦截。

阿烬静静的看着她,不知道应该称呼她什么。许久,薄唇才轻扯,淡淡道:“飞儿,你瘦了很多。”

没有先前的圆润,让他有些心疼。

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是嫣如走后最明亮的一段日子,他曾将她视为亲妹妹,用他自己冷漠的方式娇宠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凤飞笑弯了眼睛,苏格已经和她说过阿烬的事情,“阿烬,和我们一起回朝凤吧?苏格说要好好弥补你呢。”

“咳咳!”苏格在马车里醋意横生的咳嗽两声,谁说要弥补他了?虽然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与王后那么亲密,就是该死。

居然还喊她“飞儿”,完全当他这个苏王不存在嘛!

还有那个小妮子,一遇到其他男人,就把自己晾在一边,真是可恨呀可恨!

苏格这样想着,已经走到白凤飞身边,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中,像个护食的小猫,满是不高兴的打量着阿烬,他来干嘛?不会是想报仇吧?

阿烬只是淡淡看了苏格一眼,清冷的眼神继续落在白凤飞身上:“我不去朝凤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金轩遥的人已经将入朝凤的关口全部封锁,若是想强行闯过,只怕…”

“到了我朝凤边境,还怕金轩遥?”苏格搂进白凤飞,不让她再靠近阿烬一分,语气中满是傲气。

“展继忠的大军可不是容易过去的。”阿烬继续看着白凤飞,说道。

“多谢你的忠告,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继续上路了。”苏格对阿烬无礼的视线十分生气,早知道他就不放走这小子了,这么放肆的看着王后,他不知道白凤飞是他的专属品吗?

“苏格!”白凤飞瞪了他一眼,难得看见阿烬,她好开心,可苏格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一点也没礼貌。

苏格承认自己没风度,谁让他这么喜欢她。别人多看一眼他都会吃醋…天呀,想起以前没她的灰暗日子,他真诧异自己怎么活过来的。

“阿烬,你可与大哥联系过?”不理会一边的苏格,白凤飞问道。

“有过,他最近事务颇多…”

“飞儿,干嘛提到你大哥?”苏格非常的吃醋,他还记得一开始白凤飞来到摩尔国时,心心念念的都是展元承。

白凤飞手肘用力捅了捅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男人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再见到他,请将这个还给他。”从头上拔下那根玉簪,白凤飞挣脱苏格,走向阿烬,低低的说道,“告诉他,我已找到自己的幸福,希望他能怜取眼前人。”

从那日他失控的一吻开始,白凤飞终于知道,她与他无论如何也再回不到那最纯真的年代。他们之间,一开始就不是兄妹,一开始,她和他就不是站在同一个地方…

如今,只希望他挥去眼中的寂寞,幸福如斯。

“…好。”看着那簪子半晌,阿烬终于伸出手,拿过簪子。

“阿烬,真不与我们一起走吗?”白凤飞再次问道。

“展继忠的虎头军非同小可,你们若想顺利回国,可顺着这张地图前去。”阿烬并不回答,只是将一张地图递给白凤飞说道。

“阿烬,”伸手拿过那张地图,白凤飞突然倾身过去,微微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低说着,“苏格答应我,只要他选定了适合江山的继承人,就带我也归隐山林,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找你…”

“飞儿!”见白凤飞与阿烬离的那么近,还说着悄悄话,苏格嫉妒的都想杀人了。

“一起游遍山水,我会给你酿桂花酒,你继续教我剑法…”

“娘子!”快要发疯的声音,苏格最不能忍受白凤飞对他视若无睹。

“安静点!”白凤飞转过脸,对苏格皱起了眉头。

苏格委屈的闭上嘴,呜,居然为另一个长的还没他好看的男人凶他!太过分了,一定要惩罚她!

“我还有要事,先走了,你们万事小心。”阿烬见某个男人要爆发了,对白凤飞淡淡一笑,“飞儿,后会有期。”

“哎…”白凤飞话还没说完呢,阿烬就没影了,她郁闷的转过身,冲着满脸醋意的苏格说道,“都是你没礼貌,把人家吓跑了。”

“为夫冤枉!”看到那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苏格露出可爱的笑容来,一把搂住白凤飞,“娘子刚才对我好冷落…”

众侍卫早傻了眼,他们都耳闻过曾经的小王爷对王妃如何如何好,可当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这、这还是那个笑着杀千人的小王爷?天呀,完全是个小男人嘛!

“别闹,先看看这张地图。”白凤飞对阿烬深信不疑,依照她对金轩遥的了解,也料到边境那关最难通过。

“王后,可否给老夫看看地图?”薛道明一直未说话,他对阿烬半信半疑,可一想到他既能找到他们,若是想带人围剿,也不在话下,所以索性选择了相信阿烬一次。

“薛前辈游历广泛,正是看这地图最佳之人。”白凤飞急忙将地图递给他,她听苏格说过薛道明的事情,对他十分好奇,完全没有以前的成见。

上次苏格进宫打她那一掌时,她还十分怀疑薛道明在苏格身边的动机,可听说他是蓝笑尘白君默生前好友,立刻满心欢喜的等着回朝凤后,向他问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薛道明只微微一笑,伸手拿过地图,坐在马上细细研究起来。

“娘子,我们回车里。”苏格突然抱起白凤飞,往马车内走去。

“别急,我们也研究研究地图…”

“有薛老就够了,我们进去研究其他东西。”苏格只要白凤飞在身边,对生死似乎都无所谓了,管他有什么关卡埋伏,他只要抱着美人,就什么都不怕了。

“苏格。”白凤飞无奈的看着他,弹了弹他的额头说道,“能不能顺利回去是很重要的事情,明白吗?”

“都交给薛老,我们来算账。”将车帘放下,苏格笑眯眯的说道。

“算什么帐?”白凤飞一愣。

“刚才你对别的男人那么亲近,吼了我两声,又…”苏格认真的清算着。

“那你要怎样?”白凤飞知道他喜欢耍无赖,乌溜溜的美眸盯着他,突然凑上唇去,轻轻啄了啄他正欲说话的唇,“这样总可以了吧?”

要是被他提出要求,她肯定无法办到。

苏格呼吸微微一窒,这次是小娇娘**他的!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加倍的回吻过去,他可不管了,谁让她突然从小仙女变成小妖精来引诱他。

白凤飞被他吻的头脑发胀,推不动他,只能气喘吁吁的挠着他的咯吱窝,乘着他发痒时躲过那个长吻。

“不玩了,苏格…快点先休息,明日就要赶到…苏格…”

马车的声音渐渐消失。

阿烬盘膝坐在在不远处的粗大树枝上,眉眼寂寥如冬日的树林。

他缓缓抚着那玉簪,几不可闻的低低叹息一声。

明明那么喜欢她,可听到她被苏格带走时,展元承还是令他前来安排好一切——先是让展继忠留一条活路,再通知她走那条实现安排好的缺口。

展元承为了她,终于连金轩遥也背叛了。

不过展元承的决策终究是对的,看到她恢复明媚的笑脸,换作阿烬,也想让她回到能给她幸福的人身边。

只是苏格已不是当初的小王爷,他记得刚才飞儿娇俏幸福的笑,对自己悄悄耳语,说什么苏格会带她归隐…

舍弃天下带她归隐山林,不知道已经成为君王的苏格,是否还能做到。

我对你的好

归隐山林,若是能够,金轩遥早就想放下这天下了。

自由自在,谁不向往这样的生活。可就是帝王,也无法自由自在。

他何尝不想给白凤飞舒适自在的生活?可却在不经意间,用他那种方式的爱,囚禁了她的自由。

黑眸沉沉的盯着战场的硝烟厮杀,他坐在黄色的战车中,像是地狱的勾魂使。只是这勾魂使,俊美如天人,若非那飞扬入鬓的剑眉锁住着无上的威严,若非那似笑非笑的深邃黑眸带着点点冷如骨髓的杀意,他根本不像是在御驾亲征,而是像在午后品茶,悠然欣赏着闲庭落花。

戈本国侵扰多时,见金主一再忍让,原以为金帝会如上次那样来议和,怎知大军从天而降,一举击溃三百里营地,节节逼近,毫不退让。

只是,他身边没有一个女人,能并肩相看如此浩荡的场面。

那一月之约,终究被她错过了。最后一个月,都没能陪他走到最后。

“皇上,青玉密报。”绿影走到金轩遥身边,低低的说道。

金轩遥接过那信封,放进袖中,看着厮杀中尘土飞扬的大地,突然问道:“朕是否太自私了?”

“皇上…”绿影知道皇后被劫之后,金轩遥喜怒无常,他不敢乱说话,只得沉吟着。

“朕给她的感情不够?”金轩遥摇了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戈本国大军节节败退,摇了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不,是太多了,多的让她害怕,所以才想逃吧?”

“皇上,娘娘并非想逃,她是被劫…”绿影试图安慰。

“朕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里留住她,让她成了另一人的妻子,这是无法弥补的事实。而后用尽了手段,让她成为朕的后,她心中定有不甘吧?”低低叹息一声,他这几日一直想着和白凤飞初识到如今,中间经历的所有事情,他只恨自己当初听了太后的言,放她去摩尔。

“怨朕对她用帝王术,恨朕用强,不懂如何怜惜她。”想到自己每每强迫她,金轩遥心内也痛苦,他们在一起,欢欣的时刻实在太少。

“朕在年少时,也曾会对女人温柔,可面前是她,就不懂怎么去爱了。借着这生杀予夺的权力,将她束缚在身边,却不知怎么给她笑容…看着她在宫中如同蒙尘的珍珠变得黯淡,朕又何尝不想擦亮她?”面对金戈铁马,他在这里闲说风月,一张俊美的脸上渐渐渗出了柔情与无奈。

“皇上现在也年轻。”绿影实在不知应该怎么接他的话,只好对着不过才二十出头的金轩遥说道。

“年轻?”金轩遥眯起了黑眸,在漫天的黄沙中,指着那些厮杀的将士,“他们才是年轻,朕虽只活了二十多年,可何曾有过那样意气锋芒?除却这还年轻的身体,朕哪点像个年轻人?”

他是年轻的皇上,可那颗心早就苍老了。

高兴的时候,要克制几分高兴,生怕会冲昏了头脑;悲伤的时候,不能完全被悲伤淹没,要保持着清醒和冷静。悲喜不由己的时候,才是最大的悲哀。

作为帝王,他不能像同龄的年轻人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遇到爱的时候,用力的去爱,当爱走了的时候,潇洒的挥挥手…

连爱都要去计较,去经营,像是在对待一个江山社稷,他也会很累。

“皇上。”绿影欲言又止,现在金轩遥心情低落,还是不要说出青玉已经调查出来的事情吧,否则雪上加霜。

“鸣金收兵,穷寇莫追。”金轩遥突然从辇车上站起,扬声说道。

碧空如洗,在征战中,金轩遥面对温暖的阳光,有些困倦起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能倒下。非但不能倒下,还要站的更挺直。

如果是因为他不懂用最好的方式去爱她,那等这些都结束了,他会尝试着用另外一种方式去爱她,直到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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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飞又惊醒了,她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感觉到金轩遥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