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饭时刻,孟晓柯并未起身吃饭,只是迷迷糊糊的一直说再睡会儿,寒若慈将饭菜端进屋中,轻放在桌上,随之蹑手蹑脚的坐到床榻边。

寒若慈注视他的睡姿,不由轻声一笑……孟晓柯睡觉很不老实,跨出一条腿夹着被褥,揪起被褥角侧贴在脸颊下,睡着睡着无意识的抓抓耳垂,几缕散落的碎发丝搭在睫毛上,他似乎感觉有些痒,微微吐气吹散,但很快又落回脸颊上,可他明显感觉不适,却不上手拨掉发丝,一直吹开,一直落下……

寒若慈伸出小指,小心翼翼的替他撩开发丝放于耳后,他立刻嘴角一扬,在梦中呈现出一幅舒适愉悦的状态……在她眼里,他依旧是个大男孩,虽做起事来面面俱到,但性格干净透明如初,他的善良驱赶了太多人心中的魔鬼,他却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用孟晓柯的话说——他是一个有点好色的帅哥,偶尔良心发现做点善事,不过,主要是为积点阴德造福子孙。

……孟晓柯基本睡足了,鼻边隐隐嗅到属于寒若慈的气息,他双手猛然一展将她搂在怀里,寒若慈反应不及突然跌落,鼻尖生硬的撞在他胸口上,顿感鼻梁一酸,“呜呜……”

“……”孟晓柯听到呜咽声,第一反应就是又闯祸了,不过,还好他未睁眼,心里偷偷得意,立刻把自己假扮成一个无辜的梦游者。

“……”寒若慈耳边传来夸张的鼾声,停止假哭,揉揉鼻子坐起身,只见孟晓柯紧闭双眼,半张开嘴继续装睡,她咬咬下唇,攥紧拳头打在他胸口上,“撞到鼻子了,你还不起来——”

“阿哟哟,咳咳……”孟晓柯睡眼惺忪的眯缝起眼,故作浑然不知的困顿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才醒,不,我是被你一拳打醒的……”

寒若慈懒得搭理他,搂住他肩膀拉起身,“先吃饭吧,等你一起吃呢”

孟晓柯见“风头”避过,活灵活现的跳下床,他看向一桌的丰盛饭菜,还有一小坛子女儿红佳酿,他不由抬起头想了想,“今天是何节庆日吗?”

寒若慈将筷子递给他,随之骄傲的抬起下巴,“非也,这些都是我做的,我可跟三娘学了很久了,快尝尝味道如何”

孟晓柯一听这话冒出几滴冷汗,他十天前喝了寒若慈熬的鸡汤后,足足拉了三天,不止他,还有不幸遇难的几位叔叔,事后,寒若慈解释说冰凝派吃斋,她觉得鸡汤太油腻易上火,便好心的放了点巴豆败火,而且冰凝派因常年炼药时常亲自尝试,所以对多种草药已无了不良反应,听完这番解释之后,大家一听寒氏招牌菜上桌,闻风丧胆,绝食抗议。

孟晓柯揉揉饥肠辘辘的肚子,“我,我不饿……”

寒若慈又将一碗白米饭放在他眼前,只见他脸色难看嘴唇发白,心生焦急的询问道,“你一天未吃饭了呀,莫非病了?”

孟晓柯一双眼瞪着白花花的大米饭,吞吞口水将饭碗缓缓推到一旁,随之撇开头艰难道,“可能是刚睡醒无食欲吧……”

寒若慈见他含糊其辞的模样有点奇怪,但未太在意,她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孟晓柯碗中,命令道,“吃几口就开胃了,快点,凉了该不好吃了”

“……”孟晓柯嘴角一抽,开胃还是开肠啊?

寒若慈直勾勾的看着他,孟晓柯不想辜负她的一番好意,一咬牙一跺脚托起饭碗,借着半碗米饭将一小根青菜吞下肚,顿时翘起大拇指称赞,“啊哟喂——满齿留香、清脆爽口,这手艺绝了,太好吃了啊——”

寒若慈微微蹙眉,她只不过给孟晓柯夹了一根她最讨厌的苦瓜而已,“真的?……”

孟晓柯低头猛吃白米饭,连连点头,“当然真的,比三娘的手艺还好,圈圈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寒若慈抿唇一笑,又将一大块鱼肉夹到他碗中,“我把鱼刺都挑干净了,放心吃吧”

孟晓柯手中动作一顿,看着碗里大块的红烧鱼……吃完这块鱼,赶紧找止泻药去。

寒若慈刚要将一口菜放入口中,便被孟晓柯按住筷子,“等等,我忽然觉得特饿,你去帮我盛碗米饭过来”他说着,将空碗递给寒若慈……寒若慈见他食欲大振,将自己未动筷子的米饭递给他,不由盈盈笑起,“你先吃这碗,我吃菜就行了”

“不行!”孟晓柯一梗脖子,蛮不讲理道,“菜也都归我!”

“……”寒若慈筷子举在半空,看看桌上十几道菜外带一锅鸡汤,难以置信的眨眨眼,又看孟晓柯一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即刻放下筷子朝他一笑,“难得你喜欢,都归你”

孟晓柯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看满满一桌菜,心在滴血,胃在流泪……

寒若慈单手支着脸颊注视他,见他吃得狼吞虎咽,说明她的厨艺见长,顿感满足的笑了笑,“看你吃得这么开心,也不枉我从一早就开始准备,以后我天天给你做菜……”

此话一出,孟晓柯一口菜咔在嗓子眼,痛苦的捶了捶胸口才塞进肚里,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吃下一小半,若寒若慈天天这么喂他,不是撑死就是拉死。

不过,话虽这么说,孟晓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寒若慈身为冰凝派掌门定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却为了他甘愿跑进油烟滚滚的厨房学做菜,他还有何不知足的。

待孟晓柯与饭菜“浴血奋战”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在垂死边缘喝完最后一口鸡汤,他仰在椅子上直犯恶心,“苍天啊……太!好吃了……”心中潜台词,太撑了。

寒若慈见他酒足饭饱,笑眯眯的起身帮他揉揉肩膀,沾沾自喜道,“肯定好吃呀,是三娘在一旁指导入料的,我可一点乱七八糟的草药都未放过”

“……”孟晓柯本来还等着赶紧上茅房顺出去,一听这话欲哭无泪的仰天长叹,“你为何不早说啊!老天爷啊,你带我走吧——”

寒若慈似懂非懂的挑起眉,随之不悦道,“你莫非是怕我吃坏肚子才装作好吃的?!”

孟晓柯见她气得小脸通红,呵呵一笑将她拉坐在腿上,“你看你又急了,挺好吃的,只要不放那些草药绝对是一桌美味佳肴,对了,你饿不?我肚子里还有半只鸡未消化”

寒若慈捂住嘴跳起身,“你可真恶心”

孟晓柯嬉皮笑脸的拍拍肚子站起身溜食儿,勾住寒若慈肩膀向门外走去,“吃饱了遛遛弯”

寒若慈轻声一哼,打掉他的手坐回椅边,没好气道,“这何世道呀?你是吃多了遛弯,我这什么都没吃的凭何也溜?”

孟晓柯看看被他一扫而空的空盘空碗,挠挠头发蹲在她膝前,委屈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做,虽没有你准备的这般丰盛,但至少有个炒鸡蛋,嘿嘿……”说着,他欲站起身,却被寒若慈拉住袖口,内疚的眨眨眼,“其实我边做边尝,早吃饱了……”

“……”孟晓柯笑容可掬的态度下是一张吃人的狰狞面孔,他为了吃这顿饭差点搭上半条命,原来这臭丫头早就尝过,孟晓柯缓慢的眨眨眼,阴阳怪气道,“孟晓柯报仇,十年不晚”

寒若慈抿唇一笑,意味深长道,“不必等十年,你明日就能报仇”

“嗯?……唉……去何处?”孟晓柯被寒若慈拉出门外,寒若慈朝他含情脉脉浅笑,“洗澡呀,你此刻脏兮兮的,我可帮不了你消化满肚子的食物”

孟晓柯已听出这话中的意思,色迷迷的凑到她脸颊旁,“你若有诚意的话,那先洗个鸳鸯浴吧,哈哈——”

寒若慈正有此意,温热的水温一则可加速血脉畅通,二则可减缓寒气送入他血脉时造成的不适感,绝对是释放“冰炙回心”的最好地点。

寒若慈回搂住他的腰,没头没脑开口,“无论发生何事,你不能抛弃我,先答应我”

孟晓柯不明所以的挑起眉,“啊哟?我才发现你蔫主意特多,又想作何?”

寒若慈不予否认的甜甜一笑,“肯定不是坏事,先答应我”

孟晓柯嘴角一僵,郑重其事道,“除了伤害你自己,我任何事都答应”

“……”寒若慈心头一沉,她知晓孟晓柯肯定会生气,但她心意已决,若不能助他早日恢复内力,将会成为她一生中最痛心疾首之事。

孟晓柯见她神色矛盾,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猜对了?”

寒若慈矢口否认道,“没有,只是觉得你对我太好,我却无以回报……”

孟晓柯一听这话便放心了,寒若慈总是纠结在曾经的失误中,这点他却无力劝说,或许只有时间能渐渐冲淡她心中莫名其妙的悔意吧,“想回报还不容易啊,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就算你还清了,哈哈——”

寒若慈点点头欣然接受,“好呀,可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闹不停,你可受得了?”

孟晓柯将她横抱在怀中,不怀好意坏笑一声,“那才是生活的乐趣”话音未落,他已走入一间小浴房,温热的雾气弥漫在狭小的木屋内,不一会儿,便浸透了轻薄的衣衫——

……似有似无的缕缕白烟在彼此周身萦绕,孟晓柯搂着怀中的一副柔弱躯体,燥热已在不知不觉渐渐升温,再加上室内高温的催 情,他脸颊热得滴落颗颗汗珠……寒若慈难为情的垂下睫毛,不由深深呼吸,随之搂住孟晓柯的脖颈缓缓靠近——

孟晓柯抱着她坐在木板地上,挑起她的下颌,吻上那张柔润的小唇,舌尖与舌尖触碰的那一瞬,似乎已将如饥似渴的欲 望骤然燃起……炙热的手掌隔着她身上那件薄纱的衣衫肆意游走,百转千回依旧爱不释手……寒若慈沉醉于缠绵的深吻中,她情不自禁的迎合着他的热情,舌间温热的交织,充斥着彼此心底的火花,手指不约而同探入彼此的衣襟内……

孟晓柯一转身将她压在身下,撩开她的衣衫,吻上她白皙的脖颈,掌心包裹在她敏感的顶端上,每一下触碰亦令他欲 望蒸腾,而手中的力道愈之加重……寒若慈双颊绯红,喉咙发出阵阵干涩的不适,她不由自主拱起身贴紧那副坚实的胸膛,柔软的前胸轻蹭在他的肌肤上,温热的水珠细滑如丝的滚动在她胸线间,滚烫的摩擦,似乎在唤醒欲罢不能的冲动……孟晓柯大口喘着粗气,深邃的眸光掠过她玲珑有致的曲线……她的腿纤细而修长,好似破尘而出的一双嫩藕,掌心渐渐滑向那双凝脂般的大腿,另一只手捏在她优美的臀线上,捏揉间已呈现一轮轮若隐若现的粉红色……寒若慈轻声娇吟,似乎她从未有效的掩饰过渴望,自然而然的被他撩拨起丝丝欲火,蔓延周身一阵无从释放的暖热,她在意乱情迷间需找着他的唇,含在唇边轻咬摩挲,随之将小腿抬起……

顷刻间,呼之而出的火龙贯穿了她的身体,轻微的疼痛伴随一阵无法言语的快感袭边她周身,她不由轻叫一声搂紧孟晓柯的脖颈,而身体因满足已不由自主微微颤抖……孟晓柯急促的呼吸声引出暧昧之中的亢奋,随之托起她的腰肢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势,似乎要让她清晰感受他赋予的爱意是多么强烈……

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胸口上,与她肌肤上的点点细汗即刻融合一起……交融缠满的彼此又不止是身体上的密不可分,而是他与她之间至死不渝的信念早已心意相通,或者说,无论失去哪一部分将不再是完整的个体……他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全部,就好似她心甘情愿的要将自己全部交付于他手般心有灵犀,丝毫不必迟疑。

……在持续沸腾的血脉滚动中,他们对于彼此间的渴望似乎始终处于欲罢不能的坦然心态,释放彼此的热情如火,满足欲 望极致之颠覆,填补荆棘道路的每一处坎坷……若人生不过完美,却与之相伴,无怨无悔。

孟晓柯发出一声粗重的喘息……随之疲惫的躺在寒若慈身上,他的气息依旧不稳,不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侧过头吻在她的肩头上,寒若慈感到皮肤痒痒的,轻声一笑将他推躺在地,顺势跨坐上他的腰……孟晓柯慵懒的抬起眸,目光正巧落在她白皙前胸上,他不怀好意的伸出手欲抓……寒若慈可没忘了正经事,见他已被诱因上钩,即刻起身跳入水中召唤,“下来呀,我帮你搓背”

孟晓柯四仰八叉的平躺在木板上,“你是躺着不用动,我可累死了,你先洗吧”

寒若慈双手一搭趴在浴池边发愁,她必须把孟晓柯弄下水,否则计划前功尽弃了……想到这,她即刻走上池边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孟晓柯一听那话,顿时眼前一亮又来了精神,“在水里试试?……”

寒若慈羞涩的点点头,难以启齿还是说了,“那个……反正你今日饭吃的多,体力充足……”孟晓柯的目光在她白皙柔美的身躯上,似乎欲望确实未减,他阴阳怪气的跳入水面,朝她双臂一展,“啊哟喂……试试就试试呗”

“……”寒若慈偷偷舒了口气,抿唇一笑走下浴池,她见孟晓柯嬉皮笑脸的向自己扑来,顿时运起一股内力将他推到池壁上,孟晓柯还未反应过来,她已搂住他的脖颈吻了上去……孟晓柯怔了怔,随之回应她的亲吻……是他的错觉吗?方才好似感到寒若慈释放了内力。

寒若慈顺着他的搂抱向水下沉去……她此刻要做的,是让孟晓柯坐在浴池中的石椅,脊背倚靠在池壁上……她顺势按下他的双肩,做出欲跨上他腿的动作,孟晓柯自然相当了解她的每一个动作,如她所愿,托起她的大腿跨坐在自己身上……寒若慈始终用亲吻迷惑他的理智,当调整到一个她认为满意的姿势时,她顿时指尖运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孟晓柯的定穴与哑穴上——

孟晓柯知晓自己已被定身,不明所以的等待她给出理由。

寒若慈虽成功的控制了他的行动,但此刻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朝孟晓柯鞠躬道歉,“我并非为伤你的自尊心,你要知晓,你是我最爱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尽快恢复自信……”

孟晓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虽不能言,但他大概知晓她要做何事,眸中顿时撩起一丝怒火……寒若慈故意避开他眼中的愤怒,故作镇定的坐在他对面的石椅上,当她与孟晓柯十指相扣时,她已感到他身体因怒火传来的微颤。

寒若慈闭上双眸静静呼吸,运功时心中不可有杂念,一旦胡思乱想易走火入魔……她沉寂片刻,从散落的衣衫内取出一把匕首,一边划破自己的掌心一边平静如水道,“我会将全部‘冰炙回心’心法传于你体内,大约需一个时辰,我也知晓这样做你定会生气……”她艰难的咽了咽喉咙,举起孟晓柯的两掌心同样划出血口……寒若慈轻碰了下孟晓柯冰冷的唇,随之毅然决然的将彼此掌心相对……她轻轻合上眸,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你曾说过,这世间没有谁欠谁,我也并非觉得愧疚你才这样做,是我不需要武功,只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并且希望那个男人发自内心的感悟,一生无憾……”

“还有……冰炙回心虽不能与醉无双惊天拳媲美,但也算相当上乘的内力心法,阴阳两道内力同时存在体内实属世间罕有,说句大话,醉无双惊天拳与甘霖地龙冰同时敌对冰炙回心亦是无计可施,冰炙回心虽不能如前两门武学那般致人性命,但也无人能伤得了你……在我运功时,你先莫动气抵触,否则我会静脉大乱走火入魔,最后……我爱你孟晓柯……”

话音刚落,寒若慈已释放出强大浑厚的内力送入孟晓柯的伤口之内……孟晓柯顿感一阴一阳两股精纯的内力送入血脉之中,他缓慢的眨着眼,一瞬不瞬的注释眼前瘦小却坚强的女人……他的眼眶有些泛红……受限的行动无法阻止她的“胆大妄为”,这已令他心如阵阵刀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毁了内力,成全自己吗?

孟晓柯只是一直搞不懂,相爱的人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彼此伤害,他全心全意的爱她,希望给她最好的一切,却无形当中总把她推向生死边缘,逼她思前想后左右为难,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楚吧,并非她的错。

世上最笨的且最聪明的女人被他遇上了,她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过日子,心里或许早早策划了今日之事,寒若慈……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阴谋家。

……半个时辰过去了,鲜红的血液交融在彼此的血脉间,红得清澈,疼得干脆……寒若慈额头渗出丝丝冷汗,坚定不移的将源源不断的内力送给她最爱的男人……

孟晓柯因一阴一阳两道内力在血脉中乱跑乱撞感到身体时冷时热,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般强大且怪异的内力,眼前忽明忽暗,他唯有艰难的调整呼吸,生怕一丝一毫的不配合导致寒若慈走火入魔……他哪里还有力气发火。

不过,孟晓柯不得不承认冰炙回心可谓相当精湛的内力,而寒若慈居然拥有如此强悍的内力更是他始料未及的……一阴一阳两道内力在血脉中变化莫测,在每一处的撞击后迅速形成一道更强的气流,周而复始却愈渐强大,五脏六腑在膨胀中涌动,好似随时欲破体而出一道重生的无限力量,他吃力的睁开眼……只见寒若慈面无表情的认真运功,苍白的脸颊疲惫虚弱,孟晓柯在心中默念:寒若慈,千万别出事,否则即便是阴曹地府,我也绝不放过你。

……寒若慈一口鲜血喷出,再也支持不住无力的身体,孟晓柯心急如焚的用眼神命令她解穴,可她只缓缓一笑靠在他怀里休息,心满意足的调侃道,“我已经将冰炙回心全部送入你体内大功告成,哪里还有能力解穴呀?呵呵……”

孟晓柯真想掐死她算了,但见她安然无恙,安心的叹口气……寒若慈侧耳聆听他血脉的跳动,“好强劲的跳动,看来我断言无错,只有你才能将冰炙回心发挥极致”她用仅存的最后力气站起身,自己手中的鲜血还在流淌,却先为孟晓柯包扎上伤口,她感到一道怒火冲天的目光正对着她,寒若慈左顾右盼的爬上岸,待穿好衣裙,她悄声无息的蹲在孟晓柯身后,侧身亲了他脸颊一下,“其实我做这件事时,也没考虑过你是否生气,而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再过三个时辰你才能自由活动,或许你也可以先试试用冰炙回心解穴……”语毕,寒若慈已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驻足门口回眸一笑,随之强打精神危险道,“我此刻既无武功又无银两,你若赶我出丐帮,那我只能露宿街头了,趁着你还不能乱动之时,我先去睡会……”

“……”孟晓柯气得七窍生烟,她这是逼着他用冰炙回心自救,他在心中暗自发誓:一旦成功解穴,他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那个没武功没银两的臭丫头扔出丐帮!

被逼无奈下,孟晓柯开始熟悉冰炙回心诡秘强大的内力——

半个时辰后

“寒若慈!你给我开——”孟晓柯暴怒的一掌击在门板,只见门板哐当一声打落于地,他看看掌心,又看看地面上的破裂门板,“门开了?”

不过,孟晓柯此刻没空顾及为何醉无双惊天拳突然回身,即刻怒气冲冲的走进屋中……但落入眸中的一幕令他无法再愤怒……寒若慈似乎已无力气上床,她趴在床边已昏睡过去……孟晓柯无奈的叹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床,起身找来一块白布,托起她的掌心,细致耐心的慢慢缠绕,不由自言自语轻声恐吓道,“等你睡醒了,我一定把你扔出去,这次我说真的,绝对不心慈手软!”

寒若慈在睡梦中轻轻呻吟,好似掌心传来的疼痛令她有些难受……孟晓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即刻自说自话的蛮横道,“好吧,看着你求饶的份上,等你手上的伤好了再丢你出去!这次没商量了啊”

寒若慈漫无目的的在空气中抓了抓,孟晓柯即刻拉住她的手握在掌心,两只缠绕白布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孟晓柯不由自主的顺顺她的发帘,眸中充满爱意,当他感到自己嘴角呈上扬状时,顿时不屑轻哼,“你居然伸出手色诱我?好吧,罚你给我生十个八个孩子后再把你轰出去,到时候人老珠黄,看你还色诱谁去!”

“……”寒若慈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无力睁眼,还有一个原因,不好意思打扰孟晓柯如说书先生似的自我陶醉,这幼稚的家伙。

孟晓柯自己闹够了,唉声叹气的趴在她手背上,嘴角挂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圈圈,即便重新回到相遇的地方,重新开始这段旅程,我依旧会选择爱上你。我会疼你,爱你,直到我已不能呼吸的那一刻……”

泪水,悄声无息滑落寒若慈的眼角,每一颗泪珠亦是晶莹剔透,承载着满满的幸福……倘若有人再问她一次,是否相信这世间有一生一世的爱情,她会毫不犹豫的点头一笑,然后大声回答,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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