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外话------

诚心劝小郡主,看七公子的戏是会要命的

第七章 生气

顾轻衍眸光轻轻一扫,将安华锦眼中的神色扫了个正着,他一时间心中气笑,“娘娘的法子……也不是不行。”

安华锦猛地坐直了身子。

“你……同意?”皇后心中不知是喜还是忧。

喜的是,若是顾家子弟能够入赘,小安儿还是守着安家传承门楣的那个人,忧的是,没有了顾轻衍,谁也不及顾轻衍,可惜了。

顾轻衍微微点头,“不过换人之事,还需从长计议,需我家中兄弟同意,也需我爷爷首肯,还需陛下赞同。不能操之过急,还需多想想,多斟酌一二。”

说了半天,就是没说他自己如何。

安华锦心中也有了气,面上却笑颜如花,“姑姑,您可见过顾家其余子弟?长的如何?才学如何?比之七公子如何?”

皇后轻咳,实话实说,“自然是不及顾七公子,但也都是好的,才学品貌虽稍微差些,但也比外面别家的儿郎强上许多,都很是上进知礼。”

安华锦不在乎地说,“品貌稍微差一点儿,也不是不行,才学稍微差一点儿,我也能接受,反正我自己又不是个什么好的,我有自知之明。要不然姑姑与陛下提提?改日让我见见人。如此一来,既能让安顾联姻,稳固南阳军心,也能解了陛下的烦恼。很是一个好法子。”

顾轻衍面上的笑攸地收了起来,面容似一下子沉静了。

皇后敏锐地看了顾轻衍一眼,见他不再说话,她一时间也拿不准他的心思,虽然他刚刚是答应了说不是不可,但如今这神色,倒不像是十分赞同的模样。她斟酌着说,“这是个没法子的折中法子。全了你的想法,也全了安顾联姻,至于七公子……”

顾轻衍的声音很轻,“我如何,在小郡主的心里并不重要。”

皇后听这语气不太对,一时间住了口。

安华锦轻轻地笑,“七公子,别妄自菲薄啊,对比来说,我才是那个不重要的嘛。”

她站起身,笑着说,“姑姑,此事就交给您了。陛下若是同意,我爷爷也同意,我没意见。我今日累死了,您也担心了半日,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皇后还想说什么,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于是她适可而止地点头,“好,你们回去吧!在京中的日子里,小心些。”

安华锦点头,先一步出了凤栖宫。

顾轻衍对皇后行了个告退礼,也随后出了凤栖宫。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后,皇后径自坐了一会儿,对贺嬷嬷问,“你送他们出去时,可见二人说什么话了?”

“没有。”贺嬷嬷摇头,“小郡主走的急,七公子脚步也快,老奴没跟几步,他们二人就出了凤栖宫,老奴便折回来了。”

皇后揉揉眉心,“本宫今日可能做错事情了。”

贺嬷嬷看着皇后,“娘娘,您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也不算是。”皇后叹了口气,“是本宫的那个想法,与他们二人说了,本宫想着当面听听他们的意见。大概是本宫想的过于简单了。他们毕竟不是小孩子。”

贺嬷嬷宽慰皇后,“娘娘也别太过忧思,此事急不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如今谋害小郡主的人还没查出来,其余的事情可先放放。再说小郡主也还小,再等个一年半载也可以。”

“也是!”皇后点头,“罢了,此事先放着吧,他们二人这个模样,本宫也不敢先与陛下说。”

安华锦走的很快,本来寻常出宫需要两盏茶的时间,她一盏茶就到了宫门口。

她骑来的马拴在马桩子上,她飞身上马,纵马离开了宫门。

顾轻衍随后出来,也快速地上了马,跟在安华锦身后,纵马离开了皇宫。

安华锦一路打马穿街而过,惊了不少人纷纷躲避,有那躲避不及的,吓白了脸,但她骑术了得,自然不会伤着人,一路平安地回到了安家老宅。

顾轻衍紧跟安华锦身后,他从来没有打马穿街而过过,所以,街上的人被虚惊了一场后,议论纷纷。

“那是安小郡主吗?”

“她后面的人是谁?好像是顾七公子呢!"

"你看错了吧?怎么会是顾七公子?他从来不会骑马这般横行穿街的。“

“也对!”

……

安华锦来到安家老宅门口,抬脚踹门,大铁门发出砰砰两声震响。

门童探出脑袋,惊讶,“小郡主,您……回来啦?”

“嗯,开门。”安华锦脸色不好。

门童立即打开了门。

安华锦抬步走进大门内,同时沉着脸吩咐,“关上门,谁也不准放进来。”

丢下一句话,她快步向里面走去。

门童刚要答应,便见顾轻衍来到,他下了马,快步冲进了门内,追着安华锦而去。

门童愕然,张了张口,不知道这时候追上七公子告诉他小郡主刚刚交代的话还来不来得及,还能不能将人赶出去。

进了安家老宅,安华锦的脚步虽快,但顾轻衍更快,快的没了顾忌。他追上前,一把拽住了安华锦手腕。

安华锦回手就是一掌,直劈他面门。

顾轻衍侧身躲过,将她另一只手也顺势抓住,一双眸子沉静地看着她,“你生什么气?"

安华锦:“……“

她生什么气?是啊,她生什么气!

安华锦挣了挣,没挣开,心中的气压下,笑着说,“我生什么气啊?你哪里看出我生气了?“

顾轻衍:“……“

明明要气死了,还能笑的出来,她真是小看她了。

他也笑了,靠近她,压低声音说,“我两只眼睛都看出你在生气,别不承认。”

安华锦轻笑,笑的明眸皓齿,水澈天清,“那是你两只眼睛都看错了。”

她就是不承认,怎么着?

顾轻衍低眸瞅着她,“我气了你没错,但你也气了我。皇后娘娘说起这个法子,你乐的跟什么似的,我瞧着没忍住,便也气一气你。没想到,倒是让你把我气着了,你好本事。”

安华锦:“……”

到底谁好本事?别倒打一耙!

------题外话------

看吧,劝你要厚道偏偏不听,引火烧身

安华锦:……

第八章 算话

安华锦压下的怒气又生起,扬着脸笑,“我姑姑的法子本来就没错嘛,顾家与你年岁不相上下的子弟有两三个吧?你我本就不合适,若是换一个人,安顾联姻,两全其美不是?”

顾轻衍看着她的笑脸,她似真喜欢同意这个法子一样,他一下子又气的狠了,一把将她拽进了怀里,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低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神色,语气忽然沉而静,“顾家没有能替换我的人,你别想了,你这张嘴说出的话我不爱听,你还是别说的好。”

安华锦:“……”

她动了动身子,没挣开,她气的抬脚,没跺着他。她张嘴咬他的手,这一回咬了个结实。

顾轻衍任她咬着,哪怕疼,也没松开手。

安华锦尝到了血腥味,松开了嘴,用一双眸子瞪着他。

“不生气了好不好?”顾轻衍声音低低的,带着三分沉静七分柔哄,“是我不对,但你也有错。你若是认错,对我眨眨眼睛,我就松开手。”

安华锦深吸一口气,她不认错,她才没有错,错的都是他,她依旧瞪着眼睛,眨也不眨。

顾轻衍很有耐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安华锦瞪了好一会儿,眼睛酸的不行,不自觉受不住地眨了一下,被顾轻衍看到了,他立即松开了手,微微地笑,“你既然对我认错了,我也对你赔不是。是我错了,不该为了气你而惹你生气。”

安华锦这一刻不想说话,扭过头不理他。

顾轻衍抱着人不松手,温香软玉在怀,这一刻他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纤细有多柔软,软到他的心快化了,舍不得松手,她既然不说话,他就多抱一会儿。

安华锦转过头后,似也察觉了,又将头转了回来,咬牙切齿,“还不松手!”

顾轻衍脸色微红,“你不生气了吗?你说你不生气,我就松手。”

安华锦恼怒,“别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便得寸进尺。”

“不敢!你很能奈何的了。”最起码,今日便将他气的险些失去理智。明明他要气人,反而被人气着了,这还是头一遭,当街纵马也是头一遭,有生以来急哄哄地追在人后面也是头一遭。

安华锦哼了一声,就是不想说,她还生气着呢。

“你看,我的手还在流血。”顾轻衍故意地抬了抬手,“你咬的太狠了,怕是没个七八日,好不了了,就这样,还不解气吗?”

安华锦瞟了一眼,也有些震惊自己的气性之大,她从来没气到用嘴当作武器咬谁,也算是开了先河了,默了片刻,硬邦邦地说,“我不生气了,你松手。”

的确是不生气了!这气还怎么生的起来?

混蛋!

顾轻衍有些舍不得地慢慢松开抱着她的手,但还是拉着她不让她不理人,温声说,“你咬的,你负责给我包扎。”

安华锦看着那个手掌处深深的牙印,虽然流的血不多,但到底见血了,难为他忍着让她撒气一声不吭,她也没了脾气,“我包扎的不好。”

“我不嫌弃!”

安华锦泄气,“那就走吧,跟我去找医药箱。”

“嗯!”顾轻衍点头。

孙伯从内院迎了出来,急匆匆的,“小郡主,您可有受伤?老奴听说有贼人谋害您。”

“他手伤着了,我没事。”安华锦开口。

孙伯顿时提起了心,看着顾轻衍说,“快,来人,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我来给他包扎。”安华锦瞥了一眼顾轻衍,“小伤。”

顾轻衍温和地笑,“孙伯,我的确是小伤,并无大碍,不用请大夫。”话落,他抬了抬手,“这么点儿小伤,不值一提。”

孙伯睁大眼睛,深深的牙印看的十分清楚,“这是……被人咬的?”

“嗯,你家小郡主咬的。”顾轻衍轻轻地笑,“她跟我闹了脾气,我刚哄好。”

孙伯无言,小郡主这脾气闹的,该有多大!难为七公子被咬了,还哄着人,七公子的脾气可真好,天下难寻。

孙伯找来药箱,安华锦洗了手,又给顾轻衍洗了手,用酒精消毒,再包扎。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抹了药后,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转眼间将顾轻衍的手裹成了粽子,并在在粽子上系了一个结。

孙伯在一旁瞧着,这包扎虽然利落,但实在是有些丑,他担心顾轻衍觉得难看好脾气地忍着不说委屈自己,小声开口,“要不然,还是请大夫来包扎吧!小郡主毕竟手生,不如大夫手熟。”

“不必,我觉得包扎的挺好,多谢小郡主了。”顾轻衍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显然心情很好。

孙伯没了话,既然七公子觉得好,那就是好。

安华锦包扎完,拍拍手,挥手赶人,“行了,我要歇着了,你回去吧!”

顾轻衍摇头,“还没吃晚膳呢。”

安华锦气笑,“你还想留下来吃晚膳?我如今不想看见你。”

顾轻衍眨眨眼睛,低声说,“就算我气了你,你也气了我,还咬了我,抹平了。但在大昭寺,我帮你打劫军饷,帮你参谋主意要了大昭寺的主厨。”

安华锦轻哼,噢,帮了她的大忙,这事儿抹不平,不管饭的话,她不厚道。

孙伯立即笑呵呵地说,“本来以为您二人今日就住在大昭寺了,谁知道会出了这等事儿,老奴这就去安排厨房准备晚膳,时辰还早,您二人要不先歇一会儿?”

顾轻衍微微颔首,对安华锦说,“你如今不乐意看见我,一会儿大约就乐意见了,我先去客房休息一会儿。”

“七公子请!”孙伯连忙点头。

顾轻衍站起身,出了画堂,去了他昨日午休的客房。

安华锦眼看着他离开,想着她以前了解的顾轻衍与如今了解的顾轻衍,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了十万八千里。耍赖邀功哄人服软这一套,他是怎么做的这般炉火纯青的?高山白雪落了凡尘,原来是这般模样吗?

------题外话------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

第九章 告状

顾轻衍离开后,孙伯关了房门,与安华锦说悄悄话。

他压低声音小声劝说,“小郡主,您的脾气也太大了些,怎么能咬人呢?还咬的那么重,都出血了,七公子已经够好了,脾气秉性也好,您尽量改改脾气,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这也就是七公子性情好,哪个男人受得了被女子咬啊。”

安华锦趴在桌子上,“他的脾气好?孙伯,你弄错了,他的脾气才不好。”

若是他的脾气好,今日就不会发了火钳制着她不松手捂着她的嘴不准她说话了。

“老奴觉得,七公子的脾气是真的很好了。”孙伯不赞同地说,“您包扎的那么难看,七公子都没说什么,还乐呵呵的很喜欢。”

安华锦:“……”

她包扎的难看那是故意的!她在军营里,这些年给过多少士兵包扎过,没一个人说难看。孙伯可真是她安家的人。

“小郡主,两个人相处,可不能总是耍脾气使性子,即使脾气再好的人,时间长了,也会忍不了。”孙伯苦口婆心,“总之,您再不准咬七公子了,否则老奴去信告诉老王爷您欺负七公子。”

安华锦揉揉眉心,“好好好,不咬他了。”

“您要说话算话。”孙伯还是不放心。

“算话算话。”安华锦转移话题,“安平呢?你将人安置在哪里了?”

提起安平,孙伯顿时有了精神,也不揪着安华锦咬顾轻衍的事儿不放了,高兴地说,“安平竟然是大昭寺的主厨,年纪轻轻,厨艺了得,这京中多少人想要,大昭寺就是不放人,他可是大昭寺的一大生钱窟,没想到今日被小郡主您给要到咱们府来了。这可真是一大好事儿。老奴将他安置在了落叶居。”

“嗯。”安华锦点头,“落叶居不错。”

“今儿晚上您要吃他做的饭菜吗?”孙伯搓着手笑,“不瞒您,老奴也早就想尝尝了,奈何大昭寺的斋饭都会排到半年后,老奴这些年也没尝着。”说着,他睁大眼睛,“啊,他被小郡主您要来了咱们府,那大昭寺排到了半年后的斋饭怎么办?”

“管他呢。”安华锦心很宽地说,“人来都来了,大昭寺如何办,就跟咱们没关系了。”

孙伯点点头,“也是。”

“去吧!问问安平,他若是不累,今晚就让他做饭。”安华锦吩咐。

孙伯答应一声,笑呵呵地去了。

安华锦抬起手,将手掌在自己嘴边比划了一下,琢磨着一口咬下去,那么深,都见了血,应该疼死了吧!她忽然有些后悔了。

哎,真是气的狠了,早先怎么舍得咬他那一口的?

宫里,楚希芸看着陛下和皇后前后脚送来的赏赐,摆在桌案上,都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那可是顾轻衍啊,多少好东西,都换不来的一个好夫君,她就这么放弃了。不过,就算她不放弃,也轮不着她。

这么一想,有东西可拿,还是高高兴兴地拿吧!

她摆弄着首饰和布匹,对身边人吩咐,“以后在我面前,谁也不准再提顾七公子。”

“是!”

“也不准说安华锦坏话。”

“是!”

经过了今日伊莲的下场,哪里还有人敢在三公主面前说一句?半句都不敢说了。

诚太妃虽住在深宫,但不同于普通妃嫔,她能以太妃的身份安享晚年不说,还能得到陛下的尊重,每年有半年出宫去大昭寺礼佛,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自然有过人之处。所以,对于宫外的消息,她并不比皇后得到的晚。

关于大昭寺有人谋害安华锦,刑部、大理寺的人找上了大昭寺之事,她倒不太上心,对身边的姜嬷嬷说,“一个犯上作乱的小和尚而已,杀了就是,大昭寺这些年一直在皇城脚下,住持和各大长老执事们不傻,不会干倾覆大昭寺的事儿。让他们查,查清楚了,大昭寺也就清白了。“

姜嬷嬷压低声音说,“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查倒是不怕,可是有两桩事儿,实在是……“

“嗯?还有什么事儿?“诚太妃蹙眉,不太高兴,”怎么吞吞吐吐的,你就直说。“

姜嬷嬷提着心,将安华锦打劫了大昭寺五年供奉以捐赠军饷,以及五年供奉捐赠国库,又要走了大昭寺的主厨之事说了。

“什么?”诚太妃腾地站了起来,横眉竖立,“你是说,安华锦竟然敲诈了大昭寺那么多银钱不说,还要走了主厨?“

“……是!”

大昭寺相当于诚太妃的第二个家,多年来,她半年住皇宫,半年住大昭寺。正因为如此,她与大昭寺的密切程度可真是近极了。

大昭寺倚仗诚太妃,诚太妃背靠大昭寺。可以说,自太后薨了之后,诚太妃这十年来过的真是顺风顺水,从没有一件糟心事儿。

京中各府邸的贵妇夫人小姐们都争相巴结着诚太妃,无论是因陛下敬重她,还是能够因她的面子让大昭寺主持在她们上香时排上一注头等香,亦或者排上一顿斋饭,都足够乐上十天,有利可图。

可是今天,安华锦利用诚太妃赐给大昭寺主持的一盒雨前春就一下子敲了大昭寺十年供奉,不止如此,还要了主厨,这让诚太妃几乎气的背过气去。

安华锦她可真敢!

大昭寺是她一手捧起来的,大昭寺的银钱,有一多半,也都是她的,尤其那个主厨,是她捏攥在手里的人。

安华锦这么一闹,等于是毁了她十年经营心血。

诚太妃脸色铁青,“走,随哀家去找陛下。”

“是!”姜嬷嬷应声。

一行人恼火匆匆地去了南书房。

皇帝正在琢磨着楚砚和顾轻衍的话,越琢磨越有道理。如今安家只有老南阳王和一个安华锦了,就算给了足够的军饷,应该也不会有谋乱之心,他该放心才是。唯一不放心的,是一旦南齐和南梁兵马来犯,何人能代替老南阳王上阵杀敌。

这些年,他真的是从没想过南齐和南梁会在他有生之年,再度兵马来犯。

第十章 闭嘴

“陛下,诚太妃求见!”

张公公听到外面的动静,出去瞅了一眼,大概猜到了诚太妃所谓何事。

皇帝心中正烦闷,但他素来对诚太妃敬重,当年他能顺利坐上帝位,有诚太妃的功劳。他缓和了面色,吩咐,“请太妃进来。”

张公公立即迎了出去,笑呵呵地说,“太妃,陛下有请!”

诚太妃将脸上的难看之色用力压制住,由姜嬷嬷扶着,进了南书房。

“太妃这时候来找朕,可有急事儿?”皇帝让人设了坐,笑问。

诚太妃心中气血翻涌,但她素来懂得生存之道,缓和着语气说,“陛下,哀家听闻安小郡主逼着大昭寺主持捐赠了五年供奉给南阳军,且还霸道地要走了大昭寺的主厨。这不是断大昭寺的生计吗?大昭寺那么多人,总要吃饭的。”

皇帝一怔,“太妃是为此事而来?是大昭寺的人告到了太妃面前?”

诚太妃也是一怔,没想到陛下听了重点是这个,她摇头,“未曾,是哀家常年在大昭寺礼佛,对大昭寺素来关注,方才听闻了此事。”

皇帝闻言点头,温和地说,“想必是太妃弄错了,不是小安儿逼着大昭寺捐赠五年供奉,是大昭寺的主持心善为朕分忧,捐赠了五年供奉给南阳军,也捐赠了五年供奉给国库。朕也没想到,大昭寺十年积攒下来,供奉竟然如此之多。比国库都丰裕。这一善举,可见大昭寺主持真是佛心本善,替朕分忧。”

诚太妃一肚子的话憋住,看来陛下根本就没怪安华锦,不管这钱是安华锦怎么要出来的,在陛下面前说是大昭寺主持的善举,那就是善举了。

她气青了肠子,也知道这件事儿怕是没有转圜余地了,于是干脆地转向另一件事儿,“大昭寺的主厨,是大昭寺的招牌,安小郡主霸道地要走大昭寺的主厨,是不是过分了些?总该给人留个活路。”

皇帝在几年前微服私访时,也是吃过大昭寺斋饭的,闻言到真是好生地斟酌了一下说,“此事朕并不知,小安儿与顾轻衍见朕时,并未说起此事。”

诚太妃立即说,“做人岂能横行霸道蛮不讲理?这京城内外,谁不知道大昭寺靠着这名主厨的斋饭才得了一个大昭寺素斋的名声?她就这么要走了,成为了她一个人的私有,未免太自私了。”

皇帝点头,“朕记得太妃和京中不少人都喜欢吃大昭寺的斋饭。”

诚太妃板正脸,“哀家不重口腹之欲,但哀家常在大昭寺吃斋念佛,也喜欢大昭寺人来人往的香火气。如今她仗着身份如此欺压大昭寺,着实让哀家看不过眼。”

皇帝颔首,“太妃说的有理,朕改日问问她。”

诚太妃怕这个改日不知道改到哪天去了,趁机说,“今日便问问吧!”

“今日朕还有要事儿。”

诚太妃红了眼睛,“陛下,哀家自先皇去后,别无爱好,就喜爱这向佛的香火气。京中人人都知道大昭寺与哀家关系近,安小郡主这般欺负哀家……”

“太妃说的是,朕这就命人将她叫来,一个小丫头,就算好吃大昭寺的斋饭,天天吃了也腻的慌。”皇帝改了口。

诚太妃立即道谢,“多谢陛下。”

皇帝对一旁吩咐,“张公公,你亲自去,将那小丫头给朕喊来。”

“把那大昭寺的主厨也带来。”诚太妃接话。

张公公看向皇帝。